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今天讲卤代烃……” (13)
?” “……”阮念猛地回神,看见校医推着小车架过来了,立刻让开位置让她走到病床边,顺便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想什么呢。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事,蒋逸舟根本不会来到G市,也不会转到二中读书,自然不可能跟她有任何交集的。 可那又如何? 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法倒退重来。 她应该做的是珍惜当下,而不是纠结那些无意义的如果。 “哎,里面柜子有放着被子的,帮忙拿过来。”校医头也不抬地叫了她一声,“一件外套管什么用呢,真是的。” “哦,好。”阮念点点头。 之后她一直待在校医室陪着,中午去饭堂匆匆吃了饭,又特地跑出去打包了一份粥,回来的时候校医正给他拔针,看样子人也是刚醒不久,半眯着眼在枕头边摸索,估计是想找手机。 “在这儿。”阮念过来放下粥,把搭在旁边的羽绒外套拿给他,“我放口袋里了,怕你睡觉硌着不舒服。” 蒋逸舟没有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几秒,像是要确认她还在这里,然后摇摇头示意不用了,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几点?” 说话的声音勉强能出来了,但也只是勉强,听起来依旧喑哑粗粝,像密密麻麻的沙子磨过一样。 “12点半刚过。”阮念回答,校医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去吃饭了,跟她交代几句就出了门,“饿不饿?给你带粥了。” 蒋逸舟没应声,睡太久了刚起来头还有点儿重,但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已经不见了,喉咙的干疼也似乎略有好转,掀了被子慢吞吞地转身下床。 “去哪儿?”阮念赶紧拿羽绒服让他穿上,“先吃东西……” “厕所。”蒋逸舟言简意赅地打断她。 “哦。”阮念点头,很顺口又问了一句,“要我扶你去吗?” 话一出口,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你,”蒋逸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确定要扶?” “……”她、她说了什么啊?! 阮念后悔得简直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那是不是,还要扶着我上?”某人继续面无表情道。 “没有。不是。”阮念拒绝承认这么丢脸的事,低下头,看着地板小声道,“是你听错了。” 蒋逸舟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咳……” 本来想多逗她两句的,可惜嗓子的状况不允许他再说下去了,只得就此作罢,穿上羽绒服走出校医室。 回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儿,蒋逸舟皱了皱眉,看见阮念正俯身在病床边不知做什么,于是抬步走了过去,感觉味道更加浓郁了,忍不住哑声道:“这……是什么?” “皮蛋瘦肉粥。校医说这个可以下火的,适合你吃。”阮念见他来了,把一次性汤匙放粥里搅了两下,“放好久了,应该不太烫的,吃的时候小心点儿。” “……”蒋逸舟往病床上一坐,嘴角微微抽搐,“皮蛋?”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皮蛋味儿,跟校医吃过煮鸡蛋那股臭味简直有得一拼,果然像她推荐的东西,光闻着就觉得恶心,更别说要他吃了。 “嗯。”阮念看他脸色不大好看,有些忐忑,“你不喜欢啊?” 蒋逸舟盯着那碗东西没说话,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真不喜欢?”阮念无奈,不过生病的人最大,他不喜欢就算了,站起身说,“那我出去重新买一份,你想吃什么……” 蒋逸舟从她手里抢过汤匙,但还是没碰到她手:“我吃。” 中午自由进出学校的时间快过了,她现在跑出去,回来肯定会被保安拦下问东问西的,他不想那么麻烦她,还不如自己忍忍就吃掉算了。 “没关系的。”阮念摇头,知道他难受这么几天了也没能吃什么好吃的,不想再逼他吃不喜欢的,“你别勉强自己……” “没……咳咳……没事。”蒋逸舟忍着喝了一口粥,其实感冒的人味觉是很迟钝的,但他实在受不了这怪味儿,放下汤匙,“你帮我挑出来。” 阮念拗不过他坚持,只好应了一声,耐心地把粥里的皮蛋都舀到盒盖上,怕他闻着难受,挑完特地拿到外面扔了才回来,蒋逸舟已经喝掉大半碗粥了。 估计还是挺难吃的,他连舀过皮蛋的汤匙都没用,直接端起碗大口大口喝,没一会儿碗就见底了,放下时表情都是憋着的,阮念赶紧给他倒小半杯水喝了去去味儿。 解决完午饭问题,蒋逸舟又躺下继续睡了,阮念坐着看到他睡熟才回的教室,打算写一下作业,下午再回去看他。 “念姐念姐,”周鹏拿椅子磕了磕她的桌边,“舟哥还在校医室呢?怎么样了?” 隔着过道的苏棠也凑过来问她情况,毕竟是因为硬撑着表演节目才出的事,她这个总策划多少也有点儿责任。 “嗯,他发烧了。”阮念没说太多,只简单解释两句,“之前一直在感冒,可能又着凉了。” “那严不严重啊?”苏棠忍不住愧疚,“早知道就叫个人替他了,真是……哎。” “棠棠,不怪你的。”阮念安慰她,生病这事儿本来就是他自己不说,除了她,旁人也很难看出来,“他已经在退烧了,现在在校医室休息而已,应该没什么事的。” “哦,那就好。”苏棠点点头,心放了下来,“你要不也睡,还写什么作业,待那里陪了一早上,不累啊?” “……好。”阮念合上本子,等苏棠回座位之后,裹着大衣趴下眯了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蒋舟舟睡醒发现念念不在内心是崩溃的→_→虽然嘴上不说,但生病还是想要有人陪的emmmm 94、94 ... 阮念平常没有午睡的习惯, 睡也不太沉, 半梦半醒间听见抽屉里一直有东西在震动, 震得她终于睡不下去了, 闭着眼伸手进抽屉摸了摸。 是她的手机在震动。 ……有电话? 这三个字一冒出来就醒了大半, 阮念立刻睁眼拿出来看, 然而就在她看到屏幕的瞬间手机停止了震动。 3条未接来电。 全都是蒋逸舟打来的。 这时候他不该在校医室好好休息吗?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阮念有些担心,正想给他回个电话, 手机又自个儿震动起来了。 教室里大多数人都趴桌子上午睡, 很安静,她小心翼翼地转向后墙, 侧身靠着椅背, 接通后掩着嘴很轻很轻地“喂”了一声。 “你在哪儿?”那边传来沙哑疲惫的声音。 “我在教室啊。”阮念小声说,“怎么打电话来了?” “醒了看你不在, 以为……”蒋逸舟顿了顿,轻咳两声就没继续说了,只问她, “没看微信?” “嗯?”阮念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 别说微信提示了,就连移动网络都没有连上,放回耳边道,“那个, 我刚才在睡觉,怕手机太耗电就断网了,没收到你的消息。” “哦。”对面沉默片刻, 不知怎的又没声音了。 ……所以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问她在哪儿吗? 阮念拿着手机等了很久,听见他因为鼻塞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有什么在心头扫过,酥酥麻麻的,却又带着点儿刺痛。 “蒋逸舟?”她抿了抿唇,垂眼望着椅子边的地板,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想我下来陪你啊。” “……”那呼吸声忽的顿住了,好几秒才有些急促地响起,“不是。你就留在教室,别跟我待那么近了。” “真的啊?”阮念心里好笑,也不知道是谁中午一醒来就急着要手机想找她的,现在也是,生病不好好歇着,还那么紧张她去了哪儿,分明是在说假话。 不过她也没戳穿他,谁让他喜欢逞强的,故意道:“那我下午就不来了,你自己在校医室休息,喉咙不舒服多喝点儿热水,饮水机在校医的办公桌后面。” “……嗯。”那边应了一声,语气淡淡。 然后又是好久都不说话。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啦。”阮念只当不知,余光不时瞄一下周围的动静,“这边人都在午睡,不太方便说话,有事微信联系。” 那边又回了一个“嗯”,好像除了这个字就不会说别的了。 好。 阮念无奈摇头,放下手机挂掉了电话,把移动网络连上看了看微信。 -去哪儿了 -你……还回来么 -看到了回复我。 她看着第二句憋了半天才没笑,收起手机,心情颇好地继续写作业。 下午的表演2点左右开始,其他人都去看节目了,就阮念一个还留在教室里没走,直到把手头上的卷子做完了,才抬起头看了看时间。 快3点了。 不知道那谁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收好卷子,顺便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某人的微信。 -在看节目么 -什么节目? -人呢 -又睡着了么 阮念:“……” 不止有,而且还很多条啊。 第一条的发送时间是14:06,看样子是听到舞台传来的声响就发过来了,不过这次有进步,至少忍住没给她打电话……不对,应该是觉得她坐在观众席,周围全是同学没办法接电话,所以才不打的? 阮念笑笑,给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回了两条。 -你才睡着呢 -在专心看节目啊 几乎在第二条发出去的同时,那边就秒回过来了,好像一直拿着手机在等似的。 -哦,好看么 -挺好看的啊,唱歌跳舞什么的 -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阮念起身到教室外的走廊往下看,舞台上的两个同学正在演相声,底下一阵阵哄笑,也不知道是进行到第几个节目了。 不过根据去年的经验,结束时间不会太晚,大概比平常周五放学还要早些。 -可能4点半?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是有话想说才问的时间,阮念把手机放到一边,低头开始收拾书包。 果然几秒之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你……移动充有么 -没有啊 阮念在学校很少用手机,晚上回家就会充满电的,也用不着移动充……她忽然想到什么,歪着脖子往旁边座位的抽屉瞄了一眼,里面就放着一个移动充。 好的,她已经猜到某人下句话要说什么了。 -我抽屉有,能拿过来么 “噗。”阮念笑出声,心道果然啊果然,正想回复他“可是节目还没看完呢”的时候,对面又紧张兮兮地补了一句。 -只剩8%了 ……哦,那再说两分钟是不是就会直接自动关机? 然后他就找不着她聊天,然后就一个人在校医室里闷死。 哼哼,好活该哦。 阮念很不厚道地想着。 -那我现在上去教室拿,你等一下 发完这句话,感觉对面回过来的“嗯”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哎,到底还是心软的。 说好了不用她陪着又找这么个借口让她去一趟,其实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一个不肯承认、一个甘愿纵容而已。 感情这种事儿本就是藏不住的,想或不想,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是一个标点符号都能被对方察觉到,或许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但却偏偏骗不过最想瞒住的那个人。 还说她是笨蛋。 明明他也一样很笨啊。 阮念抿唇笑了笑,收拾完自己的书包背上,想着等会儿艺术节结束就可以放学了,应该也没别的事,于是顺便帮某人也收拾了书包,中午拿回来的保温杯也给他装满热水放里面了,提着不紧不慢地下楼。 经过舞台的时候远远望过去一眼,说相声的两个同学已经下台了,现在轮到学校舞蹈团在台上表演。 紫衣罗裙,缎带飞扬,轻灵的舞姿与清悠的古筝乐音完美交织在一起,好看得她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阮阮!在这儿啊,找你半天了都。” 阮念回过头,见苏棠从教学楼的方向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塞给她。 “放行条?”她低头看着手上已经签好名的纸条,“老张给的?” “对,老张给的。他下午不在学校了,让我给蒋逸舟……”苏棠看了看她手里的书包,“你是准备去校医室?正好拿给他。” 老张昨天上课就跟大伙儿说要去参加什么调研会,下周二才能回来,阮念点点头,拿着纸条继续往校医室走。 某人这回倒是憋得住,等了半小时居然都没给她发微信,还算有耐心。 校医室的门大敞着,里面似乎没有人在,病床上的被子掀开了搭在床尾,床边的鞋子也不见了。 “蒋逸舟?”阮念走进去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难道又是去上厕所了? 她坐着等了会儿,没等着人,倒是校医大妈甩着手回来了,看她在这儿愣了愣,随即挑着眉“嘿”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没碰见他吗?” 阮念不明所以:“谁?蒋逸舟出去了?” “是啊,刚起来就要出去,我让他量完体温再走,还有点儿烧的,没拦住人就跑了。”校医说。 “他有说去哪儿吗?”阮念皱眉。 这个人生病还不好好待着,到处乱跑什么啊。 “没说,不过好像是去舞台那边。”校医微微眯眼看着她,“估计是去找你了?” “……啊?”找她干什么?她不是说了要来吗? “他那点儿烧已经没大碍了,按时吃药,注意饮食,回家养两天就能好。”校医把药递给她,一脸“我才不是什么助攻”的正经表情,“去看看,估计那小子在等你呢。” 阮念只得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校医道了别,匆匆离开校医室,边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还真的没电了? 她挂掉电话,朝着舞台的方向走,不料没多远就看见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生大步走过,看方向似乎打算去教学楼,立刻小跑着追上他。 “蒋逸舟!” 男生停下转头。 果然是那张熟悉的帅脸。 “去哪儿了?这么慢。” ……以及熟悉的烦躁语气,还夹杂着一丢丢委屈的抱怨。 “我说了下来找你啊。”阮念哭笑不得,“刚才去校医室了,你又不在。打电话也是关机。” 蒋逸舟垂下眼,声音沙哑低沉:“没电了,找不到你。” “找不到你就等等啊。”阮念无奈,早该知道不能对这人的耐心抱有任何期待的,“我说了来就一定会来的。” “嗯。”蒋逸舟挎着嘴角,语气有点儿闷,“我就是……怕你忘了。” “谁敢忘了你这个大病号啊。”阮念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某人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赶紧把书包递给他,“手机呢?先充上电。” 蒋逸舟没说话,拿了移动充插上手机,开机后看了眼时间:“现在走了?” 阮念点头:“老张给放行条了,让你早点儿回家休息。” “哦。”他应了一声,快到校门口才想起什么,问她,“写了谁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上一章评论,原来你们吃的皮蛋粥都这么不良心的吗???我在宿舍吃皮蛋粥,被舍友嫌弃得就差没踢出去阳台吃了……(捂脸 95、95 ... “……好像, ”阮念心里咯噔一跳, 把口袋里的纸条拿出来看清楚了, 才松口气, “还没写呢。” 老张忙的时候一般就签个名盖个章, 其他请假事由什么的让学生自个儿填, 反正只要字不是太难看,值班室的保安基本都会放行的。 “那写。”蒋逸舟插着兜抬了抬下巴, 示意她来写, “名字填两个。” 阮念刚拿出笔,听到愣了一下:“这样也可以吗?” “可以。”蒋逸舟点头, “上次江宏就这么干的。” 阮念半信半疑, 但还是在姓名栏填上了两个人的名字,请假事由就写“身体不适”, 然后拿着放行条和他一起走过去。 保安大叔收下放行条看了看,又皱着眉用一种“像你俩这种骗假逃课去约会的小情侣我见得多了”的眼神打量他们半天,看得阮念一阵忐忑, 不过幸好他也没说什么, 摆摆手就开了校门让他们出校。 毕竟是生着病,即便打完针吃过药也不可能马上好,一路上蒋逸舟都没怎么开口,只是走得很慢, 不知是没力气还是想跟她多待会儿,阮念反正不赶时间,就陪着他慢慢地走回家。 晚上怕打扰蒋逸舟休息, 阮念也没怎么联系他,直到周六快中午的时候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唔。” 刚睡醒加上感冒的浓重鼻音,听筒传来的声线沉得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阮念有些不好意思,温声道,“你要是困就继续睡,我晚点儿再打给你。” “咳咳,没。”蒋逸舟清了清嗓子,说话才稍微清晰一些,“起来了。” 阮念又问他喉咙怎么样,还难不难受,蒋逸舟说没什么感觉,量过体温也退烧了,就是有点儿饿。 “中午吃什么?”她问。 蒋逸舟还没回答,忽然“砰”一下推开门的震响,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另一道公鸭嗓似的叫声:“哥!中午点什么外卖啊?我想吃披萨!” “操,进来不知道敲门?” “哎哥,咱俩都是男的怕什么啊……啊啊你别动手啊我这就滚了……” 阮念只听到这么两句,然后那边的声音就变小了,似乎是某人把手机拿开在教训小孩,等他把人赶出房间之后,才重新放回耳边听:“说到哪儿,咳。” “中午吃什么……刚才那是你弟弟?”她听他提过几次,但一直没见过,这才是第一次听到说话而已。 “嗯。”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传过来,像是在翻身下床,“声音难听,没事都不想让他开口,烦死了。” “还好,以前哥哥变声期的时候也这样,差不多有一年。”阮念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嫌弃你弟弟啊。” “因为烦。”蒋逸舟穿上外套出了房间,“人蠢还话多。” “……哥!你别以为我听不到!”张睿扯着公鸭嗓大声抗议。 “再吵自己点。”蒋逸舟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别别别我不吵了,您点您点。”张睿可怜兮兮地抱大腿,“我微信就剩二块五了。” 阮念听他们哥俩斗嘴斗了半天,笑得不行,等蒋逸舟终于把他弟叉开了,才认认真真跟他说正经的:“你今天还是要吃清淡点儿的。喝粥?” “没看到。”蒋逸舟拿了张睿的手机看外卖,“那小子说要吃披萨。” 听起来像是没人做饭的样子,阮念问他:“蒋阿姨不在家?” “她出差,明天才回。”蒋逸舟说。 “啊,这样。”阮念靠在沙发上,眯眼看着照进来的阳光,“我外婆也出去了,中午只有我一个人吃。” 蒋逸舟立刻接话:“那我们……” “约会不行。”阮念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才刚好,就别到处去了,在家多休息两天。” 那边沉默了几秒,声音低下去:“休息两天都周一了。” “哥,哥,点这家啊。我去吃过巨好吃的。或者这个比萨也可以……” 公鸭嗓小朋友一直在旁边嚷嚷,阮念听见蒋逸舟又烦躁地说了他几句,好不容易才把这块狗皮膏药赶走,忍不住想笑:“你就让你弟弟吃,我这边好像有熬粥的食材,你要是不怕等的话,我可以熬好了拿给你。” “不怕。”蒋逸舟答得飞快,“你来我家熬?” 这样就可以和她见得久一点儿。 “唔……也可以。”正好她也还没吃午饭,在他家做完一起吃就好,“那我拿好东西就上来。” “哇有谁要来!”张睿兴奋地拍沙发,“是不是漂亮的小姐姐!” 阮念捂着嘴笑,然后又听见那边一阵假哭求饶的哀嚎,两秒后终于挂断了电话。 外婆平时也常会熬粥,家里备着各种熬粥用的食材,她心里有个谱儿,翻完冰箱翻橱柜,找齐东西就拎着上楼去了。 开门的是蒋逸舟,不过旁边还挂着个跟屁虫,一看见她就特别礼貌地叫了声“姐姐好”,还主动伸手帮她提东西:“来我们家还带礼物啊,这么客气……嗯?玉米?菜干?” 阮念:“……咳,那是熬粥的。” 蒋逸舟无语地把东西拎回来,顺手给这小子的后脑勺呼了一巴掌:“去倒水。” “倒就倒,哥你再这么打我会变傻的!”张睿不满。 “不打也傻。”蒋逸舟懒得理他,拉着阮念进屋关了门,“厨房在那儿,要帮忙么。” “你不嫌麻烦啊。”阮念笑他,转头时张睿已经端着水过来了,“啊,谢谢。” “没事儿。”张睿笑嘻嘻地说,“不过姐姐,你是来我们家吃午饭的吗?” “算……是,怎么了?”阮念问他。 “那我只点一个披萨不够吃啊。”张睿一脸高兴地点开外卖app,“再点别的口味好了,你喜欢哪……哥!你敲我干嘛!” 蒋逸舟把阮念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弟弟:“没人跟你吃,自己吃。” 张睿:“???” 蒋逸舟家的厨房很干净,厨具齐备,可惜蒋逸舟明显是个不进厨房的人,连问他哪儿放砂锅都不知道,还得她自己蹲在橱柜前慢慢找。 “你真要帮忙啊?”阮念把菜干放进大碗里加水泡着,“我自己也可以的。” “要。”蒋逸舟点头。 “那你先洗米。”阮念洗干净砂锅,把袋子里的胡萝卜和玉米拿出来洗,“知道米放哪儿吗?” “……知道。”蒋逸舟扯了扯嘴角,若无其事地去米缸旁舀米,“要多少?” “大概,”阮念回头看了看他拿什么东西舀,“满的两次。” “哦。”蒋逸舟舀了两次,也不知道煮出来是多少,反正听她的就对了,舀完拿去加水淘了三次,照着阮念的吩咐倒进砂锅里,“然后呢。” “加半锅水,开大火烧着。”阮念把胡萝卜都切成块,换了把刀刮玉米粒,“然后洗一下菜干,冲水就行。” “哦。”蒋逸舟也一一照做。 熬粥的事儿真不多,把食材准备好全放锅里一起熬就可以了,比做顿饭简单得多,不过对于蒋逸舟这种厨艺白痴来说,还是觉得阮念很厉害了,抱臂靠在橱柜旁看她手法娴熟地忙活,淡淡道:“你好像什么都会啊。” “哪有。”阮念笑着看了他一眼,“熬粥又不难。” “我就不会。”蒋逸舟想了想,“还有情人节的手工曲奇……” “不是啊,烘焙店里会有人教着做的。”说起这个,她之前好像忘记问了,“曲奇好吃吗?够不够甜?” “……”蒋逸舟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好吃。” 阮念听着不对,转头又看了看他:“你吃了吗?” “吃了,”他摸摸鼻子,别开视线没看她,“一点。” 阮念微微愣住:“你不会是每盒只吃了一块?” “哦。”蒋逸舟没好意思说自己舍不得吃,毕竟这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而且还是情人节的礼物,所以吃了点儿就收起来没再动过了,“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啊。”阮念看明白他的意思,却哭笑不得道,“手工饼干都没加防腐剂,保质期很短的,你放太久就吃不了了。” 蒋逸舟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听她说完立刻站直身要出去,被阮念拽住了手臂:“你去干嘛?” “去拿。”他说了两个字,回过头看她,“你不是说放久了不能吃?” ……那也不是现在就吃的? “好好。”阮念拿他没辙,松开手无奈道,“拿来看看还能不能吃。” 然后蒋逸舟就出去了,不知是去哪儿找的,总之等阮念出厨房了都没见他回来,就顺着声响往他房间走过去看。 蒋逸舟在书桌前不停地翻着东西,眉头紧皱,显然是还没找到。 “哥,你在找什么啊。”在客厅打游戏的张睿也跟过来了,从她腰旁探出个脑袋,“说不定我见过呢。” 蒋逸舟正烦着,不想理他,阮念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帮某人说了:“一个纸袋,暗黄色的,里面装了三个透明小盒,是……” “曲奇吗?”张睿飞快地接了一句。 “嗯?你见过?”阮念问,“知不知道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曲奇去哪儿→_→ 看到有小可爱说节奏太慢什么时候完结,其实这文的篇幅确实有点超出我预期了,所以这个月之内应该会完结啦,不过后续还有各种番外的,想看什么都可以在评论告诉作者菌哒~(不知道停车场在哪儿的请看文案第一行=3=~ 96、96 ... 张睿嘿嘿一笑:“在我肚子里啊。” 下一秒他就被蒋逸舟抓着后衣领提了起来, 怒道:“你吃了?!” “……”张睿笑容僵在脸上, 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我……我看你放在桌上……” “放桌上就能随便吃?”蒋逸舟简直气炸, 冷眼瞪着他, “进来, 给我进来。” “不是随便吃的!”张睿巴着门框垂死挣扎,“我那天是真的很饿才忍不住吃的!” 蒋逸舟只当听不见, 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掰下来。 “你……算了。”阮念看着不忍, 想伸手去拉张睿一把,被蒋逸舟挡了回来, 让她在外面等会儿, 随即反手关上了房门。 “哥!哥我错了啊!哥!别拉我裤子!……” 张睿在房间里鬼哭狼嚎,叫声凄惨, 不过除了清脆的疑似打屁股的啪啪声,好像也没听见别的什么声响了,阮念无奈地叹气, 默默走去厨房看了会儿火。 等兄弟俩终于解决完从房间出来, 厨房的粥也差不多熬好了,阮念调成小火慢慢熬着,一转身就看见张睿小朋友边揉屁股边走过来,皱着一张脸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姐姐, 你煮了什么啊,加我一份。” “啊?”阮念奇怪,“你不是点披萨了……” “没了, 被我哥取消了。”张睿生无可恋脸。 “有意见么。”蒋逸舟进来倒水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张睿吓得不行,秒速缩到阮念身后躲起来,“没意见没意见。” “好了,都别闹了。”阮念被这兄弟俩逗得直想笑,同情地摸了摸张睿的脑袋,“你吃炒面可以吗?光吃粥可能太清淡了。” 张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炒面也行,多放点儿肉……啊啊哥你别扯啊我这就滚出去!” “有你吃的还那么多意见。”蒋逸舟把自家弟弟拎出去,扭头冲阮念说了一句,“你随便做,别管他。” “嗯,知道了。”阮念笑着应了一声。 不过最后还是做了个肉特别多的炒面给张睿小朋友吃,安慰一下他被打完屁股又没得吃披萨的悲痛心情,也不知是太饿还是味道不错,总之他吃得挺快的,吃饱就恢复元气了,胆大包天又跑进他哥的房间去玩电脑。 “是不是有点儿淡?”粥熬得挺稠的,阮念吃了一碗多就觉得饱了,支着下巴看他慢吞吞地吃,“胡萝卜比较甜,我去舀几块给你?” “哦。”蒋逸舟几口把粥喝完了,“再一碗。” 砂锅就放在饭桌边,阮念接过碗给他盛:“你都吃两碗了,不饱啊?” “没吃早餐。”其实也差不多饱了,只是想她再待久一点儿,所以不知不觉就吃得多了,“你送我的那些……” “手工曲奇?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做。”阮念把碗放回他面前,忍不住笑他幼稚,小声道,“你怎么连弟弟都揍啊,他又不知情,吃了就吃了,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就是特……咳,那小子欠抽。”蒋逸舟及时收住口,冷哼一声,“不这样,下回他还得进我房间乱拿东西。” 他本就反感别人动自己的东西,这次是情人节礼物,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张睿要不是他弟,下场肯定就不止抽几下屁股这么简单了。 “好,你有你的道理。”阮念抿唇笑了笑,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刚才怕他们饿得厉害,匆匆做好就端出来吃了,也没来得及把灶台的东西清理干净。 “不用了,放着就行。”蒋逸舟端着碗也跟进去,“等我……” “等你收拾?”阮念把砂锅放进蓄水池里洗,“算啦,怕你打碎碗。” “……”蒋逸舟闷声喝完了碗里的粥,放下空碗,顺便把外面饭桌的餐具也收拾进来。 因为被人嫌弃,他只好什么都不做,抱臂靠在旁边的橱柜看着她。 “你,干嘛。”阮念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某人已经凑到她侧脸边上了,抿着唇跟他对视几秒,正想着是不是闭上眼,他居然先退回去了。 嗯?转性了??? 难道刚才不是想……咳,亲她? “你怎么突然凑过来又不出声,”阮念瞪大眼,还维持着扭头的姿势没有动,“很吓人的啊。” “哦。”蒋逸舟别开视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仿佛想掩饰自己的尴尬,“没事,看你嘴角好像有脏东西,已经掉了。” 本来是想偷亲她一下的,快亲上又想起自己病才刚好,容易传染,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所以就忍住了,谁知道她会忽然转过来…… “是吗?”阮念皱了皱眉,怀疑地看着他半天,说,“你又没近视,要凑这么近才看到?” 某人厚着脸皮点点头:“是。” “……”阮念才不信,低头笑眯了眼,把洗好的盘子递给他,“你拿布擦干。” 蒋逸舟接过,拿起挂着的洗碗布就要擦,被阮念眼疾手快地按住:“洗一下再擦啊。” “那怎么擦干。”蒋逸舟不明所以。 阮念真的服了他,洗了布拧干才给他:“不是要真的擦干啊,只是擦掉水而已。” 蒋逸舟:“……哦。” 等做完这些,阮念也要回去了,蒋逸舟把她送进电梯才回屋,一进门就看见张睿那小子正趴在沙发背上看他,笑得一脸贼兮兮的:“哥,那真是你同学啊?不是女朋友?” “张睿。”蒋逸舟凉凉地扫过去一眼,看得张睿打了个寒颤,“屁股不疼了?” “……疼疼疼死了!”张睿立马闭嘴溜了。 这个学期的活动比上学期要少些,办完艺术节就基本没大事儿了,倒是假期要比上学期多得多,每个月都有一传统节日可以放3天假,某人病好之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明明周末也经常在一起了,几次放假还都被他占个一天半天去约会,阮念要是说学习忙不去,他就和她去图书馆自习,反正怎么也不耽误。 水平测的日期定在6月9日,时间有点儿微妙,正好是高三学生考完高考的后一天,阮念从考场出来时感觉都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没正式升上高三,但这个重担似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肩头。 “不要觉得高考还很远啊,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轮到你们了。” 这句话成了所有老师的口头禅,几乎每一天的每一节课都会说,原本总是松散吵闹的课堂安静了许多,桌边堆放的课本和练习册也越来越多,高得像一堵堵围墙,仿佛这样就能挡去外界的一切干扰,专心学习。 “这次总体成绩比期中考进步了,11个理科班里咱们班排第3名……” 期末考的成绩刚发下来,高三前最后一次分科的大考,阮念看着纸条上的各科分数,拉扯了快一年的时间,化学成绩总算是上来了,还好没辜负某人挤出那点儿少得可怜的耐心天天给她讲解化学题。 “考好了?”蒋逸舟看她表情还行,扯着嘴角随意问了一句。 阮念点头:“嗯,还可以。” 这一年她有很大的进步,但他也同样在进步,要赶上差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便到现在总分也仍和他差了三四十分,更别说做他以前学校那些卷子时的分数了。 还有一年。 ……只有一年时间了。 “你暑假有什么安排?”蒋逸舟显然没她想得多,这会儿已经开始想暑假了。 “做作业、做卷子,整理错题,再看看书。”阮念把分数条折好收进笔袋里,低头笑了笑,“是不是挺无聊的?” 高三前要补一个月的课,算下来暑假只剩半个月了,而且还有一大堆作业要做,其实真的空不出什么时间来干别的了。 “还好。”蒋逸舟倒是没觉得,这要放在他以前的学校简直不能更正常了,对于学霸而言,放假就是最好的提高时间,利用好才有机会赶超别人,“那一起?” “唔……”阮念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也好。” 学习归学习,每天还是有必要出门走动一下的,否则老待在家里坐着对身体不好。 而且能有个人在旁边随时答疑,对提高复习效率也是很有帮助的。 于是这半个月的暑假里,两人还跟平常上课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去图书馆自习,鉴于某人是早起困难户,大多数都是阮念先去占座,要是哪天蒋逸舟起得来了,就骑着老张的自行车载她一起去。 8月盛夏,高三生活终于在第一天的开学考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我靠,理综卷比分科考难太多了,我他妈连抄答案的时间都不够。” 刚考完理综,江宏扔下笔就忍不住抱怨,阮念也是到教室外拿书包,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就看了一眼某人。 后者依旧是插着兜面无表情的样子,半点儿考试的紧张感都没有。 ……也是,就连她自己也没什么紧张感。 比起暑假做的那些理综卷,这场开学考的难度实在提不起她的紧张感。 “走走,吃饭去。”江宏丢下书包,过来搭着蒋逸舟的肩,冲阮念也挑了挑眉,低声道,“允许带家属。” 作者有话要说: 张睿:单身汪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拍桌 祝泥萌情人节快乐=3=!~放假愉快!(虽然作者菌也是只单身汪→_→ 97、97 ... 自篮球赛后, 他们几个人都混得很熟, 时不时就约一起吃饭打球, 虽然江宏这么说了, 但阮念还是没跟着去, 下午还有英语要考, 她想在教室里再复习会儿,中午就和苏棠去饭堂吃饭。 “阮阮, 跟你说个事儿。”苏棠盯着餐盘里的饭, 难得语气正经起来,“过段时间我可能就不回学校了。” 阮念一愣:“为什么?” “暑假跟爸妈商量过了, 还是决定参加艺考。”苏棠叹了口气, 拿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饭,“他们帮我联系了专业的舞蹈老师, 之后会一直在那边训练到艺考为止。” “这样啊。”阮念点点头,“那就完全不上课了?” “没,专业类院校的文化分要求不高, 我现在的成绩也过得去。”苏棠说, “不过爸妈有请家教帮我补课,等艺考结束也会回来继续上课的。” “那就好。”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见不到了,挺舍不得的,但苏棠有勇气做这个决定, 阮念还是很替她高兴,笑了笑说,“想好去哪个学校了?” “嗯, 首选B市舞蹈学院。”苏棠也笑起来,“既然决定要去,当然是奔着最好的那所了。” “训练也在那边吗?”阮念问。 “应该是,老师也是B市的。”苏棠点头,“反正我爸妈都安排好了,估计在那边待到考完艺考。” “你一个人去?”她说。 “对啊,他们还有工作要忙。”苏棠抓了抓头发,因为天气热,暑假后又剪短了不少,亏得她的脸够好看,不然都撑不起这发型,“没事儿,训练什么的都得靠自己,他们在也不管用。” “那你要加油。”阮念抿了抿唇,言语鼓励总是太单薄,但她也想不到别的话可以说了,轻轻笑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o几把k。”苏棠眯着眼笑。 “你……注意文明。”阮念正经道。 “还有升级版,”苏棠打了个手势,“完全o几把蛇皮棒棒k。” “噗。”本来还有些难过的,被她这么一搅和都散了,阮念笑着推了推她,“你这跟谁学的啊。” “江宏呗。”苏棠翻了个白眼,“那个表情包狂魔,存图就算了还天天在那儿说,害得我都听顺嘴。” 江宏1米86的身高,上个学期调位置的时候换到了苏棠隔壁去,俩同桌臭味相投,现在倒是混得挺熟了,江宏怎么样不太清楚,但苏棠就是张口闭口都能扯到他那儿的,也不知道这俩人有没有什么…… 可惜有什么也来不及看了,没过几天苏棠就被自家爸妈打包送去了B市,上飞机前给阮念发过一条微信道别,之后开始训练也就很少联系了。 …… 高三的生活单调乏味,每周上六天的课,周日才休息一天,学校的活动全都没份儿参加,高一高二打篮球赛,他们要上课,高一高二期中考,他们也考试,高一高二办校运会,他们依然在上课。 数不清的作业,数不清的考试。 课桌上的书越堆越高,抽屉里的卷子越塞越满,每天都恨不得能挤出48个小时来做题背书记公式,所有假期无一例外被腰.斩,不是补课就是考试,布置的作业比平常不放假时更多,唯一还值得期待的事情,居然只剩那两节在主科课表上勉强幸存的体育课了。 “起来。”蒋逸舟把做完的卷子压在桌边,伸手握了握旁边那只还捏着书页的手,“下去跑两圈,你都坐一整天了。” “唔,等等。”阮念头也不抬,视线依旧在卷子和课本之间来回转,“等我做完这道题再走。” “不行。”蒋逸舟看了眼时间,刚才已经等她半节课了,说什么都要把人带下去,“你再不起来我就抱你走了。” 阮念笔下不停,还在一行一行地写,根本没听清他说的话,随口应道:“好啦好啦再等两分钟就……” 话没说完,椅子忽然被人往后拉了一段,阮念终于停了笔,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她惊呼一声,吓得差点儿把手上的笔都扔了,“蒋逸舟!你、你抱我干嘛?!快放开……” “不放。”蒋逸舟面无表情地拒绝,“你放下笔,跟我下去。” “你先放我下来啊。”阮念感觉脸都丢光了,微微挣扎着,“这还在教室呢……” “有人么。”蒋逸舟无语,收紧手臂不让她挣动,“你自己看。” 阮念这才转过头,教室里空荡荡的哪还有人,就剩下她和蒋逸舟两个没走了。 “……好。”她抿着唇,轻推了推他,“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蒋逸舟看着她没松手,也不说话,阮念只好又保证了一遍,他才肯把她放回地上:“快点。” “知道啦。”阮念无奈,放下笔就被某人拉着走出了教室。 其实是早就说好了,要他等这么久,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前阵子她老觉得消化不良,隔三差五还闹肚子,弄得吃饭都没胃口了,状态很差,蒋逸舟知道就说她是缺乏运动,然后每天放学都拉着她去田径场跑圈。 本来高三的体育课换成自由活动后,她就没怎么去了,大多时候就待在教室里继续学习。经过这事儿之后也不行了,每次都会被他逼着出去活动,跑步跳绳羽毛球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她还坐在教室里做题。 ……挺意外的。 平常总那么不耐烦的一个人,对她的事倒是特别上心,一天都没落下过。 后来她也真的好很多了,没再觉得不舒服,虽然某人的手段确实霸道了点儿,但因为知道他是为她好,所以每次还是会听话地乖乖跟他走。 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照顾好,还拿什么本钱去拼高考呢。 …… 田径场的人并不多,都稀稀拉拉地散着步,有个班在内跑道上考800米长跑,他俩就在最外圈慢跑,蒋逸舟人高腿长,即便速度已经跟走路差不多了,两圈下来阮念还是追得有些吃力,跑完后撑着膝盖直喘气。 “你体力是不是太差了。”蒋逸舟无奈地拉她起来走着顺气儿,“下次我走路。” “……”阮念累得话都说不出,也没力气在意被谁看见了,扶着他的手臂慢吞吞地走,好一会儿才小声反驳,“哪有体力不好,明明是你腿太长啊。” 两人身高差了近20cm,光是走路他就一步抵了她两步,更何况跑步,而且又不能像平时走路那样拉着她手跑…… 想到这儿,她才发觉自己似乎和他靠得太近了,这周围人来人往的,忙往外边挪了小半步,再抬头看迎面跑过来的同学感觉都是在看他俩,不由得又往外再挪了点儿。 “干嘛。”蒋逸舟不爽地瞥着她,伸出手,“你打算跟我隔一条跑道走么。” “……”阮念瞄了眼他的手,为免这人直接把她搂过去,还是默默往回挪了半步,“哪有那么远。” “哦。”蒋逸舟敷衍一声,决定不跟她计较了,自己往她旁边靠近半步,“寒假还去C市么。” “不去了,爸妈好像有假期能回来。”阮念说,“就算不回,他们应该也不让我过去。” 还有一学期就要高考了,最后一个长假还得补两周的课,前后能空出来的几天再花在来回路程上,太浪费时间了。 “嗯。”蒋逸舟点头,嘴角轻勾了勾,“能一起过了。” “怎么一起过?”阮念转头看他,“你还要来我们家拜年啊?” “……”蒋逸舟当然不是指这个,不过她问起来,倒是让他想到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不知道。去年小姨本来有打算的,知道你们不在G市才放弃,今年大概也会问。” “可是今年我爸妈也在……”阮念顿了顿,脸色有点儿微红。 “所以?”蒋逸舟不明所以。 阮念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别开视线,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不就像,咳,像见家长了嘛。” 蒋逸舟愣住,垂眸盯着那张越来越红的小脸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凑近压着声音道:“你这样让我很想亲你一口。” “……”阮念一惊,本就发红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连忙推开他,“你别闹啦,我是说认真的。” 蒋逸舟脸皮很厚地说:“我也是说认真的。” ……很认真地想亲她一口。 “你。”阮念停住脚步看着他,于是他也停下来偏头看她。 “我怎么。”蒋逸舟问。 两人仿佛被定住了,沉默地对视了几秒,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总之阮念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蒋逸舟追着拼命跑了。 然而跑也没用,他俩谁快谁慢根本就毫无悬念。 “抓到了。”蒋逸舟不出二十米便追上了人,拉着她的胳膊往后一拽,阮念就结结实实扎进了他怀里,“你跑什么。” “那、那你追什么呀?!”阮念炸毛,抬手就要推开他,“你真……唔……” 蒋逸舟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阮念愣了:“……???” 下课铃及时响了起来。 “走。”蒋逸舟揉了揉她的头,眼底尽是愉悦的笑意,“回教室。” “你……你刚才干嘛!” “没干嘛。”他扯着一边嘴角,笑得特别痞,“有谁看见么。” 阮念:“!!!” 可以,这很不要脸。 ……回去不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三十~蒋舟舟和念念马上也要过年啦→_→见家长什么的嘿嘿嘿=w=~ 推荐一波基友存稿坑~也是校园小甜文哦emmmm 《小高冷》 98、98 ... 年底的寒潮来得猝不及防, 阴雨连绵, 每天都在衣服怎么穿都穿不够的湿冷中度过, 难受得要命, 好不容易天晴回温了, 惨烈的期末考也终于结束, 宿舍楼陆陆续续清出来大包大箱的行李,学生和家长们连拖带扛搬回家准备放寒假了。 当然这并不包括高三的。 寒假于他们而言, 就是补课补课再补课, 别说溜出去玩了,就连午休时间偷偷玩会儿手机都觉得心虚。 高三的老师也没有放假, 依旧每天站在讲台上扯着嗓子讲课, 宿管阿姨、食堂大妈还有保安大叔也依旧轮流驻守在岗位上,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 “不管这次期末考考得怎么样, 只要没到高考的那一天,谁都不能放弃自己!” 老张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虽然不知道听进去的人能有多少, 但至少这一遍又一遍地狠狠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于是又咬着牙挺过了半个月, 终于在年二十六迎来为期两周的小寒假。 阮国强夫妇还得过两天才到家,阮飞是放假没多久就去旅游了,刚回来G市,这几天都在和外婆一起大扫除和置办年货, 本来阮念也想帮忙,但每次一出来就被婆孙俩赶回房间去了,让她专心学习, 外边什么事儿都甭管。 阮念没辙,只好关在房间里继续看书做题,累了就刷会儿微博,翻相册看一下某人的照片……咳,其实也没真的那么想他,就是时间太少了,不能视频不能聊天不能刷票圈,否则开了头不知不觉就过去半小时了。 而且她也不想打扰他,虽说这人平常看起来就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但到底是高考,再怎么厉害的人也得老老实实地复习,单这补课的半个月他做过的卷子就比她多了一倍。 大家都很忙。 高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拿起武器的那刻起,就已经没有人能够幸免。 只能勇往直前,孤军奋战,杀出一条血路。 至于这条路最终能通向哪里…… 并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心无旁骛为战前做好准备,以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状况。 还有不到5月。 142天。 没时间再想别的了。 就这么绷紧神经一直撑到最后。 不过神经绷太紧也容易断,到了年三十这天傍晚,阮飞硬把自家妹妹从房间里揪了出来,按到客厅沙发上坐好,随便她吃东西玩手机看电视爱干啥干啥,总之就是不许再进房间学习了。 沙发另一边正在看报纸的爸爸阮国强也望了过来,点头道:“对啊,这两天就放松点儿,别老闷在房间里,看把人都养白了,多不健康。” “……”这都什么道理啊,阮念哭笑不得,只好乖乖地坐着看新闻联播。 硬撑了十多分钟,厨房那边传来妈妈傅丹云的声音,喊阮飞过去端菜拿碗筷的,阮飞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没起来,阮念探头瞄了一眼他手机,还在打游戏呢,就替他过去帮忙了。 阮家难得这么齐整地坐下来吃饭,外婆厨艺了得,做了一整桌的丰盛菜色,鱼肉汤菜样样俱全,傅丹云开红酒给每人都倒上一杯,阮念怕喝完犯困,偷偷往哥哥喝空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阮飞弹了一下她额头,笑着仰头喝掉,还嫌不够地跟阮国强拼白酒,拎来一瓶茅台继续喝。 这顿年夜饭吃得热热闹闹,笑声不断,总算让阮念从紧张的学习中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过年的气氛了。 饭后,阮飞又说要带她去逛花市,外婆年纪大就不跟他们小年轻出去耍了,阮国强有点儿喝上头了,傅丹云自然也和他一起在家歇着看电视陪老人家说话,摆摆手让兄妹俩自己出门注意安全。 “行,没问题。”阮飞酒量好,喝了四两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脸都不带红的,回头喊她,“赶紧的,跟你哥出门还打扮呢,穿件外套就走了。” “来啦来啦。”阮念无奈,只是梳两下头发而已,连马尾都来不及绑就被哥哥急吼吼地拉出门了。 大年三十的花市人山人海,拥挤嘈杂,从街头到街尾几乎就没点儿空地落脚的,阮飞长得高没什么感觉,像阮念这样的个儿混在人群里,简直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浑浊,都不知道是出来透气还是出来憋气的。 不过挤归挤,她哥哥还是挺尽责的,一直帮她挡开那些撞过来的人,虽然鞋子还是被踩了好几下,但起码没彻底淹没在人群里,坚强地走完了整条花市。 还买了一个大风车。 其实阮念没想要买的,花市人那么多拿着走也很不方便,只是哥哥问她喜欢哪个的时候,说不要好像又有点儿扫兴了,于是就随手指了一个。 大概是习惯。 以前小的时候,爸妈每年都会带着他们兄妹俩来逛,她骑在爸爸脖子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都说想要,阮飞比她大点儿,跟在旁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她幼稚无聊有什么好玩的,最后把她说得委屈哭了,爸爸就骂他臭小子,然后还是买了风车来哄她开心。 后来爸妈被调离G市,春节要么是年三十晚才回来,要么就接他们一起去C市,那边没有年前逛花市的习俗,所以渐渐也不再去了。 没想到时隔几年再来,倒是嫌弃过幼稚的哥哥主动给她买了。 “说什么呢。”阮飞骑着摩托车,听见背后的妹妹抱着他腰好像说了句话,声音闷闷地听不清楚,等红灯的时候偏头问她。 “没有。”阮念笑笑,有些话说过一次就不好意思再开口了,放在心里记着就好,“你听错啦。” “是么。”阮飞抬手按了按她的头盔,挑眉道,“有事不许瞒着我。” “……哦。”阮念答应得十分心虚,“哥,前面绿灯了。” 阮飞看了她几秒,扯着嘴角轻笑一声,转回去发动了车子。 到家时已经10点多了。 外婆早早进房里睡下,电视上还在播春晚,不过音量调得很小,客厅里坐着的夫妻俩也没在看,喝着茶低声商量什么事,见俩孩子进屋了才停下。 “哎,回来啦。”傅丹云看女儿手里还拿着个风车,笑了起来,“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买风车玩儿啊。” 阮念抿唇看了哥哥一眼,阮飞眉头都没皱,理所当然道:“她不是喜欢么。” 好。 阮念决定不说实话了。 傅丹云看看儿子又看看她,了然地点头:“找根小绳挂到窗台上,吹起来好看。” “嗯。”阮念抱着风车,蹲到柜子前找绳子,没找着,又回房间看自己有没有。 ……才发现原来手机都没带出去,还放在书桌上充电呢。 她滑开解锁,立马就弹出来好几十条微信提示。 全是同学和朋友发来的新年祝福。 阮念拉下去过了一遍,把不是群发的逐条回复完,最早一条是苏棠发的,9点多的时候还发起了视频聊天,不知道是有什么想让她看的。 “叮叮噔噔~” 阮念正想着要给她回复的,苏棠就第二次发起视频邀请了,估计人在外面,接通后卡了好一会儿才出现画面。 “阮阮,新年快乐!” 刚戴上耳机就传来了苏棠的喊声,身后有一朵朵不断射上天空的烟花,绚烂夺目,人声沸腾,气氛火热得全然不觉得寒冷。 “新年快乐!”阮念跟她挥挥手,也笑道,“你那儿的烟花好好看啊。” 苏棠艺考结束就从B市回来了,似乎考得还不错,学校补课那两个星期也没去了,在家里瘫着当咸鱼,前几天才想起问问她复习的进度。 “对啊,刚才已经放过一波了,这会儿在放第二轮!”周围太吵了,苏棠说话都是用喊的,“好像0点的时候还有,你要不要来一起看?” “……不去啦,我刚逛完花市回到家。”阮念看了看时间,都11点了,“你一个人去的吗?” “没,江宏也在呢。”苏棠把镜头晃过去拍了一下江宏,后者正抱着个大纸箱在卖什么东西,跟人讲着价,“他说来花市赚点儿外快,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反正闲在家没事儿干,就跑过来凑个热闹呗,还能拿分红,哈哈哈。” 又是江宏? 阮念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们玩得开心哦,注意安全。” “好……哎我靠人太多了,先挂了啊。”苏棠的镜头晃得厉害,估计是被谁撞到了,江宏转头看见后,一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护着。 然后画面就黑掉了。 阮念抿着唇笑,轻轻扯下耳机。 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想念某人了。 一整晚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 -还在忙吗?0.0 对面难得没有秒回,可能还在忙。 阮念把手机塞回外套兜里,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扯出一条用来捆过旧书的尼龙绳,挺结实的,就拿上风车往阳台那儿去。 爸妈已经回房间了,阮飞还在浴室里洗澡,客厅里静悄悄的,只留了几盏微黄的壁灯,照得屋里一片暖洋洋的温馨。 “嗡,嗡——” ……连口袋里的震动声都显得有些吵了。 阮念把手机拿出来,一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微微瞪眼,立刻抱着风车飞快地溜出阳台,反手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咳咳,大年初一啦,来给大家拜个年~一人一句! 蒋舟舟:新年快乐。 念念:祝身体健康~ 周鹏:过年吃不胖! 苏棠:学业进步,考试过过过! 江宏:早日脱单,不再吃狗粮! 阮飞:……都说完了我说什么,打架必胜? 作者菌:咳咳,后面还有一个我呢→_→那就祝大家早日暴富,狗年旺旺旺!本章评论全部有红包,无上限,不用抢哦!!新的一年更爱泥萌=3=~ 99、99 ... “喂?”她把风车放到阳台边, 小心翼翼地对着话筒道, “怎么突然打电话啊。” “没什么。”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贴在耳边低低地响起, “就, 想你了。” “……”阮念脸上一热, 趴在阳台边轻呼了口气,“我也想你。” 做题的时候不想, 看书的时候不想, 吃饭的时候不想,逛花市的时候也不想。 可只要闲下来,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想念就如同藤蔓般疯长,抵死纠缠, 缠得她一闭上眼看到的全是他。 “那……下来?”蒋逸舟说。 “现在啊?”阮念回头往客厅里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人,也不知道阮飞什么时候洗完澡, “我哥哥还没睡呢。要是出门的话, 他肯定会问我去哪儿的。” 那边听完好一阵都不吭声,隔了很久才慢吞吞道,“哦,那算了。” “蒋逸舟……”阮念听他这语气就想笑, 大过年的还装委屈呢,只得软下声音叫他的名字,语气讨好, “你这么晚还不睡啊,在干什么?” 某人轻哼:“不是在跟你打电话么。” 阮念忍不住笑:“我是问你打电话之前啊。” “也没干什么。”蒋逸舟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守岁。” “守岁?”虽然也听说过北方除夕夜有守岁的习俗,但南方这边似乎很少,顶多是过了零点上柱香就睡觉了,第二天一早起来还要去拜年,于是有些好奇,“你们守岁是真的通宵不睡觉吗?” “当然不是。”蒋逸舟轻笑一声,“你哪儿听来的说法。” “我……百度的。”阮念第一次听说就特地查过,除了这个,网上还有人教“守岁打瞌睡怎么办”、“除夕夜如何坚持不睡觉”等等,自然信以为真了。 “笨,这也能信?”那边的语气轻松了些,“老人小孩熬不住,一般大人撑到两三点就很不错了。母亲也不让我守太晚,每年过了零点就让我去睡。” “这样啊。”阮念看了看时间,现在也快到12点了。 “通宵打麻将的倒是有。”蒋逸舟说。 “……啊?”阮念表示震惊,“你还会打麻将?” “看久了就会。”蒋逸舟笑了笑,“春节只有年初一在那边过,之后母亲会带我回G市,住小姨家,每晚都有一大堆不认识的亲戚过来吃饭,饭后就打麻将,有时一两点,偶尔通宵。” “你也要打吗?”阮念问他,顺便还脑补了一下某人坐在三姑六姨之间,陪吃陪聊兼陪打麻将,明明不耐烦还得面无表情地装没事,忍不住就有点儿想笑。 “不打,只是坐我妈旁边看会儿……你笑什么?”蒋逸舟莫名其妙,总觉得这姑娘又悄悄脑补了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以为我还陪着他们打?” “难道不陪吗?”阮念笑着说,“那你闲着多无聊啊。” “不无聊。斟茶倒水端水果拿零食什么事儿都有,想玩会儿手机都没空。”蒋逸舟非常无语,“我小姨更……有时兴起还会叫我给长辈们弹一段钢琴,要么就给她伴奏唱一段,我……真他妈服了,边弹边尴尬得想砸琴。” 阮念伏在阳台边笑得差点儿出声了,捂着嘴回头往客厅里看了一眼:“蒋阿姨怎么不叫你弟弟去弹?” “他那时候还小,才刚上幼儿园,那琴是小姨买了自己用的,没特地让他也学。”蒋逸舟叹了口气,“后来这小子还爬到琴上撒了泡尿,直接报废了。” “啊。”阮念又压着声音笑了好久,“没买新的吗?” “没有。”蒋逸舟说,“小姨的工作室里有琴,回家就不怎么用。” “那你真要感谢一下你弟弟呢。”阮念好不容易笑完了,缓了两口气才说,“要没有他,你可能到今年还得表演。” “嗯,也是。”蒋逸舟正经道,“以后对他好点儿。” “不打他了?”阮念对上次被他抽得屁股开花的张睿小朋友深表同情。 “当然,”蒋逸舟继续一本正经道,“……是不可能的。” “你弟弟好可怜哦。”她故意道。 “我才可怜。”蒋逸舟不满地反驳,“大过年的,连女朋友的面都见不到。”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