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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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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疑点便是,地上散落着许多撕碎的意料,却都是男人的,甚至还有些是太监服饰,而脱下的那堆女子衣物虽然放置的十分杂乱,却丝毫没有破损。再有,王爷虽然急色,但并不是豪不讲究场合的,不会在大殿内就控制不住,起码也得到内殿才是。    难道,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王爷这是被人算计了?    公公,你真相了!    这些想法只是脑袋里的灵光一闪,那太监却是不敢稍作停留,忙退了出去。    却说殿内,徒祺皓瞥了一眼被拖到屏风后已经晕过去的老太监夏东升,嫌恶的皱了皱眉眉头,恶心的恨不能将隔夜饭吐出来。他堂堂王爷,竟然上了这么一个老枯树皮,真是倒了十八子血霉了,别让他知道是谁使的黑手。不然他定将那人抓出来千刀万剐不可。    不行,千刀万剐还便宜了他!    应该是每天割他一片肉熬成肉糜让他喝下,上不来气就用人参吊着命。就这么吊着他,不令其生又不令其死,让其永远被折磨下去,方可解心头之恨。    “王爷,让,让民女扶您……扶您去内殿歇歇。”    赤*体女子开口了。    她恭恭敬敬的跪着,双手护在下面不可描述的某处,胳膊则挡着上身,身子因羞赧而透出微微的红色,一张花容更是羞的通红,声音也羞羞怯怯的,看起来妖娆动人。    徒祺皓意兴阑珊的瞅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转,不觉有些意味,原来这女子便是他之前偷窥漪兰殿时第一眼看中的那拥有似雪肌肤、嫩白酥臂的美人,如果没有后面的林黛玉……    唉!徒祺皓叹口气,人就怕比,此刻再看这美人,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在得到林美人之前,勉强还能充充数。    “名……字……”徒祺皓轻轻吐出两个字。    那赤*体女子不好意思的垂了头,怯怯的道:“奴叫薛宝钗,宫里的贤德妃娘娘是奴的表姐。”她没有自报家门,毕竟她家时代从商,门第委实不高。    原来在漪兰殿中薛宝钗就时刻盯着黛玉,嫉妒她的好门第好人脉,人人都去巴结她。至黛玉再去梅花园的时候,她便在后面偷偷跟着,后来黛玉被人劫走她还暗暗觉得痛快解气。为了亲眼看林黛玉如何倒霉,她偷偷尾随,见几人携着黛玉进了英武殿,英武殿可是圣上爱子吴王的宫殿,薛宝钗便猜到是吴王看上林黛玉了,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薛宝钗一边十分看不起黛玉到处勾引男人,一边心里又酸的要死。    林黛玉凭什么处处受贵人的青睐,就因为她有个当高官的父亲么?门第高贵又如何,还不是个到处招蜂惹蝶不知自爱的狐狸精么!    虽如此想,她心中仍是十分不甘心。便偷偷在殿外观察,见那些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原本还有一二十个人的,过一会儿走了有十几个,最后只剩下三四个,便偷偷潜了进去。心中既忐忑又兴奋,暗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碰见王爷,王爷会不会看上自己,有的没的想了半天,不由脸颊发烫双腿之间酸胀不已,才不敢再多想。    她偷偷躲在殿内,呆了好些时听见外面有动静,怕被发现,匆忙之下只好躲在大床地下。后来来了几个黑衣女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进来后只有领头的说了句“行动!”,便刷刷刷的动起手来,把林黛玉救走了,全程连一句说话声咳嗽声都不曾闻。    再后来便是王爷来了,王爷被人喂了药,王爷跟一个老太监……    薛宝钗忙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些旖*旎的声音全驱逐出去,身为大家闺秀不该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过程中她知道那些黑衣女子一直都在,所以她趴在床下,不敢有一丝动作。直到殿外有人敲门,王爷急的眼睛冒火,薛宝钗知道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哪怕冒着被黑衣人抓走的危险也要拼了,她不止一次的鼓捣母亲让元春表姐将自己弄进宫,都被无情拒绝。如果再错过这次在王爷面前表现的机会,以后再想跟皇家沾上关系,恐怕难了。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将那老太监拖到屏风后,自己脱了衣裳缩进吴王怀里。从当时吴王眼角那一抹喜色来看,薛宝钗知道自己赌对了。    一个王爷被看到搞了一个进宫赏花的姑娘,顶多被笑说一句多情。若是跟一个老太监搞在一起,名声便彻底坏了。    恐怕一辈子在朝臣面前都抬不起头。    徒祺皓盯了她半天,点点头,表示同意她扶自己进去。    徒祺皓如今是万分的不好受,之前的激烈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可药性太猛,他如今不可言说的某处仍是肿胀难受,十分疼痛,轻轻蹭一下便如刀刺针扎一般。光是这样便还算了,关键是分明是药性未过,坚*挺不下,又有美人在前,脂香扑鼻,不免想入非非。    此刻他也不顾不得打探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好在她的颜色还可以,总比对着一个枯树皮的老太监发情强。    薛宝钗见徒祺皓点了头,便忙捡起散落的衣服往身上套。    似是头一次在男人面前如此,十分紧张,手脚不住发抖,衣裳怎么也套不上,加上之前情势所迫衣裳脱得急,扯碎了些,如今胡乱穿起来,胸口还露着大半风光。薛宝钗满面通红,扶着徒祺皓进了内室。徒祺皓歇了会儿,手便往薛宝钗身上摸。薛宝钗倒有心半推半就的献身,但徒祺皓说:“我疼的厉害,干不得那事了……”    薛宝钗垂首半天,咕哝道:“这可如何是好……”    徒祺皓便示意她靠近,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薛宝钗的脸更红了,忸怩半天,才缓缓跪下来,趴在徒祺皓腿间……    ——    且说林忆昔接到情报,一看,倒是惊了一下。    怎么冒出来个薛宝钗?    彩衣便将薛宝钗如何跟踪黛玉,如何自甘堕落的事大概一说。她说的毫无波澜,就像做报告一样,林忆昔听得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原本并没有要整薛宝钗,既然她自己不知好歹硬往枪口上撞,以后是死是活,也是她自取的。哼,巴巴的想沾上皇家人,可皇家的媳妇儿是那么好当的?别说薛宝钗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当王爷的正妃,便是个侧妃也是不够的,又是以这么拙劣的手段进得王府,能给个挂名的姬妾便是烧高香了。    楚王可是个好色的,府中姬妾不知凡几,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薛宝钗以后的路只怕是坎坷多,顺心的事少。    徒祺皓本想将此事压下,可不过短短半日,宫里便传起楚王贪恋男色已经到了连五十多岁的太监都不放过的地步。虽然没说是谁,但夏东升总管太监皇帝跟前的红人做的好好的,突然被贬到秋斋刷夜香壶去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皇帝陛下极力掩饰,破格封了薛宝钗为楚王府正四品侍妾。还说什么楚王只是醉酒之下坏了一位误闯入英武殿姑娘的贞操,外人就传的离了普,说什么楚王好男色,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朝堂官员可不都是傻子,心里都明镜儿似的。    但凡正直一点的,每次见了徒祺皓无不竖眉斜眼嗤之以鼻的。    至于后宫及王府、妃、主之家,传的更是沸沸扬扬,说什么四大家族没脸没皮、引诱皇子、先奸后娶,不要脸!现在京城提起贾史薛王四家,无不嗤之以鼻的!    林忆昔听说后倒为这几家的女孩叹了一回气,名声坏成这样,以后谁还敢娶啊?    太后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办一场赏花宴,最后却出了这么一桩不光彩之事,对徒祺皓的也有些失望,消极了好几日。    直到,一则消息传来,大军五日后便要抵达京城了。    这日,林忆昔睡梦中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似是有一个手掌在摩挲,手指很粗糙,长满茧子,刺得他皮肤有些疼。    林忆昔下意识睁开眼,惊叫道:“子瑜——”    脑海里回荡:他如何在这里?他不是五日后才回来么?不会梦?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盗文猖獗,作者菌打算明天开始防盗。    明天会更新两章,第一章是正常更新,第二章防盗(会在章节及内容提要注明),亲们先不要买哈,后天更新的时候会替换哒。    以后固定最后一章防盗。    那个买了的亲也没关系,替换的时候字数只会多不会少哒。    亲爱滴小天使们,如果有能力请支持正版哈,作者菌还想每天买杯奶茶喝呢。    爱你们么么哒!    ☆、第 63 章    “昔儿, 我可想死你了!”    温热的气息喷薄于耳畔, 林忆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含住了唇瓣。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细细感受着对方的疯狂与温柔,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 虽然已分开数月之久,却像昨日还做着这些事一样,一点也不觉得陌生。一颗悬了许久的心似乎找到了着陆之处, 充斥着满满的安全感。    “唔……唔……”被某人疯狂的吻弄得有些喘不过气, 林忆昔皱着眉轻捶他的肩膀。    “娘子,娘子……”徒祺宇又吻了一会儿才放开爱妻的双唇,改在脸颊、额头、眼睛、脖子上不住亲吻, 漆黑的眼眸里透出迷乱与疯狂, 狂风暴雨般不停袭来, 嘴里一会儿“娘子”、一会儿“爱妃”、一会儿“昔儿”的乱叫一通。    林忆昔只有摆头大口喘气、招架的份儿,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他漆黑眼眸里流露出的疯狂与痴迷,林忆昔心头一软, 继而整个身子都酥软起来,挂在徒祺宇身上任其予取予求。    好半天, 徒祺宇才喘着气停下来, 眼睛还盯着林忆昔不舍移开一分。几个月不见, 做梦都想跟娘子好好亲热一回,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娘子可是还有孕在身呢。    他抚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低声道:“都这么大了,何时才能出来?”    林忆昔笑笑,道:“快了!”话音未落,她的眼眸猛然一张,“呀”了一声,“子瑜子瑜,宝宝踢我了,你,你感觉到了么?这几天宝宝很好动呢,每天都要踢几下,这么有力,宝宝一定很健康,子瑜你说是不是。”虽如此问,她却似乎只是描述一个事实,并不期待徒祺宇的肯定,说完便一脸慈爱的抚着肚子。    “我们的宝宝肯定是个健康的小家伙。”徒祺宇笑着在她小腹处一点,道:“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听话,以后不许踢你母妃。”    林忆昔一甩他的手,哼了一声,瞪眼道:“你凭什么说不许它踢我,我就喜欢他踢我。他踢我我不生气,我还高兴呢。”说着垂首看看肚子,“宝宝,别听你父王的!”    徒祺宇好笑道:“好好好,不听我的,听你母妃的。”    他的小娘子怀了小孩子,好像自己也变小孩子了似的。不过这样很好,更可爱呢。    林忆昔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徒祺宇身上一挂,让他抱自己上榻。倚在徒祺宇的肩膀处,林忆昔问:“大军不是五日后才抵京么,你今儿怎么就回来了?”    徒祺宇道:“大军五日后抵京,可我只是个思妻心切的男子,可等不了五日那么久。昔儿,为了早一天见到你,为夫我可是换了五匹马日夜兼程赶来的。”    林忆昔听了,十分感动,只是嘴上不肯承认。    “日夜兼程?你不会连衣服都没换,怪不得满脸风尘,身上都有味儿了!”    徒祺宇的脸僵了僵。光顾着尽快见到昔儿,一回来就直奔过来,连梳洗一番都给忘了。军营条件艰苦,即使他贵为王爷也不可能每天都梳洗换洗,至后来班师回朝,他就迫不及待骑了快马回来,日夜兼程,觉都很少睡,更别提梳洗了。别说昔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味儿有些受不了。    徒祺宇拿了个引枕给林忆昔靠着,自己跳下床道:“昔儿你且歇息片刻,我梳洗了再来。”说着也不等林忆昔说话,飞也似的走了出去。    林忆昔好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嫌弃……”不过既然他执意要去,便随他去罢,洗了总比不洗好。    徒祺宇再回来时,换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家常衣裳,露出胸口一小片麦色皮肤。因是刚刚沐浴过,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束在身后,还透着些许水汽。彼时林忆昔也换了素色睡衣,正在灯下翻看几件小衣裳,见徒祺宇走来,便放下手中淡黄色只比巴掌大一些的小衣裳,莞尔一笑。    这一笑,便勾去了徒祺宇三魂六魄。    如丝媚眼,如云墨发,如玉佳人,嘴角一勾,眉梢眼角尽是风情。    徒祺宇愣了愣。    林忆昔向他一招手,他便走过去,只盯着爱人看。    林忆昔问他:“你觉得这件衣裳如何,我新让绣娘做的,给宝宝穿好看不好看?”徒祺宇这才惊觉自己又看人看得入迷了,忙接过小衣裳比了比,说:“好看,只是,是不是太小了点,还没我一个巴掌大呢。”    林忆昔笑:“刚出生的宝宝能有多大,你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也穿这么大的衣裳呢。”    徒祺宇觉得自己屋里反驳,笑道:“宝宝还没出生呢,我怎么觉着我就已经失宠了。”自有孕以来,妻子便一直用“宝宝”儿子来称呼他们未来的孩子,徒祺宇渐渐的便也这样说。    “呦,我怎么觉着这屋子里满是酸味呢。”林忆昔好笑的拉拉他。    徒祺宇趁机一把将她的小手握于自己的掌内,拉着她说话,先是问她在京中的生活,继而讲自己的边城的见闻,以及战场之上自己如何杀敌、如何领兵等等之事。当得知徒祺宇曾受过一次重伤,发了几天高烧之事的时候,林忆昔觉得心口一疼,埋怨他不知珍重自己,待亲眼看到他胸口长长的一道刀疤之时,眼泪便控制不住的喷涌而下。    徒祺宇拉着她的手说:“好昔儿,别哭了,没事,都过去了,以后我都好好保重自己,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了好不好?”    林忆昔一边抹着泪一边说:“我知道你有理想抱负,我也知道战场上受点伤是正常的,可,可是我……”说着再也控制不住,呜呜大哭起来,“可我一想到,一想到你受了伤的样子,我就止不住的心疼……”    徒祺宇紧紧的抱着她:“我知道,我知道昔儿,我知道你心疼我,以后都不会了,别哭了好不好,都过去了,以后我就守着你,好不好?”    林忆昔重重的点点头,徒祺宇帮他擦干眼泪,亲亲额头,像抱着孩子一样安慰她。半天,林忆昔才平静下来,自己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徒祺宇会不会觉得自己小孩子气。暗中观察半天,见徒祺宇并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便渐渐将此事放下,又问他边城的风俗民风。    听着听着,林忆昔有些不自在起来。    原因无它,任谁臀下被一个硬物抵着大抵都自在不起来。    她推推他,轻声道:“你放开我,咱俩并肩坐着聊罢。”    徒祺宇越发将人抱紧,不肯放。林忆昔挣扎着挪了挪身子,只觉得那处又硬了几分,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昔儿,你再动来动去我真忍不住了。”    “不,不行!”林忆昔僵了身子,“宝宝就快出生了,不可以……”    话音未落,林忆昔赶到自己的嘴又被堵了,这次的吻比之前的还要疯狂。水乳交融的感觉让林忆昔有些不知所措,身子也莫名酸软起来,手伸进领口,慢慢滑过他胸口的那条伤疤,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他那宽阔的背。他重重的喘着气,咬着她灵巧的小舌吸吮,手轻轻扯开衣带,一寸一寸的,从胸口一直摸到小腹。    “昔儿,你太诱人了!”他亮黑的眸子里满是欲*望,剑眉微蹙着,显然在极力忍耐。林忆昔收回迷茫的思绪,轻轻摇了摇头,半天又点了点头。他放开她的唇,很不甘心的在她莹白圆润的耳珠上咬了一口,匆忙跳下床,道:“我,我还是到别处去睡,不然,我真把持不住,万一伤了你和孩儿可就追悔莫及了。”    林忆昔想了想,说:“别去外面了,就让丫头们把我平日小憩的软榻搬来,你便在这里歇了,咱们俩同处一室,还能说说话,岂不好?”    徒祺宇喜得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几个月见不着你,想的厉害,现在是一刻看不见你就不安生呢。”    于是林忆昔吩咐慧香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进来,将软榻搬来,铺好。徒祺宇便于软榻之上躺了。开始的时候二人还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话,过了一会儿林忆昔又问了句什么,半天听不见回应,扭头一看,徒祺宇双眼紧闭呼吸悠长,原来是睡着了。想起他说的为了早一日见自己日夜兼程赶回来,必定是累极了,不由心头一软,缓缓下床,将被角为他掖好,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一连五日,徒祺宇都躲在王府陪夫人,无人知道他已经回京。当然太上皇和林忆昔贴身伺候之人还是知道的,只是谁都不会往外说罢了。    “子瑜,你们在边城很苦么?”林忆昔摸着他满手的硬茧问。    他盯着她妩媚的眉眼,摸着她柔滑无骨的小手,眼睛眯了眯,似乎思绪又回到了在边城枕戈达旦终日苦训的日子,他笑笑说:“苦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报国的责任与激情、将士们之间的信任与义气,那种感觉,如果你置身其中你也不会觉得苦。”    “是么?”林忆昔笑笑,“外面很大,你可见了什么名山明川?”    徒祺宇道:“有,回头我画给你看。”    林忆昔又问林铮,徒祺宇说:“你这个哥哥可真是个将才,作战勇猛,且非勇而无谋之辈,这次大捷,他可是立了大功的,连李大将军都夸赞不已。对了,知道我先回来他还让我代他问你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下一章是防盗章,大家先不要订阅,订了也没关系,明天替换~    ☆、第 64 章    提起哥哥林铮, 林忆昔便问:“他还是那个脾气么, 听说之前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不要紧?”    徒祺宇心知林忆昔关心兄长,有心捡好听的跟她说:    “不瞒娘子,自出了上次之事后, 我瞧着内兄倒稳重了很多。以前他便是见了我也没几句话,如今我们倒向兄弟一般了。对了,他跟林先生相处的不错, 两人时常嘀嘀咕咕互相探讨。他之前虽受了不少伤, 但多为皮外伤,又经太医悉心照料,没什么大碍了。”    徒祺宇提到林如海, 林忆昔不由又想起林黛玉, 便问:“林大人也跟大军一起进京么?”    “自然如此。”徒祺宇点点头, 半开玩笑的道:“我是逃兵,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只怕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忆昔道:“这几天都等不了?”    徒祺宇认真的点点头, 拉过林忆昔的手,一摸, 有点凉, 便把她另一只手也拉过来, 放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双手一盖,将两支小手紧紧包裹住, 道:“难道昔儿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还是你想让我再强调一遍?”说着欺身上前。    他的手很暖,林忆昔索性由他握着,有这么个人形暖手宝,不用白不用。    她闻言将脸一扭,躲过某人的突然袭击,问:“你就真不怕御史弹劾、圣上治罪?还有楚王和刘贵妃,他们可时时盯着你呢,芝麻大点的错儿到他们那,都能添油加醋说成西瓜那么大。”她想用手比比芝麻和西瓜的打小,以更加清晰的强调二者的区别,奈何某人握着的手不肯放。    既然手抽不出来,她索性放弃,嘟嘴道:“哪次圣上不是大发雷霆。”    徒祺宇不在意的笑笑,掀开袍子,将她一双柔荑放在胸口暖着,长臂一伸,左手揽住她一抹香肩,右手在她鼻尖一点,道:“为夫因你获罪,娘子是不是得跟为夫一道受罚才公平,嗯?”    林忆昔道:“你自己犯了错,休要往我身上赖!”    “你可是罪魁呢。”    “才不是!”林忆昔一扭头,嘟着嘴道。    “怎么不是了?我回来可是为见你。”    林忆昔“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舍得让我怀着身孕跟你蹲大牢?”    “那自然是不舍得的。”    彼时,皇宫神龙殿。    “皇上,您都看了半日奏折,好歹也该歇歇了。”刘贵妃笑意盈盈的参拜,眼角一挑,流露出几分的魅色,娇娇怯怯的道。皇帝瞅了他一眼,放下笔,淡淡的问:“你来做什么?”    身为宠妃,刘贵妃鲜少被皇帝如此冷待,满脸委屈,似乎又不敢委屈,努力想露出一个笑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怎么也没办法无视皇帝的漠视,只是垂着眼,纤长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眼圈通红,闪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半天才妖妖娆娆的说:“臣妾听说陛下这几日身子不适,胃口不好,人也瘦了,委实心疼的很,亲手煲了山药排骨汤,想给陛下补补身子。”    皇帝不由再次抬眼看那向刘贵妃。    她今日穿着橙黄色宫服,一根浅粉色腰带勒紧细腰,窈窕身段尽显,妆容也比平日精致几分。此刻她身子微微颤抖,小声抽噎着,眼泪顺着粉白的脸颊躺下,竟丝毫没有破坏精致的妆容。    她很美,美得即使年过三十,妖媚之色比那妙龄的少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还不足以让她长宠不衰,毕竟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女,比她美的并非没有。之所以能固守宠妃的位子多年,跟她于风月上的功夫分不开。就比如现在,一看到刘贵妃娇娇怯怯的样子,皇帝便不由想起她在床笫之间的功夫,一颗心便不由活泛起来,话也不由软了几分。    “有劳爱妃了,盛一碗给朕尝尝。”    刘贵妃得了此言,忙止了泪,给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宫女上前跪下,一人高高捧了汤盆,另一人则捧了一个小琉璃碗并一个小巧勺子。    刘贵妃眉眼一勾,往皇帝那一瞟,早把皇帝勾的心荡神摇。她慢条斯理的挽了挽袖口,一手拿了琉璃碗,一手拈起小勺子,每一个动作都很优美,像是经过严苛的训练一般。她慢慢的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小勺子,无名指和小指翘起,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一下一下的舀盆里的汤。    一边还不忘了娇柔做作的摆出各种媚*态,极尽挑逗之能事。    于是二人顺理成章的做成了好事。    事后,刘贵妃体贴的扶着皇帝的头,让累极也很快*活到极致的瘦削天子埋首在女子胸前最柔软的双峰之间休息。    “陛下对臣妾可还满意?”刘贵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男人的背。    皇帝“嗯”了一声,半天方道:“爱妃的身子实乃人间至乐之所,让人欲罢不能……”说着似陶醉似回味的舔了舔唇,“爱妃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出来,朕都给你。”    刘贵妃对着绣着金龙的床帐,眉毛一挑,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    果然,圣上还是原来的圣上,那个被自己迷得言听计从的圣上。承欢殿的那个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只是稍加勾引,这不是又乖乖上钩了?    想着,刘贵妃不由又得意几分,道:“陛下也太小瞧人了,臣妾跟着陛下难道是图陛下的赏赐不成?臣妾为的是自己的心。臣妾巴巴的在宫里望眼欲穿,陛下却只顾着承欢殿的那个,难道她能比臣妾伺候的好?臣妾也不敢奢求别的,只要陛下能多看臣妾几眼,遇事能多为臣妾想想,别让臣妾被人欺负了去,便是对臣妾来说最大的赏赐了。”    皇帝陛下含笑道:“你醋劲儿这么大?”    “臣妾可不敢吃醋。”    “还不敢呢?”皇帝道,“宫里就你最胆大包天。”    “还不是陛下您宠着臣妾……”刘贵妃看皇帝心情不错,便将之前斟酌好的一肚子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试探着问,“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皇帝嗯了一声,道:“说,朕恕你无罪。”    刘贵妃道:“以大秦律法,将领在外无旨不得回京,违者乃是重罪。可若是大军凯旋,将领擅自抛下大军,自己先进了京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帝一怔,突然猛地瞪眼,坐了起来。    刘贵妃忙跪倒榻上,道:“陛下恕罪,臣妾只是随口一问。”    “随口一问?”皇帝陛下拧了眉,“随口一问你怎么不问别的,偏偏问这事,边城凯旋大军即将抵京,你是不是听了什么消息,是谁,到底是谁擅自回京了?告诉朕!”    “这,这……”刘贵妃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半天才道:“臣妾不敢说。”    皇帝再三逼问,她似乎才不得不遵命开口:“臣妾听说,吴王几天前就已经回府了。以律,吴王该跟大军一同进京的,便是进了京也不能先回府而须先进宫向陛下复命,再去兵部交接兵符,参加宫里的庆功宴,然后才能回他自己的王府。可吴王却,却在没有任何旨意的情况下大摇大摆的回了王府,这分明是不把大秦律法、不把陛下你放在眼里啊!”    “孽子!”皇帝陛下猛地一捶床,连叫了几声“孽子”。    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就算那孽子擅自离开大军回京,你长居深宫之中,又如何知道的?”    “臣妾是听皓儿说的……”话没说完,吓得忙捂住嘴,瞪大眼。    “皓儿进宫了?”皇帝的突然狠厉起来,眼露凶光。    “没有没有……”刘贵妃忙摇头。    “我看把朕的旨意当成耳旁风的是你们母子才对。”皇帝一把掐住刘贵妃的脖子,“你们上次给朕惹出那么大的事,太上皇指着朕骂的狗血喷头,就差要废了朕了。你们倒好,才几天就忘的一干二净,以为有朕帮你们遮掩就万事大吉了是么,忘了朕是怎么说的了!嗯?说,说话啊你!”    刘贵妃被他这一喝,加上脖子被勒住,喘不过气,吓得不住摇头,颤颤抖抖道:“陛下,陛下说让皓儿,禁,禁足王府,一个月,好好思过。”    “还记得就好。”皇帝松开手,缓缓搓揉着有些酸疼的手腕,“你也禁足,没朕的命令不许踏出殿门一步。”    刘贵妃觉得自己刚刚差点就被掐死了,猛然一获得自由,便大口喘气,即使这样做让她觉得喉咙很疼很疼。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本能的屏蔽了皇帝后来说的那句禁足她的话。    直到皇帝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将刘妃拖出去!”    登时,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很白净身着总管服饰的太监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稍小的太监。为首的太监总管叫吴孝,原是夏东升的干儿子,夏东升对他不错,有心提拔他,常教他一些日常服侍皇帝的小诀窍、找些讨巧的活儿让他干,也常让他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皇帝从前就对他印象不错,这不,夏东升一出事,就提拔了他来。    吴孝一招手,便有连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拖住刘贵妃的胳膊,拉了出去,后面还有一个小太监匆忙捡起地上的衣裳跟了出去。    “吴孝!”皇帝叫了一句。    后者忙颠颠的跑过去,点头哈腰的问:“万岁爷有何吩咐?”    皇帝叹了口气,道:“你说女人怎么都是这样,蠢钝如猪。”    吴孝谄笑道:“还不是陛下太过英明,未免看别人就都不够聪明了。以奴才来看,娘娘们个个都聪明灵巧,奴才便是十个脑瓜子也比不上一分。”    皇帝听了大为受用,笑道:“你倒是嘴巧。”    吴孝道:“奴才说的都是事实。”    皇帝又躺了会,便让吴孝伺候梳洗,又命他去传自己心腹的几个大臣,命他们好好查探一下吴王是不是擅自回京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便是真查出吴王回京的事,自己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可能真的处置他。    一则,太上皇不会允许,上次皓儿掳掠朝官之女企图毁人清白的事太上皇就已发雷霆之怒,再处置了吴王,自己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二则,吴王是此次大捷的功臣,处置他,将士们岂不寒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竟然快一点了,过得好快,尤其是晚上……    ☆、第 65 章    调查报告很快被送至御案之上。    皇帝陛下阅毕, 握了握拳头, 终究没做什么行动,心里却暗暗又给徒祺宇记上一笔,恼他不把自己这个君父放在眼里。想起这个众人眼中十分出息且有天命在身的儿子,他也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何感想, 就算最初因为不喜老四的生母连带对老四也不算多亲热,但起码是不讨厌的,甚至还曾为其出生的不凡而沾沾自喜过。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就因为这小子自小被太上皇接到宫里教养, 养出了几分睥睨天下的威严, 连看自己这个生父的时候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势。    当时自己虽然已被立为太子,但大臣们心里无不以为他是沾了儿子的光。    尤其是当时颇受皇宠的幼弟——忠顺王,每次见了自己, 面上虽然十分亲热, 眼里却透着不屑, 倒是跟老四打得火热。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越看自己这个儿子越不顺眼。这个儿子,除了将他这个老子反衬的一无是处之外, 似乎没有别的作用。倒是另一个儿子皓儿自小喜欢黏在他身边,父王父王的喊个不住, 十分乖觉可爱。    皇帝陛下知道自己不受太上皇喜爱, 以往所表现出来的隐忍和孝心也在登基为帝后膨胀的虚荣下渐渐露出本质, 想补救只怕也来不及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不甘心,不甘心被废或是只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帝王。    因此, 在太上皇面前,皇帝陛下越发小心翼翼。    “儿臣拜见父皇!”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在太上皇叫起后赐坐,他并不坐,只是垂首束立,道:“儿臣刚刚获得奏报,说大军已抵达京城郊外,主要将领明日便要进宫献捷,儿臣已命有司备下酒宴,父皇好歹过去看看。”    太上皇道:“此乃我朝一大喜事,自然要去的。”    皇帝闻言,似乎十分高兴,打拱道:“父皇肯赏脸,是儿臣等的荣幸。”说着整了整衣衫,又道:“知道父皇一向疼爱小辈,宇儿一走几个月,想必您心中必然十分挂念,何不今儿便将宇儿召来,父皇您见了高兴,儿臣也放心不是。再者宇儿媳妇怀着皇嗣,这可是宇儿的第一个孩子,他心中必然也十分挂念。正好将宇儿媳妇也召来,让他们小夫妻团聚团聚,免其挂念之心,岂不是一举三得?”    太上皇没想到他主动提出召徒祺宇进宫之事,盯着他看了看,见他面上十分诚恳,只是不知心里怎么想。太上皇摆摆手道:“难得你想的周全,只是几个月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天,还是罢了。”    皇帝又说了会儿闲话才走。    太上皇一招手,从黑影里挑出一人,一身玄色衣衫,十分干练。    太上皇道:“你去告诉吴王,今晚务必返回军营。”    那黑衣人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却说皇帝陛下回到自己的神龙殿,便叫来吴孝,附耳嘱咐他几句。吴孝听罢点头不止,弓着身子退下了。不多时,带了一个人回来。那人一身紫袍官服,见了皇帝便要下跪,被皇帝一把拉了起来,笑道:“内弟快免礼!”此人便是现任从一品纳言萧衡,他娶的是皇帝陛下的胞妹荣寿公主,女儿便是湖阳郡主萧珠儿。    皇帝让座,萧衡忙道:“不敢不敢!”    皇帝道:“都是一家人,内弟休要过于拘礼。”    萧衡这才再三告罪,在一小凳子上坐下。皇帝随便问了几句公主、外甥女外甥可好的话,萧衡都一一回答。皇帝又问:“兵部的事你可都交接好了?”    萧衡原任兵部尚书,正二品,前段时间太上皇突然提拔他当了从一品的纳言,把兵部尚书的职位给了徒祺宇。萧衡虽然品级上升了一级,心里却委实高兴不起来。兵部尚书主掌兵部,大权在握,纳言虽然听起来是从一品,算是十分显要了,却是个虚职,没什么实权。    萧衡道:“回陛下,差不多了。”    皇帝心道,恐怕还差得多。兵部尚书当得好好的,突然被明升暗降,你个老狐狸不心怀怨恨,会肯乖乖交权?    想着,皇帝笑着一招手,吴孝早带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    “朕新得了几样宝贝,据说都十分难得,你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帮朕把把关,看看是否如此?”    箱子一掀开,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萧衡瞬间瞪大了眼,他的贪财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明明家财万贯什么都不缺,但见了好东西就是移不动眼。    “这,这……”萧衡哆着嘴,话都说不利索了,“陛,陛下,这些都是宝贝啊!”    “是宝贝就行。”皇帝陛下挑挑眉,道:“一会子你带走,给外甥女玩去罢。”    再贪财萧衡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这么多宝贝,吓得忙趴在地上叩头,道:“臣不敢臣不敢……”    皇帝陛下睨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吩咐吴孝:“一会儿你亲自盯着好生送到公主府去。”    “陛下……”萧衡睁大眼,满脸惶恐。    皇帝笑着扶他起来,仍按他在凳子上做好,问:“外甥女也大了,可许了婆家?”萧衡忙摇头,皇帝拍拍他的肩,笑道:“你看皓儿如何?”    萧衡想了想,说:“楚王殿下风流倜傥、足智多谋,自是极好的。”    “你满意就好。”皇帝陛下捻须而笑,大手一招道:“吴孝,传旨,册立荣寿公主与纳言萧衡之女为楚王正妃,即刻命钦天监测算黄道吉日成亲。”    “陛下,这,这……”萧衡有些懵,怎么突然就扯到女儿的婚事上了。    皇帝陛下却是很哥俩好的拍了拍萧衡的肩膀,道:“以后朕同你便是亲家了。”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这便是无转圜的余地了。萧衡看了看满满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暗道这买卖做的不亏。回到公主府,将此事禀明公主,公主倒未曾说什么,女儿却大喊大叫起来,死活不肯嫁给楚王,说楚王粗陋好色,为人所不齿;还扬言自己心系吴王,便是做侧妃也心甘情愿,顺便把他这个当父亲的也骂了个狗血喷头。    萧衡气得浑身乱抖,伸手要打,被公主喝止。    萧珠儿赌气回了自己的小院,萧衡气得抱怨:“哪有这样的大家闺秀,满口说自己心系一个男子,没羞没臊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一句,我也没脸见人了。”    荣寿长公主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怎么劝服女儿为要。”    她常日家参加京中各达官显贵府中的应酬,心里清楚外头已经有些关于女儿不好的传言,什么没有教养、任性蛮横、口无遮拦、不像个大家闺秀之类的,心中也十分懊恼,暗悔从前纵她太过。她堂堂公主之尊,高贵了一世,怎么可能让女儿做个侧妃?    如今年长的四个皇子均已成家,五皇子早逝,其余皇子又还太小,合适的也只有六皇子楚王一人。再这么蹉跎下去,以珠儿的性子,名声早晚坏透,到时候恐怕连普通的贵族之家也不齿娶她为妻。    所以,楚王,珠儿她便是不嫁也得嫁。    却说,吴王府。    林忆昔打发人给徒祺宇找衣服,预备他晚上出城的时候穿。    林黛玉早在徒祺宇回府的第二天便收拾了东西告辞回了林府,一则有徒祺宇在,她再同林忆昔住在一处不方便,二则其父林如海马上便要回京,府里多少还要收拾打扫一番,她得亲自盯着才放心。    慧香、菱香两人并排站着,手里一人撑着一件袍子。    林忆昔盯着慧香手中的那件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看了片刻,微微摇头道:“不好,太鲜艳了些。”    又看了看菱香手中的杏黄底团花刻丝袍子,又嫌太新了,说穿出去不像是刚从战场经过长途跋涉回来威武的将军,倒像是哪家招蜂引蝶的浪荡小公子。    慧香又一连拿出几件,林忆昔都不甚满意。    慧香道:“娘娘,您想要什么样的,您好歹说出个大概来,奴婢按您说的样找。”    林忆昔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样来,便道:“你把衣裳箱子搬来,我自己找。”    慧香答应一声,果然带着几个丫鬟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后又跟了几个婆子,抬着三只大箱子。林忆昔命慧香、菱香打开,自己一件一件挑里面的衣裳,最后挑了件靓蓝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袍子,又命拿来裁缝处新做的那件玄色刻丝鹤氅,亲自给徒祺宇穿上。    徒祺宇笑着执了她的手,丫头子们都极其有眼色的搬着箱子退下。    “晚上你自己睡,记得多盖床被子,窗子都要关紧,别吹了风。”    林忆昔好笑道:“伺候我的人一大堆呢,怎么就会吹了风了?再说屋子里烧着铜炉、铺着火道,便是外面冰天雪地,里头也是温暖如春,哪里就冷着我了?”    徒祺宇道:“虽如此,我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就想多嘱咐你一句。”    林忆昔笑道:“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    “小没良心的,你还笑呢!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如此。你知道吗,一刻看不见你我心里就不安,怕你吃不好睡不好,怕你遇到危险。”想着徒祺宇不由叹一口气,接着说,“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安全的。昔儿,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林忆昔压下心头的感动,用一种尽量轻快的语气嗔道:“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呢。”    ☆、第 66 章    庆功宴在兴圣殿举行, 场面十分宏大。    太上皇、皇帝并排坐于主位, 阶下是各文武大臣,最意气风发的当属此次大捷归朝的各将士们,从将军到校尉,足有数十人来参加宴会, 乌压压坐了一大片,豪爽的碰杯声此起彼伏。    徒祺宇坐在东手,右边是忠顺王徒靖, 左边分别是大皇子赵王和三皇子燕王。二皇子自小体弱多病, 很少进宫,这次也是托病没来。四皇子楚王尚在禁足之中,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至于其余皇子, 尚在幼年, 也不会来。    “宇儿, 战场好玩吗?”忠顺王徒靖曲起手肘碰碰徒祺宇,笑嘻嘻的问。    徒祺宇端起一杯酒轻轻晃了晃,想着昨晚林忆昔一再嘱咐他莫要多贪杯的话, 嘴角不由浮出一抹笑。想了想,不由缓缓放下酒杯, 看了忠顺王一眼, 淡淡的道:“皇叔, 战场可不是玩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耳边只听得见‘嗖嗖’的箭羽声, 一不小心小命儿就丢了。”    徒靖一仰脖子饮干杯中美酒,屁股挪过去,揽住徒祺宇的肩膀,道:“你当我怕啊?我又不是没带过兵,没上过战场,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流着鼻涕跟在嬷嬷屁股后边牙牙学语呢。”    “自然不是。”徒祺宇笑着把他往旁边一推,掰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道:“听皇祖父说皇叔打小便最喜欢打打杀杀,带兵也很有一套,小侄以后还要多想皇叔讨教讨教呢。”    看着被甩开的胳膊,徒靖撇撇嘴,暗道:还是这个怪脾气!    “你们俩说什么话呢?”太上皇突然插嘴,笑着看向徒祺宇徒靖二人。他面容很和蔼,手里端着金樽美酒,头发虽已经花白,眼睛却很有神,看起来精神抖擞的,红光满面。    徒祺宇道:“皇祖父,皇叔问孙儿战场上的见闻呢。”    徒靖也起身道:“是啊,父皇。”    太上皇一听来了兴致,笑道:“什么见闻,说来让朕也听听。”    徒祺宇打了一个拱,笑道:“不过是孙儿的一些见闻罢了,不值一提,皇祖父若想听,明儿孙儿进宫,好好跟您说道说道。”    这时殿中一个高大的将军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是喝多了酒,他的便是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能摔倒似的。    那将军向前一步,先是踉踉跄跄的跪倒行礼,然后大着舌头道:“太上皇陛……陛下,您不知道,吴王殿下可是这个……”说着他翘起大拇指,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徒祺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吴王您别生气,一开始包括我老李在内的许多将士对您都是不服气的,我们想啊,您这个长相,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哪里是个能上战场杀敌的料儿,可……到了最后,我老李——”    说着他重重的拍了拍胸脯,“我老李和……和众将士都是对您心服口服的。”    “太上皇您不知道,吴王殿下带着兄弟们打了很多硬仗,每一次都是冲在最前面,跟我们一起长途奔袭,一起忍饥受冻。就说那次突袭碎木桥,长途奔袭三天,每天至少行军五六百里,还要与偷袭的敌军周旋,三日未曾解甲,两日不曾睡觉,最后一日连口水都没喝。兄弟们累得连马背都快爬不上去了,都劝王爷歇歇再走,王爷执意不肯,终于在第三日的时候赶到碎木桥。敌人正要炸桥,再晚一步,就让那些花容王族都跑了。”    他这里说的意气风发,早又有另几个将军见太上皇感兴趣也都起来说徒祺宇在战场上的事。    其中一人提起徒祺宇和林铮一起侦查敌情差点被花容国兵士杀害之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上皇盯着徒祺宇,虽然知道徒祺宇无事,但从他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些难掩的担忧,或者也可称之为后怕。    徒祺宇起身道:“是这样的,父皇。儿臣同林铮一起带少量随从扮作斥候去考察周围的地形,绕着敌人的营地转了大半日,又困又乏,便在一处草木茂盛之处休息。当时在场的几人都睡着了,不巧一队五十人左右的敌兵游弋至我们休憩之处,恰巧发现了我们拴在树上的马,幸亏林铮机灵,一下就醒了,将孙儿等叫醒。彼时敌兵已距孙儿等不足五十步,而孙儿身边算上林铮也只有四个人,孙儿当时就想必定有一场恶战要打。”    太上皇脸色凝重,在场众人也都听住了,个个凝神侧耳。    徒祺宇淡淡扫了在场众人一眼,不负所望的接着说道:“不料此时,林铮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手执长槊,挥舞的天花乱坠一般,不消片刻就将数人斩杀于马下。孙儿及另外两名侍卫也急忙冲过去,彼时敌兵已经慌了神,个个战战栗栗不敢上前,有的干脆扔下兵器便跑,孙儿等这才安全脱险。”    太上皇听罢唏嘘一回,便叫林铮上前。    林铮行了大礼,太上皇叫起,又让他上前抬起头仔细瞧了瞧,见其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生得风姿俊秀、威武不凡,心里十分喜欢,因笑道:“两年不见,你倒是长成大人了。”    因问他今年多大,可曾成家了。    林铮道:“臣今年十八岁,尚未成家。”    太上皇叹了句:“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又赞扬了他好多话,还赏赐了许多珍宝。    殿内许多大臣却因他那一句尚未成家而有了微妙的变化,纷纷暗自盘算着家中有没有年龄合适的女孩,看林铮的眼神活脱脱像是他身上披了金甲似的。    林铮退回去,独自饮了几杯酒,那**辣的眼神还没褪去。    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借口头晕去外面吹风,顺便散散心。    出了兴圣殿,步下九层台阶,往右一转,穿过一条回廊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中心有一个亭子。现在大臣们都在殿内,亭子里并没有人,林铮缓步走着,刚下了台阶,迎面一个白净小太监匆匆跑过来,一头撞在他胸口。    那小太监二话不说,爬起来就伸脚要踢,被林铮将腿一抬挡了一下,似乎恼羞成怒,握紧拳头就要再往林铮脸上捶。林铮下意识的往后一撤,小太监不仅没捶到人,还“啪”的一声摔在台阶上,摔得她“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嘴里骂道:    “狗奴才,连本……”说到这一顿,“本公公也敢欺负,看我不让人扒了你的皮!”    林铮没理她,转身就要走。    小太监一把拽住他的脚踝,盛气凌人的叫:“欺负了人就想走,没这么好的事!”    “是你自己无理取闹。”言下之意,我没欺负人。    “你你……”那小太监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你知道本……公公是什么人吗?”    林铮皱皱眉头,觉得这个小太监委实有点麻烦,而且过于阴柔。    半天,他叹口气道:“你说,要怎么办?”    那小太监将双手一撑,两腿一蹬,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打量他一圈,道:“看你这身打扮,你是凯旋的将军,这样,你带本公公进去看看,咱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说着他往兴圣殿一指,意思不言而喻。    “不合规矩。”林铮淡淡的回了句,抬脚,不打算再跟这小太监纠缠。    “喂,你,你不能走。”小太监在他身后叫,见对方头也不回,只好跺了跺脚,追了上去,“喂,将军,你就带我长长见识,我……”说着她眨巴眨巴眼,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我从小就没有爹娘,五岁就进了宫,那些年纪大的太监见我小就欺负我,不让我吃饭,不小心犯一个小错就让我冬天跪在这么大一块冰块上,不融化完不许起来……”    说着他偷偷观察林铮的表情,“我从小就幻想着有一个大将军能保护我,可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大将军长什么样呢,将军,您就带我看看。”    林铮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仍是冷冷的。    “喂,你怎么如此冷血!”小太监似乎生气了,指着林铮叫。    “你当所有人都是白痴么?”林铮缓缓开口。小太监瞪大了眼,似乎想不出来他为何突然如此说,知道他听到接下来的话。    “你皮肤白皙,双手娇嫩,连一点点疤痕都没有,衣服熏着上好的香料,可见你的生活很优渥。你说说,你哪一点像是受到虐待的样子?”    “你说对了,我是没受过虐待。”小太监愣了愣,摸出一块金锭子,道:“你带我进去,这块金子就归你了。若是你不同意,我自然有很多办法让你抄家灭门!”    ——    林府,林黛玉早命人打扫收拾干净,单等着林如海归家。    今日,林黛玉换了一身簇新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褂子,插了珍珠玉簪,命人将铜炉烧的暖暖的,手炉脚炉也都提前烧好。听昔姐姐说边疆苦寒,十月不到就已冰天雪地,王爷回京后手脚都冻伤了些,不知爹爹是否也是如此。好在昔姐姐送了一种治冻伤的特效药,说是西洋使者进贡的,效果很好,便是爹爹真冻伤也不怕了。    “姑娘,您先回房躺躺,宫里的宴会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老爷只怕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呢。”雪雁看着端坐在正房的黛玉,心疼的道。    “我没事。”黛玉坚定的摇了摇头,问:“厨房的饭菜准备的如何了?”    雪雁道:“我刚去看过,各样菜蔬都已经准备完毕,汤也熬了好几样,都在路上温着呢,老爷回来马上就能喝。”    林黛玉又问:“可熬了醒酒汤,既是庆功宴,免不了要喝酒的。”    雪雁道:“熬了熬了,都熬了,姑娘您呀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第 67 章    林忆昔也早命人准备好膳食, 都在炉上温着。    万事安排妥当, 林忆昔闲着无聊找了一本游记在软榻上翻看。    徒祺宇踏着夜色回来,问明林忆昔在里间,便先脱了外面的大氅,递给丫鬟, 又在熏笼旁把身子烤热了才往内室去。林忆昔放下书卷,起身走过去,问:“如何这早晚才回来?我想着宫里的宴会不过是应个景儿, 寅时就该结束的, 老早让人备了饭,没想到你回来的这样晚,饭菜一直在炉子上温着, 只怕这时候都煮烂了。”    徒祺宇道:“宴会是早就结束了的, 皇祖父留我说话, 耽搁了会儿。还有刚从任上回来的小皇叔,说一年多没见,要好好叙叙话, 死活拉我去他府上喝酒。”    林忆昔喃喃重复了句“小皇叔”,问:“可是忠顺王爷, 他不是在江南督查粮草, 也回京了?”    徒祺宇点点头, 道:“皇祖父调他回京领左武卫大将军,昨儿才进的京。对了,皇祖父说让我除兵部尚书外, 再兼个右武卫将军之职,同皇叔一起共同拱卫京城。”    左右武卫大将军掌管京城十二卫,职高权重,宫廷守卫也在其管辖之列。林忆昔微微眯了眯眼,暗道:这权利可不小啊!看来太上皇受上次楚王之事的刺激不小,对圣上彻底失望了。所以便也不顾圣上的感受,直接把兵权收了回来,自古谁的枪杆硬就说话就算数,有兵权在手,圣上心里便是再不服气也不敢擅自行动。    对太上皇的做法林忆昔是很赞同的。    圣上便是再无能,帝王的身份在那摆着,岂会甘心做一个傀儡?真把他惹急了,逼宫、弑父、屠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横竖当今圣上对太上皇心里早就怀着怨气,对徒祺宇更是毫无父子之情。倒不如一早掌握绝对的权力,再细细的筹划,以不便应万变,总不会错的。    “子瑜,如今朝堂形势波诡云谲、变化莫测,你万事小心才是。”想了想,林忆昔说。    徒祺宇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提起朝堂形势,林忆昔才想起来王府后院还关着两位孙、周两位淑媛,因将徒祺宇离开之后二人如何不肯安分、如何要谋害她及腹中胎儿、以及自己如何关押了她们之事一一跟徒祺宇说明白,问他该如何处置。    徒祺宇一听这两个女人竟然敢谋害他的王妃和孩儿,气便不打一处来,怒道:“这种女人就该乱棍打死,还留着她们的性命祸害人么?!”    林忆昔抿了抿唇,道:“她们两个到底是宫里赐下的,不好随便要了她们性命。”    徒祺宇道:“宫里赐下的就能无法无天了么?要都这样,宫里随便出来个宫女太监岂不是都可以杀人放火而不被处置了?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她们算个什么身份!敢谋害皇嗣就应该知道该是什么下场,昔儿,这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告诉太上皇让他做主秉公处理的。圣上便是问起来也没什么,二人罪证在那摆着,谁也说不出什么。”    徒祺宇虽然手段狠了些,林忆昔却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出气,况且二人当初确实不止一次想要加害于自己。虽然自己防备周密,没让她们得逞,但不代表她们做过的事就不算数了。便是秉公处理,也不算冤枉她们。    当即徒祺宇便至书房,命人传杨远辰。    不多时杨远辰就匆匆赶来来,徒祺宇吩咐他几句,杨远辰出来便直奔孙淑媛暂押的小院而去。    彼时,看守之人刚将孙淑媛及丫头雀儿一日的口粮,一碗水、一个馒头透过铁门上开着的一个小口子递过去。    孙淑媛早已不复昔日的光彩,主仆二人衣衫褴褛,头发枯黄且乱糟糟的,像是多年未曾打理过一样,比之大街上的乞丐有过之而无不及。    馒头一扔过去,两个女人便疯婆子似的一哄而上,拳打脚踢,好一阵忙乱,仅有的一碗水也被打翻了。    片刻后,孙淑媛瑟瑟缩缩的双手攥着小半块馒头,瘸着一条腿挪到一棵树下蹲坐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就着雪水啃那小半块馒头。    她很警惕,一边啃还一边死死的盯着雀儿,怕她突然来抢。    显然她之前吃过这方面的亏,而且还不止一次,所以才时时警惕。    铁门“轰”的打开,杨远辰满身甲胄的走来,一挥手,早有人上前将二人拿下。    孙淑媛先是吓得一声惊叫,已知道处置自己的时候到了,这一次,只怕小命都保不住了。虽然如今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但或者总比死了好,她歇斯底里的大喊:“蛇蝎毒妇要害我性命,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不,不,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    她边喊便挣扎,奈何日日靠着半个馒头保命,有时候半个馒头都吃不到的她早已瘦骨嶙峋,身子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到,别说是想挣扎处身强力壮的两个大汉的挟持了。    杨远辰瞪了她一眼,命人将其嘴堵了。    一行人又去了周淑媛的住处,周淑媛虽然没了伺候的人,但到底没有短了吃食,人虽然看着憔悴些,倒不似孙淑媛那般歇斯底里。周淑媛见杨远辰押着孙淑媛、雀儿二人,知道定然不是好事,抱着床柱子死活不肯走。    杨远辰正要命人将其擒拿,不料周淑媛突然猛向墙壁撞去。    这一撞的力道极大,周淑媛当即两腿一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杨远辰伸手一探,已经没了呼吸。    杨远辰即刻去禀报徒祺宇,彼时正院已经关了院门,杨远辰只得告诉守门的婆子,让她将徒祺宇贴身伺候的小太监福保找来,告之于他。福保虽然是个太监,不必守男女大防那些忌讳,可到底是晚间,自然不好随便进主子的房,只好找个机会告诉慧香。    慧香知道周淑媛撞死不是一件小事,不敢迁延,便慢慢进房,看王妃、王爷睡了不曾。    林忆昔、徒祺宇二人晚上不喜欢人打扰,慧香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在外间低低的唤了声“王爷”、“王妃”。林忆昔正同徒祺宇坐在床上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胎教,闻言便推开徒祺宇,缓缓开口,问是何事。    慧香便将杨远辰便将周淑媛触柱而死之事大概一说。    林忆昔与徒祺宇对视一眼,低声道:“子瑜,周淑媛虽然做了不少与孙淑媛同流合污之事,但到底她的心眼儿没孙淑媛那般坏,既然她已经死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好歹弄副棺材把她安葬了。”    徒祺宇道:“既然你有此慈悲之心,罢了,就照你说的办。”    于是吩咐了慧香,让他告知杨远辰。    至于孙淑媛,她不是喜欢下毒么,别以为就她自己有毒。    徒祺宇一向秉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孙淑媛来说,用她当初给林忆昔所下之毒自然毫无意义,那种药主要是针对怀孕的妇女,对于孙淑媛那个现在没有怀孕以后也不可能怀孕的女子毫无意义。但这世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万分的毒*药可多得是,徒祺宇特意命人找了一种毒*药,名唤“断肠”,顾名思义中毒以后肝肠寸寸断裂,剧痛难忍,足足将中毒之人折磨四五个时辰才因体力衰竭而死。    至于那个助纣为虐坏事做绝的雀儿,不让她跟她主子同甘共苦岂不是可惜了?    第二日一早,吴王府一前一后抬出了三副棺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府里的两位淑媛死了,据说还死的不明不白,自然瞒不过皇帝皇后。    皇帝要在太上皇面前扮演孝子慈父,自然不可能去说儿子的不是,便撺掇皇后去给皇太后请安,顺便去探探口风,说说吴王夫妇的不是。    “臣媳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对于这个儿媳妇,太后娘娘还是挺喜欢的,识大体又贤惠,只是有一点不好,未免太畏手畏脚,在皇帝跟前儿没挣得尊严不说,在妃嫔面前也没立下规矩,好在人很孝顺,比那些心机深沉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强。    “皇后来了!”太后笑笑道,“近前来,陪本宫说说话。”    这时一个宫女捧着茶盘进来,皇后亲自接过茶盘,给太后到了一杯热茶,伺候她喝下,才起身道:“母后身子可还好?”    太后笑笑说:“好,倒是劳你惦记了。”说着突然咳嗽起来,皇后眼明手快的走过去,一下一下轻轻给太后拍着背,直到太后顺过气,轻轻拍拍她的手,道:“你坐下,我正愁没人跟我说话呢。”    皇后谢了坐,便想着法的逗太后开心,一件一件的跟她说皇宫内外新发生的新鲜事。说着说着,便往正题上引:“母后您还不知道,吴王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今儿天方亮未亮之时,吴王府一溜儿抬出了三口棺材,一下死了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说死的是三个丫头,还有说两位淑媛都死了的,还有说是吴王府昨夜闯进了刺客,杀了三个人。”    太后听罢脸色都变了,忙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帝不派人查查么,吴王和王妃没事?”    皇后道:“母后别担心,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正说着,一个宫女进来,附耳跟皇后说了几句话。太后盯着二人看,心里焦急,便问:“怎么了?”    皇后笑道:“陛下派去查探之人已经回来了,说吴王和王妃都没事,死的是两位淑媛和一个丫头 。”    太后更疑惑了:“好端端的,两位淑媛如何就死了?”    皇后垂下头说:“这,臣媳便不知道了。”    “你……”太后想了片刻,道:“皇后,我没记错的话吴王府里的两位淑媛都是你赐下的。”皇后听了点点头,仍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头泡茶,一副不敢言说不敢抗争的样子。太后叹口气说:“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好性儿了,你是堂堂皇后之尊,大秦的一国之母,你赐下的两个人在吴王府,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你也不把吴王妃叫来问问,究竟算怎么样呢?”    皇后垂下头,满面难色,半天才缓缓开口:“臣媳在宫中多年,未曾为陛下生个一年半女,人微言轻,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来。”    ☆、第 68 章    “皇后!”太后闻言不由板了脸, 十分看不上皇后的小家子气, 心里想你是皇后你怕什么,难道一个王妃还敢顶撞你不成?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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