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迷意乱
p> 赵伍坐在这里总觉有些不自在,屁股下像放了一把针,剌得浑身都不舒服。他起身要走,曹福保忙按住他说:“急什么呢?这么晚了,要不就睡在这里,我喊个小姐来陪你。”
赵伍慌忙摆手说:“不!不!我还要回去,家里还有一摊子事等我呢,电话都打烂了。”
“有个屁事。”曹福保又笑,“有事你还会送白玫这么远。要不等两天,我约你和刘工到舞厅或按摩室去,到那里去放松放松。吃的喝的全由我请客。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花不了几个钱。我曹福保就是三、五年不做事,还有吃有喝。”
“到那天再看吧。”赵伍嗫嚅着说,“那号场所我一般不大去,也不习惯。别人见了像什么。去茶馆喝喝茶是可以的。”
曹福保又大笑:“有什么习惯不习惯,人家开了店是要人去消费的,都像你这样,人家不早关店了。没关系,没关系,去几次就习惯了。开头我也不习惯呢,还缩手缩脚的,现在你看,城里那几个大舞厅,还有按摩房、桑拉浴什么的,只要像样点有点档次的,哪家我没去过,就像进自家的客厅一样随便。等两日我来接你们,都是几个在厂里混过的朋友嘛,还客气什么,有了钱,我也不能一个人独吞,大家都享受享受,乐一乐,人生在世,也不过短短那么几十年,都过完大半辈子了,还能活多久。这时还不享受享受还等何时。”
赵伍还是坐不住,站起来一定要走。曹福保只好站起来说:“我这里留你不住了,你是知识分子,我这大老粗同你谈不到一块。说句不好听的话,知识分子不同样也长着两巴么,上有嘴巴,下有几八,不同样要吃要喝要日么。你总不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半仙之体。好,不扯开了,等几天,我请你们,大家在一起聚聚,乐一乐。没别的意思,看得我大哥起,你就来,看不起,我也不勉强了。哈哈!”
赵伍说:“到那天再说吧,我先走了。”
曹福保就喊:“白玫!你到哪里去了?你来送送赵工,他送了你,你也要送送人家呀。”
白玫在卫生间答着:“我在洗澡呢,就来!就来!赵工!你等等我。”
赵伍一犹疑,突然眼前一团白色一晃,白玫就像一团白云似的从卫生间飘出来了,上身只披了一件乳白色的轻纱,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裙,肉奶奶的,里面的儒峰隐隐可见。赵伍以为她还会进房加件什么衣,不料就这么直奔过来了。走过来就挽着赵伍的手说:“走吧!我正想到外面凉快凉快呢。”
还热呢,已差不多是深秋了,赵伍穿一件西装还微带凉意,她就穿了那么一点点。走在大街上,那像个什么。
“你不还加件衣?”赵伍以为她忘了,就提醒她。
“要穿那么多干什么,这样你不喜欢?”白玫望他一笑,还挤眉弄眼的。赵伍觉得那眼神有些怪模怪样,他听说一些风骚女人向男人抛媚眼时,眼神是有些特别的,怕莫这就是媚眼了。赵伍心里不由得一紧,他望望曹福保,曹福保却咧着嘴,那样子是笑呢,还是哭,正估摸着,曹福保还是大声笑了。
“赵工!你这思想怕还跟不上潮流呢,什么时代了,还那么传统。女人只要不光着屁股,露一点怕什么。她都不怕,你还怕?你只管大胆跟她走,没人会笑你。大不了就跟她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人能睡,你连走也怕?去吧!白玫,你好好陪赵工聊聊。好,我不陪你了。”
说完,他就打了转,钻进了自己的房,再不露面了。
赵伍有些晕晕呼呼,心里是甜呢,还是苦,或者是酸,他连自己也不知所以然了。他不得不由白玫拥着,往屋外走,转了几个圈,不知为何,却又转回屋里来了,还转进了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里面闪着半明半暗蓝幽幽的灯光。赵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下就站住了。
“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要回去么?”他有些傻呆呆的问。
白玫就笑,还把门关了。说:“还回去个屁,你不是舍不得我么,我今天好好陪陪你。你喜欢么?”
说着就把身上那件轻纱脱了,短裙也突然哧溜一下,也甩到了一边。屋中立即就立着一尊果体的塑像,接着就有一团热烘烘的白肉挨了上来,一双玉手搂上了他的脖子,熏人的幽香直冲鼻翼,赵伍一下就像要晕了。
“赵工,脱了上床吧。”
赵伍慌了,忙掰开脖子上那双玉手,急忙打转,结结巴巴地说:“这样不,不好,好吧。我……我下,下次再来好不好?”
他好像就只瞄了那女人的屁股一眼,就慌忙把门打开,朝外冲出去了。
他怎能随便就同一个女人上床呢。这白玫也太大胆了,随随便便就拉一个男人上床,她大约就是专干那个营生的。刚才送她时,她不是在路上说了,她是到广东打了一个圈回来的。一个女人,年纪轻轻,而且漂亮、性感,说不定就是干那个买卖,作皮肉生意的。听说干这路货色的大多不干不净,有这病那病的,更可怕的是还有爱滋病,那可是要人性命的,他可不能为图一时快活,把命都丢了。赵伍对生命看得比搞女人重,他不想因一夜风流搭进去一条命。再说,他蔸里也没几个钱了,等下完事,女人伸手向他要钱,他拿什么给?说不定还是曹福保特地设下的一个圈套,带笼子等着他钻,然后向他敲诈勒索。他是搞设计的,图纸之类,这家伙正求之不得呢。刚才他不是说了,还要请他和刘工上舞厅、按摩室么?他不打那个主意,请他们干什么?当真他的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赵伍跑到外面就好一阵轻松,他庆幸自己头脑清醒,总算没头脑发热,干出什么糊涂事来。不然他就惨了,成了一个爱滋病的携带者,谁还会跟你交往?这还犹可,倘俩人正赤身果体干得正欢时,曹福保突然堵在门口,一声大喝:“你这流氓,干的好事,还玩起我的女人来了,胆子也太大了。快拿图纸来,不然就闹到厂里去。要不就送派出所。”想到这里,赵伍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为自己的明智感到骄傲,曹福保这小子他也敢算计我,也不惦惦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是什么人?高级工程师,不说别的,墨水也要比你多喝几瓶吧,也敢耍我,去你的吧。
赵伍走到半路的时候,不知为何,脑子里又突然出现了那白晃晃的身影,那是一个活鲜鲜的漂亮女人的桐体,还有直冲鼻翼的熏人香味。因为慌乱,他没来得及细看,只匆匆瞄了那下身一眼,也只看清了臂部的一侧,那印象也不十分清晰。他就有些懊悔,他是应该多看一眼的,不,摸摸也未免不可,据说爱滋病只要不进行性接触,是不会传染的。既使摸了,也可抱抱,或者……赵伍想着想着,脚步就有些凌乱,他懊悔得不行,最后还忍不住刮了自己一个耳光。算什么男子汉呢,连这个也不敢,那不是送到嘴边了么,就那么慌乱地跑了,连多看一眼也没。
赵伍就像喝醉了酒,脚步越发凌乱,一路迟迟疑疑的走着,有时还走三步退两步,不知不觉,鬼使神差般,他就突然栽到下水道去了,与下水道里的铁管子亲亲热热接了吻,还砸掉了两颗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