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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抢客户也搞得生猛。” 这番话毁誉参半,邵寻倒是毫不介意,“是你们挑起的,非要打价格战,自伤八百。”他淡淡地弯着嘴角,“说说看,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他并不是那种胜利者的骄纵姿态,或是阴阳怪气地讽刺,而是平静、冷厉,更像是一个老道狠辣亦敌亦友的前辈。 既然邵寻如此坦诚,那对方也直白了当,“我想跟你们合作。” “之前提出合作,你们不同意,现在终于发现白兜一圈?” 商人都很精明,“我说的合作,可不是你推你的,我推我的,然后按约定的条款分利润,我要你整个团队,包括你这个头头,邵寻。” 邵寻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提出自己的目的,“那你要成为合伙人才行,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值,银座估值接近百亿,你想成为合伙人,至少得买下8%的股份,八个亿,你准备好了么?而且你进来后,也是份额最低的那个。” 那人机智地讨价还价,“不会要我用原价买?你这合作也太没诚意。” “什么叫‘原价’?这就是它的实际价值,”邵寻无懈可击,“银座从来不做促销,所有人都知道。” 那人沉吟片刻,决定放弃那点营营小利,“成交,但这8%是你们七大合伙人每个都出么?” “除了我。” 那人大笑,徐徐站起,“我就知道你野心大,想稀释其他人的股权是,那他们会同意吗?八个亿我划过来,但你交不出股份,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告上法庭。” 邵寻看出他要走,站起来送他出去。 “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相信我,你不会后悔。你们不是在找皮草标的么,我手里有一些好项目,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门口分别,对方还重重拍了拍邵寻的肩,“不管你贡不贡献这8%,在核心团队里我一定要看到你,同时我也会派我的人过来学习、视察。”真懂的人就会知道,邵寻才是银座的最佳王牌。 邵寻跟他握了下手,“一言为定。” ☆、甜美的汝心 这个行程完毕,又马不停蹄地进入下一个,秘书过来告知广告团队跟私募的人已经在二号会议室等待。 邵寻即刻起身过去,路上碰到江誉,笑眯眯地跟着一起,“听说你昨晚抱着妹子去商场?谁啊?竟然不是沈玥。” “别给我到处胡扯。” 才把方汝心娶回来没多久,他可不希望任何流言蜚语传到她耳里。 “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这么拧着眉毛吗?” 邵寻干脆不理他,把话题岔开,“江誉,齐昇要买8%的股权,你出2个点。” “凭什么啊,我股份现在只剩10%,谁都不给。” 邵寻虽恼得很,但起先还保持镇定冷淡,“不给也得给,这由不得你,是董事会决定的。” “狗屁董事会,我看就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你想稀释别人的股权,把银座变成你自己的圈钱机器!” 这话可就犯浑,邵寻爱银座比自己更甚,不存在任何私心。到目前为止,七大合伙人的基本年薪也就五十万而已——被他卡的。 “你问我凭什么?”邵寻刹住脚步,刺过来的眸光像刀片一样锋利,“凭你这回害公司损失五百万。” “一张海报损失五百万?邵寻,你当我傻呢还是故意整我!” 他直接把测算表拍到他胸前,“给我好好看清楚。” 江誉不耐烦地拿起来一看,却整个人愣在当场。真没料到处女座的邵寻已经较真到如此境地,原始表格那样繁杂冗长,看得人头疼,但他就是从中理出了数据,并且还用软件和代码进行测算。最后的结果写着,差额是四百八十六万。 江誉翻到最后一张,该死,邵寻还真没骗他,的确是董事会的决定,七大合伙人都签了字。太可怕,这是什么效率,海报的失误明明昨晚才被他发现,但今天却已经有了处理结果。 江誉萎蔫,这下便一声不吭。 邵寻推开会议室的门,另外五个已经到场的董事立刻站起来,“这就是我们邵总,业界口碑。” 广告公司派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主管,很利落的样子,走过来跟他握手,“合作愉快。” 方汝心是私募研究员,会为银座出具投资报告和各种点评,所以一些重大事项,尤其是利好,董秘都会通知她过来,好让她出报告可劲夸。 她安静地坐在会议桌末尾,也不用站起来专门握手。 商场如战场,任何商榷都难以一口气谈成,更别说还算是这种几百万的推广。邵寻当然要保证公司的钱都用在刀刃上,问得事无巨细甚至有点质疑的火/药味,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快就从融洽变得严峻。 “我们的意思是,充分利用现在的多样性媒体进行推广,直播、视频、还有近期很火的综艺,当然,前提是你们能负担得起这种推广费,我们渠道很多,只要资金到位,就能加大宣传力度。把名气打出去后,再给客户提供折扣券,商场的客流量绝对会显著增加。” 林总监关掉PPT后,蹬着高跟鞋款步下来,她当然对自己的展示很满意。 邵寻不徐不疾地点了一根烟,“林小姐,银座已经成立五十年,它占据着市中心最好的位置,跟顶尖的珠宝商一起号称‘双子塔’,促销对它不会有用。” 林峦诚恳地劝说:“银座的目标群体主要是女性,相信我,促销真的有效,对女性的弹性很大,你只要打九折甚至九五折。” 邵寻听完垂下眸子,抖了抖积攒的烟灰,这明显是一个不满意的姿态。 林峦做到总监,必然也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暗自皱了皱眉,笑眯眯地给邵寻施压,“我觉得其他股东会同意这个推广策略。” 任何重大决议只要有一半的股东通过,便可施行,她显然是觉得邵寻太难搞,转而寻求其他途径。 这句话无疑有点挑衅,不过邵寻早已见怪不怪,很寡淡地回了句,“可能,但我股份最大,有一票否决权。” 这话一出,林峦和她身边的助理乃至整个团队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毕竟这话像是专门找茬似的偏要否决。 “连着三个月数据造假,销售业绩明显下滑到全年最低谷,罚了很多人,所以现在我的想法才是最关键的。” 又是一句下马威,林小姐见过世面,但这下也不知该回什么,只能勉强笑了笑。 气氛明显变得僵硬。 庄翊不动声色地开口:“我们银座,从来没有采纳过促销策略,所以这个先例不好开。”他比邵寻客气一些,至少没那么直冲冲,会让人感觉舒服点。 “庄总,对百货业来说,折扣是增加销量的不二法门,我不会坑你们的。” 邵寻仍旧驳回:“UG、林奈、lingo……顶尖大牌很多都从不促销。” 林峦十分无语,一个劲地摇头。 方汝心淡定地看着他们,然后埋头做记录。 林峦实在给他怼得有点没面儿,开始反击:“那你们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干嘛不找别人?” 邵寻身上那股强势并没有分毫削弱:“你觉得我们找你之前没找过别的公司?” “既然这样,相信邵总能看出来,促销是通则。” 邵寻眉头一皱,戾气顿生。她只得堪堪停住,不懂刚刚那句话触到他什么逆鳞。 “用三百万买你的策划,不是让你随便整些通用的,我们营销部都能想出来,还找你们干嘛?” 林峦简直无话可说, “行,那邵总想吸引怎样的客户群?” “不在乎什么折扣,不考虑性价比,他们来到银座,就是因为这里的东西代表口碑。” 林峦非常不满,“吸引顾客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买东西吗?既然买不起还过来干什么?给你们银座增加噱头吗?真是无理取闹!” “都说女人最挑剔,但现在发现你们男人更可怕,银座的股东们,我算是高估你们,之前总以为你们很理智很绅士的。” 邵寻冷冷的,“我以为你们公司很厉害,今天也发现其实名不符实。” 这两句针锋相对的话可谓是个转折点,气氛顿时急转直下。 林峦站了起来,“你这话有些过分!” 不等邵寻回话,庄翊立刻打断,“别这样,都别激动,双方都是体面人,怎么会谈不开?” 他在桌子底下压了压邵寻的手,邵寻微微凝着眉头,保持沉默。 “还有什么好谈的?”林峦直接甩话,“你这是为难我们,三百万的渠道不让碰一点促销!” “为什么不说是你们能力不够?” 林峦绷不住,拍案而起,“——你!” 庄翊咳了声,用眼神示意邵寻不要继续。 坐在林峦身边的江誉也立刻起来圆场,试图按着林小姐的肩膀让她坐下。 “我们邵总的意思是,让你们回去再想想别的方案,又没说不跟你们合作。别急别急,什么话都好说。” “我的意思可不是这个,”邵寻又亲自发话,“做不了你自觉退位让贤。” 林峦是具有好胜心的女强人,当即轻蔑地笑了笑,“不,我接定了。” 邵寻“啪”一下合上本子,利落地站起,“那么一周之后,别让我再看到这种垃圾策划案。” 整个广告团队的脸色都臭极了。 林峦不客气地反讽,“也请你把市场尽调尽快送过来。”内容虽正常,但语调已然咬牙切齿,估计她现在对整个银座都有点恼。 这次的磋商完全没谈拢,专业推广计划再次延后——这可算不上什么利好。董秘很后悔把方汝心给喊来,这些全被她记在了小本本上。 董秘问:“方小姐,你打算怎么写?” “当然会如实披露,”她听出他的担忧,“放心,这算不上是利空,小事一桩,投资者都不会很在意。” 银座是她的研究标的之一,她要为众多关注银座的投资者履行尽职报导的职责,就着今天这件事,她回去就要出一条小公告。但小姐姐打电话过来,让她继续留在附近,说下午有券商过去路演。 董秘很热情,知道她滞留就带她去员工餐厅吃饭。领好餐坐到庄总那桌去,董秘跟高管熟,聊这聊那很是自然。阴差阳错坐到邵寻身边的方汝心,一声不吭。 “方小姐,你怎么都不说话?” 她略微笑了笑,“我更喜欢听你们讲。” 庄翊说:“你现在跟我们也算熟,都跟了一个多月。” “辛苦方小姐帮我们出报告,维护良好的企业形象,吸引投资者,已经有好几个大基金想砸钱。” “是你们做得好,我只是据实披露。” 邵寻问:“你中午有空吗?”语气听起来似乎很不经意。 但方汝心“咯噔”一下,扭头看向他,“……有场路演。” 要知道,宾馆那天,他也是这么问的——你晚上有空吗? 所以,这个问句在她听来,几乎成了一种快乐的隐喻。 “午睡吗?”邵寻又随便一问。 “应该就在会议室。” “让后勤给你开间休息室?” 她想七想八,琢磨他到底是不是那种意思。 “唔……不用麻烦。” ☆、小狐狸汝心 不知不觉,她跟他,膝盖靠在了一起,原本她还迅速挪开一下,但下一秒又紧紧凑上。 邵寻吃完,擦了擦嘴。一会儿后,靠近她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放了下去。 董秘跟庄翊在讨论企业战略,俩人热火朝天,全然没注意到对面的“隐婚夫妻”。 方汝心用贝齿咬着下唇,将细微的声音憋在喉咙里,但那张美丽的脸却呈现出娇艳的粉色。 她不着痕迹地伸出右手,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庄翊察觉到,转眸看向对面,“你们都吃完了?” 邵寻将视线投向别处,但嘴角却微微勾着。 她端着盘子站起,“您们慢慢吃,我还要赶报告,就不奉陪了。” 庄翊看着她扭头就走的身影,对邵寻说:“肯定又是你,把人吓跑了。” 方汝心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新婚夫妻嘛。如果真能放肆放纵,她可以七天七夜不出门,开心就趴在他身上讨亲亲,累了饿了就让他喂食,真的可以黏黏答答地度过。 很多员工还在吃午饭,办公区的人零零散散。她环顾一周,发现没人注意自己,飞快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敏捷地溜进去。 半小时候后,人重新开始多起来,邵寻在庄翊办公室刚谈完事,正准备回到自己那儿。 刚进去时,他还没发现里头有人,毕竟她把自己蜷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只为给他一个惊喜。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满怀欣喜地等着他,知道他一步步越来越近,她忍不住转过脑袋,盯着他要过来的方向。 短短不到分钟,他便看到了她。但事情却不是她想象那样,他情动地抱住自己。恰恰相反,他先是面无表情,而后,英气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方汝心看到他露出这种神色,一个不好从椅子里翻起来。 她早就脱了高跟鞋放在一边,现在突然站起还赤着脚。 邵寻冷冷地抛出一句,“出去。” 她眼巴巴地问:“怎么了?” “你在干、嘛?”他一字一顿,怒意显而易见。 “我……” 他卸下领带,随手一扔,“这里是工作场所,不是你随时随地发/浪的。” 这句话让她一颗心沉到谷底。 “我在干嘛……”她喃喃自语,同时一双眼睛也飞快地红起来,“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邵寻略带冷漠地闭了闭眼,“我没法摸透你善变的心思,有时候觉得你很懂事,但有时候你又表现得愚不可及。” 他弯下腰,把那双鞋子扔给她,“穿好,离开。” 她给他说得都没了脸,眼泪簌簌落下,“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他坐了下来,却没有再看她,“赶紧出去,你在我办公室待久,外人会说闲话。” “……没人看到我进来。” 他又要嘲笑她的天真,“你觉得没看到,就是真的没人看到?” 她脸上烧着,却是因为狼狈难堪,趔趔趄趄地将鞋子穿好。 她闷头往外面走,不停地揩眼泪。 手碰到门把,她却突然顿住,一直埋着的脑袋也缓缓抬了起来。 “邵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我的初恋,除了你,我没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从那晚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我爱你,一天比一天多。但你却不是,你只是觉得,我最适合结婚。” 邵寻没有说话。 她忍住自己的眼泪,继续跟他解释:“刚刚在餐厅,我、我以为你想要,而我……我也愿意,所以跑来你这里……” 邵寻听完,可算开口,“方汝心,你觉得我会在这里乱搞?在我上班的地方,在我办公室?” 他的语气不是讽刺嘲弄,而是那种辛辣的反问,就好像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她却天真地认为可以发生。 显得主动的她异常幼稚,可笑。 她没有难过地跑出去,然后一个人躲起来。方汝心就是外放的,偏生不喜欢背地里受委屈,哪怕明面上挑明、刺破、翻脸。 她突然转身,大步折回,盯着邵寻的眼睛,对他质问:“我明明是你妻子,为什么还要担心外人说闲话?” 他毫无波澜地跟她对视,“别闹。” “口是心非……刚刚为什么碰我?为什么要问‘下午有没有空’——你就是想!” “你太想当然,”邵寻皱着眉,“退一万步讲,方汝心,这里是卧室么?你就不能学着理智一点?一辈子都是小女人心性。” “不理智……小女人……”她喃喃的念着,含泪的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入了魔,然后下一刻,她竟扑上去吻他。 他脸色一变,迅速把她扯开。 她却紧紧揪着,并且发泄似的使着蛮劲。其实她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她软得像刚出炉的蜜,又烫又甜,囫囵灌进来的一瞬间,几乎能令他丧失理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在他唇上胡乱地碾,根本毫无章法。 血味就这样出来,因为颤抖又发狠地咬了他。 这是一只真正狐狸,彻头彻尾的魅,又带着野性的腥气。 真是疯了,居然还豪气冲天,张牙舞爪。谁让他说什么“怎么会在这里乱搞,都没有脑子吗”,现在就是要让他破功,要他把说出来的话全都吃回去! 方汝心啊……他把牙齿压得咯咯作响,一个受不了了,大手一挥,直接把她推开。 她往后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她虽不是一片蒲苇,但也抵不过他的力气。 头发凌乱,双唇外翻,喘着腥甜的气息,鼻涕眼泪糊在人中处——难看。 邵寻愠怒而发烫——一半因为她,一半因为自己。 “出、去。”他声音低沉极了,凶凶的,完美遮盖一丝不合时宜的沙哑。 她还想争辩什么,但敲门声却笃笃响起——她陡然一惊。 事实证明,她是真狐狸,但却是纸老虎,一听到有人要进来,她立马收起爪牙,缩到办公桌后面藏起来。但他却是稳如泰山,分毫不担心,更遑论害怕。 “邵总,要去开例会。”女秘书提醒道。 他偏生不回话,要吓吓那只狐假虎威的狐狸。 没有得到回应,女秘书果然又敲几下,“邵总,邵总?您在里面吗?”说着就想推门进来。 方汝心吓得闭上眼,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邵寻看差不多,徐徐起身,“我知道。” 门已经被打开一条缝,又堪堪停住。 “好的,那您尽快过去。”门又关上。 洁白的瓷砖上,撂着一块黑色的……布?裙?怕是看错了。秘书心想。 她走几步又回头望了望,邵总正好推门出来。他身后并没有跟着谁。 ☆、小狐狸汝心 他哪料到她这么胆大妄为,在随时有人推门而入的情况下,大喇喇地脱掉高跟鞋晾着腿,整个人仰躺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让她出去她不听,后来还扑上来挑他。 一个女的,随随便便进入老总办公室,这种传言一旦出去,她名声可就坏了。尤其她是研究员,为各大公司发声并披露,是公平公正的形象;而他是大股东,手里大把钞票,能迷乱人的心智。这种情况下,本来就很容易被传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交易关系”。 所以多数情况下,都是董秘接触方汝心,并不是股东层的人——这是合理的避讳。 银座是老牌大企,就算有点负面/新闻出来,也不至于让它垮掉,但她不行,名声一坏职业生涯也毁了,没有投资者再信任她,就算不被吊销执照,也很难再接新项目。 试想这种坏事一旦发生,也可以拿出结婚证告知大众,俩人早已是夫妻,所以她进出邵总办公室是正常的,但事后澄清能有多大用?指不定还要觉得她肯定偏袒自己老公,所以专门把银座捧得特别高,那些投资报告全贬成吹牛皮的废纸。 隐婚,隐婚,邵寻是有自己的考量。他完全支持她发展事业,所以给她做了这个选择。 于爱情而言,未必是个多浪漫的抉择,但对女**业却是有利的。 可她倒好,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年轻,单纯,刚入社会又不知险恶。其实踏入职场后,每一步都要谨小慎微,她还整天放飞自我。 邵寻把公私分得很清,这种场合真不可能跟她乱搞。哪怕不论传出去的谣言,就连公司规章制度都明白写着,办公室不能喝酒不能娱乐不能乱风纪。要是随她嬉闹,他不就跟那吊儿郎当的江誉一样了么。被别的股东窥了去,直接诉他违纪,怕是又有理由稀释他股份。 事业上的一切,并不是他随随便便就得来的,那是多少年的奋斗和积淀,所以他当然不愿冒任何一分险。 但方汝心跟他不一样,就算告诉她会有严重后果,但她脑子一热,为了爱情抛弃名声完全有可能。她真的很爱他,所以把跟他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自己脑海里编成一个故事,还一厢情愿给它赋予意义。觉得他问出那句话,就是想要亲昵的甜蜜意味。所以她早早离席,专门去他办公室等待。 可仔细想想,但凡他要,从来都直截了当,哪这么隐晦过? 中午有空吗?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额外的意思。至于在餐厅悄悄摸她,就跟人心情好,随手把宠物抱起来撸两把一样。一下就算,但她反应很大。 邵寻,银座的大股东,可以在市中心买套房直接送她,抑或是把她带到最奢华的商场里,然后告诉她,所有玩意都是你的,想拿就拿。 他可以立马带她去领证,毫无后顾之忧,甚至无人敢反对。 他不止能帮她换鞋,甚至能给她打造一双真正的水晶鞋。 这是她的梦幻,甚至公认的浪漫,然而对他来说算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根本不费力气。 ——最适合演绎浪漫的男人,往往没把浪漫当回事。 比起这虚无缥缈的两个字,他更在意“责任”,作为丈夫的责任,在家里要爱她宠她护她,但明面上,尤其一些严肃场合,她不靠谱时,不能由着她胡来。 刚刚凶了她,让她少在办公室闹,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至少她以后都没这个胆。 可不知道为什么,开会的时候总是回想起她,一张小脸稀里哗啦的,怎么就哭成那个鬼样子? 他竭力定了定神,暂且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只专注于当下的工作。 方汝心气鼓鼓的,离开时在他办公室里做了点手脚。 邵寻把客户领进去之前,还检查了一番,确信里面没有落下她的东西。结果他把文件夹往客户手里一递,对方那么一打开,竟从里面掉出一个……安全套。 三个大男人愣在当场。 客户笑了,旋即打趣:“都说邵总不食人间烟火,现在看来……是喜欢偷偷地吃。” “外头还传邵总性冷淡,甚至是gay呢,不可信,不可信。” 邵寻一贯波澜无惊,但那一刻真是有点尴尬,他把套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板着脸一声不吭。 拉开两个椅子让客户坐下,邵寻开始跟他们谈判。他自个说得非常投入,全然没留意对面两个,视线都集中在他椅子脚上。后来有人提醒,“邵总,你这……”然后下巴点了点。 邵寻低头一看。 椅子脚上竟裹着两条女人的丝袜,薄如蝉翼,相当诱惑。 客户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非常“不可言说”,再加上刚刚那个套子,整的这办公室好像先前发生过什么一样。 邵寻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竭力忍了忍保持住总裁的风度,硬是把两位客户领到会议室,强行把工作的事给谈完。 一下午的忙碌让方汝心很快恢复常态,虽没有再愤怒,但还是决定不理邵寻,不过金鱼仍旧要买的,一码归一码。 她下班后去花鸟市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奇和好玩让她心情迅速好转。捧着一袋麻辣兔头,边吃边逛,不亦乐乎。 老伯见她盯着金鱼瞅了好久,主动问:“小姑娘,你要苗子还是成鱼?” 胖胖的金鱼每一条都很可爱,但她很难找到跟原来一模一样的。邵寻先前养的那些,通身金橘,尤其是头部花冠,亮得非常显眼。 老伯听完她的困惑,跟她解释:“这花纹本来就生的各异,不可能买到完全一样的,我建议你不要拘泥于此,真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挑成鱼。” “为了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挑鱼也有一定的讲究?伯伯我不太懂。” “那你可以买乌龟,它跟金鱼一样都是招财的,另外还能镇宅。既然你说金鱼娇贵,容易养坏,那就选乌龟呗,一个月不给吃的它都不会饿死。” 方汝心一听,显然有点心动。 老伯拉她过去看龟,“像你这种年轻人,我都不推荐养鱼的,这是耗性子的活儿,大多数年轻人都静不下来,还找我扯皮说你这鱼怎么养不久。还是别白白折腾这些小生命,养乌龟。” 老伯给她挑了三只放进浅缸里,“这都是我自己养大的,性情温顺很亲人。” 方汝心一点不害怕,直接把手指伸进去,乌龟正饿着,逮着她手指就咬了口。 她啊了声,但下一秒又笑开,“很轻很软呢……” 老伯扔几颗蜗牛进去,三只乌龟簇拥过来,嚼得十分凶狠嘎嘣脆,比刚刚咬她手要重得多。 “年轻人大多喜欢猫狗,但鱼跟龟也很有灵性,只要养对了,都很有意思。” 方汝心付好钱,愉悦地提着仨小只离开。 ☆、小狐狸汝心 10 方汝心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到大都没煮过饭,读书期间也没机会给她实践,照理说步入职场后,迫不得已也会慢慢学会烹饪,但她刚进来的第一年就嫁给了邵寻。 他是长兄,以前都能把弟弟妹妹照顾好,现在一个方汝心,自然没问题。而且他厨艺挺好,不说堪比大厨,在家常菜里绝对算中上的水准。 他开车回来顺带买了些食材,回家后发现卧室门关着,那她肯定在里面。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去厨房忙活晚餐。 半小时后两菜一汤上桌,他去卧室叫她,推门进去,发现她躺着床上,两条腿倒是竖着贴墙,她在打电话,讲的是方言,应该是跟爸妈通话。床头柜上放着一大袋零食,床上她手边,还放着一件已经拆过的。 他倚在门边打量她。 她打电话太投入,笑眯眯的,一双大眼睛好看地弯起,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揪着一绺长发摆弄,完全一副家常的小女儿情态。邵寻虽听不太懂她的方言,但也能猜到某些发嗲的叠声词是她称呼自己爸妈的。 方汝心把柔软的脚掌贴在精美的墙纸上轻轻摩挲。一会儿后又把膝盖屈起来,两条腿悬在空中蹬自行车,这是她为了瘦腿而养成的健身小习惯,蹬累了又把腿竖着继续拉伸。 邵寻抬手敲了敲门,她仰着脖子往门口瞅一眼。 她翻身坐起来,一边讲电话一边耙顺蹭得乱蓬蓬的头发。 见她挂掉电话,他走近提醒,“过来吃饭。” 她在床上挪着挪着,直到把圆嘟嘟的背影留给他,让他自己感受。 邵寻又拍拍她的肩,“不吃晚餐?” “早就气饱了。”她闷声说。 他在床边坐下,强行把她扳过来,“你生气可以,但饭还是要吃的。” “不吃。”她说。这两个字要是狠辣地吼出来多好,但她秀里秀气的。 邵寻直接把她零食缴了,“那你也不要吃这个。” 方汝心伸手拦住,还跟他来回抢,“这是我自己买的,凭什么不能吃?你也太横了。” 邵寻停顿片刻,不跟她较这个劲,直接拉她起来,双手卡在她腋下,把软绵绵的懒狐狸拖了起来。 她嘴里还嚷着,“不想吃不想吃……” 邵寻直视她,“汝心,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今天中午不该吼你。” 这话一出,她瞬间安静下来。 趁着她不闹的空档,他干脆利落地将人抱起,她柔顺的长发从他手臂那儿倾泻而下。 他把她抱到餐桌边坐下,然后把她腕上的皮筋取下来,给她随便扎了下头发。 “怕头屑掉到你碗里。”他还专门解释一句。 她没有穿鞋,两只光丫子一左一右地搁他脚上,纤细的足踝可劲碾着他,许是泄愤。 他默许她这种行为,夹起一块排骨,递到她嘴边。 “我不在办公室,那门就是不锁的,任何人都可能进来,看到你那个样子会怎么想?你以为受害者是我吗?是你。汝心,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方汝心微微张嘴,咬住那块可口的排骨。 酱汁从她嘴角溢出,他拿纸巾给她擦掉。 “你才入职场没多久,没有自己的根基,随便什么谣言就能把你毁了,懂吗?” 她小声说:“可我的确是你老婆啊。” “在家怎么搞都行,我完全由着你,但在外头不能乱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 “那你会跟我公开吗?”她总是这样抓不住重点。 邵寻给她盛了碗汤,“你想公开,那我就找媒体宣布,但在此之前,你要想清楚,公开后,你受到的束缚更多,可能……不会让你再跟银座有关的项目。” “而且就算公布,也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出入我办公室。” 她显然很低落,那天生的微笑唇,唇角此刻都有点下垂。 “行,我懂……”她双眸又生出几分湿意,“那你抱抱我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吼?你好好跟我说不行吗……我又不是不听话,又不是无理取闹……” 这宝贝怪令人心颤的,尤其她说抱抱我的时候,仿佛有点战战兢兢的仰望。 邵寻停下所有动作,张开双臂把她抱过来。 她一到他怀里就哭出声,“……很丢脸,好像没人要一样。” 他轻轻抚着她,“没有别人看到,不丢脸。”一贯擅长说服人,此刻却没有安慰到点子上。为什么?因为这没什么好辩的,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是最重的,所以才会那样。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了。 他默不作声地捧起她的脸,她温热的眼泪淌到他手心。 他心里忽而有点刺痛。虽说事发之后他已经产生歉意,但当时并没有这种疼痛的感觉。 的确不该对她这么狠,毕竟她还太嫩不懂事,下次不能再这样。但除了道歉,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她只抽泣了一小会儿就从他怀里出来。 “上午那场会议你也在,你觉得我态度怎么样?” “很差,很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点情面都不留,当场说人家是垃圾策划。”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已经是我克制之后的表现。” 她沉默一会儿,嘲道:“怪不得早年媒体都说你是gay、工作狂,你在这上头真的蛮。” “我对男人更凶,直接会说‘滚’,只是他们没有报导,总喜欢在异性之间捕风捉影。” 方汝心哼哼两声,“你现在就是想说,你对我已经很温和,要是别的女人如此大胆,你会直接让她滚出去。” 邵寻笑了笑,“这是你自己说的。” 他继续喂食她,“在家由着你,你想玩什么都行。” 方汝心真是好哄,这样就重新笑起来,“好,你说的,那我今晚可要骑在你身上。”她说得十分骄傲,身后仿佛摆着狐狸尾巴。 邵寻不徐不疾,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方汝心一看,立刻埋头喝汤。 “装什么傻,”他拨了拨她脑袋,她就是不抬起来,“这丝袜还带着你的味儿,你也闻闻。” 她斥了声讨厌,推开他的手,“……只准你凶,我就不能报复?” “嗯,导致今天下午这场没谈拢,现在你开心了?” 方汝心脸色一变,“不会?!” 邵寻不言声,神色亦平平淡淡,只是嘴角一丝隐笑泄露了真实。 她嗔怪地捶他一下,“故意吓我……” 她上回才跟他说,想去UG做生产线调研,跟董秘联系但对方一直没答应,毕竟UG最近在忙内部重大事宜,拒绝任何私募跟研究员,生怕提前走漏消息。方汝心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今晚邵寻就跟她说一起去UG的研发中心。 “你跟他们老总是多年朋友?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方汝心在车上问。 邵寻觉得这个答案太显而易见,因为没必要。 “投资经理已经跟我接洽,我把蓝度的基本情况告诉他,他很有兴趣,说如果效益真有这么好,愿意投三千万。邵寻,谢谢你。” “嗯。” 车上开着广播,他喜欢通过这个了解近期的财经、商界,正听到每日指数,全然没在意她讲话。 “我写的服装业深度已经发了,你看过吗?感觉怎么样?” “还没看,看了我会告诉你感受。” “你们投资部的人可能要跟我们一起去调研,正在商讨日期。” 他没有回应。 方汝心又重复一遍,他平静地说,“听到了。”然而注意力还是放在自己的广播上。 她伸手“啪”一下,将那玩意关了。 他堪堪意识到,转眸看向她,“抱歉,我习惯了除非有话必须讲,否则不想开口。” “是,所以你除了要操/我,没说过别的。” 他深吸一口气,沉沉的黑眸透出点无奈,当然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 “汝心,对不起。” “你说话总是很强硬,让人感到很不舒服,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你这种懒得跟人开口的想法。” 他刚刚正听到紧要关头,甚至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心,但突然一下,被她整个斩断。但他并没有继续打开广播,而是把语气放缓,“嗯,你说的对,我会好好听你讲话,你想说什么?” 这女人是他老婆,所以他愿意就着她。要是其他人……当然,其他人估计也没她这胆敢直接关。 到目的地,他给她打开车门,她没立刻下来,而是把手伸给他,意思是让他好好扶着。 他先是一怔,而后直接把手伸到里面,圈住她的腰,将她揽了下来。 ☆、小狐狸汝心 11 大企业的研发中心,晚上依旧灯火通明。方汝心一早料到有人来接,但没想到竟是老总亲自出面。都说真人比报纸电视上更帅,邵寻是个典型,没想到秦祐也是。 他看到方汝心,没有分毫惊讶,主动跟她握手,还叫她“邵太太”。 方汝心有点意外,“您……认识我?” “作为邵寻的铁哥们,他的秘密小情人,我全都知道。” 她脸色微变,“小情人?他有很多?” “行了,别贫,”邵寻出声打断,“她今天本来就被我气到,你再添油加醋,我洗不清。” 秦祐了解他,一下问到点子上,“你又做了什么把人冷落的糟心事?” “已经过去。”他不想多谈,胳膊一伸,把方汝心抓进自己臂弯里。 “汝心,你别跟他介,他这人就是这样,年纪一把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哄女人。” “他居然真没谈过?我以为那是装纯骗小姑娘的。” “要不媒体怎么猜他喜欢男人?邵寻不用装,也照样骗小姑娘,你不就被他骗到手。” 她抬眸看向自己老公,邵寻难得说了句,“你是我初恋。” 她却果断摇头,“你并没有恋上我。” 秦祐在一旁看得直笑。 今年年末,UG在竞争对手那儿挖了两个非常厉害的创意总监过来,春装马上要粉墨登场,整体设计都会与之前产生较大差别,董秘在电话里只模糊告诉她“会让人眼前一亮”,并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细节,但此刻,她却实打实见到新款设计成品。 她带了相机和小本本,本来保安是想提醒不能拍摄,但秦祐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 UG老总亲自接待并且全程陪同,十分钟后,设计总监和研发总监都赶过来,专门给方汝心答疑解惑。 有邵寻给她做铺垫,这场UG的独家专访已然是拿下。 她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咔嚓咔嚓拍下一手照片,当然,这不是八卦的娱乐新闻,而是私募研究的独家披露,拍的也主要是高科技的工艺流程和至臻完美的成品。 方汝心跟两位总监走在前面,时不时跟他们咨询专业问题。邵寻跟秦祐走在后头,商讨银座跟UG在新一年的合作。 “Tiffany都出了回形针,你也适当妥协一下。” “归根结底,银座只是经销商,我只要负责挑最好的货,创新跟变革是你们企业家琢磨的。” “那你还坚持不做新媒体推广?” 邵寻这时候倒有耐心解释:“那策划案真的够不上我心中的及格线,提供折扣券——这叫什么事?” 秦祐给他递根烟,“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邵寻一下想到那天晚上,她一身红裙脚蹬凉鞋的情景,要真能有这种感觉,他敢拿自己名誉打包票,销量能轻松上去。 是的,那天给他印象最深的,并不是她那双脚很美,而是广告策略该怎么做。后来他也跟营销经理去选模特,但差强人意,嫌她们脂粉气太重,但凡涂了指甲油都直接刷掉,后来庄翊就说行行行,我们去女大学生里面找。 “落到实处——这回我们新款的潮鞋你们愿不愿卖?” “光我答应还不够,银座之前没尝试过跑鞋,得回去跟管理层讨论。” “行,你带点货给他们看。” 邵寻在成品展示台那儿停了下来。不褒不贬地讲,他对这类东西的审美并不比一线设计师差,而且他深入市场多年,倒不看哪种版型更具艺术性,而是哪类最受市场欢迎。 秦祐一看他神色,就知道这次没差,稳了。 邵寻捏了捏鞋底,“减震气点。” 研发总监一听,知道他识货,立刻补一句,“不是外面通用的,我们加了特殊改进,并且也申了专利,鞋子设计是科技型的,而外观又是潮流型的,符合千禧一代的审美。” 他从里头挑出三种,旁边的工作人员拿盒子装起来。 秦祐说:“女鞋出了五款,都很精致,送几双给汝心。” 他把方汝心带到架子那边,“看喜欢哪个。” 她轻轻摇头,“不用……”她不太习惯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礼物。 秦祐一笑,“别这么客气,我跟邵寻就是兄弟,合着也该送你们一份结婚大礼,这点小玩意都不算什么。” 方汝心嘴角微弯,笑得很友善,但还是摇着头。 秦祐不跟她磨叽,直接示意旁边的女员工挑了几样装袋子,但方汝心就是不肯接,还一直往后退,虬在邵寻身边,直往他怀里躲,嘴里喃喃念着,“不要不要……” 秦祐看向邵寻,下巴点了点,“拿着呗,记得反馈客户体验,我好接着改进。” 邵寻伸手接过,又把认生的她揽过来,“你不是说想融入我的圈子么,这是跟我关系最好的人,以后你查岗查什么,联系不上我都可以找他。” 秦祐笑着,“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电话打不通就是在飞机上,他真是工作狂,你最大的情敌可能是他公司。” 然后秦祐主动跟她握手,她连声说谢谢也不讲别的。 他打量她几眼,又看向邵寻,“你不是说她小女生,性格又过分活泼?我看她挺端庄文静的,而且还有几分腼腆。” “这是有外人,私下她就原形毕露。” 她不吭声,光在那儿拧邵寻衣角。 “方小姐,拿到自己想要的资料了吗?”技术总监绅士又客气,“你要是觉得不够,下次我们再约,今天工人都下了班,白天你可以看到实际操作,那可是非常高科技。” “都拿到了,足够我写一篇深度,谢谢您不厌其烦地跟我解释工艺流程。” “别叫‘您’,太见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后续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方汝心微笑起来特别美,几乎有种治愈人心的感觉,他不自觉地看得有点入迷,目光黏在她脸上挪都挪不开。 邵寻跟秦祐告别,牵着方汝心走了。 她拍了不少照片,小本本也记了很多,坐在车上自己慢慢整理,没再叽叽喳喳地找他说话,倒让他疏松几分。 到家十点半,她洗完澡出来看到他在收拾行李,一准是要出差。 她坐在床边问他:“要去几天?” 他没有回答这个,而是对她嘱咐:“楼下有超市有餐厅,你不想下去也可以打电话,我已经给你写在日历上,银/行卡留了两张给你,另外保险柜也有现金,密码是你生日。” 她顿时有点失落,“搞得你好像要去很长时间。” 他把剃须刀放进夹层,抬头看了看她,“两天而已,周日晚上就回来。” “周末就没了啊……才把我接回来,还不到一个星期。”照理说后续该接得苦情一点,但她又剑走偏锋地跟他撒娇,“你就不怕新晋少妇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找野味吃?” 邵寻起身坐在她身边,“你不会。”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今晚就收到一张名片呢,”她俏皮地眨着眼,“长得嫩真是在哪都受欢迎,不像某人,三年前就是这幅扑克脸,结果现在还是。”她那小骄傲的模样,小讽刺的腔调,一点不讨嫌,反而很可爱,因为知道她是开玩笑。 邵寻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要不我请保姆来陪你?年轻的。” 她还跟他嬉闹,“男保姆可以,要长得帅的。” “真有,你会要?” “要啊,为什么不要。” 说着说着俩人又停了,他光顾着去看她。 刚出浴的美人,香甜,软绵,动人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蓬勃的朝气,热乎乎。 长发洗了只吹得半干,发尾把肋下一小片染的,微微湿。 他忽然周身一热,不过那阵热度也只是一霎那。略缓缓,他仍旧可以从容地逗她,跟她交谈。 “今晚信息量那么大,不抓紧时间整理一下吗?指不定明天会把某些关键点忘记。”他指的当然是工作。 “我年轻,记忆力好,不存在你这种老年人的困扰。纲要我在车上就想好了,知道该怎么写,我不喜欢晚上加班。” 邵寻盯着她看了片刻,“……要不把你带上?” 她也知道他是开玩笑,“你不会的。” 一阵静默。 “饿不饿?晚上没吃主食。” “不饿。” “一个人在家真的会怕?” 她轻轻摇头,然后看着他。 “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可以带朋友来陪你,比如上回那个室友。” 她笑他这时候诡异的话多和不着调的馊主意,“这明显是小俩口的住所,我上回跟朋友说的可不是情侣关系。” 她揪着他纽扣玩儿,“是你不想公开啊,我也只好瞒着所有人。” 他问:“那你想怎样?”这到底是耍硬还是主动妥协?内容是妥协,可语气又有点强势。 她歪着脑袋可劲打量他,然后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又想搞我?” 他没吭声,眼里微芒点点。 下一刻,他就吻住了她。 每次接吻,他都文雅不过三秒,力道越来越重,总把她顶地不停往后挪。 方汝心闭上眼,任由他抱着,细嫩的眼皮子抖个不停,每到这时候,有种错觉他似乎很爱自己,那么想跟自己融为一体。 微喘着气松开她,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入眼只有她双唇湿润的模样。 真是见了鬼了,今晚就要赶飞机呢,这是在干什么? 他霍然起身,大步往卫生间去。 掬冷水洗脸,一把又一把,哗啦啦的声响搅乱他的心绪。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得厉害,以往跑十圈回来心率都不会这个鬼样。今晚是怎么了?跟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可说真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状态。 他想让自己尽快定神,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仍旧全是她。 布满汗珠的侧脸,眼角溢出的泪,纠在一起的细秀眉头,贪恋而沉溺的神情……当然,还有她的声音,像狐一样魅,又像猫一样懒,似疼痛又似撒娇。 邵寻这种人,永远都不会乱很久,不到三分钟就镇定下来。 他关掉水龙头,刚把毛巾拿到手上想擦,却一眼看到放在边上的验孕棒。 心头一悬,他迅速拿起来一看,但上面并没有结果,还没有被用过。 这可及时提醒了他,某种迫切的热度也瞬间被逼退,他拿着这个即刻去卧室。 “汝心,过来测一下。” 她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看手机,也不管裙子都弄得皱巴巴。 ☆、小狐狸汝心 12 “汝心,过来测一下。” 她一看那验孕棒就说,“哎呀,我没怀孕。” 邵寻肯定要看结果才放心的,立刻就去抓她,她在床上一滚,成功溜掉。这就是床太大的坏处,光伸胳膊可逮不住。他说汝心过来,她摇头,并坚持说不,他只好脱掉鞋,跟着上了床。 她赖着不起,“我要是怀了孕,肚子都西瓜大了好吗?” “才两个月,怎么就西瓜大?”他把她强行拖起来,“跟我去卫生间。” 她跟他拧巴着,“你好讨厌啊,我现在根本尿不出来,也没法测啊。” 邵寻停下动作,脸色又变得有些峻,“方汝心,这不是儿戏。” 她辩解:“我当然知道啊,我也没有吊儿郎当,上个月还来了例假,怎么可能怀上?” 一听这个他松了口气。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仍然是滴水不漏的,但她也很聪明,甚至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你不想我怀孕,”她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我知道的。” “如果你怀了,我不会让你打掉,除非你自己不想要。” “所以你能避则避。” 他沉默片刻,“汝心,你跟我都很忙,你不觉得怀孕比较碍事吗?更何况你现在还很年轻。” 她接过话茬,“我二十六了。”然后低下头,头顶的发旋对着他。 “上个月的例假,量有点少……也有点疼,我以前吃冰都不疼的。” 他立刻把她抱过来,严厉质问:“怎么回事?没去医院看吗?” “去了,”她说,“我很爱惜自己身体。” “那医生怎么说?” “就那个呗……”她拿手指在他领口划拉,“赖你,那天要太狠。” “现在呢?”他眉头还拧着。 她揭秘似的笑起来,“当然是好了呀,这都多长时间。” 这狐狸/精要不得,都出了轻微后遗症,前几天还说要要要,而且今晚又主动诱惑,胃口是真大。他愈发觉得今天不碰她是对的,再多给点时间让她好好恢复。 “怎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讲?”他捏着她下巴,所幸几天前的没有多次,她出汗出得离谱滑得跟泥鳅似的,他便算了。 “我乐意嘛,”她仰着小脸,仍旧微笑,“就是想要。” 他抬手抚摸她,她往前挪了挪,偎进他怀里。 “感觉自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其实……那晚过后我没指望会跟你再有交集,但你后来又主动找我,我抵抗不了这种诱惑。有时候这就是一场梦,可能醒来你就不在我身边。邵寻,我想竭力跟上你的步伐,但……我就是小女生啊,并不是什么女强人,我有自己的工作,也会认真负责地对待,但我不像你那样,拼命把它做成毕生事业,甚至代代相传光宗耀祖。” 她现在穿的这件,是那天她非要带来的棉布裙,有点旧领口垮垮的,从他那俯视角度下去,能一眼看到什么不言而喻。 “我的想法很简单,全心全意活在当下。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没跟任何人说,因为我知道,他们都会劝我不要接受,太不真实距离太远,但我还是私心答应下来,因为……我就想要你。” 她一面垂头讲着,一面无意识地划着手指,慢慢蹭到他的西裤边上。 “就算是做梦又怎么,我就没有做梦的权利么?但那天在你办公室,你让我出去的时候,我可算清醒了一回,你跟我,那种鲜明的距离感……” 她把两只白嫩的脚丫缩到床上,“对不起,我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她抬起脸来看他,明亮的眸子轻轻地闪,“别这样故意冷落我……才领证不久呢……别生我气好么?” 她大概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惹人怜爱。对着这样的她,哪个男人会生气? 他把手摊开,伸到她面前。 她会意,把小手放到他掌心里。 他郑重地说:“方汝心,你是唯一一个,我想要领证的女人。” 她爬到他腿上,身子晃了晃差点不稳,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 她迫切地看着他,直白地问:“那你怕不怕我怀上你的宝宝?” “不怕,但这也不能随便来,毕竟是大事。尤其你是母体,要注意养身子。” 她破涕为笑,圈住他脖子,“那今晚就让我怀上呗。” 他又要捏她小肉脸了,靠点谱行吗,要风就是雨,小女人心性。本想这么说的,毕竟面对这种不着调的话,他一贯冷漠和不屑,但稍微慢下来,稍微随性地想一想。怎么不行呢?俩人已经天经地义。 他摸摸她脑袋,“等我回来再说。” “想要小宝宝……”她无意识地拿手指卷着他贴在后颈的发丝,弄得他有点痒,但很舒服,她指尖非常柔软。 “既然你没有时间,那我生个崽出来陪我,你不会连小蝌蚪都不愿贡献?”她说话总是这样没遮没拦,不过夫妻之间是不用避讳的,他当然不介意,就是觉得她冲动。 “等你真怀上,你又不想要,信不信?” “不信,”她轻轻蹭着他,“我至少要生仨。” 他忍不住笑了,没接话。 不知是否因为洗过澡,她的清香此时格外浓郁,堪堪萦绕在他鼻尖,意图冲散他的理智。她又故意那样这样,那白嫩的胳膊腿晃啊晃。 “乖,你该睡了,我也该出发。” 她仍旧用那个姿势跪坐在他身上,一点点凑近,澄净的黑眸那样注视他,“是真心话吗?” 她就喜欢扯白话,哪怕一不留神真扯到点子上。 面对这样黏人的宝贝,他干脆霸道起来,直接把她撂倒,她长发铺散在浅紫的床单上。 他把她放下去时,不经意听到她细微绵软的满足叹息。 她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像两只停驻的小蝴蝶。 ——她就喜欢停在他手心里。 “汝心……”他低沉沉地唤她名字。 她玫瑰色的唇微微噘起,那样饱满娇艳欲滴,一心一意等待他采撷。 那把火真烧起来还是很可怕的,尤其邵寻这种男人,别看正经的时候冷着脸,一旦释放起来,那股狠劲跟平常比,过犹不及。 总记得那天晚上,他用牙齿绞开前面三颗扣子,然后往下一撕,直接一口气剥出猎物。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种诡异的“天赋”。 凌晨一点的航班,他十二点时不得不离开。 她把他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一路顺风。” 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真的,从来没有出差两天还要告别还要被送的情况,沉默的间隙,他听到客厅水缸里三只乌龟发出的声响,当时没作它想,只觉得那是她买回来想红烧的,毕竟她的确是个小吃货,于是对她说:“我回来做给你吃。” 她点头,指尖勾着他的,一再留恋,最后才慢慢松开。 是不是女人都有她这种魔力?竟然把普普通通的暂别场景演绎地这么……唯美。 他收起心中被略微激发的感性,结果刚走到楼下,下意识地回望一眼,方汝心果然站在卧室的窗边,巴巴地望着他。 这傻姑娘。 他只是多看了她一会儿,只是用眼神发狠示意她赶紧休息,她竟然忍不住飞跑下来。他看到窗边的小可爱闪电般地不见了,但房里的灯又没关,有些猜到她是不是要下来,结果不到半分钟,她就冲了出来。 他赶紧张开双臂,她带着一团香气直扑进他怀里,“你一定要准时回来,我等你。” 暂别而已,多小一件事,值得反复忸怩么?他起先觉得有点幼稚,但在车上却时不时回想起她的话语和暖心,当然,还有那温热的触觉。 没有出差的夜晚会是愉悦的,可那天晚上,他心情出乎意料地很放松,那是他工作十多年以来,压力最为舒缓的一个夜晚。 虽然后来的两天里,她并没有主动打一个电话,不过他觉得这大概是女人天生的矜持。跟客户谈判的间隙,他查看手机短信,发现并没有新发的,只有以前的,很多条,未读。 她现在学乖了,不要在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双更哦!早八晚八,笔心心。骑术已有,V后再跟宝宝们细说。 ☆、【一更】 13 邵寻不在,她主动加班,周六日都在CBD度过。滨江商务区的办公环境号称全市最佳,但就是有一点不好,最迟晚上六点半,整栋大楼的空调系统就被切掉,虽然灯火还通明。 她正写着报告,争取利用这个周末把UG的深度给披露出来,现在是八月末秋老虎,空调没开五分钟后就得出汗。 她拿纸巾擦擦手,继续往下敲,想一鼓作气地完成。跟邵寻在一起之后,被他潜移默化影响,愈发敬业守时。半小时前打印的数据资料正放在手边,她刚好要翻阅,拿起来一捻,油墨字印直接糊了。 她起身把窗户打开,发现外面更热,只好又关上。 带她的前辈小姐姐早她三年进来,人非常好,不遗余力地把各种细节都教给她,所以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不说她能独当一面,但现在独自联系客户,撮合投资方和独角兽企业;独自出差调研,有技巧地取得企业的核心内容;然后再回来独自赶报告——这些她全都没问题。 “哟,忙到现在还没走呢?” 方汝心扭头,冲她一笑,“雨微姐。” 谷雨微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自己的小学徒一杯,“写得怎么样?” “快完成了,待会儿就发给你看。” “不用这么赶,回去润色再给我,又不急在这一时,这报告周一下午才发布。” “好,那我今晚十二点之前给你。” 谷雨微疑惑地看向她,“刚进公司那阵子,你都没有这么热情满满呢。” 方汝心避重就轻,当然不提邵寻,也不提自己不愿独自在家待着。 “马上要去蓝度做调研,在离开之前把琐事都料理好。” “可琐事一直都有啊,你回来也得接着处理,不一直都是这些吗?” “唔……我最近幡然醒悟,”她正儿八经,“不想继续做一条咸鱼。” 谷雨微被她逗笑,伸手捏她,“汝心啊,你不是咸鱼,你是一条胖金鱼。” 她不明白,怎么邵寻跟小姐姐都这么喜欢掐脸呢,把她瓜子脸活生生捏成柿饼脸。 “你真是金鱼啊宝贝,有招财属性,刚来不到一年,就给我们带了大客户,上次,上上次,还有这次,连UG都被你搞定!你厉害了小汝心。UG的董秘,是出了名的难搞,什么都要保密还说不需要跟私募合作,结果你一联系就办成。” 方汝心也美滋滋地笑,不过并不解释。 她把注意转回电脑上,将那天收集到的数据挨个敲上去,做成直观简洁的表格。私募不像银行那么多讲究,工作日不穿正装都可以,更别说周末加班。 谷雨微无意中发现,方汝心穿的这件连衣裙,有种低调轻奢的感觉,纯正的湖蓝色,上面有些小碎花,不是那种机轧工艺,像是手作染出来的。 因为出了汗,裙子跟她脊背有点湿湿地贴合,将里面的肩带略微透出来。 她无疑是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姑娘,而且她的美并不刺人,而是非常熨帖。虽刚从校园象牙塔出来,但她适应得很快,不抱怨也不吐槽,每天都积极向上。同时她还有脑子,实打实把学历转化成了能力。 有才有貌的方汝心,出身很普通,或许更容易受到诱惑,然后忍不住拿自己的美貌跟有钱人交换那些需要努力奋斗才得到的东西。 谷雨微很担心这个徒弟误入歧途——这简直是无底洞啊,能把一个积极拼搏的妹子变得拜金又愚蠢。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方汝心明显是愈发进取并不是日益慵倦,再说了,从没见什么豪车来接送她,有次下暴雨她都是自己跑到公交站打的。这CBD商圈多得是年轻白领,当时就有一个男工程师想搭讪她,把西装脱了给她挡雨,可方汝心没有接受,自己冲到雨里拦了辆出租车。越是小事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原则。 谷雨微视线往下,看到她的鞋,那是银座新出的小牛皮,优雅简约,的确更符合她现在的白领气质,记得一年前她还穿着跑鞋扎高马尾呢。 私募的工资可不低,买买这些衣服鞋还是够的,谷雨微自己就是银座的常客。再看方汝心的包,还是初来乍到时新买的那款,并没有换成爱马仕一类的。而且他们上班要带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为了图舒服方汝心经常背那种大大的双肩包,谷雨微一看,还是那旧的。 应该不担心,她这小爱徒可保守着,固然不会出现她想的那种坏情况。 不过本着好心的原则,她还是要提醒一下。 “汝心,你能跟这些大客户谈拢,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提醒一句啊,那董秘是已经结了婚的……” 方汝心听完最后一句,迅速摇头,“雨微姐你想哪去了,完全没有啊。” 而且那天晚上她见的可是老总秦祐,当然,后续接洽的仍然是董秘。其实这只是邵寻带来的资源之一,但外人不知情,所以担心她是不是付出某种代价才换来。 “知道你懂事,但还是啰嗦一句,如果那男的没有累赘,你们工作中相识,想正经谈恋爱,这完全可以。但如果对方已经有家室,那就只是想玩玩你。这种关系一开始是畸形的怎么能结出好果子?汝心你这么聪明,不要栽在男人手里。” 她用力点头,“雨微姐你放心。”别说她现在已经结了婚,哪怕没结,她也不会。 “姐姐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爱情什么的,到最后都是虚的,归根结底你要过日子,而且要清白快乐地过。你是清白,所以你男人也必须这样。别看他现在对你说多爱你,本质就是个渣,出轨的男人根本没资格谈论爱好吗?” “雨微姐,我……” “我知道他肯定跟你说迫不得已,可我就不信这个邪,真有本事的男人,连一段想放弃的婚姻都摆不平?别信他鬼话,他就是废柴,哪怕现在有点钱,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没有责任感的人,永远无法顶天立地。” 谷雨微一个劲地教育爱徒,方汝心想解释一句都插不进。 “你实话告诉我,这衣服鞋,是你用自己工资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