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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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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螺丝刀在铁皮上划过的声音差不多,折磨耳膜,“你烦不烦。”    “怎么了哥。”张睿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头也不回地敷衍道,“我小点儿声小点儿……哈哈哈哈这人太他妈逗了我去……”    “操。”蒋逸舟真有些受不了,丢下手机要过去收拾他,但想到揍完这熊孩子估计也不好交代,他顿了一秒,转身开门出去。    “哎哎,逸舟,来帮我看看这写的什么字,看半天了都。”    经过书房的时候被老张叫住,真不愧是父子俩,烦人都得凑一块儿烦,蒋逸舟面无表情进去给看了,正想走人,老张又拿了张登分表往他怀里塞:“你现在有空?帮我把这个录进电脑行不?”    家里的电脑就两台,一台在书房,另一台就在蒋逸舟房间里,老张知道这小子不做作业的,想让他顺手帮个忙。    “你儿子也挺有空的,不如让他帮你。”蒋逸舟没答应,先毫不留情地把张睿卖了,“他现在正好在我房里玩电脑。”    “什么?”老张气得一瞪眼,摘了眼镜过去逮人,“张睿!个小兔崽子,作业做完了?还玩电脑?给我赶紧回房去!”    “啊知道了知道了爸你别抓我衣领……”    张睿大呼小叫被老张拎回自己的房间,屈辱非常,忍不住给靠墙上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哥哥比了个中指,做嘴型道:哥你卖队友!    蒋逸舟回他:不服打架?    张睿:……哼!!!    “进去进去,不做完作业别出来了。”    老张没好气地关上房门,再抬头见蒋逸舟已经往自己房间走了,反手朝他扬了扬那张登分表。    “谢了啊,录完电子版用U盘拷给我就行。”老张说。    蒋逸舟随口应了一声,回房关门,屋里的冷气很足,很快就让他那点儿烦躁冷却下来了,坐电脑前准备开始办正事。    张睿够机灵的,就老张进来抓人那么小会儿,已经把他打开的页面全关掉了,桌面干干净净的,跟刚开机没什么两样,蒋逸舟点开Excel文档,设置格式的时候顺便扫了眼登分表上的数据,目光略过某个熟悉的名字时,顿了一下。    79分?也不算太差,排她后边的大有人在。    ……当然了,排她前面的人更多,目测有二十个左右,上90分的也将近十个了,第一名还是个满分。    他虽然没看过卷子,不过以这成绩分布来看,题目应该挺简单的,她只考了个中游的成绩,确实不太行。    可至于心情差到……要提前回家?    蒋学霸依然表示无法理解。    这份表格快10分钟才做完,录数据不难,把这些名字逐个输进去才是最耗时间的,蒋逸舟拿着U盘去书房的时候,简直怀疑老张根本不是想他帮忙,而是有意让他认识一下班上同学的名字而已。    无聊。    “这么快就弄好了?不错不错。”老张站在书柜前找什么资料,没用电脑,“你把文件拷我桌面,U盘可以拿走了。”    “哦。”蒋逸舟绕过书桌来到电脑前,看见屏幕上是一张没做完的座位表,他位子没变,旁边倒是换了个人……    他挑了挑眉,把U盘插进电脑主机,开始复制。    18、18 ...    8班的值日是按天分组包干的, 组内再自行分工,阮念是周二负责扫地的, 比平常早了点儿回来,放下书包交完作业就去小黑屋拿扫把开始干活儿。    “小黑屋”其实就是个杂物房,每间教室都会在后墙角上配备一间, 平常关着灯掩着门黑漆漆一片, 有谁要不声不响地躲在里头干些什么, 基本都没人知道, 久而久之就把这名儿给叫开了。    小黑屋里堆叠着多余的桌椅和一些杂物, 靠外的地方用来放各种清洁工具, 门背后搁着一个半人高的塑料垃圾桶,而且这屋还自带水龙头和小型蓄水池,拖把、抹布都在这儿洗, 省得有学生以搞卫生为借口跑进跑出的, 耽误后面的早读。    不过要想耽误早读嘛,办法多的是,只要算准时间, 在早读前两三分钟回来,这样既不算迟到, 到早读的时候又刚好只做到一半, 可以光明正大继续干活儿, 然后拖着拖着也就把早读给拖过去了。    以上都是听苏棠教的,阮念自己倒是没这种想法,不过就算有也只能是想想, 周二英语早读,除非她请假没来上课,不然都得在讲台上组织纪律,跑不了。    ……嗯?    这谁的座位,怎么地上还有糖纸?    阮念拉开椅子,拿扫把将那张皱巴巴的糖纸从桌脚边扫出来,仔细看一眼——居然还是大白兔奶糖?    她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这个糖了,可惜有段时间长了蛀牙,戒口差不多有一年多,之后外婆也不给买糖了,就一直没怎么再吃过,没想到上了高中还能碰到喜欢这个的同学……    “扫完没。”    不等她看看是谁的座位,那位本人就直接杵在她面前了,干净的寸头,痞帅的脸,正一手挎着书包带,一手撑在桌面上,很不耐烦地皱眉盯着她看,“我等很久了。”    “哦……哦,不好意思,我这就扫完。”    阮念登时回过神来,抓着扫把倏地退出他的领地范围内,低头把糖纸和其他碎屑一股脑扫进垃圾铲里,拎起就飞也似的转进另一条过道继续扫地。    蒋逸舟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扯了扯嘴角,书包一丢坐下来,从裤兜摸出一颗奶糖剥开放进嘴里。    很甜。    剥下来的糖纸被他展开放在桌上,拿笔试着写了几下,没字,就揉成团塞抽屉里了,重新抽了一叠小便签纸出来。    阮念做完值日,离早读还有一点时间,就回座位待了会儿,等早读铃打响了,才拿着英语课本上讲台开始听写。    各科早读的内容由科任老师自行安排,8班的英语成绩是弱项,老师抓得紧,就让她每次早读先听写单词,然后领读课文,最后再练一篇阅读题。    不过说是听写,底下多少人是抄写的,彼此也心知肚明,要是英语老师在还收敛点儿,要不在,直接搁桌上抄的都有,阮念管不来,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    离早读结束还剩5分钟的时候,阮念把英语老师提前给的练习纸往下发,A4大小,一篇文章5道选择题,发完就回自己座位了。    这练习做完不用交,早读结束她会把答案写上黑板,让大家自己对答案,阮念坐下后把英语书往抽屉里一放,也准备要做……    嗯?怎么感觉压到什么东西了?    她奇怪地伸手去摸,真的在英语书下摸到了一个扁扁的硬硬的小圆条,两端扎着软纸——不会是大白兔奶糖?    阮念把摸到的东西拿出来看,果然跟她猜的一样,熟悉的包装,熟悉的牌子和图案,就是不知道谁给她的,说也不说就放她桌子里。    “棠棠……”    苏棠正托着腮在狂补作业,好好的练习纸被她见缝插针地写满了草稿,正准备翻到后面接着用,听见前面的阮念叫自己,头也不抬:“咋的,心情好点儿了没?”    这话她就随口一说,落在阮念的耳里却自动补充成“我给你送糖吃了你心情好点儿没”,于是不疑有他,低头在桌子下剥掉了糖纸,把裹着蜡纸的奶糖飞快地塞到了嘴里。    唔,在早读时候吃东西还是挺心虚的。    不过……好甜啊。    味道还跟她小时候吃过的一模一样,好好吃。    大概是太久没吃过糖了,突然被勾起童年的回忆,导致阮念吃完这一颗还觉得嘴馋,早读结束上黑板写完答案,回来又问苏棠还有没有糖。    “啊?什么糖?”苏棠一脸懵逼。    阮念:“就你刚才给我的那个啊。”    苏棠更懵逼了:“我刚才一直在补作业,哪有给你什么东西?”    阮念不死心,把准备扔掉的糖纸又递给她看:“这个不是你给我的?”    “哇,我要有就自己吃了,哪儿还轮得到你。”苏棠没正经地装了半天酸,砸砸嘴道,“哎不是,你这样搞得我也想吃了,不如等下大课间去小卖部看有没有卖的?补作业耗脑过度,急需甜食啊啊啊。”    “……好。”    阮念皱了皱眉,转回来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糖纸,好像今早也在哪儿见过……难道是蒋逸舟给的?    不会不会。    不可能。    ……应该不会是他?    先不说那张糖纸是他的还是别人掉的,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送她糖,完全说不过去啊。    巧合而已。    没什么。    阮念拿着糖纸去垃圾桶丢掉了,回来时看了一眼林昊旁边的位子,蒋逸舟还趴在桌上睡觉,连那张练习纸飘到地上都不知道,被来回走的人踩了好几脚。    脏兮兮的,等他起来看到,肯定又要扔掉了。    桌子里还有发剩的两三张,阮念犹豫片刻,还是抽了一张新的拿过去给他。    这人的桌面干净得只有个笔袋在桌角,她把练习纸对折压在他笔袋下,没碰到他,然后就回自己座位去了。    第一节是语文课,阮念从抽屉里拿课本的时候,微微低头往里面看了眼,顿时愣住了——怎么有张黄色的便签纸?    老师已经进教室了,趁着还没打铃,她好奇地撕下小便签看写了什么。    第一眼的感觉是字写得也太丑了,不是字体问题,就是给人很懒散的感觉,要放考试里肯定会被老师扣卷面分的那种字,幸好只写了四个字,也不是太难看懂——    -同桌愉快。    阮念:“……???”    同桌?同什么桌?    她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闷头闷脑的厚眼镜同桌还埋在课本里鬼鬼祟祟地玩手机,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这学期才换的新同桌,开学第二周了,两个人讲的话统共不超过十句?完全看不出哪里就很愉快了,更别说会请她吃糖,而且同桌的字好像也没这么丑的……    “上课。”    刚从后门冲进来的班长赶紧跟着叫了一声:“起立!”    不想了,先听课。    阮念把那张莫名其妙的便签纸塞回了抽屉,连带着心里的疑惑也一并搁在里面,翻开课本,暂且不管这件事了。    大课间的时候下了点儿小雨,没去成小卖部,连着后面那节体育课也泡汤了,体育老师来教室坐讲台上看自习,椅子都没坐热就被闻风而来的老张给请走了,说要占用时间讲几道题。    体育老师乐得轻松,底下同学一片哀嚎。    “嚎什么嚎!看看你们昨天测验那样儿,好意思吗?要是你们都跟张学锐考一样分数……”    老张顿了一下,被点到名的Sherry张立马坐得要多直有多直。    “……我让你们整节化学课玩手机好不好?赶紧的,把卷子都拿出来!”    老张一发威,大伙儿立马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地从桌肚里掏试卷出来,倒不是怕老张骂人,反正目标太多等于没有目标,都低头当是背景音乐就行了,还特醒神。    怕只怕他真气起来,连下午那节班会课都强占成化学课来上……毕竟化学课不像语数英三个主科,一周五天天天有课,今天就正好没有。    幸好老张班会课另有安排,占完体育课就收手了,让他们回去好好改错。    不过一周才两次的体育课,被一场雨给淋没了,8班的男生都手痒得不行,中午约着去占了个篮球场打球。    “哎哎,咱班的人在打篮球!要不去看看?”    刚从小卖部成功搜刮到一包大白兔奶糖的苏棠正边走边剥着糖吃,还不忘往旁边闺蜜的嘴里塞一颗,经过操场拉着她过去看球。    “还看啊。”阮念抬腕看了看表,把嘴里的糖推到腮边,含糊道,“等会儿过了时间,宿管又不让你进了。”    “就看一会儿。”苏棠伸指戳了一下她鼓起的腮帮子,好笑道,“卖萌可耻!”    阮念:“我哪有……”    “就有就有。”苏棠又戳了戳她的脸,转过头,“不说了,看球。”    “苏棠!”场上有个男生冲这边喊了一声,“帮忙计个分行吗?谢了!”    苏棠比了个“可以”的手势,带阮念到场边那个手动计分板旁继续看,有进球就给顺手翻下牌。阮念对看球兴趣不大,而且中午太阳有点儿大,即便站树荫下也挺热的,蚊子还多,她陪着苏棠看了10多分钟,有些撑不住想回去了。    “棠棠,不如回去。”阮念低头看手表,“午休铃快打……”    “球!快闪开!”    突然有人扯嗓大喝了一声,还没等阮念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扯着后衣领狠狠拽了一把,紧接着一个疾飞而来的黑影“啪”地重重撞在她脸……面前的那只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呀来了来了!!!作者菌忘记设置时间了!!!抱歉呜呜呜QAQ    然后居然只写到文案的一半……好气……下一章再不换完就罚我双更!!!哼唧!!!    明天继续更~    19、19 ...    她愣了两秒, 落地的篮球已经被刚才那只手拍回场上了,跑过来接球的男生抱歉地笑笑, 扬手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把球传回到队友手里。    “操。”蒋逸舟甩了甩被球震得发麻的手,插回兜里, 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看球就别走神, 杵在球场边发呆, 等球撞么。”    转来这边之后都没打过球了, 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场地的, 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啧,扫兴。    “……”阮念被他这一眼看得不敢说话,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 挤到嘴边的谢谢也没开口, 蒋逸舟烦躁地收回目光,无意扫过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嘴角轻扯, 冷冷地插着兜转身走了。    “阮阮!你没事?”    直到人家走出去老远了,阮念才被苏棠叫回神来。    “哎呀, 我顾着看比分都没留意有球飞过来, 不好意思啊。”苏棠被那计分的板子挡住了视线, 没看见方才的情况,跑过来晃了晃她肩,“哎你没事?别吓我啊?”    “……我没事。”阮念摇摇头, 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哎,怎么总是不小心惹到他呢。    “我们回去?”阮念把那小袋没吃完的奶糖给回苏棠,“快打铃了。”    “行。”苏棠往兜里一揣,搭着她的肩,“走走。”    上到二楼的时候正好打铃了,走廊上聊天的同学拖拖拉拉地各回各班,阮念从后门进了教室,第一眼就看到蒋逸舟在座位上光明正大地……玩手机。    林昊不知道去哪儿了,前面的周鹏也不在,整个后排就他一个人,桌上用小支架固定的手机横放着播视频,边看边在一张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哦,还是今早她好心给他多发的那张英语练习纸。    蒋逸舟没戴耳机,调了静音在看字幕听,神色淡淡,嘴里还漫不经心地嚼着什么,好像几分钟前的烦躁已经消失无踪了。    “有事么。”也只是好像,语气依然烦躁得很。    阮念没胆子再惹他不高兴,赶紧说没有,并毫不犹豫放弃了他后面的近路,右转从最前面绕一大圈往自己座位走。    经过教室前门的时候,正巧碰上林昊和周鹏一前一后地进来。    “哎,你别说,这一星期我都快憋成哑巴了好吗,还天天心惊胆战的。”    “哑巴个屁,你不就是怂嘛。”周鹏推了他一把,嫌弃地翻白眼,“跟你说了舟哥不是那种人,要有什么事儿,肯定也是因为你烦。”    林昊:“是是是就你不烦对?有本事你去坐,我立马帮你跟老张申请去。”    周鹏:“我靠,你让我这身高的坐最后一排,良心不会痛吗?”    林昊懒得理他,抬眼看见阮念的时候表情有点儿微妙,顿了两秒还是转开脸回座位去了,阮念被看得不明所以,倒是周鹏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装水。    阮念摆手:“不用了,我等会儿再去。”    “行。”周鹏对她少了那份心思,说话做事也爽快了很多,毕竟当小弟的宗旨是要谨遵老大的意思行事,“啊对了,有个事儿想告诉你的……”    “周鹏!打铃了还不回座位,干嘛呢!”    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周鹏吓得话都忘了,拎起水瓶火速回座位奋笔疾书,另一边几个聚众打游戏的看见老张来了,立马手机往兜里一塞,分头撤退,赶在老张转移目标之前迅速抽出课本埋头苦读,要多认真有多认真,毫无演戏的痕迹。    “阮念,出来一下。”    “……哦。”莫名其妙被点名,阮念只得放下刚拿起的笔,有些忐忑地跟着老张出来走廊,“老师有什么事吗?”    不过老张似乎也没什么事,只是问了一下她今天的课听不听得懂,卷子都改正了没有,阮念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半天头,末了老张又语重心长地提醒她:“化学啊,就是要多问,问明白了才能学好,别憋着闷着不说,也别怕丢人,一定要问,知道吗?”    这话明明昨天就说过了,今天又拉她出来特地强调,阮念只能把理由归咎于老张真的很关心她学习,于是也认真地回答:“知道。”    “好,那就看你下次化学成绩能不能进步了,加把劲儿啊。”    “我会的,”虽然她总觉得老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谢谢老师。”    老张点点头:“没事儿,回去自习。”    阮念应了一声,回去之后不知怎的又翻到那张黄色的便签纸,心里隐隐冒出一些猜想,但又抓不住重点在哪儿。    这种被吊着胃口的感觉十分烦人,她午休快结束时困得不行,趴下想睡也没睡着,总忍不住想到这事儿,下午的课几乎都是懵着熬过去的,连笔记都没记全,等最后一节班会课才借了同学的笔记来补。    “……行,老给你们唠叨这些,你们烦我也烦。”    老张给大伙儿灌了半小时的鸡汤,差不多快下课了,手一挥,十分贴心地再给他们去去油腻,“哎,把练习册拿出来,勾几道题晚上回去做。”    底下顿时怨声载道,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找练习册,老张撑着讲台等了会儿,也不管这帮兔崽子找没找到了,看Sherry张拿出来就开始讲第几题。    “我靠,今天没课还要布置作业,老张丧心病狂啊。”苏棠翻箱倒柜没找着,索性放弃,往前伸手抽走了阮念桌面的那本练习册一阵猛翻,“帮你勾了啊,不用谢我,做完了借我抄抄就行。”    阮念补完了笔记,把笔记本还给人家:“后面不是有答案吗?还要抄我?”    “这你都不懂?”苏棠把勾好的练习册还她,眯眼一笑,“抄答案我就全对了,缺乏真实性嘛,抄你的比较符合我学渣的气质。”    阮念:“……”扎心了,老铁。    但她万万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更扎心的事情。    “班长。”老张走前叫班长去了一趟办公室,“拿新的座位表过来贴一下。”    “啥?又要换座位了?才坐了几天啊又换……哎林昊怎么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神经病啊。”    听苏棠说这话的时候,阮念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握着笔的手定在原地久久没有动,竟是说不出的紧张。    不对,她紧张什么啊。    有什么好紧张的。    淡定淡定。    老张只说换座位又没说换的是谁……    “哎哎哎,让开点儿,等我贴了你们再看啊,急个屁。”    班长拿着座位表咋咋呼呼跑回来,正好打下课铃了,一大波人冲出教室围着他要看,坐哪儿倒是不打紧,关键就想看看中了头彩换到后排那谁旁边的人是哪个……    “阮念。”    阮念握笔的手一紧,抬头看见已经收拾好家当背着书包站在她座位旁边的林昊,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你坐……这里?”她垂死挣扎。    “对对,”林昊脸上笑得比二百五还要二百五,并且十分灿烂地提醒她,“咱俩刚好对调了,你就坐我那儿。”    阮念颤巍巍转头往斜后方看过去,扯掉耳机的新同桌也刚好看了过来,对上眼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对方极快地勾了勾嘴角,冲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阮念:“……”什么情况?╭(°A°`)╮    “阮念你快收拾东西,我赶着回家。”林昊催促道。    “……哦。”    她脸是懵的,脑子也是懵的,机械地把课本卷子什么的一股脑往书包里放,拉上拉链背好,还要把椅子底下的收纳箱也搬出来。    手里沉甸甸的,肩上沉甸甸的,心头也沉甸甸的。    “哎,还有张便签纸,你的?”林昊把抽屉里贴着的小便签撕下来给她,看她也腾不出手来接,于是往收纳箱盖上一拍,黏住了,“谢谢啊。”    这声谢谢说者心情复杂,听者心情更复杂,阮念一低头看见便签纸上张牙舞爪的四个字……顿时感觉更沉甸甸了。    “要帮忙么?”新同桌淡淡地发来问候。    “……”阮念惊得差点儿手一抖给砸自己脚上,几乎拿不住箱子,“我、我自己可以……”    蒋逸舟一看她就不像可以,懒得多废话,隔着桌面直接把她的箱子接过来,俯身搁旁边椅子下,轻轻松松,连站都没站起来。    然后又漫不经心地掀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    要搁以前,可能还只是“你爱坐不坐最好别来烦我”的意思,可换现在她再看,加上刚才那若有似无的一抹笑,立马变成了“你还不过来坐是等我去请吗”的意思。    完了。    这种被盯上的感觉……完了。    “念姐念姐,别绕远路了,走这边。”    易峥已经去吃饭了,座位空着,周鹏也腾地站起来,椅子往桌子下一推,让出一条康庄大道给她。    “……”阮念想说她其实巴不得绕远路,拖得一时是一时,虽然知道逃避现实治标不治本,该来的迟早要到……可蒋逸舟还在旁边看着呢,她半个字都不敢说,只得低下头默默走了过去。    然后放书包,坐下,把东西一样一样重新拿出来,往抽屉里放。    “糖,好吃么?”蒋逸舟问。    “……好、好吃。”    这回答不经大脑就说出口了,说完阮念才动作一顿,像拉长镜头似的慢慢看向旁边的蒋逸舟,然后见他从兜里掏出一颗跟早上一模一样的……大白兔奶糖,随手往她这儿轻轻一抛,仿佛知道她肯定会接似的。    “唔。”阮念根本没想,下意识就伸手接住了,“你……”    “放心。”蒋逸舟扯着嘴角,眼里难得露出愉悦的神色,直勾勾盯着她道,“以后每天都有。”    阮念:“……”QAQ    于是这天,阮念同学又一次提早回家了。    20、20 ...    “课本翻到17页, 昨天叫你们预习了?哎,都别打瞌睡了!没预习的现在赶紧看, 等会儿就点人起来翻译了……”    老严在讲台上挥着教鞭一通吼,吵是吵了点儿,但课堂效果确实比其他科要好, 起码没人聊天没人玩手机, 不然被他逮住叫起来一骂就是半节课, 那少得可怜的10分钟课间又被他拖堂给拖没了。    上课睡觉的也没……几乎没有, 并非不想睡, 主要是这种持续不断的强力炮轰太醒神了, 那些打瞌睡和想打瞌睡的人在老严的吼声下基本都坚持不到三句。    ……除了她隔壁这位定力惊人、雷打不动的睡神。    从上课到现在已经十多分钟了,老严连吼带骂地讲了小半篇课文,他居然还能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地睡觉。    这效果, 除非他压根儿没睡着, 不然得是昏迷了?    “周鹏,来说说这句古文什么意思。”    阮念回过头,从笔袋里抽了支笔出来边听边做笔记。    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 万一人家真的在睡觉,贸贸然过去吵醒了他, 谁知道会不会像周鹏那样被踹下椅子……    丢脸倒是其次, 主要她不想第一天同桌就把关系闹僵了, 本来蒋逸舟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再整这么一出,以后的日子大概会更难过。    阮念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既然已成定局,那就接受现实,努力去适应新的环境。    这人,怎么说呢,凶起来确实挺吓人的,性子很躁,也缺乏耐心,打架还特别厉害。    不过阮念也发现了,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对谁出手,都是别人先招惹了他,他才毫不留情地反击,平常大多数时候都和今天差不多的样子,从早上回来就一直趴桌面睡觉,除了课间出去倒个水或者上厕所,完全没挪过地儿,也没跟她说过话。    ……哦不对,跟她说过了。    早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出于礼貌跟他问了声早,然后他“嗯”了一声,十分自然地从裤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随手丢到她翻开的笔记本上,才拉开椅子坐下。    当时她愣着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面前这颗糖,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蒋逸舟,跟他对视了一眼。    她是想问他为什么要给糖,但不知蒋逸舟误会成什么意思了,眉头微皱,又把手往兜里伸进去,这回不是摸出一颗,居然直接抓了一把放她桌上……目测能有十几颗,几乎把她的笔记本都铺满了。    ……这人每天都带着这么多糖?自己吃吗?可这都快有半袋了?谁一天能吃这么多啊?    阮念非常震惊地瞪着那一大把糖,经此刺激,她倒是想起来昨天蒋逸舟放学前对她说过什么了,但每天有就有啊,也不用一次给她这么多?    “怎么,”蒋逸舟面无表情地问,“不要么。”    他语气很平淡,听不出烦躁也没有不耐烦,但阮念还是咯噔了一下——这跟领导给你满了一杯酒让你喝,你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是一个道理,她都没敢再犹豫了,伸手拿了一颗剥开糖纸,飞快地放进嘴里。    唔,好吃还是好吃的……    就是太多了,她全拿着既吃不完也没地方放,正琢磨要怎么开口婉拒他的大手笔,这人又伸手把剩下的全拿回去了。    阮念:???    啊,原来不是都给她的?    那他撒这么大把糖是什么意思?故意逗她?    蒋逸舟没放回裤兜,直接往抽屉里丢进去就完事儿了,砸得那铁皮一阵杂响,也没再看她,趴桌上开始睡觉。    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第二节课都过半了。    “阮念。”    古文翻译是一句句顺着来的,被老严点到名字的就自觉接着往下讲,刚阮念有点儿走神了,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前面周鹏课本的笔记写到哪一句,然后再看自己的书回答。    “好。”老严让她坐下,视线往她旁边挪了一个位,“旁边的同学怎么回事?不舒服?”    这话一问,全班同学几乎同时扭头往第二组最后一排看过来,被问到的人还趴着没动,四面八方的目光自然只能落在隔壁桌的同学身上了。    阮念:“……”    这就很尴尬了。    想说不知道,她又觉得太假了,好歹是同桌,说不知道谁信啊?    “老师,他……”    她的话才犹犹豫豫起了个头,老严就摆摆手,兀自吩咐道:“不舒服就扶他去医务室看看,别耽搁了。我们接着往下看啊,那谁再走神的起来讲下一句!周鹏,还看什么看,又想着趁机翘课是?起来翻译!”    正想搭把手的周鹏出师未捷身先死,只好给阮念一个要坚强的眼神,然后默默站起来回答。    老严重新低下头看课件,这事儿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叫谁去,跟周鹏打一样主意的人也肯定不少,但问题这人是蒋逸舟啊……前排凑热闹的那些人立马全转回去听课了,要多专心有多专心。    阮念没辙了,左看右看最适合做这件事的就剩下她这个同桌,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伸手过去拍拍他的手臂:“蒋逸舟?你还好吗?”    她声音很小,也不敢太用力,总之拍了好几下蒋逸舟才有动静,抬起头一脸没睡够就被吵醒的暴躁,皱着眉头想骂人:“操……”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这姑娘居然敢捂着他的嘴???    蒋逸舟震惊得愣了一下,正好给了阮念讲话的空隙,趁这人发作之前压着声音飞快解释道:“老师让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你能走的话就先起来,我们出去再、再说。”    最后还是泄了气,毕竟心里慌啊,她也不想这样,可这人一开口就没好话,老师还在上面呢,周围又全是同学,让谁听见了都不好,情急之下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制止他了。    冲动冲动。    哎。    阮念连他眼神都没对上,只管一股脑地把话说完才松开手,然后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    还好,不像生气,就是眼睛瞪得比较大而已。    “走……能走吗?”    阮念从座位半站起身,见他不动又扯了扯他的胳膊,蒋逸舟倒是没再说什么了,不过站起来的时候好像晃了晃,她条件反射伸手去扶,却被他一下挥开了。    “不用。”蒋逸舟抬手按住了太阳穴,眉头拧得死紧,“出去。”    阮念只好收回手,等两人都离开教室走到楼梯口,才迟疑地小声道:“你是不是头晕?要不我扶你走……”    “闭嘴。”他闷声打断,其实也没怎么听清她说的话,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不想说话,不想听人说话,不想走路,不想下楼梯,什么都不想,也不知道自己原本在教室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出来折腾。    哦,想起来了。    她说要带他去医务室……还他妈是捂着他嘴说的,胆子够大啊。    不过她的手心软乎乎的,有点儿凉,贴在嘴上还挺舒服的。    “小心!”阮念见他转过了楼梯间,看都不看脚下是平底还是台阶就走,赶紧伸手抱住他胳膊,把他拽回神来,“这儿有楼梯……你怎么不看路啊。”    “……”蒋逸舟有些无语,以他现在的状态看了也跟没看一样,但这话说完她肯定又要问为什么,懒得解释,索性当没听见,抽出手臂继续往下走。    他不愿意,阮念就不多事去扶了,只是紧紧跟在旁边,等他下完楼梯才松了口气:“医务室在篮球场那边,有点远,你要是头晕就走慢点儿……”    “谁他妈跟你说头晕了!”蒋逸舟回头冲她吼了一声,整个人烦躁得难受,伸手往裤兜里掏了掏,空的,“操。”    他忘了今早把糖都放抽屉里了,一颗没剩。    阮念被他吼得不敢再说,这人不舒服归不舒服,火气还是一样大,跟个随时能引爆的□□似的,只好不远不近地默默跟在他后边走。    等两人走到篮球场了,看他脚步的方向好像有点儿迷茫,阮念才往某个方向指了指:“医务室在那里。”    “知道。”蒋逸舟头也没回,语气很不爽,“我又没瞎。”    “……”阮念被噎了一下,抿着唇,决定不跟个病人计较,“哦,那你自己进去,我先回去上……蒋逸舟!”    这次差点儿被磕趴到台阶上的蒋逸舟终于没再甩开她的手了。    毕竟,比起在她面前丢脸,他觉得破相可能更严重一点。    “操。”    刚进医务室就闻到一股迷之气味,像那种吃撑了消化不良放的臭屁,别说蒋逸舟忍不住骂了一声,阮念要不是还扶着他,连调头走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值班的校医见有人来了,把剩下的半颗煮鸡蛋吃完,招招手让人到里面的病床上坐着,洗了下手才过去做检查,但好像是没漱口……反正看蒋逸舟那张酷到爆的冷脸露出某种微妙的表情,她也大概能想象得出有多**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低血糖。没吃早餐?”    21、21 ...    ……哦, 低血糖?    那倒是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阮念站在旁边看蒋逸舟被一嘴臭屁味儿的校医大妈按在病床躺好,然后拉着医用小推车过来给他打吊针, 扎了一袋透明的液体挂在输液架上,应该是补充葡萄糖的,让他躺着挂完水才走。    “同学, 你过来登记一下。”    校医大妈冲她招手, 让她过去办公桌那儿的表格帮蒋逸舟填班级姓名, 方便期末的时候统一扣医药费, 然后在旁边收拾早餐的餐盒袋子拿出去丢了。    阮念很快就写好了, 抬头的时候见校医正好回来, 还拿了自己吃不完的煮鸡蛋过去慰问病患,当然不用想都知道蒋逸舟是什么反应,没骂人就算不错的了。    “啧啧, 小伙子还挑食呢, 鸡蛋可有营养了知道不?”    蒋逸舟不予理会,也可能实在没精力理她了,扎着针的手松松地搭在床沿, 另一边手在额头上搭着,稍微挡了些灯光, 大概是打算闭眼睡觉了。    “小姑娘要吃吗?”校医又热心地冲她面前递来, “瞧你这细身板儿, 还得多补补营养。”    “……”今早才被外婆塞了俩包子外加一杯豆浆,阮念到现在还饱着呢,赶紧摆摆手拒绝, “不用了,谢谢老师。”    “行,都不稀罕,我留着等会儿吃。”校医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遭人嫌弃的鸡蛋放回自己办公桌边,对她道,“他没什么事,休息休息就行了。你先回去上课?”    阮念抬腕看了眼时间,离下课就剩不到10分钟了,光从校医室走回教室都要5分钟,听不了多久课,还不如就在这儿待着等课间再回去,也省得一进门又被全班盯着看一次,怪尴尬的。    “怎么……哦,不想回去啊?”校医显然理解错她的意思了,扶人来这儿的那些“热心”同学,基本都是奔着趁机翘课来的,于是很顺口地吩咐道,“要不你去小卖部给他买点儿吃的?”    阮念“啊”了一声:“不是输完液就好了?”    “输葡萄糖只能解决头晕,胃里不还空着嘛,睡一觉起来估计更饿得慌。”    校医拉开抽屉把登记表收进去,心道这小姑娘真实诚,给她这么个翘课的好理由,还要推脱:“不吃也行,反正他头不晕了,饿两三节课也就吃午饭了,不碍事儿,顶多就是难受。”    “……那我去买。”她本来也没有不去的意思,就是奇怪才多问了那一句而已,“他有什么不适合吃的吗?”    “都可以。”校医瞥了眼孤零零躺在桌角的煮鸡蛋,“看他喜欢的。别买回来又遭他嫌弃,白浪费钱了。啧啧,现在的孩子真是娇生惯养……”    阮念半敷衍地应了她一声,摸摸裤兜,确认自己有带零钱才走出校医室。    这个时间学生们都在上课,小卖部挺冷清的,老板正拿着抹布在擦玻璃柜台,看她来也只是点点头问要买什么,似乎对翘课来的学生见怪不怪了。    二中的小卖部是外包的,老板是来做生意的,又没拿学校的工资,自然不可能过问学生的纪律问题。    这让进来前带着点儿心虚的阮念轻松了不少,低头隔着透明的玻璃看货柜里的东西,都是零食,想到蒋逸舟好像特别喜欢吃甜的,就要了一条士力架,又跟老板买了一罐甜豆奶,付完钱拎着东西就往回走了。    再到校医室的时候,那股子臭屁味儿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校医没在这里,阮念轻手轻脚走进去,病床上的蒋逸舟还是原来的姿势平躺着,似乎睡熟了,她来到床边站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动静。    输液架挂着的葡萄糖液还剩大半袋,算上课间10分钟大概也输不完,等他醒来自己应该已经回去了,阮念就把东西轻轻搁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隔壁的病床边,发着呆等下课铃响。    校医室的白炽灯不分昼夜地亮着,还一直坚强地保持最强的亮度,这么正对着病床打下来,确实挺刺眼的,把躺在那儿的人照得白了好几个度。    那被手臂遮掉一半的脸很白……垂在头侧的手也很白。    阮念并不是手控,有时看到网上某某明星特写手的照片,也只是随便扫过就忘,偏偏从第一次见到蒋逸舟的时候,她就留意到这个人的手很好看了。    骨节分明,手指也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看起来就特别适合弹钢琴。    ……难道是因为这个?    她从小就很喜欢钢琴,喜欢听,也喜欢看别人弹,可是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爸爸妈妈收入一般,养着她和哥哥两个孩子,买一台钢琴的负担太重了,妈妈抱着她讲了好久的道理,她才打消念头的。    后来爸爸妈妈几番调任,家里条件也好很多了,可惜她已经过了最适合学的年龄,日渐繁重的学业也没有太多空余时间让她学,所以就不再提了。    但即便不说,她心里还是挺遗憾的。    毕竟是真的喜欢,很喜欢。    唔……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弹钢琴呢?    不,大概不会的。    她总觉得,会弹钢琴的人都有一种温柔的特质,因为练琴的过程是不断重复相同的章节,冗长沉闷,需要极大的耐心才能坚持下来。    可蒋逸舟……平常就那么不耐烦的一个人,要是让他去练钢琴,弹不好可能就直接把琴砸了……    “噗。”阮念想了想那画面,蒋逸舟对着冷冰冰的钢琴大发脾气,然而钢琴痛了不会叫不会害怕,也没有别人要理他,就他自己踢了钢琴一脚还痛得不行,居然有点儿想笑……太幼稚了。    打下课铃的时候校医终于回来了,蒋逸舟还一动不动睡得很熟,阮念没吵醒他,跟校医打了声招呼就回教室去了。    进门的时候正好打铃,老张抱着电脑准时准点地走上讲台,压根儿不给同学们八卦的时间,对后排空掉的那个座位似乎也不太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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