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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太小了,在二楼应该看不清,况且,都要天黑了。 虽然她是按照求婚的剧情来参考的,可是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求婚,毕竟两个人现在还没有正式交往。 所以,鸽子蛋不是戒指,只是单纯的一颗钻石而已。 但是,她是抱着以结婚为前提的心情来求交往的! 她希望蔺平和能够感受到。 正当她困扰着,不知道该怎么把男人从楼上喊下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就出现了。 是赵佳。 “赵姐!”陶酥连忙朝她挥手,然后跑到她面前,“你怎么在这里呀?” “工地刚下班,我同事约我来喝咖啡,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赵佳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想让这个楼里的一个人下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陶酥困扰地皱了皱眉,然后问道,“赵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唔……”赵佳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于是对她说,“你可以参考一下平时学校里的事情嘛,我年纪大了跟你有代沟,出的方法不一定准的。” “那好,我自己想……”陶酥点了点头,“赵姐,你快去赴约,一会儿该迟到了。” 说完,赵佳朝她挥了挥手,就进了街角附近的那家咖啡厅。 而陶酥则坐在原地,开始回忆起自己学生时代的那些记忆。 高中在日本的记忆没什么参考价值,毕竟国内外有着地域代沟。 初中的时候……对了! 她记得,她初中的同桌是一个脾气超级大的男孩子,只要别人一跟他说“放学别走天台见”,他都不会等到放学,直接就冲出去找人了。 把“放学”改成“下班”的话,应该效果不会差太多? 想到合适的台词之后,陶酥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 她把教材塞回书包里,然后给花店的服务人员打电话,让他们来开始布置现场。 晚上七点五十,一切准备就绪。 陶酥遣散了帮忙布置的工作人员,然后背着书包站在空地上。 她举起双手,握成喇叭的形状,贴在嘴边,试了一下。 总感觉这声音不够大。 她虽然话痨,但不代表她嗓门够大。 这时,一个特别接地气的喇叭声,传入陶酥耳中。 “大碴粥——黄米饭——茶蛋——大碴粥——”鬼畜循环ing。 “阿姨!”陶酥一下子蹦到那辆小推车前,然后对贩主说,“跟您商量个事儿呗,您的东西我都买了,可不可以把这个喇叭借我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只是借个喇叭。 五分钟后,陶酥举着喇叭站在楼下。 这时,刚好八点。 蔺平和如约出现在窗户旁边。 他开了屋里的灯,所以外面的人可以看得很清楚。 此刻,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场年度大戏。 陶酥站在被摆成心形蜡烛的中间,举着喇叭,朝蔺平和所在的二楼大喊了一句:“蔺!平!和!下班别走后门见!” ☆、三十三张黑卡 听到她这样喊, 蔺平和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 男人身着黑色的长风衣,他肩宽腿长,走起路来, 风衣下摆会飘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路灯都亮着, 微弱的烛光就显得黯淡了不少,不过映衬着红色的玫瑰花瓣,倒也显得十分有朦胧美。 但是,实话实说, 这场面真的是太尴尬了。 赵佳躲在咖啡厅里, 看着同事们快要贴在玻璃窗上的脸,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喝着咖啡。 任凭她们激烈地探讨着“这妹子的追人方式真是土得掉渣能管用吗”这个问题,作为知情人士, 赵佳不想和这些圈外人说太多。 “蔺总会同意吗?” “不可能, 去年嘉利公司那个爆火的超模来倒追, 蔺总都没什么反应, 这妹子虽然身材脸蛋都不错, 但跟超模级的女人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儿。” “没准蔺总就喜欢这款的呢?” “喜欢腿短的?” “噗哈哈哈哈别这样我要被你们逗死了。” …… 同意? 这哪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 赵佳暗自翻了个白眼。 就算她没有透视眼, 现在都能看到某人身后并不存在的那条狼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他不要太爽好不好! 赵佳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目光飘到落地窗外的两个人身上。 高大的男人站在小姑娘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让她读出“手足无措”这个成语。 事实上, 蔺平和此时确实是有点懵。 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叫我下来干什么?” “我白天送你的东西……你喜欢吗……?”陶酥抬起头, 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有点浪费啊?没关系,我很有钱的,你别担心。” 蔺平和:…… “挺喜欢的,”蔺平和不着痕迹地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问她,“那现在你还有东西要送给我吗?” 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娇俏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看起来有点紧张。 果真如他所料那样,她真的还有东西要送给自己。 “有呀,”陶酥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那个小盒子,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小盒子的面料是红色的天鹅绒,看起来十分昂贵。 蔺平和接过这个盒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 见他拿了半天,都没打开,陶酥有些着急地催着他:“你看一下喜不喜欢。” 说完,蔺平和就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他觉得自己彻底是输了。 这里面的钻石,居然比他早早准备好,向陶酥求婚的那个戒指上的钻石还大…… 虽然这个不是戒指,但以后他真的向小姑娘求婚的时候,还是要换一个才行,要不然,还真就被她比下去了。 “这个,太大了。”蔺平和看着那颗鸽子蛋,日常两米八八的气场,瞬间就和自己一米八八的身高持平了。 “还好,只是国内市面上最大的而已,最近也没时间去国外,你先将就着用一下,等以后我买到更大的,再送给你。”陶酥一本正经道。 听到他的话,蔺平和决定,以后要亲自跑一趟南非,去买求婚戒指了。 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在她面前,已经完全败下阵来。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比如告白之类的? 陶酥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后一句。 蔺平和垂下眸子,手里握着那个小盒子,目光落在小姑娘单纯而期待的目光中,满肚子的话被这颗鸽子蛋卡在喉咙里,想说说不出来。 见他沉默着,陶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几秒钟后,她再一次兴致勃勃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那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比如告白之类的? 心情微妙而复杂的蔺总,连身后那条并不存在的狼尾巴都垂在了地面上。 然后,他抬起胳膊,轻轻地将面前的小姑娘揽在怀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内心深处无奈地叹了口气。 陶酥伸出手,回抱住了面前的男人,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撒娇性地蹭了两下,像一只不安分的小猫。 十几秒后,陶酥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再一次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就没了吗?” 然后,陶酥就看到男人突然低下头,距离她很近很近。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她的心跳顿时就加速了。 她屏住呼吸,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生怕打破了这份怦然心动。 可是,蔺平和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再一次直起身。 陶酥好奇地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刚刚……他是不是想吻过来啊? 但为什么突然就停下了呢?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陶酥好奇地望了过去。 随后,男人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把她放在了花坛上。 花坛的边沿有些高度,陶酥站上去了之后,虽然还是没有蔺平和高,但却大大地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腕被男人用手握住,唇也被他吻住了。 灼热而令人缺氧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胸腔里的氧气也统统被他掠夺,陶酥喘不过气,膝盖都发软了,不出几分钟,就被他吻得站不住了。 蔺平和及时地伸出一条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然后继续加深这个吻。 …… “卧槽蔺总居然被攻略了……” “原来他喜欢这种侏罗纪时期的追人套路吗?” “可怕,可怕。” …… “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腿短的。”洞悉一切的赵佳给出了标准答案。 与此同时,陶酥终于重新呼吸到了氧气。 她软绵绵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双颊红得不行,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缺氧。 缓了一会儿,陶酥才回过神来。 她从花坛上跳下来,然后伸出手,牵着他的袖子,毫不停顿地走到了停车场。 “上车。”陶酥对他说。 这声音虽然软软糯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 蔺平和虽然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十分配合地上了车。 风衣的口袋里揣着那枚鸽子蛋,默默无言地看着陶酥给花店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清理现场。 然后,陶酥挂断了手机,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 蔺平和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既然话痨都没说话,他也沉默了一路。 他认真地思考着南非哪里的钻石大一点,完全没注意到,小姑娘开车带他去了哪里。 车子停下后,蔺平和才意识到,自己被她带到了她在学校附近的那个公寓里。 锁好车子,陶酥伸出手,牵着他的袖子,带着他进了屋。 然后,她把蔺平和推到客住的那间卧室里,自己则往后退了一步,关门、锁门、拔钥匙,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莫名其妙被锁在屋子里的蔺平和,试探性地敲了敲门,然后稍稍用力地推了两下,才发现自己被她锁在卧室里面了。 这算什么? 金屋藏娇?巧取豪夺?强买强卖??? “你……把我关起来?”蔺平和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蔺哥,我有话想对你说,”陶酥跪坐在门前,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请允许我说句心里话,如果看不到你,我会觉得很难受,所以想把你一直都锁在我的身边……嗯,稍等,我忘记台词了。” 陶酥揉了揉脑袋,然后从书包里翻出那本万能的恋爱教材,翻到贴着绿色的荧光便条那页,对着书开始捧读:“我没办法离开你,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请你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 …… 捧读完毕,空气中就剩下了诡异的安静。 蔺平和不说话,陶酥念完了台词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蔺平和还是开口了:“我——” “你别说了,”陶酥按照教材上的指导,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蔺平和:……我刚刚是想表白的干嘛打断我! 正当蔺平和准备再一次开口时,门铃突然响了。 陶酥“蹬蹬蹬”地跑出去开门了。 蔺平和留在屋子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妹儿啊,我听说你今天又跟那个姓蔺的出去玩儿了?”方十四进门之后,就提到了这件事,然后痛心疾首地对她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儿吗?!” “哥……你们怎么都不喜欢他,”陶酥无奈地摇头,“你多和他相处一阵子,肯定会发现他的过人之处啊!” “不,别说相处,我都不想看到他。”方十四揉着眉心,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我现在就要让你看到他。”(①) 陶酥赌气般地走到客住的卧室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锁,然后打开了卧室的门。 紧接着,站在客厅里的男人,与站在卧室里的男人,就这样隔着一个小姑娘对视着。 方十四的脸顿时就僵了。 他面无表情地翻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在电话通了之后,对着手机说道:“歪,妖妖灵吗?这里有个变.态私闯民宅!” ☆、三十四张黑卡 “哥!你怎么真的报.警了啊!”陶酥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方十四行动这么快。 “那当然啊,”方十四坐在沙发上,翘着腿, 一脸淡定从容, “我今儿就坐这里,他别想跑,我可是练过的,一挑十没压力你是知道的。” 陶酥看了看自家哥哥, 这个从小皮成球, 逃课打架上房揭瓦无恶不作的哥哥,她再了解不过了,虽然她也见过蔺平和一挑十, 但两个人真动起手来, 蔺平和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陶酥心里也没什么底。 更何况, 一边是哥哥, 一边是喜欢的人, 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 只不过……哥哥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陶酥有点生气,于是鼓着脸颊, 从沙发上捡起一个沙发垫子,直接就扔到了方十四的脸上。 方十四没想到向来软萌的妹妹居然敢跟自己动手,当场就炸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为了一个大骗子锤你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陶酥翻了个白眼, 然后朝方十四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看到对方拎着沙发垫冲过来的样子,没由来地有点害怕,连忙转身跑回了蔺平和所在的卧室里。 最终,她眼疾手快地把卧室的门反锁上了。 方十四在外面疯狂地锤门:“开门啊!开门啊!你有本事泡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陶酥听着卧室的门,被砸得“砰砰”响,不由得开始心疼起自己的门板。 门的质量虽然不错,但以哥哥的力气,真想进来的话,也就是一脚或者几拳头的事情。 现在还没冲进来……应该是因为还没用全力。 她还记得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读高中的哥哥曾经单手扛着喜欢的女生翻墙逃课,把人扔到栅栏上面,自己却下来了,结果把那个女生吓哭了。 ……所以注孤生的哥哥,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那个女生也成为了他唯一的前女友。 “蔺哥,你快走,”陶酥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翻出一枚钥匙,递给他,然后说道,“这是开窗子防护栏的钥匙,还好当初买房子的时候选了一楼,要不然真的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蔺平和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毕竟,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先后经历了玫瑰花海、心形蜡烛、送鸽子蛋、金屋藏娇、恶婆婆来袭这些看起来无比智障的戏码之后,就算蔺平和在商圈里见惯了大世面,还是觉得接受得有些牵强。 今天这什么日子啊,真他妈的刺激。 虽然大脑还在缓冲当中,但毕竟是陶酥提出来的解决方法,从明面上看,好像也不赖。 于是,蔺平和拿过钥匙,就去开窗子了。 十一月的北京,夜里已经很凉了,刚一开窗子,一阵凉风就吹在了脸上。 蔺平和很庆幸,刚刚进门的时候,陶酥因为着急把他关起来,都没有来得及让他换鞋。 要不然,他现在就要穿着拖鞋跳窗户了,想想都觉得很搞笑。 “我走了,你怎么办?”跳下窗子之后,蔺平和回过头问她。 “虽然是一楼,但是我不敢跳啊,你先走,反正我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陶酥笑着对他说,“我……我真的没事,就是还有很多话想告诉你,可是……没有时间说了,你以后还会跟我出来玩儿吗?” “你先下来,”蔺平和对她说,“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可是我不敢跳……有点高……”陶酥有些害怕。 因为这栋公寓所在的小区比较高档,楼房的举架也比较高,虽然是一楼,但也不算矮。 “你稍微出来一点。”蔺平和对她说,示意她把头从防护栏开启的小门里探出来。 陶酥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肩膀就探出来了。 夜晚的凉风与黑漆漆的光线让陶酥有些害怕,她一边往外探头,一边开口道:“你快走,我真的不敢……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男人朝自己伸出手,把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她真的很小只,就算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蔺平和也丝毫不觉得重。 “害怕吗?”蔺平和抱着她,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腿,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让她将身上的重心点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陶酥现在相当于坐在他的胳膊上,所以比他稍微高出了一些。 她垂下眸子,看着男人融进了月色的纯黑色眼睛,整个人沉浸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心跳没由来地有些加速。 “不、不害怕……”她磕磕绊绊地回答着男人的问题,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黑发垂在男人的胸膛上,浅淡的柠檬味儿和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融在一起。 陶酥似乎是意识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于是连忙对他说:“你、你先放我下来啊。” 听到她这样说,蔺平和才不舍地将怀里软绵绵的小姑娘放在地上。 “你还不走啊?”陶酥站稳之后,有些着急地问他,“是不是找不到出口?那我现在带你出去。” 陶酥以为,他把自己从窗户上抱下来,是因为找不到离开的路。 她被男人撩得有点懵,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上次被雨淋晕了,就是蔺平和带她回到这里的事情。 “不用,我认得路,”蔺平和对她说,“刚才在屋子里,跟你一直隔着门,想多看你一会儿。” 他说得很直白,没有什么太多的花哨点缀,直接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只是想多看看她,想抱一下她,仅此而已。 “这都天黑了,你也看不清啊……”陶酥小声地说,“想看的话,以后我们再约着出去玩不就行了。我刚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以后我约你,你还会出来吗?我会努力避开我哥的,你别怕他,他如果欺负你的话,我保护你!” 闻言,蔺平和突然笑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然后把她圈进怀里,轻声对她说:“我不怕他,我的身手什么样,你不是知道么?” “那他要是再去你的公司找你麻烦,让你丢了工作,我养你!”陶酥伸出胳膊,努力环着男人的腰,她整个人都埋进对方的风衣里,闷着声音对他说,“所以你不要因为他就不理我啊。” “不会的,”蔺平和握着她的肩膀,然后垂下头看着她,对她承诺道,“我会一直呆在你的声音可以传递到的地方。” “我们又不住在一起……” “可以打电话啊,我一直都在。” 说完,男人在她薄薄的空气刘海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唇上的热度贴在额头上,有一种被人用心保护的珍视感觉。 他终于说出了陶酥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这么多年来,陶酥一直在寻找的,就是这句话。 ——我一直都在。 ——“一直”。 空气中弥漫着静谧的气息,视线隔着十一月清冷的月色,相互传递着某种令人怦然心动的信息。 “蔺哥……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陶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好奇怪,她感觉蔺平和应该也对自己有些好感,为什么就是不明说呢? “确实还有一点,”蔺平和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安抚性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对她说,“其实,你最近送我的那些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 玫瑰花、烛光晚餐、钻石,对蔺平和来说,都不重要。 “那你想要什么?”陶酥好奇地问他。 男人垂下眸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白嫩的颈肉,挑.逗的意味十足,然后对她说:“我想要你。” …… 陶酥看着男人纯黑色的眼睛,那里似乎又蓄起了一团火焰。 她很害怕男人眼睛里的那团火,总觉得很危险。 “可是,我……”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先别着急,你下次跟我见面的时候,再回答我,”蔺平和收回手,然后对她说,“我先走了,你快回屋,天已经很黑了。” 陶酥点了点头,然后跑回单元门的楼梯口,转过身,看着那个男人正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将他欣长的影子拉得更长了。 再远一点,陶酥就看到了穿着保安服装的一群人,正快速往这边移动。 “诶呀,我看到安保了!”陶酥连忙对他说,“我进屋了,你也快走,估计我哥刚刚说报.警只是吓唬人的,但他真的找小区里的安保了。” 陶酥刷卡,进了单元门,临关门前,特意探出小脑袋,又看了两眼男人渐渐远离的背影。 依依不舍地关上了门,然后跑回家里。 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方十四正僵着一张帅脸坐在沙发的客厅里。 “哥……” “打住,我可不是你哥,”方十四气呼呼起翻了个白眼,“姓蔺的才是你哥,看你那么护着他,德行!” “哥我错了……”陶酥弱弱地走到客厅的角落里,然后跪坐在地板上,双手举过头顶,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老给我整小日本儿那套干什么,”方十四瞪了她一眼,然后拿过一个沙发垫,扔到她面前,“要跪的话跪这上面,跪好了。” “是!”陶酥接过垫子,垫在膝盖上,然后跪好,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方十四,等待着他的发落。 可是等了好几分钟,方十四也没出声。 陶酥刚想开口询问,这时,玄关处突然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竟然是陶梓! “姐……”完了完了,居然连姐姐都惊动了。 看到姐姐进门的那一刻,陶酥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哥哥再怎么炸毛都好说话,毕竟智商限制了他的杀伤力。 但是,姐姐就不一样了。 “小妹怎么跪着呢,”陶梓一进门,就看到跪在角落里的小姑娘,连忙挂出笑容,朝她招手道,“快来姐姐这儿坐啊。” 陶酥战战兢兢地往沙发的方向走,慢吞吞地走到陶梓身边。 “小妹有点紧张啊,”陶梓笑眯眯地伸出手,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沙发上,用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询问道,“听十四说你最近有点小问题,要不要跟我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姐,这哪儿是小问题,这——” “你闭嘴。” 陶梓冷着脸把方十四怼了回去,然后继续秒变笑脸,看着陶酥,等着她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天真而单纯的小姑娘,怎么比得上自己这个在商场沉浮了多年的霸总姐姐,于是,在陶梓的注视下,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 就连刚刚蔺平和对她说过的话,陶酥也一句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末了,陶酥有些困扰地问陶梓:“姐姐,你说蔺哥说这些话,是不是代表他喜欢我呀?” “唉,小妹,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实话,”陶梓故作忧伤地撇过头,然后慢悠悠地说,“以我多年泡男人的经验,这个蔺平和啊,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想要你的钱。” “为、为什么这么说啊……”陶酥不解地问道。 “你想啊,你送他花、送他烛光晚餐、送他钻石,他居然都不要,他只要你这个人,这不就说明他对那些小东西完全不满足,他想要你所有的钱么,”陶梓摇了摇头,一脸的悲痛欲绝,“不过我们家小妹好可怜啊,第一次动心,居然就喜欢上了这样的人渣。” 方十四:……厉害啊,牛批啊,这演技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目瞪狗呆.jpg “呜……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啊,怎么办啊姐,”浅灰色的眼睛突然就蒙上了一层水雾,陶酥都快急哭了,“我该怎么办啊,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QvQ “没事,姐帮你想办法,”陶梓眼珠一转,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对她说道,“不谈真爱就谈钱呗,姐给你那张黑卡呢?” 闻言,陶酥连忙跑到卧室,从床底下翻出那张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黑卡。 然后,她又跑回了客厅。 “对了,就是这个,”陶梓拿过那张卡,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小妹,你记住,下次再见到他,直接把卡甩给他,反正他就是想要钱,你给他很多很多的钱,让他做你的男人,谁也不欠谁的,懂了吗?” “……懂了!”陶酥委屈地点了点头,牢牢地记住了姐姐的话。 ☆、三十五张黑卡 给自家小妹做了一顿思想辅导+实践辅导之后, 晚上十点,陶梓终于神清气爽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安抚好了妹妹,关上了门, 然后揪着弟弟的耳朵, 把他揪到了小区的停车场。 “你还直接上门怼人了?长本事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陶梓非常生气。 “你放开我!”方十四甩开她的手,然后揉了揉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对她说,“我看你才有病, 你教小妹这些是要干啥?她那小白兔属性, 你还让她主动跳狼窝,你是亲姐吗?!” “我是啊,”陶梓点头, “我一直秉承着咱妈的教育理念, 你有意见?” 方十四:……不敢不敢, 没有没有。 “唉, 其实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 不就是想把真相和盘托出么, 其实这样对小妹的成长来说,不算什么好事, ”陶梓幽幽地叹了口气,“而且,蔺平和这个人, 我们因为做生意的圈子不同,所以交往不深, 只不过是打过几次照面而已,但是这个男人是很优秀的,如果他成为了小妹的第一个男人,那么小妹以后再去泡男人,眼光肯定会维持一个很高的标准。” “……你确定咱妈是这种教育理念?”方十四皱眉。 虽然他从小就没有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只是年节时偶尔会见上两次面,但是他真的没办法相信,一个女人会这样教育自己的女儿。 “我是她从小带大的,她姓陶,我也姓陶,我比你了解她,”陶梓按下了手里的车钥匙,开了锁,然后上车,要下车窗,对方十四继续说,“小妹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哦对了,你把这个给小妹,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着急回去,就不折腾一圈了。” 说完,她把车里的某个精致的木雕花小盒子扔给方十四。 作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手速眼速都是一等一的,所以,方十四稳稳当当地接下了那个小盒子。 他点了点头,知道陶梓每天都很忙,于是应了一声,就转身回陶酥的住处了。 虽然他没有陶梓那么忙,但他还要赶凌晨的飞机,回日本继续打世界赛。 这次,他是被陶酥这件事弄得太着急了,比起在日本下榻的酒店里急得跺脚,他还是一张机票直接飞回北京了。 不过,幸好队里都是靠谱的家伙,就算他缺了一场比赛,他所在的战队也顺利晋级了。 心里记挂着队友,方十四把东西交给陶酥,也就离开了,并没有打开那个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就苦了陶酥。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姐姐的话,这次姐姐让她把这个东西给蔺平和,她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白嫩的小手打开了雕着精致木花的小盒子,里面是几片已经风干了的玫瑰花瓣,花瓣上面是一张DUREX AIR。 …… ………… …………………… 陶酥拿着这张小小的塑料片,俏丽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得滴血。 姐姐……她是认真的吗? 哥哥肯定不可能跟她开这种玩笑,估计是因为时间紧张,连盖子都没打开,否则这东西根本不可能落在她手里。 她确实是非常喜欢蔺平和没错啦…… 但是…… 目前,她对蔺平和还没有那种成人向的想法和打算。 陶酥已经二十岁了,说她对这方面的事情完全不了解,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她高中的三年都是在日本度过的。 这个国家,用世界上不到10%的人口,拍出了世界上90%的爱情动作片。 在这样的国家呆了三年,陶酥甚至比普通的二十岁女孩子更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本人会有这种乌七八糟的想法。 她对灯发誓,她对蔺平和最糟糕的想法,就是想摸他的腹肌。 除此之外,就没了。 真的再没有什么更过分的想法了! 陶酥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盯着那个小盒子出神。 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听姐姐的话。 以前,她很听哥哥姐姐的话,第一次对哥哥阳奉阴违,就是因为蔺平和。 不过陶酥一直都觉得,哥哥跟姐姐不太一样,对于姐姐的话,她不敢不听,也不能不听。 智商决定威信力,这话绝对是真理。 于是,陶酥揉了揉热得发烫的小脸,然后把那个小盒子放进了书包里。 只不过,这个小盒子在她的书包里躺了将近半个月,也没有被送到能够使用它的那个男人手里。 虽然,她已经决定听姐姐的话了,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把DUREX亲自送到一个男人的手里这种事……至少,现在的陶酥会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蔺平和最近大概也是很忙,所以也没有腾出时间约陶酥出来,只不过两个人睡前,偶尔会发发信息、聊聊天。 而关于下次见面时的那个“想说的话”的约定,两个人也不约而同地,在发信息的时候绝口不提。 终于,时间来到了十二月,北京下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 看着窗外飘洒的雪花,陶酥觉得,自己应该鼓起勇气了。 于是,下课之后,她婉言谢绝了室友叫她一起去看电影的邀请,自己一个人走在学校空旷的操场上,看着簌簌而落的雪花,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停顿了几秒钟,她还是拨通了蔺平和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男人低沉而性感的声线,带着电子般的音质,传入她的耳中。 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卷起她的长发,在她微微卷曲的发尾上,镶嵌了好几枚漂亮的雪花。 “蔺哥……”陶酥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想见你。” “周末?”蔺平和问她。 “不,我今天就想见你,行吗?”陶酥答道。 她踌躇了小半个月,多一秒钟都不想等了。 思念像长着翅膀的小恶魔,来回揪扯着她的头发,让她无时无刻都在头疼。 “那你说时间和地点。”蔺平和应了她。 陶酥咬了咬唇,然后对他说:“我放学了就去你工作对面的那家咖啡厅等你,下班了你就来。” “好。” “……你一定要来啊!我会一直等你的!” “一定去。” “嗯……” 放下了手机,陶酥还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担心的,不仅仅是蔺平和不会赴约,更担心的,是一种浓烈的自我怀疑。 陶酥一直都在想,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为什么她一直都觉得,蔺平和不是那种为钱是从的人呢? 一直都那么相信着姐姐的判断力,但这一刻,陶酥却开始怀疑了。 可是,如果蔺平和真的就是姐姐说的那样的人,她还能放手吗? 如果在几个月之前,她还能放手,可是现在,她已经放不下了。 她那么喜欢他,就算他只喜欢自己的钱,她也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他,只要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陶酥一直都觉得,虽然都是妈妈带大的孩子,但她和姐姐不一样。 她不愿意游纵花丛,只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人,长长久久地陪着自己,这一切只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金钱。 到了现在,她似乎真的变成了自己最不想变成的那种人。 陶酥垂着头,搭上了公交车,到站之后,面色深沉地走进了那家咖啡厅。 她在最靠窗的那个座位坐下,点了杯甜牛奶,然后抱着书包,目光飘到外面,看着大厅里那几个安保,希望能找到蔺平和的身影。 可惜,没有找到。 或许是因为倒班,也或许他在休息。 这样想着,陶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晚上五点十分。 下一秒,咖啡厅门帘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陶酥下意识抬起头,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男人穿着一身长而厚的黑色呢子大衣,进了屋。 他的肩膀上,还残留着几片尚未融化的雪花。 “蔺哥……!”陶酥有些开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刚刚阴郁的气息,再看见蔺平和之后,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蔺平和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走到了她对面,坐下,点了杯蓝山。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见我?”蔺平和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实也不是很着急……”陶酥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还总想着转移话题,“你今天很忙吗?来这里会不会影响工作?” “不忙,”蔺平和对她说,“你叫我出来,就不影响工作。” 听到他这样说,陶酥突然心里一暖。 她在内心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鼓起了勇气,然后再一次抬起头。 “蔺哥,这次我约你出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陶酥一本正经道,“就是上次我们分别时,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要说的话。” 闻言,蔺平和挑眉,颇有兴趣地看着她,平淡的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期待,然后对她说道:“那你说,我听着。” 侍者端上了那杯蓝山咖啡,但蔺平和却不为所动。 深邃而纯黑的眼眸,牢牢地锁定在面前的小姑娘的身上。 他满心期待着,她的告白。 然后,他就可以告诉她,自己喜欢了她好多年。 恋爱的长途车似乎就要步入正轨了。 可是,临到停车进站的那一瞬间,陶酥的脑回路却再一次跑偏了。 蔺平和看着她抱着书包,右手从书包里面掏出钱夹子。 这一刻,他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三个月之前,他与她久别重逢的那一个瞬间。 这一次,白嫩的小手没有翻出三十张红色钞票,而是从钱夹子里抽出来一张黑卡,递了过来。 然后,蔺平和就听到她对自己说:“今晚你可以来我家吗?” 目光落在她单纯而俏丽的小脸上,那双浅灰色的眼眸柔柔地望着自己,带着一丝紧张,也带着一丝期待。 绯红的双颊,樱色的唇瓣,整个人看起来可口极了。 蔺平和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记得,上一次自己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 那么直白的话,陶酥再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听不懂。 而且,除了最开始做模特那次,蔺平和都没有收过她的钱,上次收到的那张卡,也在去艺术广场那次,还给她了,也解释清楚了。 现在看来,他好像还应该解释一下,自己并不缺钱的这个事实。 可还没等他开口,陶酥就把那张卡推到他面前,然后又递过来了一个雕着精致木花的小盒子。 这一次,蔺平和发现她的手在细微地颤抖,似乎比刚刚还要紧张。 蔺平和狐疑地接了过去,打开盖子之后,他的手也不可自持地抖了一下。 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蔺平和连忙把盖子扣上,灼热而深沉的目光望了过去,就发现小姑娘的脸颊,比刚刚红了好几个色调。 那样羞涩的样子,简直让他难以相信,这个东西是她亲手递过来的。 陶酥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捏着百褶裙的下摆,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再一次问出了刚刚的那个问题, ——“今晚你可以来我家吗?” ☆、三十六张黑卡 蔺平和觉得, 从上一次两个人分别到现在,这段时间里,肯定有哪个人给陶酥洗了脑。 他辛辛苦苦地, 把金钱这个东西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里剔除, 兜兜转转了好几个月,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抬起头,视线落在陶酥低垂着的小脑袋上,蔺平和在内心深处无奈地叹了口气。 觉得害羞的话, 干嘛要把那个东西和卡一起递过来啊。 “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的小脑袋撬开, ”蔺平和对她说道,“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闻言,陶酥连忙抬起头, 绯红色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几分, 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头, 对他说道:“杀人是犯法的……” “我只是用一个比喻, ”蔺平和看着她, 不着痕迹轻笑了一下, 然后把那张卡和那个小盒子,全都揣进了风衣的口袋里, 并对他说,“东西我都收下,满意了?” “真的吗?” “真的。” 蔺平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想过拒绝这些东西, 毕竟,在一段感情中, 名分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名分能追妹子吗? 答:不能。 所以,去他妈的名分。 “那你收拾一下东西,晚一点我来这儿接你,”陶酥伸出手指,一样一样地帮他查着数,“衣服和洗漱用品什么的可以直接去超市买新的,床呢,我觉得我睡得床挺大的,就不用买新的了,衣柜我一会儿帮你定个新的,让工作人员直接送家里来……” “等等,”蔺平和出言打断她,“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陪.睡一晚而已,怎么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让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呀,”陶酥眨了眨眼睛,然后对他说,“我名下只有学校旁边那一处房产,没有别墅,所以要委屈你跟我一起住两居室的公寓了……” 说到这里,陶酥还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她记得,跟过姐姐的男人,分手后要么能留下一栋别墅,要么能留下一辆豪车。 可是,她又不是总裁,虽然家里有钱,但是属于自己的财富并不多。 她觉得自己并不能给蔺平和很优渥的生活。 “我和你一起住……?”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蔺平和甚至有点接受不了。 “是的,你是不是觉得那个房子太小了,不高兴啊?”看到男人疑惑的眼神,陶酥有些担心,自己刚刚的猜测就是男人心里所想的。 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很穷啊。 陶酥十分担忧。 “没有,”蔺平和连忙否认,然后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再一次跟她确认,“你真的让我和你一起住?” “是啊,”陶酥点点头,“你愿意吗?” “我愿意。”像是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时间那样,蔺平和还没等她的话落地,就连忙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刚刚看到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只有一个,所以就以为只有一夜,没想到竟然能够登堂入室。 两年之前,他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竟然发生了。 “那、那就……”陶酥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看着他,然后对他说,“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半个小时之后我来你的公司门口接你。” “等——” “待会儿见!” 说完,陶酥就抱着书包跑开了。 她的动作太快了,蔺平和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她扔在了咖啡厅里。 静谧的空气中,还飘荡着门口铃铛晃动的响声。 声音越来越微弱,也昭示着小姑娘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 蔺平和垂下眸子,看着面前桌上的那杯蓝山咖啡,已经慢慢地开始不再冒着热气了。 他心里有点乱,早就没心情喝咖啡了。 于是,蔺平和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前台结账,却不料,侍者告知他账单已经被陶酥结过了。 这一瞬间,被人包养了的感觉,才真的落到了实处。 蔺平和站在咖啡厅门口,突然就没什么闲心思,去处理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文件了。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整理好,送到公司门口。 半个小时后,下班后仍然留守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加着班的工作人员们,就有幸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那辆行踪不定的红色法拉利,再一次出现在了公司的门口。 蔺平和拖着拉杆箱,上了那辆车。 然后,法拉利就把蔺平和带走了。 …… 车上,陶酥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七分开心,两分沉重,还有一分小小的期待。 开心是因为,她现在终于名不正言不顺地跟蔺平和在一起了,沉重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至于期待…… 她还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今晚会如何度过。 握着方向盘的小手有些发抖,陶酥尽量让自己别想太多,专心开车。 好在她驾龄不算短,对这台车子的驾驶细节也很习惯,所以也十分安全。 十二月的北京,天黑得很早,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天色竟然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陶酥摇着手里的钥匙,在前面走,蔺平和拉着行李箱,跟在她后面。 从停车场走到单元门,又从单元门走进了屋里。 “其实我已经提前准备了,”陶酥蹲在玄关前的柜子里,帮他那了一双尺码合适的新拖鞋,放到地板上,然后对他说,“我能想到的,都帮你准备了,浴室的台子和柜子空出来了一半,你可以放你用的东西,我平时不怎么看电视,所以电视归你,无论是看球赛还是看新闻我都不会和你抢,家政阿姨每周一下午都会来收拾屋子,以前我不住这里,现在你在这里住了,我会让阿姨来之前,提前问你一声,唔……剩下的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做好的。” 第一次包养人,陶酥还挺没经验的。 既然上一次蔺平和说,不喜欢她送的东西,陶酥干脆就把那本万能教材还给了封蜜。 她现在做的这些,有一半是参考陶梓平日里的作风,还有一半是自己悟出来的。 看着小姑娘把自己安顿得明明白白,蔺平和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种“这样好像也不错”的感觉。 原来,出卖肉.体,居然有这么大的功效吗?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还真的想试一下,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躺在床上,等着小姑娘扑过来的那种生活。 这是蔺平和在遇见陶酥之后,第N次觉得有钱是一种负担。 “蔺哥……?你怎么不说话?”见他沉默了很久,陶酥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蔺平和摇了摇头,然后对她说,“我先去洗漱了。” “哦……”陶酥伸出手,白嫩柔软的指尖指了指隔壁的屋子,对他说,“在那边。” 说完,蔺平和便从整理好的行李中,拿出睡衣,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离着小姑娘稍微远了一些之后,他的大脑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发觉这屋子里的温度偏高,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真的很热。 他把换洗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的架子上,然后脱掉了风衣和西装,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玄关处,挂在衣架上。 然后,只穿着白衬衫的蔺平和,不知怎的,就发觉身后有一道微微发烫的视线,一直盯着他。 解着扣子的手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身,余光就瞥见那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姑娘。 那双浅灰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丝毫不遮掩。 在察觉到自己发现到的时候,那双眼睛才笨拙地躲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垂下头,黑色的长发中露出一双红得不行的耳尖。 看到她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蔺平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陶酥手忙脚乱地去收拾茶几上的东西,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报刊杂志,在她紧张的动作下,一股脑地从茶几上掉在了地板上。 她红着脸,蹲在地板上,慢慢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板上的样刊。 这些杂志,都刊有她画过的插画,最上面那几本是新刊,恰好是她遇见蔺平和之后,画出来的那些。 她的心脏砰砰地跳着,内心里祈祷着,快一点收拾好,千万别被他发现。 可是,蔺平和已经发现,她在偷偷地看着自己了。 陶酥的手刚刚摸到了最后一本书,想捡起来,却不料这本书被另一只更有力气的手抢了过去。 那是最新的11月刊,封面上赫然是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姑娘,扯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的领带,鼻尖相贴,差一点点就吻上了的样子。 “别看!”陶酥一边说,一边想抢过来。 但是,男人的身手更加灵活,躲过了她的手,然后细细地看着封面上的那幅画。 “我想看,”蔺平和再一次躲开她,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杂志,对她说道,“我不像你,我想看就看。” “你……!”陶酥被他一语双关的这句话,怼得没话说了。 紧接着,男人仍然不肯轻易放过她,反而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她。 陶酥有些害怕,她不停地往后退,小腿撞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然后腿一软,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本就比他矮上那么多,这一坐下,比他矮得就更多了。 陶酥仰起头,怀里抱着那一堆轻小说杂志,浅灰色的眼眸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虽然他早就知道,当初会那样做,就是因为要画插画,可是…… 那些杂志都非常有日本特色,她不希望蔺平和知道,自己平时画的插画,都是放在那种杂志上。 毕竟,国内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东西。 她非常害怕,蔺平和发现之后,会讨厌自己。 “想要这个吗?”蔺平和晃了晃手里的杂志,看她伸手来抢,轻易地躲开,然后继续问她,“说实话。” “想要!”陶酥急得不行,抢了好几次都没抢到,干脆也不抢了,伸着手对他说道,“我说实话了,你快点还给我!” 听到她这样说,蔺平和十分信守承诺,把杂志还给了她。 陶酥抱着那一堆杂志,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开腿,就想跑回卧室,把那些东西都塞到床底下。 她实在是太不谨慎了,明明提前收拾了屋子,怎么会忘记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呢? 可是,蔺平和偏就不让她如愿。 他伸出手,握住了小姑娘柔软的肩头,稍一用力,就把她按了回去,让她继续坐在沙发上。 男人弯着腰,一双长腿从侧面看笔直而修长,跟模特一样。 他慢慢地贴近她,挺翘的鼻子贴着她柔软的小鼻尖,只剩下差一点点就要吻上的距离。 然后,陶酥就听见,面前的男人用那个低沉而性感的声音,意味深长地对自己说:“跟我说实话,你还想看什么?嗯?” 男人灼热的气息距离她很近很近,热得让她透不过气。 她想往后躲,直到后脊贴在了沙发背上,男人与她的距离仍旧维持着这样的距离。 柔软的手腕被男人分别按在沙发背上,怀里抱着的杂志,哗啦啦地全都洒在了沙发上。 最终,她只能认输般地说出了实话:“我说,我想看的话……你就真的会脱吗?” ☆、三十七张黑卡 闻言, 蔺平和松开了钳制着她手腕的双手。 他慢慢地向后扯,直起身,站在她面前, 与她维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陶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不期然地,就撞进了男人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 男人领口的两粒扣子已经解开了,露出凸起的喉结,和一小片若隐若现的锁骨。 纯黑色的眼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陶酥坐在沙发上, 动也不敢动,只能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看着他慢慢地抬起手,放在衬衫上的第三枚扣子上, 她的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快, 开始期待着扣子被解开后, 会看到的景色。 可是, 几秒钟后, 蔺平和并没有解开扣子, 双手也再一次垂在了身体两侧。 男人轻眯着眼睛,朝她抬了抬下巴, 目光中带着某种诱.惑与挑衅,对她说道:“想看的话,就自己动手。” 听了他的话, 陶酥先是一顿。 大而明亮的浅灰色眼睛眨了两下,然后甩掉拖鞋, 像小动物一样灵巧地一个转身,就站在了沙发上。 沙发的高度还算够,足以让她和蔺平和的视线平行。 少了身高上的压制,陶酥甚至觉得多了某种自信。 她慢慢地伸出细微颤抖着的小手,暗自给自己打劲,最终,摸到了男人衬衫上的第三粒纽扣。 这个时候,她应该怎么做? 混沌的大脑开始下意识地搜寻着,曾经储存过的那些记忆。 此时,深受那本言情小说荼毒的陶酥,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怪圈。 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解扣子,而是应该霸气侧漏地用手扯开他的衣襟,让那些扣子全部从衬衫上嘣开,然后把男人压在沙发上,带着邪魅的笑容抚摸他英俊的面孔。 可是……这毕竟不是小说啊。 别说把蔺平和压在沙发上,就算是扯开那几个扣子,对于陶酥微弱的力气来说,也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想到此,陶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 她算是母亲的“老来子”,母亲年近四十才生下了她。 母亲因为曾经施加在姐姐身上的严厉,与施加在哥哥身上的漠视,让她对第三个孩子倍加纵容与宠溺。 母亲曾经多次无视姐姐叫苦的央求,执意送她去学跆拳道,贯彻着自己的教育理念。但到了陶酥这里,母亲却心软了。 她从没吃过什么皮肉苦,也没有被强迫着学习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严教与溺爱带来的结果,对比起来也很强烈,姐姐最终成长为一个优秀而强大的人,成为陶酥穷尽一生努力,都无法超越的高山。 就连怎么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她都要去请教姐姐才行。 蔺平和看着她低下头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 他忍不住伸出手,抬起她的小脸。 娇俏绯红的小脸上,带着丝丝的怅然,就连她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微凉柔软的小手,隔着衬衫那层薄薄的布料,贴在第三粒纽扣的位置上,那里刚好在他的心口处。 柔软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擦着他衬衫上的布料,应该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却像幼猫挥着柔软的爪子,挠得人心里发痒。 他不知道小姑娘现在究竟为了什么而惆怅。 但是,看到她那样的表情,蔺平和突然就心疼了。 他抬起手,拂过她顺滑而柔软的长发,然后握住了那双小手,带着她的手,去解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 但是,扣子刚刚解开了一粒,陶酥就“嗖”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男人的脸,然后她就迅速地转身,捂着脸,背对着他蹲在沙发上。 长长的黑发也垂在了沙发上,从后面看起来,像黑色的瀑布。 “又不想看了?”蔺平和问道。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够了解陶酥。 蔺平和很确定,她刚刚的那种期待的目光,就是想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收手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陶酥只是在为自己的力气太小,不能把他压在沙发上扯碎他的衬衫这种事而遗憾和难过,蔺平和的三观绝对会被再度刷新到新境界。 说到底,还是言情小说害人不浅。 可是,蔺平和现在并不知道陶酥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只能这样关切地询问她。 听到男人关心的问题,陶酥先是一僵,但是也没有回头看他。 她只是缩得更小了,并且将头抵在沙发背上,双手抱住膝盖,彻底团成了一个球。 然后,微弱的声音就传入了蔺平和的耳中,她对他说:“现在先……不看了,你先去洗,嗯……洗完再说。” 陶酥仍旧背对着她,脸埋在沙发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与她熟识了好几个月,对于她这种撩完了就跑的“恶劣行为”,蔺平和似乎已经习惯了。 所以,男人听完了她的话之后,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惩罚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啊,”大手顺着她的头发滑了进去,捏了捏她红得不行的小巧耳尖,然后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对她说,“真是要人命。” 说完,蔺平和就转身离开了。 他站在浴室门口,慢悠悠地解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精致而漂亮的麦色肌肉,一点一点地暴露在空气中。 鹰隼一样锐利的黑色眼睛直直地盯着陶酥的背影,想着她听到脱衣服的细微声音,或许会转过头来看自己。 却不料,她还真就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蹲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最终,蔺平和只能把脱下来的衬衫扔进门口的衣篓中,然后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听到关门声,陶酥才转过头。 她捧着自己发烫的小脸,小心翼翼地下了沙发,然后慢慢地走到浴室门口。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陶酥能轻易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浴室里暖色的光线,透过磨砂玻璃映在客厅的地板上,再配合上不间断的流水声,总有一种少儿不宜的感觉。 所以说,跟姐姐相比,她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陶酥蹲在浴室门口,手指暗戳戳地怼着那个放着衣篓的架子,开启自我反思模式。 她每次都是这样,有贼心没贼胆儿,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不是想这个,就是想那个。 这一次,蔺平和都那样主动了,她还是没能做些什么。 都是一个妈生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思及此,陶酥站起来,双手握拳,在身前上下锤了两下空气,算是给自己加油。 然后,她再一次走到茶几旁边,把那些杂志都整理好,然后一股脑地都塞到了沙发下面,又把蔺平和的行李整理了一下。 他的东西很少,衣服也只有两三套而已,而且都是西装,还都是自己买给他的那些。 陶酥拿来衣挂,将他的衣服逐件挂好,然后把那些衣服,都挂回卧室里新买的衣柜里。 挂完衣服后,陶酥撇过头,就看到自己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这屋子里的床是她自己选的,当时刚上大学,很嫌弃寝室里又窄又硬的床,所以干脆任性了一次,买了张2M×2M的king size大床。 后来,她也渐渐习惯了学校里的生活,反而觉得这床有点奢侈了。 不过,也幸好当时买了这么大的床,要不然蔺平和今晚就没有合适的床可以睡了。 谁让他长得那么高,普通的床肯定会短。 一边这样想着,陶酥一边从衣柜最下层取出了自己的睡衣。 她抱着干净的睡衣,再一次回到客厅,浴室里的水流声还是没有停。 于是,陶酥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镇静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看着电视里毫无营养的泡沫剧,陶酥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像怎么理也理不通的麻线。 这时,就在电视里响着“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的脑残台词的背景音中,浴室的水声停了。 “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重复了六次之后,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陶酥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遥控器,迅速关上了电视,然后侧过身,眼睛黏在刚刚洗完澡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水汽,黑色的发梢还滴着水,透明的水滴顺着他的脖颈,滑过了形状优美的喉结与锁骨。 “你、你洗完了啊……”陶酥看着他,小声地问道。 “嗯,洗完了,”蔺平和点头,然后把用毛巾擦了擦滴着水的头发,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习惯用凉水洗,所以现在水温还是热的,不用再烧了。” 说完,他直接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地贴在她身边。 “你不冷吗?”陶酥听到他的话之后,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忧,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果然是凉水的温度,“现在可是十二月啊。” “不冷,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蔺平和对她说,“别担心。” 也对,他的身体素质确实过硬,强得不像是正常人。 这一点,陶酥在看到他举着公交站牌,跟小景家里的保镖们打架的那个画面时,就已经意识到了。 “那好……”陶酥点了点头,然后抱起沙发上的衣服,往浴室走,“我先去洗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身上都是浅浅的凉意,却让她感觉到了灼热的气息。 所以,她想快点进浴室,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在没有蔺平和的空间里,好好地想一想。 可是,当她刚走到浴室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等等,”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慢慢地走向她,并对她说,“你……稍微快点儿。” “我知道了……”陶酥弱弱地答应了他。 不知怎么,心跳又开始加快了。 她迈开步子,想进浴室,却不料,刚刚还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下一秒,陶酥就听到,男人的大手拍在了头顶的门框边沿的闷声。 然后,她就感觉到,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进了一个泛着凉意的怀抱里。 这份凉意中,夹杂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让她的头晕晕的。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男人将下巴贴在她的发顶,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道:“你想要什么,今晚我都可以给你。” ☆、三十八张黑卡 陶酥觉得, 自己的耳中已经隐隐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她一只手抱着换洗的衣服,空闲下来的另一只手,想去拽开蔺平和揽在她腰上的大手。 柔软的指尖在碰到男人手背上温热的皮肤后, 像触了电似的迅速移开。 然后, 她感受到男人抱着她的腰,抱得更紧了。 “你先放开我啊……我要洗澡。”陶酥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努力地想从他的怀里逃出来。 蔺平和没说话, 仍然抱着她不撒手。 “我会快点洗完的, ”陶酥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