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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今天讲卤代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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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点开场?”阮念问他,“我们找个近点儿的地方吃饭?”    “不用。”蒋逸舟看了一眼手机,“7点才开场。”    阮念愣了愣:“……你买的是晚上啊?”    “嗯。”蒋逸舟看着她,挑眉道,“你晚上有事?”    “没有啦。”阮念摇摇头,“我只是以为你买了下午的。”    看电影是他昨晚才提的,当时她正忙着赶作业,最近上映的电影也没怎么留意,就随他自己决定看哪部去买了票。    “看过。”蒋逸舟说,“下午的座位都买满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阮念看看时间才12点半不到,问他,“所以我们先去吃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蒋逸舟没什么想吃的,不过有个地方倒是很想去:“上次那间……猫馆?”    “猫馆?”阮念心道这人真是懒散惯了,连自己喜欢的地方都记不清名字,还胡乱给人家店起简称,提醒他,“是叫‘猫咪公馆’?”    “嗯。”蒋逸舟点点头,“就去那儿。”    既然他想去,阮念也没意见,两人到地方的时候正好小满也在店里吃中饭,已经吃差不多了,看见有熟人来立马高兴地扬扬手。    “你们怎么来了?学校不用上课?”    咖啡馆开始做宣传之后,生意还不错,这会儿一楼已经坐满人了,小满带着他俩上了二楼,也是跟之前差不多的角落位置,沙发边立着等人高的猫爬架,里头一黑一白两只猫儿窝在格子里懒洋洋地睡觉。    “不是。”阮念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对面某人已经抱着只小灰猫在顺毛了,笑笑道,“我们学校这两天在办校运会,就……出来透透气。”    后半句说得很小声,小满眯着眼长长地“哦”了一声,这种彼此心照的事情就不戳穿她了,把菜单放在桌上:“赶紧看看点什么,我给你们优先下单。”    新的菜单比上次多了不少主食,但分量都有些小,蒋逸舟懒得慢慢翻就让她点了,低头继续撸猫,阮念无奈,就照着他的口味点了几样,最后还特地加了一份甜点。    “啧啧,你俩这是要狠宰我一顿啊。”小满扫了眼大致价格,感觉心如刀割。    “没有啦。”阮念有些不好意思,“等会儿我们自己付钱。”    前几次谢她帮忙的好意已经够多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真的每次她来都免单,而且看样子以后还会经常来,还都是两人份的……    “哎,我开玩笑的。”小满哈哈两声,摆手道,“还是……”    “我付。”蒋逸舟头也不抬地说。    “……哦,这倒是可以。”小满被帅哥这突然一声惊到了,愣住几秒后才看向阮念,眨眨眼道,“那我给你们打个折好了。”    男朋友嘛,约会时主动结账是应该的,她就不挡着这位帅哥示好的机会了。    阮念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等她走了以后才凑近蒋逸舟身边道:“你出一半就好了,另一半我自己付,还有电影票的钱也……”    “阮念。”蒋逸舟皱眉,不太高兴地打断她,“你跟我要分得这么清楚?”    “嗯,对啊。”阮念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分清楚才比较好算钱。”    说完又觉得这人问的方式不太对,加上他现在这张黑脸,她顿时明白这人是又想到别处去了,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多想了。”    蒋逸舟面无表情:“那个意思?”    阮念心里叹气,伸手揉了揉他腿上的小灰猫,被小灰猫撒娇似的舔了一下手心,刺刺麻麻的感觉让她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就是,不想增加你的负担而已。”她收回手,跟小灰猫对视着,“这些额外支出都是你自己承担的?”    他目前存着的钱就那么多,平常没时间兼职打工的话,基本上等于只出不进,能支撑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没必要为了她再多花钱。    “……”蒋逸舟愣了愣,虽然明白她是好意,但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好笑,“我在你眼里这么穷?”    “唔,可能。”阮念也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是这个意思,“所以觉得分开算比较好。”    “你真是……”早知道她是个很贴心的姑娘,但没想到还这么实诚,蒋逸舟低声笑了笑,问她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母亲生前是什么职业?”    阮念摇摇头:“没有。”    “是一家投资公司的副总。”他说,“简单说就是做风投,风险投资,每天手里进出几千万资金……的那种。”    几、几千万?    长这么大都只在电视新闻里见过这数目的阮念同学表示震惊不已。    “所以你母亲留下的……也这么多吗?”她瞪大眼问。    “那倒没有。”蒋逸舟说,“少一个零头。”    当然,这所谓的少一个零头只是指存款和现金,如果加上母亲名下的两套房产,估计这个零头也少不了了。    ……但看着某人此时的眼神,蒋逸舟觉得这句话已经没有告诉她的必要了。    “咳,所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穷,好。”    阮念继续震惊.jpg:“……”    这哪里是不穷,简直是富得流油!    活生生的金大腿啊!    她能跟这么一位大款成为同班同学,还不小心谈了个恋爱,日后回想起来也算是一种特别的人生体验。    吃了午饭,因为时间也不急,两人就一直在店里待着,小满给他俩最后端完两杯奶霜就出门上学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跟收银台打招呼说给他们算内部折扣。    工作日专门过来逗猫儿的人不多,等饭点过去之后,店里的客人就少很多了,二楼清静得像是被他俩包场了似的,除了两人,就剩下那几只睡醒午觉出来四处活动的猫儿了。    “啊。”阮念正端着马克杯在喝东西,骤然一只猫儿跳到她腿上,险些撞翻了她手里的杯子,连忙挪开放到了桌上,“……这小坏猫儿。”    “你喜欢猫么。”蒋逸舟熟练地伸手把那只橘猫提到自己怀里,它瞪着眼表示不满,但没几秒就被蒋逸舟给摸顺毛了,趴在他腿上很舒服地喵了一声。    “唔,还好。”阮念捧起杯子慢吞吞地吸奶霜下的抹茶,感觉有些太甜了,“我好像跟小动物没什么缘分。小时候也挺喜欢的,但养过的最后都没活成,哭了好久,之后就不敢再养了,也没有特别喜不喜欢。”    “看它们倒是跟你挺亲近,”蒋逸舟俯身过去,又顺手拦了一只又想往她身上窜的白猫,提溜到自己腿上揉了揉,“以前养的什么?”    “就……小鸡小兔什么的。”阮念说,“摆在街边卖的那种。”    “哦,那种。”蒋逸舟以前也见过,路边摊贩把一泡沫箱的鸡崽儿放地上任人挑选,都是刚长出毛的小东西,叽叽喳喳抖得不行,“那些大多都是催生出来的,先天条件不足,本来就活不久,难养也是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你们居然都猜到了哈哈哈哈,一定是我提示太明显了!另外蒋舟舟你还缺跟班儿吗?我想去→_→    88、88 ...    “哎?”阮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 “兔子也是吗?”    “差不多。”蒋逸舟说, “去专门的宠物市场买会比较好。”    “原来这样, 我都没有了解过。”阮念点点头, 随即又轻笑道, “不过我也没打算养, 没关系啦……你呢?你以后是不是想养猫的?”    “想过。”蒋逸舟用指尖轻挠着白猫的下巴,逗得它舒服地眯起了眼, “怕你不喜欢。”    “啊, ”阮念愣了愣,还以为他只是随口问起来的, 没想到居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有些意外,于是故意问了他一句, “那我要是不喜欢的话,你就不买了啊?”    “你不喜欢就算了。”蒋逸舟没怎么犹豫,语气淡淡, “也不是非养不可。”    可惜肯定是会有的, 但比起和她在一起,他当然更在意后者了。    “噗。”阮念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 我开玩笑的。”    虽然不太相信这个猫奴真的肯为了她放弃养猫,不过既然他现在这么说了,她就姑且当作好话听听。    “嗯。”蒋逸舟看她手上闲着了, 把已经被摸服帖的小白猫拎回她怀里,“回去。”    “喵呜~”小白猫嗲嗲地叫了一声,伸着爪子往阮念身上钻,好不粘人。    “哎,其实它们这么可爱,偶尔逗逗我还是挺喜欢的。”阮念揉着那颗一直在蹭她的圆脑袋,小小的猫耳捏起来很是柔软,“就是不太敢养了,很怕又像以前那样……养不好。”    “没事,我来养。”蒋逸舟勾了勾嘴角,“你负责逗着玩儿就好。”    “好啊好啊。”阮念笑着答应,“以后就等着你养了。”    说完又端起杯子低头喝了一口,渐渐融进抹茶的奶霜已经有些淡了,咽下之后只剩微微的苦涩还残留在舌尖。    但不知怎的,心头却觉得好甜。    某人嘴上不说,但话里的意思她都听出来了。    养猫的事情明明不急,即便是真的要养,至少也得等上了大学才可以。    可他却特地问她喜不喜欢猫,甚至说要是她不喜欢就不养了。    ……想得还真远呢。    她都没把握能不能跟他一起上大学,他就已经预设好了这个结果。    虽然还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能有这份心,她就觉得很高兴很满足了。    难得悠闲的下午时分,就在这个安静舒适又带点儿小温暖的咖啡馆里过去了,晚饭时间两人也懒得再换地方,还是在这儿吃,吃饱以后直接坐地铁去电影院。    片子是蒋逸舟选的,网上评分很高的一部外国动画剧情片,看名字以为是主人公为梦想奋斗的童话喜剧,不料他最后出电影院的时候,怀里还搂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    “……哎不是,”蒋逸舟看着她眼睛都红了一圈,正拿纸巾在擤鼻涕,抬手揉了揉她脸,无奈笑道,“你哭什么啊,结局不是挺好的么。”    “我,咳咳,”阮念吸了吸鼻子,刚把用过的纸巾裹成一团,隔壁的人就拿过去丢进垃圾桶了,也没有嫌脏,“我又不是哭结局。”    “那你哭什么。”蒋逸舟表示全程都get不到泪点。    “就米格他曾祖母去世那里……”一说又忍不住要哽咽,阮念赶紧深吸了口气,把鼻子的那股酸气给压回去,清了清嗓子才接着道,“可能是我,看老人家去世这种情节都……咳,比较难受。”    她和外婆自小就生活在一起,是外婆看顾着她长大的,所以她对外婆的感情甚至比爸妈还要深一点儿,每次看到这种情节代入感就特别强,哪怕一丢丢的感动都会泪崩。    不过哭完还是得面对现实,时间不早了,阮念上车前给外婆打了个电话,蒋逸舟在旁边看着,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阮念挂电话后,转头看了看他。    “没。”蒋逸舟拉着吊环,目光静静地落在车窗外,声音很低,“只是想……我好像都没有能打电话回去的人。”    以前母亲工作忙,别说打电话回家了,即便打她的手机都常常是占线的,根本打不通,所以他一直都没这个习惯。    后来……    他扯了扯嘴角,没接着往下说了。    “你现在也可以打啊。”阮念仰起头,轻拽了一下他的手,“老张和蒋阿姨肯定都在家等你回去。”    “他们,等我?”蒋逸舟不以为然,自嘲地苦笑道,“我又不是张睿。”    阮念看他这个反应,虽然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张和蒋阿姨要知道他们的外甥心里是这么想的,大概会难过……他怎么会觉得,因为自己不是他们的儿子就得不到关心呢?    “蒋逸舟。”她又拽了他一下,轻声道,“你打一个试试,好吗?”    蒋逸舟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终于妥协地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那个从未打过的固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隔着听筒都能听见蒋静的大嗓门儿。    “舟舟啊,哎正想着打电话问问你呢。”蒋静说,“你回来没啊?快10点了都。”    “……回了。”蒋逸舟有些无语地皱了眉,似乎不想让她听见那个称呼,换到另一边手拿着听,“在车上。”    后面的内容阮念也听不清了,大概就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姨甥俩也没说太久,交代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怎么样?”阮念歪着头看他,唇角带了点儿笑意,“是在等你?”    蒋逸舟把手机放回兜里,重新握住她的手:“嗯。”    “以后出来也给家里打电话。”阮念悄悄挠了一下他手心,“知道了吗?”    “……事儿真多。”蒋逸舟握紧了她的手,“知道了。”    然而这个以后,直到期末考结束都没有等来。    大学的放假时间比高中要早一些,阮念还在考试的时候阮飞就回到G市了,那天放学突然出现在校门口接她回家,差点儿没把她吓死,幸好蒋逸舟当时表现很规矩,没搂没抱也没牵着手,只是阮飞依旧很不爽地甩了他一张臭脸,然后带着她骑摩托绝尘而去。    这下可好,原本打算期末考之后可以约约会干点儿啥的,结果阮飞一回来,什么计划都被他整没了,假前一周每天只上半天课,他就每天中午来接人,然后下午也基本在家待着,只有晚上才跟老同学约出去吃饭聚会或者打打球。    “放假在家注意安全,防火防盗防骗防什么的,自己注意点儿。还有,别到处去玩儿就忘记做作业……”    老张在讲台上难得唠叨一回,可惜大伙儿心早都飞出去了,也听不进几句,底下一片吵吵嚷嚷地在聊天,商量着假期要安排什么活动。    “哎,蒋逸舟。”阮念往旁边叫了一声,没反应,某人还是没精打采地趴桌上,只好凑过去拖长声音又叫了一遍,“蒋——逸——舟……”    “干嘛。”某人有些烦躁地打断她,困在臂弯里的声音很沉闷。    “我都要走了,”阮念伸指戳了戳他手臂,小声安慰道,“你就别不高兴啦。”    “……你也知道我不高兴。”蒋逸舟慢吞吞地从臂弯里抬起头看她,“下午几点飞机?”    “1点15。”阮念说。    蒋逸舟看了看时间,就剩下3个小时而已:“来得及?”    “嗯,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等会儿我出去吃饭,然后就直接去机场跟哥哥他们会合。”阮念转过头看着他,讨好地弯起嘴角,“你……和我一起吃饭?”    某人气闷地瞥了她一眼:“不然你还想和谁吃?”    “哪有别人啊。”阮念表示冤枉,“要不是有你,我可能买个面包就当午饭了。”    “哦。”蒋逸舟的脸色这才缓和了点儿,“去哪儿吃。”    “都可以。”阮念打开手机软件查了一下,“这个时间应该不用排队等位子。”    虽然知道他想去猫咪公馆,但时间有限也去不了,最后敲定了一家新开的拉面店,就在去机场站的那条地铁线上,也不怕绕路耽误太多时间。    刚吃完,哥哥的电话就到了,说是托运完行李就等着她过来进安检了,阮念挂掉电话就要走,蒋逸舟坚持要送她到机场,于是两人又一起进了地铁站。    快到站前,某人忽然扯开大衣裹着她,困在角落里吻了好久才肯罢休,幸好这时间车上人少,他又够高大把她都挡住了……但还是羞得她躲在他的大衣里不敢抬头,差点儿就坐过了站。    “好啦好啦,就到这里。”    地铁口就到机场大厅门外了,阮念没让他再接着跟进去,怕哥哥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最后再抱抱他就退开了,挥手道别。    “到了给我电话。”他说。    “嗯。”阮念点点头。    “记得想我。”某人厚脸皮地补充一句。    “……好。”她抿着唇笑,这次是真的要再见了,“我进去啦,拜拜。”    蒋逸舟看着她转身进了机场大厅,回过两次头,最后拐进一个看不见的方向,才插着裤兜默默往地铁站走。    回去也该收拾行李了。    还有1个多月。    1个多月……    操,真他妈长啊。    蒋逸舟站在手扶梯上,回头看着逐渐被挡掉的机场出入口,心里头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发麻。    怎么办。    他好像已经开始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超早!10点前!(并不    咳咳,亲妈怎么会让你独守空房(×)1个多月这么久→_→等着!    89、89 ...    C市虽然是父母常年待的地方, 但对于阮念来说, 这个城市却十分陌生, 既没有熟悉的风景也没有太多熟悉的人, 她每天就是闷在家里做作业看书上网, 帮外婆做做家务, 连出个门都不知道能约谁,感觉都快宅成一只蘑菇了。    哥哥跟她的情况也差不多, 大学同学基本都放假回老家了, 他以前又一直待在G市,关系铁的哥们发小都在那边, 所以浪不了几天就开始闭关打游戏了, 闲得发霉,每天都主动帮外婆去市场买菜, 就为了能出门走会儿,散散霉气。    “哎,这电视天天播的什么啊, 真没意思。”    阮念从房间出来倒水喝, 经过客厅时听见外婆抱怨了一句,也数不清这是来C市后听到的第几次了。    “外婆,是不是嫌无聊啊。”阮飞也无聊,盘腿坐在旁边沙发上玩手机, 看那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羽绒服,应该是准备出门买菜了。    阮国强和傅丹云让他们过来C市,但因为工作关系, 其实夫妻俩也不怎么在家里住,偶尔才回家陪老人家吃顿饭,看看两个孩子,平常忙得电话都没一个,就落下婆孙仨天天在家发闲。    “是啊。”外婆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坐没坐相的孙子,“怎么的,你有好建议?”    “找点儿事做呗。”阮飞抬头见妹妹也出来了,挑眉道,“哎,念念也一起。”    外婆推了推老花镜,眯眼看他:“什么事儿啊?别是又想教我打游戏,我这眼神儿不好,坑得你把把吃不了鸡。”    “……哇,外婆你很潮嘛,连吃鸡都知道。”阮飞震惊脸。    “怎么不知道。”外婆有些得意地笑起来,表示见怪不怪,“我也会网上冲浪的好。”    咳咳,网上冲……冲浪?    兄妹俩相视一眼,默契地忍住没笑出来。    “我想了想啊,反正年前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仨去趟旅游?”阮飞说。    这提议一出,外婆立马就觉得不错,她老人家也好久没出过远门了,只是碍于照顾着两个外孙走不开,现在难得有机会当然想去。    阮念见外婆兴致挺高的,于是也点头说了好,反正作业赶了一星期已经快做完了,空出几天去旅游散散心不成问题。    “行,那想去哪儿?”阮飞爽快地一拍大腿,“我等会儿就去订机票酒店。”    这个外婆倒是无所谓,拉过孙女的手拍了拍,问她:“念念想去哪儿呢?”    “我……”阮念本来也没意见的,然而被另外两人一起看着,怎么也得憋出个意见,想了一会儿说,“想去B市。”    “B市?”阮飞一听就皱眉,“会不会太远啊。”    “哪里远,飞机两三小时就到了,不像我跟你们外公去的那会儿,在火车上颠了一天一夜才到,可累人了。”外婆回忆起旧事,微微笑道,“B市挺好的。上次去过已经有十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变得怎么样,再去看看也好。”    老人家发话了,阮飞再有意见也只能没意见,买完菜回来立马上网订好了机票和酒店,两天之后婆孙仨就拖着行李箱一起出门了。    B市的气温比C市还要低,但阳光灿烂,也不怎么下雨,并没有G市那种湿冷,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干燥了,涂两层润肤霜还会觉得脸上绷得紧紧的,走在街上都想把脸蒙起来。    所以见到某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她自己的润唇膏,踮着脚给他仔仔细细地涂上。    “涂好啦,你还张着嘴不嫌风冷啊。”阮念忍着笑,抬手把他的下巴推回去,“看到我有这么惊讶吗?”    “……不是,”蒋逸舟扣住她伸来的手,裹在掌心里像块冰似的,忙塞进大衣口袋里给她暖着,“你怎么来了?”    他刚还在楼里上课,看到微信时险些把前座给踹翻了,哪还管什么上不上课的,拎起书包就往楼下冲出来了。    然后才见到这个站在冷风里不知等了他多久的……傻姑娘。    “我特地来看你的。”阮念把厚厚的围巾拉下来一点说话,白气很快便消散了,弯起嘴角冲他笑了笑,“有没有很感动呀。”    “感什么动。”蒋逸舟一把将她狠狠搂进怀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刮过脸上的寒风再冷,也吹不散那股淌过心头的热流,压低声音道,“笨蛋,大老远地跑来干什么,你要是敢冻感冒了我就……”    “啊唔。”她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冷?”蒋逸舟松开她,也不敢再逗留下去,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跟我来。”    阮念赶紧把围巾又拉起来,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因为怕走久了真让她着凉,蒋逸舟没带她去太远的地方,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就搂着人儿进去了。    室内暖气宜人,轻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温柔回荡,还飘着浅淡的咖啡香。    “温差太大,捂一会儿再脱。”蒋逸舟把她按在靠墙的软座上,不容分说地重新扣上那大衣的扣子,不许她脱,“喝什么?我去买。”    “除了咖啡和奶茶都可以,”阮念只好听话地坐着,握起手往里呼了口热气,“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蒋逸舟点头离开,大概是排了会儿队,好几分钟才端着两杯热饮回来。    “唔,这什么?”阮念打开杯盖抿了一小口,觉得有点儿像米酒的味道,看了看杯子上贴的标签,“酒酿桂圆红枣茶……有酒的?”    “嗯,暖胃。”蒋逸舟看她小小地皱了下眉,不由得笑,“一点而已,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阮念双手捧着杯子,暖意透过杯身慢慢地渡到掌心里,整个人也逐渐回暖,忍不住又低头抿了一口,“就是没喝过而已。”    白白的米粒飘在茶面上,入口绵软,带着酒香的甜味儿。    “你这么晚自己跑出来,家里人不担心?”蒋逸舟问。    “我跟他们说是找同学……”阮念忽然抬起头,瞪大眼看他,“嗯?你怎么知道我是跟他们来的?”    “你朋友圈不是发照片了么。”蒋逸舟吹了吹杯上的热气,有些好笑,“我只是来上课而已,手机还是自由使用的。”    “……啊,还想着能给你个惊喜呢。”阮念低下头,咬着杯沿道,“那你是不是也猜到我会来了?”    “没猜到。”蒋逸舟起身也换到靠墙的沙发座去,阮念见他过来,很自然就往里挪了一下想给他腾位置,不料才刚动就被坐下来的某人伸臂搂过去了,按在怀里重重地亲了一口,“挺惊喜的。”    “骗人。”阮念才不信,“我朋友圈都有定位的,你肯定猜到了。”    “我只知道你来B市了,但确实没想到……你会来。”他笑了笑,“本来我想去找你,但不知道你行程怎么安排,而且你又不想让你哥知道我俩的事,去肯定会撞见,就想想算了。”    “没关系啦。”阮念转头看见他笑的样子,可能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竟舍不得移开视线,“……你上课要紧,我过来也是一样的。”    蒋逸舟没有说话,低头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别闹。”阮念有些害羞地推他,“人那么多。”    “又没有认识的。”说是这么说,蒋逸舟还是收敛了一些,微微松开她,“这儿离市区不近,我也没发过定位,你怎么找到的?”    “我在你的比赛通知上看过地址,有点印象。”阮念歪着头靠在他怀里,边喝着茶边轻声说,“来之前查了大概的位置,然后再慢慢问路过来的。”    上飞机前哥哥问她为什么想来B市,她说了很多,想吃的想看的想玩的什么都说了个遍,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一点儿私心。    她想他了。    她想见到他。    虽然有点儿艰难,但幸好找到了,幸好还是见到了他。    “晚上这么冷还来。”蒋逸舟捏了捏她好不容易才回温的手,心疼又无奈,“白天来不好么。”    “白天不是要游景点嘛。”阮念很顺从地没动,无论多冷的天气,某人的手似乎总是暖得发热,被他握着的感觉很舒服,也莫名地安心,“你们才是,怎么晚上还要上课?”    “也不算上课,就是一些专题讲座。”蒋逸舟说,“反正不听也是在宿舍闲着,挺无聊的。”    其实主要是知道她跟家里人在旅游,想通电话或者视频都不行,所以回宿舍也没意思,倒不如待在教室里吹暖气。    “哎哎,你看外面是不是在下雪?”    “好像是!今年第一次下雪?”    “有够晚的啊,往年月中就该下了……”    靠窗那边忽然传来低低的议论声,阮念听到关键字就条件反射地坐直身,探头朝玻璃窗外看去,眼神都亮了起来:“哇,真的下雪了?”    “是。”蒋逸舟随意扫过去一眼,夜里气温都是零下的,飘点儿雪也不奇怪,“……你拉我干嘛?”    “我们出去看看?”阮念小声催促,语气里透着独属于南方人的兴奋,“走啦走啦。”    蒋逸舟皱了皱眉:“下雪有什么好看的。”    他自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次了,除了觉得冷,沾到身上弄得湿哒哒以外,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但还是拧不过阮念想看,蒋逸舟只好给她戴上兜帽拉好拉链,搂紧了才走出咖啡馆。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太仁慈了都没到一个月就让他俩见面啧啧啧……下章是真的一个月后了→_→    90、90 ...    其实说不上是多大的雪, 甚至连雪花都见不到, 只有一粒粒雪籽零星地飘下, 落在头发上, 落在衣服上, 最后轻轻撒在地上, 微小得几乎无法察觉。    但还是下雪了。    细碎的雪粉从空中轻飘飘地掉下来,仰起头看不清移动的轨迹, 只是摊开手去接的话, 会有一点点聚集在手心里,不像雪花那么容易融化, 能慢慢地堆成一小坨雪。    她就这么低头接着, 看了很久,蒋逸舟看她那一脸新奇又隐隐激动的样子, 即便作为北方人无法理解,也不忍心出声阻止。    “好玩么。”他呼出一口白气,冷得嘴角都有些僵了, “第一次看雪啊?”    “唔, 也不是。”阮念摇摇头,以前在C市也见过雪,但都只是积雪而已,没试过走在街上就下起雪的, “第一次看下雪。”    “笨蛋。”蒋逸舟看她手都被冻红了,皱着眉抓住抖掉那上面的雪粉,往自己大衣兜里一揣, 紧紧握着她冰块儿似的手,“手不冷啊,也不戴个手套。”    “出门的时候忘带啦。”阮念没好意思说,其实她刚出酒店就想起来了,因为急着见他才没回去拿,谁知道还能碰见下雪呢,“可惜明天就走了,不然好想看看到处都是积雪是什么样子,哦,还有打雪仗、堆雪人……”    “你试过就后悔了。”蒋逸舟毫不识趣地打断她,小时候被雪球砸得前面一脸雪后面头皮发麻的感觉有多酸爽,他到现在还记得,“堆雪人更无聊,堆到一半手就冻得没知觉,最后堆好也只能立几天,稍一回温就变形了。”    说完没听见隔壁的反应,他扭头去看,却见她正抱着他的手臂在看……雪。    “好可爱啊。”白色的细雪落在他的黑大衣上,有些卡在褶皱里掉不出来,阮念轻吹了吹,它们却顿时飞走不见了,没过几秒又挤满了新落下的雪籽儿。    “你……”蒋逸舟低低地叫了一声,但看着她裹在围巾里认真专注的侧脸,闪着亮光的双眸,轻微颤动的眼睫,失神片刻,似乎又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很久以前曾听说,两个人如果一起看过初雪,将来就会永远相爱,再也不分开。    虽然这句话缺乏逻辑,将主观存在的感情寄放于客观的自然现象来决定结果,也毫无科学依据。    但这一刻,他忽然很想相信一次。    “阮念。”    街道上行人匆匆,凛冽的寒意覆盖了所有的喧嚣与吵闹,周遭静得仿佛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有句话,”他微微垂首,在她抬头看上来的时候,轻轻印下一个额头吻,“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风一吹,便散了大衣上的点点细雪。    “嗯?”阮念还没从见到初雪的喜悦中回过神,笑着看他,“哪句话?”    蒋逸舟没说话,罩上了自己大衣的兜帽,然后抬手扣住她兜帽的两边,轻轻一拉近。    眼前的世界突然彻底暗下来了。    “那句,”熟悉的嗓音在漆黑中缓缓响起,低沉而温柔,“我喜欢你。”    两顶兜帽紧紧地挨在一起,挡去了外界的所有目光。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总之等到兜帽终于分开的时候,娇小的女生红着脸扎进男生的怀里,不敢抬头,而男生只是宠溺地轻笑,伸臂紧紧地搂住了她。    初雪再冷,也抵不过相依的温暖。    最后蒋逸舟把她送回酒店,两人在地铁站口道别,临走前阮念还给他涂了一次润唇膏,刚才那什么……的时候都蹭没了。    “蒋逸舟,”她叹了口气,有些舍不得他,“再见面就要等到开学了。”    “嗯。”本来以为整一个月都见不到的,现在能见上面已经很满足了,蒋逸舟帮她拉好兜帽,顺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进去。”    阮念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    “我走了。”蒋逸舟说。    她又点了点头,但还是站着没动,像是要等他走了才进去。    ……啧,不听话。    蒋逸舟大步走过去,把她摁在怀里狠狠亲了一下,亲完还故意低声警告:“再不走我就把你拐回宿舍睡。”    反正他住的是单间,床也够大,两个人睡完全没问题。    “……”阮念对上他危险的眼神,怕了,挥挥手赶紧溜回酒店。    蒋逸舟勾了勾嘴角,心情愉悦,等她进了酒店大门才转身走。    1个月没有想象中的难熬,眨眼间大年初十就过去了,放假养了一身膘的学生们又不得不回归早七晚五的艰苦生活。    “大鹏,你这是肥了多少啊?戏服都穿不上了!”苏棠一脸无语地捡起被崩开的纽扣,“还给我弄坏了,等会儿怎么跟戏剧社的人交代啊,真是……”    周鹏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辩解道:“也没胖多少,就刚才午饭吃得多了点儿而已。”    “你还有理了?!”苏棠气炸。    “棠棠,棠棠……”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阮念赶紧过来拉着苏棠打圆场,“给我,我找针线缝一下就好。”    “你会啊?”苏棠把衣服和纽扣递给她,说了声谢,立刻又转头去叫人拿另一套大点儿的给周鹏试试。    二中的艺术节在每年3月初举办,秉持着学校一贯“人人参与”的教学理念,除了各社团有表演外,每班也要各出一个节目,所以开学不久大伙儿就开始排练了。    “……没背台词就照着台本念,你别瞎编啊?重来重来。”    苏棠是8班的文娱委员,节目形式、内容以及具体排练都由她负责,琢磨了几天决定演一个话剧,还特地写了原创的剧本,角色多词儿不多,为了剧情能连贯紧凑就加了个旁白,把自家闺蜜拉了来友情助阵。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旁白还买一送一地附赠了一个钢琴手,直接把背景音效的问题也解决了。    “呵,学霸真是什么都会啊。”    苏棠排剧情的时候不用背景音,正闲着玩手机的某人看她拿了东西走过来,让了半张琴凳让她坐下。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自夸?”阮念笑他,拿着针线开始缝纽扣。    “都有。”蒋逸舟扫了一眼她手上的工具,挑眉道,“你上学还带这玩意儿?”    “怎么可能。”阮念摇摇头,“我问戏剧社借的,他们就在隔壁活动室排练。”    蒋逸舟“哦”了一声,转回去继续玩手机,过没多久又慢吞吞地转过来问她:“礼物呢。”    “……啊?”阮念没跟上他转话题的速度,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礼物?”    某人顿时不高兴了,皱眉道:“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阮念一脸懵逼地看他,想了会儿才小心翼翼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蒋逸舟面无表情地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自己看。”    待机屏幕的显示时间的正下方有一行小字——“2月14日(情人节)”。    阮念继续懵逼.jpg:“……”    今天是2月14日?    这么快就到情人节了???    “哦,又不记得。”蒋逸舟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是忘了,虽然问之前已经有所预料,但真正听到时心情还是差到了极点,收回手机闷闷地别开脸,“就我一个人记得。”    委屈得不行。    阮念抿了抿唇,捏着针也不好拉他,就低着头飞快地把纽扣缝好,打结收针,把衣服和针线还了才回来重新坐下。    某人低头看手机,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对不起啦。”阮念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不是故意忘的。”    某人还是不看她也不说话。    “真生气了?”她无奈收回手,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有礼物给我?”    这次他倒是有反应了,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冷冷道:“没、有。”    ……明显就是有。    “这样啊。”阮念先是有些失落,紧接着又故意装作松了口气,“那我们就扯平?”    蒋逸舟立马不服:“谁跟你扯平了。”    说完就从琴凳下拎起书包,拉开拉链拿出来一个方形硬盒,直接塞到她手里。    “嗯?”阮念抿唇忍笑,很配合地做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你不是说没有吗?这是什么?”    “……”这刀子扎得可够深的,蒋逸舟一口气险些没上来,闷声道,“不会打开看?”    盒面上印着几行很复杂的法文,阮念全没看懂,不过盒子捧着挺沉的,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前几天就瞄到他在手机上网购东西,logo跟盒子上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这个了。    “哦。”阮念面上憋着,心里像含着糖似的甜,小心翼翼地拆掉了塑封膜,掀开上面的盒盖——4×6的小格子里装着各式各样造型精致的手工巧克力。    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她刚想说什么,蒋逸舟就挎着嘴角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下面还有。”    下面?    阮念低头看了看,发现硬盒下面还有一个暗层是可以拉出来的,拉开后居然还是4×6的方块巧克力,每一块是独立包装的,看包装纸的颜色分了四种口味,对称排列,很有设计感。    “你……”蒋逸舟见她愣着好久都没反应,虽然气闷,但还是忍不住转头问,“咳,喜欢么。”    阮念抬起头,瞪大眼看着他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是这么不走心的孩子吗!当然不是!敬请期待蒋舟舟的感动时刻嘻嘻嘻→_→    91、91 ...    ……当然喜欢啊。    男朋友送的礼物怎么可能不喜欢。    即便送的是巧克力这种她不太感兴趣的甜食, 但因为是他送的, 因为有这份心意, 她也已经很感动了。    “哦。”蒋逸舟看她的表情就放下心了, “喜欢就好。”    实话说他也不知道情人节送什么比较好, 以前没关注过这种节日, 第一次过,所以特地上网查了一下, 似乎送花和巧克力的人是最多的。送花不实用, 而且带回学校也麻烦,巧克力倒是不错, 好看又好吃, 最后就决定送巧克力了。    本来订的时候想过她会不会不喜欢甜食,但现在看来还行, 蒋逸舟低下头,抬手随意地爬了一段音阶,来回循环几遍。    可想想又觉得不太甘心。    “……你没准备礼物, 连给我的奖励也没有么。”    某人说着还给自己配音效, 指尖按在琴键上敲了几个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阮念听着就觉得他这话更失落更委屈了,差点儿忍不住把实话告诉他。    但还是忍住, 毕竟她确实是没带回来,说了也不管用。    “唔,有奖励。”阮念打开盒子, 拣了一个粉色心形的巧克力出来,递到他嘴边,“奖励你吃一个。”    蒋逸舟转过脸,丢了一个“别想就这么敷衍我”的眼神给她,冷冷道:“不吃。”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呀?”阮念好脾气地问。    蒋逸舟瞥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么。”    知、知道什么?    好,她不知道也能猜到,某人这么没新意,想要的无非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嘛……咳,最后这个是真做不到,前两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不可能做了。    “哎,蒋逸舟。”阮念无奈,“你就不能讲讲道理?”    蒋逸舟嘴角微抽:“我?不是你先问的吗?”    问完了又说做不到,仗着他现在不敢冲她乱发火了,存心耍他的是。    “那……你先看着我。”阮念没辙,眼下的情况也确实做不了别的,于是当着他的面把巧克力放到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再伸手递到他嘴边,“这样可以了吗?”    天哪太羞耻了她脸要烧起来……    “嗯。”蒋逸舟二话不说地吃下了她指尖的巧克力。    “甜不甜?”阮念红着脸问。    某人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点头问她:“要尝么。”    “不了不了。”阮念赶紧抱着礼物溜走了,上次回答完这句之后被亲了多久她还记着呢,可别想还能骗她第二次。    蒋逸舟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勾,低低地笑了一声。    好像心情也没那么坏。    但心情不坏并不代表不记仇,等放学回到家楼下了,阮念还是被蒋逸舟拉到单车棚的小暗角里狠狠吻了一顿才罢休,而且这人还特无耻地说什么想吃巧克力了,她给他吃了以后,又要逼着她也尝尝味儿,然后……    咳,那过程简直是一言难尽,害得她晕乎乎的险些连正事儿都忘了。    “你礼物都没准备,让我亲一下都不行?”蒋逸舟理直气壮。    “谁说没准备的?”阮念好不容易推开他,语速飞快,“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拿。”    蒋逸舟愣了几秒:“……你不是说没有?”    “我什么时候说没有。”阮念忍不住笑,“都是你在说而已,我可没有承认啊。”    蒋逸舟:“???”    ……逗他呢?    明知道他误会了还憋这么久不说?    别是回家里随便拿点儿什么来搪塞他?!    他单手插兜靠在墙角等着,心里说不清是忐忑还是期待,只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数时间。    3分钟。    怎么还不来。    4分钟了。    是不是在等电梯?    啧,5分钟。    到底拿什么要这么久……    等到6分钟的时候,终于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蒋逸舟立马在手机上划了几下,佯装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抬头瞪她:“再慢点儿我就走了。”    “好啦,刚才在等电梯嘛。”阮念把一个暗黄色的纸袋递给他,抿唇微微笑着,“情人节快乐。”    纸袋里放着三个巴掌大的透明盒子,都是手工曲奇,没贴标签也没印价码,看起来不像是店里卖的那种。    “你自己做的?”蒋逸舟有些意外。    “嗯,周末去烘焙店做的。”阮念踮起脚往袋子里边看了看,“两盒是巧克力和蔓越莓的,芝士夹心那个比较软。唔,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做了这三个口味,有专门给你做甜一点儿……”    “所以你周末说忙,就是去做了这个?”蒋逸舟说。    “对啊。”阮念笑笑,“想给你个惊喜。”    “……很惊喜。”蒋逸舟打开巧克力味的那盒尝了一个,确实挺甜的,咬下去还有硬硬的巧克力粒,顺手往她嘴里也塞了一个,“阮念,逗我玩儿开心吗?”    “我哪有逗你。”阮念被他塞进来一整个曲奇,吃得小脸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否认,“明明是你没问清楚就自己多想。”    “换了别人看我多不多想?”蒋逸舟没好气地捏她脸,“也就是你才这样,知道么。”    “知道知道。”阮念老被他捏脸,心里哼哼两声,踮起脚伸手也摸了摸他的头,“别生气,下次一定不逗你了。”    “……”尽管她缩得很快,但还是被蒋逸舟给扣住了手,微微俯身看着她,“你知道上一个这么摸我头的人是什么结果?”    还能有什么结果,阮念不用想都能猜到。    不过他现在一手拎着她的礼物,一手扣着她的手,根本就空不出第三只手来对付她,于是阮念也没回答,趁着此时的身高差正好,飞快地伸出另一只手又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抚:“不生气不生气。”    “操。”蒋逸舟被她气笑了,只得立马直起身让她再也够不到,沉声警告,“你够了啊。”    “不摸就不摸了。”阮念抿着唇偷笑,面上故作嫌弃道,“你头发可扎手了,我才不想碰呢。”    上学期本来长了点儿的,寒假回来似乎又修过一次,依旧是寸头,但比一开始还更短了些,摸起来感觉有点儿刺。    “谁让你摸。”蒋逸舟无语,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下次再碰就不放过你了。”    “哦。”阮念乖乖地应了一声,边笑边跟他进了住宅大楼。    晚上又接到老洪打来的电话,照例提醒他留意快递,过两天会有新的资料和试卷寄到。    其实这点儿小事发个短信说就可以了,只有老洪才会每次都特地打电话跟他提前报备,顺便问两句关心一下他的近况。    “逸舟啊,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老洪说。    “嗯。”蒋逸舟停下鼠标,往后靠在椅背上,“您说。”    “是这样的。”老洪似乎有些犹豫,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道,“你有没有想过回来学校这边上课?”    蒋逸舟手一顿,皱了皱眉:“学校不是不收复读生吗?”    他记得以前的学校招生标准很严格,为了保证生源的质量,只招应届初中毕业生,其余转校、借读一律不收,更别说他这种休过学按理说应该算在复读的学生了。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校方也表示可以理解,回来没问题,主要还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愿。”老洪说。    “我什么……情况特殊?”蒋逸舟眉头紧锁,语气沉了下去,“您把事情都说了?”    “没有,当然没说,我答应过的事不会食言。”老洪知道他性子倔强,不愿意为了这事儿被人同情可怜,立刻澄清,“只是学校觉得你资质好,就这么走了挺可惜的,而且你父亲……”    老洪忽然没了声音。    两边都静默许久,一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另一个是不想说话。    早该猜到。    如果真觉得放弃他可惜,老洪第一次联系他就会说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才提起。    只能是有人找了关系或者砸钱解决的。    ……呵,还有之前被退回家门口的那箱复习资料,大概也是那个人拿给老洪,托他帮忙寄来的。    “老洪。”直到电脑屏幕的光有些暗了,蒋逸舟才动了动鼠标,重新亮起的光线打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冷得吓人,“我在这边挺好的,就不回去了。”    “嗯,行。”听他没有深究的意思,老洪松了口气,话里都带着几分小心,“毕竟适应了新环境,再换来换去也不好,那就算了。”    蒋逸舟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心情再接话。    等挂断电话,他对着电脑屏幕又愣了好久,什么都没看进去,整个人烦躁得只想冲窗外大吼一通发泄。    心里堵得慌。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蒋静坐在客厅叠衣服,看他在玄关换鞋问了一句。    “楼下。”蒋逸舟这才想起忘了,又折回房间拿篮球,“打会儿球。”    “哥!”张睿从房间探出头,“我也想去!”    “别闹。”蒋逸舟一巴掌把弟弟按回房间去,“做作业。”    “我做完了啊……”张睿顽强地挣扎。    “那就去玩电脑。”蒋逸舟压着情绪低声说,“别他妈烦我。”    张睿被他那眼神吓得一激灵,立马点头应是:“不烦不烦,我这就滚。”    蒋逸舟扯了扯嘴角,收手,抱着篮球大步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想起各种曲奇的味道……超级无敌暴风想吃……然而家里除了脆香米巧克力啥都没有……哭唧唧QAQ    92、92 ...    “啊嚏!”    语文课上老严正点人起来翻译文言文, 阮念低头写笔记, 顺便数了数这是隔壁传来的第几次喷嚏声。    “‘以’在这里是连词, 表并列或递进的关系……”    旁边又打了个喷嚏。    这次是压着声儿打的, 像憋在喉咙里的闷哼, 周围估计就她一个人听得见。    “蒋逸舟。”阮念停下笔, 转过头小声叫他,“你昨天吃药了没?”    “唔。”蒋逸舟吸了吸鼻子, 拉上外套的拉链, “好像忘了。”    “这么多天……感觉你这感冒越来越重了。”阮念有些担心。    情人节之后没多久他就开始感冒了,前一个星期的症状还算轻的, 也不怎么打喷嚏, 就这两天因为下过雨又忽然降温,他这喷嚏才开始接连不断地打, 整一早上都在擤鼻涕,听得她都有些鼻子疼了。    “没事。”蒋逸舟又吸了吸鼻子,刚擤过的感觉鼻涕又想出来了, 烦躁地皱起眉, “就是有点儿冷。”    “你感冒还不多穿衣服?”阮念看着他身上那件穿了跟没穿差不多的校服外套,无奈道,“今天应该穿大衣的。”    “我早上起来看过气温,都17度了。”蒋逸舟还是抽了张纸巾出来, 抽完才发现又用完一包了,“……操,谁知道这么冷的。”    这感冒有完没完, 等会儿去小卖部直接买抽纸算了,至少比这一包才10张的耐用……哎操,怎么又想流出来了?!    “G市就是湿冷啊,衣服穿多少都觉得不够,而且下雨就大降温,又不供暖,当然和你们北方那边不一样了。”阮念看他手伸进抽屉又什么都没拿出来,贴心地掏了一包纸巾递给他,“你先用,我还有。”    “嗯。”蒋逸舟拿完就收手,连指尖都没碰上她的,“离我远点儿,别传染了。”    阮念叹了口气,心道坐这么近要传染早就染上了,但还是点点头:“冷的话多喝热水。药带回来了吗?”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带了?”阮念记得他吃完早餐都没拿过药出来,“你不会又忘吃了?”    蒋逸舟:“……”还真他妈忘了。    感冒药有安眠成分,吃过之后脑袋更加昏沉了,他撑不住趴下睡了会儿,但期间老是被冷醒,后来好不容易暖和些睡沉了,再醒过来已经到了中午,教室里的人早都走光了。    “嘶。”头还是疼,他慢吞吞地坐起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披了件黑色的羽绒服,一动就滑到椅子上了。    旁边的座位也是空的。    ……她这个时间应该去吃饭了。    蒋逸舟坐着愣会儿神,感觉胃里很空,但完全没有食欲吃东西,于是拿了保温杯想去倒点儿热水喝。    嗯?这么沉?    他拧开盖子,一股白起瞬间扑面蒸上来,迷蒙了眼,拿开吹散些才看清里面已经倒满水了。    并不烫,水温刚刚好,喝完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然后重新坐下,看见了抽屉里露出一角的药盒,想到好像应该再吃一次药了,但吃药得再去倒水,而且空腹也吃不了,得先去吃饭,但是没胃口又不想吃……    于是阮念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同桌正插着衣兜神色恹恹地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连她走过来都没反应。    “醒了啊?”阮念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面前,这人才像是忽然回过神,转头看她,“给你带了份粥,趁热吃。”    “……哦。”蒋逸舟慢半拍地应了一声,转回去对着那碗打包好的粥又愣着不动,半晌才伸手解开袋子,“饭堂有粥?”    “没有,我到学校外面买的。”阮念坐下来,伸手把那件掉下来的羽绒服重新披到他身上,“你不是冷吗?穿着。”    “现在不冷。”蒋逸舟没穿但也没脱,就任它挂在自己肩上,低头喝了一口粥,“谁的衣服?”    “我问江宏借的,怕你睡久了会冷。”阮念拿出作业,边写边跟他解释,“他说宿舍就有,大课间的时候顺便回去拿的。”    哦……    难怪刚才睡着睡着就不冷了,原来是她帮忙借的衣服。    蒋逸舟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粥。    其实还是难受,头昏脑胀,喉咙也疼,根本就不想吃东西。    但想着这是她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又勉勉强强有了一点儿食欲。    “你喝完粥记得吃药,别又忘了啊。”    阮念停住笔,还是忍不住轻声提醒,看到他点了头才转回去继续写。    哎,这个人真不会照顾自己。    后面几天的天气依旧时冷时热,蒋逸舟的感冒也是时好时坏,他打不起精神老忘事儿,阮念又不可能24小时贴身跟着他,折腾了两个星期都没痊愈,终于还是拖到艺术节这天了。    “哎哎,你这粉底都没涂开呢,过来弄一下。”    “谁有发卡借我用,要黑色的。”    “你别动啊,裙撑撞我好几次了!”    ……    后台一片忙乱,被工作人员过来说了好几次都压不住声音,只能把等待上场的队伍赶得离舞台远一点儿,以免影响前面的表演。    “你还行吗?”阮念拿着旁白稿走到蒋逸舟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烧了啊。”    蒋逸舟摇摇头。    他嗓子已经疼得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天感冒略有好转,鼻涕喷嚏都少了,人也比之前有精神,但不知怎的还是吊着一点儿没好,昨晚开始喉咙发炎,到今早居然连说话都困难了。    阮念知道他喜欢逞强,有事儿也不会告诉人的,于是伸手想探一探他额头,还没碰到就被苏棠叫住了,让她过去帮忙。    “咳。”蒋逸舟别开脸,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    “舟哥,你别戴这个啊,会弄花妆的。”周鹏一脸操心地冲过来,“快摘了,马上就上台了。”    蒋逸舟想说他没化妆,奈何现在说不出话,只得又扯下口罩塞回口袋去。    嗓子干得发疼。    然而保温杯放在观众席的座位上了,没带过来。    叫人去拿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没法说话,解释完估计都要上台了。    ……她又不在。    蒋逸舟烦躁地皱了皱眉,吸气一急,被冷风呛得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操。    什么鬼天气。    什么破电话。    要不是那晚心情不好下楼打球,出完一身汗还吹了冷风,怎么会弄到感冒啊。    还没完没了病到现在,操。    “高二8班!高二8班在哪儿?”    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们准备,苏棠拍拍手招呼大伙儿跟着去台下:“把外套都脱了,下一个节目就到我们,快。”    阮念也帮完忙匆匆过来,她负责念旁白的不用上台,所以看到蒋逸舟脱衣服的时候很自然就去帮他拿了。    “我靠,舟哥很帅啊。”周鹏压着声音喊。    应苏总策划的强烈要求,负责钢琴的蒋逸舟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这臃肿的羽绒服一脱下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别说周围的人,就连提前见过的阮念也忍不住想跟着惊呼。    ……帅爆了。    衣服是蒋逸舟嫌麻烦硬拉着她去帮忙挑的,当时看他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她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更不用说他们这些才第一次见到的人了。    “啊嚏。”    可惜帅哥扭头一个大喷嚏就把众人打醒了。    “咳,都赶紧想想台词,等会儿记得别抢节奏……”    苏棠往队伍后面边走边叮嘱着,强行把大伙儿的注意力从帅哥那儿拽回来,阮念抱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蒋逸舟旁边,看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阮念反应过来,真是好笑又心疼,“都说过很好看啦。”    蒋逸舟点头,转回去面向舞台。    8班上台的时候,底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间或还夹杂着口哨声和尖叫,也不知是看到了谁。    在幕布后的阮念笑了笑,看见控音的工作人员跟她打了个手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话筒的开关。    ……    节目进行得很顺利。    表情到位,台词没出错,舞台走位也算稳,背景音效和最后那段伴奏给整个表演都增色不少,结束时台下掌声雷动,众人才算松了口气,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喧闹中走下舞台。    “不错不错!”苏棠冲过来给大伙儿挨个地拥抱,“辛苦大家了,真的很棒!”    蒋逸舟走在最后,下台阶时身体略晃了晃,立刻就被人扶住手臂。    “快穿上。”阮念赶紧把羽绒服披到他身上,然后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果然滚烫不已。    “棠棠,蒋逸舟好像发烧了,我和他去一下校医室。”    阮念顾不上其他,跟苏棠交代完就扶着人走了,苏棠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挡住大伙儿八卦的目光:“行了行了,都回观众席去,要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又来赶人了。”    “我靠,舟哥没事儿?”周鹏过来问她。    “说是发烧了。”苏棠摇头,“刚还带病上台呢,真没看出来。”    “哎,”周鹏皱眉,“我去看看舟哥……”    “你去个屁。”苏棠瞪眼,一手拽住他后领往回扯,“戏服没脱还到处瞎晃,想再弄破一件啊?!”    “没没没啊你再拽就真破了!!!”周鹏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 蒋舟舟:我是北方的一条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吸鼻涕    93、93 ...    离校医室有一段距离, 阮念担心蒋逸舟真烧晕了, 一直扶着他的手臂走, 蒋逸舟好几次想推开她不让碰都没成功, 上台前他就感觉不太好, 能撑到下台已经是极限了, 这会儿也使不出多少力气。    到校医室先测了体温,快38度了, 校医大妈一脸“看看你们小年轻谈个恋爱咋事儿这么多”的表情小跑过来, 阮念把人扶到病床上躺着,他眼皮沉得几乎合上了, 就指着喉咙看她不说话。    “喝水吗?好, 你等等。”    他的保温杯没带过来,阮念去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温水过来, 校医正戴着口罩拿工具扒他的嘴检查喉咙:“发炎。之前是不是感冒了一段时间没好?”    “是。”知道蒋逸舟说不了话,阮念自然而然地帮他回答,“已经两个星期了。”    “有没有忌口?”    “没怎么吃辛辣油炸的……就吃过糖。”    “吃什么感冒药了?”    “那个, ”阮念报了个药名, “他有时可能忘了吃。”    “吃到现在吗?”    “不是,前天开始就没吃了。”    “嗯。”校医瞥了她一眼,眼角微微上扬,“生病还天天腻一起啊?知道得这么清楚。”    阮念:“……”    这校医不是知道他俩同桌的吗???    “还有你啊。”校医把一次性木棒抽出来, 收起工具拿去扔掉,“生病不好好休息就算了,衣服还穿这么少?啊, 两件?不想好了是?”    “今……”蒋逸舟一张口就扭过头咳了几声,难受得直皱眉,阮念赶紧把放在床边的水端给他喝,边帮他解释,“今天艺术节有我们班的节目,他也要上台,所以才这么穿……”    “真是能耐了,还带病演出呢。”校医摘下口罩,脸色难得有些严肃,“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能撑?晕在台上也没关系?”    阮念不再开口,只是慢慢地喂蒋逸舟喝完了水,然后扶着他回去躺好。    其实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校医的语气不好听,但说的话却句句在理,不过看他都已经这样了,难免心疼,她刚刚才忍住没讲出来。    “行了,先睡着。”校医教训了一通,终于摆摆手,“等会儿给你输液。”    说完就插着衣兜走出去了,阮念回过头,见某人困得眼都快睁不开了,还一直望着她不睡觉,似乎有话想说。    “睡。”阮念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羽绒服给他展开盖在身上,“我在这儿陪着你。”    蒋逸舟这才支撑不住地闭上了眼。    二中的艺术节惯例要办一整天,阮念挺庆幸庆幸他们班的节目安排在上午的,不然以某人的性格,肯定得把病捂到下午才说,即便真的能撑到上台表演完,他这会儿的烧肯定也不止38度了。    哎,这个人。    平常总是一副对集体漠不关心的样子,每次班上有什么活动和比赛也都不愿意参加,但只要是参加了的,他就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篮球赛是这样,化学竞赛是这样,这次艺术节的节目也是这样。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啊。    可他偏要竖起一身防备的刺,用冷漠的面具伪装自己,不想被关注,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情和安慰。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事,他会不会,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呢?    可能过得更好,也变得更加优秀。    考上最好的大学,遇见很多很多的人。    然而这里面不会有她了。    一定不会有。    “哎哎,你这姑娘有地方坐不坐着,站窗口吹风干什么?想跟他一块儿感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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