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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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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说,“真的,我保证。”    闻言, 揽在她腰上的那条有力的胳膊一顿, 陶酥趁着这个空档, 灵巧地蹲下, 然后侧身, 从他的怀里跑了出去。    陶酥转过身, 抱着睡衣抬起头看,就看到男人一只手撑着门框, 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让她瞬间就多了一丝陷入了密室危机的感觉。    好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缠人了?    还是自己的错觉?    望着堵在门口的男人, 陶酥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几秒钟后,陶酥觉得这么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干脆伸出手去推他。    柔软的小手放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用力地把他往门外推,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陶酥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手感上佳的胸肌。    “你倒是出去啊,你在这里站着,我怎么洗。”陶酥抬起头,有些委屈地望着他。    蔺平和垂下眸子,极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顺着她手上对自己来说,微不足道的力气,离开了浴室门口。    临走前,体贴地帮她带上了门。    看到门关上了之后,陶酥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虽然,她今天找蔺平和之前,已经鼓起了勇气,但是,事情真的进展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时,她居然没由来地有些害怕。    她不止一次地询问自己,现在的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她该怎么改变现在的状况?    陶酥坐在盛满了热水的浴缸里,想了很久。    因为封蜜给她的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被她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而且每次新看都会重新做批注,以至于她现在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本小说里的剧情。    既然故事里男主角和女主角的互动没有了参考价值,那么男二号和女二号呢?    那本小说里的女二号是一名十八线小演员,男二号是影视公司的老板,原本是一个娱乐圈潜规则的故事,但是男二号却一直都没有睡女二号,反倒是大把大把的资源捧她……    后来,男二号和女二号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陶酥觉得,这个关于潜规则和包养的副线故事,好像更符合自己和蔺平和的人设。    所以,真正的重点在于,只给钱不睡觉吗?    陶酥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之后,陶酥穿上睡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推开了浴室的门。    越靠近卧室,陶酥的心跳速度就越快。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就看到占据着她全部思维的那个男人,此时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    男人靠着床头的枕头,手里拿着一本金融杂志,暖色的灯光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整个人都笼罩上一抹温柔的颜色。    “上来啊。”蔺平和抬起头,随手将那本书放下,然后对她这样说着。    陶酥慢腾腾地从门口蹭到床边,然后伸出手,抱起自己的小枕头,然后另一只手努力扯着自己的被子。    她这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蔺平和一直都在盯着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男人伸手拉住了她的被子,制止住了她的动作,然后挑眉,纯黑色的眼睛轻眯,轻声问道:“你做什么?”    被他直白而露.骨的目光吓得手一抖,被子就从她的手里掉了下去,软绵绵地搭在床的边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没、没做什么,我就说觉得……有点……热,”陶酥红着脸,垂着头不敢看他,磕磕绊绊地继续说,“所以、我还是去隔壁睡……”    静默。    空气中是几秒钟的静默。    蔺平和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紧接着,他扔掉了手里的被子,然后长腿一迈,从床上下来,走到衣柜旁边,拎出自己厚风衣披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陶酥抬起头,狐疑地望了过去,就看到男人立刻转身,走到了卧室的窗子旁边,二话不说地开了窗。    十二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    更何况,白天还下了雪。    带着刺骨凉意的寒风从窗子吹进来。    幸好她现在披着男人的风衣,否则真的是要冻死了。    她虽然下半身不怕冷,但是上半身却每次都要捂得厚厚的。    反倒是蔺平和一点都不怕冷,他站在窗口,夜风吹起他的发梢。    然后,他转过身对她说:“现在不热了。”    陶酥:……    是,不热了,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冷吗?!    陶酥震惊地望着他,看着男人站在窗边的风口里,连呼吸之间都泛出了白气。    她不敢再说什么“热不热”的话题了。    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然后看了一眼男人平静而毫无波澜的纯黑色眼眸,伸出手,迅速将窗子关上。    “我不热了,”她晃了晃男人的袖子,然后有些担心地摸了摸他的大手,幸好温度还是熟悉的热度,这才放心下来,对他说道,“你别再开窗户了。”    陶酥扯了扯他的袖子,但是男人仍然没什么回应。    他的五官轮廓很深,脸上如果没什么笑意的话,看起来会令人觉得严肃而正经,甚至,还会多出一丝让人敬而远之的冰冷。    陶酥以为他是生气了。    毕竟,金主也是需要诚信的啊。    出尔反尔什么的,会不会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这样想着,陶酥不禁伸出胳膊抱住了他。    他身上的睡衣,被冷风吹得很凉很凉,摸上去有些冰手,但幸好身上的温度很热,过一阵子也就回温了。    陶酥抱着他的腰,娇俏的小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里,耳朵贴在他的左胸处,听着男人节拍平稳的心跳声。    或许是因为沐浴乳的原因,男人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儿,冰凉的薄荷味儿裹着他身上特有的荷尔蒙气息,让陶酥觉得有些着迷。    环着男人窄腰的小手,大概是出于某种安慰性质的心理,一下一下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腰。    蔺平和被她不经意间的这种动作,撩.拨得心痒。    他垂下眸子,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孩。    她身上披着自己的外衣,柔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像被人抱在怀里的猫咪。    丝丝缕缕的轻柔呼吸,透过薄薄的睡衣,甚至能拂过他的心脏。    蔺平和伸出手,将她身上的那件大衣掀开,扔到床边的椅子背上,然后趁着她晃神的空档,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莫名其妙被抱起来的陶酥,脑子有点晕,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伸出胳膊,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他的胳膊分别撑着小姑娘的后脊和膝窝,睡裙下面没有裤子,温热的手掌直接触摸到她露在空气中的白嫩皮肤,绵软细腻的触感,像高档的绸缎。    陶酥环着他,浅灰色的眼睛下意识地望过去,就撞进了男人纯黑色的眼眸中。    他的眼眶有些泛红,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纯黑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像锋利的钩子,将她整个人都钩住了,一丝一毫都不敢转移视线。    陶酥不禁缩了缩脖子。    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说些什么,男人就抱着她往床边走,然后,她就被他扔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紧接着,他也跟着上了床,整个人俯在她身上,双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男人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卧室里的光线,他逆着光的样子,让陶酥的心跳不禁停掉了一拍。    “等、等一下……”陶酥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连忙出言喊停。    “如果我说不等呢?”蔺平和眯着眼睛,看着她粉嫩的唇瓣,第一次表现出很强势的一面。    他等了这么久,这次没有理由再等了。    曾经,那么多次的交往中,她都是撩完了就跑,让他哭笑不得。    这一次,她亲自把他领进家里,让他躺在床上她的床上,难道就是为了跟自己说“等一下”这种话吗?    开什么玩笑!    “我真的有一点点问题……很重要的问题!”陶酥都快急哭了,她费力地挣脱着男人的束缚,可是那点力量对于蔺平和来说,毫无用处。    “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你给我钱,然后要睡我,不是吗?”    话音刚落,男人灼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幼嫩的舌尖被他轻易地捕捉到,再也没有自由可言了。    他将小姑娘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慢慢地向下探了进去,然后……    男人的动作突然就僵了。    “我都说了让你等一下啊!”软糯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她用力地推开了男人僵着的手,然后从床上爬了下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像一只被狼追着的小兔子,速度快得惊人。    蔺平和跪在床上,抬起手,看着手指上那抹刺目的红色,非常想把上帝从天上拖下来揍一顿。    他站起来,心情十分燥郁。    高中毕业到现在,已经好多年了,蔺平和竟然再一次生出来和别人干一架的冲动。    他阴着脸,用干净的那只手推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去客房的卫生间洗手。    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蔺平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胳膊盯着卫生间,等着小姑娘出来。    陶酥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之后,一推开门,就看到刚刚抱着自己的男人,冷着一张可以跑出两头北极熊的脸,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    “你、别着急啊……”陶酥慢腾腾地走到他面前,然后坐在他身边,推了推他的胳膊,安慰道,“很快的,也就五六天,我不会反悔的,你别担心……你还住我家,还睡我床上,好不好?”    陶酥怕他觉得,自己对于这件事情后悔了,于是连忙向他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反悔。    只是,她这样说完,男人的脸依然阴着,表情看起来有点吓人。    于是,陶酥继续对他说:“不是说我今晚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板着个棺材板儿脸干嘛啊,你说话不算数吗?”    “算数,”蔺平和侧过头,看着贴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冷着脸问她,“你想要什么?”    “我肚子有点痛……”陶酥趴在他的胳膊上,软绵绵地对他说,“我想要红糖水,行吗?”    闻言,男人盯着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了几秒。    然后,他伸出手,惩罚性地捏了一下女孩红润柔软的脸蛋。    “回床上躺着去,”他对她说,“我给你煮。”    陶酥听了他的话,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蹭了一下男人的肩膀,一蹦一跳地跑回卧室了。    蔺平和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那轻快的脚步,怎么看都不像是肚子痛的样子啊!    事实上,陶酥确实不是很痛。    但是,她很感激突如其来的这个意外,让她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果然“恋爱万能教材”这个头衔不是白说的,陶酥遇到的所有关于恋爱的问题,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她想,和蔺平和同居是一回事,但是真的戳破那层窗户纸,应该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可是,如果今晚他们没有睡在一起,那么蔺平和会不会怀疑,自己要反悔?    刚刚他贴上来的动作那么热切,纯黑色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似乎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谈个恋爱真的很烦。    提前睡了,怕他觉得没名分,缺乏安全感;不提前睡的话,又怕他以为自己不喜欢他。    陶酥很苦恼。    等蔺平和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陶酥突然眼前一亮。    她想到了解决方案。    “给你,”蔺平和把盛着姜糖水的小碗递给她,然后对她说,“小心烫。”    陶酥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碗,用勺子舀着,一点一点地喝。    蔺平和坐在床边,深邃的目光望着她,充满了无奈。    陶酥一边喝,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他。    喝完了之后,她跑到浴室重新刷了牙,然后又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柔软的小手从被子的边沿伸过去,握住了男人的大手。    浅灰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对他说:“今晚你可以抱着我睡吗?”    ☆、三十九张黑卡    蔺平和觉得, 小姑娘最近非常有长进。    以前是撩完了就跑,今天,撩完了不仅没跑, 却也让自己碰不了她。    现在的她, 就像被放在玻璃罩里的美餐,只能看,不能吃。    对于这种毫无人性的行为,蔺平和表示,    ——只能看就只能看, 总比连看都看不到强。    于是,蔺平和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反手握了回去。    白皙的皮肤柔软而细嫩, 令他爱不释手。    陶酥往床边蹭了蹭, 关上了床头灯, 卧室里突然就陷入了一片昏暗。    黑暗中, 困意渐渐来袭。    身边有了一个温暖的热源, 陶酥总会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靠。    她钻进了那个温热的怀抱中, 后脊贴在男人温暖结实的胸膛上,如同置身于温泉中一样, 舒服而充满了安全感。    发顶是男人平稳的呼吸声,腰上横过来的胳膊有力而温柔。    陶酥闭着眼睛,忍不住摸了摸男人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    一下又一下, 像小猫挠在心脏最柔软的位置上似的。    “睡觉还不老实,”蔺平和隔着被子抱着她, 横在她腰上的手,反而握住了她“作恶”的小手,“肚子不疼了?”    “唔……”陶酥咕噜了一声,然后小声说,“喝完红糖水就不疼了。”    “那你不睡觉?”    “睡、马上就睡。”    说完,陶酥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可是,她真的睡不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热,从最初的温暖舒服,变成了灼人的热度,烫得她睡不着。    发顶上传来的呼吸声也不再平稳,反而带了一丝急促,甚至还隐含着某种不易察觉的隐忍。    几分钟后,男人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迅速下了床。    “你干嘛啊……?”陶酥转过身,看着蔺平和站在床边的样子,好奇地问他,“不睡觉了?”    “睡,”蔺平和长舒一口气,然后从床上拿过自己的枕头和被子,用左手夹住,然后右手替陶酥掖了掖背角,对她说道,“我去客房睡。”    关灯有一阵子了,陶酥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漆黑的环境。    她侧过身,看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纱质的窗帘,映在男人的脸上。    黑色的眼眸中折射出浅白色的月光,那里面似乎蕴藏着某种令她看不懂的情愫。    “我走了。”蔺平和拎着被子和枕头,往门外走。    “蔺哥!”陶酥从被子里爬出来,坐在椅子上,叫了他一声。    闻言,蔺平和停下了离开的步子,但是却没有回头。    他错了,如果吃不到的话,最好也不要再看了。    这是真理。    “还有事?”蔺平和问她。    “你……真的要走吗?”陶酥缩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问他。    她不知道男人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走?    蔺平和没说话,陶酥的心里就更慌了。    “你可以别走吗?”陶酥对他说道。    “……,”蔺平和背对着她,没说话,仍然拉开了卧室的门,最后对她说,“晚安。”    然后,他就关上门离开了。    他将被子和枕头扔到客房的床上,然后躺下,心中那股火怎么也消不下去。    臂弯和胸口似乎还残存着女孩身上柔软的触感,在暗色的长夜中,令他无法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回想。    越想,心底的火就燃得越旺。    与无法平静下来的蔺平和相比,陶酥就显得十分冷静。    冷静到可以分析问题的地步。    不过,她现在还是有点慌的。    自从认识蔺平和,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对她的请求置之不理过。    这是第一次,他拒绝了自己。    陶酥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特别是,她隐隐觉得,从她刚刚在床上推开蔺平和的那一瞬间起,那个男人似乎就有些生气。    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生气过,也没有拒绝过自己的任何请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陶酥难以理解,又有些害怕。    可是,再怎么烧脑的问题,也抗不过睡意。    十几分钟后,陶酥便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一早,没了室友帮忙督促,她又起晚了。    手忙脚乱地洗漱后,跑到客厅里,准备从冰箱里随便拿两片面包吃一口,就跑去上课。    却不料,餐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陶酥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色。    “愣着干什么,吃完了快点去上课啊。”蔺平和坐在餐桌前,一边给她倒牛奶,一边对她说道。    陶酥看着他,男人英俊的面孔上,挂着两个极为明显的黑眼圈。    奇怪,他昨晚睡得不好吗?    时间太紧了,陶酥也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去询问他。    匆忙地吃完了早餐,陶酥就背着书包去上课了。    因为蔺平和在家里,所以,陶酥晚上又旷了寝。    回到家里之后,蔺平和并不在家。    但让她觉得安心的是,他的东西还在自己的家里。    看样子,他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只不过,他晚上回来之后,仍然不肯进自己的卧室。    无论她怎么撒娇卖萌,这个男人就是咬死了不肯松口,坚持要在客房睡。    一连三天,夜夜如此。    于是,陶酥去找陶梓谈人生。    在她的心目中,姐姐的存在相当于超级英雄的级别。    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姐姐办不到的。    陶酥抽时间去了一趟陶梓的公司,但是刚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就发现里面有点不对劲。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所以陶酥能清楚地听到里面在说些什么。    “你疯了?这个节骨眼要公布和我的关系?什么关系?金钱关系吗?”陶梓坐在椅子上,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男生,虽然都是问句,但态度却咄咄逼人。    陶酥趴在门缝上,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    这一看,就吓了一跳。    里面那个男生,就是最近大热的流量小生何故!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何故双手拍在办公桌上,对陶梓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父亲和你在商场上多有来往,金钱关系根本就不成立,如果一定要提钱,我会把你花在我身上的钱都还给你,然后我再重新开始追求你,行吗?”    “不行,”陶梓当机立断,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发生什么其他复杂的关系,”她冷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孩,然后对他说,“现在干脆连这层关系也断了,你出去。”    陶梓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何故阴着脸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路过陶酥时,还特意艰难地弯出一丝微笑,算是打招呼。    看起来是个挺好的人,姐姐干嘛要拒绝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起手想要敲门。    但是,还没等敲出声音,陶酥就停了下来。    刚刚何故对姐姐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所以,她在想,蔺平和对自己,会不会像何故对姐姐一样,除了金钱关系之外,还有其他的想法?    虽然她觉得,这个需要确认的事情,存在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是,陶酥仍然决定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去试一试。    思及此,她决定先不找姐姐了。    既然问题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她已经二十岁了,需要试着去自己解决。    陶酥离开了陶梓的公司,又坐上了公交车。    她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清浅悠长的弦乐传入耳中,也让她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翻出手机,就看到那个名为“曲戈”的联系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小宝贝儿!这期插画,要不要画床咚?】    陶酥想了想,俏丽的小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回了她的消息。    【我这边可以……作者太太怎么说?】    【我现在就去问她一下~】    因为插画不仅仅属于画手的个人创作,更重要的是与轻小说的情节与人设相配,所以插画师在作画之前,肯定要参考小说作者的建议。    等了半天,曲戈也没有回信。    公交车都到站了。    陶酥把手机揣好,然后下了车。    她仍然没有回寝室,在同寝四个人拉的那个讨论组里,跟室友们汇报了一下,今晚不回寝室的消息。    结果,又面临着一连串的八卦轰炸。    【饼干宝宝是不是有男票了呀!】    【赌一包辣条,绝对是在外面有狗了。】    【跟赌一碗烤冷面,有狗了绝壁!】    陶酥:……    被室友们的八卦闹得有些头疼,陶酥索性留下一句“我这周都不回去了你们慢慢八”,然后就退出了聊天软件。    她倒是真的想让蔺平和做自己的男朋友,可是……    这种看起来就很肮脏的金钱交易,怎么看都和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三个字搭不上边?    叹了口气,然后翻出钥匙进了屋。    蔺平和不在家。    陶酥扔掉书包,泄了力气躺在沙发上。    长长的黑发像极尽绽放的花瓣,铺在沙发上,还有几缕过长的头发,发梢垂在了地毯上。    正当她放空着的时候,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曲戈给她回了消息。    【哈尼!!!我刚才问了作者太太,她说ojbk!!!】    【截稿期呢?】    【和以前一样,不过作者太太说,希望你保持上次的色.气指数,画面上的光线最好暗一点,你注意调一下色调就好了。】    【明白。】    陶酥记下了这些tips,然后给曲戈发了个OK的表情。    正当她想着,该怎么跟蔺平和说“床咚”这件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原来,是蔺平和给她发了信息。    他说,今晚会回来很晚,让自己不用等他了。    陶酥不知道,他说的“很晚”有多晚,反正,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等到他。    于是,陶酥强撑着睡意,一直都没有睡觉。    在等他的中途,她还起来灌了一瓶红牛。    十一点整,玄关处终于传来了动静。    陶酥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抱着枕头站在卧室门口。    她伸出手,“啪”的一声,按亮了卧室里的灯。    蔺平和被她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问她。    “没,在等你,”陶酥抱着枕头,抬起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柔柔地望了过去,“有件事想问你。”    男人将大衣挂在玄关处的衣架子上,然后转过身,视线落在女孩的身上。    她今天又穿了那件让他记忆深刻的浅蓝色睡裙,莲藕一样细而白皙的腿露在空气中,在夜里仿佛泛着莹莹的光。    “什么事?”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等到了这么晚。    “你先进来,”陶酥走到他面前,牵着他的袖子,往客厅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也希望你别觉得我自作多情。”    听了她的话,蔺平和有些奇怪。    他被小姑娘牵着,按照她指引的方向,坐在了沙发上。    陶酥看到他落座后,小跑几步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坐好,明亮的大眼睛柔柔地望着他。    她的手蜷在胸前,看起来非常紧张。    胸口起伏的频率也很快,小脸微红,好像还有一丝的害羞。    陶酥攥着拳头,鼓起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向他询问道:“蔺哥,你喜欢我吗?”    ☆、四十张黑卡    听到陶酥的话, 蔺平和先是一愣,继而有些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    虽说目前这种肮脏的金钱关系,并不是他最想要的, 但是, 也好过曾经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那些日子。    不过,他仍然想不明白,短短的三天,她的小脑袋怎么就突然开了窍?    他围在她周围, 前前后后转了三个月, 她只是想包.养他。    而她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察觉到自己真心喜欢她?    这不是出鬼了么!    蔺平和没办法相信,她说的“喜欢”, 就是自己理解中的那个“喜欢”。    所以, 他不敢直接回答, 只能反问她:“你什么意思?”    听到蔺平和这样说, 陶酥也有些愣。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陶酥好奇地眨了下眼睛, 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 慢腾腾地挪到男人身边,靠着他坐下, 然后对他说:“就是很单纯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不喜欢就直接说不喜欢……又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问问……”    越往后说,她的声音越小。    陶酥有些无奈地垂下头, 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男人的胳膊,委屈巴巴地这样对他说着。    她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蔺平和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仅此而已。    就算他说“不喜欢”,陶酥也不会觉得失落。    反正,现在他们只是单纯而肮脏的金钱关系。    她毫无希望地,等待着男人的回应。    几秒钟后,蔺平和对她说:“我喜欢你。”    听到男人的告白,陶酥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真、真的吗?”    “真的。”    “发自肺腑的?”    “是,发自肺腑的。”    “你等我一下!”陶酥“腾”的一下从他身边站起来,一边绕着沙发转了两圈,一边捏着下巴思考着男人刚刚说的话。    思考告一段落,陶酥站在蔺平和坐着的沙发后面,伸出双手拍在沙发背上,然后探过上身,弯着腰,盯着男人的眼睛说道:“你把卡给我。”    蔺平和被她认真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都没来得及思考她这个举动有什么深层意义,就直接把钱包里的黑卡掏出来,还给了她。    陶酥接过卡,然后绕到沙发前面,小腿抵在茶几上,直面着男人站好,表情严肃,一语不发。    几秒钟后,陶酥再一次开口问道:“现在你还喜欢我吗?”    蔺平和:……    他真是对小姑娘这清奇的脑回路服气了。    难道,她刚刚觉得,自己说喜欢她,是为了钱吗?    蔺大总裁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被金钱侮辱了。    “你什么意思?”蔺平和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陶酥咬了咬唇,然后一本正经道:“就是想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的钱。”    这问题虽然很尖锐,但陶酥觉得,还是要说明白比较好。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知道蔺平和真心喜欢自己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就是不想放弃这微乎其微的概率。    陶酥了解这个男人的性格,他如果只是喜欢自己的钱,也一定会说实话。    到时候,大不了继续这种肮脏的金钱关系,陶酥也可以接受。    “你说呢?”蔺平和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然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紧接着,陶酥在身高上瞬间就被对方碾压。    再加上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冒出来的怒气,让陶酥觉得有些害怕。    她慢慢地向后退,越过了茶几和沙发,然后继续向后退。    再往后,就是客厅的墙壁了。    最终,陶酥整个人都被他逼进了角落里。    后脊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虽然隔着毛衣,却仍然让陶酥觉得心脏发凉。    她有些心虚地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色眸子。    “我、我是在问你问题啊,你让我说什么。”陶酥伸出手,白皙柔软的指尖戳了戳男人的胸膛,想要把他往后推,让他里自已远一点。    但是,这点力气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蔺平和用一只手就捉住了她的双腕,另一只手“咚”的一声拍在了她脸颊一侧的墙壁上。    墙体和手掌接触时,发出的闷闷的声音,让陶酥的心脏禁不住抖了一下。    男人弯下腰,温热的额头贴在了她的发顶,然后对她说:“当然是喜欢你的人。”    带着薄荷味儿的热气洒在她的额头和鼻尖上,耳边是男人对她的告白。    她的双腕还被他握着,男人手掌里灼热的温度箍在她的手腕上,烫得她双颊发红。    “那个卡我真的不给你了啊……你还喜欢我吗?”陶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他。    软糯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质感,她的声音明明那么轻,却又带着重重的力气,每一个字都砸在了男人的心脏上。    “喜欢。”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以后我想摸你的腹肌也不给钱了,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真的不给钱了,我还要你抱着我睡觉,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我想吃你做的生滚粥,的那种,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那……”    “喜欢。”    “我还什么都没说!”陶酥对他说道。    “不管,”蔺平和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也放在她脸颊另一侧的墙壁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对她说道,“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有多喜欢?是不是像兔子喜欢胡萝卜一样的喜欢啊?”陶酥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慌张地将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鞋尖,这样问他。    话刚说完,陶酥也算是服了自己。    这种脑残的句子,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定要被蔺哥嘲笑了……    可是,等了好几秒,她都没有听到男人嘲笑她。    反倒是她的腰上突然就多出来一双手,那双手很有力,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然后,她就感觉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身体后面贴着冰凉的墙壁,身前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她……被男人按在了墙上。    虽然触碰不到地面的感觉不太好,但她的视线终于和蔺平和持平了。    “你要干嘛啊……”陶酥环着他的肩膀,因为安全感缺失,她只能紧紧地抱着他,防止自己掉下去。    蔺平和看着她,感受着女孩身上特有的柔软触感,然后对她说:“像兔子喜欢胡萝卜一样?”    明明是很幼稚的句子,但蔺平和却觉得,这种说法和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想法极为契合。    他也不介意用实际行动告诉陶酥,他对她的喜欢,绝对不会逊色于,兔子对胡萝卜的喜欢。    “嗯……这个形容好像有点幼稚,不如换一个说法?”陶酥提议道。    “不用,我觉得挺好。”蔺平和拒绝了她的提议。    然后,男人低下头,将一枚轻柔的吻印在了她白皙的颈肉上。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让陶酥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就连环在男人肩膀上的胳膊都没什么力气。    她慢慢地往下滑。    蔺平和伸出手抱住她,防止她滑得太远。    只不过,上面也没闲着。    男人咬住了她脖子上柔嫩的皮肤,温热濡湿的触感和灼热的气息,交织在她脖颈处那一小片皮肤上,让陶酥忍不住发出了某种微弱而悦耳的声音。    “唔……”陶酥闷哼着,然后伸出软绵绵的小手,努力去推男人的肩膀,“这样感觉好奇怪啊,干、干嘛这样……”    蔺平和没理她,却慢慢加重了嘴上的力气。    “诶呀、好疼啊,”陶酥被他弄得有些疼,不禁喊出了声,“我把卡给你,你别再咬我了,真的疼……”    听到她这样说,蔺平和就心软了。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那片柔软的皮肤,然后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在地板上。    有些担心地伸出手,拨开了她的黑色长发,就看到脖颈处那片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非常显眼的红色痕迹。    他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但是,陶酥就不满意了。    她举起小拳头,用力地锤了一下男人的胳膊,然后气鼓鼓地瞪着他,对他说道:“你刚刚在干嘛啊!我被你弄得疼死了!”    “你让我这样做的。”男人迅速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让你咬我了???”陶酥气结。    “像兔子喜欢胡萝卜一样,”蔺平和指出了这句脑残的话,振振有词道,“我只是咬,还没吃呢。”    陶酥:……    还、还想吃???    听到这种内涵丰富的词,陶酥连耳尖都红了。    她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    否则,自己应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于是,陶酥试着转移话题:“那、那我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蔺平和答道。    “诶?这么早吗?”陶酥被他吓到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自己,那么自己也不会被姐姐的话绕进圈子里,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纠结、徘徊、犹豫的时间。    不过,说到底,她自己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能对自己更自信一些,或许就会早一点跟他说。    “有很多原因,”蔺平和皱了皱眉,思考着该怎么跟她说实话,“毕竟朋友和男朋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怕你接受不了。”    “我连这种不正常的关系都能接受,恋爱这么正常的关系,有什么接受不了的,”陶酥都要气笑了,“如果我今天没有心血来潮问你一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啊?”    “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蔺平和反问她,“你为什么到了现在才问我?”    “嗯……就是上次在酒里……”陶酥垂下头,不好意思地小声对他说,“我以为你后来吻我,是被我缠得烦没办法,所以就一直不敢说……”    “小傻子。”蔺平和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对她说道。    “干嘛说我傻啊!”陶酥气呼呼地拍开了他的手,然后瞪着他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接受了那张卡,我真的以为你只喜欢我的钱,我当时真的很伤心啊!”    闻言,蔺平和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说道:“我也很生气,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人?”    “唔……好……对不起……”陶酥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    换位思考一下,蔺平和是真的喜欢她,当时自己递给他那两样东西,他是以多么复杂的心情收下的呢?    肯定不会好受……他原本就不是那种为钱是从的人。    自己误会了他,还用钱侮辱了他。    陶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简直不是人!    于是,为了表达歉意和忏悔,陶酥慢腾腾地掏出手里的卡,塞到蔺平和手里,然后对他说:“这次的话,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对你说的。”    蔺平和挑眉,不知道她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紧接着,陶酥继续道:“别生气了,拿去刷,随便刷,刷到你不生气为止。”    ☆、四十一张黑卡    蔺平和不明白, 好不容易走入正轨的男女关系,怎么又转回到钱上面了。    “收下啊。”陶酥还在催着他收下那张卡。    蔺平和垂下眸子,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然后问道:“刚刚不是要收回去么?”    “刚刚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陶酥一本正经道,“而且,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有钱, 给你花,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蔺平和:……正常正常,社会社会。    “你不要生气啊,”陶酥以为他不开心了, 于是连忙安抚他, “我没有谈过恋爱, 这种事情也不想完全依靠姐姐, 我也想自己努力试着去恋爱, 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对, 你可以告诉我……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蔺平和听着她的话, 整颗心都为她软了下去。    陶酥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睛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孔,继续对他说:“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一心一意喜欢你,除了你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她的脑子里仍然残存着言情小说的荼毒, 说起话来都透着一股霸道总裁的style。    蔺平和听了她这些话,已经不知道她最想说的是什么了。    这种电视剧里的台词,放在现实中,真的尬得不行。    可是,这些台词被陶酥说出来,他却觉得受用极了。    言情小说真的有毒。    但是,蔺平和不是小说里平凡普通的女主角。    他心底虽然有所触动,但理智仍旧占据着上风。    蔺平和清楚地知道,如果现在,不把这份持续了三个多月的金钱关系彻底掐死,那么他和小姑娘今后的交往过程中,绝对还会出现这种问题。    他是真心喜欢她。    这份喜欢,纯净而执着,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就算他真的是个穷人,也不会用陶酥的钱。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缺钱。    于是,蔺平和将那张卡转推回陶酥的手里,然后十分认真地对他说:“我们是交往关系,不是其他的关系,你不用给我钱。”    “那……你还愿意跟我一起住吗?”陶酥捏着那张卡,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和你一起住是因为喜欢你,又不是因为钱,”蔺平和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对她说,“只要你想让我陪着你,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最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会需要这份“一直”的承诺。    而他也愿意给她这样的承诺,并且用一生来践行这个诺言。    听到这些话,陶酥不禁伸出手抱住了男人的腰。    她将绯红的小脸埋进他的胸口,柔软的脸蛋轻轻地蹭着他的衬衫。    “我还有个事情,想让你帮忙,你愿意吗?”    “你说。”    男人伸出手环住她,将她揽在怀里,柔软馨香的小姑娘趴在他怀里,闷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像是得到了某种特赦令,陶酥放开了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你先进来,”陶酥走到他面前,牵着他的袖子,往自己的卧室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还是关于插画的事情,我需要参考。”    蔺平和走到她的卧室门口,没由来地就想到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在这个屋子里发生过的事情。    于是,他脚步一顿。    “蔺哥,你会‘床咚’?”陶酥拽不动他,干脆放了手,然后对他说,“就像三天前那样,再来一次行吗?我画插画需要参考那个动作诶。”    蔺平和垂下眸子,看着那双纯真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要被她套路了。    紧接着,陶酥干脆以退为进,放开了他的手。    她关掉了卧室里的灯,只留下一盏亮度昏暗的床头灯。    然后,她转身跑回床上,装出案板上一尾待宰的鱼的样子。    “我在很认真的工作啊,你快点配合我一下,”陶酥靠在枕头上,床头灯细微的光撒进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竟然带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诱.惑,“来‘床咚’我。”    闻言,蔺平和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卧室。    这一次,他没有被人牵着,而是自己主动地走了进去。    他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浅蓝色的睡裙在暖色的床头灯下,泛出一种迷人而奇异的色调。    浅灰色的眼睛眨啊眨,看得人心痒难耐。    “你、你把领带解开啊,”陶酥看着他衣冠楚楚的样子,抱怨似的对他说,“还有扣子也解开一点,这可是‘床咚’诶,弄得太正经了我没有灵感的好吗!”    灵感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蔺平和听了她的鬼话,扯开了领带和衬衫上最上面的两粒扣子。    凸起的喉结像某种漂亮的雕塑,陶酥有些没忍住,伸出手上去摸了一下。    下一秒,她作恶的小手就被男人捉住了。    “别动,”他对她说,“你的手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他攥住了女孩柔软的双手,然后将她的双腕按在她的头顶,长长的黑发散在浅粉色的被褥上,浅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他,那里面薄薄的水汽映上了暖色的床头灯光,显得格外动人。    “你得给我留一只手啊,”白嫩的手腕轻轻地晃了两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我这次要拍照,没有手怎么举自拍杆。”    闻言,蔺平和一顿。    “自拍杆”这三个字一出现,暧昧而旖.旎气息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蔺平和没说话,仍然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撒手。    “放开我啊,”陶酥用力地抽了抽手腕,想从男人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蔺哥,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陶酥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好奇地望着她。    她觉得很奇怪,明明以前蔺平和很听她的话,为什么自从搬进她的家里之后,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虽然……这并不算很大的困扰。    但是,男人的这些微小的改变让陶酥有些摸不到头脑。    蔺平和垂下眸子,看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然后无奈地放开了她的手腕,将床头柜上放着的自拍杆塞到她手里。    “继续,你来指挥?”蔺平和问她。    “是啊,”陶酥点点头,费力地将镜头调整到一个最佳的角度,然后对蔺平和说道,“你……稍微离我近一点。”    软绵绵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地将男人往自己前面勾,让他离自己近一些。    蔺平和的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的被子上,然后慢慢伏下了身,距离她越来越近。    近到能感受到她绵软的呼吸,近到可以看到她卷翘纤长的睫毛。    “停,”陶酥一直盯着摄像的画面,在男人距离她很近的一个瞬间,迅速喊停,然后对他说,“稍微坚持一下这个动作,马上。”    陶酥一瞬不眨地盯着那个画面,然后又稍微调了一下镜头的角度,最终按下了拍摄的按钮。    拍完之后,陶酥长舒了一口气。    “好啦……诶?”她刚想说,拍完了,让男人从床上起来,却不料对方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空档,而是就着这个危险而亲密的距离,继续靠近她。    她一直侧着脸盯着屏幕,所以正片白皙的颈肉全部暴露在男人的眼底。    卷翘的睫毛侧面望过去,随着眨眼的动作,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刷来刷去。    小巧的耳垂透着淡淡的粉嫩光泽,看起来可口极了。    蔺平和不禁吻在了她微微泛着粉色的耳垂上。    灼热的气息洒在脸颊附近,滚烫的触感包裹住了她敏感的耳垂,让陶酥忍不住小声地“诶”了一下。    紧接着,她便开始生理性地缩着肩膀,想要逃离这份甜蜜的负担。    蓦地,女孩不断缩着的肩膀,被男人的大手按住,直接按在了床上。    她不得不正过眸子,撞进了男人纯黑色的眼睛里。    “已经、拍完了啊,”陶酥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地对他说,“干嘛一直不放开我?”    男人低下头,吻了一下她柔软的鼻尖,然后对她说:“模特的工作结束了,但是,还有男朋友的工作没完成。”    “男朋友的工作是什么呀……”听了他的话,陶酥更加不解了。    “你不知道?”蔺平和贴在她的耳边,带着烫人热度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一侧,“那我来告诉你,男朋友的工作是什么。”    说完,他又吻住了女孩粉色的耳垂。    陶酥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男朋友的“工作”是什么,她很清楚。    只是……    “那你先去洗澡啊,”陶酥伸出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把他推开,“你从外面回来很脏的好吗,洗完了再碰我。”    真是拍完照片就翻脸不认人。    被嫌弃了的男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放开了她,从床上下来,垂下眸子看着她,一言不发。    没了压倒性力量的束缚,陶酥也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她跪坐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枕头,继续对蔺平和说道:“你看我干什么,还不去洗澡?”    “洗完了就能碰你?”蔺平和挑眉。    要知道,那个小盒子还一直放在客房的卧室里,没动呢。    他不介意今晚就把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用了。    “能……?”陶酥歪了歪头,有些不自信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小骗子,”蔺平和伸出手,弹了一下她白瓷般的额头,然后对她说,“你的那个走了吗?”    “还……没……有……”被拆穿了谎言的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猛地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笑眯眯地对他说,“那你要浴血奋战吗?”    蔺平和:……    “别乱用成语,”他略微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带着淡淡的惩罚性的意味,继而说道,“我去客房的浴室洗澡了,晚安。”    “诶——就是这样吗?”陶酥见他快要离开的样子,连忙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挽留道,“你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和我说的?我是你新上任的女朋友诶,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你一把火都不给我?”    “谚语也不能乱用,”蔺平和侧过身,看着小姑娘笑眯眯的样子,对她说,“我确实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不过,我这段时间有些忙,可能要出趟远门,大概十几天之后回来,回来之后,我会好好跟你说的。”    “哦……”陶酥有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那你去洗,我要睡了,明天我还要上课呢。”    虽然她不知道蔺平和要对自己说什么,但是看到他突然严肃起来的样子,总觉得再开玩笑不太好。    于是,她乖巧地钻进了被子里,不再同他开玩笑了。    浅粉色的被子边沿,露出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暖色的床头灯映在女孩泛着水汽的眼睛里,显得格外好看。    白嫩的小手拽着被子,水葱般的手指露在外面。    蔺平和不禁弯下腰,然后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蔺平和就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一点跟她说清楚比较好。    “晚安。”    男人摸了摸她薄薄的空气刘海,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帮她关上了床头灯。    陶酥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底就浮现出了一个问号。    他究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呢?    ☆、四十二张黑卡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陶酥因为要上课, 也没有睡懒觉,但是起床之后却发现蔺平和已经不在家里了。    厨房里有他留给自己的早餐,应该是刚做好没多久的, 还冒着热气。    他没有留字条, 家里有关他的东西也少了很多,应该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蔺平和昨晚跟她说过,要出差一段日子。    虽然,陶酥完全想不到, 安保的工作为什么还会有出差的任务。    再加上他昨晚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更让陶酥觉得奇怪了。    不过,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陶酥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吃着早餐。    蔺平和不在, 陶酥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上午的理论课上, 她甚至满脑子都是蔺平和, 什么艺术思潮艺术流派艺术作品, 在陶酥的脑子里统统变成了一锅浆糊。    她就是这样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胆小鬼, 平时脑子里经常冒出各种疯狂的想法, 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男人将她按在床上时, 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烙印般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每每闭上眼睛, 心跳就如同上了发条一样,“砰砰砰”地跳着。    “陶酥, 在不在?”讲授着艺术理论课程的教授拿着点名册,站在讲台上提问,“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艺术理论课是大课,有二百多人同时上课,老师自然不可能记得每一个学生,点名又要花上半节课的时间,所以经常会以提问的方式考勤,顺便记录平时成绩。    突然被点到名的陶酥正在神游着,完全不知道老师刚刚问了什么,站起来之后,像个不会说话的小雕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现实主义作品!!!随便说两个就行!”室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提示着她。    这种毫无难度的问题,随便回答一些作品就可以,所以室友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问题告诉她了。    可偏偏她满脑子里都是蔺平和。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如同富氧泉水中的藻类一样,疯狂侵占着她的神经,让她的脑子里,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于是,陶酥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出了五个字:“《月光奏鸣曲》。”(①)    ……    短暂的沉默之后,教室里发出了爆炸般的笑声。    “酥酥你疯了吗?!”室友使劲戳了一下她的大腿,“神他妈月光奏鸣曲,你不说油画说戏剧小说也行,说什么音乐啊!”    她是真的疯了。    和蔺平和有关的艺术作品,她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弹过的那首《月光奏鸣曲》。    “这位同学,你坐着冷静一下,一会儿我再提问你。”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容僵在了脸上,在点名册上记下了她。    讲艺术概论的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老教授,为人很慈祥。    平时成绩也是需要记录在案的,如果以陶酥刚刚的表现,肯定是要记为0分,所以,只能等一会儿重新提问她,让她把平时的得分拿到手。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陶酥也不敢再溜号了。    她重新坐在座位上,看了看室友的教材,翻到了老师正在讲课的那一页,然后努力把蔺平和的事情从自己的脑子里清出去,专心致志地听课。    然而,将男人从自己的脑子里清出去的时间并没有太久。    下了课之后,陶酥又原形毕露了。    “酥酥啊?你怎么了?”室友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她。    “啊?我没事啊……什么怎么了?”陶酥在室友的推搡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然后连忙反问道。    “你还问我们,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寝室长翻了个白眼,示意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碗盘。    垂下眸子,陶酥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不喜欢青椒,但却喜欢青椒肉丝里面肉丝的味道,所以每次都会把青椒挑出来,单独吃肉丝。    可是,现在青椒还好好地放在碗里,倒是肉丝被她挑到了装食物垃圾的小盘子里。    “你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恋爱了?还是失恋了?”寝室长担忧地问她。    “算是恋爱了……?”陶酥歪了歪头,然后对她们说道,“我交了男朋友,就在昨天。”    “哇!!!恭喜酥酥脱单!!!”    “求皂片!有图有真相!”    “是哪里的人啊?咱们学院还是别的学院?还是其他学校?”    ……    陶酥看着七嘴八舌讨论着她终身大事的室友们,在她们决定好“伴娘C位的站位问题”之前,率先打断了她们的争吵。    “好啦,你们别吵了,”陶酥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么我交了男朋友,比你们自己交男朋友还激动啊。”    “因为我们都是青梅竹马,你是天降啊,天降听起来就很刺激很神秘有木有!”寝室长激动地说。    室友们的男朋友都是从高中起就开始恋爱了,算下来,也相处了四五年的样子。    比起刚刚恋爱的陶酥,确实青梅竹马的刺激感比不过天降。    “其实你们都见过啊,一点都不神秘,”陶酥幽幽地说,“就是刚开学的时候我找的那个模特,你们说腹肌好看的那个……”    “……那不就是在酒里遇见的那个男人吗?”    “感觉脾气不太好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扑克脸诶。”    “而且他的个子也太高了,你们接吻的时候……”    “你们的关注点好奇怪啊!”陶酥红着脸打断了室友们的话,“拜托这种事情不要说,不对,连想都不要想好不好啊!”    这种事情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回想起来,现在被人当面提出来,她当然觉得很害羞。    身高一直都是陶酥在纠结的问题,不过,她和蔺平和接吻的次数也不少了,好像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身高差这个问题。    她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好像他们站着接吻的时候,蔺平和总会把她举起来,然后放到某个高一点的位置上,要不然就是在床上、沙发上这种不会被身高差影响到的位置。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个子太矮,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被室友点出来了这个问题,陶酥又开始了患得患失的担忧模式。    下午没有课,陶酥吃过午饭后就离开了学校。    自从跟蔺平和开始同居之后,陶酥就再也没有回到寝室住了。    虽然经常在聊天软件的讨论组里,被室友们调戏,但她还是愿意守在那个公寓里,等着蔺平和回来。    似乎,他搬进来之后,那个普通的两居室公寓,都变得更加温暖了。    像家一样,带着吸引着倦鸟归巢的魔力。    蔺平和这次的出差好像很忙,连消息都会延迟一两天才能回复她,更没有时间和她视频聊天或是打电话。    作为一个成年人,哪怕是第一次谈恋爱,思念近乎成疾,但陶酥也依然没有缠着他。    成年人谈恋爱,应该理智一些才对?    反正,他终究会忙完了,回到自己身边,到时候再跟他吐槽也完全可以。    而且,比起蔺平和那边的事,陶酥觉得,自己这边的事情更加严肃且重要。    既然她已经决定和蔺平和正式交往了,那么她有义务、也有必要,让姐姐和哥哥接受蔺平和的存在。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和说法,来跟姐姐和哥哥坦白。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12月也快过去了。    日子濒临圣诞,学校的期末考试也快到了,所有的课程都结了课。    于是,陶酥干脆搬回了别墅住,陪姐姐过新年。    他们的家庭成员背景比较特殊,姐姐生在北欧、长在北欧,习惯把圣诞节当成新年来过。    而哥哥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自然只认春节这一个新年。    至于陶酥,她在日本呆了好几年,早就已经习惯,把元旦当做新年了。    所以,家里从圣诞节开始,过新年的气氛会一直持续到春节后的好多天。    对于这种复杂的背景,陶酥非常喜欢——这代表着她可以收到一份圣诞礼物和两份新年红包。    只不过,今年的状况有点特殊。    特殊就特殊在,陶酥一边吃着火鸡,一边把特殊身份的蔺平和搬了出来。    “姐,哥,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陶酥擦了擦嘴,看着饭桌上气氛正好,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有男朋友了。”    听到她这样说,方十四“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陶梓拦下了。    陶梓看着陶酥的小脸,笑眯眯地问她:“是哪家的男生啊?还是封景?我们认识吗?”    “算认识……?”陶酥皱了皱眉,然后对面前的两个人说,“你们听说过的……就是蔺平和……姐,我已经考察过他了,他是真的喜欢我,并不是想要我的钱,”陶酥的样子看起来认真极了,“你们都误会他了。”    “误会个屁,他是骗——草!你踩我干嘛!”方十四刚一开口,就被陶梓狠狠地踩了一脚,尖锐的高跟鞋隔着皮鞋亲吻脚背的感觉,实在是太酸爽了。    陶梓赏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陶酥更加认真的表情,然后对她说道:“小妹啊,你是知道的,姐从来都不反对你出去玩男人。”    “……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陶酥一本正经道。    “认真的才不行啊,”陶梓对她说,“外面那些男人,你结婚了之后,想怎么玩儿都行,送别墅、送车,姐都同意,但就是不能给他们名分,你可是我们陶家未来的接班人,必须要找一个和咱们家门当户对的男人做正房啊。”    方十四:……这他妈的都是什么逻辑啊!    “可是……姐,我只喜欢他啊,”陶酥沉默了半天,组织好了语言,然后对陶梓表明心意,“我不要其他的男人,我只要他一个,不行吗?”    “不行,”陶梓拒绝得毫不留情,“你要他,还是要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自己做选择。”    陶梓放下刀叉,冷眼看着陶酥,似乎在逼她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    “诶我说大过年的你别这么……”方十四看着自家妹妹委屈的样子,有些心疼,于是连忙对陶梓说,“过完年再说呗,反正她跟那个蔺平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以前你不是比我作得还厉害么,怎么,现在心软了?”陶梓斜了方十四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他。    “也不是心软……就是……”方十四看着委屈巴巴的妹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妹,想清楚,为了那样一个男人,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真的值得吗?”陶梓耐下心来,慢慢地对她说,“没有自己的公寓,只能一直住在寝室里;没有车,高峰期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挤地铁和公交;买颜料和画笔的时候,还要担心没有钱吃饭;最重要的是……”    陶梓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对她说:“你真的有自信,当你穷得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蔺平和还会和你在一起?”    ☆、四十三张黑卡    陶梓的话, 像一根有毒的针,刺在了陶酥的心脏上。    她虽然可以肯定,蔺平和并不是因为自己有钱才喜欢自己, 但是, 如果她没有了家庭背景这层光环,她真的还有自信站在蔺平和面前吗?    陶酥喜欢的油画,是一个很烧钱的专业,用个形象一点的比喻, 这个专业可以称之为钞票焚烧炉。    她会成为蔺平和的拖累, 让他不够乐观的经济情况雪上加霜。    “姐……”陶酥瞬间就红了眼眶,抬起头,委屈地看着陶梓。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 ”陶梓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发顶, 但态度却丝毫不见回暖, “所以, 你自己做选择, 是要那个男人, 还是要你在陶家的身份。”    哥哥随了他父亲的姓氏,又是他的父亲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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