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败 (18)
两人恨之入骨,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生怕这厮要如何,卫珩飞快的将秦婉拉到了自己身后,这才与秦仪擦身而过。 然而这位三皇子殿下负手而立,一直不曾说话,直到两人从身边经过,才笑道:“婉妹妹和卫大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为兄的还没有好好的祝贺二位。” 在两人眼里,秦仪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说穿了,喜恶都是摆在脸上的。他那样讨厌两人,怎可能因为去了一次豫州,就改了这些观点?卫珩将秦婉拉在身边,生怕秦仪要做什么。后者大笑道:“我就算真恨你二人入骨,也不敢在柳家对你们作甚。多少世家都看着呢,我何苦?” 听他这样说,卫珩神色稍霁,冷笑道:“那三殿下所为何事?” “许你二人出来,不许本王出来?”秦仪反问,“还没做秦家的女婿,就敢管我了?” 这话满是挑衅,卫珩眉头蹙起,将秦婉护在身后,冷笑道:“若我所料不差,夏兄挨得那顿打,就是三殿下的手笔?” 作为朝中至今还活跃的皇亲,瑞安郡王当然不能是傻子。对于他而言,诚国公世子的话可信度太低,不足以取信,但若是皇室中人所言,可信度便高了许多。 而皇亲之中,大多对于这些事漠不关心,谁会特意去说?这种明摆着会让瑞安郡王和夏家撕破脸的事儿,谁会是直接受益者?除了秦仪,卫珩都想不到是谁了。 秦仪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是我又如何?我奈何不了你,让你好兄弟挨上一顿,也算是礼尚往来。况且,他若大大方方的提亲,瑞安郡王倒也不至于那样生气,不过是他咎由自取。”他说到这里,朗声大笑起来,见卫珩抿紧了唇,也是笑盈盈的说道,“卫大人,我劝你好自为之。你若是不介意毁了你好师兄的婚礼,你尽管与我动手。对了,本王再提醒你一句,别吓到婉妹妹。” 卫珩顿时脸色发青,秦仪这次从豫州回来,似乎变了不少,往日这厮如同炮仗,一点就着,还没什么脑子,只要一逼,他立即自乱阵脚,今日却能淡定的说出这样威胁的话来,可见的确长进了不少。 今日但凡闹开,柳穆清婚礼必然受影响不说,他与婉婉的婚事怕都会被有心人给磋磨掉,卫珩怎能忍? 见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秦仪舒畅一笑:“卫珩,你以为本王在豫州这近一年来,真的是一点长进也不曾有?” 抿了抿唇,秦婉默默的行到卫珩身前,见秦仪笑得得意,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忽然而来的脆响让两个男人都懵了,秦仪暴跳如雷:“秦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敢吃。”秦婉眯了眯眼,“总归你我有梁子也不是一两日的事儿了,你能拿我要挟卫珩,我自然也能为了他打你。”她说到这里,忽又乖顺万分,挽着卫珩的手臂,声音里全是撒娇,“别让人以为,我秦婉的男人是别人能欺负的。” 卫珩怔了怔,脸上顿时漫出诡异的红晕来。秦仪暴跳如雷,秦婉轻描淡写望了他一眼:“三哥哥,放着这样多的世家,可不要坏了自己的体面。若真是不服,去皇伯父跟前告我呀。” 秦仪脸上抖了抖,若是今日闹开了,他好容易回到众人视野的机会就又给浪费掉了,他必须忍耐,但今日被秦婉打得这一巴掌,比往日被卫珩打的拳头更让他觉得屈辱。咬了咬牙,秦仪下定决心定然要让秦婉付出代价后,这才气呼呼的走了。 他刚一走,卫珩就将秦婉抵在了柱子上,低笑道:“婉婉这话说得好顺,你的男人……”天才知道那一瞬间,他恨不能今日洞房花烛的是他和婉婉。 胀红了脸儿,秦婉声音软软的:“珩哥哥不想做婉婉的男人?” “想,我恨不能现在就做你的男人。”卫珩笑道,目光徐徐滑过她细腻到看不出毛孔的肌肤、雪白修长的脖颈,还有算不得十分丰满的胸部……他满脑子想入非非,秦婉顺着他的目光看,赶紧捂住,红了脸:“你再看下去,我就、我就让人剜了你一对招子。” 他笑着抱她:“剜了我也要看,我就是喜欢看婉婉。” 两人正在温存,忽又听得廊下有脚步声,凑近一看,却是紫苏:“郡主,王妃有些不妥了……” 及笄 对于夏昭华, 秦婉与其说是将她当做继母, 不如说是当做朋友。至今为止, 她对于秦婉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是以现在听紫苏说她有些不妥,秦婉登时拧起了眉头,从卫珩怀里抽身出来:“好好儿的,怎的忽然就不妥了?” 紫苏脸上微微发红,好半晌后才低声道:“是王爷闹得……” 父王?秦婉难免纳罕,自家父王天真起来虽是好笑至极, 但大多事儿上还是十分拎得清的。现在说是他将夏昭华闹得不妥了, 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如此想着,秦婉有些不放心, 当即就向堂中走去。卫珩神色淡淡的,只是扫了一眼紫苏,后者立时背后一凉, 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面, 诺诺跟在两人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出。 下回,可再也不在这两位相处的时候过来了, 这位姑爷醋劲儿可真大。 因为雍王妃的缘故, 雍王一家在柳家有自己的院子。屋中静默不语,夏昭华躺在软榻上, 双颊有些发红,雍王负手立着, 身上衣裳已经换了一件,双生子包着眼泪花儿,小模样委委屈屈的,很是可怜。见姐姐回来,才扑到了姐姐怀里,抽抽噎噎的开始哭了。 原来今日本是喜庆,雍王吃了几口酒,又见夏昭华和几个相熟的命妇说话,仗着酒意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虽然天生神力,但一点也不重,雍王抱着她,觉得轻巧极了。然而也不知夏昭华是不是吃多了东西,受惊之下,便吐了雍王一身,这一幕正好给双生子看去,顿时就给吓哭了,谁哄都不管用。 听说了经过,秦婉当即看向了雍王:“父王……” 雍王轻咳一声,佯作没有听见。今日他本是想要好好儿的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谁成想给夏昭华吐了一身,本来就够丢人了,女儿现在还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雍王觉得自己的脸着实没有地方搁了。 被父亲浑然无视,秦婉也不再去问他,坐在了软榻上,望着夏昭华问道:“那……母亲是要添弟弟妹妹了么?” 夏昭华脸上顿时更红,旋即支支吾吾的点点头,迎上秦婉含笑的目光,她红了脸,捂着小腹低声道:“郡主不要笑话我……” “怎会笑话?”女子怀孕到底是有些害羞,夏昭华有此反应可谓再正常不过了,秦婉笑盈盈的,静默不语,双生子一直跟在雍王身边,但大人们的话一句也不曾听懂,现在听了姐姐的话,也有些回过味来,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榻前:“夏母妃要生弟弟妹妹了么?” 两人人小声尖,眸子水汪汪的,看得夏昭华心生爱怜,将两人分别抱在身边坐好,吓得雍王和秦婉忙要阻拦,被夏昭华制止了。“往后媛媛和阿羽就是哥哥姐姐啦。” 自出生起就是最小的,虽然还有个五公主,但到底不是一起长大的,是以两个小的一听要有弟弟妹妹了,顿时捂嘴笑起来,伸出胖胖的小手摸着夏昭华平坦的肚子:“你要乖乖的,不要欺负夏母妃。” 两人一番叮嘱让众人哭笑不得,夏昭华胀红了脸,点了点两人的小脑袋,惹得两人笑得欢腾。秦婉只笑看着自家父王,见他脸颊也有几分红晕,低声道:“父王可要善待母亲才是。” 当日生双生子,雍王妃废了大力气,这才引得身子坏了,若非如此,也不会不到三十就撒手人寰。 雍王自然明白这一层关系,当即颔首:“为父知道。”又含笑望着夏昭华,“今日这样好的日子,昭华送了本王一个大礼。” 夏昭华瞋了他一眼:“怎是送给王爷的?”又低头抚着双生子的小脑瓜,“分明是送给阿羽和媛媛的礼物。” 听了这话,雍王立时有些哭笑不得,双生子一左一右的偎在夏昭华身边,很是亲昵。见雍王一脸失宠了的怅然若失模样,秦婉愈发好笑,衣袖又给人拉了拉,转头见卫珩欲言又止,忙跟他一起出去了。 月色如水,远远还能听见正堂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甫一出得门来,卫珩就将秦婉拥入怀里,轻轻抵在柱子上,嘟囔说:“方才还没亲够……” 他说得很是含糊,唇舌骤然压了下来,秦婉支吾一声,忙别过头:“别闹,父王他们还在里面呢。” “咱们轻一点,别被发现了。”卫珩展眉一笑,额头抵住她的,低声道,“婉婉,你知道我有多羡慕柳师兄么?我好生希望今日成亲的是我与你……”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秦婉身子差点软了,迎上他像是镀了一层蜜色的目光,她抿紧了唇:“等我及笄,我就嫁给你。”说罢,主动抱着卫珩的脖子,轻轻的吻上他的唇。他唇舌间带了稀薄的酒意,秦婉愈发迷恋,小贝壳一样的牙齿轻咬他的唇,卫珩得意得很,眼睛都眯了起来,正想反客为主,秦婉却抽身离去,微微红了脸:“不许蹬鼻子上脸。” 卫珩顿觉遗憾,见她舍了自己就要进去,一时咬了牙:“来日方长,往后你就是哭也得好好让我亲!” 秦婉笑着瞋了他一眼:“你做梦。” * 宋夷光大婚后,皇帝特下旨,令柳穆清休沐七日,好好的陪着宋夷光。众人自然歆羡,第三日回门之时,宋夷光更是好好的谢了皇帝隆恩。 见了宋夷光和柳穆清琴瑟和鸣的模样,秦婉自是歆羡,但也缩在自己院子里绣嫁衣。这几日里难得的亲近,自从夏昭华有了身孕,双生子比雍王还热切,迈着小短腿端茶送水、给夏昭华捏腿揉腰,伺候得好不殷勤,哪里有时间来找姐姐。 这两个这样热络的样子,也让夏昭华哭笑不得,带着姐弟三人到相国寺敬香的时候还不忘叹了一声:“媛媛和阿羽日日在我跟前念叨,一个要弟弟,一个要妹妹,到时候是男是女,保不齐他俩有一个吃心。” “若是龙凤双生,岂不更好?”秦婉笑着扶她,随口说道,“如今母亲不生父王的气就好。” “王爷生性风流我未必不知,我也不认为我管得住他。”夏昭华淡淡说道,她知道雍王生性风流,那日孟岚一番作祟她也未必不知。纵然恼怒,却也知道不是雍王的错。但雍王在迷离之中拉着她连叫几声“阿湄”,却让夏昭华不得不吃心。 她和雍王妃并无半点相似,作甚要心甘情愿的做其替身? 知道她为何吃心,秦婉微微一笑,并不再说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太后的六十大寿,这一日也是秦婉及笄的日子。太后自然不愿意轻易委屈了她,在通明殿为其办了一场及笄礼,由皇后亲自主持。礼官念着四六骈文,无非是一些祝福的话语,皇后则笑盈盈的取了一支赤金凤尾簪给秦婉戴上,笑道:“古语有云,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婉儿如今可算是及笄了,往后嫁了人,可要……”她说到这里,便是静默不语,只是笑着望秦婉,后者微红了脸庞,忸怩的摇头不说话。见她如此害臊,皇后也只笑不语,今日观礼的人颇多,待这头散了,也就要与太后再回重华殿去。太后也只是笑着引了秦婉在前:“才将夷光送走,哀家的婉丫头也留不得许久了,让哀家这心里,好生难过。” “那婉儿就不出阁,陪祖母一辈子。”秦婉笑道,太后连连摆手,意有所指,“如此,岂非要让老婆子遭人恨?去岁为着不待见他的事儿,只怕他心里也没少咒哀家。” “卫珩不是这样的人。”见太后似乎有些责怪之意,秦婉忙为卫珩剖白,惹得太后大笑不止,对皇后说,“你看看这小丫头,还口是心非说什么不愿出嫁,哀家还没说什么就心疼了,这来日岂不更护着?” 见太后打趣自己,秦婉脸儿微红,难免娇羞。见她如此,夏昭华忙笑道:“女孩儿脸皮薄,母后就不要笑话郡主了。”卫珩和夏家情非泛泛,夏昭华当然也知道卫珩很想赶紧与秦婉成亲,今日之后,只怕卫珩就要想法子让雍王松口,令秦婉早些嫁到卫家去了。 只是卫家那一屋子老小…… 她若有所思,一时没有说话,太后则笑道:“你这做后娘的也不容易,如今又有了身孕,可要好生将息着,不许坏了自己的身子。”说到这里,又笑道,“那臭小子那性子,还不如自己先后两个媳妇。” 雍王性子天真,又是个风流的主儿,倘若是没个贤内助,又被人蛊惑了去,指不定惹出多少是非来呢。 夏昭华低声道:“王爷如今已然改好了许多。”她未必不知雍王先前的德行,但现在,雍王似乎正常了不少,至少不再凭模样断定是好是坏,至少在孟岚一事上是如此。 见她维护雍王,太后心中欢喜,面上还是不着喜怒,轻轻“嗯”了一声。 夏昭华这才引了秦婉在后面,低声说道:“郡主今日及笄,比着安定郡主的例儿在前,怕也留不得几日了。待回去,我再与你详细说说,莫要吓到了你。” 女子出嫁本就应该由母亲告诉关于婚后的事,但秦婉生母早亡,夏昭华作为继母,肯如此上心已然不易。秦婉低声应了,纵然前世嫁给卫珩,对于夫妻相处之道倒也清楚,但她绝不会轻易浪费了夏昭华的好意。 众人一路回了重华殿,及笄礼素来都是只许女人观摩的,故此男人们都等在殿中,宋夷光甫一回来,就亲亲热热的拉着柳穆清,轻轻摇着他手的模样娇憨得很。自打两人成亲,感情是愈发的好了,太后自是欣慰,不免又望向了独坐一旁的卫珩,脸上浮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来。 今日夏竟成没有来,柳穆清与爱妻同坐,卫珩自然就单了出来,坐在位子上望着秦婉。今日她是刻意打扮过的,一身四季缠枝锦裙称得身段愈发窈窕,发中几件大首饰熠熠生辉,显得面容灵动非常。他远远的看着,恨不能像柳穆清和宋夷光一样能和秦婉如此亲昵。 坐在太后身边,不时有人来恭贺太后寿辰,纵然和太后一日所生,但秦婉明白,太后才是今日的主角儿,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太后身边,安静的模样招人疼得很,不少人来恭贺过太后,又盛赞秦婉很好,让太后愈发高兴。 斟了茶给帝后并太后奉上,太后正拿了戏单在看,转头问道:“不知小寿星今日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还请老寿星先点。”秦婉笑着回了一句,将茶奉好后,退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太后笑着点了几出,复转头看着秦婉,笑道:“有些人怕已经望穿秋水了。” 虽不知太后说什么,但秦婉下意识望向了卫珩,见其只是看着自己,连台上自然开始的戏也不看。太后笑盈盈的呷了口茶:“瞧瞧这样子,怕是想早早跟婉儿说话了,哀家偏不叫他如意,别以为天家的闺女都那样容易娶到手。” 太后小孩儿心性犯了,让秦婉哭笑不得,但也只是说:“祖母拿婉儿开心了,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又对卫珩摇了摇头,两人心心相印,见了她的举动,卫珩顿时会意,转头去看戏,不再看着她。 太后抚掌笑道:“这小子倒也是有些脑子,倒是不枉你待他如此。”话至此处,她又故作神秘,“今日,你皇伯父可要给你一份大礼。” 比着宋夷光的例子,秦婉约莫能猜出是什么大礼,无非是皇帝亲自赐婚,令择日完婚。现下让太后说出来,秦婉倒是一点惊讶都没有,四下里没有找到皇帝,但还是佯作期待:“皇伯父的大礼,不知是什么?” 太后只笑:“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台上戏已开锣,一时热闹起来。秦婉对于戏一向不太感兴趣,随意点了几出就不再关心了,只是远远的望着卫珩。随着年龄增长,他已然脱去了初识时的稚气,举手投足都有说不出的风范和魅力,再不见往日那敏感且自卑的模样了。 想到这里,秦婉盈盈含笑,半晌不曾言语。今日众位朝臣为了给太后庆生,都是花了大价钱,如三丈宽的玉山、王羲之的真迹这样的东西,早就堆成了小山,太后笑着拉秦婉在身边来看戏,又特特嘱咐她,看得上什么都让人搬回去。 看了一出戏不多时,倒是忽然安静了下来,迟迟没有动静,整个殿中只余外面几声雀儿的清啼,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当着天家又不敢造次,过了一会儿,乐声渐起,为首的却是皇帝与雍王。 兄弟俩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加之身份贵重,谁见过这等载歌载舞的时候,顿时皆是大笑起来。兄弟俩穿得花枝招展的,太后笑得合不拢嘴:“我说怎的不见这俩小子怎的不见了踪影。” 皇帝和雍王彩衣娱亲,让众人皆是含笑,不少大臣极是有眼力劲,也纷纷起身再贺太后大寿。重华殿一时欢声笑语,秦婉从未见过自家父王和皇伯父这般模样,绷不住笑意,茶碗差点合到身上去。 笑了好一阵,皇帝和雍王才换了衣裳,这才回了自己的座位坐定。夏昭华抿着唇直笑,雍王方才一番闹腾,额上难免一阵薄汗,见了夏昭华含笑,顾不上去擦,则笑道:“昭华很欢喜?” 夏昭华低声道:“王爷有如此孝心,我自然是欢喜的。”说到这里,她又取了锦帕给雍王:“出了一身的汗,且擦一擦,别害病了。” 雍王顺势握了她的手:“昭华给我擦。” 夏昭华啐了他一口:“自个儿擦去,当自己小孩儿呢。”又将双生子引来身边坐定,见雍王还是不依,也是无奈,只好取了锦帕给他擦去一脑门汗,“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爱撒娇。” 雍王笑着拉她的手:“并非是本王爱撒娇,而是真切的想与你白头到老。”前些日子纵然夏昭华不说,但他未必感觉不到疏离,难免就想到已死的发妻,她是个温婉性子,有什么也未必肯说出来,不知道为着自己情场上的事废了多少心。经历了痛失爱妻,雍王自然不肯再让夏昭华再受一次那样的苦。 好在大家注意力都不在两人身上,夏昭华脸色胀红,从雍王手中抽出小手来,抱了秦媛在怀:“孩子们在呢,别闹。” 秦媛咯咯直笑:“父王和夏母妃是不是又要生弟弟妹妹了?”见两人色变,歪着头说,“拉拉手睡在一起就会生小宝宝的,媛媛什么都知道。” 见她这样天真,夏昭华不免好笑:“生小宝宝很辛苦的,媛媛长大了就知道了。”她说到这里,声音愈发轻柔,“媛媛以后也会遇上这样的男子,让你宁愿受苦,也要为他生下孩子来。” 秦媛说:“就像母妃和夏母妃对父王一样吗?”见夏昭华微红了脸庞,雍王则笑着牵她:“我会好好待你的,绝不会让你像阿湄一样。” 像是捡了宝一样,秦媛迈着小短腿滑下夏昭华的怀抱,噔噔噔跑到秦婉跟前,脆生生的说:“姐姐,姐姐愿不愿意给珩哥哥生小宝宝呀?” 秦婉顿时就直了眼。 正值此时,那厢渐渐安静,皇帝朗声笑道:“今日诸位爱卿共贺太后圣寿,朕甚为欣慰,另者,和宁郡主今日及笄,鉴于此前与卫珩有婚约,今日将两人赐婚,于端阳节成婚。”立时有人起身恭贺两人,贺声震天。秦婉微红了脸庞,双目含情,盈盈望向了卫珩,后者正被一群人簇拥着,或是羡慕或是祝贺,他一面应着,一面迎上秦婉的目光,嘴角带上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皇帝大笑道:“另者,今日太后大寿,诸位爱卿都以重礼相贺,朕身为儿子,不表明心意实属不安。着大赦天下,今年加设恩科,以贺太后圣寿。” 秦婉登时一惊,迎上太后的目光,顿时明白了几分。所谓皇帝的大礼就是要加设恩科,卫珩因膝伤未愈,并未参加去年的武科殿试,但若是加设恩科,今年秋闱、明年春闱之后,则又是殿试,卫珩自然能在武科殿试一展拳脚。 心顿时热了起来,秦婉当即笑出了声,远远的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五点还有一更哦~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爱,顾柔嘉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摄政王沈澈废帝另立,姐姐被软禁,未婚夫翻脸退婚,顾柔嘉沦为京中笑柄,凄凉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还没死,姐姐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渣男还不是未婚夫,沈澈……还是个小可怜。 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顾柔嘉决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关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帮着他们变着法子的整我? 顾柔嘉: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电脑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手机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APP的小天使们请费心点进专栏包养存稿文皇后娇宠日记~下本确定开啦~ 如果能包养欢欢,当然是最好的啦~ 103 枝节 宣布恩科的话甫一落下, 满室皆惊, 一时间众也都面面相觑, 旋即皆是望向了卫珩。这些能够绵延至今的世家们没有一个是傻子, 自然知道皇帝的深意,大赦天下自然是为了太后,而这加设恩科么……今日也是和宁郡主的生日,明眼人可都知道,卫珩因为某些不可说的缘故没能参加武科殿试,这加设恩科, 可不就是冲着卫珩来的么? 想透了这一层, 这些世家子们也都笑着称皇帝求贤若渴,也都将看向卫珩的目光给收了回来。殿中再次浮出欢声笑语, 秦婉静默的坐下,迎上夏昭华的目光,渐渐红了脸:“母亲……” “卫珩是个有能耐的人, 明年武科殿试, 必然一举夺魁。”秦羽听了一会儿戏就犯困非要夏昭华抱才肯睡,雍王本要接了他,被夏昭华制止了。现下夏昭华抱着秦羽, 笑盈盈的望了秦婉, “只是等卫珩做了武科状元的时候,咱们家的和宁郡主, 怕早就改口叫卫夫人了。” 见她打趣自己,秦婉脸上顿红, 忸怩着不说话。夏昭华则笑道:“没什么好害羞的,今日是陛下亲自宣布你二人端阳节成亲,却又有何不对?”又笑道,“待回去了,我再与你说说成亲之后的事儿,不过我也懂得不多,你知道的。” 她嫁给雍王也算不得许久,是以也不能给秦婉更多的建议。秦婉满脑子想着前世自己和卫珩婚后的点点滴滴,当即笑了出来。前世的她,并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是卫珩宁愿放弃皇帝的赏赐也要将她娶回去。至于这件事有多不值得,从后来回卫家去上香就知道了。那时候二房对她极是不满,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还是卫珩骤然发怒,将嚼舌根的一起提溜出来打了一顿,这才让卫家二房的对她客气了起来。 这辈子,她不会再成为卫珩的拖油瓶了。 看了不多时的戏,众人也就移驾用膳。今日大喜,宾主尽欢,热热闹闹的一日,过得十分惬意,午后秦婉和卫珩耳鬓厮磨了一会子,也就去睡了,待醒来则是日薄西山,又吃过晚膳,出宫之时,已然是二更时分了。 大熙并无宵禁之说,但二更也算是深夜了,街上人烟稀少。夏昭华怀孕近四月,正是贪睡的时候,草草吃了饭,就歪在了马车上睡觉,现下睡得正香。双生子年岁小,生怕他们吵闹闹着夏昭华,雍王将两人带去了另一辆马车,又让秦婉好好看着夏昭华。 夏昭华睡得很沉,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得秦婉都有了些睡意。杜若只笑着递给秦婉君山银针:“郡主这些日子真是贪睡,白日才睡了半日,我看咱们家姑爷都恨不能躺下陪郡主睡了。” “还没成亲呢,他就成了你姑爷了。”秦婉笑道,也自行枕在软榻一侧,昏昏欲睡。今日着实玩累了些,因为马车行动,车帘微微扬起,能看到外面的星辰点点。如今已然是暮春了,到了夏日,就是看星星的好季节。秦婉坐直了身子,隐隐见车帘外面透入一点寒芒,蹙了蹙眉,忙掀了帘子去看,王府的侍卫忙笑道:“郡主有何事吩咐?” 今日出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带了三五个侍卫,分别跟在两辆马车周围。那点寒芒一闪而过,秦婉沉吟片刻,摇头说道:“不,没什么。”又放了车帘,自己靠在了软榻上。榻上的夏昭华嘤咛一声,含糊不清的说道:“乖乖睡觉……”后面的话就听不真切了。 不想夏昭华竟然睡梦中都还在让双生子好好睡觉,秦婉一时好笑,正要给她掖好被子,马车忽的停下,车外旋即传来金铁相撞的龙吟声,又有人大喊:“保护王妃和郡主!”坐在马车之中,根本看不见外面怎么了,只听得外面金铁之声大作,似乎随行的侍卫和人打了起来。秦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将夏昭华推醒,后者睡得太沉,还有些恍惚,待听清车外的声音之后,也是微微白了脸。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马车又是一沉,有人落在了车辕上,紫苏和杜若当机立断,赶紧挡在了秦婉和夏昭华身前。马车很大,中间一道隔断将马车分成了内室和外室,只一下,隔断被整个踹开,稳稳的压在了紫苏和杜若身上,两人都是小姑娘,如何经得起这样的一下,顿时趴倒在地。马车里佝偻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袭黑衣,黑巾蒙面,手提长剑,剑上还在淌血。 似曾相识的场面,当日和太子夫妻在运河泛舟之时,才睡醒,就有一个黑衣人……秦婉深吸了口气:“你要什么?” “郡主的命。”对方长剑一扬,血珠子都滴到了秦婉脸上,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还是强作镇定说:“你雇主给你多少钱买我的命,我给你十倍的价。” 不想秦婉能如此镇定,黑衣人挑了挑眉:“可惜,郡主用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命。”说罢,长剑向她刺来,对方动作太快,秦婉来不及反应,眉心给剑尖一扫,立时流出血来,还是夏昭华当机立断,将其推倒在软榻上,这才救了她一命。 孰料黑衣人剑锋一转,朝着夏昭华白嫩的脖颈就去了,秦婉险些叫出来,夏昭华冷笑道:“你真以为本王妃这将门之女是随口说说的?”话音刚落,她小手猛的握住长剑,只听“咔”的一声,将长剑拦腰折断,只是剑刃锋利,她的手也鲜血淋漓。 对方显然没想到夏昭华这样强悍,一时愣了,夏昭华立马起身,一脚踢在此人胯下要害处,她本是天生神力,这样一脚过去,黑衣人痛呼一声,整个人被踹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捂着私处满地打滚。 将他踹出去之后,夏昭华长长的松了口气,小腹钝钝的痛,她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伤口,捂着肚子坐下。她已然是三月有余的身孕,有些显怀。秦婉忙扶她坐下,见她额上冷汗密布,被剑割伤的手还涓涓流血,忙取了手巾给她包扎上。 还没给她包好,夏昭华伸手擦去她额上的血珠子:“小姑娘家家,脸上挂着血,像什么样子?”她气若游丝,秦婉着急得要命,好在行在前面的雍王等人听了动静,赶紧过来,见守着马车的侍卫被尽数诛杀,还有一个在地上不住痛呼的黑衣人,再迟钝也明白怎么回事,忙不迭的冲到马车上。夏昭华和秦婉皆是狼狈,雍王脸都白了,忙将夏昭华打横抱起,上了前面的马车,一路疾驰回了雍王府。 今日是太后大寿之日,皇帝为贺母后寿辰,才命大赦天下,后脚弟妹和侄女就遇刺,无疑是在皇帝脸上抽了个脆响,皇帝当即震怒,命令彻查此事。 夏昭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方才受惊之下动了胎气,惊动了多少人,雍王担心之下,将严先生也请了来。严先生号了脉,深色并不好,引了雍王父女俩出了门,抚着胡子说道:“王妃虽然身子强健,但今日受了惊吓,又动得太厉害了,这脉象很是凶险。” 一听这话,雍王神色顿时凝重,今日抱了夏昭华起来,他隐隐觉得手上湿热,低头一看,见夏昭华臀下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明显就是滑胎的先兆!当日夏昭华怀有身孕,雍王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难过,然而还不敢在夏昭华跟前表露出来,生怕惹她难过。 秦婉额上的伤口不深,但多半是要留疤的,刚上了药,又听严先生这话,顿时没有半点心思了。今日那刺客明摆着是冲着她来的,若非夏昭华在车上,她早就身首异处,更不说夏昭华怀有身孕,休说那是她的弟弟妹妹,就算不是,夏昭华为了救她落得现下孩子可能保不住的下场,秦婉实在没有脸面见她和自家父王了。 深吸了口气,秦婉低声道:“那严先生有几成把握?” 严先生望着她,一改平日老顽童的样子:“五成。” 微微抽了一口气,秦婉合了合眼,强作镇定:“请严先生尽力而为。”若是夏昭华和那孩子真的有事…… 她小脸上满是凄苦,雍王忙低声道:“婉儿回去歇着,今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好好休息,别败坏了身子。” “父王……”秦婉望向雍王,嗫嚅说,“倘若是因为我……” “不会的,你母亲吉人自有天相。”雍王心中也是悲苦,但女儿如此自责,做爹的又怎好再给她施加压力,“就算真的……她也不会怪你的,父王也不会怪你的。不是婉儿的错,是贼人想要害婉儿,才有今日的恶果。”说到这里,他抚着女儿的后脑,“婉儿不要多想了,早些回去休息。” 悻悻的应了一声,秦婉转身回去歇息。这一夜一直睡得不安稳,梦里总是出现夏昭华那鲜血淋漓的手,还有她苍白着脸色,还不忘伸手拭去她额上的血珠子:“小姑娘家家,脸上挂着血,像什么样子?”到了半夜,她隐隐觉得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一睁眼,就见有人坐在床边,正伏着身子,温热的呼吸徐徐喷在她脸上。 又有刺客?!秦婉浑身一激灵,忙不迭翻身起来,动作那样快,只是两人贴得太近,起身之时,她撞了对方的下巴,对方闷哼一声,旋即将她捞在了怀里:“婉婉,婉婉,是我,别怕……” 听出是卫珩的声音,秦婉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闷闷的说:“大半夜的,你做贼作甚?” “我、我不放心你……”卫珩脸上有些发烫,今日他才回到卫府,就听人说雍王一家遇刺,他险些晕过去,不顾酒意沉酣,忙不迭的过来了。只是因为刺客一事,雍王府戒严,即便是他这个未来的姑爷也不能进。卫珩越想,越发笃定是出了什么事,又急又怕,只好做了这不入流的蟊贼,偷偷潜进了王府。 一直到方才,他借着些微的光线,才看清秦婉的模样,她额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卫珩难免心疼,本想低头吻一吻她,谁想秦婉忽然惊醒过来,让卫珩好不尴尬。 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借着稀微的月光,见秦婉目光潋滟,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一时心疼万分,将她抱在怀里:“我都知道了,婉婉,是我不好,我应该将你送回来的,若是我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虽然并不十分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但秦婉受了惊吓是事实,加上他偷偷潜进来之时,听得几声“王妃受伤”“动了胎气”,大抵也明白了几分——怕是夏昭华救了秦婉,因而负伤,更动了胎气。 他了解秦婉,婉婉并不惯好悲天悯人,但她绝不会认为别人对她好是应该的,除开血脉相连,夏昭华若真滑胎,婉婉绝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今日秦婉睡得很不安稳,不正说明她心中有愧吗? 如此想着,卫珩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婉婉,你不要自责,这事不是你的错,你乖乖的可好?” 他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意,看得出来得匆忙,秦婉被他抱在怀里,方才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些,小手紧紧拉住卫珩的衣袖:“你知道的,若是母亲真的滑胎了,我这心里……” 于情,夏昭华是她的继母,腹中孩子是她弟弟妹妹;于理,夏昭华对雍王府上下皆有恩,此次更是因为她才会遭此横祸,让秦婉心里如何能过得去? 见她自责,卫珩沉吟片刻,脑中已有了些计较。对方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冲着秦婉来的,秦婉素来与人为善,鲜少与人交恶,她自幼极得太后和皇帝偏爱,但并不恃宠而骄,又会有谁恨她恨得想杀她? 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人选,卫珩握了握拳,并不在秦婉跟前说出来,只是将她抱紧,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又扶秦婉躺下,自己坐在脚踏上,“婉婉好好儿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了,一切有我在。” “你回去,我一人睡得着。”秦婉拉着他的手,着实有些不放心,“别误了明日当差。” “我考取功名谋得差事是为了能配得上你,若是你因为受惊和自责坏了身子,这差事怎能比得上你?”卫珩笑着将大手敷在她双眼上,他的手暖暖的,秦婉只得闭了眼,轻轻道:“你若执意不回去,就睡到罗汉床上如何?囫囵对付一晚许是使得。” 卫珩“嗯”了一声,低头吻她:“婉婉且睡,我有分寸的。” 秦婉应了,渐渐睡了去,卫珩轻轻叹了一声。给她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抱了一床薄被去罗汉床上对付一晚。屋中全是秦婉清甜的香气,卫珩难免燥热,但也不愿唐突了心仪的女子,翻来覆去好久,迟迟睡不着,只得起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小手放在掌中。 许是有卫珩陪伴之故,秦婉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则见卫珩双眼血丝坐在床边,天刚蒙蒙亮,才一睁眼,卫珩便搂着她要吻,那急色的样子让秦婉不免好笑:“可不要闹,我一会儿要去看母亲,若是双唇肿了,说不清的。” 她睡着的模样如同一只小奶猫,还会轻轻摸自己的脸儿,卫珩看了她一夜,早就忍不住,此时哪里肯放,压着她亲了一次,这才心满意足。见他双眼血丝,秦婉沉吟,朝里面挪了挪:“你上来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叫你。”见他似笑非笑,摇头说:“不许动手动脚,不然……” 卫珩含笑躺下,将她抱在怀里,不多时就睡了过去。他睡得不深,不过半个时辰就自己醒来了,拉了秦婉温存片刻,外面紫苏进来看秦婉是否醒来,他则轻巧的从窗户翻了出去,那做贼的样子别提多顺了。 草草吃过早饭,秦婉也就起身去看夏昭华了。屋中十分安静,伺候的人见秦婉来,忙给她行礼,秦婉一番制止之后,问道:“母亲如何了?” “回郡主的话,老样子罢了。”对方说道,“昨儿个半夜醒了一次,特特让我们知会郡主,请郡主不要自责。现下又睡了过去,严先生说这些日子还是卧床静养的好。” 秦婉轻轻点头,见夏昭华睡得沉,嘱咐人好好照顾她,有不妥马上报上来。出了院子之后,又问老妈妈:“阿羽和媛媛那头……” 老妈妈摇头:“世子和小郡主不知这事儿,只是昨夜吓到了,王爷再三表明没事,两位小主子将信将疑,但到底没有闹腾。” 秦婉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弟弟妹妹何等期盼夏昭华腹中的孩子,让他们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雍王府可就彻底热闹了。 想到这里,秦婉额上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低声道:“昨儿那刺客呢?” “押在院子里,重兵看守。”老妈妈说,“只是昨儿,咱们新王妃一脚过去,只怕以后也就是个废人了。” 夏昭华天生神力,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要害处,即便不死也废定了,秦婉静默的应了一声,旋即低声道:“咎由自取的事罢了。”说罢,又蹙眉沉思:“可不知道是谁与我这样深仇大恨,非要杀我才肯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加班加吐了…… 欢欢加班还能日万是不是很厉害~ 打滚求抱抱~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爱,顾柔嘉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摄政王沈澈废帝另立,姐姐被软禁,未婚夫翻脸退婚,顾柔嘉沦为京中笑柄,凄凉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还没死,姐姐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渣男还不是未婚夫,沈澈……还是个小可怜。 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顾柔嘉决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关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帮着他们变着法子的整我? 顾柔嘉: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电脑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手机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APP的小天使们请费心点进专栏包养存稿文皇后娇宠日记~下本确定开啦~ 如果能包养欢欢,当然是最好的啦~ 105 审问 昨夜夏昭华和秦婉险些遇刺, 自然在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说昨日是太后寿辰, 即便不是, 行刺亲王王妃和嫡出郡主, 本就是对天家威严的挑衅。加上秦婉甫一及笄就有这样的事,引得不少人怜爱,才从夏昭华院子里出来,前来探望之人便是络绎不绝。 秦婉是正经八百的郡主,更是皇帝捧在掌中疼爱的侄女,加之昨夜乃是她及笄的日子, 谁会这样不开眼在昨夜行刺于她?何况天家的女儿虽然尊贵, 但也只是尊贵而已,没有继承权, 也就不会真的碍到谁的事,加之秦婉性子平和,又会是谁这样容不得她? 而作为正经的姻亲, 夏将军夫妇和夏竟成来得很快。秦婉原本正与前来探望的秦姝说话, 后者一见夏竟成,当即红了脸,转过身子对他佯作不见, 惹得夏竟成傻笑不止。暂且安排秦姝坐下, 秦婉就引了夏家的人去看夏昭华,才过了转角处, 就听到夏夫人对夏竟成说:“你是半点记性都不长是不是?忘了上次是为了什么挨得打?瑞安郡王家的小县主不是你能招惹的,趁早明白这一点, 不然给你爹看到你方才那样子,仔细你的皮。” “娘,我对她是真心的,绝不是瑞安郡王说得那样不堪……”夏竟成低声说道,又似是委屈,怪叫道,“娘,你与爹怎的都这样不相信儿子?” 他这声微微拔高了声音,秦婉佯作不解的转过头去看,夏夫人原本要说什么,还是止住了,跟在秦婉身后进了屋。夏昭华才醒不久,刚吃了一碗安胎药,又因为胎儿不大安生,显得神色有些苍白,夏将军坐在帘子外面,望了一眼妹妹,眼眶都红了几分,但还是强忍着不说,夏夫人也拉着小姑子:“你素日里身子强健,今日怎成了这幅光景?可要好好将息着。” “知道啦。”夏昭华笑道,又见自家大哥背对着自己,似是有些伤感,忙笑道:“嫂子替我劝劝大哥才是,我没有怎么着,怎的还想哭了。”又引了夏竟成来床榻边坐下,“倒是你这臭小子,若再出那等子事儿,我可绝不饶你。” 夏竟成叹道:“姑妈,怎的连你也不信我?你侄儿是那等视色如命到了去唐突小姑娘的人?即便真要唐突,也不敢找上天家的县主啊!”一席话让夏将军当场虎了脸,起身骂道:“孽障!你还有脸说!我夏家几辈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那日瑞安郡王提剑要杀夏竟成,夏将军如何肯依,后来又听说事情原委,气得夏将军三尸神暴跳,不等瑞安郡王动手,自己先将夏竟成一顿胖揍。他固然舍不得儿子给瑞安郡王一剑杀了,但这件事也着实让他窝火,下手全是卯足了劲儿,定要让这不成器的孽障小子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但这混账今日还敢说这样的话,都惹到天家的县主头上去了!瑞安郡王绝非喜怒无常之人,若非是被这件事气狠了,怎会要杀夏竟成,但这臭小子不思悔改,还敢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真是将夏将军给气煞了。 “大哥别气。”见自家哥哥给侄儿气成了这样,夏昭华忙要阻拦,这侄儿的毛病她未必不知,也就是嘴巴坏些,但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不学无术的纨绔,说他几句话戏弄了小县主倒是可能,但若是明摆着去触瑞安郡王霉头要“逼/奸”秦姝,未免言过其实了。“郡主且将竟成领出去,我与大哥嫂子说些体己话。” 知道夏昭华想要缓和父子俩的气氛,秦婉十分乖觉的将夏竟成领了出去。才一出了门,夏竟成苦笑道:“还是姑妈疼我,我在我爹娘心中,难道就这样的不堪?” “你素日里那模样,即便想为你剖白,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秦婉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看着夏竟成脸色一绿,也是笑了出来。夏竟成暴躁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秦婉好笑之余,正要回去,刚出了垂花门,就见秦姝探头探脑的进来,见这两人出来,也是局促:“和宁姐姐……” “你怎的不叫我?”夏竟成一改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着问秦姝,“我这样大的人,小姝儿将我当做空气?” 秦姝张了张嘴,脸先红了,小步走到秦婉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又觉得气不过,啐了他一口,“谁认识你,你这酒鬼!” 夏竟成道:“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不吃酒了,你怎的还叫我酒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姝回了他一句,见他笑眯了眼睛,也不敢再跟他说话。秦婉笑盈盈的引了两人去花园坐定。秦姝本就腼腆,在宋夷光婚礼上又被夏竟成套了话,现下见了他便觉得脸上烧乎乎的,一直缩在秦婉身边。夏竟成倒也不急,只剥了瓜子和杏仁递到她手边:“多吃些,很好吃的。” 秦婉暗自好笑,秦姝是个腼腆人,夏竟成又是个混世魔王,两人遇着了,夏竟成自然要废上很多力气。正在好笑,紫苏飞快的过来,本想张口,但见夏竟成和秦姝在,忙改了口:“郡主,王爷请郡主过去呢。” “父王让我过去?”秦婉不免一惊,雍王今日被皇帝叫进宫去了,说是没有下午回不来,现在紫苏又说雍王叫她过去? “是,王爷让郡主过去,说是有话吩咐。”紫苏笑道,“郡主还是不要让王爷等急了。” 听了这话,秦婉忙不迭起身:“既然如此,夏表哥和小姝就暂且坐一坐,表哥和夷光一会子就过来了。” 夏竟成掩唇咳了一声:“表妹,别是卫兄来了,想要单独和你温存一二,这才不来见我这兄弟?”他话中揶揄满满,让秦婉一怔,紫苏忙笑道:“瞧夏公子说得,岂会有这样的原因?” “那表妹就去,别让姑父等急了。”夏竟成扯着嘴角一笑,余光看向了秦姝。若是秦婉不在,他就能好好跟秦姝说说话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很想她。但是他答应过秦姝,绝不会再去做山大王拦住她的去路。 总觉得紫苏有些事儿瞒着自己,秦婉心中有些毛毛的,但紫苏素来忠心,更比杜若多一份谨慎,让秦婉很是放心,是以也不曾怀疑,随紫苏去了。 她前脚一走,夏竟成则笑道:“表妹偷偷见卫兄去了,现在可只剩了你我两人。” “才不是偷偷呢!”秦姝说,“卫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和宁姐姐更不是。” 她维护秦婉也就罢了,但她言辞间似有维护卫珩的意思,让夏竟成眯了眯眼,还是放柔了声音:“小姝儿很了解卫兄?” “我不了解他,不过能让和宁姐姐放在心上的男子,定然是很好的。”她不谙世事,也不藏着掖着。夏竟成忽的坐到她身边,将她吓了一跳:“你、你做什么呀?不许臊我……” “能让表妹放在心上的男子自然不差?”夏竟成笑道,伸手点她脑门,“那这能让你放在心上的男子,比他可有半点不如?” 全然没有意识到他又套自己话,秦姝撇了撇嘴:“卫大人不会欺负和宁姐姐,可是你会欺负我……”还没说完,见他笑容越来越大,秦姝脸儿顿红,起身跺脚骂道:“臭酒鬼!我才没有将你放在心上!” 夏竟成抱胸笑道:“欲盖弥彰。” 秦姝忸怩得不行,小脸都要烧起来了,正巧此时柳穆清和宋夷光一起来了,四下里不曾找到秦婉,又见两人这样忸怩,宋夷光当即笑道:“小姝,是不是夏竟成又欺负你了?” 见有人给自己张目,秦姝忙去拉她:“安定姐姐,他欺负我。” “小姝乖。”宋夷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她的手,“你要知道,这些男人都一个个死皮赖脸的,一个也不好。” 秦姝深以为然,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都是死皮赖脸的。” 柳穆清和夏竟成相视一眼,双双扬起笑容来:“男人都是死皮赖脸,嗯?” 秦婉与紫苏一起往前院去,一路上都十分安静,连伺候的下人也不曾见到。出了二门,一直到了东花厅,卫珩已然从其中迎了出来。他回去换了一件衣裳,看来是沐浴过的,不消说话,就将秦婉抱起来转了一圈:“婉婉。” “哎呀,你们两人,竟然合起伙来骗我!”秦婉被他抱着,羞红了脸,“你这人好没意趣,现下京中谁不知道你我是未婚夫妻,就是见了夏表哥又如何?” 卫珩不答,将她放下后,示意紫苏下去,这才引了秦婉进厅中去。厅中窗前负手立着一人,背影英挺,器宇轩昂,待转身,才见是太子秦桓:“婉儿,你可有什么大碍?” 昨夜秦桓就知道秦婉和夏昭华遇刺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第一时间赶来。秦婉刚受了惊吓,若是他再来一问,难免让秦婉更为难受。今日他从卫珩口中得知秦婉精神好了许多,纵然对这厮为什么会知道表示怀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这才来了雍王府。 “婉儿没什么大碍,倒是母亲……”想到夏昭华苍白的脸色,秦婉还是没有说下去,“哥哥今日怎的这样隐秘?还要说是父王召婉儿来?” 秦桓沉吟片刻,示意两人坐下,这才道:“昨儿的事,婉儿是如何作想的?” “不是婉儿如何作想,而是……我本以为,那位幕后主使聪明了些,没想到还是这样不入流的法子。”秦婉低声道,“前年的腊八,在场的都是经历过的人,也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 前年的腊八当日,太子携太子妃泛舟游于运河,卫珩和秦婉都在船上,也就是那时,秦婉险些被人扔到运河里去。而昨夜,也是险些被行刺,若非夏昭华在马车上,秦婉已然身首异处。 见她如此平静,已然不复昨夜的惊慌失措,卫珩心中一松,伸手握住她的手:“是我不好,应该将你送回来的。” “不是你的错。”秦婉和他十指相扣,“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即便不是这一次,总会有时候,他会向我下手。” 看着卫珩紧握着妹妹的手,秦桓微微蹙眉,似有些不满:“我所想和婉儿是一致的,只是能够豢养那样多的死士,也不能掉以轻心。今日虽是来看你,但更多的是让你小心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一些为妙,我这才命紫苏以雍王叔的名义传你过来,避人耳目。” “哥哥怀疑王府里有探子?”秦婉轻声道,一时难免有些震惊,秦桓摇头:“我不知,只是小心为上。” 秦婉颔首称是,前世温一枫、孟岚和秦仪三人沆瀣一气,让自己在皇祖母和皇伯父跟前失了圣心,以赵王玉蟾嫁祸阿羽和秦桓,两人一个被赐死,一个被圈禁至死。这辈子温一枫放弃秦仪在先,这才让秦仪落得被流放到豫州的结局,而温一枫和孟岚先后死去,秦仪没了助力,绝没有前世压倒性的优势了。 只是秦仪这次从豫州回来,似乎变了不少。 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而现下,卫珩也好,柳穆清也好,实则早就都和秦桓绑在了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此想着,秦婉抿了抿唇:“我知道了,哥哥放心就是,再不会有这样的事。” “你小心一些已然是下下之选,上上之选乃是永绝后患。”秦桓长叹一声,“前年抓到的刺客,趁看守之人不备,自尽而亡。而此次……说来惭愧,为兄的手上暗卫都撒了出去,至今没有一点回应。” 见他有些懊恼,秦婉只是一笑:“哥哥,若是咱们有了防备,他未必能够如何。”说到这里,她微笑道,“莫忘了,昨儿个母亲可是制服了那个刺客。” 三人说了不久,秦桓也就起身回去了,卫珩则和秦婉待在一起。老妈妈前来回话,秦婉则笑道:“老妈妈,且引我去看看那刺客,好端端的,我也该看看是谁想要我的性命了。” 老妈妈脸色立时大变,看了两人好几眼,还是命人传了好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来。一直到了一间偏僻的院落,此处重兵把守,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见秦婉来,为首的人忙上来行礼:“郡主。” “那人如何了?”秦婉问道,想到昨夜的惊魂,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回头见卫珩含着温柔的笑意,心中顿时安生。对方回答说:“回郡主,老样子罢了,昨日在他嘴里搜出了蜜蜡包着的药丸,见血封喉,想必是谁豢养的死士。又命大夫来看过,虽是虚弱,却也死不了,一应食物药物都灌了下去,随时都能拷问。” “我也想好好问问他才是,你们就在外面等候就是了。”秦婉浮出一抹恶劣的笑容来,对方略有迟疑,但见秦婉坚决,还是说,“郡主小心,我等就在外面,郡主叫一声就是了。” 秦婉称是,卫珩则一语不发的先于她进了屋,让秦婉十分无奈:“才说了让我一人进来,卫公子就这样打我嘴?” “那我不打婉婉的嘴,改成亲一亲好不好?”他笑,作势欲吻,秦婉红了脸,赶紧躲开:“去你的。” 屋中有些阴暗,一人被五花大绑,活活捆成了粽子样,他长得并不难看,很是清秀,因为虚弱,嘴唇有些发白,见秦婉和卫珩进来,他目光一凛,死死瞪着秦婉:“可惜杀不了你。” “杀不了我,你就要死了。”秦婉笑道,“你这样忠心,你主子知道吗?我也好奇,你的主子到底是谁,能让你这样忠心为他。” “郡主审问人的能耐还着实有待提升,不拿出些十大酷刑来,也不怕人耻笑么?”死士笑道,“我的主子是谁,你永远不会知道。” 秦婉抚掌冷笑:“你最好实话实说,我还能替你转圜一二,你真想为了你主子而死?我可以帮你,让你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再做一个死士。你不想做个有自己生活的人?只想永远围着你的主子转?” 死士哼了哼:“我自幼就是死士,我的生活就是我的主子,而我活下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你而已。”他说得很是狠辣,卫珩神情一紧,想到昨夜听到秦婉遇刺时的心情,一脚便踢在此人胸口:“混账东西,杀人还杀出优越感了是么?” 死士被卫珩一脚踢翻在地,吐出一口血来,卫珩是有分寸的,并没有用过多的力量,只是他着实气狠了。若是让此人得手,他就再也见不到婉婉了。 若是婉婉死了……想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她第一次对自己说“愿意等你”,那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做出回应来,让卫珩至今想来都觉得胸口一暖。而有多温暖,就有多想杀了眼前这杀人杀出优越感的混账! 示意他不要再动手后,秦婉笑盈盈的踱步:“我不欲伤你性命,这才给你台阶下,你不肯下,你真当本郡主是傻子么?真的不知道你主子是三皇子秦仪?” 她话音甫一落下,对方微微色变,但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常,冷笑着:“你既然知道,就去皇帝跟前参秦仪啊。” 纵然说得无所谓,但方才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足够说明一切了。秦婉说不上与人为善,但绝不是个人缘差到会让人禁不住想杀她的人。是以与她有这样的深仇还能养得起死士的,就只有三皇子秦仪。加上前年腊八,她也险些死在死士手中,且都是秦仪在京中时才有的事,难道真能跟这个“三哥哥”撇清关系? 绝无可能! 秦婉佯作未曾反应过来:“如此看来,秦仪不是你的幕后主使了,你倒是很有骨气,但愿几日之后,你还能这样的有骨气。” 死士冷笑道:“你最好一刀杀了我,我主子的名字,你永远也不会从我口中知道。” 秦婉微笑不答,卫珩则蹲下身子冷笑道:“她是个女孩儿,心善些,我可不是。你若是受得住,大可以试试。”这话说完,他骤然发力,只一下,便将他一只手的五根手指给尽数折断了。那死士本就私密处挨了一脚,早就形如废人了,现在又遭卫珩折断了手指,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想到昨夜他偷偷潜进来,看着婉婉梦中不安稳的样子,他就心疼得要命。皆是这混蛋做的,卫珩怎能容他?出了口恶气,卫珩神清气爽的起身,见秦婉望着他,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微微红了脸:“婉婉不喜欢?” “别伤他性命。”秦婉笑着拉他的手,“珩哥哥真好。” 还怕她见了自己暴戾的一面对自己生出害怕来,卫珩松了口气,握了她的手,两人一起出去。却见一众人围在外面,皆是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二人。卫珩难免尴尬,赶紧将秦婉的手放开,老妈妈长舒了一口气:“郡主没事就好,吓得老奴……”那刺客武艺高强,能一人诛杀好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若是找到机会挣开了绳索……她这老脸,怎么去见先头的王妃娘娘? “老妈妈多虑了,那人捆得跟粽子似的,怎能挣开?”秦婉笑道,又眼波盈盈的望向了卫珩,“况且卫珩还在呢,他怎能伤得了我?” 老妈妈这才放心,秦婉又唤了侍卫首领来:“卫公子方才发了狠,撅断了这刺客的手指,你们去拿些药来,好好把他伺候好了,要什么都给,吃穿用度,一应都用最好的,当做是客人好好养起来。” 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侍卫首领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郡主,咱们要把刺客当客人?” 秦婉笑道:“自然,只有一点,不许他睡觉,但凡发现他合了眼,便用冷水泼他,若是让他有一时半会儿睡了下去,我就唯你们是问。” 侍卫首领恍然大悟,忙不迭称是。秦婉这才和卫珩一起走了,才走出不远,卫珩则将她抱入怀里,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婉婉真坏,这世上哪有人顶得住接连几日不睡的?不需任何酷刑,不出几日,他精神便会崩溃的。” 秦婉踮脚吻在他下巴:“婉婉这样坏,珩哥哥会不会不要婉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爱,顾柔嘉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摄政王沈澈废帝另立,姐姐被软禁,未婚夫翻脸退婚,顾柔嘉沦为京中笑柄,凄凉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还没死,姐姐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渣男还不是未婚夫,沈澈……还是个小可怜。 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顾柔嘉决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关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帮着他们变着法子的整我? 顾柔嘉: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电脑请戳:文字说明 手机请戳:文字说明 APP的小天使们请费心点进专栏包养存稿文皇后娇宠日记~下本确定开啦~ 如果能包养欢欢,当然是最好的啦~ 走水 她如此娇憨, 让卫珩心中欢喜非常, 大手揽了她的腰儿, 笑道:“别说婉婉变坏了, 就算是婉婉变成了小妖女,珩哥哥都是要婉婉的。” 听他如此说,秦婉笑盈盈的挽住他的手,亲昵的蹭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往花园去,一见两人过来,夏竟成拊掌笑道:“看看, 我说是去见卫兄了, 表妹还咬死了不肯认账。”他说到这里,还挤了挤眼:“卫兄手段不错呀, 都敢假传老泰山的意思了,若是给姑父知道了,仔细不让你再娶郡主表妹了。” 他笑得十分开心, 一副威胁卫珩的模样, 后者淡淡一笑:“夏兄若有能耐,去雍王爷跟前告我一状可好?” “嘿,你这臭小子, 被人抓了现行, 也不知道反省一二,倒是威胁起我来了?”夏竟成笑道, 旋即说,“不过卫兄倒是说对了, 我可没这个能耐,也不敢去告你。好歹疏不间亲,我怎比得上你这女婿?” 见他说笑,秦婉笑道:“他是哪门子的女婿,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成了女婿。” “就是,再让他这样得意,阿婉你就不嫁了,还能让他如此?”宋夷光也笑着附和,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惹得卫珩望了她一眼,眼底笑意一闪,揽着秦婉的腰儿将她贴在自己身上:“婉婉是我的,你们谁也左右不了我俩。” 不想他当着这样多人做出这等亲密的动作,秦婉脸儿都臊红了,秦姝这小姑娘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移开目光的同时,脸也红了。夏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