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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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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崔皇后的乳母开口道。    那两心腹丫鬟这才闭了嘴。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崔皇后也不例外,但她却自认为手段要比别人高明得多。    “将那两人带是来给本宫看看。”    人很快被带了上来。    姿色虽然不错,但年纪却不小了。    想当年,昌盛帝送她们给清阳公主也不过是个名目罢了,主要还是想让王惟一在妻子怀孕的时候排解寂寞,所以挑的都是身材窈窕的女子,如今王谨言已经快三岁了,可女人的花季却只有那几年,崔皇后并不觉得她们可以对自己构成威胁,便很有兴趣地问她们会什么。    “跳舞、唱曲,都会一些。”    正说着话,有宫娥进来禀告,皇上进来了。    崔皇后忙行了礼,命人摆了午膳。    皇上现在跟皇后就像寻掌的夫妻那般,晚上同床共枕,白天一起用餐,连那些嫔妃的宫殿里去都不去了。    这一点崔皇后特别满意,所以也就特别的想让昌盛帝看到自己的大度。    “清阳妹妹将中秋宴的两个舞伎送过来了呢。”    皇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本就是朕的人,赏给她,如今不过是还回来。”    昌盛帝现在也到了不惑之年,但崔氏却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罢了,虽然力图装出成熟,可不自觉的仍旧呶着嘴娇嗔道:“这是清阳妹妹送给臣妾的人。”    昌盛帝一听到清阳公主,似有不舍和伤心一闪而过,但马上又换成了满脸溺爱之色,“朕的还不就是你的。”    这话崔皇后心里不会当真,但却非常最爱听,闻言不由笑得眉眼弯弯,“跳舞就不必了,你们吹首曲子,给陛下下酒罢。”    一听崔皇后说酒,昌盛帝似少了许多烦闷地般,脸色明显缓和了下来,“朕虽然是天子,但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据说一醉解千愁,皇后也陪朕饮一杯。”    但凡男人心情不好,还愿意找某个女人喝酒,那就是将这女人当成可以吐露心事的人了。    崔皇后心中得意,脸上却越发诚恳,“那臣妾就陪陛下小酌几杯。”    说着看了那俩舞姬一眼,这是在催她们了。    其中一个便硬着头皮道:“可奴婢们只会吹埙,别的都不会。”    崔皇后留着她们不过是讨好昌盛帝,听她们如此说,便看了他一眼。    昌盛帝倒是不挑,“那就埙。”    这二人稍一施礼,便将埙从袖中掏了出来,开始吹了起来。    崔皇后一心一意的全在昌盛帝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两人吹的什么,过了一会,才听到是《楚辞.九歌.山鬼》。    《山鬼》篇,是《九歌》中悲剧之最,所以乐器中埙特别擅长抒发哀怨之情和制造肃穆、旷古、凄厉的效果,古朴、浑厚、低沉、沧桑、神秘、哀婉,一般只作祭祀用。    崔皇后正想说这个不好,却见昌盛帝满脸悲痛怀念之色,心中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她没有拒见清阳公主,看昌盛帝这模样,可谓伤心到了极点,也不知那王琳芝到底做了什么让皇上愤怒的事情,让他直接赐了毒酒。    可人昨天才死,今天就这么悲痛,这又是何必?    都说大周的帝王多情,果然不假。    从今往后,这集才华于一身的帝王从此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当然,崔皇后根本不知道,昌盛帝此时怀念的不过是平安大长公主罢了。    想到平安大长公主,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她临死时的情形。    他的那位姑母,嘴角全是鲜血,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三郎,你终于长大了,姑母亦可以去九泉之下见咱们赵家的列祖列宗了。”    殿中众人听着听着,无不泪流满面。    等一曲终了,崔皇后才发现自己哭了,正想向昌盛帝告罪,却发现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此刻竟然比她还要伤心,忙挥手让宫人全退了下去。    245 支持    别人不知道,但冯浥尘却最是清楚不过,平安大长公主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乐器就是埙了。    记得当年,昌盛帝还是楚王的时候,也曾和太平大长公主埙箎合奏过,当时听的人无不觉得配合完美,天衣无缝。    不然,当时晚上王琳芝让两人上去奏那高水流水的时候,昌盛帝也不会这么在意了。    不过当日那首《高山流水》取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虽然是用埙吹出来,但气韵自然,调达抑扬高下,意味无穷,节奏清新明快,不像《山鬼》这般低沉、沧桑、哀怨、凄凉,加之昌盛帝想起了已逝的平安大长公主,心里难免存了一股悲切沉痛的怀念之意。    昌盛帝那一晚破天荒的没再留宿崔皇后那里,而是独自宿在了太极殿。    这一晚他想了许久,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    “带个太医……去看看琅琊郡主……若是还有气息,速替她医治。”第二天一早,昌盛帝这么吩咐冯浥尘道。    皇上都赐了毒酒的人,也喝下去了,还能怎么着?    清阳公主选在第二天进宫,肯定是顾念着家里的儿子和孙子,所以连王琳芝的死讯也一直瞒着罢了,等到过了十天半个月,再将人安葬了。    早夭的小娘子,又不曾嫁人,连坟都不能留,更不说葬在王家的祖坟里了。    唉,可怜哪!    不过想到王琳芝当时指责昌盛帝那劲头,冯浥尘便又觉得她死得不冤了。    这胆肥的小丫头,竟然连曾经的皇后都能动手脚,还能让皇上对之前做过的事认错,过后必定会被清算。    现在皇上让他过去看看,那他便放弃手上的一切事情过去看看,就当为皇上讨一个心安。    于是冯浥源尘直接将太医院的陈掌院叫上,去了公主府。    清阳公主木然地见了他们。    冯浥尘心中觉得王琳芝必死无疑,但是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陛下口谕,让陈掌院好好替郡主治病。”    也不知是真治病还是假治病!    清阳公主气得差点吐一老血出来。    可是想到女儿特意让她送人去崔皇后那里,心中便隐约带了些期盼,希望是那两个舞伎起做用了。    可她心里却更紧张了,若是让陈掌院看了,岂不是知道王琳芝中毒没那么深?    万一皇上再反悔怎么办?    可皇命不得违,她有硬能头皮对他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掌院给王琳芝诊过脉,心中便琢磨开了。    之前一点都没有听到这位琅琊郡主生病的消息,可今日一见,脸色却出奇的差,人更是中了鹤顶红!    之前皇上下旨让王琳芝和亲的事,陈掌院心中便觉得清阳公主失宠了,但中秋佳节,皇上却赐了王家不到三岁的小儿一个正五品的官职,这等荣耀也没谁了。    他心中便又觉得,大抵皇上是太过关心这名琅琊郡主了,所以才特意过问她的病情。    陈掌院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看了冯浥尘一眼,“郡主这是中了毒,需要静养个一年半载,慢慢也就好了。”    虽然陈掌院不清楚这位琅琊郡主是如何中的毒,但却一点也不想了解这些天潢贵胄家里的阴私事,既然皇上都这么紧张了,他再说对方中毒不深,马上就会好了,岂不是把皇上和公主府都得罪了,倒不如说得严重些,再治好也是功劳一件。    陈掌院说完,又拈须交待道:“这毒性非常烈,请公主还是别再假他人之手了,就让老臣为郡主尽一份力。”    若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会以为王琳芝马上就要死了呢!    可清阳公主却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只木然地道:“那多谢陈掌院了。”    等将他二人送走,清阳公主便俯在了女儿身上,“皇上这是禁你的足了?”    王琳芝笑着摇头,“我觉得不对!”    清阳公主细细一想,也明白过来,“本宫一脸严肃,他自然不好说你这病无大碍,索性说你要静养,又不许其他人诊脉,这是怕别人知道了。”    眼前的危机总算结束了,可清阳公主不由又担心起来,“会不会是之前那大夫看得不准?”    王琳芝只呵呵地笑,等清阳公主起来,一下子从床上跳到了地上,狠狠地蹦了几下,“阿娘看看,女儿好着呢。”    可陈掌院已经那么说了,王琳芝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偶尔也会出去晒晒太阳,几乎快闷出病来。    清阳公主和小薛氏将一概宴会全推了,只在府上陪着王琳芝,对外只说她是病了,需要静养。    八月很快地过去了,马上到了九月。    清阳公主的心又变得格外惆怅起来。    再这么静养一年,女儿就已经十九,还往哪儿去找合适的亲事!    真是让人日也愁,夜也愁。    顾家。    向夫人接到了儿子的亲笔信。    厚厚的一大叠,装了整整四个信封。    不过向夫人已经习惯了。    二儿子每月寄一封信回来,那上面可真是详细得很,三餐吃了什么饭,在街上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和兄弟们去哪里打了猎,街上的小贩穿的什么衣裳,天气如何……反正就是啰啰嗦嗦的一大堆就是了。    顾大人看过,气得直瞪眼睛,“也不知道你儿子是去做什么,整天不学无术!”    向夫人将信往桌上一丢,“只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我儿子这叫聪明,营里的事属于军事秘密,自然是不能说的,能说的可不就是这些?    咱们看到这些,自己就可以猜出到边关目前没有敌人,他们一切安好,这不就足够了?”    顾大人嘿嘿地笑:“夫人的儿子自然到处都是好的。”    向夫人撇嘴:“你怕我埋怨他,所以才故意埋汰他,还当我不知道?”    顾大人老神在在地拈须,“那夫人再想想,为夫现在在想什么?”    向夫人嗔他一眼,“自然是那小子的亲事了!之前他可没写信写得这般多,现在就是想着人家小娘子头上的亲事没了,他自己也清白了,想让我这个做娘的出面去给他开口提亲呗!”向夫人说完,甚是奇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难道你就不怕?”    顾大人:“怕什么?”    “老爷难道不怕皇上怪罪咱们?”    顾大人呵呵地笑,“怪才更好。这才说明我顾某人至性至情!”    向夫人一脸好奇:“此话怎讲?”    “赐婚章二娘子之前,为夫已经告诉过皇上,咱们私下和清阳公主商量好了,但皇上硬要说孙将军先答应了章家,师命不可违,还说儿子用了人家的兵书。”    开口的又是皇上,若他再不同意,就成了无情无义之人了,只怕马上就要获罪。    他不怕获罪,但却觉得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索性将事情告诉了儿子,若他有办法解决,做老子的就支持他,若是他自己没手段,老子能帮的也有限,倒不如早些断了。    246 武夫    向夫人一脸忧色,“可我听说章二娘子不同意退亲,跟家里闹了起来。”    顾大人:“皇上和章相都同意了,她闹两天是个意思就行了,咱们可不能跟着闹,不然咱们那傻儿子还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事。”    向夫人拍拍胸口:“还是早些娶个他称心如意的,省得折腾。那章二娘子不适合二郎。”    她这样的女子,就算对人家的小娘子有意见,也不会说的,只说和儿子不合适。    顾大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如何不合适?”    向夫人:“章二娘子喜欢诗啊琴啊什么的,咱们儿子是个武夫!”    顾大人直笑。    向夫人倒是一脸严肃,“老爷不反对,那妾身明天就请张夫人上门提亲去了。”    清阳公主正在为女儿的亲事发愁,听到张夫人上门,凭直觉该是女儿的事,很客气地见了她。    “顾夫人,托妾身来向殿下提亲,求娶令媛琅琊郡主。”张夫人硬着头皮开口道。    据说这位公主一向最宝贝的就是她的女儿了,长子和幼子都要靠后,若现在她开口提一个章相家不愿意嫁的人,也不知清阳公主公主不会将她给打出去。    哪想清阳公主却只是朝她笑了笑,“向夫人是我们老夫人的外甥女,也是本宫的手帕交。”    这是同意了?    张夫人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份大红描金的贴子,示意丫鬟递给了清阳公主,“这是顾二公子的庚贴。”    清阳公主却没有收那庚贴,“犬女还病着,耽搁了别人也不好,这事等犬女好了再议。”    她不矫情,也不是不满意这门亲事,而是王家现在的情况,无论嫁到哪家去,以后的丈夫肯定会被昌盛帝给压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与其等到让别人到时候嫌弃女儿,还不如她一开始就不给女儿希望。    就像女儿之前说的,又不是养不起。    光那些金砖,也够府里的人挥霍几辈子了,更不要说那她的那些嫁妆铺子。家里出事之前,王琳芝便把那些古董字画、金银珠宝,反正只要没在册的,全都折成了金子,铸成了砖。当然,这事她也是到了关外之后听小薛氏说了才知道的。    那时候她也隐隐约约地觉得家里估计要出事了,便想着由女儿去折腾,所以根本没有插过手。    张夫人本是有些敬畏清阳公主的,听她这般说,唯有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学给了向夫人。    向夫人便急急地递了贴子进来。    两人一见面,便开口道:“公主可是担心二郎以后保护不好郡主?”    清阳公主摇头:“咱们又不是外人,你何苦说这种话?若没有二郎使力,琳琳只怕仍要去和亲的。”    虽然女儿给她说回纥的可汗会在今年年底死,可现在毕竟还没到年底,对方也还活得好好的。人总要知恩图报才是。    向夫人叹气:“所以我才想着将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免得我家这个痴的,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    清阳夫人摇头苦笑,“我也很中意二郎,可公主府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以后不论是谁娶了她,只怕这辈子仕途也就没了。”    向夫人摆手,“那更好,刚好可以让他们去做一对寻常的夫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别人都觉得您风光,可我却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若让他们远离朝堂,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这话直白又朴实,但却说到了清阳公主的心坎上。    想她的丈夫王惟一,自和她成亲之后,两人便是聚少离多,甚至老国公去世,都没有见到他!    她这个做公主的妻子,想见到丈夫就更难了,不是在出征就是在出征的路上,而她不仅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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