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败 (3)
出了孝,只怕就要议亲了,以目前来看,要么是温一枫,要么是柳穆清,总归都没有卫珩的份,毕竟太后这一关,他就别想过。 如此想着,宋夷光托着腮,轻轻问:“你说,咱们以后会嫁到哪家去啊。” “我怎的知道?”秦婉很是不解,见她托腮似是烦恼的样子,忍俊不禁,“你恨嫁?你心中有意中人了?” “我可没有。”宋夷光撇嘴说,“倒是你,你那些心思我可知道,等出了孝,你可就要议亲了。” 这倒是个问题,看父王的意思,对温一枫很是满意,现下还是有孝不得议亲,等到出孝之后,少不得一番纠缠了。翻了一页书,秦婉摇头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顿了顿,“你没有意中人,可不表示别人没有中意你。” 宋夷光脸儿立时就红了,不依不饶的压住秦婉:“你说,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谁中意我?” 寻思着这丫头未免太迟钝了些,秦婉一面躲一面说:“我不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若真有人中意你,你会不知道?”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宋夷光勉强放过秦婉,床上的太后“嗯”了一声,半晌后悠悠醒转,不知是不是魇着了,额上冷汗涔涔。凤鸾忙扶太后起来,又绞了湿帕子给太后擦拭:“娘娘是不是魇着了?” “无碍,梦到了先帝而已。”太后言简意赅,凤鸾伺候在她身边多年,如何不知道当年先帝昏聩,没少给太后难堪。现下太后说梦到了先帝,能有好才怪呢。 端了凉凉的糖蒸酥酪进来,秦婉脾胃弱,吃了半碗就不要了,外面又有内侍进来通禀:“娘娘,四公主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让她进来。”太后因为方才做了噩梦,现下精神还没有全然恢复。不多时,就见四公主袅袅娉娉的进来了,平心而论,她承袭了贵妃容貌的优点,站在那里便是柔美婉约的模样,向太后盈盈下拜:“皇祖母金安。” “四儿怎么来了?”太后含笑问道,又让人给她端一碗糖蒸酥酪,四公主谢了恩,又坐在了一旁,见秦婉和宋夷光坐在一起,正吃着糖蒸酥酪,她抿出一个笑容来:“我来给皇祖母请安呀。”又对着秦婉扬了扬脸儿,“和宁姐姐有孝在身呢,免得冲撞了祖母,还是不要日日在懿宁宫了,如今可是当不上。” 她话中隐隐有几分酸意,似是说太后不够疼爱自己。作为老人,最为厌烦小辈说自己厚此薄彼,加之方才太后做了噩梦,现下心情本就不好,给四公主这样一说,自然心中憋气:“她自然是当得上的,至于别人,应该自行想想,自己值不值得被哀家疼爱。” 听了这话,四公主暗自悔恨自己不该在太后跟前出言不逊,这不是惹得太后厌弃么?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是孙女儿说话不知轻重,还请皇祖母恕罪。” “罢了,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太后神色淡淡,“哀家恕不恕罪倒是其次,你是皇女,如何跟你父皇说话才是最要紧的。往后出嫁了,说话若不知轻重,倒是让人看了天家的笑话。” 悻悻称是,四公主望了一眼秦婉,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意思和自己一较高下,顿时更为生气,说:“和宁姐姐前些日子,是不是去郑太傅府上了?” 她说出这话来,秦婉立时将心提了起来,仍然不动声色的说:“是呀,怎了?” “卫家哥儿如今不是住在郑太傅府上?”四公主含笑问道,目光之中满是得意,“你是去看望太傅,还是去看望卫珩的?” 太后脸色立时变了,她与秦婉说过,让她往后不要跟卫珩来往,秦婉当日也答应下来,说会少跟卫家人来往。但现下,秦婉莫非阳奉阴违?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孩子竟然对自己阳奉阴违,让太后心中着实憋气,顺势看向了秦婉:“四儿说得是真的?你真的对祖母当面一套背着一套?” 怪道是四公主今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进来,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太后素来不喜卫珩,但要秦婉自此不再见卫珩是绝对不可能的。宋夷光也没想到此事会给四公主知道,当然嚷起来:“胡说!阿婉才不是为了去见卫珩!” 四公主也分毫不让:“那和宁去郑太傅府上是为了见谁?你说呀!” 到底是个天真孩子,宋夷光给堵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无助的看着秦婉。后者微笑,按了一把她的手,起身道:“皇祖母明鉴,四妹妹说了其一,却并未说其二。皇祖母应当也知道,如今除了卫珩之外,婉儿的表兄柳穆清也尚是太傅的在室弟子。” “你是去看望表兄?”太后对于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婉儿,你答应过皇祖母什么?” “婉儿往后会少跟卫家人接触。”秦婉很是从容,望了一眼四公主。这么多年了,她还不了解四公主么?这丫头素来骄纵,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现下这样得意,真以为这样一来就能重挫自己么?“婉儿的确是去看望表兄的,这点,夷光可以作证。” “谁不知道宋夷光和你素来亲厚,帮你遮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四公主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你俩,一条贼船上的。” 她说着说着就不像样了,宋夷光怒视她:“你说谁帮她遮掩了?”这么多年,她看四公主就没顺眼过,现下四公主竟然想让阿婉好看,她当然不能忍,直接就对了上去。 太后给两人吵得脑仁疼,怒道:“都闭嘴!”两人悻悻称是,太后这才看着秦婉,说:“婉儿又作何解释?” “夷光的性子,皇祖母也是清楚,可说是藏不住事的。”秦婉不动声色的说道,“若是婉儿真的是刻意去见卫珩,敢请夷光一起去么?祖母不待见卫家,夷光又是常年养在祖母膝下,一旦说溜了嘴,祖母自然又要动怒,让我于心何忍?”她说到这里,行了个福礼,“婉儿去郑府上的意思,是为表哥送笔墨纸砚,又送了太傅一罐子明前龙井。若是祖母不信,可召太傅和表哥来与婉儿对质。” 太后根本不会为了这些事召见臣子,但姿态得摆足了,所以秦婉很淡定的就说出了这话。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后真的召见,郑太傅和柳穆清两人也不会害秦婉,更不会让自己的小徒弟和小师弟遭殃。 而宋夷光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太后很清楚她的秉性,她是藏不住事的,就算能藏住一时半会儿,时间一久,还是得说出来。所以秦婉若真是刻意去见卫珩,必然不会让宋夷光跟自己一同前去。念及此,太后脸色稍霁,不再言语。 见太后不说话了,四公主跺脚道:“皇祖母难道相信她这一番说辞?那日她还和卫珩在一起说话呢。” “祖母明鉴,卫珩住在郑太傅府上,婉儿既然到了太傅府中,真有见不到的道理?”秦婉朗声道,“倒是四妹妹,养在深宫之中,当日也并未在太傅府上,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没有影子的事?如此红口白牙如此污蔑于我,难道是为贵妃娘娘和三哥哥出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四公主找场子来啦~ 连续几章都是婉婉打脸,我们醋缸专心致志准备秋闱中~ 秋闱完就准备撒糖~嘿嘿 35 打架 秦婉的话不无道理, 宋夷光立时也来了劲:“可不呢, 你当日又没在太傅府上, 别一副谁也没有你清楚的样子, 惺惺作态!”自幼养在太后膝下,宋夷光脾气也不小,更不说四公主今日明摆着就是要秦婉倒霉,宋夷光当然更不能饶过她了。一席话将四公主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补充说,“兴起什么捕风捉影的事, 未免小家子气了些。” “夷光, 说话愈发没有轻重了。”太后制止她。宋夷光悻悻称是,不敢再说。 不料秦婉会反问自己从何处知道的, 四公主难堪至极,宋夷光又说她小家子气,四公主不免火起, 当下骂道:“我不在太傅府上, 我是听说的,三哥哥跟我说的!” 她急于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无意之中将秦仪给扯了出来, 秦婉蹙着眉, 秦仪当日也不在现场,怎会知道这些?宋夷光腻在太后身边撒娇:“太后娘娘, 当日三殿下也不在太傅府上,他又怎会知道?难道三殿下也如此不堪, 竟然也大行捕风捉影之事?” 不料一番话将三哥也给拖下水了,四公主脸色很是难看,旋即说:“皇祖母,和宁对您阳奉阴违,是三哥和孙女儿看不过眼,这才对这事上心的,还请皇祖母明鉴。” 秦婉笑道:“不是三哥哥和四妹妹对这件事看不过眼,而是对我看不过眼。不惜在郑太傅府上安插了眼线,来瞧瞧我是不是去了太傅府上,又是否和卫珩说过话。如此一来,好在皇祖母跟前参我一本,我自然得倒霉。” 几句话将条理理得分明,若非是有眼线,秦仪怎可能会知道郑府上的事?太后蹙着眉头,好端端的,秦仪堂堂皇子竟然会在臣子府上安插眼线,所为何故?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怕没有那样简单,太后神情冷凝,半晌后瞪着四公主:“好了,做事之前还是先过过脑子,凡事讲求证据,你在这里红口白牙说婉儿是存了心思去见卫珩的,可拿得出证据来。没有证据,让哀家如何相信你?” 四公主怎会有证据,只认定太后是要偏袒秦婉,愈发委屈:“明摆着的事实,皇祖母却不信,还要偏袒和宁。若是我们谁和卫珩来往了,只怕现下皇祖母都让人绑了身边的教养女官去打板子了。” “那你的意思,是哀家偏心了?”自皇帝登基以来,太后何曾还受过气,更不说是被小辈冲撞,是以当即便冷笑着反问。四公主自知失言,但心中着实认为太后偏心,低头含泪不语。秦婉和宋夷光忙劝太后宽心,后者冷笑道:“听听这是什么话,就是杀人犯也得证据确凿再判死罪。你空口无凭,哀家就要为了你一句话罚了婉儿?小四,你以为你是谁!也敢左右哀家的意思?”太后越说越气,起身怒视四公主,“竟敢来质问哀家,如此德行,谁是你的教养女官?” 见太后恼怒,四公主当即吓软了身子。她在皇帝跟前素来得宠,是以性子娇蛮,然而太后不喜贵妃,自然不会担待着她。被一番喝问,四公主哭道:“孙女儿知道错了,求皇祖母不要惩罚孙女儿。” 她垂泪连连,让太后看了愈发生气:“堂堂天家皇女,遇事就哭,一点仪态也不曾有,到底谁教你的?”四公主这下连哭都不敢了,静默的跪在地上,半晌不语。 太后愈发恼怒,想打这母子三人的三不着两,就气得要命:“你跪安,传旨下去,着四公主的教养女官二十大板,一月之后,若是四公主德行再有亏,让她自行去皇后跟前领罚。” 自有人吩咐下去,太后恼怒之下,秦婉和宋夷光劝了两句,也被太后让退下了。三个女孩儿刚走,太后则万分气恼的坐在了榻上,凤鸾一边劝一边问道:“太后的意思是……” “往日见老三是个好的,现下怎的如此小家子气,竟和妹妹过不去?”太后如斯说道,想到方才所谓的秦仪不在郑府却对其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的事,目光顿时一深,“你拿了哀家的令牌,亲自去御书房,有哀家的令牌,御林军不会为难你。你将今日的事告诉皇帝,若是老三真的有异心……” 从懿宁宫出来,宋夷□□得要命,一叠声骂四公主:“这包藏祸心的四丫头,我就知道她定然没安好心,要不是你机灵,今日太后非要罚你不可。” “是呀。”秦婉淡淡应了一声,下定决心短时间内不再见卫珩了,“幸而上一次你同我一起去,否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宋夷光得意的挺起了小鼻子:“那是,谁有我能耐啊。” 好笑不已,秦婉和其并肩走着。今日四公主的告密来得太奇怪了,让她不得不怀疑。四公主称是秦仪所言,那么秦仪又从何处知道?想到当日卫珩拜师之事,飞快的就为秦仪所知,加之他还知道其中的细节,再有今日之事,说是巧合,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只怕是温一枫,在私下和秦仪有所联系,有他这位吏部尚书在其中斡旋,秦仪能不知道么? 想透了这一层,秦婉忽的觉得全身发寒。若是温一枫和秦仪本是一派,那么前世的事,和温一枫必然脱不开关系。有温一枫如此深沉的心机,太子秦桓如何斗得过秦仪? 正巧宋夷光愤愤不平:“咱们不如让温大人帮忙找找是谁泄密的?我瞧着他对柳木头和卫珩都恨是关心,对你也好,定然会帮忙的。” “不要!”秦婉高声喝止,将宋夷光吓了一大跳:“怎了?” “我不信他,你也别信他。”秦婉摇头说出自己的观点,“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又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我不敢信他。” 宋夷光点头称是:“你既然不信他,那我也就不信他。”说到这里,她又挽着秦婉的手,“那你打算如何?再不见卫珩了?” 秦婉正要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道大力,将两人推得朝前冲了几步才停下。转头,却见四公主一脸愤恨的望着自己:“都是你二人,牵连得我在皇祖母跟前失了面子!” 她自幼娇宠,又做了最小的皇女十几年,气性本就大,今日原是安了心思要向秦婉讨回母妃和哥哥的公道,谁成想,被秦婉和宋夷光两人一起,三言两语就将事态扭转,反倒是自己给太后厌烦了。越想越气的四公主不顾贴身侍女的阻拦,当下冲上来推了两人一把,也算是出出恶气。 宋夷光可不开心了,怒道:“自己成日血口喷人,还要怪别人牵连了你?你若不在太后跟前大言凿凿,太后能厌弃你么?”自小及大,她就对四公主十分不满。又因她养在太后膝下,素来得太后喜欢,所以也从来不怯四公主,当下就跟四公主对上去了,“是你自己口无遮拦,怨不得别人。” “是谁口无遮拦?我是皇女,你们谁有我尊贵?”四公主高声叫道,见她气急了眼,贴身的侍女忙拉她,却被四公主一把推开,“你二人害了我母妃,害了我哥哥,今日还要害我?秦婉你三言两语将我母妃禁足了,又哄得祖母责骂我哥哥,你还有什么手段,不如一并使出来。”又指着宋夷光说,“我是皇女,你敢对我不敬?仔细我到父皇跟前参你!” 宋夷光笑道:“皇女么,谁没见过?你上面的三个公主,个个知书识礼,谁不称道一句。到了你这里,连太后都说你德行有亏。你就是德行有亏!” 四公主登时大怒,厉声道:“你敢说我的是非,给我掌嘴!” 那侍女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来:“宋姑娘,婢子得罪了。”说着,扬起手,巴掌就要落下,被宋夷光一推,立时摔了个屁墩儿:“别学你主子的,自己不顺心,就拿别人撒气!” 见自己的侍女被推倒了,四公主暴跳如雷:“她代表的是我,你敢和我过不去!”说着,她便亲自上前,扬着小手要打宋夷光,宋夷光轻描淡写的撇了撇嘴:“还指不定谁打谁呢,你可别哭!” 秦婉蹙着眉,对身后紫苏和杜若使了个眼色,两人立时挡在了四公主跟前,后者气得要命:“秦婉,我是你妹妹,你帮宋夷光不帮我?你今日如此回护着她,我跟你没完!” 见她气得要命,秦婉深吸了口气:“四公主原来还知道自己是做妹妹的?”说到这里,她目光陡然一深,扬手便给了四公主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后者给打蒙了,哭叫道:“你敢打我?” “你不该打么?”秦婉冷笑道,“今日分明是你出言不逊在先,被皇祖母责骂,也不思悔改,反倒是要威胁功臣遗孤,传了出去,臣子们还以为我天家女儿都是你这般德行。” “我是公主!她得罪了我,活该被打!”四公主梗着脖子骂着,“你虽是我堂姐,但你也别忘了,我可是皇女,你区区一个宗室之女,也敢跟我呛声?” 自小娇宠,四公主在宫中横着走惯了,就是太子见了她也要给她三分面子,是以四公主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让着谁。想到今日反被太后责骂的事,四公主怒不可遏,加之秦婉还说什么自己不该这样威胁功臣之女,四公主暴怒之下,说出的话就更不好听了。 见她不思悔改,依旧摆着自己身为皇女的谱儿。秦婉静默,她本已怀疑温一枫,现下又将秦仪牵了出来,事情难道还不明白么?前世以赵王玉蟾栽赃阿羽陷害太子的事,定然都是这一路人想出来的。如此一来,阿羽被赐死,太子被圈禁,雍王府和太子之位都变成了唾手可得的肥肉。 念及此,秦婉小手攥得生紧,扬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四公主脸上。四公主长这样大,就是皇帝都没打过她,遑论被同辈堂姐打了,顿感委屈,眼泪簌簌而下:“秦婉,你敢打我,我要去父皇跟前告你!” “冷静些了么?”秦婉用力不可谓不大,小手都火辣辣的疼,四公主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哭得很委屈:“我要去父皇跟前告你,我要去雍王叔跟前告你。” 她骄纵惯了,现下被秦婉接连给了两个巴掌,如何忍得住,哭着转头就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宋夷光忙拉住秦婉:“阿婉,你真的敢跟她动手啊?虽然皇帝陛下待你我都着实不错,但小四可是陛下的亲闺女,你这侄女再得宠,也不比亲闺女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欢欢有罪,欢欢的新文又换文案了QAQ 穿越后,薛采月听说,原主是个惹祸精。 比如,退婚不成,就怒揍未婚夫,将其打得半个月没起身。 直到她知道—— 那个被原主暴打一顿的未婚夫温涯,现在发!达!了!! 据说,当朝丞相温涯,把持朝政已久,且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温涯:我可爱的小未婚妻进京来跟我完婚了呀。 薛采月:QAQ 薛采月决定讨好奸相,用糖衣炮弹软化他。 然而—— 为什么到最后,他就是不松口,还非要自己陪他一辈子呢QAQ! 电脑请戳:奸相宠妻日常 手机请戳:奸相宠妻日常 用APP的小天使请进入专栏收藏欢欢预收文《奸相宠妻日常》,么么么哒~ 当然如果能顺便收藏欢欢是最好啦~嘿嘿 另外,欢欢要告诉小天使们一个好消息。 因为欢欢参加了日万活动,五天之中,欢欢都会日更一万~ 所以—— 第二更在下午三点整! 第二更在下午三点整! 第二更在下午三点整! 重要事情说三遍!!! 者:薄幸欢颜 36 忠臣 大熙君权森严, 皇帝寝宫乃是重兵把守, 除了帝后和太后之外, 闲杂人等靠近, 御林军有权先斩后奏。也唯有皇帝宣召,或手执太后、皇后令牌的亲信过来,御林军方可通融。凤鸾从其中出来的时候,见四公主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样子,也是奇了,更让人奇了的是, 她脸上赫然有一个巴掌印, 衬得白皙的肤色如雪。 “四公主金安。”凤鸾笑盈盈的迎上去,佯作没有看到其脸上的手印, “四公主这是怎么了?” “凤鸾姑姑,父皇呢?”四公主忙问,又捂着脸儿, 哭得委屈, “和宁她打我……” “和宁郡主打你?”凤鸾诧异不已,秦婉素来温和,竟然会动手打人。寻思着眼前这位一贯的作风, 凤鸾倒也不难想到是为什么, 引了四公主笑道,“陛下如今心情有些不好, 公主还是回去。公主和郡主可是一家子的姐妹,姐姐和妹妹哪里有仇呀, 怕是郡主上了火,过几日老奴劝劝郡主,让郡主给公主赔个不是,好不好?” 四公主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如何肯依:“姑姑不要劝我,我今日定要告到父皇那里去。好让她知道,别仗着父皇疼她,她就连尊卑都不知道了。” 正值此时,督太监从其中出来,见四公主啼哭不止,笑得十分得体:“公主还是止泪,陛下宣公主进去呢。” 得了这话,门前拔出大刀的御林军这才收刀入鞘,放四公主进去。凤鸾张嘴想劝,然而四公主一向霸道,又不肯让自己吃亏,也就按住这个心思了。自己劝也劝了,四公主不听,自己又有什么法子?皇帝陛下正恼着三皇子呢,这位公主殿下非要往刀刃儿上撞,谁拦得住啊? 慢慢进了御书房,皇帝坐在书案之前,正在沉思方才凤鸾所说的事。一直以来,皇帝的几个儿子之中,太子自不必说,是长是嫡,性子温厚且颇有决断,来日继承大统,皇帝也很放心将江山交到他手中。而秦仪这个老三,往日虽是资质平平,但这三年来,在政事上也有不少独到的见解,让皇帝很是惊喜。 但今日凤鸾来传了太后的意思,皇帝心中便有些不平了。秦仪堂堂皇子,成日跟堂妹过不去,这也就罢了。不在现场却能知道现场之事,传给四公主还传得绘声绘色的,如此未免有些不对劲。 莫不是真被太后言中,这儿子生出了什么异心来,这才安插了钉子在臣子府上? “父皇金安。”四公主现下很是委屈,丝毫没有去关注父亲的脸色,只是给父皇请了安。皇帝让她起身,又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蹙了蹙眉:“这是怎么了?” 眼泪如滚珠儿一般落了下来,四公主捂着小脸,哭哭啼啼的:“和宁姐姐她打我。” 皇帝纳罕非常,秦婉的性子他知道,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了,纵然有些小孩子任性的脾气,但也鲜少和人争执,更不必说动手打人了。故此,纵然女儿哭得可怜,皇帝仍半信半疑:“婉儿打你?她做什么打你?” “宋夷光得罪了女儿,女儿要教训她,和宁姐姐就打我。”四公主委屈得要命,自小及大,她一直都是皇帝最小的女儿,直到一年前,五公主出世。而因为她最小,上面三个姐姐无一不是让着她的,母妃又是四妃之首,与皇后分庭抗礼,四公主行事就愈发骄纵。现下给秦婉打了一巴掌,哪里会反省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先在皇帝跟前告了秦婉再说。 皇帝想了想,命督太监去传秦婉和宋夷光过来。又柔声宽慰女儿:“那父皇让你和宁姐姐来跟你赔个不是好不好?四儿不要怄着了。” “不!”四公主拒绝得斩钉截铁,“她当着臣子之女打四儿,四儿咽不下这口气,也要打回来。” 皇帝略一沉吟,想到自己弟弟,因雍王妃去世,雍王本就心中郁结,现下要是让四公主打了秦婉,指不定这弟弟得气成什么样。皇帝不说话,四公主则梗着脖子等回话。正值此时,督太监从外回来:“陛下,和宁郡主和宋姑娘来了。” 两人进门给皇帝请了安,又给四公主行了一礼,四公主撅着小嘴,看着秦婉十分愤愤。皇帝轻咳一声:“婉儿,四儿说你打她,可是真的?你素来知礼,怎的做如此僭越的事?” 明摆着是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秦婉不卑不亢:“是,侄女儿是打了四妹妹……”还未说完,四公主就嚷了起来,“父皇,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四儿咽不下这口气,要打回来。” 没想到秦婉竟然真的打了四公主,皇帝现下很是挫败,寻思着怎的儿子侄女都变得如此三不着两,莫非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这样差?如此想着,皇帝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婉儿,你可知道四儿是皇女,你虽是郡主,却也没有资格打她。” “婉儿知道。”秦婉颔首称是,宋夷光坐不住,忙行了个大礼:“陛下,阿婉是因为我才和四公主争执的,求陛下饶过阿婉,臣女愿替阿婉受罚。” “你也别想跑!”四公主指着她说,“你们两个,得罪了我,一个都别想跑!” 她如此嚣张,秦婉抿出一个笑容来:“四妹妹急什么?”说到这里,又行了个大礼,“皇伯父且听婉儿说完,若是皇伯父认为婉儿所言毫无道理,婉儿任凭责罚,绝无怨言。” “今日四妹妹在懿宁宫告婉儿私下和卫珩见面,说消息是从三哥哥那里传出来的。”秦婉说得缓慢,细细观察着皇帝的反应。皇帝并无反应,一副自己已经知道了的神情。秦婉心中暗笑,她本就是故意在太后跟前说出秦仪安插了眼线在太傅府上的。当年赵王之乱让皇帝和太后受了多少苦,现下若是得知秦仪可能生出异心来了,太后定然会知会皇帝,到时候秦仪必定倒霉。念及此,她露了几分笑容出来,“而婉儿那日去太傅府上,是为了给表哥送文房四宝罢了,也好全了太傅的一番恩情。祖母让四妹妹拿出证据来,四妹妹便出言不逊,意指祖母偏心,祖母便呵责四妹妹,说其德行有亏,四妹妹没有气过,后从懿宁宫出来,便指着婉儿和夷光,说我二人成心害她。” “而后,夷□□不过,和四妹妹争执了几句,四妹妹便发了狠要打人,婉儿心中着实生气,便打了四妹妹。”秦婉说到这里,仰着脸儿看皇帝,“十年前赵王之乱,婉儿虽是年幼,但也知道,当年是宋将军坚守要塞,纵然寡不敌众,还是以残兵全歼叛军主力,最后伤重不治力竭而亡。如此忠良死节之臣,于社稷有大功,皇伯父亦是感念恩德,才会将夷光接入宫中抚养,一应用度视为郡主。而分明是四妹妹自己有错在先,这话在皇祖母跟前也自有定夺,妹妹不知反省,反倒是一口咬定是我和夷光从中作梗,更有甚者竟然以皇女身份相压,威胁忠臣遗孤。婉儿着实看不过眼,如此才动手打了四妹妹。”说到这里,她转头看着四公主,“四妹妹还与我争执,说我竟然帮着外人。我要帮着你打了夷光,寒了忠臣的心,如此才是你的好姐姐?” 她一番话中并不带偏颇,将当时的场景说了出来,皇帝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宋将军当日以寡敌多,本就是一场恶战,即便是败了,皇帝也不会怪他。但没想到,最后宋将军以寡胜多,全歼叛军主力,然而宋家军也因此全军覆没。消息传回来,莫说是皇帝,就是太后也深感宋将军之功,母子二人亲自前去吊唁,并当着众臣的面,许诺会照顾好其唯一的女儿。 而四公主在宫中一向横行,这点皇帝很是清楚,当即问道:“小四,真的如此?” 四公主一点反省之意都没有:“她和我争执,本就是僭越……” “你任性没个边际了?!”皇帝勃然大怒,这个女儿的性子他十分清楚,一向娇蛮任性,现下自己有错在先不知反省,反倒是牵连到宋夷光和秦婉身上。若非秦婉在场,只怕宋夷光真就给她收拾了。皇帝脑门上青筋都鼓了出来,怒道:“你和你哥哥两人,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这话已然是很重了,四公主懵了懵,旋即哭道:“父皇也不疼四儿了么?” 皇帝现下怒不可遏,想到秦仪竟然在臣子府上安插钉子,而现在这个女儿上不知报养育之恩,下不知恤忠臣之心,行事全凭自己心思,传出去,岂不是寒了臣心? 如此想着,皇帝挥手道:“下去,禁足一月,好好反省自己错在哪里了。将你贴身的教养女官换掉,如此德行,来日岂不给人看了笑话?” 四公主哭哭啼啼的,全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罚,皇帝气得要命:“如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朕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本是贴了心要告秦婉和宋夷光,不想自己却被呵斥,四公主委屈至极,但也不敢再触皇帝的霉头,抽抽噎噎的告退了。皇帝气愤难平,想到秦仪和四公主兄妹两人真是一个省心的都没有,强压下火气,望着宋夷光说:“宋丫头受了委屈,是朕没有教好女儿。” 宋夷光纵然性子天真,但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主儿,这种时候若是还揪着不放,皇帝定然下不来台,所以宋夷光摇摇头:“陛下言重了,四公主就这性子,待长大些就好了。” 皇帝本就是顺坡下,宋夷光很乖巧的明白了这点,所以皇帝倒也不曾难堪:“罢了,朕会给你个解释的。”说到这里,又对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今日的事,说没有蹊跷也是不能。而将此事告知秦仪的人,十有八/九是温一枫。甚至于前世的事,都可能是温一枫设计的。若真是如此,前世自己死的时候,皇伯父也是病入膏肓了。等皇伯父合了眼,以秦仪的本事,只能落到做傀儡的地步,而温一枫,则会走上把持朝政的道路。 怀着心事,秦婉慢吞吞的走出了御书房,刚经过窗下,就听见其中传来皇帝压抑的声音:“去查查三皇子。” 从宫里回来之后,天就渐渐冷了,在八月初,皇帝下旨,追封宋将军为豫章王,其女宋夷光为安定郡主,赐汤沐邑五百。此消息一出,众人也是哗然。宋夷光养在太后膝下已然有十年了,虽一直视同郡主,但现下有了正经八百的封号,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没过几日,皇帝便以一个无所谓的由头,削了秦仪一年的俸禄。想来是那日吩咐的去查他,查出了什么眉目。 “方才清哥儿命人递来消息,说是秋闱的时间已出来了。”紫苏刚从外面回来,因秦婉身子弱,屋中已然生了炭盆,她一面脱去薄薄的斗篷,一面说,“清哥儿是第一场第三日,八月十一;卫公子是第三场第一日,八月十五。” “中秋那日?”秦婉捧着书正看,听了这话,问道。紫苏颔首称是,又说:“王爷的意思,如今王妃娘娘殁了,好歹也要照顾好柳家的老太太。说中秋那日到柳府去给老太太请个安,也算是全一份孝心。”说到这里,她又压低了声音,“不过,王爷似乎自己不愿去,说请郡主带着世子和二姑娘去一趟就是了。” “不愿去?”秦婉略一诧异,旋即抿出一个笑容来,“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其实眼尖的小伙伴应该已经看出来啦~ 雍王粑粑对于孟氏的态度已经开始变了~他不想去柳家的原因……嘿嘿,你们懂得 预告预告! 第三更将在晚上七点!! 第三更将在晚上七点!! 第三更僵在晚上七点!! 37 中秋 不是秦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家父王一向风流, 保不齐又对孟岚生出什么心思来。但这次, 雍王却是表示不去柳家, 明摆着是连可能遇到孟岚的机会都给扼杀了。 看来,上次孟岚和朱婆子主仆之间闹出的事,让雍王至今无法释怀。 想到这里,秦婉长叹一声,前世雍王给孟岚哄得服服帖帖,自己不是没有怨过。何以身为父亲, 却能将儿女如此放心的交给另一个女人, 何况这个女人待他们不好。但现下想想,若不是自己先对孟岚表示出了无尽的信任, 雍王也未必会那样快接受孟岚。 “知道了,到时候,我带着媛媛和阿羽去给外祖母请安。”秦婉点头应下了此事, 又问道, “历年中秋,宫中都是要设宴的,父王先进宫去, 在皇祖母跟前一尽孝心就是了。” 紫苏颔首称是, 正要转头出去,秦婉叫住她, 问道:“这些日子,可有关于温大人的消息?”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紫苏如此想着。一直以来, 真正能让秦婉上心的同龄同辈男子,除开血亲的秦桓和柳穆清之外,也只有卫珩一人了。现在她竟然问起了温一枫,让紫苏着实没有想到。但紫苏还是飞快的回答:“不曾有消息呢。若真要说有消息,唯独一件。如今秋闱,温大人身为吏部尚书,难免忙碌。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听了这话,秦婉点了点头。皇帝对秦仪生疑,势必严查,所以秦仪被削了俸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温一枫和秦仪走得近,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是他藏得太深,连皇帝都查不到,还是自己着实冤枉了他? 等到了八月十五那日,秦婉给自己梳了个飞仙髻,换了件素净的衣裳,领着睡眼惺忪的双生子上了马车。柳老太太早已知道秦婉要来,命柳穆清在外迎接。紫苏杜若一人一个抱了双生子,两人没睡醒,嘟嘟囔囔的打着盹。柳穆清迎了姐弟三人,笑道:“这样早,也不肯让他们两人多睡一会儿?” “昨夜玩得太晚了,现下起不来。”秦婉笑说,又和柳穆清一起从正门进去了。大熙风俗乃是唯独官客才能从正门进,而女子都走角门。但秦婉乃是皇帝亲封的郡主,自然能走正门。柳穆清和她进了门,又说道,“你在府上玩,也当心一些。孟家那位,前些日子说梦见了自己去世的父母,接连哭昏过去好几次,又在老太太跟前哭了好久,表示自己真的知道错了。还取了一大叠抄写的佛经,说是为你祈福。” “外祖母心软了?”秦婉很淡定的反问道,柳穆清颔首:“你也想开一些,祖母是疼你的,但孟家那位,到底是姨老太太唯一的女儿。” 这点秦婉当然明白,柳老太太疼自己,但孟岚这一番惺惺作态,正好打在了老太太的软肋上——柳老太太怎能不惋惜自己早已去世的妹妹?加之人年岁大了,格外念旧,自然将孟岚放了出来。 “罢了,表哥也不必劝我。”秦婉低声道,“你以为,我父王今日为何不来?不过就是为了避开她罢了。只要我父王没有这个心思,她又不在我跟前讨嫌,我并非容不得她。就怕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自以为是,以为能取代我母妃。” 见她明白,柳穆清微笑起来,旋即柔声问:“我一会子去接卫师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转述给他?” 因上次四公主在太后跟前告了秦婉一状,秦婉现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卫珩接触了。柳穆清虽不明说,但话里之意,是全然明白她的心思的。秦婉脸儿一红,低声道:“没有什么话……你让他好好保重身子就好,过几日就是武举,别练武伤了身子。” “好,我会转述的。”柳穆清说到这里,又笑起来,“也亏得是我,若是旁人,定不愿搭理他了。”这小师弟独占欲太强,仅仅自己和婉儿说几句话,他就要不高兴。若依着他这样,宋夷光总拿他气自己,自己不早就拿把刀去跟他拼命了? 两人并肩往柳老太太院子里去,才进了垂花门,就见一人在院子里踱步。那人一身牙白衣裳,比柳穆清高大许多,从举动来看,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柳穆清笑道:“夏兄方才不还在其中和老太太说话么?” 那人正是夏竟成,不知何故,有些日子不见,他肤色黑了不少,连带着体格也健壮了很多。见柳穆清回来,他忙迎上来,向秦婉行了礼,这才说:“柳兄可算是回来了,几位太太的一番问话,我可招架不住,宁肯在外面吹冷风,也不敢进去了。” 一问之下,夏竟成苦着脸大倒苦水。原来夏竟成倒也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偏生还并无中意之人。而中秋乃是佳节,几个交好的贵妇们自然来走动,这不,老太太和夏夫人、柳夫人这些贵妇们,也就说到了要给夏竟成说媳妇的事上。 偏生夏竟成根本没有成家的打算,赶紧寻了个由头溜了出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柳穆清听完了事情经过,乐得直笑。夏竟成一派尴尬到了极点的样子,赌咒说:“你少笑,等你给人这样逼着说亲的时候,有你好果子吃。最好娶了个河东狮回来,保管将你给辖制得服服帖帖。”又问道,“你几时去接卫兄?我同你一道去。” “不急,现下还没能出来呢。”柳穆清摇头直笑,说到娶亲,他脑子里自动就浮出了宋夷光的脸来,心头狂跳不止,还是稳住了,“你倒是格外关注卫师弟。” “卫兄是个有能耐的人,我虽是个不入流的纨绔,但到底也喜欢和有能耐的人结交不是?”夏竟成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对卫珩更是赞不绝口,“你们不知道,卫兄可是天生神力,我跟着我爹练射箭,好几日才只能开一石的弓,卫兄可直接上了三石的弓。我爹素日里那样死板,都对他称道有加。” 他话里话外净是对卫珩的崇敬和欣赏,秦婉暗自好笑:“如此说来,你变作卫公子的忠实拥趸了?可莫要忘了,你和他都是要参加武举的。” 夏竟成朗声笑道:“郡主这话就是埋汰我了,我既然说这话,自然是真心实意。中举这事,若是卫兄都中不了举,那我自然更没有可能。” “卫师弟的确是个好苗子。”柳穆清含笑说,“这话在老师跟前也自有分辩。不怪老师总是称赞卫师弟有温师哥当年的品格,同门几月,倒也看得出,这话并不是老师虚言。” 夏竟成笑起来:“自然自然,入得我的眼的,怎么着也不会太差。”见他如此托大,柳穆清和秦婉也都笑了起来,夏竟成亦是附和着笑,三人好不欢喜。进屋给柳老太太请安,双生子本就睡眼惺忪,也没看清谁是谁,当即腻在了柳夫人怀里,一边哼哼唧唧的不肯撒手,一边萌萌的叫着外祖母,让柳夫人哭笑不得,将两个小的放在了柳老夫人身边。 秦婉特特留意了,往日有什么事,孟岚总是会被柳老太太叫来一起陪客的。但今日她已然被放了出来,但却并没有被柳老太太叫来,不难看出,柳老太太已然对她十分不满,虽然看在去世的妹妹份上放她出来,但却并不能改变柳老太太的心意。想到这里,秦婉抿出一个笑容来。 想到前世种种,她还是恨得发狂。若是这辈子,孟岚不在她跟前讨嫌,她兴许还会放过孟岚,但偏偏她不开眼,那么有什么后果,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临近午时,佩兰则来说摆好饭了,柳穆清也趁机起身:“孙儿去接卫师弟,祖母和诸位请自去用饭,不必等孙儿回来了。” 众人起身往饭厅里去,秦婉故意留在最后,待众人都去了,这才上前说:“如今临近午时了,表哥不如吃些东西再走?” “我不饿,今日一上午,连动也不曾动过。”柳穆清含笑道,见秦婉欲言又止,笑道,“那我带些点心去,倘若卫师弟饿了,也好填填肚子。” 秦婉稍微放心,又行了个礼:“多谢表哥。” “你我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柳穆清轻笑,“且去,我一会子就回来。” 秦婉也就陪着柳老太太用膳去了,双生子睡饱了,精神很足,吃了一个豆腐肉糜饼,又吃了好多糟鸭信和一碗粳米饭,这才又蹦又跳的去玩。秦婉忙嘱咐道:“去跟着,别让他们动太过了,一会子肚子疼可别哭。” 自有下人去看顾着两人,待吃了饭,秦婉便要去睡觉,特意命人去找双生子一同午睡。刚换了寝衣,老妈妈回来,打了帘子笑道:“世子和二姑娘正在老太太那里吃瓜子仁,说不过来午睡了。老太太也说,让世子和二姑娘在她那里,没有什么要紧的。” 秦婉这才放心,自行睡了。因今日想着卫珩,秦婉睡得不甚安稳,梦里隐隐听见卫珩的声音,他笑声低沉,仿佛醇酒:“我中了举,想让你和我一样欢喜。” 不消细想,秦婉笑起来:“我自然是很欢喜的。”话甫一出口,她意识有些清醒了,懵懵的睁眼,见拔步床上的帷幔,忙问道:“杜若,什么时辰了?” 杜若忙看了一眼自鸣钟:“未时一刻了。” 秦婉忙坐起来:“今日睡久了,脑子难免不甚清楚。”她说到这里,想到方才说梦话,八成给紫苏和杜若听去了。她微微红了脸庞,紫苏和杜若佯作并没有听到方才的话,将她扶起更衣。才将长发梳好,外面又有小丫鬟来报:“郡主金安,孟家姑娘来给郡主请安了。” 一听这话,秦婉微微蹙了蹙眉,低笑:“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孟岚这人,心思深重虽算不上,但阴毒却是绝对当得上的。她能来向秦婉请安,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说没有什么来意,哄鬼呢。 杜若本就是个火爆性子,听了这话,骂道:“还敢来请安呢,嫌我们郡主给她害得不够惨?” “杜若,稍安勿躁。”秦婉忙制止她,“落人口实的事,咱们可不要做。”说到这里,她又吩咐道,“她既然来请安,那就该有些诚意才是。让她在外面等着,待我拾掇好了,再请她进来不迟。” 怕杜若忍不住闹出什么事来,老妈妈自行出去,让孟岚在外等候,旋即连门也不让她进,让其在外站着。孟岚满腹委屈,但又不敢跟秦婉撕破脸,只好这样等着。足足一个时辰,她脚都快站摇了,里面才有人叫她:“孟姑娘,郡主请姑娘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哒,我们准备打脸后妈了~ 咳,看过前面的小天使都懂,欢欢的打脸大部分是真·打脸 嘤嘤婴,看在欢欢这么勤奋的份上,求包养欢欢 明天九点第一更哦~ 38 自找 孟岚在外面站了将近一个时辰, 脚都快没有知觉了, 听了这话, 这才进去。老妈妈打了帘子让她进内室, 内室之中燃了一个小小的炭盆,此时正烧得旺。秦婉则坐在临窗的黄花梨卷芯纹藤心罗汉床上,膝上摆了一本书,正看得入迷,见她进来,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方才看书看迷了, 让你在外等候久了。” 她是否在看书, 这件事并不重要,但孟岚却很明白, 她是故意将自己晾在外面等了一时辰的。牙都快咬碎了,孟岚还是不敢显露出半点,毕竟若是彻底得罪了秦婉, 她是不必再想跟雍王的事了。念及此, 她还是尽力抿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来:“上一次的事,是表姨不好,平日里疏忽了对于下人的管教, 这才让朱嬷嬷嚼了舌根, 险些坏了你的闺誉。这些日子,我每一日想到此事, 都觉得愧悔难当,只愿能当面向你赔个不是。今日正巧你在, 表姨做了些你爱吃的点心,还请婉儿大人大量,原谅表姨。” 她笑得十分温婉,乍一看还真有些雍王妃的品格。秦婉冷笑连连,前世就是和母妃相似的笑容,将他们姐弟哄得服服帖帖。但是这辈子,再想故技重施,却是不能了。秦婉当即颔首,也不让紫苏和杜若去接食盒:“客气了。”孟岚喜不自胜,以为秦婉是接受了自己的道歉,但不料她话锋一转,“不过,我不爱吃甜的,只怕无福消受了,还请拿回去。” 孟岚神色立时僵了,旋即还是强笑着自打圆场:“是我考虑不周,婉儿如今大了,也不像往日一样爱吃甜食了。” “一口一个婉儿,你也不怕托大了?”秦婉将书合起来,看着孟岚的目光十分淡漠,像是在看陌生人,想到前世种种,秦婉就止不住想要折辱她,“烦请老妈妈亲自教教她规矩。” 往日老妈妈还觉得孟岚是个可心的小姑娘,因王妃娘娘出嫁早,老太太又只有王妃一个女儿,孟姑娘能够替王妃承欢膝下,也是很好的。谁知道自打王妃殁了之后,孟岚是愈发的不安分起来,对王爷生出了心思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陷害郡主!老妈妈早就对她没有任何好感,当即说:“孟姑娘听好了,姑娘只是民女,并无封诰。而早前皇帝陛下赐郡主三千汤沐邑,位比亲王。见了郡主,姑娘是要行大礼的。” 孟岚只当她余怒未消,忙低伏做小,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然而在场都是女子,又有几人不知她什么心思。老妈妈更是对其厌恶至极,嘴上则刻薄了起来:“孟姑娘小门小户出身,不知这些也是有的。可要多学学世家女的作风,那起子上不得台面的,还是趁早丢掉。孟姑娘,还请跟着老奴做。” 她一面说,一面对着秦婉深深的行了一个蹲礼:“姑娘看清了?还请姑娘照做一次。” 老妈妈一席话又打在孟岚的软肋上,让她又气又恨,好在没有忘记今日的来意,咬牙醒了深蹲礼,嘴里道:“给和宁郡主请安。”秦婉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孟岚给自己行大礼,倒也不为难她:“罢了,看来规矩还是没有学好。今日见也见了,话也说了,若是要是,就请回去,不必扰了我清净。” 她说得轻描淡写,根本没有将孟岚放在眼里,孟岚自然也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屑,咬着牙,好半晌没能说出什么来。老妈妈则说:“孟姑娘请回。” “等等!”孟岚忙叫道,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婉,“婉……郡主就原谅我一次,我是真心向郡主悔过的。” “真心的?”秦婉佯作好奇,将膝上的书合起来,“真是真心悔过?” “自然是真心的。”孟岚大喜,尽管自雍王妃死后,秦婉心思重了不少,但到底就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还是个孩子呢,心思能重到哪里去?只消得她松了口,在雍王跟前撒个娇,雍王还不是都依了她? 哪里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秦婉不动声色的微笑,乖巧的要命:“既然是真心悔过,自然是要有诚意的。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诚意?诚意,就是要有实际的行动,来补偿对我的伤害。不知你的诚意,又该如何表现。” 听她如此说,孟岚蹙着眉,良久不语。满脑子想着有什么法子能不损害自己但又能让秦婉松嘴,秦婉倒也不逼她,自己低下头去看书。如此僵持了一刻钟,孟岚依旧没有说话,秦婉则笑道:“既然你想不到,我给你支个招如何?” 正苦于找不到好法子的孟岚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愿闻其详。”与其自己想出一个让秦婉不满的方法,倒不如她自己开口,难不成一个小姑娘,真能要天上的星星不成? 面露松快之意,孟岚也不细想,就同意了秦婉的建议,后者施施然微笑:“今日乃是中秋佳节,外祖母那里还有不少命妇正在一起说话,好不热闹。既然你想不到,我给你想个法子,就去老太太那里,当着诸位诰命的面,将那日的事原委说出来。将我母妃去世后,你如何对我父王动了心思,又如何因我阻拦怀恨在心而要败坏我闺誉的事,一并说出来。如此诚意,我当然会原谅你,你自然还是我的好表姨。” 话音刚落,她立时就笑不出来了,惨白着脸色,额上汗如浆出。孟岚根本没有想到,秦婉竟然以这个为由头,要她表明诚意。她惨白着脸色:“郡、郡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对王爷动了心思,又怎有怀恨在心的说法。” “你不懂?真的不懂?”秦婉很淡定的反问道,孟岚神色略略变了,咬着牙点头:“是,真的不懂。” 一直以来,孟岚都是披了一张美人皮在外面。因不是世家出身,她更渴望能将所有世家踩在脚下,而放眼大熙,唯一能够凌驾在世家之上的就只有天家。而雍王又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皇亲,她自然是卯足了劲儿想要搭上雍王。然而半路横生出了枝节,就是秦婉。 “既然你毫无诚意,那么我们也不必再谈了。”说到这里,秦婉微笑起来,“老妈妈,送客。” 孟岚急了眼:“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我确实不知郡主何意。郡主好歹也唤了我多年的表姨,即便我得罪了郡主,但总抹不掉这么多年的姨甥情分……表姐素来疼我,她在天之灵,也定会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雍王妃和孟岚年岁差了十几岁,当年孟岚到柳家的时候,雍王妃待嫁。在出阁前,雍王妃教她读书写字又教她弹琴,从未将她当做过外人。正因为有此缘故,秦婉也待她格外优容。现下眼看要覆水难收,孟岚自然要死不肯认账,并且搬出了雍王妃来做挡箭牌。 秦婉抿唇笑了笑:“你是谁的姨妈?”短短一句话将孟岚问得发懵,秦婉目光很冷,就这样看着她,“你扪心自问你什么身份,也敢在本郡主跟前冒认是我的姨妈?” 不料秦婉说了这话,而且语气森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至头顶,孟岚抿了抿唇,忙改了口:“一时激愤,说错了话,还请郡主担待些。” 秦婉笑道:“你说错了话,要本郡主担待着?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见孟岚白了脸色,她慢吞吞的重新拿了书翻开,“老妈妈,孟氏言辞不敬,冲撞了我,好好教教她规矩。” “是。”老妈妈现下对孟岚极为不齿,这种时候,亏得她有脸提到王妃殿下。当年雍王妃如何扶持孟岚,老妈妈都是看在眼里的,现下王妃尸骨未寒,孟岚就净闹出幺蛾子,还害到了郡主头上。如今事败,就将王妃推出来当挡箭牌,何其无耻! 正因为这样,老妈妈扬手,便是重重一耳光扇在了孟岚脸上。这一下用力不可谓不大,孟岚被打得脚下一踉跄,跌在地上。老妈妈一点不含糊,一手抓着孟岚的衣襟,另一手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她完好的那半边脸上。 孟岚在柳家从未受过一点儿气,更不说给人抓着衣襟扇耳光了。不过几下,便是七荤八素打不着方向。老妈妈着实出了口恶气,将孟岚朝前一拉,她扑在罗汉床前,晕晕的抬头,秦婉依旧看书,并不理她。好似方才并未发生掌嘴的事一样。 孟岚张了张嘴,嘴里满是血腥味,双颊火辣辣的痛,都快没有知觉了。秦婉将书放在了小几上,见孟岚被打成了这样,也是抿了抿唇:“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么?” 孟岚痛得厉害,张嘴没有说话,但目光却是毫不掩饰的恨意。这样的眼神,在前世秦婉是见过的。在阿羽给皇帝下令赐死之后,孟岚在自己的病榻前,洋洋得意的宣布这个消息。她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秦羽死了,这雍王府就是我儿子的了。婉儿,好叫你知道,表姨是真心疼爱你的,若你是我生的,表姨必让你嫁得心仪夫婿,美满幸福的过一辈子。” 现下她又露出这样的眼神,秦婉却没有前世的惊惧了,见孟岚不说话,又转身去看书:“老妈妈,好好教教她。” 老妈妈当即又是几巴掌抽到了孟岚脸上:“对已故王妃和郡主不敬,轻则掌嘴,重则凌迟处死。”“企图陷郡主于不忠不孝之地,轻则杖刑一百,重则夷灭三族。” 孟岚都麻木了,直到听到“夷灭三族”,她才猛地抖了抖,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秦婉:“那敢问郡主,滥用私刑,郡主又罪几何。” “滥用私刑?”秦婉笑道,“我就是现在出去,当着那些命妇的面杀了你,也大可以推到你对我不敬的最罪名之上。莫忘了,死了一了百了,我还不曾让你受凌迟之刑。” 孟岚手都捏紧了,就因为秦婉是雍王的女儿,所以她才会费尽心思来讨好她,现在跟个阶下囚似的被她处罚,可是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被她羞辱,被她用私刑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孟岚恨得要死,但是她没有任何法子,更不能将秦婉如何。这种无力感让她哀哀哭了起来,秦婉给紫苏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些冰块来给孟岚敷脸,旋即又笑道:“省省,我不吃这一套。哭鼻子什么的,留着给吃这套的看去。你要记着,我要是想让你倒霉,有的是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五天欢欢都会日更一万哦~么么哒 我们婉婉其实还是很凶残的 下午三点第二更哦~ :薄幸欢颜 39 赴宴 秦婉吩咐下去不多时, 紫苏就拿了好些冰回来, 用冰锄将整块的冰敲碎了, 抱在手帕里给孟岚敷脸。孟岚起先并不愿接受, 老妈妈态度强硬,按住她的肩,将冰贴了上去。冰凉的触感紧贴着因为挨打而火热的肌肤,很舒服,孟岚这才渐渐软化,顺从的任紫苏和老妈妈给自己敷脸。 时不时的抬头, 孟岚望着秦婉的目光很是毒辣。自己今日竟然会被她这样折辱……想到这里, 孟岚双手紧紧握拳,恨不能从发中扯下一支金簪子来将秦婉的脸给戳花了。风水轮流转, 她总会让秦婉跪在她跟前摇尾乞怜。 因为双颊各挨了近十下耳光,孟岚脸上很快就肿起来了。杜若在小匣子里翻检了很久,找到了一瓶消肿化瘀的药粉, 又细细的给孟岚敷上。因今日乃是中秋团圆节, 是以命妇们完了不多时也就要回去,柳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好,转头问佩兰道:“阿岚呢?” “孟姑娘院子里的丫鬟说是去郡主那里了。”佩兰答得很乖, 如今孟岚是给整个架空了, 院子里的都是才拨过去的人,是以就算她咳嗽一声, 柳老太太这边也会知道的。一听这话,柳老太太立时提起心来:“让她到我跟前来。” 在场的诸位命妇在朱婆子事败之际都在现场, 也知道孟岚不是个省油的灯。上次那呛了孟岚的命妇本就是个直肠之人,此时听了这番话,捂着心口直叫“阿弥陀佛”:“上次将郡主坑害得还不够惨,今儿又去?保不齐生出什么腌臜事来。” 柳老太太也深以为然,没想到孟岚竟然去了秦婉跟前,若是再让她伤了秦婉颜面可又怎生是好?当即命人将其叫了回来。只是不曾想,孟岚回来之时,双颊肿起了一指高,清晰可见的指痕。她一人在前,秦婉被紫苏杜若和老妈妈簇拥在后,一众人如此过来。 见孟岚脸上清晰可见的指痕,众人窃窃私语。柳夫人也有些诧异,道:“阿岚,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踩空了。”孟岚自然不能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说被秦婉掌嘴了,这话一旦说出来,众人又会如何看待她?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想,便生拉硬拽出一个由头:“从台阶上滚下来,撞到了脸。” 但这理由十分蹩脚,任是谁也不信的。几个命妇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柳老太太略虎了脸:“真的?”若真像孟岚所说,是从台阶上摔下来,能摔出这样的痕迹,不知道是得从多高的台阶上摔下来。 孟岚正要回答,秦婉则笑道:“表姨今日言辞有些过激,婉儿心中不忿,便令老妈妈打了表姨。” 她也不说事情经过,简单一句话说了前因后果,柳老太太登时变了脸色,当着其他命妇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然而那位直肠子诰命冷冷的瞥了孟岚一眼:“原来是自己犯浑,惹了郡主生气。” 不想秦婉一点颜面都没有给自己留,孟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精彩无比。几个命妇的神情自然都是不屑,寻思着孟岚也在柳老太太膝下这样久,没想一点好的也没有学到,反倒是总是去做些歪门邪道的事。秦婉望见了众人的神色,旋即抿出一个笑容来:“上次的事,我说不记恨也是不可能的。今日表姨说是来给我赔罪,岂料并无一点诚意,此事自然不必再提。往后我和表姨就不亲近,免得让表姨心中也不痛快。” “你——”孟岚气急败坏的要说话,柳老太太怒目而视:“住口!你脑子里有没有一点尊卑?”被柳老太太这一斥骂,孟岚更是委屈。现下秦婉竟然说出了往后井水不犯河水的话来,难道自己和雍王真的再也无缘了? 秦婉垂首不说话,那直肠命妇忙上前护着秦婉:“郡主不委屈,咱们都知道的。自打王妃殿下去世之后,谁不知道王府上一切都是郡主操持着。咱不为那些腌臜事操心伤神了,老太太说今儿个宫里设宴,郡主带着世子和二姑娘且去。” 乖巧的应了,秦婉一手一个牵着双生子,两个小的还不忘回头说“再见”,可爱的样子格外逗人喜欢。待姐弟三人一走,几个诰命纷纷向孟岚投去了不屑的眼神,旋即也向老太太辞行。柳老太太气得浑身乱颤,怒道:“还不将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话,那院子里的人,谁也别再出来了!” 秦婉坐上了马车,老妈妈先行回了雍王府,紫苏和杜若则陪着她进宫去。杜若一面给她奉了一杯茶,一面笑道:“郡主今日委实解气,我瞧着孟姑娘那脸给打成了那样。该!叫她花枝招展的站在王爷跟前,难道以为这世上谁都没有她漂亮?我可早就想教训她了,我瞧着老妈妈与咱们心思都是一般的,打孟姑娘的时候,那力道用得可足,我瞧着是故意的。” “她该打!”紫苏比起杜若而言,是个内敛的人,现下都笑得合不拢嘴,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见心中畅快万分。秦婉抿唇直笑,若说她心中不畅快又怎么可能呢?前世给她害得有多惨,这辈子看着她吃瘪就有多畅快,更不说她竟然恬不知耻的拿母妃做挡箭牌。让秦婉更是厌恶已极。 身边的双生子今日在柳老太太跟前玩,早已累了,趴在软榻上睡得正香。望着两人的小脸,秦婉忽的笑出声来。不管怎么样,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了。弟弟妹妹也好,父王也好,都不会再失去了。 想到雍王,秦婉至今都忘不了前世的事。她重生之初,对于雍王的态度便十分纠结。她知道父王疼自己,但另一方面,若不是父王对孟岚听之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