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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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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    方汝心起先还轻松笑着,后来就没吭声,双眸也垂着。见她这样,谷雨微更紧张,“你不会已经……”    方汝心抬起头,“我嫁给了邵寻。”    谷雨微骤然刹住,先是怔怔地看着她,半分钟后捂着嘴发出不可思议的“噢”。    “邵寻?!”她难以置信,“那个……邵寻?”    她声音有点大,吸引周围注意,旁边有小年轻在问,“雨微姐你怎么了?”    方汝心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谷雨微憋得满脸通红,一把拽起她离开办公区,直拖到卫生间里。    “天哪天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方汝心低声道:“才领证不久,半个月前。”    “我就说你这半个月怎么跟打鸡血似的,原来有他鞭笞着你啊。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之前连男友都没呢,怎么突然跟他结婚?难道说他一直是你秘而不宣的男友?”    为了避免讲出多余的故事,方汝心点点头。    谷雨微嗔怪地拍了她一下,“你啊你,人小鬼大,当初招聘时问你有没有,你斩钉截铁说没有,亏我这一年还四处给你物色好男人,你倒好总是推托不见,我以为怎么回事呢,生怕你被哪个老男人缚着,没想到……”她抚抚自己胸口,“了却一桩心事啊……这敢情好,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就拿到王牌中的王牌。”    方汝心微笑着,没接话。    谷雨微继续打趣她,“你瞒得可真紧,我要是你,可能会高兴到昭告全世界,看到没,在滨江这里,至少要放五个热气球,分别写着五个字,我,夫,是,邵,寻。然后坐等财经娱乐头条,从此以后你就是人尽皆知的邵夫人。”    方汝心哈哈大笑,这场景没法实现,幻想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跟他都是T大的,果然顶尖学府就是资源好,念书时候在一起?”    方汝心点头,“对,已经好些年。”    “怪不得邵寻不近女色,原来是已经有主,那他很可以啊,这点看出来人品不错。”    “他的确很好,还会做饭呢。”    “你这简直比中彩票还爽,丈夫那么有钱那么帅,还整天做饭给你吃。”    方汝心甜蜜地脸颊浮出红晕,“做饭归他,其他我来。”    “两口之家最大的工作量就是做饭,其他家务都有机器。”    “所以我最近长胖不少,又要减肥。”    “想想我老公那厨艺,真是影响我婚姻的稳定。”    她俩嘻嘻哈哈地在卫生间里说了好一阵,突然一下,最里面的隔间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当然是她们的女同事。    这就……    方汝心跟谷雨微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毛毛的。她俩有默契,哪怕方汝心不说,谷雨微也知道要给她保密,但现在被外人听了去,而且还是那个性格阴里怪气的孤僻姐。    她似乎嫌她们太吵,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在脚步上,噔噔噔几乎要用高跟鞋把瓷砖剁碎。那样气势汹汹地过来,方汝心即刻往旁边一让,把洗手台留给她。    方汝心绞尽脑汁地想,要怎么掩盖过去不让她泄露,结果对方洗完手,刻薄地训道,“整天干点正经事行么?在这里做白日梦嘴上念叨就能实现?还嫁给邵寻,我还是邵寻的妹妹呢。”    方汝心竭力憋着笑,“教训得是。”    然后这种静默一直维持到对方离去,留下来的俩只笑成一团,笑到最后在那喘气。    “行了行了,你赶紧收拾电脑,我们现在就撤,要好好庆祝顺便放松一下,我带去你豪华泳池,有两张VIP券哦。看你热的,衣服都透了。”    “可是我没有泳衣,能借你的吗雨微姐?”    “当然可以,但我只有bikini哦,哈哈哈哈。”    “啊,那我不要了……”    “哎呀走啦,不穿也得穿,除非你想果着。你要是还没结婚,保守情有可原,但你现在都是已婚贵妇,还怕什么?”    她嗲里嗲气地争辩,“我只想给他看。”    ☆、【二更】    14    邵寻跟庄翊出完了差,正坐在往机场赶去的出租车上。原计划是八点的航班回去,结果现在提前了三小时,显然是生意没谈拢,继续留也是浪费两位老总的宝贵时间,还不如早点撤。    庄翊来回翻阅供货商提供的可行性投资报告,最终仍停在那高额的利润率上面。资本都是逐利的,在行业平均利润不超过15%的情况下,对方提供的60%可以说是巨额,非常令人心动。    “我回去得自己算算,太高了,有点离谱。”    邵寻,“我觉得倒是有可能,因为他们成本低廉。”并且讽刺地跟了句,“估计是全世界最低的。”    “鲸鱼制成的奢侈品,听起来噱头很大,要不……让市场部做个问卷发下去看看结果?”    “就算有市场也不做。”    庄翊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死心,“捕鲸在小日本是合法的,那几个矮子也给我们看了经营牌照,只要我们能申请到进口,一切就都可以了啊。”企业家不是慈善家,他们跟圣母圣父可不沾边。    “鲸制品被卡得死,很难申到进口,有这功夫还不如挖掘别的更环保的商品。”    “蛇皮、鳄鱼皮不碰,皮草不让入驻,鲸制品也没戏,那我们明年继续维持老业务?我怕销量上不去啊。”    “这种猎奇的新业务,销量一时上去又有什么用?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这就不一定了,你看皮草已经昌盛了多少年?”    “是,它昌盛过,但最终不还是衰败了吗?”    “那照你这么说,只要时间够长,任何行业都会衰落乃至泯灭。”    “所谓产业变革,不就是新生摧毁旧的?可大方向总归是朝着更环保、更人道的方向去,我们总不能逆而行之。”    庄翊听完,把手里的报告往旁边一扔,“这个观点我同意,但日本滨海鲸鱼过剩,他们可以捕,就跟国内也有人吃狗一样。只要是合法的就行。”    “过剩是他们的托辞,一零年澳大利亚还告过日本的捕鲸船,这行径在矮子国合法,但在国际上劣迹斑斑,本来我以为是看金枪鱼、三文鱼那种海产,临到头给我换了里子,”邵寻越说声音越阴沉,“别说合作,没当场发飙算给他们面子。”    他早年的时候很彪悍,遇到这种鸡贼的厂商,那手里的滚咖啡至少要迎头泼出去,这些年他内敛很多,极少大打出手。    “算是见识一下这行有多暴利,60%的利润率怕是真的,要不然怎么非要去捕杀?鲸制品我还可以接受,拿去下嘴就……我这种肉食主义者吃了都有点想吐。猎奇也说不上,或许只是我们没习惯,你看他们还吃的挺欢实,现在想想挺变/态的。”    邵寻没吭声,只因回想起晾晒鲸鱼的场景。偏偏送两位老总离开时,厂商还给了好几盒切好的生肉,血红血红的。当时邵寻的脸色真是阴云密布,眉头狠狠拧着,好像下一刻就要发怒。几个日本人被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询问翻译是不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庄翊让邵寻回车里,然后自己跟那群人略周旋一番,这才风平浪静地分道扬镳。    这笔生意又是彻底做不成,庄翊也不再劝说什么,只是乏味地往后一靠。    “这态势可不行,已经谈崩好几个,你还引了新股东进来,每人都削了1%出去,邵寻不是我说你,最近的动静可真有点大。江誉对你很不满,当然除了他还有别的股东,你再不让利润明显涨上来,总经理是别想再当。”    邵寻却冷冷淡淡:“那就让他们换,我巴不得减轻负担。”这样还可以多陪陪家里那只黏人的小狐狸。    这段婚姻给他的感觉就是,千万不要再养宠物,一只完全够了,每天打开门就往身上窜,摇尾巴要抱抱,但整天又没时间遛她,搞得她总是挤到书房里来。    他要是板着脸或者全程不跟她对视,她就自己在榻榻米上玩儿,发出各种小噪音,他要是愿意给一个温和的眼神,那她立马会钻到他怀里。    她的黏人程度,已经让他有点困扰,毕竟偶尔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可她恍然不觉,或者认为这是天经地义,每次坐到他腿上一起看资料,她还问东问西,为什么国际市场这么大但国内市场这么小?为什么资本净收益率会反超股本收益率?总之十万个为什么。    他起先耐心回答,面对自己老婆,他还是很温柔,后来他的回答就变得越来越简短,到最后他认为问的幼稚或者可以搜出答案的,他便不想开口。    他并不觉得那些问题会真正难倒方汝心,其实她就是想找话说而已,想窝在他怀里甜蜜地撒娇。新婚妻子想要丈夫更多陪伴,有错吗?邵寻都知道这没错。    “你不怕他们又借机稀释你股权吗?而且真让你闲,你能闲住?前年,让你休七天年假,结果你两天后就跑回来,并且从那之后再也没休过,邵寻,你是真喜欢这行我能看出来,让你游手好闲,你不得憋死。”    邵寻接过庄翊递来的烟,“未必,如果遇上了更喜欢的呢?”    “哟,你还能更喜欢什么?”庄翊无不戏谑,“老婆?可你又没有。”    邵寻抬眸,淡淡一瞥,“谁说我没有?半个月前刚扯了证。”    庄翊根本不信,挖苦地啧了声,“哪个女人会嫁你?尼姑奄还俗的吗?”嘴可真毒,这样讽刺邵寻的不近女色和不懂风情。    邵寻对这种话并不在意,“方汝心,跟进公司标的的研究员。”    庄翊噗嗤笑了,“你也稍微编个像样的,总归你俩得有某种联系?随随便便扯个小女生,我是你哥们不是你亲戚,你犯不着糊弄我。”    “是真的,她也是T大的,后来又不停跟我有交集。”    庄翊还准备继续嘲他呢,但转念一想,好像真是邵寻说的这样。    他“诶”了声,转过身盯着他,“就那个女研究员?又白又嫩,嘴角有颗痣的那个?”    邵寻轻轻挑眉,“除了她,难道还有第二个?”    庄翊听完就接受,并没有一惊一乍,毕竟这种事在他看来,也再正常不过,这总裁那经理的,其实都愿意找这种适婚的老婆,年轻漂亮脾气好。    这下子他可就话锋一转,“她到底小你几岁,说出来给我做个参考呗。”    邵寻抽着烟,不愿吭声。    “说说嘛,没事的,”庄翊搭着他的肩,“方汝心今年刚入职是?才二十二?啧,真有你的,她比你小十岁,快整整一轮啊。”    “去你的,她二十六。”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也徐徐笑开了。不过他们终究跟女人不一样,放松之后又很快言归正传。    庄翊说:“有个云南的厂商联系我,说他们用花制作高端的香料香水,我看了他们的商业融资书,还行,整套工艺很环保,又符合银座的定位,到时候一起去看?”    邵寻说行,“汝心给我推荐了一家,做人造皮草的,下个月调研,你有兴趣吗?”    “既然你都说了,那就去呗,哎……还是赶在年前谈成一个,不然真不好交代。”    邵寻仍旧不在乎,“我们又没上市,用得着跟谁交代?”    “合伙人啊,他们一个个老奸巨猾,都不好伺候。一旦分红没法满足胃口,可就开始觊觎你手里的股份,我可不想八年前的内斗再次重演。”    最后一句话似乎戳中邵寻的点,他终于不再冷漠淡漠,沉吟着抖了抖指尖的烟,“ 我不允许。”    在前面开车的日本司机觉得中国商人很奇怪,个子巨高无比,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刚上来时,俩人还因意见分歧相互吼了几句,可后来氛围又奇异般地好转,五分钟前还听到愉悦又低沉的笑声,结果现在又一声不吭,都在闷头抽烟。司机如坐针毡,只想尽快把俩人送到。    邵寻给方汝心打了个电话,但响好久那边都迟迟不接,直到第二次才被接起。    方汝心显然没有乖乖待在家,一接通就听到她喘得很厉害,仿佛刚做完激烈运动,而且还没说话她就咯咯笑了起来,显然不是对着邵寻,而是她自己那边。    邵寻也就不开口,等着。    足足一分钟,那边的嬉闹才略微暂停,方汝心对着手机讲,“是我是我,怎么啦?你到机场啦?”    她是有多开心,尾音都上扬地雀跃着。    “你在干什么?”他问。    “游泳啊!”她兴奋地回答,“超级舒服的,还可以水上排球哦,你要不要来?我们在露天皇朝这里。”    “现在正下雨,你还露天游泳?”他说得当然是她那边的天气。    “没有下雨啊,只是有点阴,正好嘛紫外线少,而且快到傍晚也不怕晒……”这一整句还没说完,她又脆生生地笑起来,“哎呀干扰我讲话,手机掉到水里会坏的……嗯嗯嗯好痒……快别闹了讨厌……”    邵寻刚想开口,那边哐一下直接断掉。    他觉得她非常粗心,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她昨晚刚跟他说,上个月例假量少还有点痛,疑似那什么的时候留了点伤,这种情况下,至少要休息一两个月?至少要等例假正常才放飞自己?她竟然这么快就敢兜着泳装下水?女式泳装都很贴身,紧巴巴地卡着那里,也不利于恢复。    他可以在她说出“我在游泳”的一秒后就想出这么多前前后后,可当事人自己却后知后觉,甚至还在那边没心没肺地翻腾戏耍。    邵寻很快又拨一次,但这回听到的竟是笃笃笃的断音,她手机怕是真掉进水里,已然打不通。    他略微思索,离她工作地点比较近的是四医,然后又用手机一查,四医的妇科排名很不错,那么她很可能去的就是这个。正好他认识那里的副院长,一个电话过去,让对方帮个小忙。    所幸他的确是她家属,不然医院也不会透露,十分钟后,对方给他回电话。    方汝心在水池里耍的热火朝天,各种尖叫、欢笑、嬉闹,全然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诱爱的汝心    15    她当然没有穿bikini,身上裹的泳衣还是全场布料最多的,不过这件连体式设计得有点心机,亮点在整片镂空的背。    她虽然该肉的地方肉,但整体而言骨架子偏小,所以两片肩胛骨并没有很突出,不过她背部足够窄,正中间的凹痕又明显得恰到好处,虽没有太多的骨感美,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细腻感,最重要的是,她腰肢很纤,最窄的那段,双手对扣就能扣满。    白嫩的脸蛋泛着活力十足的红,一双大眼睛更是润得出水。唇角本来天生微翘,而旁侧梨涡的位置,生着一颗很小很浅的美人痣,于是她只要一笑,颇有种百媚生的娇俏感,这是她独有的特色,亦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所以她的脸、她的笑,或多或少能够转移男人原本黏在她身体上的目光。    “雨微,你带来的新面孔,她跟你什么关系?今年几岁?在哪工作?”真是不断有人问起。    “别白费力气,她可是已婚的。”    “你蒙我呢,她怎么可能结了婚?”每一个都是这种难以置信的语气,“我说的是嘴角长痣那个。”直男都只留意那颗痣,只知酒窝不知梨涡。    “就是她啊!她老公很厉害,你们都惹不起,千万别打主意。”    问的人虽然多,但并没有冒冒失失上去搭讪的,毕竟都是成年人,行动之前要三思,所以方汝心还是很安全并没有被过分觊觎。    邵寻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默默抽烟,他显然力争低调,但慢慢地,还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谷雨微记得方汝心说过,邵寻要十点多才能飞回来,可现在才八点啊,泳池party才刚刚开始。他西装革履的显然不是过来参加,而且远远望过去感觉他有点……不悦。    谷雨微想了想,决定先过去问问。    邵寻也就坐下十分钟,在算不上稀疏的人群里一眼就发现了她,因为她真的挺扎眼,那泳衣是亮橘色,她足够白皙所以能驾驭,不然就会很雷很土,而且小裙子浸在水里跟莲花一样蓬蓬的,并且随着她大幅度的游泳动作盛开又收起。    把她比作小美人鱼实在有点牵强,她并不骨感也不太敏捷,不是轻轻摆动一下就能穿梭如飞,她根本就是一扭一扭的,可偏偏玩得比谁都卖力,排球掉在她附近,她非要钻到水里然后拿头去顶。    每次钻出水面都听到她豪放的笑声,然后又一个大水花把自己重重砸下去。看得出来她是想优雅地蝶泳,但那细胳膊挥的,小短腿蹬的,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摆鳍的胖金鱼。    他倒不是介意她穿泳装,她本来就活泼甜美,偶尔展现一下也没什么。他不满的是,她骗了自己,并不是什么例假量少,然后又顺利痊愈。而是直接没来,并且小腹阵痛,脸色苍白无精打采一整天,下班后去看医生,挂的妇科。    她心可真大,自己一点都不着急和担心。    医嘱写的明明白白,忌酒忌凉忌剧烈运动,按时服药早睡早起。    在手机里听医生说,稍不注意可能诱发炎症或其他疾病,真是忧心忡忡恨不得马上飞回来,但过来一看,她又完全不是林黛玉的样子。但哪怕她再活蹦乱跳,邵寻也是要把她抓回去的。    谷雨微走近,主动叫他名字。    他回过神,略点了下头。    俩人都是圈内的,早先就打过照面。    “邵总这架势,是过来干嘛的?”    她端了两杯酒,递过去一杯。邵寻礼貌接过,但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场子是高巍的,而你是他老婆。”他开口竟是这句,令人摸不着头脑。    谷雨微平常跟邵寻的直接接触并不多,通常情况下都是老总见老总,就算偶尔打照面,邵寻礼貌归礼貌,但并没有任何热情,她惊讶对方竟早把自己的底摸得清透。    “呃,邵总这意思是……”    “帮我个忙,”他说,“清场。”    简短两个字,意思倒是清晰无比。可这也太为难人了?    “……不太好,这才刚开始就赶人,我不把他们都得罪了?邵总这样,你要见谁,我帮你把她叫过来。”就差没指名道姓。    “不必,帮我清场。”他语气其实很平静,跟蛮横毫不沾边,甚至是儒雅的,但那股气场在,就给人一种很强硬的感觉。    谷雨微眉头蹙了起来,觉得他不可理喻,“这些都是我的客,我总不能赶他们走?再说了邵总,这可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邵寻递过去一张卡,“今晚十点,香榭酒店五楼,高氏珠宝的新品发布会。”    话音一落,谷雨微整个难以置信。    邵寻说:“快去,他需要你帮忙,顺便把这群人都带走。”    谷雨微还在震惊里没回过神。    新品发布会的场地当然是越中心越好,那曝光量可就成千上万地涨,可香榭酒店早在半年前就被四大巨头约满,真是重金都难求。今晚这位置显然是邵寻专门给他们夫妻腾出来的。    她意识到这是什么机会后,心脏简直要跳出来,但还是不敢相信,“我、我老公怎么没跟我说呢?”    “因为忙不过来,他也是今天傍晚才知道。而且,你手机锁柜子里。”    谷雨微扭头就跑,直跑到更衣间把手机翻出来,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她老公打来的。这无疑印证了邵寻刚刚所说,她登时欣喜若狂,迅速回拨过去。    从更衣间回到泳池,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扩音话筒,“大家静一静,我有喜事要跟大家分享。”    这些男男女女多是职场白领,又是商圈里相互认识的,素质都比较高,东道主一开口,嘈杂嬉闹声自然就慢慢停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我老公是做珠宝的,他真的很用心,每一款都亲自去打磨,经常熬到两三点才回来。新品发布会原本是两周后,在橡树湾的一栋别墅里,没办法,我们是新晋企业,很难约到什么好位置,而且来的人不多,都不超过500个……”听到这里,底下有人正准备安慰她,但下一刻她话锋一转,“现在要宣布一个重磅好消息,我们把发布时间提前了,就在今晚!而且地点也变了!”她用最大的音量,无比兴奋地喊出,“就在市中心的香榭酒店!”    人群爆发一阵惊呼,然后是激烈的鼓掌声。    她因为太高兴从而颤抖得厉害,生怕把话筒弄掉,张开两只手紧紧握住,“姐们哥们,现在都跟我走!咱们去香榭酒店,一起捧场一起喝彩,结束后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好好好!”    “给雨微姐撑场面去。”    “这可是大喜事,真的恭喜!”    ……    就这样,大家一个个都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从水池里出来,一面欢呼一面簇拥着谷雨微,她在人群中央开心地大笑,跟每一个人击掌,双眸都带了点喜悦的泪意。    该说邵寻十分聪明还是足够有钱有势?不,这些都不合适。    不到三十五,身家就已经过亿,但外界对他没有任何诟病。谷雨微先前还不大明白,云谲波诡的商界总有起起伏伏,前一刻的巨贾,下一刻就可能被反扑咬死,但有的就是没法撼动口碑,邵寻便是其中之一。就连叛变出去自立门户的几个总,都没有公然诋毁过他一句。    到底为什么?谷雨微现在明白。    因为他懂得人心,而且很会收服人心。    谷雨微喜悦不已,目光透过人群去找他,想跟他表达一下感激。    但邵寻非常专注,视线只聚焦在一个人身上,心无旁骛。    谷雨微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标的物果然就是方汝心。这只喜气洋洋的胖金鱼刚挪上来一步,又被人群挤地脚下一滑,噗通一声重新掉回池子里。    谷雨微赶紧挤到池子边上,“汝心,汝心。”    她复又从水里钻出,笑得明媚灿烂,“雨微姐,恭喜你啊,我要过去给你捧场。”    谷雨微发自内心地笑,“不用啦,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我都给你包好场了。”    “为什么呀?”她疑惑地问,“你是想让我帮你守着这里吗?”    “哎哟,谁敢让邵夫人看门?再说了,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犯不着你上阵,我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谷雨微意味深长,但方汝心还是不懂,她只好压低身体,用手指暗戳戳地指了指那边。    方汝心一转头,目光跟邵寻对上,瞬间变得浓情蜜意。她哪知道老公是来逮自己的,再加上谷雨微刚刚那句“二人世界”太有迷惑性,她真以为他专门过来陪自己,当即心火怒放别提多高兴。    她美滋滋地应下,“好,谢谢雨微姐。”    微笑唇那样上扬着,诱人又可爱,这样子实在太讨喜,谷雨微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小脸,“让你穿诱惑点你偏不,现在要派上用场了。”她将自己的钥匙塞到方汝心手里,“我柜子里还有几套好看的,bikini也有,”她冲她眨眨眼,“把握住机会啊,小可爱。”    谷雨微的组织力很不错,不到五分钟,整个场子就清空,只剩她和他。    四周静谧,连防护员都识趣地避开,邵寻起身走近,小可爱悬在水里,娇滴滴地望着他,“老公,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她明知故问,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还不是想多陪你”这种肉麻话。    然而邵寻毫无波澜地回视,“快点起来,跟我回去。”    于他来说,清场的目的是为了照顾她面子,大庭广众地斥她回去,不是他的风格。    她一时未能察觉到他的不悦,他克制得好。    “你再靠近一点嘛,伸手拉我一把,我游太久,身子有点软。”    他没二话,走到最边上,蹲下来,朝她伸手。    胖金鱼摆着鳍,一点点地游近。    俩人还有半个手臂的距离,他做好拉她上来的准备,结果临到头,她“呼啦”一下,竟撩起一串水珠子,直泼到他脸上。    他当时可是蹲着的,想要躲避就得往后一仰,那姿势太难看,他选择闭上眼睛。    冰凉的水珠子砸到脸上,耳边传来她轻铃般的笑声。    她撩完就跑,沉到水下,嘻嘻哈哈地又浮上来时,看到他正好睁开眼。    他微微蹙着眉,正准备揩一揩脸上的水珠,她“呼啦”又来一下,他迅速低下头,这次泼到头发上。    “方汝心,别闹了。”他正儿八经地开口。    小可爱回答他,“你到下面来追我嘛。”    他眉心一跳,“你给我上来。”    她就不,还一鼓作气游到对角线那头,“你不会是旱鸭子?”    他不理她的激将法,“你生病了汝心,不能长时间待在水里。”    她根本不在意,还大吸一口气,直接潜下去,他连叫好几声汝心,她都不应。    他心里焦躁起来,又跑到那个对角去逮她,没想到她水性还挺好,他一捞,她便迅速游走,这次很聪明地游到池子正中心的那个点上,邵寻胳膊再长也别想碰到她。    她在那儿小范围地刨来刨去,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有本事你就来啊,抓到我算你赢,抓不到凭什么带我回去?旱鸭子旱鸭子,邵寻就是一只纸老虎,碰到水就湿透了,只有认输的份。”    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把挑衅做的这么逼真,还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邵寻起先还忍着,后来真有点受不了,她又在正中央兴奋地打着水花,根本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他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势必要去水里把她拎出来。    领带一扯,皮带一抽。    ☆、明天入V感谢支持    16    开玩笑,邵寻怎么能不会游泳呢?当初在海南谈生意,成天在沙滩上跟客户交涉,后来连潜水都会。泳池四侧都有阶梯式扶手,他从最近那个下来。方汝心不明对方战斗力,这时候还不知道跑,就那么巴巴地望着,欣赏他匀称强壮的身材,嘴角还惯性地带着痴痴的微笑。    池子越浅越容易溅起水花,比如那条胖金鱼,虽然她还比他轻了四十多斤。可他入水时,水花非常小,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咕咚”一下就侵入她的安全领域。    她猛地回过神,发现他离自己竟不到五米。她飞快地一头扎进水里,往前方游去,但不到十秒,她的脚就被他强有力的手掌抓住。    她蹬着腿试图摆脱,他用力往后一扯,轻松破除水下阻力,让她直接滑到自己身旁。    俩人同时从水里冒出来,四周撞起晶莹剔透的水珠,远远望去那真是十分浪漫的场景,可惜,俩人的心境完全不同,她是为了浪漫,而他只是为了逮她。    她刚直起身,脚还没有挨到泳池下面的防滑砖,就先迫不及待地一把搂住他。一面靠他稳住身体一面娇笑着,那糍软的笑声和热乎的触觉,无一不撩地人心痒。    所幸她没有继续打打闹闹,让他难办。这里是泳池,教训起来束手束脚,他习惯私下里。    邵寻伸手抱住她。    她浑然不觉,只顾享受当下,借着水的浮力,很轻松地抬起两条腿,在他身后徐徐交叉。    在水里拥抱的感觉很奇妙,似乎比平常隔着衣服要更亲昵。    她柔柔地看他一眼,慢慢将嘴唇凑上来。仿佛电影里一帧一帧的慢动作,她用自己的唇轻轻含住他的,小幅度地吮了吮,然后又羞涩地松开。    这种温软到极致的触觉,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但再柔也无法蒙蔽他的理智,他仍然惦记着她对自己撒谎,如果是善意或者不得已的谎言也就罢,她隐瞒病情甚至可能是身孕——这很严重。    他没有继续吻她,而是立刻抱着她折返,走到护栏扶梯那儿,她也不下来,仍旧挂他身上,脸颊紧紧贴着他胸口,像一个乖宝宝。    她**地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膝盖。他去里面拿了条大毛巾,往她身上一搭,然后又蹲下来给她粗略擦净。    “衣服换好我们就走。”    “让我洗个澡,湿哒哒的擦也擦不干,顺便你也洗洗。”    邵寻明显不乐意,但她微笑着撒娇,“好歹让我冲热乎再走。”    这副天真无邪的甜美样子,哪个男人能狠下心去教训?只有邵寻一人。    为了让她再开心一会儿,他同意了。    从洗完澡到穿好衣服,再到开车回家,他虽全程低气压,但到底还算平和,至多只是不说话,并没有苛责她什么,但方汝心感觉到,他明显在克制。俩人之间的氛围到后半截,变得十分微妙,但这种微妙不是好的,而是一触即发的紧绷感。    方汝心乖乖的,难得没有去聒噪他。    回到家,他“砰”地关上门,她小小地惊吓一下,屏住呼吸主动问:“我又闯了什么祸吗?”    他把钥匙往旁边一扔,“我从没见过你服药。”    她很快反应过来,刚准备回答。    “你是怕药品影响胎儿,还是说,就不愿意好?”    她有点莫名,“影响胎儿?我没有怀孕啊。那两盒药在搬家的时候弄掉了,你这不让带那不让带的。只是消炎药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体质好恢复快。”    “既然弄掉为什么不重新去买?”    邵寻了解她,果然一下问到点子上,她登时有点心虚,“……不记得药名。”    “我……我也不是没在意,就是看了那只是消炎药,随便买买都行。”    她要不说这句就还好,“随便买买”那四个字,真是相当不负责,将他耐心耗光。    “去卧室。”    她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和抿紧的嘴角,心里惴惴的,但还是听了话。    进去后她把灯打开,杵在床边看着他。他进来后竟又把灯关上。    “衣服脱了。”    四个字让她浑身一激灵,这可不是什么身心融合。    “邵寻,你就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一定要这样?”    “看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他步步逼近,“方汝心,你是成年人,能稳重点吗?两个月例假没来,还要跑去游泳?你真不怕自己有身孕然后搞到流产?”    “不可能……”    “那药你怎么辩解?丢就丢了你也不管。”    这兴师问罪的架势令她有点怕,但她又觉得自己没有错,“我能怎么办?难道整天发愁它就能正常吗?我开开心心的指不定它下个月就恢复了呢?”    “强词夺理。”    “我不就去个游个泳么?”她给他逼地直往后挪,最后坐到床上,“没有怀孕!要是有宝宝,肚子都大了好吗?”    他不让她坐着,非拎她站起,“这一个月胖了多少你清楚么?以前的衣服还有哪件穿得上?浑身上下都粗了一圈,也没见孕妇短时间能长这么多,你方汝心一贯这么大意。”    他责她粗心,可他讲话也一贯令人感到绝望,胖了多少,哪件穿得上,粗了一圈……这种连环质问令女生颜面扫地,她想哭。然后真的哭了。    “你还有资格哭?脱、掉!我要看看怎么回事。”    她竭力憋着泪,但憋不住,最后用力摇头,“……不。”语气非常坚决,仿佛悍守自尊。    他当然没跟她手软,直接把人摁下去。她胡乱反抗,小手在他脸上抓了一下,来真的所以还挺重,当即有血痕出来,只是没开灯看不清。    俩人都静止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她的抽噎。    他五官轮廓明暗不清,这样直直地逼过来,能显出非常强烈的压迫感。    他关灯的本意是想让她放松,没想到竟是反作用,导致她过分紧张。    “汝心,”他勉强把声音放柔,“听话。”    这下可好,她呜咽得更厉害。明明现在还没把她怎么着,她却表现得像被拖去打针一样。这其实某种程度的撒娇和示弱,女生独有的方式,稍微哄一哄就好。    但邵寻没有心软,甚至觉得她有点撒泼,错的人明明是她,现在还哭什么哭?装可怜?他一点都不想同情,于是第二次下手,他也来真的。    将她两只腕子死死扣在一起,然后直接钉在她头顶上。    她感到腕上传来麻痛,难受地直哼出声,“你弄疼我了……”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他冷冷的。笃定不让她痛她以后都不会学乖。    “呜呜……”她几乎想叫救命。    他只要用到七分力,她就根本对抗不了,整个人像被兽夹扣住的狐狸崽,任何挣扎弹动都在他的控制里。    但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动作倒是很温柔,小心翼翼,唯恐将她弄伤。    她颤巍巍地闭上眼,轻薄的眼皮子抖得惨兮兮。    如果不是为查而查,其实还是挺舒服的。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流沙般柔软的床,甚至同样猛烈的心跳和动作,但跟那夜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故事,一个是爱情之火,一个是互不妥协。    她细细地喘,抵抗慢慢变得无力,脸色很不争气地跟初吻时一样绯红。    结束后,她也不抽抽搭搭,整个人木在那里,像失了半条魂。    邵寻当然没什么,去洗手,然后端着一杯温水进去,坐到她身边。    “喝下去。”    又一个命令。    她倒是不怯,更多的是委屈和气愤。委屈的是他又对自己凶,气的是自己不要脸,被他这样触碰会有感觉。    面子和里子都没了,还挣扎什么?气成河豚都没用,她把后槽牙咬得咔咔作响。    邵寻见她迟迟不动,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正准备开口。她瞪他一眼,然后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    他看出她气,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哄人的话,只能这么干坐着陪她。    她拿枕头使劲推他,并且“恶狠狠”地说:“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他把枕头抽掉,顺势将人揽进怀里。    她又拿另一个枕头当武器,疾风骤雨地往他身上砸,“看了摸了,又晾着我,邵寻你会遭报应的!”    他是阎王,不怕报应,伸手把她抓过来。    “不许闹腾,安静待着,灌下去的水全当汗流了。”    “呜呜嫌我胖……还不都是你养的,又不是因为怀孕!连孕妇都比我瘦是吗?邵寻你就是个混蛋……”说着说着又把自己气得心口疼。    但邵寻的重点才不是这个,而是一再警告她,“你那想当然的坏毛病再不改,以后会磨到你改掉为止,方汝心有你受的。”    她被他按着,不能大幅度活动。十分钟后,尿意来了,去卫生间。出来后把验孕棒甩他脸上,“现在你放心了,邵叔。”    上面是一条鲜红的单杠。    但邵寻仍旧冷酷:“我有说让你经手吗?方汝心,你已经失去信誉,我要亲自验。”    她的脸腾地红了,“……你变/态?”    他指了指厨房,“再去喝一杯。”    她气地吼了句,“你去验你自己的!”然后闷头钻进卧室。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较真,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有后续,卧室的门也忘了反锁。三分钟后,邵寻“哐当”进来,直接把她拖出去,一直拖到厨房。    她简直难以置信。    他单手倒好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还拿杯口压着她软唇,一副非喝不可的架势。    谁还没点脾气?她小手一挥,直接把水全泼了,然后毫无畏惧地跟他对视。    邵寻一声不吭,又倒一杯,她照样眼都不眨地打掉。    三杯后,俩人脚下一滩,裤脚和鞋子全都被打湿。    她泼得爽了,但邵寻也发飙了。将她抵在门上,先是粗暴地撬开她的嘴,然后杯子抵上去,硬灌。    灌第一杯时,她眼角流下屈辱的泪。    灌第二杯时,她太抵触从而呛到,咳得脖颈通红,口水溅他脸上。    灌第三杯时,她怕了,一双眼睛又恨又求地望着他,泪水在里面翕动。    他心一软,动作一滞,姑且作罢。    五分钟后,他跟她一起进卫生间。    她发誓这辈子没有这么羞耻过。    一站起来就捂着脸跑出去。    邵寻取了根崭新的验孕棒,刚准备探下去,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是关门的声音。她在发脾气,他知道,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多想。    其实,他想直接把她带到医院,先去孕科再去妇科,但从泳池出来,已经八点半,周日这个点不会有专家坐诊。二是,她的确红润饱满,如果还残留点毛病,应该也不会很严重。三是,她肯定撒泼耍赖坚决不去。所以今晚只把她带回家。但没想到后果还是一样的,有点激烈。    结果是单杠,无误。    他一颗心可算落到实处,扔掉验孕棒,去厨房收拾残骸,单膝跪地,细致清理玻璃渣。夏季她时不时半夜渴醒,总要摸到厨房喝点什么,脚下一滩水渍很容易滑倒。    清完之后,他站起来,突然发现……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他以为她窝在卧室哭,结果她并不在。书房、阳台、休息室,全都没有她的踪影。    刚刚那声巨响,是大门被关。    他神色一凛,她竟然离家出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比心心,更新时间依旧!    ☆、诱爱的汝心    17    邵寻立刻给她打电话,她手机竟还是傍晚那无法接通的状态, 怎么回事?    这小区的地理位置很不错, 在主城区的中心地带, 治安当然没问题, 她一个成年人也不会走丢。方汝心只是心眼子大,但并不代表她是傻子, 一个人外出什么的, 犯不着让邵寻来操心。但她是气着跑出去的, 他担心她一冲动,去酒那种群魔乱舞的鬼地方,或者什么夜总会、娱乐会所。    他拿着钥匙, 即刻出门,开始找她。    八年前,邵家的么子叛逆出走, 也是因为邵寻管教得太狠。当时邵母和邵琴都急哭了, 他却岿然不动,还不让她俩出去找。那十六岁少年可是他亲弟啊, 一个人的心肠怎么可以硬到如此境地?    第二天早晨, 憔悴不堪的邵麟自行回来。并且从此以后, 大哥把他罚得再狠, 他都不玩离家出走。倒不是屈于威严, 而是另外的原因。    只有邵麟一个人知道,那天晚上他并不是一个人。厌学少年独自边走边哭,但就是倔强着不肯回去, 最后在公园的长椅上缩着四肢。其实邵寻就在不远处看着,守着。后来邵麟模模糊糊地睡着,也不知自己身上什么时候披了件外套,并且一睁眼看到大哥坐在自己身边。    邵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他弄进车里,但傲性的少年又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可邵寻也没把他带回家,而是在宾馆给他开了个普通单间。    多余的话没有,只有一句,“你今年十六,我在这年纪,父亲刚走,我只能休学——邵麟,你也有选择权。”然后他就这么离开。    邵麟失眠一整晚,最后选择乖乖回来。回来的当天,母亲跟姐姐各种呵着他,生怕昨晚把他苦着,顺带还责怪老大几句。邵寻全程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帮他圆着。    跟那回一样,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只是手段狠辣。    但妻子和弟弟,身份不同,能一样对待么?或许不能。    邵寻边走边想,今晚吵架的症结到底出在哪?从她哭开始,整件事情就有点僵化,于是导致后续一系列的坏效应。可她为什么要哭呢?因为自己说了那番话,说她最近长胖,像是有了身孕。可这是实话啊,也是他最担忧的点,语气是严苛了些。    出来得太急,忘了拿伞,天气预报说有雨,但憋到晚上才下。夏季的阵雨来得遽然,不到三分钟雨势就有点大。不过这也算帮了他,行人纷纷撑起伞,没伞的那个不就是方汝心了么。于是他一下就看到,她在步行街那边,还正疾步朝前走着。    他立刻追上去。    她不想淋成落汤鸡,只好暂时停下步伐,随手推开一家咖啡店的门,进去躲雨。    她眼睛红红的,像两颗核桃,排队轮到她点单,她却恍然不觉,仍沉浸在刚刚的酸楚里,手里攥着两张擦过的纸巾。    服务员又问一遍,“小姐,您需要什么?”    “原味咖啡。”声音有点哑。    服务员刚准备给她下单,她身后那位男士开口了,“换成热可可。”    方汝心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身形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扭头就走,邵寻跟在她身后。他发现她又要出去,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腕子,“汝心,外面在下雨。”    方汝心甩开他的手,“那你出去。”    他怔了怔,很快恢复平静,“好,但至少等我把话说完,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她很想直接吼一句没什么好谈的,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闹的这样难看,毕竟她接受的教育和礼数,并不建议她这么做。    她转身去了角落的二人桌,邵寻跟着坐下。    “你说,”她干脆先开口,“是要跟我离婚吗?”    “当然不是,你想什么呢?”    “邵寻,我想。”    他顿了顿,“别说傻话。”    今晚多大点事?    “我不该答应跟你结婚的……水晶鞋不是我该穿的,硌得脚疼。”    她把头低了下去,浓密的睫毛紧紧阖着,“邵寻,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给我,也给你,留个好念想。我不想以后变得跟仇人一样才散,现在散了至少还能做朋友。”    “那你为什么还想跟我做朋友?”他一如既往地冷静,所以一问就能问到点子上。    她没有回话,酸涩地哽了哽。    “既然还抱着跟我做朋友的念想,那为什么不直接做我妻子?”    “为什么……”她眼泪“啪嗒”滴到手背上,“因为你不爱我。”    他心里的火苗顿时被她点燃,“我怎么不爱你?”    “为什么非要把我从泳池逮回来?为什么关上门就开始凶我?为什么不停地逼我喝水?我知道你有理由,例假没来不能游泳,凶你是因为你不乖,喝水也是为了给你验孕!但爱情就是感性的,不是你那该死的理智,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你并不爱我啊邵寻!”    那一刻,他无法反驳。    俩人之间的氛围就跟凝滞了一样。    “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你会不想光明正大地娶她?牵她的手,抱她,吻她。然后去见她爸妈,发誓一辈子对她好,宠着她,再将她带回家每晚搂着她睡,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希望她穿着婚纱走向你……邵寻,你没有,你统统都没有!”    这番话着实把他打入低谷,他眉头凝着,脸色沉了下来。    任何大张旗鼓地表示“我要离开”,其实还是心存希冀的试探,希望他能悔恨并且挽留自己。真正死了心都会默默远去。    邵寻不说话。    在这种静默中,尴尬和窘迫再度缠上了她,好像又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仍然没有任何惋惜。    这几乎扼杀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她不想再等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结束早点从这个白日梦里解脱,她还有时间恢复正常然后去爱下一个。    “明天去办离婚,给我自由。”    他那样看着她,但终究没有说话。    自作多情的感觉又来了,方汝心深吸一口气。    “既然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很好,我又在自取其辱,很好……”她眼眶蓦地一红,突然推开椅子站起,闷头朝外面走去。    “蠢货……”这句话是她骂自己的,尾音都不稳——因为竭力压制那股哭腔,“不该说这么多的……”    她一边飞快地走,一边低下头忍着泪。    她需要做点什么来减缓那种难堪感,不然真的会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推开门,她毫不犹豫地冲进大雨里。    如果不爱他就好了,倒正好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偏偏是因为爱,所以才生出这么多贪嗔痴。离婚是对的,不然以后也是源源不断的争吵和矛盾,直到将满腔热情耗尽。可一想到要跟他分开,她就难受得不能自己,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什么爱过就好,真动了心根本做不到那种洒脱。    雨下得太大,路上的行人已然不多,偶有几个也是撑在伞尽量往旁边靠,她一个人在路中央疯跑,倒一路畅通无阻。    暴雨让她释放,她大声哭了出来,狠狠地发泄,那些酸涩又汹涌的感情。    要是爱恋也能像眼泪和暴雨这样多好,肆意地宣泄、流淌、消失,泄完后一点都不剩下,又是潇洒一身。    初见他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她滞留在酒店没法回去。他撑着伞把她送到路口,给她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他把伞塞了进来,然后自己冒雨回去。她隔着车窗,那样凝望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直到今天,那把伞她也还留着。    她喜欢他沉默的侧脸,成熟稳重;喜欢他只做不说的风格,足够气魄;甚至某些略强硬的动作她都如痴如醉。她实打实喜欢这个男人。    她哭得声嘶力竭。    “方汝心!”邵寻在后面喊她。    她着魔般地停下,然后慢慢转过身。    他大步逼近,上来就握紧她的手,“我不同意离婚,现在跟我回去。”    浓烈的感情被这场暴雨逼到释放,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说你爱我?为什么不能对我温柔点?”她此刻不再忌讳任何,也不顾周遭的异样眼光,就这样厉声地吼着,“邵寻,我爱你啊!你知道我有多爱吗?你有我十分之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 我做错了哪件事?检查你伤口还是逼你喝水?方汝心,你反应过度了。”    “那你为什么不哄着我?不好好劝着我?邵寻,你的逻辑不该是那些,我不管什么对错,我只知道我是你妻子,”她猛地逼近一步,“所以我才是你的逻辑!”    邵寻又无话可说。    俩人在暴雨里对峙。    “第一次是在工作场所,你说得对,我不该那样不正经,所以我认错。但这回明明在家,你还凶什么凶?”    “我哪里凶?”他拧着眉心反问。    “你一直在凶,现在就在!”    他倏而停了下来,像竭力压制什么,漆黑的眸子垂下又抬起。    “方汝心,不要离开我,”他尽量轻缓着开口,“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    她那么爱他,于是这话一出,立刻就有威力。    ——她哭得直发抖。    他一步迈到她面前,双手捧住她脑袋,用力地吻了上去。    这百分百是个疯狂的吻,都引起周围路人的惊呼。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外放,如此纵情。谁能想象惜时如命又从容自持的邵总,在大半夜为了追回一个女人,不仅耗了这么久还在大街上跟她当场激吻。    她抱住他脖子,竭尽全力地回应他,恨不得把自己心脏掏出来给他。    对于真正有爱的两个人来说,任何不伤感情的吵架都是促进。更疯狂的是,回家后,灯都不开,将她抵在门上狠狠索取。    “嗯……嗯……”她使劲张着唇,让他探到更深的地方,嘴边已经忍耐不住溢出的唾液。一遇上他,就像柴着了火,她开始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又要整个沦陷在他手里。    从客厅到浴室,湿哒哒的衣物一路蜿蜒,同时亲吻还不间断。    吻地太激烈,邵寻肺活量这么大都觉得气息不畅,方汝心更是呼吸困难,低喘着神色迷离缱绻。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长时间的缠/吻,令她感觉自己的口腔仍被他的气息占据,像是那里已经牢牢刻上了他的印记。    她想要全身上下都刻上。    他的**非常汹涌,几乎要破体而出。    她看出他在忍,额角和脖颈的筋络全都凸出来,肌肉也有力地贲张着,她愈发紧紧抱住他,“我要你……”她说得很轻很轻,但语气却如此禁忌甜美,简直让男人癫狂。    一小时前,他冷冰冰地命令她,把人摁着非要亲自查看某处才放心。结果一小时后,他又亲自来“摧残”。外人难以揣测邵总的心绪,不知他自己作何感想?不过他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汝心。她愿意,她非要,她疯了一样缠着他。    俩人真正静下来都是四小时以后,她累得一沾枕头就睡死,香肩半露,上面还有些细汗。邵寻倒相反,睡意全无,侧身躺着,接着微光凝视她。    于他而言,最不可思议的情节倒不是回家后——这是他意料之中的。而是,她在大雨里牵着自己的手狂奔,她笑得很开心,还时不时回头跟他对视。    明明上一刻还为小事哭得稀里哗啦,但只要一个吻,就让她破涕为笑一笔勾销。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好哄还是不好哄?    他看着她恬甜的睡颜,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他刚准备躺下去,突然记起一件事,她手机怎么回事?是不是坏了?    他起身,从她外套口袋里找到手机,打开一看发现是完好无损的,但她误点了飞行模式,所以导致无法接通。他把这个模式取消,刚有信号就蹭蹭蹦出几条短信和几个未接电话。原来是谷雨微在催那份UG的深度报告,说十二点了还没收到,要不明天再给我看。    邵寻的强迫症顿时犯了,去把方汝心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他知道她的习惯,近期文件和报告都直接存在桌面文件夹,方便随便打开。他本想帮她发过去,但职业习惯使然,发出去之前他必须细致检查一遍,这一打开文档可就不得了,先是仔细读了半小时,而后又给她改了半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晚上看骑术,yo~    说邵寻“暴”的宝宝们,怕是没见过韩纵哥哥。嗯,争取尽快解锁。    ☆、诱爱的汝心    18    邵寻在商场打拼十多年,自然见识过无数的洗脑方式, 有那种偷换概念的, 也有豪言壮语蒙蔽人的, 但“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所以你的逻辑是取悦我,而不是遵循那些我也懂的大道理”。他还真是初次见识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洗脑包。    可是, 真要感性地想一想, 不就是这样子么?那些大道理女人难道不懂?青春时期她们就比男生早智, 更别提步入职场后,分析问题她们也可以条理清晰。但是,有时候就是不愿理会这些, 只想跟老公甜蜜黏缠一会儿,其实只要这样就能恢复。但他偏偏能把形势搞得更糟。    邵寻目前还做不到无条件溺爱她——或许以后也做不到,他心里有杆秤, 任何不利于她的, 他都不想纵容。比如,她不想他用套子, 还喃喃地说想要怀孕, 邵寻更是觉得她那冲动劲又犯了, 必然不予同意。    她仍旧表现得非常肆意和生猛, 完全抛却了什么脸面和矜持, 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紧紧抱着那团高温烈焰,也不怕自己被灼伤甚至被烧成灰。每到这时候,她都觉得他很爱很爱自己, 爱到骨子里恨不得把自己吞掉——这真是无法令她不贪婪。但同时她也哭得很凶,只是在浴室被花洒不停冲刷,一时没能显出来。    后来把人抱到卧室,她脸上的泪都没干,但做出那种很坚韧的表情。    他搂着她,她把脸别过去不看他。    “还生气?”    她不想理他。    “方汝心。”    “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行吗?”    “不行。”他强硬拒绝,说完又觉得自己态度不好,跟着解释,“你状态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好得很,状态不好的人明明是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今晚很不正常?”    他没有说话。    “邵寻,刚刚那一下,让我以为你会求着我怀上你的孩子,但是你没有。”    他把她的脸转过来,“别傻,这种行为那么冲动,我不会让它发生,”停顿了下,他又道,“我还以为你生气后会冷一阵子,至少最近都不想要孩子。”    “我是生气……可是我爱你啊,我没有办法,根本不想离开,只想跟你捆得更紧,想要一个爱情的结晶,以后就算你想离也离不成……”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涌出来。他低头再次吻住她,她一边哭一边回应这个吻,用力搂着他。    “我有时候会恨你,你知道我那么爱你,所以你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失去我。”    如果每个人都像邵寻那样铜墙铁壁,那谁来负责表示爱意?对比之下,这样的她,实在令人心动。    “我害怕失去你。”    话音一落,他直接把她抱起来,将她抵在一个很狭小的范围里。    她也是新手,并不会娴熟地驾驭这些,但总是将双手伸到他背后,用力抱住,俩人紧紧相贴。她鼓动的心跳像电流一般,猛烈地穿过他。    他捧起她的脸,狂热地吻住她,有力地顶开她的嘴唇。    他们已经接吻过很多次,但每次都那么令她沉溺,令她无比欣喜。    她是勇敢的,爱就爱,未曾想过要逃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说先爱先输,可她倒是不介意向他展示自己的弱点,那些柔情蜜意隐藏三分也好啊,可她就不。赤诚得令人心疼。    不知他有没有意识到,其实他手里掌握的,是她的整颗柔软的心脏。    她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义无反顾,温柔缱绻,但又充斥着迫切与渴望。双眸里的水汽几乎要沸腾起来,**的剔透质感,美的令人惊叹。    方汝心啊方汝心。    他觉得自己在那一刻估计也跟她一样发了疯,不仅张开嘴整个含住她的唇,而且还那么用力,紧紧抱着她,肯定会把她弄疼。    大雨倾盆而下,暴烈而汹涌,风风雨雨仅一窗之隔。    后来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房间里也熄了灯。    灼热的空气缓缓散去,但她的汗也未能收住,余温持续蒸腾着她。    他怕她被空调吹地着了凉,将她整个裹在柔软的薄毯里。然后一只胳膊搂着她,另一手捋着她凌乱的长发。    她柔顺地伏在他胸膛上,双膝也蜷了起来。    “好累……”她轻轻呢喃着,“你吗?”    “还行,比上回累一点,因为你变沉了。”    真是煞风景。    一阵静默后,她还是决定面对现实,“我到底胖了多少?”    “十来斤,”他真拿实话回答,“全在腿上,尤其是小腿,你自己看。”    他用脚撩了一下,她又啪叽滑下去,“粗了三圈。”    她以前大腿就不是十分纤细,但小腿还是很瘦的,所以夏天穿短裤会格外好看,线条起伏蜿蜒。    “你怎么知道有那么重?你拿杆秤称了吗?”她问这话的意思是,想要他收回“十多斤”这确切而屈辱的形容,然而邵寻并不懂她本意,“我对重量比较敏感,能明显感觉得到。”    她“呜”一声将脸蛋重重砸在他胸膛上,不想再说话。    他摸着她的后脑勺,“你脸蛋小,骨架子小,长肉不容易看出来。但你最近的确胖挺快的。”    “别说了行吗,我明天开始减肥。”    “可以不减,但不能再长,至少不能长这么快。”    这个姿势太久,他一手圈住她,抱着她换了个。    “腰上倒是没见长,不过照这个态势,下一个十斤,很可能就是这里。”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如果是别的有用的地方呢?”    邵寻笑了笑,轻吻她额头,“别说话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你不肯让我怀孕,我气得睡不着。”    “这有什么可气的?”    “邵寻,你越不让,我越想要,恨不得立刻揣一个气死你。”    “你怀孕,我生气?你觉得这个逻辑正确吗?”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汝心,我会高兴的。”    “你不会。”    “我会,”他说,“我不喜欢的是意外怀孕,我希望所有都按计划来,而不是率性为之。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从现在开始给你备孕。”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小可爱,一听这个又抻着脖子抬起头,“那你会怎么做呢?”    “第一是饮食,你必须补气血,寒性的食物像虾蟹,一个月最多给你吃一次。第二是作息,每晚十点半必须睡觉,不允许熬夜,加班也不准。第三是过敏原,要去医院体检抽血,看你对什么东西过敏,以后家里不能有这些。第四是拔智齿……”    她捂住了他的嘴。    “等等,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你在我书房消遣吵闹时,没注意到架子上有一整格关于备孕育儿的书?我已经看完了两本。”    “天哪邵寻,你真可怕。”虽然心里美滋滋的。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叫有备无患。”    “方汝心,要想怀孕,至少先让例假正常?你这样是不可能的,还整天大咧咧不当回事。”    “行嘛,明天跟你去医院挂号,拿点中药调理一下。”    “还要把妇科也看了。”    一想到妇科检查她就浑身冒鸡皮疙瘩,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抵触,“难道你今晚没感受到它的健康吗?”    “我的感受算什么,要医生亲自发话。”    “那你今晚嚷嚷要亲自查看?还那样逼我就范……”她很不客气地在他背上抓了一把。    这个他无法辩解,只能受骂。    当时太焦虑太心急,感觉她好像藏着一条蜈蚣似的大伤口,总得自己先看看,确认完好无损,这样才能稍微安点心。    他昨晚就计划好了,今天带去她医院看病,下班后过去接她。她很兴奋地说,“邵寻,我就说释放压力有用,今天例假来了!”    他完全不信,以为她又在逃避,把她抓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经过前面几次,方汝心现在学到技巧,她知道邵寻偏执,那就干脆不跟他争,反正去到医院,医生也不会给经期女性做检查。到时候他不信也得信。    邵寻预约了一个比较有名的女医生,一早就打过招呼,过来也没怎么排队。方汝心进到诊疗室不到三分钟就出来。    女医生对他说:“邵先生,等你妻子干了再来,现在不方便还容易感染。”    邵寻这时候才信,方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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