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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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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的休假, 连秦为都看的眼红了,可秦般却在结束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大隋的国子监一般是上一个月时的课,在上课期间如无意外,不许外出。然后放上两日的假。如此一来,秦般去户部报道的时候,正好还能送齐谓他们去读书。    至于为什么说是他们的话,即使是楚府一遍两遍三遍的叫人来寻, 可楚聿却好像是扎根在了他们秦府一样,怎么也不肯回去。无奈之下楚家只好叫管家送来了之后一个月楚聿在国子监能用到的东西,顺便跟秦家道个歉意, 麻烦他们还得再多捎一个楚聿也多谢这两日秦家的照顾。    “到了国子监要好好学习知道吗?还有齐谓,我如今虽说已经回京,可你也不能每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去找先生问个明白等着回来问我。如今你一个月都得在国子监,才回家两日, 这两日就算是我都陪着你,也解决不了这么多的问题。”秦般看着齐谓因为不好意思有些红的小脸, 继续指点:“你可是要考个状元给我争光的,有问题了,就要当时解决才对。如果许多的问题堆积到了一起,时间长了, 怕也是会有遗忘,找不到当时初初发现时的想法。”    “知道了兄长。”齐谓看向颜昱的目光之中,一如既往的满是崇拜。    秦般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到齐谓期待的目光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说:“好了, 我也知道你好学聪慧。遇事自己拿捏好就行。当然了,我也不鼓励你若是晚上读书到深夜,遇到问题去敲你们先生的门。”    “噗。”秦般的马车大,想着也就是顺路,没有准备第二辆马车。楚聿听着秦般分明是在逗齐谓,却还是一脸正经的样子,没忍住就直接笑了出来。    秦般这人,就是喜欢使坏。今天刘安也有自己的事,没能和他一起,自然的就没人欺负了,所以瞧着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的楚聿,他有意欺负人跟齐谓说:“兄长知道你脑子好,可是却不会什么拳脚功夫。本来还想着到了京城就给你找个靠谱的老师教着,可是也没来得及。如今你还是以学业为重的好,像是什么体力活,还是专门交给有些看着就四肢发达头脑却简单的人去做比较好。毕竟术业有专攻,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也别在那些不太重要的地方花太多的心思。”    “……”    这可真是……骂人与无形,你还不好说,难不成叫楚聿说,去你的,这种粗俗的话吗?还是真的和个没脑子的一样去跟秦般较真自己是不是有脑子呢?    把两个小孩给在国子监放下之后,秦般就带着秦财往户部去了。    秦般到户部的时候人都已经工作了许久。乍一听到动静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原因无他,早就听闻陛下新封了一个户部侍郎可却迟迟未见人影。    他们这样的地方,新人来旧人去的,算不得稀奇,可像是秦般这样受封十几天还不见个人影的哪真是闻所未闻了。    “秦大人,陛下叫老奴等您好久了,说是您来了务必先去一趟御书房。”    原本他们还想着毕竟他们也是户部的老人了,即使秦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秦为大人的儿子,那也应该由他先找他们示好才对。那位公公在户部呆了也挺久了,一直都没说是来干什么的,他们也不好直接赶人不是?可现在……    秦般听到说陛下找自己也觉得有些惊讶,朝着那位不认识的公公点了点头之后微微还礼道:“是秦般叫公公久等了,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    跟着这位小公公一路走,秦般有意跟他打听:“秦般在外多时,竟是不知道陛下身边多了像公公这样的人。不知应该如何称呼啊?”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糊弄。像是跟在大隋帝身边的小太监,连宫中那些个妃子娘娘见了也要巴结几分。他秦般虽说不上巴结,可到底还是能交好最好了。    都说长得好看的人赚赢面,这秦般本就是陛下看中的人,长的也是顶尖儿的好看,小公公自然是愿意与其交好的。现下秦般都主动说话了,他当然是笑容满面地说:“秦大人叫小的小德子就是了。奴家也是走了运,前些日子得了张公公的眼才能有机会到陛下身边伺候。平日里也就做做传话叫人的活计。”    “公公自谦了。”    像是他们这样的,说的简单,可消息最是灵通。走宫去府的,油水极多。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没差。能拿到手就说明这小德子不止是有几分实力。    皇宫大,且还没车撵,秦般从宫外一路跟着小德子到御书房。小德子并没进去,只是通报了一声。    推门而入,隋帝正在看奏折。一旁站着的居然是太子太傅。    “臣秦般,参见陛下。”虽然摸不清为什么陛下会叫他来,但秦般却并不觉得紧张。毕竟也没做什么错的事情不是?    隋帝坐在位置上没有移动,听到秦般的声音也只是将头抬了抬。分明没有生气的意思,可就是要假装出不开心忽视秦般的样子叫人站在一旁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无奈的。    “朕叫你当户部侍郎可是委屈你了?”他一直在等秦般说话,可秦般耐得住性子啊。隋帝想想也觉得没办法,只好自己开了个头。    秦般无奈的想翻白眼可又不能这么做:“怎么会?陛下怕是误会了什么。”    “哼。”隋帝想想觉得难受,当初明明秦般可粘自己了,连秦为那个老家伙看了都觉得吃醋。而如今他不过是一时没有想通,就将秦般给推远了:“那你为何这么久了也不愿去户部报道?”    “陛下当初不是许臣十日休假吗?说臣许久不曾归家,应好好在家修养修养,顺带也尽尽孝道。”    自己说出去的话反驳不了好气哦!    “那你休假的方式也是够独特的,直接跑到户部尚书府邸闹事不说,听说差点逼的王儒夫人悬梁?”都说皇宫是个大牢笼,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王儒夫人的妹妹前两年刚入的宫,如今也不过是个才人,但昨日有幸侍寝。正巧王夫人进了宫跟她说到这事就当个趣事于隋帝这么一说。哪想无聊已久的隋帝听了眼睛就亮了,扔下一句“秦般打小就是朕瞧着长大的,于太子和二皇子关系极好”。然后就扔下了季才人一个人以为自己说错话惹怒了陛下瑟瑟发抖。他倒好,今日才下朝就叫底下人去候着就等秦般来了好笑一笑他。    “……”秦般无奈的说:“那王琛怎么说也就一个官宦子弟,明知陛下刚封我当户部侍郎还妄图骚扰微臣。要说他长得好些,下官大不了觉得被亵渎了,想想人长得不错还能忍,偏生他又是个猪样的模样。还狗急跳墙反咬我们一口。这不我们才想着去讨个说法。    也就王儒大人深明大义,这我才出口就明白了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只不过家法请出来,怕是那王琛只觉得疼,皮都没红,王夫人就护崽来了。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差不多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了:“那,那十日的休假爱卿不是应该昨日就到户部的吗?”爱卿二字隋帝特意咬的重重的,叫人听的真切。    秦般习以为常的笑笑:“臣以为,这十日应由参见陛下后一日算起。”    “……”    太子太傅看着这一老一少,深刻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    ☆、096    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秦般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站定思考了许久也没能得到结论。只好一拍脑壳,笑了笑,权当是隋帝奏折看的无聊找两人说说话。    “秦大人请留步。”太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阻止了秦般离开的脚步。    转身站定,秦般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他与太傅相处的机会极多,可以说很多时候因为见解相同虽说身份年龄都有差别,但两人是投缘的。说是忘年交也不为过的那种。    “太傅?”对于太傅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甚至他知道今天隋帝故意在太傅在的时候和他玩笑就是为了叫人知道他有圣宠在身不会为难与他。而这为难他的主要人就是太傅无疑了。实际在秦般看来这并没有必要。    太子太傅名许, 姓孙,字子期。比秦为还要虚长几岁如今却因愧疚并没持着身份端着说话:“陛下方才的意思……”    这话还没说出口,秦般就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打断了孙太傅的话:“是, 陛下叫我与太傅主要负责这次使臣的接待。其实主要还是要仰仗您了。毕竟往年这事孙太傅一人就能完成,今年怕是陛下想着叫您带带我呢。我会好好学的。”    “嗯……”因为颜昱将自己的姿态放的低,孙太傅到嘴的歉意反而说不出来。最后也只能微微一笑感谢颜昱的体贴。    再一次到户部,内外的气氛都与一开始相距甚远。若说他们起初还想着端着架子, 一会儿却有不少懂得看形式的人想要凑上来结交了。    “秦侍郎,随我来。”一个瞧着年长些的人急忙赶了过来不敢怠慢。    秦般朝着那人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正式走进了户部。要说这六部虽官级是一样的, 可部有重轻。这户部是六部之首掌管国家财政大权。凡是有要从国库支出的势必要先问过他。这也就造成了户部的官员总觉得自己比之其他几部要高上一等。    “兵部那群武夫,每天正式不干,今天修个校场,明天整个马厩。就他们事多, 真当国库每天就敞着大门给他们开的吗?”    秦般还没能走到户部尚书的门口呢,远远就能听到一个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很生气的在说话。    “啊,这一定是兵部那些人又过来要银子了。”接受到秦般的视线张济有些无奈却也习以为常的给秦般解释:“这兵部的人三天两头就上折喊苦。陛下尚武,用对他们有应必求。可苦了我们户部, 又不好去和陛下喊穷,只能每次见到他们来拿银钱的人撒气。这会儿我们还是别进去的好,尚书怕是正在气头上呢。”    秦般将眉毛挑了挑,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如今有人这么一指点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居然就这么在庭院话起了家常。    秦般为人和善,又见识广博。如今有人愿意听,他也乐的讲,居然把气氛弄得不错。这与灰头土脸出来的兵部人极其的不符。    那人眼看着也是没处撒气了,大门一打开就瞧见正在说笑的两人。看了眼距离不远的房门就差撸袖子打人了。觉得丢面子。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跑腿的,他们家尚书早就知道户部尚书是个什么样的,所以故意将这差事交给他做。    “这户部的人都与你等一样无所事事的吗?这也难怪户部总叫没钱了。”说话的这人一脸的刻薄像,真要说啊,那还真是叫人看了就生不出好感的类型。    秦般对这种人见的多了。笑了笑压根就没把这人放在心上。    可他没放在心上有人看在了眼里。身后的房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别说是这来拿钱的兵部小厮,就连张吉都吓得是全身一阵哆嗦。纯属下意识行为。    “拿了钱不滚当我的面说我们户部的人,怕是你的脑子不太对?”户部尚书没事就爱多管闲事。再加上本就看兵部的人不顺眼,这样一来,就更加没有好脸色看了。    都说于钱财相处的多的人,总是会下意识带着钱财的味道,心眼也就只有铜钱那么大了。直到户部的人都灰溜溜走了。那人还气的就如同太子信中所写的东瀛人前不久上供的一种奇特的鱼。你一招惹它便会气成鼓球。    “大人,这就是秦大人……”张济偷偷在两人没注意的时候袖子擦了擦汗水。    “我知道,秦探花嘛,名声大着呢,也就兵部那些个楞头木棍有眼不识泰山。”    ☆、097    转眼间自秦般入户部也已有月余。    户部主掌赋税财政事务, 时间长久一来自有章法。因大隋国本稳固百姓安居乐业,一套老的赋税制度从未有大改,工作自然称不上繁忙,时间一长习惯了就自成规律。在秦般来之前,一直只有一位户部侍郎也觉得游刃有余。这会儿又多了个帮手更是轻松了。    张济的官品不如秦般,可因为秦般初入便是由他带领且对他印象不错居然成了关系不错的同僚。    对于秦般,张济自然是乐意与其为善的。遇到了秦般不懂的, 他往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拿这会儿来说,两人就凑在了一起低声讨论着……    “兵部还是那个倒霉蛋来找大人?”秦般本不爱说这些家长里短, 但无奈户部的事真的不算多。    唯一能说得上是事的估计就是尚书大人每天喊在口里的没钱没钱了。可这种话他们听听也就好了,真信的话就是傻了。再说句不好听些的,真没钱了也不关他们的事,上朝都进不了大殿的人怕什么?    “其实, 我是觉得兵部那些人是故意的。就看准了那人来咱们大人顶多也就是嘴上说两句,连拖着为难都不会有。换了别人, 怕不是不给说不上,但最起码拖上两三日还是很简单的。”    你别看每次尚书大人骂的难听,就差直接指着鼻子说他们就是活着浪费粮食的了。可骂完哪次不是让人直接拿着钱回去的?    秦般心情颇好的眯着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桌上的用品说:“我倒是觉得兵部的那些人眼神不错。”将手中的笔一搁, 抬头说:“我先回去了,呆这儿也挺无聊的。若是尚书大人他们问起来就说我去找太傅了。”    最近他总是用接待使臣这事逃班,时间长了连一起做事的另一位侍郎都习惯了,什么事都保持着秦般来之前的样子。说秦般消极怠工也一点也不严重。但又不好说什么。    离开户部, 秦般用一种闲逛的姿势往一栋新落地的宅邸走去。    刘安如今也算是一个将军了,自然应该有自己的宅邸。即使明知道有了也应该不会住。对于这即将完工的将军府,刘安本人是没多大兴趣,倒是秦般时不时就会来看上一眼,这儿小了那儿大了,时间一长这府邸满满的都装着秦般的爱好。    原本想着自己没有打招呼,刘安这时候因该和二皇子他们在前段时间兵部新修的校场。可马车还没停稳就瞧见两个身影,男俊女美好不合适的站在了那儿。    “停车,我自己走过去。”秦般叫停了车夫,让他在这儿停好了,独自猫着腰过去。    “刘大哥,我,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我,就算是叫我在你府上当个丫鬟也好啊。”说话的正是贼心不死的崔巧。自从她被刘安拒绝以后想了许久,怎么也不能明白好好的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为此还情愿断子绝孙。    本来以为也就这样了,她会再长大些,遇上一个没有刘安俊更不如刘安地位尊贵的人。那个人会是普通人,也可能是秦府的一个普通下人,就这么简单的没有风波的过一辈子。    但这一切在刘安在准备将军府的消息传进她耳朵时全都变了。    崔巧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并不是说多喜欢刘安,接近刘安目的大于喜欢。如今她又鼓足了勇气,瞧着刘安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觉得委屈。    “救你的并不是我,而是子贤。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幅场景,我断然不会去主动惹祸上身。”刘安不喜她的纠缠。    他会出现在这儿纯粹是因为算算时间,秦般一般两三日会来一次,他想着要给秦般一个惊喜所以偷偷跑来的。没想到被堵了个正着。他问崔巧是怎么知道他行踪的崔巧又怎么都不说。这种无形的无奈叫他心情都觉得烦躁了起来。    “在哪里都是当个丫鬟,秦府的条件绝对比我这儿好,我劝你还是别想着跑来跑去了。”出于好心,他给崔巧提了个醒,在崔巧的眼里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荐一般。    一个女人最叫人心疼的时候不是你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更不是你像一只无助的狗子,哭的只能将求助的目光全部都寄期望在别人的身上。如同崔巧这样,欲哭悬泪,贝齿轻磕樱唇微白的,一看就知道是仔细研究过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一下心就软了。    当然,前提是要找个懂风情的对象。    “再说,这将军府也就是个闲时无聊来小住几日的场所。平常时候,我和子贤都如此忙碌,当然是要住在秦府的。”之所以他如此的不上心就是因为觉得没有机会过来居住。    他虽说孤家寡人,可秦般有父有母甚至还有一个便宜弟弟。两家虽相隔不远,秦般看着也上心,但终究还是以秦府为主。这样一来,他当然是要随秦般住的。    不管崔巧的面色如何,总之一直在后面听的开心的秦般如今是已经面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了。    本身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藏的,这会儿正好从侧面走出来,吓的本就心中有鬼的崔巧差点没腿软直接跪在地上。    “子贤!”作为一个行的正坐得端的男人,刘安见到秦般当然是开心的立马跑了过去。明明并不热的天,也谈不上什么汗啊之类的,可刘安却偏偏要用手中的帕子给秦般擦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嘴上还念叨着:“走路过来的?车呢?户部过来也不近啊,你走过来该多累啊?”    语气中的不满几乎要将周围的人给熏翻。    秦般见他这再不哄哄要打人的样子好笑的解释:“没,坐马车来的。只不过刚才看到你和别人站在这大门口聊天一时好奇。”    就差直接摆明了说他是来偷听的了。    等着看刘安生气的崔巧只瞧见了刘安眼神深邃的抿了抿唇,然后说:“我是来等你的。想着给你一个惊喜不小心遇上了她。她一定要拉着我所以……”    假如再给她一次机会,怕是多给她十两黄金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秦般对刘安的话不可置否,他已经明明确确是听到刘安的拒绝的。挑了挑眉好脾气说:“我都听到了,是有人觉得秦家待遇不够好,想要攀高枝叫你给个机会。你说我这也不好强留她什么,心都不在了留着人也没意思。再说了,反正也没她的卖身契,不是正紧的奴仆想走就走没必要就这么偷偷摸摸的。”    像是这样明着想攀高枝的人,哪怕她今儿攀的不是刘安也该赶走了。    收奴收仆本就要个忠心,像是崔巧这样的,还怕她转头给你一刀呢。毕竟是放在身边的人。    崔巧的脸色煞白,当初在秀水离开秦府倒是还好,可如今这是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她一个弱女子没了秦府这个依靠,可能会沦落的连个住处都找不到。    秦般是个好人,但却不是烂好人。崔巧敢这么明着面儿的堵他男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他转过头就不想看那个分明自讨苦吃,如今砸了脚还要叫他原谅的人一点同情之心都升不起来。    刘安这个人本就以秦般喜好为先,如今两次三番被崔巧找到也是烦的很。虽说想到了她一个人在外讨不着好,可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到底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    崔巧被赶的事就这么被定下了。秦般拉着刘安看将军府的后花园时,故意措来了一步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都没想过她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在京城活下去?”    “没,如果今天换了是她来找你的话。我……我会打人也说不准。”刘安被突然点名,但是回答的话却说的很好。其实这个问题并没什么难度就是了。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秦般很开心的给了刘安一个吻。新建的将军府如今也快完工了。来往的人很少。他的动作并不大,亲完之后双眼狡黠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果然没人注意之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如同一只偷吃了鱼的猫叫人忍俊不禁。    “不论你想做什么,都是对的。”刘安从后面搂住了秦般的腰,乖巧的说着秦般爱听的话。    “我挺喜欢这园子的,还有房间,和花厅。还有书房也喜欢。”他微笑的样子特别的美,眼里能装进阳光:“所以,以后我们能常常来住。”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恋人理解和支持更加美好的事情了。    秦般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想着刘安怎么说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来往官场若真的随他日日住在秦府的话,他的孝心是满足了,可别人就会将刘安看成是一个嫁入他们家的女人,被人看轻不说甚至会怀疑他的能力。说出来到底是不好的。    反过来若是他搬出来与刘安同住,也只不过是每天来往秦府麻烦了些,其他的什么损失都没有。    之前因为觉得不会多住所以只想着秦般喜欢就好。如今换了个心思来看却能发现处处都藏着令他欣喜的惊喜。    就如同这布置得体的书房里摆着比寻常人家还要大的多的桌子。这显然就是为了两人一起办公时准备的。而后面的书架被做的大了许多,有不少书已经被摆入其中。大部分都是秦般爱看的诗词文集还有典故,这其中更不乏他的兵法阵谱自己各种打发时间的游记趣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好像天生就是该这样在一起的。    “子贤……”好容易从这每一步都是心血的宅子中出来,刘安站在门口久久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秦般因为早就做好了刘安会感动的说不出话的准备,所以自然的就拉住了这个哪哪都和他心意的男人:“也就你笨,如果只是普通的我喜欢的宅子,那叫林德或者发财就算是福满福全来都够了啊,哪里还用得着我自己跑?”    口中说的是不满的话,但一点也听不出来责备就是了。    与此同时,他们秦府的大门被一个装着奇异的人堵了入口。    来人衣衫褴褛,发苒凌乱,远远看着就如同一个街边的老乞丐。可走近了,身上又没有乞丐长时间没有洗过澡的那种味道。    也好在秦府的下人大多训练有素,林德他们对下人管教极严。哪怕真的是行乞也不会对他一哄作罢。只要别挡了正常的出入,在雨天他们会放任你避雨可能还会给上一碗热乎的饭。    于是京城的乞丐们感念秦府的宅心仁厚,自发的达成了约定。虽说秦家人心善,可不到饿极不会打扰秦府。躲雨讨水也会自觉的站在侧门,不妨碍进出挡了福气。    “请问……您有何贵干?”门房疑惑的歪头询问,这老人家着实古怪,为了不得罪人,连说话都用上了尊称保险。    荀夏意外地摸了摸他乱的不能再乱的胡子,故意为难门房站了许久不说话。看那门房虽说疑惑却还是耐心的等着的样子才缓缓说:“老夫为了一个不孝徒儿来见见秦老爷。”    ☆、098    秦般和刘安还没到秦府就见着福满站在大门口急的跺脚的样子。换了往常这个时候少爷和刘安应该都已经回来了, 他特地在这儿等着也好叫自家少爷别一点准备都没有。    “福满,你站门口干什么?”秦般左右想想他家不会出什么大事。见福满这幅作态很是奇怪。    福满一瞧见秦府的马车立刻就迎了上去,刚伸出手要扶秦般,却见到一双比他们家少爷要大上不少,手也不似他们家少爷如同精雕的玉一般精致粗糙不少的手伸了出来。下意识就收回了手,也好在刘安本来就没想着要他扶,自己就从车上跳下来了。    收到福满略显尴尬的表情, 刘安不在乎的笑了一下。一排大白牙显得毫不在意。转身代替了福满的工作朝着马车方向伸出了手。    “你怎么站在门口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秦般人还没站定先问起了看着就很急的福满。免得人把自己给憋坏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福满说话前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了眼站在一旁毫不知情的刘安。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说:“少爷,一个说是刘安师傅的老人家来咱们府。已经去见老爷夫人了。夫人叫小的来接少爷,换身衣裳再去。”    也不是说刘安是外人, 当着他的面有什么不好说的。而是他也没想到刘安的师傅是一个这么不沾边幅的人。当真是一言难尽。    秦般意外的抬起头看了刘安一眼,果然看到听到这个消息的刘安也是一脸正惊显然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师傅就来了。    “我也不知道师傅会来。”刘安怕秦般误会了自己一般立马摆手说:“要不,你去换衣服,我先去见见师傅。一会儿直接过来就好了?”    刘安自己的师傅自然不需要多注意那些虚礼, 他去校场穿的也是便于行动的短打,不是什么官服。这会儿去见师傅, 总不好专门再去换上他的官服给师傅看看,这种事情在秦般和师傅面前做也就罢了,叫秦夫人他们看到,怕是会被笑话, 他是做不出来。    秦般点头就要走,刚抬脚就收了回来,认真的盯着刘安的眼睛问:“你师父是喜欢什么样的人?穿的素净些还是活泼些?”那紧张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当初跟他一起见秦父秦母的刘安。当然了,刘安不会像秦般那样嘲笑他就是了。    贴心的握了握秦般的手, 无奈的说:“我自小与师傅在山上长大,你若问我师傅喜欢做什么我还能勉强说上些,可这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们一年也见不着几个能值得师傅评价的……”这话说的委婉,充分表达了他的爱莫能助:“师傅他很好相处的,一定会喜欢你的。”    而此时,刘安口中很好相处的师傅已经与秦为对坐了一盏茶的时间了。这期间秦夫人尝试过找些话题,可每次被两人糊弄着说了几句之后又回归宁静。多次之后干脆也就懒得搭理这两个幼稚的人,随他们去了。    刘安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寂静。看到多时未见的师傅,激动之心表露在外。还好还记得先和秦老爷和秦夫人行了个礼,这才冲着他师傅微笑着喊:“师傅,你怎么来了?”    “老夫再不来,你怕是要当自己是个女子嫁入他们家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圈了你的心。”    “师傅,子贤很好,我再没见过比他好的人了,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头发和胡子都分不出来的师傅:“师傅,是不是从我走开始,您就没打理过了?”    他们家师傅什么都好,知识渊博能文能武,他小时候也听了不少关于他师傅怎么怎么厉害,可实际上刘安却一点也生不起追逐的特别累的感觉,因为他认识的师傅,就是一个连自己的头发和胡子也不会打理的人。偏生他胡子长得还特别快,还多,久而久之就分不出到底哪里是胡子,哪里是头发了。    “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荀夏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端了这么久,突然被自家徒弟拆了台面子上挂不住。这会儿胡子瞪着眼睛,却拯救不了本就没多少的形象。旁边秦夫人的笑已经挡也挡不住了。    “逆徒!”生气地将头转向了一边,脸色超级难看。    刘安无奈的看了他师傅一眼,他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根本就不觉得害怕,反正师傅也不过是这么一说,逆徒不还是徒弟吗?    秦为那边之所以不说话也就是想争口气,早就知道秦般喜欢在下面,觉得刘安占了大便宜又不好说什么的他,只能在遇到刘安师傅的时候鼓着气好像在端架子上能赢过刘安师傅就占了多大的赢面一样。    这会儿因为刘安的话让荀夏先一步败下阵来,他也就心情颇好的给人递去了台阶:“都说能者不在小节,想必先生能教出刘安这样的,就是所谓的能者。至今还没得幸知道先生贵姓呢。”    荀夏被捧得满意,哼哼唧唧的做出了勉为其难的样子朝着秦为的方向行了个很不到位的礼:“贵说不上,区区草民,与市井格格不入这才归于山林的。免贵姓荀,名夏”    “原来是荀先生,荀先生大名在下侥幸听过,没想到今天能在此得见。”对于荀夏,秦为起初的不在意在这一刻全然变成了惊喜。    先帝时期,大隋内乱初平,百废俱兴。有一位信荀名夏的大能出现,提出减赋三年以缓民患。    因是初行此政,大隋多数人觉得不行。    当朝相国与其理论。言大隋初定,应加强赋税得以充盈空虚的国库。是荀夏坚持了自己的看法,力排众议提出民为国本,民不安乐国祸横行。之后为了得到太上皇的认同,跪在御书房门口,以死力相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讲解百姓安居乐业的重要性。这才使得先帝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政策初行,上至陛下嫔妃,下至百官全都减免日常用度。百姓得知,感国之仁慈,再无人作乱。大隋本就地大物博,百姓齐心协力,自然无人敢轻。    可以说,大隋得有今天,荀夏先生功不可没。    但就在先帝想予以重赏之时,荀先生主动辞官。言他性格放纵不羁,容易得罪人。若是陛下真的感其功劳,就放他归隐山林乐的自在。如此便再没见过他的人,没想到这荀先生居然真的在山林生活了这么久,还养大了一个孩子。    荀夏摇了摇手,到底不是个重名利的人:“往事已成过往云烟,不值得再提。如今我荀夏不过是个糟老头,懂一些知识罢了。”    秦般在房间又是急又是不想出去,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这件觉得太素,那件又觉得过于活泼不稳重。总之伺候他更衣的福全都觉得替他着急了,也没见他满意的。    最后还是秦财看不过眼了,冲了进来对还打算换一件更靓些的颜色的秦般说:“少爷,您怎么穿都好看。若是再磨蹭下去,就只能跟夫人他们一起用晚膳时边聊边吃了。”    秦般终于被拉到花厅之时,远远听到从花厅传来愉快的聊天声。悬着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些。    那边荀夏正在和秦为夸他们秦家会管下人,看到他这样的糟老头居然也以礼相待。    秦为则谦虚的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即使这个人今天在你家行乞,他明天也许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哪怕一辈子这人都只能行乞,那就权当自己积德了。”    “老爷夫人,少爷来了。”因为一直是林德站在门口候着,所以看到秦般的时候,就由他先一步进去禀报。    听说正主总算来了,荀夏的眼神都亮了几分。刚才说的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叫刘安不分男女直接喜欢定下终身了也不算是找茬。    要说他入山之前那也是看惯了各色美人的,但长得如同秦般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都说美人如玉,秦般特地选了件淡青色的长衫,玉带微微收拢,显出的是弧线优美的腰身。虽面如玉雕五官无不精巧,可举手投足之间居然没有半点扭捏作态。叫人一眼便能看出如此优秀的是一男子。叫人心生好感而不自知。    秦般一进来便锁定了唯一的一位陌生面孔。先是朝着荀夏行了个礼,这才朝着秦为的方向喊了爹娘。于刚才刘安来时刚好一个互补看着谁都很满意。    行礼之后便安静的站在了秦为他们那边,一行一动没有一丝出错的。但从步伐和挥手的动作可以知道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不错。    荀夏早看秦夫人和秦为就觉得两人长相颇为出色,这孩子应是差不到哪里去。这会儿乍一看到秦般,连他都觉得是他们家宝贝徒弟捡了个大便宜没错。也难怪一开始来的时候秦为不给他好脸色就是了。    “这就是犬子秦般。”说起秦般的时候,秦为的脸上遮挡不住的自豪。    秦般面上看不出来,手心早就湿了一片。如今被单独提出来说,他眼神又是一颤。    “好好,这孩子我看着都喜欢。”荀夏本来也不是迂腐的人,再说了,这秦般和刘安在一起,谁强谁弱一眼便能见分晓了。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听了荀夏的话,秦般一直被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回地上。长出一口气,朝着刘安的方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正好被荀夏捕个正着,对秦般更是满意。本来还担心两个性子都这么稳的人在一起不好生活呢,如今看来全然不用担心。    ☆、099秦般刘安番外    都说秦家积福才得了个文曲星下凡的公子。别人家孩子还在学习弟子规, 圣人训的时候,他就能出口成章,理解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了。只能说人比人得扔谁人瞧见秦为秦大人不说上一句羡慕的?    如说只有学识好天份高也就算了,想想,谁还没个长短不成?可他长得还粉雕玉砌的,就好比那观世音菩萨身边的仙童,谁家孩子若长了这幅长相想想都能安乐一生了。    总之秦般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千好万好的,自家孩子是拍马难追就是了。    都说秦为福气好,可这再好的福气, 苦的还是自己心里。谁家的孩子还没个调皮捣蛋的时候?遇到这事,通常情况下打一打罚一罚,孩子嘛还是要教的不是?但他们家不是。他们家如果他要动手打秦般,这手都没抬起来, 夫人就能泪眼汪汪看着你。轻声细语的跟你数落她是怎么盼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而这个孩子又是多么多么的优秀的。弄得好像别人求都求不来, 就他有眼无珠白捡了便宜还不知道好好珍惜。    这不,家里管不好,想要出门跟友人诉苦。可满脸愁容的进愁容愈深的出。总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懂他的苦处就是了。    “你都没看到,我觉得他分明就是那我作玩笑戏弄与我!”秦为想想就觉得生气, 把茶盏一放。重重的摔出了声响。    早就习惯了的李韬斜眼瞧着他:“你这有儿子之前心里总求着个儿子,有了儿子之后,比之前心里还苦,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看着秦为问:“秦般那孩子挺好的, 倒是你,又怎么觉得看他不对了?”    就李韬来看,如果秦般是他们家的孩子啊,他能把他给宠上天。这么不用担心的孩子,还有什么可以每天都烦的?连陛下都觉得秦般好了,说是叫皇子都要跟秦般学习。    “那兔崽子,前两日我给他请了个书画先生。三顾茅庐才将人给请出来,结果他学了两天的话跑来和我说要画我!”说话的时候他语气诚恳,没有半点做作。    “然后呢?这不是挺好?”    “可你知道他画了个什么?他画了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丑玩意说那是我的画像!鼻子眼睛没一个是正的。还说什么他就得画画略懂就好,这分明是还没会走就想着飞了!”最叫他生气的也许并不是秦般的画,而是秦般还特地将画摆到了秦夫人的面前他夫人猜,第一次猜的是兔子,第二次是凶猛的老虎。总之就是没一样能和秦为搭上边的。所以某种角度来说,秦为在家小事上特别的没地位。    “你就知足,最起码秦般都开始学画了,哪像我们家小子,比秦般还虚长几岁呢,可现在还在练字,笔都拿不稳更别说做画了。要不是我知道你的为人啊,早就把你当炫耀的给一下扔出去了。”真的是很生气!    人生在世,只有琴音无知己,愤愤满城只余空。这大概就是独自行走在街上的秦为最最深的心声了!    他回到府,人都还没能坐下呢,秦般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来。正好与秦为撞了个正面。说是没有预谋,他能直接跟那个告诉你的人以后出门都要小心一点怕是会被人套袋子打!    眼看着秦般用一种特别同情的眼神看着再一次铩羽而归却无可奈何的自己,他真的是想把这小子直接塞回夫人的肚子叫他重新投一次胎!    恰巧曹琦跑秦府又来找秦般和他做朋友。明明不是一类人就是要凑到一起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正在秦为觉得他们家儿子应该会转头朝府里走的时候,出乎意料的,秦般居然没有躲开曹琦。    曹琦也是一点也没心机,这会儿明明就瞧见了秦为站在边上,可在瞧见一直都不肯搭理他的小伙伴朝着他走来时立马就开开心心的问:“怎么样?我前日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特别好?秦大人是不是特别的生气?”    “老夫生气?”秦为觉得奇怪,曹琦给秦般出了什么主意?    “嗯,我爹现在的面色如土就是给气的。”正好秦般也没瞒着秦为的意思,果然反应过来的秦为脸色突然红润,不过是被气的就是了。    秦为只觉得看着两个长得都不错的孩子笑的开心的样子,就好像是对他出丑的最大嘲笑!他就知道!就知道秦般那小子是故意的,可是就是没人相信好气哦!觉得突然之间能多吃两碗饭!    这也就给之后不管曹琦懂事不懂事,反正秦为就是觉得他是个惹事精还是那种喜欢带着他们家孩子一起惹事的那种!所以即使后来秦般跟曹琦的关系愈发的好了,但他每次见着曹老将军都左右看不顺眼。弄的时间长了曹老将军明明没做什么事,可瞧见秦为的眼神都特别的心虚。    秦般第一次进红袖院就是被人看到跟曹琦去的。因此秦般被秦为打了一顿,可曹琦却整整被打了一个月!    与此同时,在距离京城十分遥远的山里。一个面容稚嫩表情却一本正经的少年目光严肃的盯着一只大概是因为太笨摔下来把腿摔断的灰毛兔子。就连身边多出一个老人也不知。    老人见他蹲了有半天了,说:“君子别整日只知道煎炸烹煮。这兔子就拿来烤着吃好了,简单些。有这时间不如多看两本书,你今日的论策可写了?”    “师父!”小刘安疑惑的转过头,看了眼莫名其妙的荀夏:“我并没有打算吃它,只是想它是怎么把自己腿摔断的。”    这简直就……    “什么?你不吃它!一条断了腿的兔子也活不了!”荀夏特别的绝望,这孩子和他也学了一年多的剑法了,不说习武之人一定要多心狠,但最起码也不是连只鸡都不杀的这种?正常人看到了这么一只肥兔子不是都应该兴高采烈的抱回家煮了吃吗?    刘安嘟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没叫荀夏直接气的自己抽出剑当刘安面宰了这只蠢兔子:“可师傅,我们能把它带回去等它养好了腿伤再放啊。”    “带回去?你叫我老人家看着一只烤全兔不能吃?还天天!?”    “……”    最后荀夏也没能把那只兔子吃了,反而好好的帮积了大德的愚蠢的兔子调制了伤药每日一换的伺候着简直就是此生遇到最大的折磨,偏偏在徒弟童真的目光注视下他还不能说什么只好打烂骨头往肚子里咽。    刘安每天都可宝贝的在读书之后跑过来跟师傅要兔子,还曾经幻想过这只兔子也许是因为之前是天宫仙女的兔子掉落到了凡间这才摔断了腿。    荀夏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脑子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徒弟:“这是仙兔?你别是那些杂说看坏脑子了?”    荀夏从来都不制止刘安主动涉及各类书籍,在每日的任务完成之后,将闲杂书作为一种休闲读物也是丰富自我的一种方式。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是几年前刘安看到的一本鬼神杂谈中关于月宫的故事将他辛苦培养出来之后为国大用的人才祸害成了会觉得他们家这只丑不拉几的灰兔是那书中的玉兔!    “那一只兔子怎么会摔断自己的腿?”在刘安的世界中,兔子就是蹦蹦跳跳的,灵巧的不得了的动物。因为距离屋子近,他们也没布什么捕兽的陷阱,这兔子就是被摔断的腿。    被这个犀利的问题一下难住的荀夏青着脸可是发现自己真的回答不出来,因为他也没见过蠢到把自己腿给摔断的兔子:“但,但它的毛就不一样。这么丑的兔子怎么可能是玉兔?”    “也许……”刘安努力想了想措辞,然后突然抬起了头开心的说:“也许就是因为它突然毛变灰了,所以仙女不喜欢它了,它才逃出来从天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的!”    “……”荀夏明明可以跳过这个话题别再纠结了,可他偏偏要和刘安一个孩子分个清楚:“天这么高,山上掉下来这兔子都摔死了,怎么它还能活着?”    “因为它是仙兔啊!”不知者无畏,刘安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    “……”    不过好在荀夏在这个徒弟面前早就没什么威严可言了。输赢看的特别的淡,对于这种“无聊”的问题,输了也就输了,一笑而过罢了。    如果说秦般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那刘安大概就是口中总和别人家的孩子挂在一起的那个了。    “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一样啊,我还得照顾师傅,担心师傅今天有没有洗漱,有没有吃饭,有没有晚睡……”这其中的我,就是刘安了。    荀夏做事不拘小节,通常情况下觉得反正他已经隐居深山了,平常也没个外人进出什么的,反正也就自己看自己瞧也瞧不见。别身上有味儿就好了。可刘安不行。    虽说他打小就被师傅抱回了家,可随着他每次跟着师傅出门采购也渐渐明白了,和师傅这样邋遢是不对的。然后他努力学着叫自己梳头发,打理衣物,晚间他与师傅沐浴之后,第二日一大早就抱着比他还大的木桶吃力的跑到一条山涧去洗衣服。    荀夏每次说起这事啊,都特别的骄傲,用他的话说,还好在刘安小时候多压了压,否则那个头能高的连床都睡不下。    早间刘安普通勤快的浣纱女将衣服拿到山涧,打好夷子,也不用一个劲的泛水,将衣服角用木桶给压住,就让潺潺流水一遍遍冲刷他坐在一旁读书就好。也算是不耽误读书了。    吸了水的衣物更重,每日来回的路程刚好使得他拥有了强健的体质。    总之就是这么看着就觉得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人,突然有那么一天,遇上了不说还在一起了。所以说命运真的是特别神奇的一种东西。    ☆、100    京城秦家来了大人物, 只不过这事什么人都没惊动。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了有荀夏这么一号人物在他们家。不过就这,也叫荀夏吹胡子瞪眼了许久,弄得差点就又收拾收拾行李回山上去。    “师傅,太子殿下来了。说是陛下不方便来看您叫你太子殿下代表来拜访一下。”刘安无奈的敲着他师傅紧闭的房门。    “不见不见,老夫都说了老夫不见客了!”荀夏任性的将自己房门压的死死的,就是不叫刘安进来。    他才来了几天?这前几天每日都被秦为缠着说什么探讨学术。之后秦为又在秦般的面前各种夸他大才,叫秦般向他请教。这弄的秦为终于不来骚扰了, 秦般又来了。    好在秦般也不是勤劳的,跑了几日就不打算明明知道荀夏嫌麻烦还来打扰。可没多久,秦为居然在和曹老将军说话的时候将他的事情给说漏嘴了, 这下可好,就大前天,老将就跑过来求教了。只因为相比学问,荀夏最最厉害的还是兵法策略上的事情。这曹老将军好不容易打发了, 曹琦又因为被他爹耳提面命的,前天天还没亮就侯在了秦府的门口。    林希因为曹琦的抱怨, 也知道了荀夏这么个人。虽说没有失礼的天还未亮就来,但这选的中午的时间却也不是很好。    你说荀夏也不是真的不想见人,只是那些人选的时间太可怕了。他一个闲散惯了的老头子,平日里是连束发都懒得去弄的一个人。如今每天连个午睡的时间都没有了, 吃饭的时候还得加快些速度,防止秦为突然想到个什么问题来问他。    他自觉自己也不是什么值得那些人不吃不喝跑来瞻仰的人,秦为他们也不是大嘴巴。只是偶尔这么说漏嘴了,这如今太子又来了, 保不准明天是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或者说什么妃子更甚至是隋帝,那他还归个什么隐?    太子殿下的身份不凡,跟秦般关系又好。刘安实在是敲不开自家师傅的门就只好乖乖去和秦般说。    秦般此时正在沏茶,太子就在他的对面。看到刘安面色为难的样子,哪怕是话还没说出口他们也都知道了。    太子本来也就是奉父皇的命来拜访,刚好自己也有兴趣想要见识见识被父皇都如此吹捧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到底他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见刘安面色为难也没有强求,只是笑着接着品茶:“这荀先生果然是有个性的人。本来也就是我唐突前来打扰了,既然先生不愿见我,那我就当是特地为了子贤亲手泡的一杯茶跑了一趟也不亏。”    太子的话给了很大的台阶,叫人心生好感。    刘安本身因为太子殿下是秦般的朋友,还是二皇子的皇兄,就对他礼待有加。这会儿更是心生好感。    杨学早就在他的皇弟和曹琦还有林希那边得知了刘安和秦般的关系。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后来仔细考量了一番,也不得不说刘安无论是好长相还是学识能力都正合秦般的喜好。本来想着也就身份差了些,可也是个有上进心的,才随着杨昊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得了个将军的职位。    家世上却是家底没有秦家深厚,但这样也正好叫秦般处于主动的位置。左右思来,倒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如今没想到他居然是荀夏先生的弟子,更是锦上添花。    对一个人,你如果觉得他看的顺眼了,那么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这句话正好就是说杨学现在看刘安。    “太子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聚贤楼吃饭时看到的那些人?”秦般将手中的茶水放下,他这几日都跟着太傅在接待使臣。眼见着隋帝的寿辰也快到了,万国来朝,见的人越来越多。本来还觉得奇怪,怎么就一直没见着之前他们瞧见的那些人,昨天正好就叫他给看到了。    杨学当然还记得,毕竟这可是可能事关到他或者是杨昊的婚姻大事的:“嗯?他们怎么了?”    “我昨日随太傅接待来使,正好瞧见了他们。听说他们是南岚那边过来的,这次来有意和亲。他们的公主是一个绝色美人,还能歌善舞的。南岚的皇帝极其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本是死活要将公主留在身边的。可听闻他们公主不知道哪里就得了一个消息,然后一定要来我们大隋和亲。说是已经有了心中合适的人选。”他想到昨天自己听到这个事之后觉得惊奇,这会儿就拿出来给太子说:“好像是因为一幅字画,也不知道你还是二皇子谁的字画被流传了出去?”    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是他也想不明白。毕竟太子的字画上水准高他是知道,可作为一国之储,他的字画是断断不会流传出去的。这么看来,二皇子的可能性还要高一些。可这二皇子,瞧着虽不是个鲁莽的武夫,但是最多也就稍懂,怎么的,就能凭借一副字画将人家公主给拐过来呢?    “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太子显然和秦般想的是一样的,所以才会由此一问。    秦般摇了摇头:“我也问了,只不过他们的皇子我昨儿也见了,说他妹妹心许的人就在这儿,且身份很高。”    ☆、101    一开始的时候, 因为各国来使零零碎碎的来,所以秦般以为说他和孙太傅二人接待那也不过是形式上走走流程。但随着隋帝的寿辰将近,该来的不该来的,总之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人一多了事就多,弄的秦般接连两三日没在家吃过饭了。    “秦大人,孙太傅说东面加拉的使臣到了, 可是客栈驿站都已经注满安排不了。”眼看着秦般居然在这种紧要关头打算溜之大吉,张添就一把叫住了正在收拾东西要回府的秦般。    秦般无奈的给秦财使了个颜色叫他把东西先放下,然后自己转身跟正盯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跑了的张添说:“张大人, 我已经三日未曾归家了,这再不回去一趟,怕是我家里人都要跑这儿来找人了。再说了,这住宿一事张大人刚才不是派了人去协调了吗?总不能一直把我扣在这儿, 这样就能叫加拉的使臣住我秦府去不是?”    像是那些个使臣出使大隋来贺寿的,都是一大堆的人马, 还有许多的寿礼。寿礼有的珍,有的贵,总的来说就是无比要将一个国家的人都安排在一起。否则万一有个漏洞缺失,那是怪谁?总不好说, 反正你们这寿礼拿来都是要献给我们陛下的,所以在大隋丢了就丢了?    这京城的客栈多,但太差的就不好安排。驿站说到底也就那么几个房间,再怎么样也容纳不下这么多的人。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 这哪里都是学问。    随着这些年大隋的强盛,慕名前来依附的国家也就越来越多。像是以往,你有些使臣在大隋有关系较好的大臣什么的,人还没到大隋就将拜访涵送进来了。只等人一到了,就有个可以借住的地方。对于这样接待外使的大臣隋帝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他们夸奖。虽然没什么实质上的意义,但大多人都乐意在陛下面前露个脸。    “这么说来,秦大人家中好像还没外使呢。”张添才不管秦般多不乐意,他是孙太傅的大弟子,一直以来都跟着自己的老师做事。时间长了性格上将孙太傅的精明给学了个通透,反而还超过了不少。    “……”秦般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对这张添是真的无语。    之前没什么机会合作,相交也确实不太深。这次因为接待使臣这事,他虽然是陛下钦点应该和孙太傅是一个档次的高他张添一头。可因为他自知自己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故而虚心求教,时间长了就被安排总是和张添一起做事。这一深交就把这人彻彻底底的给看透了。    换了别人你这么一说,那应该就会退一步,不说让他走,那反正也不会和他一样两眼发亮还真的想将人带到他们秦府。    “刘安将军他将军府还没落座完成,如今已经借住寒舍了,这……怕是也安排不进去别的人。”秦为向来不喜欢麻烦的事情,秦般亦然。再说了,之前的刘安,加上现在的夏荀先生,他说的也不是在推脱就是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口中这么说,张添还真的像是觉得难受一般的叹了几口气。    “……”    秦般甩着袖子大步朝外走,心中不忿的样子看的身边的秦财抽搐着嘴角想笑又怕惹恼他们家少爷。这张大人也是,算盘打的啪啪响,凡事都能在其中看到有利的地方。    “想笑就笑,你这嘴再抽下去,我还得给你找大夫是嫌我不够忙吗?”    “少爷,我没想笑,只是生气,觉得那张大人太精了些,自己人都算计着呢。”秦财一边追着秦般的步子,一边给自己解释。    ☆、102【入V一更】    不管怎么说, 脚不沾地的忙活了数日,结果还是可人的。    帝王寿辰,礼节杂缛,从一大早陛下起了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熏什么样的香,束发应用什么样的冠开始就是换了寻常百姓家怕是给他们一年时间也不定能把这些都给摸清楚了。    晚宴之时,本按照秦般的品阶应该坐在更靠后的位置, 但作为秦为的嫡子,他是与秦为一起来的。与之前为庆祝二皇子凯旋而归的赐宴不同,这次群臣同乐, 拖家带口的往日不常见到的夫人小姐如今都能出现在宴会之上。大概是因为人多了,喜气也就多的想法。    “少爷,吏部尚书家的小姐又盯着你瞧!”因为刘安有自己的官职,所以坐的跟秦般有一段距离。这会儿是秦财跟在身后伺候。自从秦般说自己喜欢的是男子并无意女色之后大多的大家小姐们都死了心。可总是有那么几个觉得自己家姿色过人, 甚至能扭转乾坤的存在。这吏部尚书家的二小姐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这吏部尚书家的二小姐出自正房夫人蔡氏的肚子,上头还有一位庶出的长姐。吏部尚书郭信这人谈不上好坏, 与妻虽不能和秦家比但也能说的上是相敬如宾很是惬意。蔡氏自己就只生了一儿一女,虽是女儿年纪大些,但到底要娇宠一点。可以说这郭家嫡出的小姐郭芙那也是一个被捧在了手心宠出来的人。自然就眼见心气高了不少。    “弟弟,你看!”她从小就是在赞誉之中长大, 自从见了秦般新科游街的那一幕之后就觉得天下除了秦般再也无人能配得上她。如今她也不知道秦般是因为秦财的话才将视线给她的,只以为是自己今天精心打扮的模样引人注目所以才换来了秦般的侧目。一时之间刁蛮骄傲什么的都丢了个干净,红着脸低头拉住自己弟弟的袖子尽是小女儿家的模样,    郭培与亲姐姐相差了整整四岁, 但因为母亲教导,他愣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兄长的位置上来照顾郭芙。    自家姐姐喜欢秦般不是一两日的事情,郭培与姐姐的关系好听的多了自然就记在了心上。如今见郭芙一副他都没见过的小女儿家模样,到口的叫姐姐注意一下规矩被咽回了口中。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直盯着外男看成何体统?这话出口,姐姐必定就要伤心了。    耐着性子给郭芙捏了一块模样就很好看的芙蓉糕:“那是,这些人里,我瞧着就觉得姐姐最好看!”    郭芙的长相的确不错,再加上今天特地打扮了,肤如凝脂两片红,巧颜弯眉樱桃嘴,配上她挑选了许久才找人新做出来的粉色夹银线绣花的衣裙,头上的饰品不多但样样精致确实足够吸人眼球了。    像这样的大宴会,庶出和侧室是没有资格出席的。但就是在这样的身份尊贵的人之中她也是亮眼的存在。    “宣,使臣觐见!”    随着大太监的一声高唱之后,陆陆续续的人就出现在了目之所及的尽头。由各国使臣向大隋皇帝献上贺礼,在表示恭贺的同时也提现了自己的诚服之心。    “臣东溪使臣徐哲,代吾主献东海红珊瑚一座。祝隋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东溪是临近东海的一个小国度,光看规模的话,你说他是大隋的一个县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那儿的人靠海吃海,每年皇宫之中最受妃嫔喜爱的珍珠珊瑚都是出自那里。兵力不足可财力富硕的情况下,为保全自身东溪自愿归属大隋以求安稳。    今天由徐哲进献的红珊瑚宽一米有余,色泽如血鲜艳欲滴。实则是百年难见的珍品。以此为贺礼可以说东溪也是下了血本卯足了劲要在这次隋帝的寿宴上拔得礼之头筹了。    “这株红珊瑚是主上费尽心力才将之运送上岸的。传闻这米余的珊瑚已经有了灵智,虽不能随身携带,但长期以此为伴能驱灾辟邪,保福寿延年。”    开没开灵智这种东西他说了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但你终究是不可能跑过去抱着一棵珊瑚说话。哪怕你愿意跟它说,它也没嘴回你不是?至于驱灾辟邪这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不论怎么说,寓意还是好的。像是帝王之家天下都是他们的,自然是对这种东西要偏爱上几分了。    坐在隋帝身边的正是当今皇后。    因是隋帝大寿,皇后特地穿了礼服来。层层叠叠的裙摆衣襟上都是张扬华贵的飞凤刺花,也不知出自哪位巧工之手乍一看去居然有几分振翅欲飞之感。牡丹的大红色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驾驭的住的,而皇后不愧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举手投足之间,在头顶那比之礼服还要繁复些的凤冠的配合下没有半丝的出戏。    论长相,皇后并不能与如今小皇子的母妃林贵妃相比。林贵妃本身就长相极佳,还胜在比皇后要晚进宫五年有余。但即使是长相如此不凡的林贵妃,在面对皇后之时也是礼数有嘉打从心里的敬佩。    通常情况下,陛下身边有左右两个位置,可因为皇后,陛下竟从未叫另一位留给别的人。意思就是后宫无论他怎么宠爱别的妃子,那皇后的地位也不是有人掂起脚就能勉强碰到的。    “陛下,这驱灾辟邪臣妾倒是也有所耳闻。不过家父当初有幸得到过一本书籍。书中所说红珊瑚乃养生佳品。都说这珊瑚颜色瞧着就如同血一般,功效之中自是有活血化瘀之用。养气安神,很是适合陛下长时间批改奏折之后缓解疲惫呢。”皇后说话的时候微微用衣袖挡住了嘴的位置,露出了明媚好看的眼睛。大气之中还透着些许女儿家的顽皮狡黠,倒是叫底下的人但凡家中有个女儿的,都让她们好好看着皇后,能学上多少就是多少。    隋帝与皇后那是发妻。自他还没登基,皇后就一直在他的身侧排忧解难。所以他才愿意给她想要的,而对太子也宠爱有加。    “朕见皇后如此喜欢,那不如就将这红珊瑚送去皇后寝宫。”    皇后得了赏赐,这红珊瑚虽然珍贵,但也没有到让她喜笑颜开的地步。可陛下将这红珊瑚放在了她的寝宫,之前她又说了安神养气适合隋帝改奏折累了来缓解缓解,那就是说隋帝愿意去她寝宫休息了。这才是身在后宫的女人的期盼。    “谢陛下。”    徐哲送上了寿礼,又见隋帝是真心喜欢,他的事也就自然完成了。松了口气的模样,叫不少同来的使臣羡慕。    虽说这他们送贺礼也许都是无比珍贵的,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隋帝也不会直接赏赐他们黄金万两之类的。但若是隋帝喜欢了,开心了,之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来大隋求援就方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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