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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抓人吃力不讨好,谁会多管?阮家只能自行查找凶手了。 侍卫长借故告辞。 下人们都退下了。 “都是自家人,你说,有没有可疑的人是凶手?”阮家族长问道。 “可疑?” 阮氏低头深思,她思考的不是谁可疑,而是怎么推搪过去。 凶手能杀包大雷,当然也能杀她,她傻乎乎的指出可疑之人,然后被灭口了,找谁说理去?那么多钱没花光,她哪舍得死? “老爷经常去……去青楼,不小心与人结仇也是可能的……”她沉吟着说道。 “青楼?哪间?”族长问得很详细。 “有名的都去,去最多的是最大的那间,**楼。”阮氏表情哀怨。 族长目露精光,盘算着如何让人明察暗访。 两人又聊了很久。 阮氏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思维不畅,逻辑不清。 庸妇!头发长、见识短!族长再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走了。 阮氏松口气,总算应付完了,她站在院里吹风,闻到了血腥气,转头看向屋内。 包大雷死在那里没人管。 阮氏想起了什么,取出手帕捂住口鼻,皱着眉走近包大雷,强忍着恶心,伸手从后者怀里抽出一幅画卷。 快步跑出房门,她展开画卷扫了两眼,冷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见血。” 她找了个隐蔽的所在,烧光了画。 57 我的身份 阳光总是美好的,希望总是存在的。 新的一天。 一早,丘少冲化风出行,直奔血花杀的堂口宅院,守候着昨晚暗杀他的妇人。 这里是堂主的住地,不是妇人的住所。丘少冲等了半晌,没等到人,立刻奔向城主府,在城主府附近转悠,终于,发现了妇人。 城主府侧面,无人小巷拐角处的大树下,妇人正和一名穿侍卫服的男子说着什么,态度很谦卑。 妇人打扮得很普通,像是随处可见的平民百姓,躬身说道:“侍卫长大人,昨晚的事,就是这样。” 侍卫长不太相信妇人的话,被高人救走?一个阮家外姓子弟还有强大的后台?扯犊子呢!他调查得清清楚楚,丘少冲的亲人只有娘,小漓算半个亲人,除此之外,再无亲戚,也从未拜过师。 “你们血花杀,不行啊!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侍卫长神情倨傲,语气不屑。 “我们会全力追查,一查出来,都杀了,请侍卫长大人放心。”妇人遵从堂主的指示,按指示说话。 “你们的效率啊!唉!”侍卫长恨铁不成钢。 “侍卫长大人多担待。”妇人赔笑道。 侍卫长沉吟起来,血花杀靠不住啊!想来是自己的面子不够大,要是城主或者少主亲自出面,血花杀必定三军用命、倾巢出动,不杀死目标决不罢休! “你们堂主……”他随口问道。 “堂主去分舵了。”妇人旋即回话。 妈的,找借口跑了!侍卫长暗叹一声,别人指望不上,自己来!他说道:“我找你们借几个人用用。”他不太方便调动城主府的侍卫,想用人只能借。 “这……”妇人很为难,“我做不了主。” 侍卫长愣了愣,血花杀撂挑子不干了?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玛的血花杀拿了钱却不消灾,想不想混了?他脸色一变,说道:“你们什么意思?” 妇人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这事,我真做不了主!” “行了行了!”侍卫长火大了,挥了挥手,“你们堂主回来让他来找我,你走。” 妇人如蒙大赦,施礼告退。 侍卫长生着闷气,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连续失手两次,目标有了戒备,下次更难杀了。他绕着树踱步,忽然灵机一动,包大雷不是死了吗?而丘少冲不是跟包大雷有仇吗?即是说,丘少冲有充分的理由杀死包大雷。 有杀人动机,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丘少冲很可能是凶手啊!侍卫长大喜,抓到丘少冲的把柄了!他当即动身前往阮家,要给阮家族长提个醒,敌在你们族内啊! 丘少冲暗中旁听了很久,他猜不出侍卫长的心思,但他能动手制服对方,再严刑逼问。 不过,他不知道侍卫长的具体修为层次,需要试一试。他利用风卷起一块大石,脑袋那么大,朝着侍卫长后背砸去。 侍卫长惊觉身后有异,想都没想拔刀后斩,一刀避开了大石头。 “谁?” 他持刀站立,眼神扫视四方,喝问。 通脉十层,不好对付!不,应该是不好活捉!丘少冲想了想,先缴械!他融合了暗火,疾速吹过去焚化了侍卫长手里长刀的刀身。 长刀瞬间少了一大截,只剩刀柄和一小截断刀。 “我草!” 侍卫长大叫一声,活见鬼了!他慌忙扔掉了刀柄,像是扔烫手山芋。 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大白天的,真有鬼?话说,恶鬼不是被太宗皇帝斩尽杀绝了吗?哪来的鬼?他转念一想,事情过去快一千年了,太宗皇帝驾崩也有将近五百年了,诞生新的恶鬼好像也不奇怪…… 不论是不是鬼,就算是人,可看不见对方,怎么打呢?待在此地只能被动挨打,还是跑!他缓步后退着。 想跑?做梦!丘少冲再度出手,平地旋风起,烧掉了侍卫长大部分衣服。 侍卫长有灵气护体,没受伤,但衣服没了,只余寸缕遮体。他害怕了,不敢妄动,颤声道:“你……你是……你想……干什么?” 丘少冲又吹风,把侍卫长的头发烧光了。 “我错了!” 侍卫长跪下了,急得快哭了。 他猛地想起之前妇人说过的话,高人相救?高人……难道,现在戏耍他的,便是救走丘少冲的高人?怪不得血花杀百般推辞,原来是遇到了……恶鬼! 变了风的丘少冲无法开口,他跑到树后现了身,借着树的遮挡,隐藏自己身形,他兑换了初级变声术,模仿了与本身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声音,大概三、四十岁的成熟男声,说道:“你罪孽深重。” 侍卫长一听,树会说话?妖怪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不是树说话,是恶鬼说话……更恐怖啊! 还好不是夜晚,否则他不被吓死也被吓疯,可即便是白天,他仍是浑身颤抖,说道:“你……是何人?” “你也配知道我的身份?”丘少冲冷声反问。 “我不配我不配!”侍卫长连声道。 “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丘少冲刻意用很冷的语声说话,营造压迫感。 “我不想的!我是被逼的!”侍卫长双目含泪。 “你不想?呵呵呵呵!”丘少冲冷笑着。 这是什么笑声?这是来自地狱的鬼笑!侍卫长身体发寒,差点吓尿了。 “你肯定,又想去害人,”丘少冲说话一顿一顿的,“我要,替天行道,免得,生灵涂炭。” 什么世道啊!恶鬼居然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子杀人啦!侍卫长为了保命,急道:“我做的事,都是少主指使的,他是主谋啊!你杀我没用的,你杀了我一个,少主还能派别人去干同样的事。” 丘少冲沉默了。 侍卫长一喜,他的话有效果啊!看来死不了了!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丘少冲又说话了。 “什么?”侍卫长很忐忑。 “去,杀了你的少主。”丘少冲直截了当,“拿你少主的脑袋,换你的命。” 侍卫长哭了,说道:“那我一大家子都完了。” “你害人的时候,想过被害人的家吗?你的家是家,别人的家不是家?”丘少冲缓缓说道。 58 榜样 侍卫长哑口无言,反驳不了。 “在你的心中,当然是你的家更重要,别人的家,摧毁又何妨?”丘少冲接着说道。 “我……我……”侍卫长长叹,“我能怎么办?少主吩咐的事,我能不做?” “我不是来跟你争论的。”丘少冲不多废话,“你的命,你少主的命,二选一,你选。” 侍卫长颓然坐倒,苦笑道:“我有的选吗?” “本来,你是有的选的。”丘少冲回道。 侍卫长明白,少主下达命令后,他能选择不动手,但他最终还是动了手,他的退路,至此断绝。 这不怪他,要怪,只能怪丘少冲,说好的没实力、没后台、没背景,典型的“三无”傻比,随随便便就杀了,结果呢?半路冒出个高人相助,不对,半路杀出个恶鬼,这局面,立即反转了。 山路走多了遇虎,夜路走多了碰鬼,侍卫长亲手编织了一个死局,然后自己钻了进去。 他觉悟了,也看开了,说道:“能放我走吗?我会给你个交待。” “你走。”丘少冲回答。 侍卫长起身走了。丘少冲化风跟随。 回家换了衣服,安排好后事,侍卫长回转城主府,要求见少主。公孙不羁以为有好消息,急忙召见。 侍卫长站在少主房门外,不进去,说道:“少主,属下有句话想讲。” “进来说。”公孙不羁皱眉。 “不了,等下我有事。”侍卫长拒绝。 侍卫长头发怎么没了?公孙不羁察觉出不对劲,问道:“你怎么回事?” “属下希望你收手。”侍卫长平静说道。 “什么?”公孙不羁不懂。 “美人有毒。”侍卫长说完,后退了两步,他抬头看了看天,天气真好啊! 他拔刀自刎。 鲜血飞溅,生命逝去。 “喂!” 公孙不羁大惊,跳起来冲出了门,来不及阻止。他瞧着侍卫长的尸体,迷茫了。 丘少冲随风而去,他也希望城主的儿子幡然悔悟,不要再动歪心思,不然,侍卫长就是榜样。 侍卫长的自杀,惊动了城主。 公孙炀放下了手头的所有事务,快速赶来。 “爹……” 公孙不羁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欲言又止。 公孙炀脸色铁青,指挥手下侍卫搬走侍卫长尸体,清理现场。他跨进儿子的房门,回头说道:“进来。” 父子俩先后进入屋内,公孙炀坐着,公孙不羁站着。 直到侍卫们擦掉了地面血迹,公孙炀才走到门边让所有侍卫退走,随后,他关好了门,缓缓走到儿子身边,瞧着儿子的脸。 公孙不羁局促不安,两只手不知往哪摆,低着头,一言不发。 儿子比父亲高半个头,公孙炀看着身高马大的儿子,表面冷静,内心狂怒。 死谏!侍卫长是死谏啊!这证明,事情严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儿子此次闯的祸,比天还大! 啪! 公孙炀怒抽儿子耳光。 “爹,你……” 公孙不羁傻了,暗想,侍卫长死了又不是我干的,打我干嘛? “你不明白?”公孙炀勉强维持着表情的平静。 “我不明白!”公孙不羁理直气壮。 啪! 公孙炀又是一记耳光,抽在儿子脸上。 公孙不羁后退两步,忙道:“我明白了,别打了。” “你明白什么了?”公孙炀重重吐出一口气。 “我……”公孙不羁苦着脸,“我……真不明白……” 公孙炀抬起手,作势再打。 “别打别打!”公孙不羁连续退后,退到了门边,“爹,有话你就说啊!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公孙炀出了点气,不那么愤怒了,坐了下来,说道:“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我……没有……”公孙不羁支吾着。 “没有?” 公孙炀霍地站起,怒喝出声:“那为什么侍卫长会死在你面前?你还不懂?” “我……” 公孙不羁见父亲怒气如此之大,跟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截然不同,心中惧意渐生,不敢说话了。 “你似乎真不懂。”公孙炀叹息,索性明说了,“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今天,死的就是,你。” 公孙不羁怔住,他不信啊!不禁怒道:“谁敢杀我?” “狂妄自大,取死之道。”公孙炀冷笑着又坐下。 公孙不羁再次怔住,仔细思索,隐约有些领悟,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却又模糊不清的信息。 “侍卫长临死前说什么了吗?”公孙炀问道,既然是死谏,肯定会说话的。 公孙不羁想隐瞒,可又没胆子隐瞒,纠结来纠结去,拿不定主意。 “说!”公孙炀暴喝。 父亲雷霆之怒,吓得儿子直抖、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公孙不羁没办法,实话相告。 公孙炀笑了,大笑:“哈哈哈哈哈!” 公孙不羁听出来父亲是假笑,其实心中毫无笑意,他跟着勉强笑了两声:“嘿嘿!呵呵!” “美人有毒,美人有毒!”公孙炀笑着说,边笑边点头,“你抢女人?啊?抢哪个女人?哪间青楼的?” “不是青楼的……”公孙不羁急了。 “良家妇女?你出息了,我儿出息了!”公孙炀仰天长叹。 公孙不羁暗自嘀咕,这是反话?反正不是好话…… 公孙炀不笑了,面无表情,说道:“不管那个女人是谁,你最好忘掉。我不能一直保护你,你不要给我添麻烦。” “我不用你保护。”公孙不羁小声道。 公孙炀听见了儿子说的什么,暗叹,儿子大了,不好管了!他琢磨了一会,干脆,把儿子打发走,远离那个美人,时间一长,儿子也就淡忘了,女人嘛,多的是。 “你回族里,老太爷想你了,你回去看看。”他发令了。 “我不回去。”公孙不羁自然不肯。 “由不得你。”公孙炀起身,“你收拾一下,立刻走,我送你。” “我不!” 公孙不羁绝望哀嚎,但他也知道,这次不回去也不行,父亲动真格的了。美人怎么办?见不到美人了?他欲哭无泪,悲怆不已。 当天下午,公孙炀亲自带队,护送公孙不羁出城。 马车里的公孙不羁拉开车厢小窗,望着越来越远的乌安城,满眼都是小漓的身影。 他会回来的,绝对会回来。 59 报名 侍卫长一言不合就拔刀抹脖子,说实话,给了丘少冲很大的冲击。 丘少冲想不通,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侍卫长,进而吓唬吓唬城主之子,吓得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也就达到部分目的了,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当然,他没想过阻止。 侍卫长究竟是被什么给吓死的呢?谁有那么大的恐怖能量?难不成是自己吓自己?随着侍卫长的死亡,这些问题已没有了答案。 丘少冲回宅,在自己房内,现身穿衣,打坐运功。长时间的变幻身体形态,使得他的精神很疲惫,他要休息,补充灵气。 兑换初级变声术花了50点功勋,此术的持续生效时间为两小时,超过后自动失效。除去兑换笨拙级木之生灵花费的800点功勋,还剩1450点功勋。 接着,是兑换水之生灵呢,还是开启阵法副职业呢?各需要1000点功勋……丘少冲比较来比较去,比不出结果。 暂且不兑换了,留着备用。太乌派选拔大会前,他不再炼药了,不急于兑换。 这几个月,他升级太快,相对来说根基不太稳,他又不是小漓那样的妖孽,是时候平稳修行一段时日了,夯实基础,巩固修为。 …… 一晃眼,到了八月初一。 太乌派的选拔大会,正式开始报名。乌安城内外周边,凡是二十岁以下、包括二十岁的修者,都能报名。 阮家子弟和南宫家子弟由家族统一报名,其他的小家族子弟以及一众散修,全部到修者广场报名。那里太乌派设立了报名点,三天后,报名截止。 上午,丘少冲和小漓早早过来,排队报名。他们俩是外姓,阮家只管本姓子弟的报名。 简单登记后,算是报完名了,小漓独自回内族,丘少冲四下里闲逛。 在自家宅内憋了不少日子,出来透透气,转换心情,丘少冲修炼顺利,实力稳固了。 陆续来报名的修者很多,城主府派了二十名侍卫过来维护秩序,其中有个人是认识的,公冶望。 丘少冲瞧见了对方,很意外的说道:“公冶,你什么时候做了城主府的侍卫?”混的熟了,他和祝鹤都只喊对方的姓。 “前不久,混口饭吃。”公冶望穿着合身的侍卫服,英姿飒爽。 “不错,侍卫不错,收入稳定。”丘少冲点着头。 公冶望自知,修行之路基本这样了,再想往上升呢,很难,弄不好小命不保,还是老老实实谋个差事,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人生嘛,平平淡淡方是真。 “收入不高的。”他低声道。 “哦。”丘少冲想了想,安慰着说,“刚开始可能少了点,干的时间长了,酬劳会涨?” “希望如此。”公冶望叹息着,他当侍卫还不足一月。 “你好像……有点颓废?”丘少冲试探着说,“钱那么少?不够你吃饭?” “不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公冶望叹道。 “当侍卫有什么烦的?”丘少冲问道。 公冶望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在偷听自己二人说话,小声道:“我们前任侍卫长,不知怎么,自杀了……”他又抬头环视,再度确认无人偷听,用更小的声音说道:“然后,少主就被城主送出城,送回族里了。” 这种事属于城主府机密,不得外泄的,外面人很少知道的。 跑得还挺快!机智啊!丘少冲这才得知城主和城主之子的应对,这些天敌人偃旗息鼓、没有任何行动,他以为敌人怕了、在隐忍、在等待时机,没想到,敌人直接主动滚蛋了。 他摸了摸脸,说道:“这个,跟你无关,你烦什么?” “我是觉得,当个侍卫,也蛮危险的。”公冶望摇着头,很无奈,有种上了贼船又下不去的后悔。 丘少冲忍不住笑道:“放宽心,侍卫很安全的,至少比猎兽安全?” “这倒也是。”公冶望稍稍安心。 和平年代,侍卫的死亡率确实不高。 公冶望想起先前跟丘少冲一起来报名的姑娘,问道:“我看见了,你和一个小姑娘来报名的,你媳妇啊?” “你看,我和她有夫妻相?”丘少冲笑道。 “看不出来。”公冶望说实话,“那姑娘生的真美!吃什么长大的?以后我要是生了女儿,让她也这么吃。” “那你要破费了。”丘少冲一本正经。 有人悄悄接近,冷不防说道:“姑娘是谁?你们讨论什么呢?” 丘少冲和公冶望不转头也知道来人是祝鹤,不禁相视一笑。 “讨论少冲的老婆。”公冶望笑道。 祝鹤心中一跳,轻轻推了一下丘少冲的肩膀,问道:“你有老婆了?” “还没过门。”丘少冲一脸严肃。 公冶望偷瞄祝鹤,关注她的神色变化。 祝鹤愣了三息,嘴角微抬,笑容逐渐扩大,笑道:“恭喜,恭喜。” “言之过早,言之过早啊!”丘少冲也笑了。 “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公冶望微笑道。 “我说了,还早,早着呢!”丘少冲满面春风,仿佛明天就要迎娶小漓。 三人笑了一会,也不知笑什么。 “你报名了?”公冶望问道。 “还没呢!” 祝鹤挥着手,跑去报名了,回身指着丘少冲,边跑边喊:“等我!别走!” 丘少冲答应了:“好,我等你。” 他和公冶望闲聊着。 “最近,祝鹤有点不对劲。”公冶望忧虑说道。 “怎么了?”丘少冲怔住。 “她的修为升不上去,急了。”公冶望叹道,这是他另一件烦心事。 “这……强求不了!”丘少冲也没办法。 公冶望正色道:“我劝她放弃选拔,她不听,你去劝劝,也许,她听你的。” “我……”丘少冲看了公冶望一眼,“你们俩认识的时间比我跟她认识的时间长,你都劝不了……” “你可以试试。”公冶望鼓励着。 丘少冲无法推辞,况且也不必推辞,说道:“好,我试试。” 祝鹤同为外姓,排队排了很长时间,总算报了名。她在广场边找到了丘少冲,开门见山的说道:“晚上有空吗?” 60 有什么事你说 公冶望是侍卫,要维持现场秩序,不能一直聊天,他干活去了。 丘少冲很慷慨的说道:“有什么事你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别客气。” 祝鹤瞧出了些苗头,问道:“公冶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他的心声。”丘少冲正色道。 “心声?让我不要参加选拔大会?”祝鹤撇嘴。 丘少冲不做正面回答,问道:“祝鹤,选拔大会,你有把握脱颖而出吗?” “我没有。” 祝鹤回答得很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呃……” 丘少冲反而不知怎么接着说下去。 “呵!” 祝鹤一笑,说道:“我就当增长人生经验了,不行啊?”她转身指着排队报名的众人,又道:“你以为他们那些人中有几个能脱颖而出?不都是来碰运气的吗?” “不错,重在参与!友谊第一,选拔第二嘛!”丘少冲缓缓点头,对祝鹤良好的心态大加赞赏。 “友谊第一?”祝鹤笑出声,“这话,有点道理,有点道理。” 丘少冲不跟她辩论,说道:“你说他们来碰运气……碰什么运气?” “你没听过传言?说是什么,这次选拔不止选三个,还会破格录取资质好、潜力大的年轻修者,所以……”祝鹤解释。 “我听过。” 丘少冲不但听过,还利用了那段狂热时期卖出洗脉丹,卖出了高价。 “说到这事,你知道吗?”祝鹤兴奋起来,“今晚,城主出面,宴请此次太乌派选拔大会的三位主考官,阮家和南宫家的人都会去,两家的族长,允许带族内最有实力的年轻一代子弟,最多五人。” 丘少冲认真听着,不插话。 “想不想去?”祝鹤笑着问。 “不想。”丘少冲回道。 “你晚上有事?”祝鹤愕然。 “我要睡觉。”丘少冲答道。 祝鹤不高兴了,说道:“你刚才还说,什么,”她学起了丘少冲的语气,粗着嗓子,重复了丘少冲的话:“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别客气。” 她一瞪眼,继续道:“这么快忘了?” “你自己去啊!”丘少冲无可奈何。 “我要你给我壮胆啊!”祝鹤睁大了双眸,“你也知道我实力低,你不带我,我进不去。” 丘少冲叹口气,说道:“我跟你,都是外姓,去什么?去看热闹啊?” “展示潜力给太乌派的人看啊!万一被看中了呢?”祝鹤兴致高昂。 “你相信传言?”丘少冲忍住笑。 “为什么不信?好多人都信啊!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祝鹤笑道。 丘少冲一想也对,传言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太乌派当不当真,太乌派当真了,谣言也变真相,太乌派不当真,真相也变谣言。全在太乌派的一念之间。 “好,陪你走一趟。”丘少冲不能食言,当即答应。 “好耶!”祝鹤欢呼雀跃。 瞧着祝鹤的兴奋样,丘少冲心中一暖,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 乌安城中心的黄金地段,矗立着一座大型酒楼,三层高,富丽堂皇。 酒楼后方,是个花园,占地极广,名叫“绿春园”,有假山有池塘有亭台有楼阁,虽位于闹市中,却是一片安宁,闹中取静,氛围独特。 这是朝廷的产业,城主代管。 黄昏。 丘少冲和祝鹤双双来此,酒楼里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这么多人?” 祝鹤脸色发白,竞争者太多,她的潜力一时半会儿突出不出来啊! “去里面。” 丘少冲当先进楼。 祝鹤紧随。 酒楼满座了,三层楼全部满员,就是再想塞条狗也塞不进去了。 “全都吃饱了闲得没事干啊!”祝鹤抱怨。 酒楼伙计斜瞄着祝鹤,你不也很闲吗?你跑来干嘛呢?不过看在祝鹤长得好看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不是说,城主宴请……”丘少冲问祝鹤。 “在绿春园。”伙计接过了话茬。 祝鹤立即往里走,不忘拉着丘少冲的手。 两人沿着靠墙的走道,穿过一楼大堂,踏出侧门,去往后花园,走过弯曲的石子路,停在园门前。 这里还有一大堆人,少说几十个,窃窃私语着。 圆形的园门两旁,各站着一名男性接待者,他们面带微笑,亲切解释着旁人的一切疑问。 “怎么进去?”有名壮实汉子用大嗓门问话。 “不能翻墙,只能从门进去。”接待者温和回答。 “这门……” 汉子转头看着,那园门中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遮挡物,就是个普通拱洞,要进去何难? “哼!跟老子玩虚的。”他哼了一声,大跨步进门。 “哎呦!” 汉子仿佛撞了墙,强壮的身体被弹了回来。他捂着鼻子,对着接待者怒吼:“怎么回事?” 接待者依然很温和的说道:“门里有层禁制,必须达到一定修为,方可入内。” “妈的你不早说?”汉子更怒。 此时,旁观的那群人里有人冷笑道:“什么都不懂就乱闯,丢人现眼!” “谁说话?麻痹的站出来!”大汉一蹦三尺高。 众人一齐沉默,无人再说话。 汉子下不来台,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又不敢搞破坏,憋得够呛,他在园门前走来走去,眼神阴狠。 等了一会,汉子还是守着门。 众人不耐烦了,纷纷开口指责: “你让开啊!你不进门你让开啊!” “像坨狗屎似的赖在那!” “别耽误我们时间!” “没本事就滚!” 汉子终于逮住先前说风凉话的那人了,冲过去揪住说“没本事就滚”的少年人,喝道:“好小子!捉住你了!跟老子出来!”半拖半拽,他将那少年带走了。 “放手!你给我放手!”少年色厉内荏,挣脱不开汉子的掌握。 两人远去,场内又安静了。 那些责骂汉子的人们没有因为无人阻挡而进门,还是待在一旁小声谈话。 祝鹤挨着丘少冲手臂,低声道:“看你的了,带我过去。” 丘少冲早把手抽回来了,转头说道:“我先试下能不能进去。”他走向园门。 祝鹤很担忧,心思急切得盯着丘少冲的背影。 丘少冲站在门前,询问接待者:“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61 发力 接待者还未回答,有人发话了。 旁观众人中,早有些人看不惯丘少冲了,后者携美而来不说,还和女伴神情暧昧、举止亲昵,不由得心生妒火,此时抓住机会,发言讥讽: “你聋子啊?刚才你没听见人说什么啊?” “说的很清楚了,走门,门你看见了吗?” “不会是瞎子?哈哈哈!” “别提醒他,让他撞个头破血流!” “我看能撞哭他!” 他们见丘少冲年纪不大,估计修为也不高,便肆无忌惮的嘲弄。 丘少冲转头看过去,笑道:“你们都是进不了门的失败者?” 这话激起众怒了,众人一个接一个跳起来,怒骂: “你才是失败者!嘴巴放干净点我告诉你!” “你以为你进的去啊?等下有你哭的!” “人生一大错觉,就是你觉得你比别人强!” “呵呵!你不过是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白痴!” 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好像祖坟被丘少冲刨了。 丘少冲丝毫不生气,还是笑道:“你们既然进不去,还待在这里干嘛?看旁人笑话,找心理平衡?” 众人快气疯了,头一次遇到敢一个人挑衅一群人的傻比!他们急得跳脚,先后表达看法: “这绿春园是你盖的?我不能站在这?” “去你玛的大傻比!我就站这了!怎么的,打我啊?” “别跟傻比说话!小心你也变傻比!” “谁他玛的把傻比放出来的?乱咬人啊!” “一条疯狗!” 有的人卷起了袖子,有的人捏着拳头,有的人活动筋骨,战争一触即发! 祝鹤看不下去了,鄙夷着说道:“你们也就仗着人多。” 众人纷纷解释: “小姑娘,你这话不对。” “我们确实人多,但你怎么不想想,我们这么多人为何只指责他一人呢?” “是啊!不骂别人专骂他,他很特殊吗?” “很明显,错的是他,他应该检讨。” “总不能是我们所有人都错了?对不对?” 他们义正辞严,话语深刻,俨然是组团维护世界和平的正义使者。 丘少冲拍了拍祝鹤的肩,示意对方不要多话,他指着众人笑道:“一帮欺软怕硬的怂货,我一个人能打你们一百个。” 众人炸了,群情激奋: “那谁!把老子的夺命连环刀扛来!今天老子要大开杀戒!” “用不着你!我去撕了那傻比!” “都别拦着我!看我打烂他的狗嘴!” “我看他不像好人……不会是邪魔外道?” “哥几个,跟邪教妖人不要讲什么修行界规矩和道义,一起上啊!” “不可乱来!此地是什么所在?绿春园!谁敢动手就是与朝廷过不去!” “好啊!我算明白了!这傻比知道我们不能动手,故意气我们啊!” “有种你在绿春园里一辈子不出去!” 他们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反而相当清醒,因为识破了丘少冲的奸计,又自鸣得意起来。 祝鹤摇了摇头,果然是帮怂货。 “哈哈哈!”丘少冲大笑,“我跟你们打个赌,不知你们敢不敢接?这门,我要是进不去,我让你们每人打一记耳光,我要是进去了,我打你们每人一记耳光。” 祝鹤一惊,真进不去怎么办?不被打成猪头才怪! 众人大喜,几乎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赌就赌,接了!” “傻比别耍赖!” “看我不打死你!” “你会后悔你为什么要生下来!” 他们兴奋了,殴打弱者总是能让他们快活。 丘少冲转向接待者,说道:“有劳二位做个见证。” 两名接待者互视一眼,先后点头。 众人鼓噪起来:“进门啊!不进是孙子!” 祝鹤很紧张,说道:“你……小心。” 丘少冲在门前摆好架势,举起一只手臂,缓慢向前伸,手指触及门内的竖直面时,碰到了障碍物,像是水墙,约莫一指厚,来回流动着。 他转头看众人,笑道:“啊呀!进不去啊!不好啦!” 众人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立即开骂: “傻比!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是傻比了吗?” “人模狗样的,现实教你做人!” “滚过来!爹爹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草!你还笑得出来?” “不然怎么是傻比呢?” “对哦!哈哈哈哈!” 有人笑得肚子疼,有人骂得嘴巴酸,神态各异,但思想一致,均觉得大快人心。 “不要泄气!努力!”祝鹤双拳紧握,给丘少冲加油打气。 丘少冲的手往前伸了伸,笑道:“好难啊!各位注意,我要发力了。其实,刚才我只用了一点点力量,哈哈!” 众人停止嘲笑,见丘少冲似乎游刃有余,不禁心下惴惴不安,脸色难看了。 整只手突破了水墙,丘少冲笑容不改,说道:“一不小心就过去了,我也想不到啊!” 两位接待者心里有数,门内禁止只对通脉八层及以下的修者起效,通脉九层、十层可轻松通过,通脉八层的精神力强悍也可艰难通过,修为更低的基本就过不去了。 众人安静了,说不出话,他们暗恨不已,被一个傻比耍了! “你们那是什么脸?”丘少冲指着众人问道。 众人不答话,不由自主移开目光,不再看丘少冲。 丘少冲一个跨步,人已在门的另一边,笑道:“我进来了。”他后退一步,退回原位,接着笑道:“我又出来了。”他双腿一跳,跳进了门内,说道:“我又进去了。”他再跳回来,大笑道:“我又出来了。” 祝鹤忍俊不禁,抓住丘少冲的胳膊,笑道:“别这样。” 两位接待者也忍不住笑了。 丘少冲面向众人,勾了勾手指,说道:“你们排好队,我打一个换一个,快点!” 众人面如死灰,想一走了之又拉不下脸,唯有负隅顽抗,顺便服软: “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赶尽杀绝啊!”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太过分!” “赢了就行了,太得瑟的没好下场!” “你这是扮猪吃虎,不地道啊!” “一脑门坏心思,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愿赌却不服输。 “扮猪吃虎?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们算哪门子虎?”丘少冲仰头大笑,“一群蠢狐狸装什么老虎?狐假虎威还差不多!别废话了,过来挨打!” 62 带个人 众人脚下生根,一个个纹丝不动,乖乖挨打?不可能!但是,一哄而散、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更不可能,那样的话,以后在乌安城将彻底抬不起头,混不下去了。 “算了。” 祝鹤悄悄劝说,她不想丘少冲树敌太多,也明白那些人不会老老实实挨打的。 “算什么?算他们人数?好,我来数数。”丘少冲真的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十,十一,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三十七,三十八……后面两个,你们想跑?” 人群后方,有人想偷偷摸摸溜之大吉,可刚转身就被发现了。 众人齐刷刷回头,怒骂:“跑你马勒戈壁!丢不丢人?你腿快是不是?” 那两人回转身,梗着脖子反驳:“谁跑了?谁跑谁孙子!这不是,尿急了吗?忍不住了!” “你们两个,带个头,让我打一巴掌,然后你们想怎么尿就怎么尿!”丘少冲招了招手。 那两人偃旗息鼓,矮着身子,钻进了人堆。 丘少冲左看看右瞧瞧,扫视众人,笑道:“怎么着?还学会‘非暴力不合作’了?”他拍了拍手,又道:“我不会打死你们的,别怕,过来过来。” 他能进门,而众人进不了门,代表他比众人的修为高,他的话不算夸张。 众人默不作声,反正不主动过去,而且不信丘少冲敢过来打他们。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不挨打?我要把整个酒楼的人都喊过来看看你们这帮皮厚人的耍赖嘴脸!”丘少冲占着理,遂得理不饶人。 众人脸色变了变,修者还是很在乎颜面的,怒道:“你别得寸进尺!得意忘形!” “闭嘴!”丘少冲大喝。 众人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 “不想挨打,就给钱。每人一百块银板,拿钱买脸!”丘少冲沉声道。 话一说完,就有人越众而出,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丘少冲,恶声恶气的说道:“给你!”此人快步离去,头也不回。 一百块银板对修者来说,不多,众人排着队给钱,态度很恶劣,脸色很不善,鼻子里乱哼哼,意思很明显,老子我有的是钱,不缺这一百!就当给你买棺材了! 片刻后,人走光了。 丘少冲数着银票,笑逐颜开。 “这生意划算。”祝鹤也笑了。 丘少冲大笑三声,抽了几张银票塞给祝鹤,笑道:“分你一点,图个吉利。” 祝鹤推脱不了,收下了。 丘少冲又抽出两张一百块银票,分别递给两位接待者,说道:“两位老哥帮帮忙,刚才的事别说出去,请你们喝茶了。” 两位接待者推三阻四不收,后来禁不住丘少冲的一番热情,还是勉强收了。 天降横财!丘少冲揣好三千五百块银票,摩拳擦掌,询问接待者:“我能带个人进去吗?”他指了指祝鹤。 祝鹤试了试,进不了门。 “好像不能。”一名接待者面有难色。 另一名接待者想起一事,说道:“好像能,你们俩手拉手,你先过去,然后你把灵气输给她,应该能进去的,之前有人这样进去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前一名接待者恍然。 “这样的话,一个人岂不是就能带一大帮子人进去了?那这禁制有什么用?”祝鹤有疑问。 两位接待者面面相觑,回答不上来,想了想,其中一人猜测着道:“这样做,有可能会触怒太乌派布下禁制的人……” “别管那么多。” 丘少冲跨过了门,回身伸手穿过无形的“水墙”禁制,说道:“来。” 祝鹤抓住丘少冲的手,俏脸一红。 丘少冲运转灵气,通过祝鹤柔软滑腻的手,传入她的体内。一瞬间,两人仿佛连为一体,祝鹤就像是丘少冲手臂的延伸。 这种感觉,血脉相连?真的很奇妙! 两人同时有了错觉,他们的心跳频率似乎同步了。 丘少冲一用力,把祝鹤拉过了门。 原来,禁制以为祝鹤是丘少冲身体的一部分,放过了祝鹤。 “幸亏有你。” 祝鹤脸红红的,声音很轻。 丘少冲感觉怪怪的,这禁制,有些邪门!搞得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 绿春园里有个大池塘,塘边有个大楼阁,楼阁外有一大群人。这些人不得邀请,不能入楼。 楼内楼外都点着灯,照着周围一片亮。 楼阁二楼,城主正与太乌派的三位主考官亲切交谈,阮家族长和南宫家族长作陪。 两位族长各带了五名二十岁以下的族内子弟,阮家以阮正豪为首,南宫家以南宫绣为首。 南宫绣是南宫族长的第三子,宫南的三哥,二十岁,比宫南大两岁,通脉十层,相貌体态偏阴柔。南宫家五子弟中,宫南赫然在列。 按理说,宫南通脉四层的实力,没有资格入选家族子弟五人组,但他是族长的儿子啊!私生子也是儿子。族长自认亏欠宫南母子,总是想方设法补救,这次顺便带来了,宫南也长大了,多见见世面没坏处。 一个人躲在角落,宫南好似与世隔绝,他有着很浅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好,病怏怏的,缺乏年轻人的朝气。 丘少冲、祝鹤并肩来到楼阁旁,挑了个地方观察二楼。二楼窗子全部打开着,里面的人物一览无遗。 “他也来了?”祝鹤瞧见了宫南,怔住。 “谁?”丘少冲问道。 祝鹤指着宫南,介绍给丘少冲。 丘少冲不关心私生子,也不在乎私生子该不该来。祝鹤闲来无事,指着南宫家的人,挨个介绍。 “族长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是太乌派弟子。”祝鹤越说越多了。 “嗯。”丘少冲敷衍着。 见丘少冲没什么兴趣,祝鹤不说了。她的目光望向城主旁的三位修者,说道:“那三个人就是本次选拔大会的主考……嗯?中间的人好帅啊!” 她的后一句不知不觉放大了音量,还用手指着,几乎吸引了楼上楼下所有人的注意。 楼阁外的人先看说话之人,顿时眼睛一亮,好一个漂亮姑娘!再看姑娘所指的“好帅”之人,明知对方是主考,仍然忍不住说起了酸话: “还可以!不算太帅。” “顺眼而已,帅嘛,谈不上。” “恕我直言,好像有点娘……” “这话不能乱说!作死啊!” 63 退堂鼓 三位主考穿着统一样式的服饰,两个男的灰袍,一个女的白袍。 坐三人中间的男修者,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剑眉星目,面部线条硬朗,配得上“英俊”两字。他名叫解厚之,修为已是聚气境巅峰。 “解师兄,你又迷倒了一个无知少女。”解厚之身旁的女修者叹息着说道。 “这种事对解师兄来说,稀松平常,毛毛雨啦!”另一名男修者笑道。 除了解厚之,剩下的一男一女两名考官相貌一般。 “何师妹,孙师弟,二位不要拿我消遣。旁人听见你们的话,还以为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呢!”解厚之态度随和,没有师兄的架子。 “不是以为,你就是!哈哈哈哈!”被称为“孙师弟”的男修者大笑道。 “别装啦!”那位何师妹也跟着调侃。 解厚之耸肩摊手,表情很无辜,向二楼众人表示,自己很无奈、百口莫辩。 城主等人不免暗中诧异,这两个师弟师妹没大没小的、当众贬低师兄,虽说是开玩笑的口吻,但似乎有点过火,可表面看来,解厚之却一点都不怒……这个师兄在派内没什么地位吗?那为什么派他来当主考? 不过,太乌派内的事,城主等人管不着,也不敢管,他们在好奇心驱使下,先后转头看向楼下,看看那个“无知少女”的真面目。 解厚之也看过去了,有女的说他帅,他自然要瞧瞧那女人的长相,虽然这不是他初次听见类似的赞赏。 二楼的人几乎全部看下去。 祝鹤不经意的一声呼喊,使得自己处于漩涡中心。指着人说话不礼貌,她收回了手,但没有逃避众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站在那,左顾右盼。 “确实帅。” 丘少冲看了几眼解厚之,同意祝鹤的观点。 “你也好看。”祝鹤笑着道。 “你是实在人。”丘少冲点着头。 “嗯,我不喜欢说谎。”祝鹤嘻嘻一笑。 “不过做人要谦虚,我的相貌平平无奇,好看有限。”丘少冲笑着补充。 解厚之一看,小姑娘生得不赖啊!笑起来更美!他本打算报之以微笑,感谢对方的当众夸奖,哪知对方转头不看他了,跟身边的男伴窃窃私语、打情骂俏,他可不想抛媚眼给瞎子看,遂收回目光。 “不得了不得了!解师兄你失手了!小姑娘不理你!哈哈哈!”孙师弟幸灾乐祸,狠拍解厚之肩膀,笑得前仰后合。 “是她没眼光,怪不了解师兄。”何师妹笑道。 “师妹此言差矣。”解厚之忙道,“人各有爱,别人看不上我,太正常了!怎么能说她没眼光呢?这话不对,不对啊!” “正常,很正常。”孙师弟板起脸孔,忍了一会,又笑了。 城主等人听来听去觉得不对劲,孙师弟、何师妹二人跟解厚之有仇!各种针对、各种嘲讽……到底谁是师兄? “要不,请她上来喝一杯?”何师妹出了个主意。 “好!这个好!我同意!”孙师弟立即附和。 “别别别!”解厚之急忙阻止,“先定好规矩,符合规矩了,再请人上来。总不能因为说我帅就请上来?” 此次,城主设宴,为三位主考官接风洗尘,存了别的心思,就是试探有关选拔大会传言的真假,顺便大赚一笔。 对于传言,三位主考也有所耳闻,只是,旁人不提,他们自己也不提。 之所以放高修为的散修进入绿春园,完全是基于传言。如果传言是假的,园子前的酒楼里不会挤进那么多人,池塘边的楼阁下同样不会聚集这么多人。 话说,这里的旁观者都是通过了正门禁制入内的吗?不一定,有很多人花钱买的位置,还有一部分是被人顺手带进来的。 传言等于利益,正因为如此,传言才越传越真。有人推波助澜,不希望修者们忘了这个传言。 假如,此传言就是太乌派放出来的,联合众商家唱一出双簧,坑得修者们血本无归,大捞特捞一番,然后两边按比例分钱……恐怖啊! …… 远处的三层酒楼吵吵嚷嚷。 三楼的客人能看到绿春园里的楼阁。二楼客人的目光被院子里的树挡住了,只能隐约看见楼阁。一楼的客人则完全看不见。 他们进不去绿春园,又不甘心离去,待着不走求个心理安慰。肚子饿了,点菜,一看菜单,好贵啊!高档消费啊!不过难得来一次,不在乎了,吃。 酒楼掌柜和伙计们高兴坏了,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楼阁二楼。 “怎么不能?”孙师弟严肃反驳,“这是大实话。说明小姑娘实事求是,不是夸夸其谈之辈,她的修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她的人品,我敢说,绝对不差!” 何师妹一笑,不说什么。 解厚之受不了了,一忍又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微笑道:“孙师弟看上她了?” “师兄!” 孙师弟脸色一变,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怒道:“你侮辱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对,你以为我是什么登徒浪子?见了美人就走不动路?” “解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何师妹主持正义,“孙师弟我是知道的,不是那种人,你想错了。” “好啊!”解厚之大笑,“孙师弟,劳烦你亲自请人上来!就说是你请的。这里人都听见了,你说她人品好,我可没说。” 孙师弟一滞,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坐了下来,说道:“我可能请不上来,还是师兄去。” “不错,小姑娘说的是解师兄帅,又没说孙师弟帅。”何师妹也劝道。 三位主考官的谈话,楼下众人多多少少听见了,他们心里羡慕,时不时瞄一眼祝鹤。 丘少冲笑道:“你的机会来了,把握住啊!” “我……”祝鹤很不安,“我不行?” “就当增长人生经验了,不是你说的吗?”丘少冲温言鼓励。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祝鹤叹道。 “事到临头你打什么退堂鼓啊?”丘少冲诧道。 “我……没信心。”祝鹤小声说道。 “这不要紧。”丘少冲笑了,“也许,主考们眼瞎呢?” 64 去去 祝鹤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丘少冲在调戏她,不禁莞尔一笑,说道:“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何止几分?”丘少冲一笑,“总之,你放轻松。” “嗯。” 祝鹤点头应下,开了几句玩笑,她的心态转好了一点。 二楼,解厚之拗不过两位同门的一再坚持,说道:“好,我去。”他站起身,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还请何师妹在一楼大门设下禁制,能自行通过的,便可上二楼。” “又设禁制?”孙师弟高声反问。 “孙师弟,又不是让你设禁制,你叫唤什么?”解厚之语气不太客气了。 孙师弟单名一个挚字,修为聚气境中期,在三考官中最低,闻言不说话了,心中冷笑不断,吃软饭的小白脸!拽你麻痹! “已经设了一道了,不必再设了?”何师妹推辞。 “要的,规矩还是要的。”解厚之正色道。 “我累了。” 何师妹脸露疲惫之色。她全名是何小梦,聚气境后期。 解厚之微微一笑,说道:“师妹不嫌弃的话……”他伸出手搭住何小梦肩头,接着道:“师兄帮你捏捏。” 何小梦象征性的甩了甩肩膀,像是想把解厚之的手甩开,结果无济于事,她有点恼,皱起了眉头,抿着嘴唇不开口,不答应也不拒绝。 “掌门派我们师兄妹三人过来主持选拔大会,理应互相照顾,何师妹操劳过度,我这个做师兄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解厚之一面说着话,一面用双手帮何小梦揉肩膀。 众人眼睛看直了,这太乌派弟子,太……不拘小节了!不过他们也看出,何小梦一脸的不情愿,可碍于师兄的地位身份,不得不屈服在后者的淫威、不对、威严之下。 孙挚表情平淡,端起茶杯喝水,慢慢喝着,短时间内喝不完。 楼下的丘少冲服了,说道:“太乌派名不虚传,师兄妹之间相亲相爱,犹如一家人。” 祝鹤有点反感,说道:“太乌派内若是弟子都是如此,我……还是不去了。” “你这话说的……”丘少冲又想调戏。 “不准说我!”祝鹤制止丘少冲继续说下去。 何小梦终于反抗了,抬手挡开解厚之的手,说道:“不敢麻烦师兄,我去设禁止便是。”她难掩厌恶神色,逃也似的下了楼。 …… 解厚之若无其事,走到中央位置,向着阮家和南宫家的十名子弟各拱了拱手,说道:“诸位都是少侠英雄,而楼下的同为少侠英雄,我等三人自作主张,请楼下的几位上来一聚,你们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十子弟先后回道。 阮家的桌子和南宫家的桌子各放一边,中间隔着十几米距离。 “你们都是人中龙凤,我派恨不得将你们一网打尽、全部收下!”解厚之面带微笑,来回踱步。 听他说得有趣,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解主考过誉了,这几位不过是族内的普通子弟,上不了台面的。”阮家族长连忙谦虚发话。 “我身边的几个孩子,人中龙凤谈不上,但比普通子弟好一点。”南宫家族长也发话了,也很谦虚,只是不如阮家族长谦虚。 阮家族长瞪过去一眼,南宫家族长立马回瞪。 “哈哈!两位族长很会说话。”解厚之笑了笑,随后摇头,“可惜,这次选拔大会,我派只收三人,唉,错过了在座的这么多英才,太可惜了!” “不过……” 他挺起胸膛,抖擞精神,提高了音量,说道:“太乌派并不是拒绝了你们!以后,只要你们踏入聚气境,那么,随时可以入我太乌派的门!而且,” 他环视两家年轻的十名子弟,用极其肯定的语调,沉声说道:“我相信你们!有朝一日,相信你们一定能成为我的同门!” 顿了下,他又笑着道:“就怕你们到时候瞧不上我们太乌派喽!” 众人纷纷表示:“解主考说笑了。” 一番话说的十子弟热血沸腾,连宫南也被感动了,他们暗下决心,今生不入太乌派,誓不罢休! 解厚之端着酒杯走到窗边,对楼下的众人说道:“我的话,是对他们说的,也是对你们说的。”他举起手里的酒杯,又道:“祝你们,考核顺利。”他喝光了酒。 “谢你吉言!解主考。”众人一齐致谢。 场面话说完了,解厚之暗松口气。 何小梦上楼,禁制已设好。 解厚之一手搭着窗台,冲着祝鹤笑道:“在下解厚之。这位姑娘,你的名字,可否赐告?” 祝鹤说出名姓。 “不知祝姑娘来此,所为何事?”解厚之问道。 “嗯……” 祝鹤想不出合适的答案,说传言?对方一口否认怎么办? 解厚之微笑道:“我太乌派,向来爱才,并且,求才若渴。”他俯视着楼下众人,问道:“诸位应该知道的?” 这算是变相承认传言了?众人沸腾了,没白来啊!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我来玩的。” 祝鹤想出了答案,至于合不合适,另说。 这话要是丘少冲说的,必定招致众人的鄙视,什么“伪君子”、“睁眼说瞎话”、“当别人是白痴啊”等各种帽子满天飞。 可这是祝鹤说的,一个小姑娘说的,一个漂亮小姑娘说的,众人瞬间接受了,还暗地里大呼“好可爱啊”、“心都要融化了”之类的。 果不其然,解厚之不生气,反而笑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楼上玩。”他探出身子,伸手指了指一楼的门,又道:“这门恐怕不太好进,祝姑娘小心了。” “你装什么好人?”何小梦生气了,一下跳了起来。 解厚之站好,回头安抚着说道:“师妹稍安勿躁,禁制是我让你设的,这里所有人都听见的。” 何小梦冷哼一声,坐下了。 “我去不去啊?”祝鹤征求丘少冲的意见。 丘少冲笑道:“来都来了,当然要去。”他轻轻推了祝鹤一把,说道:“去去,大胆往前走,别回头。” 祝鹤走两步回一下头,走得很慢。 “我带你去。”丘少冲无奈,上前拉着祝鹤胳膊,往门前走去。 65 别拖延时间 阮家族长和阮正豪认出了丘少冲,但不认识祝鹤,均是奇怪,丘少冲什么时候抛弃小漓的? 阮正豪暗中鄙夷,姓丘的见异思迁,良心极坏!之后又有点嫉恨,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识破不了姓丘的小子的肮脏的真面目呢?还他玛的投怀送抱? 南宫家族长和南宫家子弟认出了祝鹤,但不认识丘少冲。祝鹤虽为外姓,却因美貌而闻名,南宫家内部的男性很少不知道的。 他们同样奇怪,祝鹤名花有主了?没听说啊!那猥琐小子哪冒出来的?妈的竟然趁机占祝鹤的便宜、吃祝鹤的豆腐!不能忍啊! 祝鹤半推半就,被丘少冲拖到了门前。 “上。” 丘少冲放开手,笑道。 祝鹤摸着被丘少冲抓过的手肘,装疼,嗔道:“你太大力了!” “别拖延时间了。”丘少冲看穿祝鹤的小心思。 “什么拖延?你真的弄疼我了。”祝鹤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楼上下的热血男儿们看不下去了,怒而指责: “小子,你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使那么大劲,当然疼啦!换我我也疼!” “小姑娘胳膊那么细,你忍心啊!” “似乎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们为祝鹤打抱不平,恨不得取丘少冲而代之。 祝鹤眨眨眼,说道:“你看,都站我这边。” 丘少冲咳嗽一声,说道:“那你别上楼了,我们回。” “不行,我要上。”祝鹤突然来了勇气,转身向门内走去。 禁制无形,肉眼看不见。 祝鹤伸手摸了摸,碰到了隐形的水墙,跟绿春园大门的禁制类似。她用力一按,霎时被反弹了回去。 “哎呀!” 她猝不及防,往后急退,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丘少冲一闪身挡在祝鹤身后,接住了祝鹤软绵绵的娇躯。 祝鹤只觉自己撞着了一堵厚实又不乏弹性的“墙”,紧接着,耳边传来熟悉而温暖的语声:“你还好!” 她自然能分辨出后面的人是谁,脸蛋红了红,慌忙站直了,轻声道:“嗯。” 禁制附带反作用力,不只祝鹤想不到,在场的都没想到。 解厚之回身道:“师妹,你……” 何小梦学着先前解厚之的样子,耸了耸肩,说道:“小姑娘不是自己凭实力进来的,她是别人带进来的。” 她设在楼下的禁制与园门的差不多,只多了等量的反弹力,也就是说,想要通过此门、修为低于通脉八层的人,使多大的力量就会得到多大力量的反馈。 很不幸,祝鹤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当了后来人的探路石,吃了小亏,差点出丑。 不少人猜测着,这何主考故意的?给祝鹤来了一个下马威?俗话说,小人不可得罪,而女人中的小人更不可得罪!何主考小心眼啊! “祝姑娘。”解厚之微笑,“依我看来,还是下次请你玩!这次,很遗憾。” 这事要是发生在往常,祝鹤早气炸了,不管不顾也要找回脸面,再不济,恶心恶心何主考也是好的,可这次,她火气不大,态度风轻云淡,对此一笑了之。 “……好。” 她反手扣住丘少冲的胳膊,用力拽着奔回原地。 “这就不上了?”丘少冲甩着手臂。 “上不了。”祝鹤轻松很多,仿佛卸下了肩头的重担。 丘少冲不好勉强,说道:“那我们走。” “再看看。”祝鹤不想走。 …… 解厚之说话了,对丘少冲说道:“那位老弟,老弟,听见了吗?这儿,看我这。” “我吗?”丘少冲困惑发问。 “对。”解厚之笑道,“你也是来玩的吗?要不要上来?” “我陪我朋友来的,我不上去。”丘少冲断然拒绝。 解厚之一怔,众人皆是一怔,不想上楼你跑这来干嘛?看风景啊? “你是上不去?”有人出声质疑。 这话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他们的嗤笑声,不绝于耳。 祝鹤搞不明白了,悄声问道:“怎么哪都有嘲讽你的人?你天生自带吸引火力的特质?” “你这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难道……”丘少冲摸着自己的脸,“他们嫉妒我长得帅?” “哈!” 祝鹤被逗笑了,说道:“你不是说你相貌平平、好看有限吗?” “那要看跟谁比了。”丘少冲扫了一眼众人,“跟看我不顺眼的人比起来,我当然帅多了,而且好看极了。” “是吗?那我好好看看。”祝鹤盯着丘少冲的脸,眼眸一眨不眨。 “别闹。” 丘少冲抬手遮眼,遮祝鹤的眼。 “别挡。” 祝鹤双手抓着丘少冲的手,往下挪。 丘少冲抬起另一只手遮挡祝鹤的眼睛,祝鹤放开这只手去抓那只手,丘少冲撤下这只手换那只手……两人嘻嘻哈哈,小手捉大手,闹作一团。 解厚之看笑了,那边的两人好似还没长大! 很多人看怒了,大庭广众,调戏良家妇女? 阮正豪坐不住了,杀死弟弟的凶手如此的春风得意,还有天理吗?老天爷睡着了吗?他不由站起身,正待喝骂。 “伤风败俗!”一人凛然说道。 二楼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南宫家族长的三儿子,南宫绣。 抢我台词?阮正豪没词了,呐呐的坐下。 南宫族长咳了一声,劝道:“绣儿,莫要多言。” “说的好!说的好啊!此乃正义之言!南宫族长,你生了个好儿子!”阮家族长大声赞叹,他说不出来南宫绣的话哪里好,只是单纯的跟南宫族长唱反调。 “我儿子自然好,不用你说。”南宫族长不领情。 南宫绣的四字真言,掷地有声,传播楼上楼下、楼里楼外。 丘少冲和祝鹤停止打闹,互相看了一眼。 “说我吗?”祝鹤小声问道。 “不是,说的是主考官。”丘少冲说话的声音参考了南宫绣的声音,后者多大声,他也多大声。 他的话点到即止,刚才解师兄还帮何师妹揉肩膀呢…… 解厚之尴尬了,不过无所谓,笑而不语。 何小梦眼观鼻、鼻观心,轻易不为外界所动。 孙挚唯恐天下不乱,转头瞧着南宫绣,眼神不太友好。 66 先走了 丘少冲的一句话,祸水东引。 阮家族长后悔不迭,多嘴什么?这下好了,掉坑里了! 感受到了孙主考的怒火,南宫族长心急如焚,可又不能解释,此种模棱两可的事,只会越描越黑,越解释越糟糕,他一时彷徨无计。 南宫绣吃了哑巴亏,火气暴涨。 刚才他也不知怎么了,见祝鹤与丘少冲亲热玩闹,胸腔内仿佛有一万匹马来回奔腾着,四万只马蹄踏得他坐立不安、手脚发颤,实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估计整个人要爆炸! 因此,他说话了,不然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