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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原路返回。 丘少冲边走边问:“庄夫人,那个妖人,昨天我见他时还是通脉八层,怎么今天连升两级?你知道缘由吗?” “他吸取了我徒弟的灵气。”庄夫人缓缓说道。 “什么?那是什么功法?”丘少冲惊讶不已,吸功**?怪不得妖人捉走了蓝衣少年。 “妄想不劳而获的妖术。”庄夫人不掩饰言语中的鄙视,“没什么大不了的,短期内很有效果,修为速成,实力暴涨,但长期来看,后患无穷。” 丘少冲不问了,他不知从哪听过一句话——所有的捷径都是有毒的。他觉得这话基本正确。 “话说,妖人偷你炼丹炉干嘛?他会炼药?”他问起别的事,也是他关心的事。 “不是妖人偷的。”庄夫人回道。 “啥?”丘少冲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难道说……” “我的身边,出了叛徒。”庄夫人的情绪毫无波动,语声平静,似乎在叙说与她无关的事情。 丘少冲转头看了看庄夫人,你总共五个徒弟,死了四个,还剩一个,你又说身边有叛徒,那不就摆明了叛徒是…… “没有叛徒在暗中通风报信、指出我徒弟的弱点特性,那个妖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连杀我四名爱徒!”庄夫人斩钉截铁。 丘少冲不发言,别人师徒间的矛盾,他就不掺合了,免得引火烧身,况且,他还买过胖少年的炉子……不对!有问题!庄夫人说过,她的炉子有她的灵念,炉子在哪她很清楚…… 照此推测,大事不妙啊!他把黑丹炉藏在自己宅子里,庄夫人随便一查,岂不是人赃并获? 他强作镇定,别慌!过去这么久庄夫人都没查,证明……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的黑丹炉不是庄夫人的?或者说,炉子没有庄夫人的灵念?又或是,炉子是庄夫人不要的? 猜不透,正确答案无从得知。 结合两世为人的经验,丘少冲自我警醒,面对强者,不可自作聪明。有时候,自作聪明等于自寻死路。 “庄夫人,有个问题,我不知当问不当问?”他索性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反正偷炉子的不是他。 “你已经问了很多问题了,怎么这个问题犹豫了呢?”庄夫人反问。 “这个问题,很严重。”丘少冲正容道。 “多严重?我听听。”庄夫人答道。 丘少冲深吸口气,问道:“不知夫人有几个炼丹炉?” “呵呵!”庄夫人轻笑两声。 “夫人……”丘少冲顿了两秒,还是说了,“为何发笑?” “我大概猜到你想问什么了。”庄夫人回答。 丘少冲听着。 “前一阵子,我丢了个炉子,不过那炉子呢,有些问题,我也就不找了。”庄夫人说道。 “可能在我那,我是说‘可能’。”丘少冲立即说道。 “哦?少侠为何这么说?”庄夫人笑道。 “因为,刚才你收起来的炉子,跟我那里的,几乎一样。”丘少冲坦然说道。 “这样啊!”庄夫人笑了起来,“那个炉子是黑色的?哪来的?” 丘少冲一点不隐瞒,详细说明了胖少年卖炉的来龙去脉。 48 重谢 庄夫人似乎不在意胖少年偷炉一事,反而问道:“那炉子你应该用不了,不扔掉留着干嘛呢?” 丘少冲心中一动,先前,庄夫人是不是说了“黑色”二字?瞎子也能分辨颜色?他怀揣着疑问,也不深究,回答:“我有种感觉,那炉子非同一般,不是寻常的炼丹炉。” “确实不寻常。”庄夫人同意,“打不开炉盖。” “咳咳!”丘少冲咳了两声,“改日,我将炉子送还夫人。” “不用了,你买的就是你的了。”庄夫人很大方。 “多谢夫人。”丘少冲致谢。 两人回到马车所在地。 胖少年已等得心急,见师父现身、不禁大喜,喊道:“师父,事情顺利?师弟呢?” 庄夫人不答,走到马车旁,回道:“诸事已了,我们回城。” 胖少年“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重谢呢?丘少冲欲言又止。 “差点忘了。” 庄夫人回转身,伸出手掌,托着一颗丹药,说道:“少侠,给你的,不要推辞,权当我的谢礼。” 丘少冲眼神低垂,落在丹药之上,顿时双目发光,乖乖不得了,白色丹药! 人生中第一次接触白色丹!他抑制着激动情绪,伸手拿起丹药,瞧了瞧,闻了闻,一时大为惊喜,洗脉丹! “这怎么好意思?”他笑得合不拢嘴。 胖少年在侧,双眼死瞪着丘少冲手里的丹药,心中贪念狂涌,恨不得一把抢过来!当然,他还没蠢到那种地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顺带诅咒丘少冲吃丹药时最好噎死、噎不死也要消化不良。 “你不要?”庄夫人淡然说道。 “我要。” 丘少冲板起脸,夜长梦多,此时不吃更待何时?他一口吞了手里的白色洗脉丹。 “感谢夫人厚爱。”他诚挚说道,这话充满了真情实意,让人动容。 胖少年几乎就要挥拳击打丘少冲的脸,还好忍住了,心中暗骂,得了便宜、还卖你麻痹的乖! “厚爱谈不上。”庄夫人表情平淡,“这丹药我又不吃,卖也卖不掉,就当是还你人情了。” 丘少冲施了一礼,说道:“我送夫人回城。”这时候,即便庄夫人要他背着跑回去,他也绝不说半个“不”字。 “一起回。”庄夫人上了马车。 丘少冲看了看胖少年,心中揣测着夫人会怎么收拾这叛徒呢?不过这不是他操心的事,拍了拍胖少年的肩头,说道:“好好赶车。”他也上了马车。 胖少年恨啊!可又无可奈何,憋了一肚子气,驾驶马车回城。 …… 乌山脚树林内,公冶望和祝鹤正在猎兽。 祝鹤连续服食洗脉丹,修为升至通脉四层,对此,她很不满意。距离太乌派的选拔大会还有一个月,创造奇迹的概率越来越低,想当初,她当着公冶望和丘少冲的面,说出豪言壮语…… 前路困难重重,但她没有放弃,猎兽、赚钱,再买洗脉丹,她要做最后一搏! 公冶望劝说:“下次,明年或许还有选拔大会。” “或许?你也不确定不是吗?”祝鹤回道。 “是的,我不确定。”公冶望叹气,“我说句实话,其实,今年你没戏了。何必为难自己?” “哼!”祝鹤冷哼,“别说了,作为朋友,你不鼓励我就算了,还尽说丧气话。” “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公冶望苦劝无果,不劝了。 在他们俩身后,有人隐匿行踪,偷偷跟着,正是阮独寿。 “鬼鬼祟祟,不像个男人。”阮布毫不留情的嘲笑。 阮独寿不回话,他实在不想搭理阮布,只想保护祝鹤周全。 三个人,两人在前,一人在后。前两人打猎,后一人望风;前两人遇强悍凶兽撤离,后一人谨慎断后。 久而久之,公冶望觉察出不对劲,好像有人跟踪啊! 祝鹤也有所察觉。 两人默契对视,微微点头,若无其事走了一会,分别藏于两颗树后,静等跟踪者现形。 阮独寿一看,也躲了起来。 “你躲什么?见不得人?”阮布嘲弄。 阮独寿不理不睬。 忽然,一条人影闪过,奔向公冶望和祝鹤的藏身地。 “看剑!” 公冶望瞅准机会,一剑刺出,同时大喝出声,他不屑偷袭。 当! 那人挡开公冶望的剑,滑开数步,摆出迎敌姿势。 “小贼!跟着我们……是你?”祝鹤闪身而出,看见那人面孔,失声道。 那人手持木剑,却是宫南,南宫家族长的私生子。 “谁跟着你们了?这里是你家啊?”宫南脸色阴沉。 公冶望收剑,稍显意外的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是你啊!” “走了走了。”祝鹤不想与私生子啰嗦,催促公冶望走人。 阮布认出了宫南,自语道:“私生子……满腹的仇恨和苦痛……嗯,有意思……” 阮独寿听出了别的意思,鼓励道:“你去找他!他地位高,修为也不差,还很年轻,比我好太多了!” “你以为我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阮布怒而发问。 “对,你是。”阮独寿回道。 “唉!还是你了解我。”阮布叹息,又发布任务,“跟着他,那个私生子。” 阮独寿放弃祝鹤,改跟宫南。 “修为低了点,三层,还有待观察。”阮布沉吟着。 “别啊!南宫族长的儿子,很快就能提升了。”阮独寿给阮布打气。 这边说着,那边宫南与凶兽搏斗中,升了一级,已是通脉四层。 “你看!”阮独寿很兴奋。 “看到了。”阮布笑道。 傍晚,阮独寿回到南宫家外姓大宅,一路打听,寻着祝鹤的住处,他要去看狗。 “狗跑了。”门前,祝鹤斜瞄着阮独寿。 “可惜!”阮独寿扼腕叹息。 “又不是你的狗,你可惜什么?”祝鹤问道。 “我……”阮独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再见,不送。”祝鹤转身回屋。 阮独寿恋恋不舍的离去,暗中不停嘀咕着,她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呢?她为什么不好奇我姓甚名谁呢? 阮布则是不忘宫南,越看越满意啊!是时候换身体了!但不是现在……而且,临换时,还要带点东西走,不然宫南太弱了。 49 三级跳 请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诱将。公孙不羁中了包大雷的诱将之计,正在行动。 一大早,他和侍卫长换了身衣服,潜伏在阮家内族大宅附近。每天早晨,小漓都会经过这里去往阮家内族。 公孙不羁的衣服较破旧,料子也不好,很粗糙,穿着浑身不舒服,但为了美人,他只得忍了。 他还易了点容,下巴贴了一圈胡子,上嘴唇也贴了两撇胡子,左脸粘着狗皮膏药,右脸抹了些灰,看着很是不伦不类。 侍卫长穿着便服,腰间挂着玉佩,手拿折扇,头发梳得很整齐,红光满面,像是个乡下土财主的小妾的大哥。 小漓来了。 侍卫长见正主现身,朝后面的少主使了个眼色。 按计划行事! “打人了!” 公孙不羁大吼一声,从巷子里奔出,跑到道路中间,腿一软,摔倒了。 侍卫长跳了出来,几个大步跨到公孙不羁身旁,低头喝道:“看你往哪跑!”他抬脚便踹,踹着公孙不羁的背部和腰部,实际没发力,就是做做样子。 公孙不羁抱着脑袋,蜷缩一团,大叫道:“饶命!哎呦!大爷饶命!哎哟喂!”他的身体抖来抖去,还在呼痛。 路人纷纷侧目,绕道而行,无人出面制止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 “干什么呐?你!”小漓看不下去了,走过去问道。 侍卫长入戏了!越打越起劲,兴奋得满脸通红,他不敢真的打,可“殴打少主”的感觉,真的很爽!他随口喝骂:“滚一边去!别管闲事!” “你让谁滚?”小漓沉声娇喝。 “我让你……” 话未说完,侍卫长已醒悟,急忙收脚不打了,转过头,恶狠狠的说道:“小姑娘,大爷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否则,哼哼!” 公孙不羁喘了几口气,心中大怒,麻痹的侍卫长似乎假戏真做了!本少爷回去定要…… 从胳膊肘的缝隙中,他瞧见了小漓的脸,呼吸顿止,脑子也停止转动了。 美啊!好美啊!美得让人窒息!眼前的女子,完美诠释了“美”的涵义,正因为有了她,世间才有了美! 真人比画像美丽百倍! 公孙不羁不由自主的坐起身,昂着头,全神贯注的欣赏着小漓。他的心很静,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没有占有对方的想法,只是这样看着,他就满足了。 他从未如此满足! 然而,他的口水还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小漓觉得不舒服,坐在那里的人的眼神,让她不舒服。 “别打了。”她绕过侍卫长,走了。 侍卫长一低头,看见少主的傻样,差点喊出声——哪来的白痴! 公孙不羁的目光追随着小漓,直到后者进入阮家内族大宅。他呆呆的看着地面,好似丢了魂。 侍卫长手足无措,路人们看过来的像是看傻比的眼神让他很想死。 “唉!” 公孙不羁的魂回来了,他擦了擦口水,站起身往回走。 侍卫长小心跟着。 走了两条街,沉默许久的公孙不羁说话了:“我……我要娶她。” “好事!好事!”侍卫长连声附和。 撕下狗皮膏药扔掉,公孙不羁抬起头,望着天,他忽然感觉自己成熟了不少,慨然道:“我不是要她的人,我要,她的心。” 少主中邪了!侍卫长暗中叹息。 …… 近几天,乌安城兴起了一则传言,是有关太乌派选拔大会的。 传言说,此次的选拔大会,真正的录取名额可能不止三个!如果本身有潜力、又被太乌派看中的话,即使打不进前三强,也会被破格选中! 不过,真假难辨,或许是谣言。 众修者讨论来讨论去,谁也说不准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但,有句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呢? 由此,引发了新一轮的抢购修行用品的狂潮。 很多修为较低、本来没什么希望被选中的修者,个个也是蠢蠢欲动,他们砸锅卖铁,大肆购买辅助修行的一切事物,比如丹药。 城内的相关商铺高兴了,店内商品销路大增,连仓库里的陈年旧货都卖了个七七八八,老板们数钱数到手抽筋。 在此期间,丘少冲卖掉了余下的两颗蓝色洗脉丹,收获两千八百块银板,乐开了花。 炼化了白色洗脉丹的所有药力,他的修为实现罕见的三级跳,直升通脉九层!这是什么感觉?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这下,选拔大会稳了。生灵附体后,他拥有通脉十层的实力,对手是谁也不怵,完全不用初级强化术。对了,兑换木之生灵,再结合火之生灵,威力将超过通脉十层,有望发挥出相当于通脉十二层的实力。 木,是火的催化剂。干柴遇到烈火,便胜却人间无数。 除去兑换初级探知术所花费的50点功勋,还有500点功勋,距离兑换笨拙级木之生灵的800点功勋还差300点。 丘少冲整理了所有财产,凑齐五千块银板,有了开药铺的念头。这样一来,不用偷偷摸摸买原材料了,大大方方去进货,堂而皇之炼丹药、卖丹药,再也不需藏头露尾了。 只是,药铺不好开,要经营牌照。牌照是药盟发的,而且只发给正规的炼药师。不是每个炼药师都有牌照,本城的巫雍就没有。牌照要考,对炼药师的等级也有要求,总之,想获取牌照,很不容易。 那么,乌安城那些药铺的牌照哪来的?它们是租来的。 有牌照的炼药师把名下的牌照拿出来出租,每年收取的费用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固定的年租费,另一部分是浮动的、药铺营业额的分红。可以说,有了药铺牌照,就能躺着挣钱了。 简单了解了上述情况,丘少冲暂时打消了开药铺的想法,药盟太黑了!这是剥削!彻头彻尾的剥削!药铺基本就是给药盟打工的。 别想其它事了,猎兽刷功勋,好好准备太乌派的选拔大会。 这天,丘少冲赶赴乌山外围,出发前,小漓嚷嚷着也要去,说是想试试普级中等剑法的威力。 总是要与人对敌的,早点适应没有坏处。 一起去!丘少冲和小漓,结伴出行。 50 我的人生 小漓很开心,又一次跟少冲哥哥猎兽了。 “少冲哥哥,你修为提高了吗?”她兴致勃勃的提问。 “嗯,现在九层。”丘少冲毫不避讳。 “哇!好快啊!”小漓拍着手,“那我也升了。”说话间,她晋升到通脉八层。 丘少冲有了感应,叹道:“你存心气我。” “哪有气你?比你低啊!”小漓笑嘻嘻。 丘少冲又叹口气,提出建议:“你干脆一口气升到聚气境算了,然后就可以直接去太乌派报到了。” “我不干!”小漓摇了摇头,表情认真,“我要跟你一起。”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她不是不能升聚气境,而是不想升? 逆了天了!丘少冲长吁短叹,有小漓这个榜样在身边,他的修行积极性深受打击,连续嗑药也比不过,前进动力越来越小,人生的方向都几乎迷失了。 不行!心态要崩!他调整心态,恢复斗志。 人生啊!不可太纠结!比不过就不比了,少跟别人比,多跟自己比,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是不是进步了?哪怕只进步一点点,也是很好的嘛! 丘少冲自我催眠,我是最棒的!我是最好的!我是最厉害的…… 小漓见他长时间不说话,好奇问道:“少冲哥哥,你想什么呢?” “想……”丘少冲想了想,“想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怎么了?”小漓再问。 “我的人生……”丘少冲又想了想,“就是追逐。” “追逐谁?”小漓又问。 丘少冲仔细想了想,自语道:“是啊!追逐谁呢?”小漓不就在身旁一抬手就能触到的地方吗?但为什么还是感觉遥不可及呢? 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 天意难测! 丘少冲沉吟想心事,小漓也想起了心事。 两人抵达目的地,乌山外围。 小漓一马当先,遇兽斩兽,在前开路。她的剑法飘忽,身法轻灵,犹如持剑的幽魂,神出鬼没,每出一剑,必中无疑。 丘少冲忍不住问道:“你练得什么剑法?如此的……精准?” 小漓停下,抹了抹脸颊的汗水,回道:“随风剑法,你挑的,你忘了?” 随风剑,剑生风、风如剑!一剑荡天下! “普级中等的剑法,这么犀利?”丘少冲难以置信,那是他随手指的好吗? “我改动了一些,还行!”小漓笑道,她练剑日久,产生了很多心得体会,现下不能说是融会贯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好剑法!”丘少冲由衷赞道。 小漓展颜一笑,心内甜蜜又骄傲。 “不过,”丘少冲话锋一转,“你别全杀了啊!留给我杀,我来结束凶兽的性命。”凶兽就是功勋,不能浪费。 “好。”小漓答应。 两人继续前行,偶遇铜狮群。丘少冲一数,两只雄狮,八只母狮,太棘手了。 “我先单挑,我不行了,你再上。”小漓发话了,不等丘少冲同意,已冲向狮群。 又是一个不省事的!嗯?为什么要说“又”?丘少冲不及多想,待在一旁、凝神观看,小漓一有危险,他便立刻出手相救。 嗤!嗤!嗤…… 小漓剑无虚刺,不刺铜狮坚硬的躯干,专刺铜狮不设防的四肢和柔软的眼口鼻,同时,她身法变幻莫测,没发觉她有大范围的移动,却总能轻易躲过铜狮的利齿爪牙。 “吼!吼!吼……” 铜狮群愤怒嚎叫着,有组织、按顺序的攻击敌人,可不消一会,已有三头铜狮受伤倒地。再战片刻,又倒下了三头铜狮。幸存的四头铜狮见势不妙,四散逃了。 “好!漂亮!” 丘少冲大声赞赏,老实不客气的收割六头铜狮战利品,获功勋1800点。 小漓累了,喘着气道:“我们回去。” 丘少冲同意,拖着六具铜狮的尸体回城。 …… 大舜帝国统一东洲大陆快有千年,但不表示国内没有战争。多少年来,局部的小规模战争屡见不鲜,剿灭山贼啊,镇压叛军啊,诸如此类。 因此,按朝廷规定,乌安城的四面城墙,定期修缮,守城的器械,也定期维护。 城北的城墙上,架设着两把大型床弩,有效直线射程300米,分居城楼的两侧,位于简易的角楼内,上有木棚遮风挡雨。 侍卫长忐忑不安,来到床弩据点。他接到了少主的任务——杀掉丘少冲。 非小漓不娶的公孙不羁,马不停蹄的制定了新计划,代号“娶美”。 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清除障碍,即,干死所有的潜在情敌,也就是竞争对手;第二步,置小漓于险境之中,然后他英雄救美,俘获芳心。 完美无缺的计划! 随后,公孙不羁命令侍卫长,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务必要让小漓最亲近的丘少冲,从此消失。 侍卫长郁闷了,妈的,杀人找我,美人你娶?他愤愤不平,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还好丘少冲没后台……阮家的外姓,杀了问题不大? 怎么杀呢?侍卫长想来想去,想起了床弩。对啊!用弩啊!其实他一直想用一用床弩,可惜没机会,这次机会来了! 他亲眼看见丘少冲和小漓出了城,估计此二人是猎兽去了,他便找到床弩,准备守株待兔,等丘少冲回来,一箭射死! 不过,他还是有着担忧,乌安城长年不打仗了,床弩能不能用?别提日常维护,那帮孙子拿了朝廷发的维护费指不定干什么了。 城墙上无人巡逻,侍卫长检查了左侧床弩,果不其然,坏了,拉不开弦。他又检查右侧床弩,还好,勉强能用。 他是通脉十层,单人操作床弩不是问题,左右一瞧,弩箭呢?他鬼鬼祟祟溜进守城军备库,拿了根箭出来。 等着!等到下午,目标出现了。 侍卫长兴奋啊!激动啊!弯弓搭箭,瞄准! 目标距离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射! 侍卫长手一松,射击! 嘣! 沉闷至极的弓弦回弹声响起,弩箭激射而出。 侍卫长心脏狂跳,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望着弩箭,中!射中啊!结果事与愿违,射空了。 他大骂一声:“马勒戈壁!”此地不宜久留,他压低帽檐,跑路了。 51 信任我 对于侍卫长利用床弩发射弩箭进行的暗中偷袭,丘少冲事先是不知情的。 他很愉快的走着,跟小漓谈笑风生,不曾想,天降横祸,前方的城墙之上,一箭射来,犹如死神的利剑。 然而,三百米的距离,委实有点远了,弩箭虽快,但毕竟不是子弹,从发射到命中目标,至少需飞行两至三秒的时间,另外,箭身长且粗,在白天很显眼。 床弩射击的声音传到丘少冲耳里不用一秒,接下来,风之生灵附体,辨别出弩箭飞来的轨迹,再飘然闪开,对通脉九层的修者而言,不是很难。 小漓反应比丘少冲更快,单手抓住后者的胳膊往旁边跳。丘少冲只得跟着往那边跳。 咄! 一米多长的弩箭钉入地面,箭尾不住抖动。 丘少冲转头望向城墙,见那边人影一闪,便失去了敌人踪迹。太远了,不然他使用初级瞬移术过去了。 “谁啊?”小漓心有余悸的问道。 “看不清。”丘少冲摇头,转脸提示,“以后有危险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拉着我。” 他有初级治疗术,不怕受伤,也死不了,就怕小漓好心办坏事。好比刚才,他判断出弩箭射的是他,想往左边跳,远离小漓,防备敌人的后手,不连累小漓,结果小漓硬拉着他往右跳,要是弩箭快那么一点,他很可能被射中。 “我担心你啊!”小漓很委屈。 “你更要信任我,就算保护,也是我保护你,而不是你保护我。”丘少冲沉声阐述立场。 小漓不说话了,不是默认,是不想争论。下次,该出手时她还会出手。 “去看看。” 丘少冲拖着铜狮尸体,奔向城门。有人暗杀他,他怎么也要查明真凶,再反杀。 小漓跟着去了。 大白天的,床弩被私自动用,大事件啊!守城士兵立即通知上级军官,上级军官立即通知城主,城主立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要求彻查此事。 公孙不羁脑子不知搭错了那根弦,也来参加了这次会议,并且,自告奋勇,主动请缨,揽下了办案权。 “你怎么想起来查案了?”城主公孙炀问道。 “为父分忧!也是为民解难!”公孙不羁大义凛然。 与会的众军官纷纷赞叹: “少主豪言壮语,让我等惭愧!” “少主颇有城主大人年少时的英雄风范!” “少主为国忧心、为民操劳,堪称年轻人楷模!” 公孙炀沉吟一番,同意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懂了吗?” “父亲放心!包在孩儿身上!”公孙不羁猛拍胸脯。 散会了,他在自己房内叫来了侍卫长,劈头就骂:“你他玛的傻比啊!我是让你暗杀,‘暗杀’两个字会不会写?清不清楚‘暗’的意思?你倒好,弄得满城皆知!” 他双手按住侍卫长脑袋,表情凶狠,说道:“我他玛的很想敲开你的脑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屎!” 侍卫长一脸无辜,小声回道:“属下不懂少主的意思,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他玛的还敢糊弄我?”公孙不羁扬起拳头要打,忽然灵光乍现,动作停止了。 “属下不敢欺瞒少主。”侍卫长单膝跪地,言辞恳切。 公孙不羁冷静了,坐回椅子里,说道:“起来说话。” 侍卫长起身。 “刚才父亲开会,说是有人动用床弩了,你听说了吗?”公孙不羁问道。 “属下听说了。”侍卫长回答。 “有没有什么头绪?”公孙不羁接着问。 “没有。”侍卫长答道。 “这事父亲让我查,我交给你了,你去好好查,查出来向我报告。”公孙不羁交待任务。 “遵命。”侍卫长躬身道。 “好了你下去。我等你的好消息。”公孙不羁笑道。 侍卫长退走。 …… 丘少冲调查偷袭的凶手,一无所获。 到底谁想杀他?目前,他的最大仇人莫过于阮布,确实有可能是阮布动的手。他还有一个仇人,阮正豪。除去此二人,还有谁呢? 事情扑朔迷离,迷雾重重,他无法做出准备的判断。 傍晚,吃了晚饭后,他在城内乱逛,既然有人要杀他,还不知具体是谁,他只能引蛇出洞了。 逛来逛去,逛到了红灯区,这里灯红酒绿,有青楼,有酒楼,有赌坊,有唱戏的茶舍,丘少冲来回晃了两圈,进了一间赌坊。 赌坊里龙蛇混杂,或许能探到些有用的消息。 丘少冲兑换了十块银板的筹码,穿梭于各个赌桌之间,这押一点,那押一点,很快输光了。 这是抢钱啊!他头脑一热,就想拿钱翻本,可眼角一瞥,看见一人,顿时清醒了,那不是庄夫人身边的胖少年吗? 胖少年正在赌骰子,脸色很差,手里的筹码没剩几个,估计输了不少。 “嘿!巧了,你也在啊!”丘少冲过去拍了拍胖少年的肩。 胖少年一回头,大喊:“我的妈呀!”他急忙跑去将筹码换了钱,从侧门溜了。 丘少冲紧跟不舍。 “我草!你别跟着我啊!”胖少年急切说着。 丘少冲想从胖少年那里打听些情报,说道:“我请你喝一杯。” “不喝不喝!我不喝酒!”胖少年不给面子,一口回绝,走得更快了。 丘少冲只好使出杀手锏,说道:“你偷你师父的炉子……” 胖少年立马停步回头,恼羞成怒的喝道:“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了?” “上次,你不是说你老母病重吗?”丘少冲笑道。 胖少年脸色巨变。 “祖传炼丹炉,打不开盖子。”丘少冲微笑道。 噗通! 胖少年跪了,膝行至丘少冲身前,仰着头,说道:“我错了,英雄!我请你喝一杯。” “快快请起。”丘少冲双手托起胖少年。 胖少年盯着丘少冲的脸,努力回想那天卖炉的情景,隐约记起了,买炉的傻姑娘身边,站着的,就是现在眼前的丘少冲? 两人来到茶舍,点了壶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一边听戏。 “英雄,那天我一见你,就觉得你面善,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胖少年恭维着说道。 52 看戏 丘少冲奇怪,庄夫人为何迟迟不收拾叛徒?留在身边干嘛使呢?高人的心思,果然摸不透。 “那天是哪天?”他笑着问道。 “就是你给我师父报信的那一天。”胖少年谄媚得笑着。 “哦。”丘少冲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好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嗯,不错,你这人不错。” “不敢当,我老实人,向来只说实话。”胖少年摸了摸头,很腼腆。 “那我考验考验你。”丘少冲喝着茶。 “考验什么?”胖少年暗暗提高了警惕。 “考验你老不老实。”丘少冲放下茶杯,“假如,我说的是假如,你有个仇人,你想暗杀他,你会怎么做?说实话。” 胖少年眼神变得呆滞,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是……不是很懂……懂你的……的意思……意思。” 丘少冲重复了一遍。 “我……我没有……有仇……仇人。”胖少年继续结巴。 “我是说假如。”丘少冲强调。 “假如……我也没有仇人。”胖少年装傻。 丘少冲叹口气,说道:“那我只能找你师父谈谈了,谈一下丢炉子的事。” 胖少年唯有屈服,说道:“别麻烦我师父了,她老人家眼睛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问的是,我有仇人怎么杀对?” 他改正了结巴,口齿伶俐了,伸出四根手指,低声道:“四个字,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丘少冲问道。 “当然是谁的刀快、谁的刀狠,借谁的!”胖少年理所当然。 丘少冲点头,喝了口茶,转头瞧着胖少年,笑道:“所以,你借你师父的刀,杀了你四个师兄?” 噗! 胖少年正在喝茶,闻言一口喷了出去,引起了周边客人的注意。 “瞧你急的。”丘少冲轻抚胖少年的背,安慰道。 端茶递水的侍者快步过来,轻声问道:“二位爷,茶水不合你们胃口吗?”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胖少年连声否认,抹着嘴,脸孔很红。 侍者抹干了桌子,退去了。 胖少年微微低着头,眼珠子乱转,见客人们不再注意他,才压低声音责怪道:“别胡说!我那四个师兄,不是,三个师兄,一个师弟,他们的死,跟我毫无干系。” “我说,假如。”丘少冲笑了笑。 “这事不能假如,你这是要我死啊!”胖少年又想跪下了。 “好,不说了,回正题。”丘少冲笑道。 “你可吓死我了。”胖少年呼呼喘气,仿佛劫后余生。 丘少冲问道:“你来说说,城内,谁的刀又快又狠?” “你先让我缓缓,我魂都丢了,让我缓缓。”胖少年来回摸着胸口,好像真的失魂落魄。 “行,看戏。”丘少冲不勉强。 …… 戏台之上,几人唱戏。 一人穿黄袍、持长剑,淡妆,浓眉大眼,面相威严,眉心还有一点红。另一人穿黑衣,双剑在手,头发散乱,化着恶鬼妆。第三人是女的,白脸红唇,俯倒于地,头顶美冠跌落一旁。 这出戏很有名,叫《太宗斩鬼神》。太宗皇帝是大舜朝的第二位皇帝,不过整个江山是他打下来的,第一任皇帝是高祖——太宗他爹。 民间传说中,东洲大陆原本是吃人的恶鬼当道,百姓们生活在恐惧之中,一千年前,太宗皇帝天神下凡,以一己之力扫荡屠尽了全大陆的恶鬼,并斩杀鬼中恶神,建立了大舜。 从此,四海升平,恶鬼消亡。 有关于太宗的传说很多,有说太宗早年额头受过伤,虽然好了但仍有伤疤,所以每次演太宗都要在眉心点红;有说太宗死过一次,被一个女人用银针刺穿了脑门,后来起死回生了;也有说太宗实为大能转世,有不死之身,还刀枪不入…… 《太宗斩鬼神》说的是,太宗与鬼中恶神的最后一战。黄袍人饰演太宗,黑衣人自然演鬼神,女的是太宗的夫人、后来的皇后,被鬼神劫持了。太宗冲冠一怒为红颜,斩杀鬼神于剑下。 此役后,太宗再也没有出过手、拔过剑。他的佩剑由此命名为“斩鬼剑”,至今仍封存于大舜帝国都城的皇宫之内。 丘少冲听了一会戏,提不起兴致,他是穿越过来的,前世娱乐节目比这边的丰富太多了,类似于此种无聊又无趣的戏曲,他看不下去。 “接着聊。”他推了推胖少年。 胖少年正看得眉飞色舞,却被丘少冲打断了,无奈道:“聊,聊。”他不好推辞,缓声说着:“城内呢,三大势力,阮家,南宫家,城主,这都是大刀、狠刀。” “城主?”丘少冲有些意外,可很快反应过来,确实如此。 “别小看城主啊!城主的背后,是朝廷。”胖少年学着戏台上的黄袍人装威严。 “你说的这几把刀,不好利用?”丘少冲沉吟道。 “当然,越狠的刀越难利用。”胖少年摇头晃脑,“不过也不尽然,如果跟他们有些关系,还是能使些手段的。” “哦?何种手段?”丘少冲调动着胖少年的思维。 胖少年不说了,再说下去性命危险了,只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自己想啊!” 丘少冲瞧了胖少年两眼,不问了,转移了话题:“你喜欢去赌坊啊?之前,输了还是赢了?” “赢个屁啊!”胖少年火大了,怒道,“那赌坊出老千,我赌什么输什么,针对我啊!” “岂有此理!敢出千?”丘少冲也怒了,同仇敌忾,“我也输了十块银板,走,我们去把赌坊砸了,把钱拿回来。” 胖少年愕然道:“十块银板也算钱?”他见丘少冲起身,慌忙伸手拉住,问道:“英雄,你知道那间赌坊的幕后老板是谁吗?” 丘少冲坐了下来,说道:“不会是城主?” “城主怎可能干这事?”胖少年否认。 “南宫家的产业?”丘少冲又问。 “不是不是。”胖少年凑近丘少冲耳边,低声说话,“你听说过‘血花杀’吗?” “药材啊?”丘少冲反问。 “什么药材?血,鲜血的血,花,鲜花的花,杀,杀人的杀。血花杀,一个庞大的帮派。”胖少年压低音量。 53 住手 血花杀!一股江湖草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丘少冲寻思,一个帮派起个这样的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是个黑暗组织?太孬了!以后混出名堂了洗白都不好洗。 “血花杀。”他低声念着,说道,“从字面分析,培养杀手的?” “不是,就是个帮派,西南第一大帮。”胖少年介绍着。 “第一大帮?它自封的?”丘少冲笑了。 “什么自封?是事实。”胖少年严肃反驳。 “第一大帮起这个名字?”丘少冲问道。 “这名字怎么了?不好吗?多霸气,多能震慑人!”胖少年不知不觉代入到血花杀的帮主身份中,豪气干云。 丘少冲不想再讨论帮派名字,或许这个帮从来就没有洗白的心思呢?它就想一条道走到黑,也没错。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血花杀大本营就在本城?不能!”他有疑问。 “这里只是堂口,那间赌坊就是他们的场子。”胖少年说道。 丘少冲点着头说道:“看你也不是第一次去赌,不然不会这么清楚血花杀的事,说,你在那间赌坊里,前前后后一共输了多少?” “不多。”胖少年支支吾吾,“也就……几……几百。” “铜板还是银板啊?”丘少冲问道。 “自然是银板。”胖少年憨憨的笑着。 “输了不少嘛!”丘少冲笑起来,“怪不得去偷你师父的炉子。” “别说了,英雄!别说了!”胖少年苦苦哀求。 丘少冲暗想,庄夫人那里还没有透露口风,因此胖少年并不知晓师父已经得知一切。他缓缓说道:“堂口,堂口,那么,堂主是谁?” “一个高手,具体多高,我也不清楚。”胖少年神神秘秘。 “在赌坊?”丘少冲问道。 “你想去找他?找他干嘛?”胖少年一怔。 “我不找他。”丘少冲摇头。 他打听了半天,没多少有用的信息,胖少年一个小人物,知道的不多。他把茶钱付了,先走一步。 “这戏多好看啊!你怎么走了?”胖少年不走,接着听戏。 …… 夜深了,丘少冲回去了。 一路无人,他经过一条巷子口时,突然听到了动静,有个女人大喊了一声“救”,便没了声息。 怎么?妇人路遇劫匪?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除恶惩奸、锄强扶弱!此乃真正的侠义之士! 丘少冲双目含怒,眉宇间隐约泛起正义气息,他纵身掠入巷子中,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两名歹人,大喝:“住手!” 两名布衣男子制服了一名年轻妇人,正要实施罪恶行径,闻言转头,其中一名男子抽出明晃晃的大刀,骂道:“哪来的傻比?滚!” “放开那个女人。”丘少冲喝道,拔剑前冲。 大刀男狞笑着,踏前两步,照准丘少冲的脑袋,一刀劈下,带起呼呼风声。 丘少冲举剑相迎。他的剑的周围,包裹着旋风和暗火,风与火,围绕着长剑旋转。 嗤! 大刀砍中剑身,瞬间折断,断裂处就像是被某种高温火焰焚化了。 丘少冲不等对方反应,长剑往回一拨,切开了敌人的咽喉。 通脉七层的大刀男步步后退,他死得很冤,情报说目标通脉六层,谁知是个假情报,目标通脉九层啊! 另一名歹人通脉八层,眼看同伴身死、情报有误,他转身就跑。 除恶务尽!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丘少冲很潇洒的转了一圈,顺势甩出了手里长剑,在风之生灵的加持下,长剑的速度堪比强弩,霎那间洞穿了逃跑男的背心。 他过去捡起长剑,插回剑鞘,回顾着两具尸体,冷冷说道:“恶徒、宵小,人人得而诛之!” 妇人跌倒,双手撑地,哭泣着说道:“多谢好汉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 月光下,难以分辨妇人的面容。 丘少冲踱步接近,说道:“夫人受惊了。”他见对方不是姑娘装扮,而是少妇,故称之为“夫人”。 妇人想站起来,刚直起一半身子,又摔倒了,她握着自己的小腿,哀叹道:“我的腿,伤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丘少冲仿佛谦谦君子,微躬腰身,伸出右手,说道:“我扶夫人起来。” “有劳好汉了。” 当下情况特殊,妇人不便矜持,勉强答应了。她伸手握住了丘少冲的手腕。 丘少冲反手托住少妇的手臂,拽她起身,可一使力,却惊奇发觉对方柔若无骨,像是抓着……一条蛇! 妇人的手臂开始变长,开始前伸,开始转动,开始缠绕,很快,她的手掌已捏住丘少冲的右肩头。 “你是人是妖?”丘少冲怒叱。 “你自己看啊!”妇人抬起脸庞,声音软绵绵,充满了诱惑。 应该是个套!是陷阱!不能看!但,丘少冲艺高人胆大,有什么好怕的?看!他微低下脸,看向妇人的脸。 两人对视。 蓦地,妇人嘴一张,一道细长的黑影一闪而出,直刺丘少冲的眉心。 好你个妖怪!竟然突施偷袭、暗算于我?丘少冲手臂被缠住,根本闪不开,即便及时歪头,脑门也会被刺中,如之奈何? 然而,此等危急情况,还难不住他,如若一点防备没有,他怎会轻易跳进陷阱? 变化为风! 呼! 一阵风吹起,丘少冲凭空消失了,衣服散落一地,长剑也掉下了。 必杀技,就此失手!妇人大吃一惊,一跃而起,前后左右检查了一遍,人呢?跑哪去了?一个大活人,呼的一下,就不见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皱眉苦思,难道,此人修炼了跟她相似的功法?能随意改变**形态,然后,钻地远遁了?就像蚯蚓那样? 踢开丘少冲留在地面的衣服,她仔细查探,仍是一筹莫展,这里是石板地,不是沙土地,怎么钻?而且,地面很平整,没有翻动过的迹象。 怪事! 妇人走来走去,最终决定先回去复命,等下一步指示。她提气奔行,跑了一段路又回来了,抱起丘少冲的衣服,拾起丘少冲的长剑,拎起丘少冲的钱袋,消失于黑暗中。 风,也随她而去。 54 事情严重 妇人七拐八弯,来到红灯区附近的一处大宅。宅内很安静,由几名黑衣人把守。妇人手持腰牌,畅通无阻,直入内院。在密室内,她见到了上级。 “参见堂主。”她单膝跪地,俯首说道。 一名三十六、七岁的男子坐在椅内,他相貌堂堂,肩宽体壮,穿一身黑袍,领口旁绣着一朵拇指大的红色小花,娇艳欲滴。 “起来。”他沉声说道。 妇人起身,低头不语。 变作风的丘少冲躲在墙角,缓慢移动着,力求不引起敌人的猜疑。 堂主修为聚气境中期,询问事情经过。 妇人相貌中人之姿,不出色,大概二十多岁,通脉十层,她放下丘少冲的东西,道出截杀丘少冲未果的实情。 “照你这么说,倒像是个鬼故事。”堂主不相信妇人的话。 确实,无论是谁,听过妇人的阐述,都很难真正相信如此荒诞的事,活人怎么会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呢?又不是鬼! “堂主,我说的全是实话,如果有一句不真,天打五雷轰!”妇人赌咒发誓,表情决绝。 堂主怔了怔,貌似不假?不管信不信,先安抚手下,说道:“我不是不信你……这是那小子的衣物?”他眼光落在墙边桌上的东西。 “对。”妇人点头。 “看看里面有什么?或许能找到线索。”堂主吩咐。 妇人检查了一遍,毫无收获,转头如实汇报。 “那把剑……”堂主伸手。 妇人将丘少冲的剑交给堂主。 堂主接过来翻看着,又拔剑细察,说道:“很普通。”他送回长剑,再拿过钱袋,翻了翻,里面只有一百块银票和零散铜、银板。 “奇怪。”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困惑了。 “堂主,你看……”妇人原以为堂主见多识广,多半能识破丘少冲的把戏,哪知…… “有高人,暗中相助?”堂主沉吟着。 有这么帮忙的高人吗?只带走人不带衣服?妇人不敢苟同,但也不出言反驳。 堂主深感此事棘手,派出帮内的通脉境最强暗杀者也杀不死丘少冲,还能派谁呢?自己亲自出马是绝无可能的! 目标太强不好杀,目标后台太硬不敢杀,目标太狡猾杀不了,只要出现此三种情况之一,即可宣告任务终止,退钱,收手。 但是,有些人的钱,不好退,退钱等于得罪人,而这些人,血花杀得罪不起。 比如说这次,城主府的侍卫长千叮咛万嘱咐,必须杀掉丘少冲,花多少钱无所谓,然后付了定金。 侍卫长代表城主,城主代表大舜朝廷。 东洲大陆,血花杀连最大、最强的宗门东胜宗都不怕,唯独害怕朝廷。朝廷一翻脸,血花杀立马变“残花败”。 烫手啊!这钱拿着烫手!然而,却不敢不拿!退也不是、拿也不是,堂主是左右为难,长吁短叹。 “你下去好好休息,心里别有负担,偶尔失手一次也无关紧要。”他安慰着说道。 妇人施礼走人。 “回来。”堂主又把妇人叫回来了。 妇人回转原地,问道:“堂主还有什么吩咐?” “明天,你去跟城主府的人接个头,”堂主一边思考一边下达命令,“你把刚才的事,就是暗杀的始末,详细说说,好?再者呢,你就说,本帮会查明事情的真相,下次出手,必定万无一失。” “堂主……”妇人犹豫着,还是说了,“不是你去接触的吗?怎么换我了?他们……坚持要见你呢?” “这几天我有事啊!”堂主叹息,神情无奈,“我要去趟分舵,报告些事务,过一阵子回来,所以,派你跟城主府接触,毕竟,暗杀,你是当事人。” “……好。”妇人无法抗命。 为今之计,只有拖了!至于拖到什么时候,看情况。堂主缓声说道:“我再给你交待一些事,记住了,不要做出任何承诺,不要定下暗杀的任何时间点,同时,你千万不能说你暗杀失败了,只说目标逃了。” 目标逃了不就是暗杀失败吗?妇人有点迷糊。 堂主也意识到不对,立刻改正:“不不,不能这么说,你要说,有人救了目标,知道?他要问谁救的,你就说正在查,查出来了,一起杀了,可别说给本帮多长多长时间就能查出来啊!” “明白。” 妇人真明白了,忽悠呗!推卸责任呗!拿了钱不办事却装出办事的样子呗! 堂主瞧着身前的妇人,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彻底领悟他的意思,补充道:“你不是我,你不是堂主,所有的事,你都不能拍板,懂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即使妇人拍了板,他回来后也可以全部推翻、一概不认。 “我懂的。”妇人微笑。 “就这样。”堂主挥手。 妇人告退。 过了会,堂主也走了。 再过了会,丘少冲卷起自己的衣物,开门出外,飞至宅院外现身,穿衣回去。他终于清楚了,原来,是城主暗中指使的,可他根本不认识城主,无冤无仇的,城主为何要杀他? 事情严重了!他暗思对策,步行走人。 …… 夜色深沉,小漓出门。 少冲哥哥至今未归,她有些担心,但,她出去不是找少冲哥哥,找的是别人,一个仇人—— 包大雷。 下午,经历了床弩偷袭事件,清楚有人要杀少冲哥哥后,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包大雷。 她恨包大雷,极其痛恨! 虽然,丘少冲同样恨包大雷,可他不是小漓本人,感同身受也不是切肤之痛,他对包大雷的恨意,远不及小漓的深刻! 四大恶人,阮布、阮大世、阮小盖、包大雷。其他三人死的死,魔的魔,自爆的自爆,而包大雷却毫发未损,这不公平啊!包大雷凭什么逃脱了惩罚? 如果小漓和以前一样,还是个弱女子,任人买卖,也许她会将仇恨深埋心底,卧薪尝胆,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 然而她已今非昔比,她强大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然,她的心是善良的。 要是包大雷老老实实的不来惹她,即便放他一马又如何?毫无问题。 55 你出去了 只可惜,世间真正的老实人,不多,可以说很少。 既然包大雷不老实了,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胆敢对少冲哥哥起杀心之人,虽远必诛! 小漓身穿黑色衣衫,在黑夜中穿梭前进,无声无息接近包大雷的宅子,找到对方的住处,跳上围墙,伏低观望。 砰!哐! 大亮的屋内,传出阵阵巨响。 包大雷还没睡,不仅没睡,还很精神,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和打击,正在拼命摔东西、砸东西。 他拿起一个紫色茶壶,狠狠的砸向地面,骂道:“这都不死!” 他双手抱起一个大花瓶,走到门边,用力扔了出去,扔到院子里,又骂:“怎么就不死!” 他坐回桌边倒了杯酒,仰脖子喝了,手攥紧酒杯,因发力而浑身颤抖,脸色憋得很红。他抄起酒壶甩出去,再骂:“麻痹的不信杀不死你!” 酒壶碰着门框,碎落一地。 下人们眼看场面控制不住了,请来了包大雷的正妻阮氏。 阮氏是阮家子弟,是包大雷的靠山。见状,她吩咐下人们全撤了,就让老爷在这儿发酒疯,等老爷喝醉了,他也就睡了,睡一觉也就消停了。 被一个小狐狸精迷得失去了脑子、摆不正自己的位置!简直丢人现眼!阮氏冷哼,拂袖而去。 此地只剩包大雷一人。 他暗地里收到消息,下午有人用床弩刺杀丘少冲,结果弩箭不中,丘少冲一根毛也没伤到。 他当场气炸!废物啊!全他玛的是废物! 这些天,他怀着极其美好的心情等待着幸福的降临,可幸福没等来,等来了噩耗。 他既愤怒又悲伤,于是,他摔砸泄愤,借酒消愁。 他像喝水一样喝着酒,一连喝空了八壶酒,喝到第九壶,实在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趴在桌上睡着了。 只有在梦中,他才能与他的梦中情人——小漓相会。 而今天的梦,格外真实。 包大雷心有所感,眼睛眯起一条缝,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让他茶不思、饭不想的人,一个美丽得无法形容的人。 他的小妾,曾经的小妾,小漓。 这是梦,充满了梦幻的情调。 包大雷坐直了身体,面带得体的微笑,他要把自己最好、最稳重的一面展示出来,展现给小漓看。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一直没说,谁都没说,如果他要说,一定是跟小漓说。 他的想法是——私奔。 放弃他的生意,放弃他的妻子,放弃他的亲戚好友,放弃这么多年他打拼来的一切,带着小漓,隐居山林。当然,他不会放弃他挣来的钱,没钱怎么隐居? 大舜当朝天子的爹,也就是前一任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三十三岁那年携爱妃远走天涯,从此失踪。这在当时轰动了整个东洲大陆,传为佳话。 前有大舜皇,后有包大雷。 包大雷自愿效仿,与小漓私奔,并且,给与小漓正妻的身份,不再是小妾啦!如此厚待,小漓没理由拒绝! …… 小漓在拔剑,拔得很慢,不发出声响,同时,向着包大雷缓步走去。 两米远,她停下来,剑也拔了出来。 她伸手举剑,剑尖慢慢前刺,直到抵住包大雷的咽喉。她不免奇怪,为何包大雷眼睁睁瞧着长剑刺来却不躲避?还笑得出来? 不知包大雷是醒还是梦,又或是半梦半醒。 他无视小漓的长剑,时隔几个月,他有一肚子话想对小漓说。 说他的机智,说他的妙计,城主儿子又有何惧?还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小毛孩哪是他这老狐狸的对手?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他得意,然后得意忘形。 他一直说,又说到他的苦闷,他的相思,还有他的爱。他的爱,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深沉,都要浓烈。 说着说着,他一抬手抓住长剑的剑刃,兴高采烈又是一脸期待的说出私奔的打算。 鲜红的血从手缝里流出,他却毫无所觉,梦里,感觉不到疼痛吗?也许,他忽略了疼痛。 他渴望着小漓的回答,就像是无助中对着神灵许愿、希望神灵满足自身的愿望。 没有回答,不,剑就是回答。 长剑往前一送,洞穿了包大雷的咽喉。 包大雷死了,笑着死的,至少他临死前见到了神,还许了愿,虽然愿望没有实现。 小漓拔出长剑,将剑身血迹抹在包大雷衣服上,还剑入鞘,离开了。自始至终她没说一句话,她不是来聊天的,跟包大雷这样的恶人也没什么好聊的。 城内有条河,小河,穿过城区,安静流着。 小漓奔至河边,拔出长剑,扔进河中,又把剑鞘丢了进去。剑被包大雷邪恶的血污染了,不能用了,明天买新剑。 回家。 现在,丘母、丘少冲、小漓,三人一人一间屋子。 小漓回去一看,另两间屋子都熄了灯,也不知少冲哥哥回来了没有,她推开了后者屋子的门,探头一看,见到了卧床的丘少冲。 “还不睡?”丘少冲躺下没多久,起身问道。 小漓进屋了,坐在床沿,说道:“我想跟你说说话。” “哦。” 丘少冲坐好了,洗耳恭听,他又意识到,刚才小漓似乎是从外面回来的,问道:“你出去了?” “嗯。” 小漓说出她去包大雷宅院所发生的事。 “你杀了包大雷?”丘少冲皱眉。 “对。”小漓点头。 不好!丘少冲急忙下床,说道:“你在这等我,别去任何地方,别吵醒我娘。”他匆匆出门。 小漓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少冲哥哥说的,乖乖等待。 丘少冲出了宅门,立即化风,丢下衣服,向着包大雷宅院狂吹而去。他要去毁尸灭迹,不能让人找到把柄和线索。 可惜的是,他去晚了。 包大雷的尸体已经被下人们发现了,下人们长时间听不到动静,以为老爷喝醉了,便来收拾残局,没想到老爷一命归西了…… 正妻阮氏主持大局,一面命人保护现场,一面派人通知阮家族长和报官。 包大雷是乌安城有名的富商,又与阮家关系密切,却被人杀死在自家宅里,这件事,注定影响深远。 56 不是万能的 众目睽睽,丘少冲又能做什么呢?他想了想,决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制造假象。 他鼓动起了风,一时间,狂风乱涌,飞沙走石。 包大雷屋外的众人被风刮得东倒西歪,一个个睁不开眼。 不会要下暴雨了?阮氏当机立断,命令下人们散去,只留两人看门,待衙门和阮家的人来了再说。她自己自然不和死人共处,也回房了。 两名下人各抱着一边门框,抗拒风的力量。 风力陡然增强,掀翻了两名下人,他们二人摔得够呛,勉强站起又被风带着原地转圈,转啊转,终于转晕了,先后倒地不起。 事不宜迟!丘少冲现身,跑进屋里乱翻一通,再去里屋卧室搜查,从床底搜出了一个长方形木盒。 木盒有锁,直接砸开。盒内摆放着一大叠银票,小金库啊! 变风!卷起银票,又将卧室弄得凌乱不堪,走人,回了自宅门外,丘少冲现身穿衣,回屋。 “你干什么去了?”小漓询问。 “赚了点钱。”丘少冲数起了包大雷小金库里的银票,总共两千两百块。 这么少?还好意思说是富商?丘少冲大失所望,看来包大雷在家里没地位啊!财政大权被正妻把控着,活得很憋屈! “哪来的?”小漓问道。 丘少冲实话实说。 小漓不置可否,说道:“少冲哥哥,你想怎么对付城主的儿子?” 包大雷坦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小漓已心里有数,城主府不是包大雷府,防卫森严,她进不去的。 “这事你不用管了,你好好修炼。”丘少冲也明白了一切,他不想小漓再惹麻烦。 “不,我要管。”小漓不答应,“冲我来的,我哪能不管?” “什么冲你?杀的是我不是你。”丘少冲劝道。 “没区别。” 小漓很干脆的回道。在她的心里,少冲哥哥的命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有区别。”丘少冲苦口婆心,讲起了大道理,“你呢,做事有点冲动,好比说杀包大雷,你好歹和我商量下啊!我不是阻止你报仇,你得先想好怎么善后再动手啊!你说对不对?” “我想跟你商量的,你不在啊!”小漓提出反对。 “你不能等我回来啊?”丘少冲诧道。 “我等不了。” 小漓语声坚定。她确实心急,急于杀掉包大雷,晚一步去,或许少冲哥哥再次遇到了危险呢? 丘少冲笑道:“这事过去了,不说了。我只想告诉你,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杀人只是手段,最后的手段,是逼不得已的选择。有时候,你通过杀人解决问题,很可能问题解决不了,却因此产生了更多、更严重的问题。” “不对!”小漓不同意。 “杀人不是万能的,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这个世界就没有问题了。”丘少冲说出自己的理念,不过,他杀人的时候,不会考虑这些问题。 “你这话……”小漓似懂非懂。 “总之,要慎重。”丘少冲继续教育,“你看你,杀了包大雷,啥也不做就走了,衙门查到你怎么办?衙门查不到还有阮家……算了,你去睡。仇也报了,你也安心了,剩下的事,交给我。” 一番话绕得小漓头晕,她回去休息了。 丘少冲躺下,心中不忿,该死的城主之子,见色起意便要大杀特杀,标准的人渣啊!由此可见,城主对后辈的教育是多么的失败! 坑爹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 包大雷宅内,再起波澜。 凶手去而复返,打晕看门的下人,洗劫了大笔财物,逃之夭夭。 阮氏大怒,命人把两个看门的傻子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衙门里来了总捕头和仵作,阮家族长也来了,另外,城主派来了侍卫长协同查案。 侍卫长一看,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何种滋味!这包大雷想尽办法挑衅少主、反向献画,可到头来,什么好处没得到不说,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冤不冤呐! 阮家族长脸色难看,包大雷死了不要紧,阮家能扶植出一个包大雷,就能扶植出另一个李大雷、张大雷等,但是,此事的性质,太恶劣了! 在城内杀人,杀的还是阮家的人,当面打耳光啊!阮家族长势必要倾尽全力查出真凶,不然脸面没地搁。 死了丈夫,阮氏虽遗憾,但也仅此而已了,她名下的财产丰厚异常,足够她下半辈子挥霍。 总捕头和仵作例行公事,先简单查验下死因,然后等指示,这事轮不到他们做主。 阮家族长暗中责怪阮氏不懂事,他本想掩盖此事,对外就说包大雷自杀或病死或猝死,反正不说是被杀的,结果阮氏大张旗鼓,一口气喊来了衙门和城主府的人,这下想隐瞒也瞒不住了。 “族长,你看……”侍卫长小声请示阮家族长,毕竟包大雷是阮家的人。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阮家族长只能如此回答。 “好。” 侍卫长转身下令,命衙门速速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总捕头和仵作得令离去,一般来说,有关于修者的案件,他们是不插手的,所谓查案,不过是做做样子、走走过场,最后不了了之。 阮家族长心里清楚,城主府不派专人来查,那就是放手不管了,也对,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