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37中文网 > 武侠仙侠 > 渣爹登基之后 > ☆、晋江独发 (2)

☆、晋江独发 (2)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欢掐你,就是你勾的人忍不住么!嘿嘿,我弟真是好福气。”    景泰帝下意识就扭头看苏凤竹,给周嫣一巴掌捂脸上:“干啥?你这老不正经的!”    再行一会儿,见一对长的很像的姐妹花相对坐在假山石上,各自手中掐了一把鲜嫩柳条,正在细细编织花篮。“这是赵将军家的两位小姐。”吴用暗中摸一把袖子里的银票,这才记起了:“赵将军和陛下一样,起自草莽。两位小姐也是在民间长大,从小操劳家务,侍奉长辈教养弟妹,裁剪编织种菜做饭,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最是贤惠不过。”    “哟呵,这不和朕大丫头一样么?真真招人疼。”景泰帝这次吸取教训,再不多看这女子一眼,只管扭头与周嫣笑道。    “哪儿能一样!”然周嫣手一摆,提起裙子三步作两步上前,一把夺下其中一人的花篮:“这编篮子哪儿有你们这么编的?真真急不死个人!你们得这么编!看见没?这每个手指缝都夹一根柳条,这样才快么!像你们还翘个兰花指,唱戏呢?这柳条只管使劲儿拽,拽不断!看把你们吓的,使那点小力......”边指点着,那手便拧着柳枝上下翻飞,不消片刻,原本只有个底儿的篮子已经完成大半了。    “看明白了?慢慢练着。刚上手是像你们这样不熟练,等编上十个八个就好了。”最后她把花篮还给人家还拍拍人家的肩膀道。    “大姐你好厉害!”苏凤竹看着两个姑娘一脸呆滞的神情,迎着走回来的周嫣拍手。    “这算个啥么,”周嫣从容道:“只是这就是京城的贤惠能干姑娘?啧啧,我看差我们村儿的还是差的远。”    吴用又摸摸银票,心中叫苦:谁还真指望她们做活,姑奶奶您今儿个就是来拆台的!!不慌,下一个,她绝拆不了台!    一时又行至湖畔,便见一清雅女子临湖作画,旁边几个长胡子白头发的清流文人观看着,赞叹不已。“是孙翰林家的小姐在泼墨作画。孙小姐的画在京城中是极有名的。”吴用眼角余光瞅着周嫣道。    “这都傍晚了还画,也不嫌瞎眼睛。”周嫣看看天色道。    景泰帝便拉着周玄走近了去看:“好,好!玄儿啊,你觉着如何?”    “我能看出个什么来,媳妇儿,你觉着如何?”周玄问苏凤竹。    “甚好,甚好。”苏凤竹打个哈哈。    “听闻承美侯乃是当世书画第一人,想来娘娘亦是造诣非凡,小女子斗胆,可否请娘娘一展大才,容我等开眼?”孙小姐道,语气恭敬,却暗藏锋芒。    “呀,勉儿那小子那么厉害?”周嫣惊奇道:“我说梁雨怎么特特跟他求幅画挂书房挂着,来个人就给人看。弟妹,你也能么?”    “我并没认真学过丹青。再者勉儿那名气也不过世人吹嘘而已。”苏凤竹谦虚道。    “你绝对会的,快画一个叫他们看看。”周嫣对她信心满满,却又皱眉道:“如何这全画的是墨的也没有颜料。画儿就是要涂的花花绿绿才好看么,快拿点颜料给我弟妹画。”    苏凤竹便看着孙小姐眼中隐现轻蔑之色,周围的文人们则是毫无遮掩地嗤笑出声。“大公这不通文墨,自然不知,这画么,就是以水墨为上品......”一个老头子摇头晃脑地就想来教导周嫣。    “大公主端颖聪慧,有什么不通的。”苏凤竹开口打断他:“这作画原也是件极简单的事,大姐,不如现在我就教一教你。”    “哎呀呀,我如何能会这些笔墨之事。”周嫣忙不迭地摇头。    苏凤竹强抓着周嫣的手拿起笔,在墨池中蘸满墨:“很简单的,正所谓泼墨泼墨,就是动动手,把墨泼出去就是了。”    孙小姐早已换好新纸,周嫣看着这白玉无瑕的纸,心疼不已:“弟妹别闹了,没的浪费东西......”    “真的你信我。”苏凤竹手上一用力,笔上墨汁挥洒出去,在纸上落下狭长的一条。    “继续泼。”苏凤竹只管抓着周嫣的手,继续一条又一条墨痕杂乱地落下。而苏凤竹还不停夸周嫣:“很好,就是这样......”    孙小姐和众文人此时面上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身为前朝公主,她如何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哦,是了,她是在谄媚大公主,啧啧,忒也没气节了!    “好了,差不离了。”终于苏凤竹停了手。孙小姐忙凝神仔细去看:可再怎么仔细看也不过是些长长短短的线条么!“不知娘娘所画何物?”孙小姐忍着笑道。    “还略微差那么一两笔。”苏凤竹飞快地又在画上涂抹了几笔。    “咦,不一样了!”周嫣大叫:“这是大海!”    孙小姐和文人们也看出来了:原本看似杂乱的线条,在苏凤竹勾勒上一条小舟,与一轮将出未出的明月后,瞬间变成了波光粼粼的大海,磅礴之意似欲夺纸而出,非胸中有大丘壑者不能为也!    “弟妹真厉害!就说你总藏着掖着的么!”周嫣拍手,又叉腰骄傲看向其他人:“怎样?我们楚王妃画的好!”    “到底是承美侯之姐。” 文人们再不敢托大,诚心叹服。孙小姐垂着头再抬不起来。    “啥时候也教我这么泼泼墨啊。”周玄不无嫉妒地与苏凤竹耳语。    景泰帝看着他们叹口气:再继续相看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玄儿似乎没动心啊——那他安排这宴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继续看了几个姑娘,周玄还是一点不动容,景泰帝倒是心中火烧火燎的——妈蛋,他们都从哪里生出这么多漂亮闺女?怎素日里也没见着往他眼前领?    夜色沉沉落下了。“怎这园中也没人掌灯啊?”景泰帝不满地道:“差不离也该开席了,怎一点动静也没有啊?这像什么样子!”    “不急。”而周玄握了苏凤竹的手道:“媳妇儿,我先领你去个地方,看个好东西。”    “去哪儿啊?什么好东西?这般神神秘秘的?”苏凤竹好奇地问。    “就是,该吃饭了你们哪儿浪去?!俄饿咧!”景泰帝愈发不满地叫。    “跟我走就是。”周玄看也不看他爹,只管拉了苏凤竹往前走。又用力拍了两下掌。    前方正是湖面,在如霜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周玄径直走到湖边,依旧不停脚步,大步踏进水中。    “你这是作甚?”苏凤竹赶忙拉住他。    “随我走就是。”周玄笑看她:“怕了吗?”    苏凤竹便知道里面有猫腻。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苏凤竹也一脚踩进水里:“生死相随!”    踩进去才知道这水下有玄虚:落脚处平整坚实,似木似铁——原来水面下分寸之处垫了东西,水面外丝毫看不出来。    “你们闹什么?!”后面景泰帝和周嫣等也看到了他们进了水中,急急冲了过来。    却是周紫突然冒了出来把他们拦住:“无事,你们且看着就是。”    “跟我走。”周玄拉住苏凤竹,继续往水深处一步步走去。    “哈,凌波微步啊,阿玄你好会玩。”苏凤竹惊喜道。    话音未落,脚下突然光芒大作。苏凤竹又是吓一跳,低头一看,水波下隐隐见一朵金灿灿的硕大莲花层层绽放,美不胜收。    “你还知道步步生莲!”苏凤竹欢喜的合不拢嘴。她以往也曾见过能工巧匠们巧思设计的各色机关盛景,因此当下虽是惊喜,却依旧端庄从容,继续提步随周玄踏水而行。但见落脚处虚无水波里,一朵又一朵金莲依次盛开,美的如梦如幻。    岸上的人可么他们这么镇定。周嫣用力揉眼睛:“我这不是做梦?”景泰帝到底久经沙场,震惊片刻便只剩下了新奇:“这小子,就是会花心思讨婆娘欢心!”满园臣属们也急急聚集过来,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呼。    苏凤竹听到动静,回头观望,只觉的自己已不在那个烦扰人世间。“阿玄,你是要带我飞升仙界吗?”她忍不住问周玄。    “不不不,我要媳妇儿,可不要成仙。”周玄深情看着她:“成亲的时候没给你一个体面的婚礼,如今且弥补一二。”    “你......我好欢喜。”苏凤竹觉着想哭。    “这是愿你前程似锦,荣光万丈。才只是刚刚开始。”周玄笑道。十七,十八,十九。他心里在摸摸数着金莲的数目。等数到十九朵金莲亮起之时,他停下不再走了,搂住苏凤竹的腰在莲心站住:“仔细站稳了。”    “难不成你还能带我飞?”苏凤竹笑道。    话音未落,就见所有金莲光芒大作,飘飘忽忽破水而出,一朵接一朵扶摇而上。到最后,除了他们脚下的这朵还浮在水面上,其他一十八朵金莲皆围绕着他们悬于半空中,映的满湖金碧辉煌!    “你,你不是要带我去仙界,你是把仙境落入了人间啊。”苏凤竹晕乎乎地道。嗯,就算她看惯大场面,此时也给这阵势弄的有些晕了。    “这是愿你吉祥万年,百邪莫侵。”周玄又道。    岸上所有人都已经看呆了。“哇哇哇哇哇好好看神仙啊!”岸边的周嫣捧脸大叫,却是说不出成句的话来了。这是咋弄的?咋不让俄先玩玩?!景泰帝则不忿地想。    万众瞩目下,清冽鹤鸣声响起,几只白鹤悠然从漆黑夜幕中飞来,绕着周玄夫妇徐飞。其中一只喙里衔着什么东西,“伸出手来。”周玄与苏凤竹道。苏凤竹依言伸手,白鹤嘴一张,那东西落入苏凤竹掌中。    苏凤竹抓住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枝花枝,末端一个硕大的花骨朵。苏凤竹认得,应是牡丹。    这是何意?苏凤竹正想着呢,就见那花骨朵突然动了!先是外面的花萼,然后朱红的花瓣,一层一层,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活物般打开!    苏凤竹手一抖,差点没扔出去。等回过神来,花已经完全绽放,诚然是倾国倾城、鲜嫩嫩的一朵牡丹!    “喜欢吗。”周玄从她手中接过这牡丹,细心为她簪在鬓上:“这是愿你红颜不老,倾国倾城。”    “太喜欢了。”苏凤竹捂着心口道:“夫君谢谢你,我好生欢喜。”    “还有呢,还有一个福泽延绵,千秋万代呢。”周玄仰头看看上方,又与苏凤竹道:“许个愿媳妇儿。”    “感谢上苍,赐我以夫君。”苏凤竹合掌,却歪头看着周玄笑道:“如今再赐我一个与夫君的子嗣。”    上方的十八朵金莲在此时一一炸裂,无数金色蝴蝶与各色鲜花如雨般倾泻而下,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    166、晋江独发 ...    之后的整整一个月, 京城上下都在热议这场特殊的宴会。甚至连明尽道长来见苏凤竹时,都与她说:“你可知你夫君给你弄那一出, 真真羡煞了满京城的小姐夫人!”    “是么?可也让你羡的想还俗?”苏凤竹打趣她。    “贫道道心坚若磐石, 不可转也。”明尽道长义正辞严道:“这红尘里的男欢女悦, 在贫道眼中, 不过自寻苦恼罢了。”    “好好好, 仙子境界高深。我这凡夫俗子,唯只能祈愿仙子早日得道飞升, 也好给仙子立个庙塑个像,日日里焚香供奉呢。”苏凤竹笑道。    “说起这得道么。”明尽道长凑近苏凤竹, 陪笑道:“许多贵人都来问我, 会不会使那些步步生莲刹那花开的‘仙术’。直言不会真真是没面子, 不如,你悄悄告诉我, 那是怎么弄的?”    “你这个半吊子, 还是先钻研好鬼术, 再说仙术!”苏凤竹戳一下她额头:“我父皇那事儿如何了?再耽搁下去,他都要生了!”    “我不就怕你着急么, 今儿特特来告诉你。”明尽道长不慌不忙地道:“那送走他的法子,经我连日来日以继夜钻研, 终于......”    “大成了?”苏凤竹满怀希冀地问。    “**不离十了。”明尽道长颔首道。    “如何还差那么一点?当真可靠么?”苏凤竹皱眉。    “不过差些细枝末节, 不碍什么!”明尽道长意态悠闲地挥手:“终究他都是只发了疯的鬼猫了,就是再出些岔子,又能如何?!”    “越说越不可靠了。”苏凤竹扶额。    “正所谓道法天然, 强求反而不好。”明尽道长看看天色:“你若是肯呢,现在就把你父皇弄过来让我做法试试看。快午时了,正是施法最好的时候呢。”    便让她试试,便是不成终究也不会更坏,苏凤竹思忖着。于是便让明尽道长等着,她去钦安殿接猫皇。    路走到一半,便听喵地一声:“凤竹我儿,父皇在这儿!”苏凤竹抬头一看,猫皇正趴在墙头冲她挥爪呢。想来他又是从钦安殿偷跑出来了,倒是省了她去多费唇舌了。于是苏凤竹便踮脚伸胳膊把它接下:“都快要生了怎还敢爬那么高?去我那里,有好吃的。”    “哟,这不是明尽道长么?许久未见,道长风姿更胜往昔。”一见到明尽道长,猫皇便挣扎着要从苏凤竹怀里跳出:“朕可能在你那素雅的道袍上栖息片刻?”    “哟呵,还这副德行啊?”明尽道长近前接过他,伸指点点他鼻子:“真想看你生崽子的模样!唔,肚子这般大了,想来没几天就生了?凤竹,咱们真不能等他生了之后再说么?”    “就别笑话我们了,快快做法。”苏凤竹关闭所有门扇。又到猫皇跟前跪下:“父皇,不是女儿不孝,不想把父皇留在身边朝夕侍奉。实在是,实在是人鬼殊途,父皇这副样子,有损父皇威仪。求父皇早往极乐,再入轮回,重塑人身,复结尘缘。”语毕伏地三拜。    “我儿这是怎地了?如何突然行此大礼?如何哭了?是谁欺负了你么?快告诉父皇,父皇定替你出气!”猫皇叫道。    苏凤竹拿手帕紧紧捂住脸:“他活着时候,从没对我如此上心......事到临头,竟是舍不得与他分离......”    “你只想着,你与他尘缘早断,这些时日这一段奇遇,已经是上苍额外补偿你了,做人不可太贪心的。”明尽一边安慰她,一边取灯烛在地上摆成法阵模样,期间又夹杂着用朱砂粉画出复杂的符咒。    “得让他安稳呆里面。”一切布置好了,明尽又与苏凤竹道。    苏凤竹便取了一碟小鱼干,和猫皇一起放在法阵中央。果然猫皇只专心吃小鱼干,动也不动。此时苏凤竹倒希望他自己跑开。    “好,我要开始做法了。” 明尽从怀里取出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双手捧着,口念法决,足踏七星,绕着法阵转开了——苏凤竹看着,还是很有跳大神的样子的。    她跳了半天,苏凤竹看的眼都要花了,猫皇的小鱼干也差不多吃完了,然而毫无异常。    “你让我想想,哪儿出疏漏了哦。”明尽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道。    “喝口水,慢慢来。”苏凤竹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    “我再来一次。”明尽第二次看着比第一次卖力多了。    而苏凤竹,察觉身周似乎冷了起来,慢慢地,有若有似无的黑气从猫皇身上浮现。猫皇也开始焦躁不安。他抛下小鱼干,挥爪想跑开。然而跑到法阵边缘,却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挡下。“喵!来人,护驾!”他绕着法阵团团转,并大吼大叫,伸爪抓挠虚空。    “父皇,没事,按捺一下,一会儿就过去了。”苏凤竹跪在法阵外与他道。    明尽的法决越念越大声,施术也越来越快。猫皇的毛发已齐齐竖起,面目扭曲,好不可怕。“凤竹,你,你与明尽要对朕做什么?你们敢谋害朕!”他阴森森地道。    “父皇,儿臣岂敢,父皇求您安息,儿臣会日夜焚香,祈祷父皇来世安好。”苏凤竹连连叩首。    “什么?朕,朕已经死了......是了,朕已经死在紫宸殿,尸骨都烧成了一堆焦灰......”猫皇突然安静了下来,喃喃道:“朕如何还在这里,朕,朕怎么变成猫了,还给那乱臣贼子抱过......太可笑了......”    苏凤竹闻言一惊,不可置信地抬头:“父皇,你想起来了?”    “是,朕死了,朕的家国覆灭了,不!”然俄而猫皇又狂暴起来:“不,朕不能死!朕要重振家国!朕不能死,放朕出去,朕不能死!”    “你已不属于此世,还是莫要再纠缠了罢!”明尽的作法已到了最要紧时候。她大喝一声,手中古镜骤然发出刺目的亮光。而猫皇身上的黑雾,此时已浓厚的凝聚成一个人形,被这亮光罩住,如冰见日,开始消融。“不,朕不能死,休想害朕!”他挣扎咆哮着。    苏凤竹不忍见此情形,闭目扭头。心里祈盼着这一切赶紧过去。    然她父皇的咆哮还没消失,却又响起另一个人的咆哮:“你们在做什么!俄滴宝贝儿!”同时传来门扇轰隆隆倒裂之声。苏凤竹转头睁眼,就见眼前凭空多出景泰帝踢腿前扑的身影。明尽哎哟一声,手中的古镜哐啷掉地。冷风大作,古镜的光芒与法阵灯烛同时熄灭。黑雾骤涨,瞬间遮蔽了苏凤竹的视线。又有他父皇得意的笑,猫儿依旧在竭力嘶叫,震的苏凤竹的头剧痛......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苏凤竹再定下神来,只见黑雾已然消失的一干二净,而明尽、景泰帝和猫儿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陛下,陛下可安好?!”“王妃,这是发生何事?”“太医,快宣太医!”景泰帝的随从们一窝蜂闯进来,惊慌吵闹做一团。    糟糕,怕是景泰帝寻猫寻到这里,扰乱了做法。苏凤竹忙爬起来,去看两人一猫情形。    “坏、坏了,”明尽最先醒转,与苏凤竹附耳道:“这施法最要紧时候给打断了,我看我这身修为算是废了......”    “还好还好,你本也没什么修为,废了也不可惜。”苏凤竹拍拍心口。    “你这叫安慰人么?!”明尽给她气个倒仰。    “你且说说我父皇如何了?”苏凤竹看看周围道。好在宫人们都在顾着景泰帝,无人留神这边。    “你放心,虽是做法被打断,但你爹已经被逼出了猫身上。”明尽欣慰地道。    “可也没消失?现在在哪儿呢?”苏凤竹焦急地道。    明尽:“呃,我不知道......”    “这还不如不逼出来呢!”苏凤竹扶额。    “怎会不如?他又变回游魂野鬼,碍不着你什么了。”明尽安慰她道:“你若还心中不安,我过后再多做几场法劝他走也就是了。这种道法就简单了。”    两人正商量着,忽然又是一连串凄厉猫叫。苏凤竹扭头看去,只见那猫儿已经醒来,却是把两只爪子捧在眼前,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连连惨叫。    “啊!!!”明尽也一声惨叫。    “又怎么了?你要吓死我啊?!”苏凤竹惊惧看明尽。    “他他他说,”明尽一把紧紧抱住苏凤竹:“他说,俄怎么变成猫咧?俄怎么变成俄滴宝贝咧?俄是在做梦?!”    “什、什么?!”苏凤竹觉着自己头有点晕:“难不成,现在这猫,是当今陛下?”    明尽惊恐点头。    “那,那陛下自己的身体里.....”苏凤竹又扭头去看景泰帝,却只觉着自己的脖子已经变成了石头。    景泰帝此时已被宫人扶起躺到榻上。他悠悠睁开眼睛,正与苏凤竹四目相对——    这眼神,这如冰山压顶般的眼神,是属于她的父皇,虞朝的亡国之君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开始进入收尾阶段......    167、晋江独发    “你, 你马上把他俩给换回去,马上!”眼见着她父皇还很虚弱, 不太能动弹的样子, 苏凤竹狠命摇晃明尽。    “都说了, 我法力尽失, 不能施法, 换不回去啊。”明尽弱弱地道:“不过你放心,似这般亡魂强行附身于生人身上, 将日夜为其阳气侵害,不日就会烟消云散, 不足为患。”    “这不日又是几日啊?!”苏凤竹哪里肯再信她。    “典籍上没记载啊。”明尽挠头。    “什么!”苏凤竹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就在她们这说话间, 换了个芯子的皇帝, 慢慢坐起来了。    他先歪歪头,看看不远处铜镜中映出的自己周身上下, 又低头看看地上的猫儿, 真正的景泰帝。    景泰帝此时跑到了他脚边, 扒拉着他裤腿乱叫。虞帝把他抓起来放到眼前,眯着眼睛打量。    观这神情举止, 父皇他再不复疯癫,全然清醒了?他也知道这只猫现下是陛下?他不会弄死陛下?这该如何办才好?苏凤竹急的出了满头汗。    果然就见她父皇收紧了捏着猫脖子的手,猫叫的愈发惨烈。    苏凤竹倒吸一口冷气,就想上去夺猫。然明尽一把拉住了她。“莫慌, 你公爹认出了你爹!”明尽又与她耳语:“他说啊呀宝贝儿俄滴宝贝,你咋成了俄?俄咋成了你?俄这梦也太离奇咧——啊呀宝贝儿你爪上轻些, 爹爹快叫你捏死咧,总是爪上没个轻重!”    苏凤竹眼见着她父皇脸皮抽了抽,终究一挥手,把猫儿扔了出去。苏凤竹赶紧抓来抱住,不叫他再去触怒他父皇。    “你公爹在说,啊呀儿媳妇你这是作甚,还不快放开俄,这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明尽尽心尽力地翻译着猫语——灵魂互换后,苏凤竹便听不懂了。    苏凤竹现下哪里顾得上这些。虞帝起身来向她走来,苏凤竹完全不知道现下该如何面对他!    “尔等都退下。”他看向宫人们,开口说道。语气与景泰帝相去甚远,然宫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只依言退出门外。    父皇他会如何对待自己,会叱骂自己未曾为大虞殉节?会怕自己抖露出现下这个惊天秘密,立时赐死自己?苏凤竹头上的汗已然汩汩留下面颊,勉强拉起瘫倒酥软的身子,向她父皇长拜。    还未拜下却被牢牢扶住:“起来凤竹,地上凉。”    苏凤竹惊讶抬头,只见“景泰帝”的面庞近在咫尺,唯双眸中是她父皇的眼神,倒是并未动怒的样子。    苏凤竹颤抖着站起,脑中一片空白。    “啊呀,宝贝儿会说人话?真真了不得,不愧是爹爹的宝贝!”唯有景泰帝的大呼小叫声打破沉寂。    虞帝是听得懂他的,“你若还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他阴森森对景泰帝道。    “宝贝儿每次一见到旧主人,就不喜欢爹爹了。”景泰帝委委屈屈道。眼见他宝贝儿目露凶光,赶紧拿两只前爪捂住了嘴,模样乖巧的很。    虞帝复又看向苏凤竹。“凤竹,是父皇。你认出父皇来了,是吗。”他说道:“上苍垂怜,又让朕回到了人间。想火起那日,朕看着你跪在紫宸殿前,整整跪了一夜,数次被逃命的宫人撞倒践踏,衣衫亦为夜露湿透。朕那时想扶你起来,只是已化身鬼魅,碰触不到你。谁想今日,终究天遂人愿。”    嗯?宝贝儿这是胡说什么呢?景泰帝捂着嘴疑惑地看苏凤竹。    “儿臣也不曾想能再逢父皇,实乃万千之喜。”苏凤竹颤声垂首道。    “我儿不要怕,”虞帝又道:“朕虽是鬼魅,亦是你的父亲。你何须惧怕自己的父亲。”    “啊,俄明白咧!”景泰帝却又惊呼起来:“俄滴宝贝儿被鬼附身了,被儿媳妇你爹、那个给烧死的昏君附身了!”    “哼,”虞帝眼风扫过景泰帝,冷笑道:“你这无才无德的村野莽夫,趁虚而入,占了朕的江山,原就是得了天大便宜。你不思惜福修身,竟还敢百般欺侮刁难朕的公主。现如今,朕便让你一样一样还回来!”    “甚?你这死鬼,你想的倒美!”景泰帝一听大怒,便要反唇相讥。苏凤竹赶紧捂住他嘴。“父皇,”她振奋精神,与虞帝道:“如今天下初定,周氏已尽得民心。便是雄才大略如父皇,想要光复故国社稷,怕是也难如登天......”    “我儿放心,那故国社稷,已被文氏那贱人折腾的腐烂不堪,朕要它何用?”虞帝笑道:“且喜上苍又让朕夺了这村夫的躯壳,朕何苦放着这现成的皇帝不做?这倒是像上苍借这村夫的手给朕把天下打扫了一遍,又还于朕呢。”    “你你倒好大脸面!”景泰帝胸腔子都要气炸了,给捂着嘴也呜咽着叫吼。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虞帝伸手把他从苏凤竹手中抢过:“便叫你看看朕的手段!”    “父皇,父皇得上苍庇佑才再回人间,万不可滥杀无辜,折了福报啊。”苏凤竹唯恐他父皇立时大开杀戒。    “父皇知道,这村夫的儿子伺候你伺候的不错。看在这份儿上,父皇便饶了他们一家性命。”虞帝冲苏凤竹挑挑眉:“只是若是有人看破父皇身份,到处去胡说八道,那便怪不得父皇不容他了。凤竹,父皇这够仁慈了?”    苏凤竹知道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暗暗叫苦。    “你敢碰俄的娃儿,俄跟你拼了!”景泰帝再按捺不住,伸爪狂风暴雨般向虞帝面上挠去!    “你的娃儿?你的猫崽子还在你肚子里没生出来呢。你且仔细着,别动了胎气!”虞帝一把牢牢钳制住他:“行了,凤竹,父皇去看看朝政。你该干嘛干嘛,不必替父皇忧心。话又说起来,朕得好好谢谢明尽道长,道长这次帮了朕大忙了。”    “你,你要作甚?”明尽往苏凤竹身后躲。    “左不过与道长探讨探讨道法而已。来人啊。”他唤来宫人,指了明尽道:“将道长请到钦安殿!朕知道道长是高人,不愿踏足红尘,尔等奴才,抬了道长去便是。”    “是!”吴用自以为领会皇帝意思,指挥着宫人们一拥而上把明尽堵嘴绑手抬走。明尽现下身上没一丝力气,只觉着自己如同那被恶霸强抢的良家妇女也似,欲哭无泪。    好在出门后便被拦下。“你们这是作甚?为何如此对待道长?”却是粉粉、朱儿和逢春跑来,挡住去路。    救命啊快救我!明尽用力挣扎。    “还不快把道长放下!”最大的朱儿敏锐地察觉事情不对。    “无事无事,”却是虞帝笑眯眯走出来,和蔼地蹲下与他们道:“这是尊重道长呢,道长是高人,就得高高抬起。”    “哦!”逢春和粉粉懵懂点头。    “可是父皇,道长的嘴为何要堵上?”朱儿却没被糊弄住。    “呜呜呜呜!”明尽愈发用力呜咽。    “这是仪式,你们小孩子不懂。”虞帝把手中的猫扔给吴用,上手把粉粉一把提起举到空中:“你们可也要高高抬起?嗯?”    “你要作甚?你要对俄滴小闺女作甚?!”景泰帝又惊惧大叫。    然虞帝并没把粉粉一把摔地上惯死,只是上上下下举高高,粉粉欢快地咯咯笑。    “皇祖父逢春也要逢春也要!”逢春也上来抱住虞帝大腿。    “好,你也有!”虞帝根本不曾放下粉粉,只空出一只手来,把逢春举起。“皇祖父好厉害!”于是逢春也欢快叫起来。    朱儿看的眼热,顿时把刚才疑惑抛诸九霄云外。“父皇朱儿也要父皇举高高。”他可怜巴巴地道。    “好,三个一起来!”虞帝双臂把他们三个一拢,一使劲儿一起举到了空中!    “父皇好厉害!”    宫人们趁机抬着明尽一溜小跑远去。明尽绝望地努力扭脖子往后看,只见苏凤竹向她挥手绢:没事,没事啊,有我呢。你且按捺一时,容我徐徐图之!    而景泰帝则在咆哮:“俄滴娃那不是你们爹,爹俄在这儿啊!”    眼见着已经要被抬出宫外,一抬小轿已经在等着了。只要往那小轿里一塞,怕是就再不得见天日了。明尽这才想到,虞帝要抓了她作甚?只是不叫她出去乱说话么?还是,留着她有用?譬如说,给他想法子叫他不受阳气侵蚀,长长久久地附身下去?——这可要老命了!    正想的浑身发冷,忽然又闻一声:“你们这是作甚?”    明尽再没像此刻这般听这声音这般悦耳:是周玄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    168、晋江独发    周玄远远一看, 还当是苏凤竹给人绑了起来,大大地吓了一跳。疾走两步看清是明尽, 才松了一口气。待听到宫人们禀报说是陛下的旨意, 复又拉下了脸:“胡闹!还不快把人放开!”他只当是他爹看上了明尽的美色, 终于下手了。    “求殿下莫要为难奴才们。莫若殿下去求一求陛下旨意可好?”宫人们垂首道。    不不不, 那是个妖孽, 你等凡人是斗不过他的,要紧的是赶紧放我走, 容我恢复法力来收他!明尽觉着自己的目光都能给周玄脸上钻出个洞来了    “等着。”然周玄还是没能觉察她意思,拔腿往宫里走去。    走到后殿, 就见他爹正被三个小的缠住玩耍, 而旁边的猫儿在撕心裂肺地叫着, 见他进来更是激动的直挥爪子。    “爹啊我刚外面见着明尽道长了,你要对人家明尽道长作甚?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快给人赔个礼把把人放了!以后再莫做如此糊涂事!”周玄走过去接过弟妹气呼呼地道。    “唔, 儿子训斥老子, 天下独一份儿啊。”虞帝看了景泰帝嗤笑道。景泰帝气的翻白眼。    “好好好, 儿子管不了老子,我告阿奶去行了?”周玄作势欲走。    “我儿且慢。”虞帝唤住他, 脸上换了亲切的笑:“我儿,你不知道,朕拿了她原是为了你。你可知她蛊惑你媳妇儿做出了什么事体?”    说着示意他随他走进卧室:“你看,这都是些什么?”    周玄打眼一看, 就见满屋子七零八落的蜡烛,与古古怪怪的朱砂符咒, 他顿时愣住了,疑惑地看向苏凤竹。苏凤竹无奈苦笑。    定是这些,定是这些乱七八糟玩意儿弄的你老子变成这样!景泰帝也窜了进来,围着这些东西乱窜,又去抓挠周玄。    “这便是巫蛊之术,最是忌讳!前朝神圣年间,有宫人暗地里行巫蛊之术,事发后,宫内外死了不下十万人,你当听说过!”虞帝一边把景泰帝抱起,一边痛心疾首地道。    “媳妇儿,这,这当真是你和明尽弄的?”周玄沉声道。    “朕已经问过了,她说了,是生不出子嗣来,心里着急,叫那明尽撺掇着,便想走这歪门邪道试一试。”虞帝盯着周玄,加重了语气道:“生不出子嗣已然该休,求诸巫蛊更是罪上加罪!我儿,如今你再不能护着她了,这苏氏,决然不可留在你身边了!”    哟,这话如何说的这般中听?!景泰帝不解地看着他。    “爹,”周玄忙跪倒在地:“左右这事儿除了你我并无外人知晓,你就饶了她这遭,儿子替她打保票,她决不敢再犯的。”    “正是无外人知晓,才能留她一命,否则,别说她性命不保,便是你的太子位,也不用指望了!”虞帝恶狠狠地道:“你也入朝这么些时候了,当知道轻重!”    “这全是我没管教好她的缘故,爹要打要罚,冲我来便是。若是要儿休弃她,儿是万万不能的。”周玄倔强地道。    “你,你这般执迷不悟,让朕如何放心将来把天下交付于你?”虞帝怒道:“便是为了她,失了你的太子位,你也肯么?”    “便是失了性命,我也肯的。”周玄伏地叩首。    唔,这一遭试探下来,这小子还算个男人。虞帝给苏凤竹抛个眼神。    父皇,快别这样了。苏凤竹嘟嘴。    哼,今儿暂且算他过关。“罢了,朕怕了你还不成,朕只当这回事没发生过。”虞帝和缓了脸色道:“你起来。”    苏凤竹忙过去把周玄扶起。    如何又这般轻轻放过去了,如俄每回也似?景泰帝不甘地大叫,又去咬虞帝手指。    “细想想,儿媳妇也是为了咱们周家好,其情可悯,爹不该一听巫蛊这俩字,就吓的把什么都忘了,只管骂人。”虞帝弹一下景泰帝脑壳,口中话锋却已经完全变了:“是爹不好。”    “爹,爹这是说哪里话。”周玄满脸感激之色:“都是孩儿们不懂事,惹爹生气了。”    啊啊啊,玄儿如何你也给这死鬼拉拢了去!你也说这死鬼好!景泰帝气的只觉着肚子抽抽。    “好了爹也该回去了。”虞帝戏谑地看看他:“今儿这猫儿不知怎地叫的这般厉害,难不成是要生了?”    “我也正疑惑着呢。”周玄笑着伸手捏捏猫耳朵:“别叫了,留着力气生崽子,身子最要紧。”    去你娘的!景泰帝又是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却又想起,太医说过宝贝儿就在这两天生,所以今儿自己见宝贝儿不见了才如此着急来寻它。若是当真生了可如何是好?那不就是自己生了?自己要如一个妇人般生产?生下一堆小猫来?想想就,想想就——不要啊!!!!    169、晋江独发    “他这般闹腾, 还是留给凤竹照料,等他生产时也便宜。”只听周玄又对虞帝道, 手依然在揉搓猫耳朵:“这猫儿虽说素日里乖巧, 但这万一不知什么时候发动了, 弄脏了爹的衣冠, 叫臣子们看着不像样子。”    “不碍事不碍事, 朕的小宝贝儿,务必时时刻刻在朕身边朕才能安心。”只听虞帝笑道。    “那明尽, 既然是凤竹惹出来的事,便让儿子来收拾她。”周玄又道。    “你到底年轻, 怕是心慈手软收拾不干净, 也别沾手了。”虞帝又不允, 并作势欲走:“行了,朕便回去了。”    不!老子万不能落在这死鬼手里啊!景泰帝嚎的愈发厉害。耳朵狠狠一痛, 是周玄揉捏他的手劲加大了。你这不孝子!认不出你老子不说, 还对俄宝贝儿下这般毒手!——等等!哀嚎着的景泰帝, 脑中突然想起以前的旧事:    那是周玄五六岁大时候,他琢磨出一条新财路。每当城里有人家婚嫁, 他便带着周玄混进去混吃混喝。吃的差不离了,便叫周玄往地上一倒,他便撒泼打诨道是饭菜有毛病把人吃坏了,拉着主人家去见官。主人家在这大喜日子里哪里愿意多事, 往往赶紧塞了钱打发他们。但周玄那时候虽小,却已经很懂事了。虽是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去, 事到临头也往往拖拖拉拉的不肯做。他便狠狠揪他耳朵催促他......    现如今,玄儿这意思,难不成他是认出了?那,那他是想要自己做什么......景泰帝眼睛瞪大,眼见着虞帝已经在提步往外走了,他不及再想,捂着肚子喵喵叫起来:“啊呀呀,动胎气了,破水了,是真的要生咧!”同时凝神使劲儿,憋出了一泡尿撒了虞帝满手!    虞帝下意识缩手——他和他儿子一样,有洁癖毛病。    景泰帝趁这空当,虎跃而下,拼了命地向门外窜去。这猫身子虽说小,却比人身子轻灵百倍。转瞬之间,他便窜过了院落,窜上了墙头。哼,你这死鬼休想成事!朕才是真命天子,朕必能找到法子还魂的!跳下去之前,他扭头恨恨看一眼虞帝。    却未曾想只见虞帝也灵巧如猫一般,三步作两步跨过了院落,跳跃而起。景泰帝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见一只大掌凶猛如虎扑般冲自己拍下,顿时眼前天昏地转,须臾身子重重撞在地上,腹中一阵绞痛,痛的他啊呜乱叫。    “啊呀,小宝贝,这当口了到处乱跑可不行。你看,这不就摔着了?摔疼了?胎要不要紧?爹爹这就回去给你宣太医哦。”却见虞帝从容蹲下将他捡起,还冲着他笑。虽说是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脸,但此时此刻这脸怎这么阴森可怖呢,景泰帝只觉着他露出的牙齿都闪着寒光!    “他,他没事儿?”周玄和苏凤竹急急过来查看。    “玄儿你一个大丈夫,如何对这小小畜生这般着紧。”虞帝就这么闪着寒光看向周玄:“还是多着紧着紧你自己的子嗣为是。这样,你最近就不要入朝理政了,和王妃一起,去城外的望仙园住上些时日。好好修养身心,好叫朕早日抱上孙子!这便去!”又亲自安排了禁军守卫。    这哪里是叫他们去游玩,分明是把他们软禁起来了。周玄看出破绽了?父皇对周玄起了疑心?!苏凤竹心中焦虑。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我爹和你爹掉了个个儿?可是明尽做法的缘故?”往城外去的路上周玄便问苏凤竹。    “你,你如何看出来的?”苏凤竹问。    “我爹不一直搁那儿叫唤么。”周玄道:“就和先前岳父是猫时候你听的懂他叫一样,现下我也听的懂我爹叫。”    “原来如此,你倒是沉的住气,连我都给你蒙住了。”苏凤竹便把事情来龙去脉告于他:“可不都怪明尽么,方才......现下这可如何是好,我父皇完全清醒了,以他的文才武略,怕是当下没人能辖制住他!他虽是与我说说不欲复辟、只冒充陛下继续为皇,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话怕是没几分真。他接下去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儿呢!”    “放心,还有阿奶和三叔在呢,他们不会由着他乱来的。”周玄沉思道。    景泰帝从没像此时般赞叹自己是如此的英明,让老三和老娘手中大权在握,以致他们可以不被虞帝辖制。果然前脚离开含冰宫,后脚老三就急急追进了钦安殿:“二哥,听说你把玄儿夫妇打发去了城外?这是怎么说的?这朝廷上还一堆事儿等着玄儿呢,你快别胡闹了!”    虞帝惊异于范信芳的无礼。真是没见过这样当臣子的,他心中冷笑,面上不露分毫——现下还不是可以肆意展露拳脚的时候。“无他,不过是为子嗣计罢了。你不必多想,也告诉众臣工,让他去歇息几日,无事不必打扰。”他道。    “如何就无事了?他手上的那一堆事哪件是不着紧的?如今交给谁接手?”范信芳啰啰嗦嗦道:“陛下真是想起一桩是一桩,可知这下面做事的人有多么辛苦?”    “这原本就是朕的分内之事。”却听虞帝道:“你一件件细说于朕。”    范信芳神色惊疑,似是不敢相信景泰帝能有这般的勤勉。他依言将政事一一道来,而“景泰帝”细听端详、从容决断,件件妥当不说,时有让范信芳拍案叫绝之处。不说周玄,便是范信芳他自己,都不能如此才思敏捷。“陛下今日,竟似换了个人也似。”他赞叹不已。    就是换了个人啊!俄什么时候有这么勤快了!!老三亏咱是兄弟,这点子事儿你都不明白哥?景泰帝欲哭无语。    政务处理完了,范信芳满脸欣慰地离去了。吴用这才上前通禀:“太后娘娘请陛下前往长阳宫一见。”    老娘不是个好糊弄的,且她还会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说不定她能看破他!景泰帝心中复燃起希望。    虞帝则以为逢太后也是过问周玄的事儿,准备也和应付范信芳般应付她。岂料一见面逢太后就抡着拐杖往他身上抡:“怎地我听说你今儿个强抢了个民女?还是从你儿媳妇手里抢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对,揍死他!败坏俄滴名声!景泰帝狂叫给他娘助威:若是俄,如何会动抢,再怎么着,也得骗的人家心甘情愿才是!    “并非如此,太后请听朕说。”虞帝与逢太后陪笑道:“太后哪里听得这样的谣言。那虽是个年轻女子,却并非寻常女子,乃是道法高深的高人。不信太后尽可问一问楚王妃。朕是想着,请她施法,为太后医好这腿疾,并祈福延寿。这高人有些拿乔是真的,故而朕叫人强请了来,正在说服于她。”    “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腿太医院看过多少次了,说是骨头都坏了,绝无治好的法子,这高人当真能行?”逢太后一听和缓了脸色。    “这高人修的乃是先天玄妙之术,非是凡夫俗子的药石之术所能及万一的。”虞帝便舌绽莲花、云里雾里地与逢太后分说道法玄术,却是把逢太后说的喜笑颜开,一个劲儿地叫好。且赞虞帝:“老二啊,你这真真是有心了,真真是孝顺娘!”    老娘啊,你也算是装神弄鬼糊弄人的积年,如何这般轻易就给人糊弄了去?景泰帝仰天长叹。    “如何?见到了?就你那当皇帝也叫当皇帝?你也就是有那等狗屎运,臣子忠心得力,儿女孝顺上进,身边没有一个人藏奸。”回去路上,虞帝还嘲讽景泰帝:“至于你自己,你看,你做只猫儿,有的吃有的喝,想睡睡想玩玩,朕再给你寻几只美猫伺候着,和你做人的日子有什么不一样?”    “......俄才不是那样没用的窝囊废,你才是!!”景泰帝恼羞成怒,手爪并用,抓咬虞帝的手。    “你敢咬,朕就把你的牙一颗颗剪断,就和你爪子一样。”虞帝阴森森道:“唔,还是拔掉好,拔来的痛快,啊哈哈哈。”    景泰帝的嘴停在半空。他看着自己的爪子——刚已经叫虞帝命吴用给齐根剪掉了。再想想给拔掉牙的惨状,景泰帝只觉着背上冷飕飕的:俄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子事儿不值什么,可这是宝贝儿的身体啊!对这么可爱的宝贝儿做这样残忍的事儿,也只有这死鬼能有这样狠心!!    此时正走在宫墙间的长街之中,突然一阵厉声叫骂传入景泰帝耳中,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分明是刘桂兰的么!    “这声儿是?”虞帝也皱起了眉头。他当猫时候的大部分事情都记得的,尤其被刘桂兰冒犯的事儿更是记得清楚。    “回陛下。”吴用道:“这旁边不是建秀宫么,是元妃娘娘的声儿。就刚才,陛下和丞相议政那会子,建秀宫宫人来报,说元妃娘娘近日看着不甚妥当,宫人们不敢自专,还请陛下看一看娘娘。”    虞帝不想理会那疯婆子。不过低头一看,景泰帝眼睛亮晶晶的,甚是关切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哂:那疯婆子到底有什么好。“便去看看。”他改了主意。    建秀宫大门一开,就见院里鸡飞狗跳。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刘桂兰,当真与疯子没什么两样。她绕着院子左突右奔上蹿下跳,十数个宫人四面围捕她,竟是抓不着。“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小二哥,你们凭什么拦我!”她一头把一个接近她的宫人撞倒,并喊道。    “自娘娘被敕令闭门反省后,便一日日地迷糊起来,现如今,自己是谁都不太清楚了。”掌事宫人心惊胆战地禀报。    “甚?俄才几日不见,俄滴桂兰儿怎变成这样了,定是你们这群奴才害俄桂兰儿!”景泰帝一听,恨不得立时把这些没用的宫人都拖出去砍了。可听着自己发出的猫语,顿时心中一阵凄楚:俄和桂兰儿,都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这是老天给俄们的惩罚么?!    却还是恶狠狠直起身子与虞帝四目相对: “你必须好好待俄桂兰儿,叫太医给她看病,否则,否则俄哪怕一头撞死,变成厉鬼,把你这死鬼撕了!”    “哦?你对这疯婆子还真是情深意重。”虞帝不屑地道。这才正眼看一眼刘桂兰。    “娘娘,陛下来了,娘娘快看,陛下来了!”此时建秀宫宫人们好不容易把刘桂兰按捺住,指给她看“景泰帝”。    虞帝矜持地走过去两步:“朕来了,桂兰儿,你还没闹够?”    刘桂兰双目直直地看着他——景泰帝看着,她的双眸再不复之前的精明明亮,这分明是痴呆傻儿的目光。怎会这样?景泰帝大惊。    刘桂兰看了一会儿,却又闹起来:“你们骗人!他不是我小二哥!小二哥你在哪儿?!”    虞帝眉心一皱:这么多明白人没识破他,偏这个疯婆子识破了?!    170、晋江独发    “桂兰儿, 哥在这儿啊,就知道你不会给这死鬼骗住!”景泰帝却是感动的涕泪齐下, 冲着刘桂兰嚷道:“哥现下叫这死鬼拿捏住了, 哥救不了你!你且顾好你自己, 别叫这死鬼害了!”    “哟, 你和这疯妇真是情深意重, 世上少有。唔,朕想到民间有一句话, 破锅配烂盖,说的就是你俩这样的了。”虞帝冷笑。    “破锅配烂盖, 也强过你这烧死鬼配文氏那黑心婆娘!”景泰帝反唇相讥。    虞帝一听给激怒了。 “刘桂兰装疯卖傻, 蛊惑人心, 委实可恶。再让她惊扰到朕,你这些奴才便不必留着这颗没用的脑袋了。”他放声与掌事宫人道。    “你, 你万事冲着俄来, 对女人下手算什么男人!”景泰帝慌了:“桂兰儿你快跑!”    刘桂兰还真似听懂了他话一般, 猛地张嘴冲她身边宫人挨个咬去。宫人们猝不及防,吃痛躲避, 便让她挣脱了束缚。“小二哥我来救你了!”她虎虎生威地冲帝驾了过去。    “护驾!”几个眼疾手快的太监忙张开双臂拦到前边。岂料刘桂兰一矮身就地一滚,竟从其中一个□□滚了过去,眼见着就到了虞帝面前。    这世上竟有这般毫无羞耻的女人!虞帝皱眉,踢腿想给她一脚把她踹开。偏生在这当口突如其来一阵头晕目眩。便让刘桂兰一把把景泰帝夺了去。    “桂兰儿好样的!”景泰帝惊喜大叫。    “放肆!”回过神来的虞帝如何能容忍刘桂兰在面前如此放肆。他飞起一脚, 正中往外跑的刘桂兰后背。刘桂兰整个人给他踢飞起来,摔落之时, 头又狠狠撞到台阶上,顿时血流满面。    然她在被踢飞之时,已用力把景泰帝扔出去。“跑!”她冲景泰帝喊这么一句,随即昏死过去。    桂兰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儿,等着哥,等着哥来给你报仇!景泰帝咬牙切齿,看准宫墙下一个小小排水口哧溜钻过去,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寻着隐蔽偏僻之处逃窜而去,到底把抓捕的宫人远远甩开。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第一要紧的是万不能让他掌控军权!景泰帝脑中迅速做出了决断。他并未逃离皇宫,反是往钦安殿而去。变成猫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飞檐走壁而不为人察觉,他很快回到钦安殿,且喜虞帝一行还没回来。    他掌控禁军和京军的令箭,便藏在寝宫之中。玄儿已经认出了自己,怕是虞帝会对他下手。取了这令箭送给玄儿,让他摆脱软禁,然后就好对付虞帝了。景泰帝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寝宫内外一群宫人守着,倒是碍事。景泰帝偷偷爬上一扇窗子,往里面探头探脑,但见此时里面的人又是格外的多。一群宫女正在把一五花大绑的女子往他龙床上抬:“劝姑娘乖乖听话,能被陛下看上是姑娘的福气!”    嗯?这么快就要淫/乱朕的后宫了?个老色鬼!景泰帝心中怒骂。然再定睛一看,那女子何尝是旁人,却是给剥去道袍装扮起来的明尽道长!啊哟,道长妆扮起来果然与别个不同。景泰帝不自觉便咧开了嘴。    而明尽道长也似察觉到什么,转眸过来,正与他四目相对。    他竟从虞帝身边逃脱了?明尽思量着,万不能让这里人看见,让他再给抓着。    原本她因为失去修为浑身虚弱,并未作无用抵抗。此时她猛地一头撞开身边一人,又用整个身子撞到旁边的香炉上,把香炉撞倒。因浑身都给绑着,一下用力过猛自己也倒在地上,她便顺势打滚,攻击宫人们的下盘。到底是练过武的人,宫人们给她连连放倒。顿时殿内大乱。    这正是机会!景泰帝于是乘机窜入,接着桌椅的遮挡,溜到自己放置令箭的匣子处。好在匣子是靠机关开的,不是用钥匙。虽说猫爪子不甚灵便,但也顺利打开了。没想到的是,令箭相对于猫的身子而言太大了,又是金的沉甸甸的,景泰帝竟没法子把它拿起来,一时急出了满身的汗。    “陛下回宫!” 偏在此时,吴用的声音远远传来。    糟糕!景泰帝心一横,张嘴叼住令牌,忍着猫嘴给撕扯的生痛,硬生生把令箭给叼起来了。又麻溜儿地把匣子恢复原状。    可是已经来不及逃出殿去了。景泰帝无法,只好拖着令箭往床底下一钻。    几乎就是他躲好同时,虞帝走了进来。“这是在说甚?放肆!尔等都退下。”他屏退宫人,然后给明尽松了绑、把堵嘴的布拿了出来:“冒犯道长了。”    “陛下拿了小道来,可是想让小道为陛下寻求长长久久附身在这具身体上的法子?”明尽想转移虞帝的注意力,让景泰帝跑出去,因此上来便如此道。    “正是。”虞帝爽快道:“朕现下时时觉着神思不稳,怕是在这具身子里支撑不了多时。唯有请道长为朕多多费心了。”    这样吗?太好了!景泰帝听了心中大为安稳。    “天机不可泄露,还请陛下附耳过来。”明尽微微一笑,冲虞帝勾勾手指。    虞帝依言靠近她。    景泰帝看虞帝脚走近,估量着他看不见自己了,便小心翼翼往外挪。    “我帮了陛下,可有什么好处么?”明尽眼角余光看看露出的猫头。    “奉为国师,天下供奉,如何?”虞帝敏锐地察觉她的目光,转头看去。    明尽着急之下,一把抓住他胡子把他拉回来:“还请陛下不要痴心妄想了!世上若是有此等之术,岂不是天下大乱?陛下能重回阳间,原本已经是有违天道。若是一意孤行,恐怕是要遭到天谴的!”    她这一番话让虞帝再无暇分心旁顾。景泰帝趁机闪电般跑出,窜上窗子,一跃而出。    明尽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她却给自己招来了祸端。“是道长让朕重回阳间的,朕要遭天谴,也必拉着道长一块儿。”虞帝反捏着她的脸颊道:“道长还是用心为朕分分忧罢。朕知道,道长是极疼爱自己的弟子们的。自今日起,道长一日不能为朕分忧,朕就杀一个道长的弟子。哪日朕等不得了,便把道长的无智观一把火烧了也未可知呢。”    那边景泰帝出了钦安殿,叼着令箭想出宫,去城外的别苑找周玄。看样子虞帝已经下了令叫人找猫,沿途可见许多太监、侍卫在那钻假山爬树。景泰帝看看天色:已是黄昏了,不如入夜后再走更便宜,猫反正是能走夜路的。    于是便在宫里躲躲藏藏起来。一开始倒也顺利,然不多时却听到有狗吠响起。“陛下离了那猫儿一刻都不行,特特叫从百兽园牵了这十几条上好猎犬来寻那猫儿呢!”景泰帝又听到有人说。    景泰帝一听魂儿都吓掉了:这死鬼委实是狠毒!唔,不慌,咱早年间可没少给狗追着跑。这再灵的狗鼻子,只要你躲进了水里,他便找不着了!于是景泰帝便寻了个排水的阴沟钻进去,果然一时无事。    景泰帝这才松了口气。便觉着浑身没劲儿,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此时从眼前窜过一物,景泰帝一见嘴角便不由自主的流口水,身子便立刻跟着窜了出去,把那物按在爪下:原是一只小小耗子。    呃,俄是人,不能变成猫啊!景泰帝这才回过神来。又是失望又是恼怒,便抓起那小耗子用力一摔,那耗子疼的叽叽乱叫。    叫什么叫,俄又没吃你,你走大运了!俄是多么地倒霉!景泰帝正想上去再补两爪子,突然就听着这叽叽声变多了,越来越多了......定睛一看,前方黑暗中亮起数十红点,须臾,一个个肥硕的身躯愤怒地向他冲来——妈呀,好大的耗子,好多的耗子!这架势,是要吃猫啊!景泰帝大叫一声,转身挥爪狂奔!    眼前一亮,他冲出了阴沟。耗子们不敢跟出来,在洞口示威地叫唤一阵,不甘地掉头回去了。娘的,这皇宫看着光亮,竟有这么多耗子!景泰帝拍着胸口想:等朕变回去了,一定把每段阴沟都掀开,把尔等杀个片甲不留!    啊,糟糕!景泰帝这才意识到,刚光顾着跑,把令箭扔阴沟里面了!这可如何是好?景泰帝急的团团转。    屋漏偏逢连夜雨。景泰帝转着转着,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这个声音......景泰帝心惊胆战抬头看,果然见一张留着涎水的血盆大口冲他落了下来:狗啊!!    已经来不及逃了,逃也逃不过。天亡我也。景泰帝闭上眼睛绝望地想。    “喵!”然就在此时,一声凌厉猫叫声响起,耳边风声作响,景泰帝忙睁眼,只见一个黑黄相间的身影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爪子狠狠拍在狗脸上,直把狗拍的倒退两步!    那黑黄身影轻盈落地,昂首挺胸而立,却是一只黄底黑斑的威风大猫。景泰帝认得它的,乃是混迹于御花园野生野长的猫儿、他腹中猫崽子的亲爹人选之一,名唤虎皮的是也!    --------------------------------------------------------------------------------    作者有话要说:    O(∩_∩)O    171、晋江独发    那狗子见不过是一只猫, 也是怒了,嗷地一声又扑上来。虎皮轻蔑地舔舔爪子, 迎面扑上。景泰帝只见眼花缭乱地一通乱拳, 狗子竟败下阵去, 夹了尾巴悄无声地跑开了。    “虎皮好样的!”景泰帝大喜:“朕以前因你生的不好不稀罕你, 还叫人撵你走, 是朕错待你了!”    虎皮威风凛凛地走回他身边,伸舌头舔他的脸。    “好好好, 先别闹了。”景泰帝推开它,指着阴沟道:“里面有朕东西, 你给朕开道, 去取出来。”    里面群鼠见了虎皮可不敢放肆, 一早望风而逃。景泰帝顺利寻回了令箭。天也黑了下来,宫门上钥的声音依次传来, 宫廷内已不太有人走动。“嗯, 便是现在, 该出发了。”景泰帝观察着,问虎皮:“你可愿护卫朕出宫?事成之后朕必重重赏你!”    虎皮歪头蹭了蹭他头, 温柔地叫了一声。    “真是好猫。”景泰帝赞叹不已:“走!”    然而与之同时,景泰帝肚子发出咕噜噜一声响叫。“啊呀,闹腾了这半天,倒是饿了。”景泰帝下意识地摸肚子。然一摸之下, 正有一只猫崽子在蹬腿。倒是把景泰帝吓的大叫一声。    虎皮又低下头去,柔情万分地舔他肚子。    “不必说了, 这崽子必是你的种了。”景泰帝点点头:“待朕恢复人身,必将你正儿八经赐给宝贝儿,让你们长长久久做夫妻。好了,别舔了别舔了,你可能为朕弄点吃的?”    虎皮抬爪按按他头,似是叫他等在原地。纵身一溜烟跑不见了,不到半刻钟又回来了,还真叼了一条**的大鱼来!    啊呀,怎是生的?景泰帝脑子里这样想着,然爪子已然迫不及待地伸出去,夺了鱼来低头去啃。    到底这身子是猫,吃着这生鱼景泰帝非但不觉着腥膻恶心,竟是颇为美味。一口气吃了个干净。抬起头来,见虎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景泰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啊呀,一点也没给你留,对不住你了。”    虎皮只低下头,默默嚼巴鱼骨头。    “真是好猫,朕一定重重赏你。”景泰帝赞叹不已。    一时都吃好了,景泰帝叫虎皮叼起令箭,两猫钻阴沟爬墙头而去,不多时顺利出了皇宫。那时景泰帝还想着,这猫儿的身子别看小,可真能跑。然待跑出京城,景泰帝就累的大喘气了。想想到周玄他们所在的城外别苑中还有几十里路,景泰帝只觉着腿发软。可也没法子,只能咬牙奔跑而去。    跑了三四里,景泰帝着实跑不动了。“不行,朕得歇歇。”他与虎皮说道:“宝贝儿这是有孕之身,不能太累着了。”可转念一想,又忧愁道:“不行,现下都什么时候了,如何能够耽搁!”    虎皮似是看出他的纠结,放平四爪伏在他面前,扭头看看自己后背,意思叫他骑上去。“这,这如何使得?”景泰帝惊讶道:“你这还叼着令箭,已经够重了,如何还能背起朕?”    虎皮只管放下令箭,而把他叼到背上,复又叼起令箭,后爪一使劲儿站了起来,复又精神奕奕奔跑起来。    “想来虎皮在猫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汉了。”景泰帝大为感动。    就这样在这位猫好汉的护卫下,一路无事。眼看离别苑越来越近了,偏生天公又不作美,轰隆隆几声,下起暴雨来。    “先躲躲再走。”景泰帝环顾左右,还真不凑巧,这附近全是农田,连棵大点的树都没有。    虎皮找了堆茂密点的草丛钻进去,把景泰帝放下,自己复伏在他上方,拿身子给他遮雨。    “真是个好猫啊!”景泰帝都给感动哭了。    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俩猫终于到达别苑墙头。“好虎皮,马上你就享福了。”景泰帝摸着虎皮头道。虎皮则忙着给他舔干净毛上的残水。从背上到屁股,从屁股到屁眼......“行行行,够了够了。”景泰帝莫名老脸一红,叼起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