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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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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如今可好,有了东溪的极品红珊瑚这珠玉在前,之后的贺礼哪怕是也不差,但总是没那么的叫人惊喜。    南岚的人好不容易被盼了上来,秦般等这可等了许久了。他对那些个金银珠宝的兴趣不大,反倒是那南岚的公主,到现在他都没想通到底是杨学还是杨昊得了美人青眼。不过真的要说的话,他还是觉得杨昊的可能性大上些的。    南岚人男俊女俏,能歌善舞远近闻名。    南岚二皇子亲自给隋帝祝了寿,这才恭敬的说:“此次来大隋,能给陛下贺寿实乃吾等的荣幸。所以舍妹特地准备了一支舞,不知陛下可愿意一管?”    当初排使臣觐见的位置的时候,秦般就注意到了南岚想要献舞。本来按照南岚到达大隋的时间,或者说南岚的国力情况来看,他都应该是前三的,可为了不妨碍到之后的使臣秦般提议将南岚安排在了最后。    这会儿隋帝同意之后,只见南岚的二皇子手一挥,遍有无数的美女从侧面走了进来,乐师奏响的乐曲不同以往大隋的轻缓而是一种特别欢快的感觉。之后就是一个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了中间,面上围着面纱,随着音乐飞速起舞。    踢腿折腰,就好似没有了骨头一般,的人将一众视线全都给聚集到了一个点上去。分明那女子还没将面纱摘下,却已经叫人相信这人必定是极美的。    只见那南岚的公主一个折身的时间,就站在了秦般的身侧,因为舞蹈的动作衣袖从秦般的面前拂过留下了醉人的芳香。    “你你你!你看看她!她居然朝秦大人跳舞!”郭芙到底还只是个未笄的少女,耐不住性子。见有人朝自己心属之人示好便觉得气的要死。柳眉倒竖的样子,也好在长的好看,非但不叫人觉得厌烦还有些可爱:“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怎么敢就这么去调戏秦大人!?”    拉住了情绪激动的姐姐,郭培有理由相信,若是他现在放手,郭芙能直接冲过去把那个什么公主给推开:“南岚民风本就比大隋开放。说不定他们那儿跳舞就是这样的呢?”    “那也不行啊!靠的这么近她想干嘛!?”    在这什么公主出现之前,只是坐着,她郭芙也觉得胜人一等。可如今看看,刚才对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的秦般,居然盯着这女人看了好久!    且不说郭芙这边怎么想,就刘安,从他在的位置刚好是秦般对面的斜下方,每次那个香的他这儿都能闻到味道的衣袖在秦般案前抚过之时他都觉得额头一跳。该死!    ☆、103【入V二更】    一舞名曰动天地, 惊鸿翩翩,余音绕梁。    南岚的公主殿下与进言的二皇子一起站在了宴席的正中位置,面朝隋帝而拜。    “南岚公主淳于阑珊祝大隋皇帝圣体,国运昌盛。”    刚才那一舞的确是天地失色,隋帝也颇是喜欢。因此对他们二人特别的和颜悦色:“好一个南岚公主,果然如传闻一般善舞。不知南岚是否有规矩女子只能面纱示人?”    各地有各地的风俗,就拿东溪来说好了。男子成年冠礼并不是行大典邀族中长者为幼子加冠。而是每年的夏季由族中德高望重之人选出一日黄道吉日, 将这一年要成年的男子都集合在一起,统一下海。带回珍珠的就冠礼达成。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看看你离开了父母之后有没有最起码的养活自己的本事了。    如今万国朝隋, 难免会有规矩不一样的。这才有了隋帝的这么一问。    南岚的公主微微欠身,如同黄鹂在歌的声音悦耳动听使得一开始还在相互嘲笑猜测是不是对方抱得美人归的二皇子和太子殿下都不由一愣。    四皇子年幼,此刻正窝在母妃的怀里,一双大眼睛稚气却清澈地看着那南岚公主, 天真的童音和自己母妃说:“母妃,这个姐姐的声音真好听, 就好像是皇姐院里最漂亮的那只鸟!”    童言无忌,换的林贵妃亲昵的刮了下鼻子,打趣道:“那儒儿可是想要这样的女子当皇子妃了?”    四黄子扬儒朝着那公主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 苦恼的说:“但是儒儿还小……”语气中的懊恼之情淋漓尽致惹人发笑。原本只是一句戏言,可没想到四皇子非但当了真还特地思考了一番才做回答。这让林贵妃觉得好笑,她儿子才多大的人,居然就想着要娶皇子妃了。    “南岚本来就没有这样的风俗, 带着面纱不过是觉得方便些。”公主举止得体,因一直得南岚帝的疼爱,语气中的活泼叫人觉得这人更是灵动了不少:“若是陛下愿意一观,那淳于珊自然也是欢喜的。这面纱带着可闷人了,就是皇兄出门在外不让摘的。”    突然被妹妹点名的淳于庆半点也不见恼,只是伸手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然后朝着隋帝请罪。    隋帝本来也喜欢这种活泼些的孩子,这样更显得亲近当然也是不会有怪罪一说,哈哈大笑着夸奖:“公主天真烂漫,朕甚是喜欢。既然那面纱碍事还不立马摘了?”    如果说,南岚的公主摘了面纱之前还只是身姿似洛水女神,天上仙女下了凡间的话,那面纱摘了,就真是在场女子皆黯然失色了。深邃的五官与大隋的女子很是不同。一定要比较,那大隋的女子是一幅水墨画,而她则是能工巧匠做出的雕像了。异域的风情在一颦一笑之中尽显本色。    眼尖弯弯如同鹰嘴,眼尾上挑,凤眼还戴着面纱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勾人,摘了面纱与那高挺的小巧的鼻子,和大小长的刚刚好的嘴一搭配,更是觉得锦上添花。    勾而不魅,小女儿的活泼天真还有因为家世长相带给她的那种自信。当然,更多的,或许是天竺的民风相对大隋要更为开放,所以才使得她看着更加的大方。总之就是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就是了。    “公主果然国色天香。”皇后到底是皇后,什么场景也能撑得住场子。    因为有皇后先开口,将众人从乍一看到的惊艳之中缓过神来,渐渐的,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隋帝呵呵的一笑,朝着南岚一行人许了不少的赏赐之后赐座。宴席继续,使臣之后就是各个皇子,大臣们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郭芙不甘地朝着南岚的方向看去,人家正在该吃吃该喝喝的,根本就是习惯了这样子的场景。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国色天香,也不过就是一时之间大家没有瞧见过这类型的长相,细看还是秦大人更加好看一些才是。”    她说话之时秦为和秦般正代表秦家给隋帝祝寿,寿礼说不上是多珍贵,但也算是一份心意。    只见秦般云淡风轻的拿着手中的画卷,这画是由他执笔,秦为题字的。当时想着都是一家人就不麻烦准备两份寿礼了。再说了,相比之下,他的画要比他父亲的好上不少,但字的功底上又有些不及。干脆就来了一个合并。他们秦家说不上因为廉洁导致连好衣裳都穿不起吃也吃不饱,但是也确实比不上那些个内里藏私的官员朱门酒肉臭,这字画即省钱又风雅,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寿礼了。这注意还是荀夏帮忙给想出来的呢。    本来是说叫秦般年纪小些,来说这幅松鹤延年的图寓意的,结果被秦般一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是随便加上几句厉害的,叫人觉得这字画珍贵罢了。还是父亲的口才好一些。”给推了。这当画架子还有太监帮着拿呢,多省力?    坐在隋帝一旁看隋帝眉目舒展的高兴样子,这普通的一幅字画居然比那红珊瑚得的评价还要高。什么爱卿有心爱卿费神了的赞美词,弄的不知道的人都觉得这是多难的的东西。    特别是看到一旁的那些个大臣都觉得秦大人果然出手不凡,杨昊和杨学就觉得快要憋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大皇兄二皇兄,你们怎么脸有些红?是不是醉了?”三皇子与太子和二皇子性格并不合拍,虽然同是无心帝位,但杨昊还是有报国的上进心的,可三皇子那是励志成为京城第一纨绔。不过也好在到底是皇子,怎么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皇家的颜面。故而只是与他们二人不亲近罢了。如今见太子和二皇子都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顺口就问了一句。    太子到底是太子,该端得架子得端住了。痛心疾首的看了眼一旁显然是自个儿偷着乐弄的都没嘴说话了的杨昊,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嗯,今日宴席上的酒水格外清甜,我与二弟尝着甚喜,一个没留神多喝了几杯。”    哪里知道本来就忍得很幸苦的杨昊因为他这一句话,脸更红了几分。    三皇子撇了撇嘴,既然他们不想和自己说,那他也不乐意求爷爷告奶奶的上杆子知道。本就是意思意思询问了一句:“那皇兄可要叫二皇兄少吃些酒,这脸看着醉的不清。到时候撒起酒疯就不好办了。”    “我酒量好着呢,就不劳三皇弟费心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还以为自己是他吗?每天只能喝喝和茶水没什么分别的酒,一喝醉还到处惹事撒酒疯?    好在他们坐在高处的角落,有些动作也都是面上不动声色的人。远远的看着别人还以为兄弟三人感情好在说笑呢。如今关注点全都放在了秦般身上,这郭芙的话他们没听到,但仔细瞧着,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这秦家的公子啊长得真的是俊俏。也好在喜欢的是男子了,否则谁家姑娘若是嫁与他了,那不得天天瞧着个比自己俊俏许多的夫君,心里是多难受啊?    当然了,这也就是一些老人的思想,那像郭芙这种春心萌动的小姐们,一个个的目光之中还是向往颇多。又有家世又有本事,长的还这么好的一个夫君,别说带出去,哪怕只是说说,也能叫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也不自知了。    “妹妹,我刚才看了一眼,大隋虽然也是美女如云,但比得上你的一个都没有。”南岚的二皇子殷勤的给自己妹妹布菜,一边夹还一边说:“就是咱们住在客栈的时候不是听人说过这秦般喜欢的是男子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他喜欢的是男的那又怎么样?哪有男的天生就是喜欢男人的?那一定是他自己长得太过出众了,觉得谁都比不上,时间长了,就觉得找不到一个能站在一起的人所以才失口说自己喜欢的是男子的。”关于秦般的事情,她也早就知道了,可是怎么她也不能相信像是秦般这样的人会喜欢男人。再说了,实在不行养几个相公这肚量她还是有的。到底是生不出孩子的东西,她有什么可怕的?    而她口中的“相公”人选之一也就是刘安,此时也正如同一个被下了蛊的人一般死死的将自己的视线定在了鹤立鸡群的那个人身上。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其没有关系,只有那一道光是属于他的。眼睛亮闪闪的样子直接吓退了因为距离比较近想要偷偷摸摸过来聊天的曹琦。    “几日不见子贤的画工更见长进啊,这初初看来,比秦爱卿的题字更叫朕觉得心旷神怡。”    秦般面带谦虚,而被当众点出不如自己儿子的秦为脸色不太好看的瞪了秦般一眼。最后想想这被夸来夸去到底还是自己生的,也就瞪了“洋洋得意”的秦般两眼没有说话了。    为了体现他是真的特别喜欢这画,这幅画居然被隋帝直接叫身边的大太监给收走。说是日后要挂在御书房。也不知在御书房挂一幅松鹤延年图的皇帝是怎么想的。    ☆、104【入V三更】    酒足饭饱之后那按照以往的套路大家也不会急着说要走, 而是会留下来大家相互唠唠家常,说说体己话。    通常情况下,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家长里短。而不论你的位分有多高,只要有了到了适婚年龄的孩子,就会不自主的做起媒婆的生意。像是这种京城有名有望的青年才俊,大家闺秀全都齐聚一堂,还能让你正儿八经的看看那人的长相的机会自然是不会被人忘却。    这看着大多数人都吃饱了, 一曲歌舞也退下领赏去了之后啊,就有人开始活跃了起来。端着酒杯到处走的,借机将自己的孩子介绍给之后也许能帮上忙的, 总之就是各路人就开始自己的活动了。    秦般作为新秀,被人团团围住,左边是什么礼部侍郎说秦侍郎果然文采过人这一幅松鹤延年堪比大儒古画唐波;右边是什么督察督位说贤侄果然年少有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总之就是各色各样的人各种模样的夸奖, 要是换了个心智不坚定一些的,怕早已经飘飘然不知几何了。可秦般只是安静的勾着嘴角, 缓缓一笑说:“太子殿下在那边叫微臣过去,不知可否让让?”    太子坐的那么远,离陛下是除了皇后最近的。这会儿去的人也多,但是总不好如围着秦般那样围着太子。只是恭维几句想着在储君面前留个好印象也就自觉走开了。这也才刚空下来, 哪里有时间就盯着他秦般有没有过去给他请安了?如今秦般话一说,那些人的面上不动声色的僵了一下,你说就算看到太子此时正在低头吃菜他们也不好直接说秦般骗人对?心中不甘却也只能怪秦般与太子的确是交好。    秦般端着杯酒水朝太子那面走去,太子看着在自己身边自然而然啊坐下的人哑然。倒是二皇子凑过来好奇地问:“好端端的, 你不去找刘安找我皇兄作甚?”    “我就是因为人多被围的烦闷所以找个地方躲躲,前些日子刘安刚受封,这会儿怕是比不得我好上哪儿去。”将自己杯中的酒水喝干,又倒了一杯太子的尝了口:“居然是一样的!”那语气就好像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似的。    杨学早就看惯了秦般这副模样,装傻装的一点破绽都没有。倒是杨昊之前和秦般关系也没太亲近是第一次见。还特别嫌弃的啧啧了两声:“当然是一样的了,那难不成给群臣吃喝的还要底上一等不可?”    “噗嗤。”杨学和秦般一齐笑了出来。    突然之间就发现自己是被玩笑了的杨昊黑着脸,端起酒杯朝着秦般的方向大声说:“秦侍郎文采斐然,父皇也叫本皇子多向秦侍郎学习学习,之后请秦侍郎不吝指教啊!”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哟,也是叫人看了就知道为什么他能带兵打仗了。    “二皇子过奖。”秦般泰然自若的将自己的杯子举了起来,喝下这杯酒。    皇后也喜欢秦般这个打小看着就可爱,还经常跑到宫中玩耍的孩子。如今瞧见秦般和自己孩子关系好,自然就更多了分来自长者的爱。因为杨昊的动静,隋帝和皇后都看到了秦般就躲在他们边上呢,皇后自然也就凑了句:“陛下,这子贤瞧着也已经过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好久了,当初说是说喜欢男子,可这人长大了,懂事了自然也会有所改变了,咱们的公主年纪是小了些可惜了,不过别的姑娘可有合适的?”    因为他们离得近,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想要叫别人知道。就当是自己亲近的人说说家常,除了秦般他们,也就只有贵妃还有几个皇子听到了。    公主殿下堪堪总角,正是天真烂漫的年岁。她与太子哥哥的关系极好,此时听到母后话中有自己,就兴冲冲的凑上来说:“婉儿今年十二了,秦般哥哥也不过二十七,等婉儿十六秦般哥哥也就三十一,正是男子的好年岁,若是秦般哥哥愿意那等等婉儿也好啊。”女儿家家的稚言幼语听的人很是开心。    秦般好笑地捏了捏杨婉的小手,十二岁的少女手上还有些肉肉的感觉,眉眼大多像德妃娘娘一些也是个美人坯子:“臣的岁数都快能生出跟公主这般大的女儿了,老牛吃嫩草这事做出来回家怕是会被家父打断了腿扔出家门。”    “才不会呢,本公主的驸马就算是尚书令大人也是不能随便打骂的,父皇,父皇和皇兄都会替秦哥哥做主!”    “噗,好好好,那公主殿下可要快快长大,臣还等着陛下和殿下给臣做主呢。”秦般视太子为挚友,太子殿下的妹妹自然也被他当成了妹妹一样的存在。这会儿小公主娇憨本就惹人疼爱,他也乐得顺着这话说下去。    隋帝和皇后对视了一眼,瞧着秦般这样子就知道这人怕是又想要蒙混过去。不过既然秦般不想,他们也不好强迫什么。毕竟赐婚这种事情,从大的概念上来说,那是一种恩典,强求就是偏偏将这好事做坏了,那也就得不偿失了。    郭芙一直催促着自家爹爹,叫她爹去找秦为大人,可郭大人一脸无奈:“芙儿,你这事找着为父也没办法啊,这种儿女之事那都是女眷去说的,你爹一个大老爷们的,就算拉下面子来去找秦大人,那秦大人也不和我说啊。”    “娘亲一定要说什么秦侍郎属意的是男子,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拒绝了,那我们郭家的面子上过不去。那,那难不成坐在家中等着秦家上门提亲吗?”郭芙气的想哭。本来她的确和她娘亲说的好好的,可刚才那个什么公主别人面前都不去,独独跑到了秦般面前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眼睛都是看不出来的吗?万一被人抢了先,那,那!    “其实,为父觉得,前不久刚被陛下册封的刘将军也是不错的人选啊。”他朝着刘安的方向看了看,不死心的劝说:“你看那刘将军长的也是人中龙凤,相比秦侍郎虽少了几分文人的儒雅,但多了武人的刚毅。你们女人家家的,不是应该想找个可以依靠的吗?特别是刘将军那样的,看着就对男人没什么想法的那种长相。”    “我不要!”郭芙被她爹爹气的眼圈都红了:“你当你女儿是什么人了,看中一个人,这么随随便便就能换个喜欢的对象的吗?”    “好好好,是爹错了爹不该说那些混帐话。”郭信对这女儿的宠爱是连郭夫人都觉得溺爱的过了头。这会儿见女儿着急上火的样子,他居然开始考虑是不是自己先去找秦为商讨商讨了。    结果他脚还没迈开,只见南岚那边,淳于珊狠狠在她兄长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那个二皇子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很是难受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实在是没办法之下站了起来冲着隋帝的方向行了个礼,得到了隋帝的目光之后才说:“其实,这次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    “哦?二皇子请说。”隋帝本身就对南岚颇有好感,这会儿南岚的二皇子站出来秉着听听无妨的想法。    “此次我们南岚出使大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皇妹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在南岚也有不少的青年才俊不过相比大隋还是不够看的。所以……”话说一半,他抬着头看向了隋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后不再将之后的话给说出来显得太不矜持。    隋帝那还有不明白的,他哈哈的一笑问:“那……二皇子或者是淳于公主有什么看着合适的人选了吗?我们大隋最优秀的青年今日怕都是在这儿了。”    被点了名的淳于珊倒是比她兄长大方了许多,站起来说:“其实,是我求着父皇叫皇兄带我来大隋的,只是因为之前有幸得到一幅字画,虽没见到过人,但淳于珊便想着能做出这样字画之人,哪怕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我也愿意嫁。后来,后来就来到了大隋。但那人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好了太多!我,我……”话间小女儿的羞涩挡也挡不住。    “哦?这说起字画子贤的功力有目共睹,子贤,你可知我们大隋有这样的人?”隋帝的话将众人视线带到了秦般的身上。    秦般为难的站了起来想了想才斟酌了个中庸的回答:“要说起人选来说,就淳于公主的年纪觉得合适满意的,那必定是与其年数相差不大的。我大隋要说这个年纪之间字画上的造诣当然要数林希林大人的见解高些,还有就是太子殿下了。二皇子的字画虽比起太子殿下和林大人还有所不及,但也属于不错的。而且二皇子常年征战在外见识自是一般人比不上的。不过相较之下太子殿下的字画又不太可能流传出去,故而臣猜测林大人和二皇子殿下的可能性大一些。”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隋帝开心地问:“所以不知能有幸被淳于公主看中的是谁?朕定为你做主。”    ☆、105    不知道为什么, 刘安瞧着那个公主的样子就觉得心头一跳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果然淳于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下,用女儿家娇羞的神色朝着秦般的方向看了那么一眼。眉眼之间满满的都是春意,然后才说:“我,我属意的是秦侍郎……”    “……”有一句不太应该说出来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大概是所有人此时的想法了。    太子和二皇子原本都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多少还是有不舒服的。结果一抬头,总是风采熠熠的秦般居然难得的直接被人敲了棍一般傻在那个地方。面上是怎么也遮掩不去的尴尬之色,停滞的视线慌张的朝着刘安的方向看过去。明明就不干他什么事, 可居然下意识的就心虚了。    要知道,这不久之前他才在将军府的门口截胡了刘安和崔巧的那事。当时自己那叫一个趾高气昂的,虽然也没有为难刘安, 表现的很通情达理。    刘安的目光充血,就觉得特别的气愤。如果不是想着这儿不适合闹,怕是能直接提把剑就冲上去当敌人砍了那个什么娇羞的公主。    隋帝轻咳了两声化解了一时的尴尬,冲着淳于珊说:“这……怕是不太好办。子贤他……”头疼的停住了话头, 当皇帝这么久,水灾旱灾, 匪祸,奸臣更甚是之前的外敌入侵他都这么走过来了。大隋昌盛,说是国泰民安也没什么不对的。按理说治理国家这么难的事他都做的这么好了,怎么可能就是在一个外人面前说不出秦般是喜欢男人不爱女子呢?    “公主殿下, 我秦般初中探花之时就曾说过,只爱勇武的男子,对女人无意。”大约是看出了隋帝的为难,秦般很是机灵的接下了隋帝到口却说不出的话。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或是说为了两国邦交友好委婉些说话。    有些时候还是不得不说, 对他人的体谅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男子与男子是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啊。如果是秦侍郎的话,我淳于珊甘愿接受你喜爱男色。”这种话换了寻常时候,那都是自己知道就好的。像是这样摆在明面儿了说的,有失颜面。    他们南岚虽说比不上大隋富硕国力强盛。但到底秦般也只是个小小的侍郎,而她是一国的公主。不该迁就至此,也不该如此的降低自己的身份,可她还未见秦般之时就决心要非他不嫁,如今好不容易来了大隋,见到这人比自己想象之中要好上千倍万倍,叫她怎么能轻易放弃?    就算是有喜好男色这一点小缺点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一个玩物,如今男权当道,那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这相公的威胁远远比不上一个姨娘,有何不乐意的?    秦般为难的抿了抿唇,眉头都紧紧锁在了一起:“承蒙公主殿下厚爱。但这并非是公主殿下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秦般不才已心有所属。只愿与这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容任何一个人的插足。”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一点颜面也没给什么南岚留了。不是你愿不愿意,而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    只能说,也就是仗着隋帝对他的宽容,否则在隋帝的寿宴上这么胡闹,怕是早就被拉下去,革职杀头了。    南岚的人只觉得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光,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别说是他们公主还要不要嫁人了,那是他们南岚都会被人瞧不起。你看看那个国家就连他们公主,上杆子要以生相许,结果那人还不稀罕呢。    早就知道了秦般和刘安的事情的秦为沉着一张脸。倒不是说他反对秦般不应南岚公主的示好,而是如今这种情况,换了他,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倒是刘安一路上都乐呵呵的,跟在秦般的后面,就算是秦为在也克制不住的偷偷伸出了手想要去牵秦般的。弄得秦为原本就面色不太好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阴霾。    转眼看看南岚那边,从来就没有被拒绝过的淳于珊一张俊俏的脸委屈的苦着,不住抽咽的声音叫人听了就觉得心疼。看的本来就心疼自己妹妹的二皇子,脸黑的就如同被那上好的徽墨泼了脸一样。他一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秦般也台不识抬举了。如此无礼的行为隋帝居然连一句责罚都没有,简直就是没把我们南岚放在眼里!”    淳于珊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抽咽着说:“本就是大隋强势,何来把我们放在眼里一说?”她委屈的用帕子擦着脸上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说:“本来也就是我自负,觉得没有人能拒绝我的要求了。如若我们再谨慎些,也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现今这情况,珊儿不止是因为自己哭,更是觉得丢了父皇和皇兄的脸面,我……”    “妹妹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我必定要大隋的皇帝给个说法!”    到底是本来就没有想法觉得要娶个什么南岚公主的。虽然因为南岚公主长相绝佳,一时之间是有那么些许的向往。但如今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杨昊倒是担心起了秦般的处境:“皇兄,今天子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下了南岚公主的脸。你说南岚那边会不会找他的麻烦啊?”    太子对这件事情也是无奈:“想必是要找子贤讨个说法的。”    “子贤也真是,成也那张脸,败也那张脸。你说说,他也没有想过主动去招惹谁,他们南岚的公主自己上杆子喜欢子贤,被拒绝了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反过来要找他拿说法,这种事情怎么想想也觉得没有道理啊!”杨昊也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难不成他一定要喝酒,偷了别人家的酒吃,喝醉了又找到那家主人说都是你害的我酒醉吗?    男女之事本来就是一个难题,道不清说不明。如今扯上了两国邦交的问题,那就更加的难办了。    头大的想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到底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段时间父皇对秦般的印象好像不错,想着应该不会太难为他了才对。    隋帝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如今正在皇后的寝宫。床的正对面儿就是今晚刚刚送进来的那一大扇红珊瑚树。    “唉……你说说那个南岚,送送奇珍异宝不是挺好。就算是端上来几箱黄金朕都不会怪他们敷衍了。偏偏弄个什么公主献舞,最后还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朕真的是,该拿秦般那小子怎么办才好呢?”    他靠在了床上,皇后正从贴身宫女的手上接过毛巾,亲自给隋帝擦脸。听到隋帝的话她秀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要说子贤这孩子,这次的事情本就不干他的事。你说,这心许他的女子这么的多,那他如果都能勉强了,也就没有这个南岚公主什么事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朕也不想罚他。”隋帝想了想,到底是自己唯一的结发妻子,也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实际上朕一直对之前把他发去秀水的事心怀愧疚,想着叫他呆在京城,也能过的自在些。有朕在,没人敢为难他。可如今这都叫什么事啊……”    皇后也是站在秦般这边的,此时听到隋帝打算护着秦般当下松了口气。她温顺的说:“是啊,子贤是个有能力的孩子,留在京城能帮陛下排忧解难。这南岚的人……说到底,臣妾还是觉得不该重罚。    若是他们实在是不识趣要讨个说法,臣妾觉得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公主失了颜面,我看昊儿和太子是不可能娶了这样的女子的。儒儿年纪也还小,不过三皇子倒是不错的人选。    三皇子本就喜好美人,这年纪也到了选皇子妃出宫立府的了。这南岚的公主不论怎么说,那样貌是上乘的。再者南岚那边,不管怎么说子贤的身份也比不上晨儿的。若是陛下愿意的话,不如撮合了他们二人,也叫南岚有台阶下,晨儿也能正儿八经的娶个王妃,得个封赏。”    她这一番话没有半点偏颇,在当下的情况下,应该是能想出的最好的注意了。隋帝听了之后没有立马同意,当然了,也没有反对就是了。    只等南岚的人,若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找上门来了。拿出皇后的法子来试试。就如同皇后说的,他的三皇子虽说相貌才情比不上秦般些许,但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皇子,之后那是王爷,身份摆在那里。像是他们南岚,就算是公主换了寻常要嫁入他们大隋的皇家也是困难重重的。    如今只要他南岚的公主愿意嫁过来,那就是王妃。大隋和南岚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别的国家都比不上的了。不得不说,南岚还捡了大便宜了。    就不知道南岚的使臣在知道隋帝这个想法该是怎么个表情了。    ☆、106    没有意外的, 第二日的时候隋帝就听说南岚的使臣求见他。    此时隋帝刚刚下朝回来正打算用早膳,结果太监刚刚试完菜,他吃粥的勺子都还没握好呢,就听说南岚的二皇子求见。    好端端的被人打搅了早膳怕没有一人会觉得开心的。隋帝面色不愉,冲着来报的人说:“先把人带到御书房去,朕吃完早膳再去见见他们。”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三餐之始若是吃的不好, 对身体影响很大。如今他也不是当初年轻力壮的时候了,他的太子皇子们都渐渐长大,昨儿皇后都还在他头上又看到了新长出的白发了。不注意点养身怕是熬不了几年。所以啊隋帝对这早膳很是看重。    南岚的人被直接带到了御书房, 左右等不到隋帝的出现。虽说他们南岚不如大隋强盛,但他们也都是皇子公主,都是第一次出使他国。之前在南岚的时候,不说别的, 最起码不可能有人叫他们等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呆的久了,人啊就渐渐的不适应低人一筹了。即使现在叫他们等的人是隋帝, 心中的不满也快要装不下。    “这大隋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南岚的二皇子一拳头砸在了椅子的把手上,语气之中充满了不甘心。    倒是淳于珊看事情更加通透些,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与她深邃比起大隋女子更加魅惑耀眼一些的长相一结合, 居然并不突兀而是多出了一丝仙气。    她将手按在了自家皇兄的手上。一双美目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见宫人们站的并不近刚才她皇兄说话声音也不太响应该没听到才舒了口气:“皇兄,我们不论怎么说现在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虽说不上谨言慎行但是也得防着隔墙有耳。万一这话传到了隋帝的耳朵里,怕是我们南岚得不了什么好处。”    那二皇子的面色不太好看, 但最终还是忍着将一口气吞入了肚子里。    其实隋帝也并没有拖太长的时间。他用早膳的速度比平时还是快上了几分,毕竟心里想着还有人等着自己连吃都吃的少了些。    等隋帝到的时候,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因为有淳于珊的安抚,那二皇子淳于持终于是面色入场。见到隋帝先一步起身行了礼。半点也没有刚才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隋帝端坐在座位之上,朝着淳于珊他们的方向问:“南岚使臣今日求见朕是有什么要求啊?”说话的空隙,一旁的大太监将茶水规矩的送到了隋帝手边,好叫他伸手就能端起来润润嗓子。    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些不知怎么才能说出口。为难的皱了皱眉头,最后想到了自家妹妹昨天的委屈淳于持才下定了决心一般朝前进了半步,拱手说:“我南岚本无意冒犯隋帝。只是妹妹自幼被父皇母后还有众兄弟当成了掌上明珠捧着怕摔含着怕化,昨日一事实在是叫人咽不下那口气。只求陛下英明,给我们南岚一个交代。”    口口声声说什么陛下英明,却不想因为一个飞来横祸责罚了那秦般,才叫最大的不英明。    隋帝默默的将手中的茶送入口中,然后挑了挑眉,问:“那……依照淳于皇子的看法,是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淳于珊和淳于持走出了御书房,兄妹二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淳于珊,就差把勉强二字写于脸上了。    “我看隋帝分明就是包庇那秦般!”不甘心地以手握拳,淳于持咬着牙恨恨地说:“妹妹,你随我回南岚!我就不信了,我淳于持的妹妹长的国色天香,能歌善舞还懂书法绘画。如此优秀的一个女子就会因为他秦般的一句话导致尴尬局势?”    他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如果淳于珊与他回了南岚,且不说大隋与南岚山高水长,光光是他们来大隋就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再说了,这隋帝寿宴上的事情,除了当时在场的宫人还有各国使臣以及大隋的官员,又有谁知道?    这消息能不能传到他们南岚都说不准呢,何谈影响?    再退一步,就算是影响又如何?她好歹是个公主,得父母兄长的宠爱,不论是嫁与谁,只要是在南岚的境内都不会有人敢对她不好就是了。    哪里就是非他们大隋的男人不嫁?又不是一个遭到了嫌弃的货物,哦,他秦般不要了,换一个人送过去就好?    本身他们就不愿意淳于珊远嫁,怕她受委屈结果娘家隔得太远了,也帮不上忙。如今这样正好,也省的父皇和母后的思女之苦了。    “我不回去。”淳于珊站住了脚,她的目光远远的朝着宫门的方向望去。当初她因为一幅无意中得到的字画,心系大隋。即使是不知道秦般的长相人品年龄,也义无反顾的向往着想要见到这个人。直到她一个女儿家,一意孤行的随同兄长来到这异国他乡。在这么多人里,第一眼就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他。    秦般的长相是她见过至今为止最好的。    都说美人如玉,她自己就常常被人形容成举世无双仙女下凡。可见到了秦般本人,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惭愧。就是这样的人,他还拥有了才情和胸怀。他的字画之间,最吸引人的并不是什么高朝的技艺。而是画山是山,画水是水。这是与像二字又有了天差地别。    虽说父皇母后宠溺她,但到底她是个公主。南岚的皇宫比之大隋的,要更加小一些。她每年每日的期待,就是能够出宫去避暑去狩猎见见外头的风光。可秦般的这一幅字画,带给了她无限的向往。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敢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许诺另外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这个对象换了任何一个女子,怕是她们都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当然,她觉得男子也是一样的。    她不想就这么走了,离开这个有秦般存在的地方。回归到她那精致温暖充满了美好的窝。她想亲眼看看,秦般会不会说到做到,他与他心属的那个人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而更加想知道的,是秦般在之后的某一天,会不会觉得后悔今天拒绝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皇兄,我愿意听隋帝的安排,嫁给三皇子为妃。”她缓缓勾起了嘴角,一双眼眸之中无悲无喜,像是一瞬间看透了什么一般:“若是我嫁与他,待他出府立了门户之后,我就是王妃了。虽说三皇子胸无大志,但怎么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我们南岚与大隋也就是姻亲,之后关系会更加密切。前些时日我无意中听到父皇说东边的那个部族有意要反,若是有大隋相助应该会省心不少。”    “小小东蛮,我们自己也能搞得定!”淳于持觉得淳于珊的牺牲没有必要。    淳于珊缓缓侧过了头,朝着一向宠爱她的皇兄说:“但是有了大隋,我们可能不用费一兵一卒,只是有这么个名号在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补充道:“更何况,我还不想走,想要留在这儿。”    “那皇兄我也可以去找隋帝,叫他给你安排在太子或者二皇子的身边!”那日宴席上,大隋的二皇子和太子殿下风度都极好。只有那三皇子,左拥右抱的,每个正经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个良配。    “皇兄,三皇子挺好的。太子殿下到时候注定坐拥后宫,三千妃嫔。而二皇子常年征战沙场,驻守边关,难不成你教我每日就守在府里等着自己的夫君记起我的名字吗?”她是个聪明的人,当初她父皇就曾说过,如果她是个皇子的话,皇位非她莫属:“更何况,这三皇子是隋帝赐婚的,不论如何,我也算是有了隋帝当保障。三皇子再怎么样也不敢苛待与我。所以相比之下三皇子才是最好的人选。”    有些事情啊,想想通,就什么都好办了。    不久之后,一次闲谈之时,秦般才从杨昊那边得到消息,说是南岚的使臣走了,不过公主淳于珊却留了下来。如今住在皇后的宫中。说是选了黄道吉日要嫁与三皇子当皇子妃。    “她嫁三皇子?”秦般对这个消息也是觉得有点吃惊。怎么样想想,也没想到最后是三皇子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杨昊也有些郁闷,虽说他是对那个什么公主没太大兴趣,可他最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公主为什么会留下来还甘愿嫁给他三弟:“我也是才从皇兄那边知道的,好像是母后说的。”    “罢了罢了,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随他们去。”秦般想了想没想明白就决定不想了。左右不过是个无关的人就是了:“不过这么看来,三皇子本就喜好美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他还记得那天淳于珊摘了面纱的时候,三皇子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    “也是,有着闲工夫还不如本皇子找刘安多探讨两本兵书呢。”    “……”秦般严肃的将自己手中的书放下,然后看了一眼杨昊说:“二皇子,时候不早了,你该回了。”    “……”    ☆、107    时至秋季, 每年的这个时候黄河流域的两边就不太平。今年的水灾比之以往都要大上不少,送了不少百姓的性命。    京城虽距离较远,但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一路逃难过来的百姓不少,拖家带口的。灾民被挡在了城外,瞧着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又觉得可怜,可若是真的一时心软放了进来,那京城必定大乱。    不说别的什么, 长时间的逃难,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再温顺的人也能因为一个最普通的白面馒头红了眼睛。到时候若是镇压的势力不到位, 非但不能救难民于水火,京城的百姓都要白白受了牵累。    前些时日隋帝已经遣人叫来了工部尚书包大人到发水的地方治水。顺带瞧瞧为何去年才修的大堤,今年就这么简单的被冲垮了。为了治住水灾,去年的时候户部划了不少钱过去, 一方面是为了救治灾民,更重要的则是工部新想了一个改进以往以土挡的方式治水的新办法。在土筑的大堤之上加上了石头累成坚固的表面。夯实内土加大普通土的承受能力。在河道周边挖同沟渠, 起到分流的作用。    照理来说,虽不能避免了水灾,可怎么也不能比以往的危害还要巨大才是。    虽说大隋皇权专治,但花出去这么多的银子, 还征用了不少的百信当劳动力,如今这一闹,劳民伤财,皇帝昏庸的罪名一下子就降到了隋帝的头上, 可谓是无妄之责。    隋帝盛怒,当朝便下了旨说此事断不能草草了事,一定要查出个原委。    朝堂之上因为君之一怒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一众朝臣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    “秦侍郎,你说这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下了朝之后几个关系教好的官员都聚集到了一起,对这次的事情充满了各种猜测。秦般也被户部的张济给叫住了脚。    秦般转身见匆匆叫住他的人是张济之后微微一笑,先是拉了拉自己因为风吹的不太整齐的衣服然后才说:“看不出来张大人平常只呆在户部不爱管麻烦事情,可是这次对这黄河水灾这么上心呢。”    他这个人,懒。户部刚好没事的时候就清闲的不行,有事,也不忙就是了。可这真的要比起来,有张济这么个对照啊他真的还算是勤快的了。只因为好歹他没事的时候还会和太子他们讲讲国事,但张济你跟他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是真的只要出了户部的事情啊他都没什么兴趣。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这个人胸无大志。当初考个功名也就是为了叫家里的日子好一些。如今能在京城为官那是祖上发了青烟了,也没什么再高的追求。    其实这话说的还算是含蓄,真的要秦般说。这张济就是个不愿意做那些个污杂的事情,也不愿意归个什么党派的人。像是这样的人,能坐到他的这个位置啊,那的确是运气使然。再要网上就比较困难了。他也是看的开的。    被秦般的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张济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然后含蓄的将自己的头稍稍向一旁挪了挪,说:“子贤,你就莫拿我开玩笑了。”刚才他因为距离远,这刚下朝的,为了不叫人说闲话所以用秦侍郎叫的秦般。如今就他和秦般两人站的近自然用上了更加亲近些的称呼:“你也知道,我就是一穷苦人家的孩子上来的。曾经母亲为了叫我好好读书,一个女人家家的搬了两次房子。其中一次实际上是在黄河流域边的一个叫牛家村的地方落的脚。    牛家村的先生对我还挺照顾的。我这能考上功名大多都是归功于那位先生的教导。可后来有一次发了大水,房子都被冲垮了。娘亲带着我一路逃难到了京郊安了家。而那位牛家村的先生,之后我也去寻过,听人说好像是那次大水惹上了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昨儿个我路过城门的位置,看着被挡在外面的那些难民心生不忍。但也知道将之拦在城外是明智之举。朝廷也不是就这么将他们堵在外头不管他们死活,而是会派人送去粮食和衣物被褥的。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小的时候。所以自然想知道个原委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年因为银子的事情,户部尚书大人和工部的尚书大人大吵了一通。他们大人说工部只张口不知道动脑子,要的钱都觉得像是白拿的流水一样狮子大开口。可工部的尚书大人说这是一劳永逸的一个法子,他们大人若是不同意那是因为他们大人的目光短浅。险些两人就大打出手了。好在陛下的御旨下的及时这才免去了一场灾祸。    要说起来,打私心里,听了工部的法子之后,他是站在工部那一边的。若真能因为这一次的大出血使得流域百姓不用再遭受洪涝的灾害那就是天大的一件善事。    可如今,这堤坝建好了刚刚一年的时间,这洪水非但没被挡住,反而更大了。工部尚书大人以性命担保他们的法子没有问题,更甚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顾危险亲自赶赴了灾区。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今年的水特别的大,大到新堤坝都拦不住了吗?    “原来是这样,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那张兄开玩笑了。”秦般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有些愧疚的冲张济拱了拱手。他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打成了好看的眉结,薄唇抿了抿,深思之后才开口:“其实就我拙见,这件事情怕是天灾的可能性小,**的可能性大一些。”    他也在秀水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知州了,多少也知道些那些地方的官员天高皇帝远,管不着的那种小心思。如今的黄河那片,当初修建堤坝的时候就是工部派了一个侍郎过去做为指导,然后户部将钱划过去的。真正的堤坝修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但是当初既然是陛下拍板了花这么多的银子去修那个堤坝,那么必定是工部那边拿出了足够的理由来劝服了陛下。这堤坝可能不如当初工部许诺的那么坚固,但最起码不该连一年的水也挡不住。    “果然,子贤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济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如今听到秦般的话后,更加自信。他之所以“不求上进”就是因为看不惯那些拉帮结派的人为己谋私。如今这事一出,他连说话都带了愤怒:“这工部的大人已经赶过去了,若是查出什么,那周雄那人必定第一个被推上风口!那种人真的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周雄就是当初工部派过去的那个侍郎,主管当初堤坝修建的工程。朝廷划过去的银子也由他一手掌控。可谓是权力巨大。如今这事若是真的**的话,也确实如同张济说的。    只不过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早。否则容易将枪头惹到自己的身上。秦般拉了拉张济的衣袖说:“注意自己的言行,在事情清楚之前别妄下定论。”    张济也不是个蠢的人,被秦般一提醒,之前因为气急了没控制住的情绪也一下子藏了起来。    刘安早就看到被拖住脚的秦般了,只不过没有上前一直等在马车边。如今看到秦般好不容易走过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个张济怎么拉着你说这么久?肚子饿不饿?”    秦般早上的时候不耐饿,如果是睡着倒是还好,可一醒了就想要用早膳了。这每天的上朝啊那就是靠着意志再坚持了,进宫的马车上还要塞两块糕点呢。可人张济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拉着人就聊,还聊这么久。人都走完了,看他刚才的目光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是怎么的?    秦般最是享受刘安关心的小模样了,他这人啊看着五大三粗的,但孩子气起来就特别的招人疼:“因为水灾的事情,张济他自己小时候就遭过水灾,如今心里想着找我解惑呢。”    刘安自己也挺在意这事的,听秦般这么说,撇了撇嘴倒是没再怪张济了。扶着秦般的手把人送上马车之后,自己跟秦财说了句:“快些回府。”才自己爬上了车。    “你真是,比我娘亲还担心我饿死。”秦般好笑的对刘安说。    刘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对秦般好有什么不对的。如今被秦般取笑了也不过是斜了个眼然后落落大方的让秦般笑个够:“那当然,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谁疼?”    “……”秦般原本笑的开心的脸一下僵住了:“媳妇什么媳妇!夫君!”    “嗯。”    “……”    秦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刘安能变成这么坏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叫他知道了肯定要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108    大户人家大多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不过秦般他们家却不在乎这些虚礼。用秦夫人的话来说秦般和秦为都是大忙人,若是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能说话了,那是真的一年也不见得能有多少说话的时间了。    “我看今早下了朝之后,张济叫住你是有什么事吗?”秦为眼睛朝着左边一斜,他一直再等秦般主动来跟他说来着,可都等了这么久了秦般就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既然他不主动说,那就只有自己去问了。    像是张济这样的小官秦为这个位分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在意的。只不过因为秦般和他的关系好, 所以秦为就对他关注了些。这一关注,就觉得啊,张济这人无论是才学还是品行都是不错的。还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 可以适当的帮上一把。毕竟如今像是他这样的年轻人,也就因为家世差了那么一点所以一直上不来。    秦般本来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他们私下里的猜测而已。如今看他爹居然主动问了,他就将筷子往边上放了放然后说:“没什么, 就是谈了下对这次堤坝冲毁的看法。对了爹,一会儿我想去城郊那儿看看。”    他之前一直都在想张济说的看到了那些个逃难的灾民生活的苦。之前就算是被外发到了秀水, 秀水那一块百姓富硕,之前是轮不到他管,之后是他管之前就被分忧了。再加上本来秀水就不必京城,所有的逃灾的人都想着天子脚下得到庇护。那几个零散的难民光靠商贾之家想要在他面前表现的就都能解决了。再说了, 秀水周边的灾民逃的时间不长,远远比不上到了京城的这些人。    “好端端的去城郊干什么?”这件事情跟他们秦家没有关系。也不是说秦为不心系灾民,只不过遇到这种情况,别人连吃喝都成问题, 突然走去一个衣着光线的富家公子,难免不会因为心生嫉妒导致□□。这若是真出事了,没人会说他们是好心才去关心的。    秦夫人到底也是大户人家主母当了这么多年了,见识什么的都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如今她在他们父子两聊天的时候也能凑上话:“对啊,好端端的还是别去那种地方的好。这万一他们那些人闹起来了,别的都不说,受伤了怎么办?”    “娘,刘安和我一起去。没事的。”秦般早就想到了他爹娘不会同意的,所以啊就拉上刘安一起。    其实,他自认为自己的身手面对那些个平民百姓,自保最起码是没问题的。不过带上刘安这个将军的话,也算是叫他爹娘放心放心。    秦般没有提前跟刘安说过,所以原本还在吃粥的刘安突然被点名,莫名其妙的抬起了头。然后也不管是什么事,看了秦般一眼就胡乱的点头。    弄的秦夫人是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他师傅看不过眼,直接伸手敲在了自家傻徒弟的脑袋上:“你哟,就这样子还想带兵打仗。怕是只要秦般那小子说的,你都觉得是对的?叫你往敌人枪上撞都不会犹豫的!”    “他不会。”刘安转头看向秦般的时候,眼睛里都出现了夜晚才有的星星,亮闪闪的,弄的一桌子人都觉得有点晃眼。    秦般抽了抽嘴角,然后伸手盖住了刘安亮的过分的眼睛,说:“够了,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看。”    ☆、109    因为有刘安的陪同即使是不那么的乐意, 可到底秦夫人和秦为还是没阻拦秦般去城郊。    秦般有些无奈的看着连福满福全都跟上,还一人带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叹了口气说:“没事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们此次的目的是为了看看那些逃荒过来的灾民到底是个什么境况,不是为了与他们为敌的。”    他也知道这都是他爹娘心里放心不下他,所以才一定叫福满福全带上的。所以即使他的心中想着就只要刘安,最多叫秦财一起,也没拒绝最后带上了福满和福全。只不过看着这个架势实在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头疼。    “少爷,你放心, 我们都知道的。”福满福全能在秦家这种大户人家做贴身的小厮也不可能是笨的。    福满瞧着秦般这不放心的样子他们一个个觉得有趣,说话的调子都轻快了不少:“夫人还叫我们带了不少银子,到了城北面的粮食铺子去买些米叫他们煮好了再一起送过去呢。”    难民大都是从北面跑来的, 自然也就被拦在了北面的城郊那儿。    “呵,就你机灵。”秦般对手下的人一贯宠溺,如今被调侃也只是笑笑敲了敲福满的头没有怪罪的意思。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从城中到城北郊的距离倒是不远, 只不过在城北的粮食铺的时候秦般并没有下车。而是遣福满和秦财去买米,叫他们熬成粥。自己坐在车上等着粥熬好了一块儿过去。    “少爷少爷, 那米铺的掌柜说今年来逃荒的人特别的多。原本想着叫他把粥给煮的稠一些的,可掌柜的说那样根本就不够分的。再说了粥也不顶肚子,我就叫掌柜的少少加些米熬成粥汤,然后叫福满又去买了不少的粗粮的饼子。虽说不如白米精贵但能抗肚子。”过了许久秦财他们才从铺子里出来钻回车上。    秦般本来还奇怪怎么他们一去要这么久, 如今一听居然干了不少事。    “这事你们看着就好。”秦般突然觉得这车上的糕点吃着也不是那么的适口。想想城郊的百姓连粥都喝不起的样子,他一个不算是忧国忧民的人也觉得食不下咽:“也是,如今对于他们而言过日子只要能活下来便是好的。哪里还求什么白米面糙米面呢。”    他今天来其实有什么目的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看。    路行过大半, 因为灾民众多,城门这边把守的人比以往都多。不过好在出去容易近来难,再说了那些也都是对那些贫苦的百姓的。像是他们这样坐着马车的,一看就不是难民了,自然是不会拦的。    原本以为京城的百姓为了不惹麻烦都会逼着这儿走,按理说这城门口应该除了把守的侍卫每个人在。可秦般他们居然看到了一辆马车,车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破旧的平板,平板车上堆着不少被褥。不说多新多好看,但是最起码有了这些他们也不用席地而眠以天为被了。    “继之?”继之是张济的字,秦般因为福满在外面说,所以好奇地将帘子给掀开。正好与同样得知了有人来而掀开帘子的张济撞了个正面。    被叫了名字的张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着秦般拱了拱手,自己下车来跑到了秦般面前说:“没想到子贤你也会来,难不成是因为今早下朝之后我随口说的那些话?”    “身居庙堂,本就该听百姓言,忠百姓之事。之前因为不知道,想着有朝廷看护着这些逃难来的灾民应该不会受委屈也就算了。既然听了继之你的话,我当然是放心不下要来看看的。”秦般也下了马车,跟着张济一起往城门走。    “其实不瞒你说,我本来也想带些吃食来的。朝廷给的粮食有限,上次我就看到一个小孩,瘦的已经皮包骨了在那儿啃自己的手。我问他为何要啃自己的手都啃出血来了。    那孩子说:“回大人,因为饿”。    子贤你是没看到,那孩子十个手指都是坑坑洼洼的。我于心不忍给了他一些钱叫他去买吃的。可他说现在他们进不了城,那了钱财也没人愿意跟他换粮食或是药。他在逃难的过程中与爹娘走散,是一个不认识的奶奶瞧他年纪小可怜,便带在了身边。可是好不容易老少二人到了京城,老人家却病倒了。如今也就只能每日奢望朝廷的那点吃食,省下来给老人家补充补充体力希望能挺过去。”    秦般这人最是听不得这种事情,他打小就没受过苦,不能想想别人受苦是什么样子。如今被张济这么□□裸的刨开了摆在他的面前,觉得接受不了。    “那现在那对老少如何了?”    叹了口气,张济说:“我本来叫小厮去请大夫的,可是一听是给这些难民治病,就没一个大夫敢来。”    “为何?”秦般皱着眉头,像是这样正儿八经去请的大夫张济自会给银钱的,那那些大夫为什么还不肯来看看?    刘安拉住了秦般的手,给他解释道:“怕是因为,这些灾民长途跋涉还少吃缺穿的。像是这老少这样情况的人大有人在。那些大夫来了,给一个人瞧了病,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来找他,若是他们不给瞧结果大概也和吃食是一样的?”    “刘将军好见识。”张济没看到刘安牵秦般的手,只觉得二人的距离有些近。不过他是个正经的想着要娶媳妇传宗接代的人,就算知道秦般在某些事情上异于常人,也没往歪了想。最重要的,怕还是因为刘安就如同郭信所说的,一看就喜欢女人:“那日我随着那个孩子去看,一路上就遇到了不下十个生了病的人。家里人守在了一边,即无助又无奈。    后来我将那个老人家和孩子藏进我的车里带走,还因为被人看到了,不少人硬是扒着我的车不叫我走呢。”    所以这次他就把车留在了城门的内里。也就是因为这样,朝廷才不敢叫这些灾民轻易进城。就连张济这样的都被拦在外头难以归城,若是真将这些人放进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城外的场景比秦般想象的还要不堪。脏、乱,大概这些人之中大多是良民,可在这么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里,被搓摩的也就只剩下野蛮了。    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每日朝廷发的粮食总共就这么多。年轻力壮的,难保不会去抢那些弱小的吃食或是东西。这个时候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自己的性命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你就只有靠自己的力量不说去抢,最起码也要守住。这就是活下去的根本。    颜昱叫来的粮食还有张济的被褥一到,只见一群人就这么急吼吼的涌了上来。你推我挤的,险些就因为推挤造成了更多人的受伤。若不是刘安一直就守在秦般的身边,秦般都差点被推倒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一旦摔倒那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几人无奈只好叫来留守城门的守卫帮着才总算是将东西都发了下去。    要说这整个大隋,眼线最多的那肯定就是隋帝了。    秦般才和张济分了手,人都还没到家门呢,就看到皓清窈窕的身影站在了门口的位置。见着秦般就急急忙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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