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5)
来的,管治帝国疆域内的各座城市。 东洲大陆幅员辽阔,经过丘少冲大致推算,总体面积相当于地球的东亚,无数年来,战乱不断,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最终,统一了。 当今的大舜帝国,统治着东洲大陆,已屹立将近一千年,神奇的是,国泰民安,还没有腐朽崩塌的迹象。 乌安城的城主,公孙炀,聚气境后期,五十岁不到的男性,任期快要七年,平时不怎么管事,很少出外露面,注重自我修行,口碑貌似还可以。 他有个儿子,十九、二十岁的样子,倒是蛮张扬的,名叫公孙不羁,通脉八层的实力,脾气不太好,喜欢惹事,经常出入烟花地。 “你怎么知道的?公冶。”祝鹤向侧方探出脸蛋。 丘少冲不由自主的往后仰脖子,以免跟祝鹤脸碰脸。 “听说的。”公冶望声音很低。 “就是瞎猜的呗。”祝鹤坐直了身子。 “我觉得不是瞎猜,除了城主,谁有这么大势力开办黑市?阮家和南宫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丘少冲同意公冶望的看法。 “开个黑市还用的着什么势力啊!大惊小怪。”祝鹤不认同。 丘少冲和公冶望互望一眼,都不说了,他们俩没有自信劝服祝鹤,索性沉默以对。 “你看到那里了吗?”公冶望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丘少冲,示意后者看传送屋对面的那方墙。 “那里有什么?”丘少冲看过去。 祝鹤也看了过去。 那面墙正对着传送屋,中间有个大摊位,宽十米多,后面坐着两个黑衣蒙面人,衣领、袖口有花纹。 “黑市主办者的摊子?”丘少冲问道。 “嗯。” 公冶望点头,说道:“他们收一切修行用品,你有什么卖不掉的或者等不及摆摊卖的,可以卖给他们,只是收购的价格不高。” 丘少冲了然,这也算黑市的经济来源了。 开黑市又不是做慈善,当然要赚钱。主办者在地底开辟这么大的广场,再刻如此庞大复杂的阵法,后期还要维护、修缮,另外又雇用了那些红花会的黑衣人,各种费用全都是钱啊!这里面哪样的开销都不是小数目,光收摊位费很难回本! 当然,这不是丘少冲等三人所要关心的事。 …… “洗脉丹”三字拥有无穷的魔力,很快吸引了场内所有人的目光,几十个买者全挤了过来。 基于此,十名黑衣人分别站在摊位旁,高声提醒众人遵守黑市规矩,否则将被请出去。 “你有几颗洗脉丹?”有买者问了。 丘少冲扫视面前的人群,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颗,紫色。” 因为昨天祝鹤的失常反应,连“你爹是药盟盟主啊”此等荒唐至极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一次性拿出六颗洗脉丹对她的冲击有多么的大! 而在黑市里,更需小心谨慎,丘少冲学乖了,一颗一颗的卖,免得引起骚动。 祝鹤瞥了丘少冲一眼,没有说话揭穿。 公冶望则完全不知丘少冲有几颗。 众人一阵失望,一颗太少了,杯水车薪,狼多肉少,钱少的根本抢不到。至此,大部分人打消了买的念头,小部分财力雄厚的摩拳擦掌、待会儿要大展拳脚了,拿钱砸死那个卖药的! “拿出来我们看看。”有人提议。 丘少冲摸出一颗紫色洗脉丹,托在手掌心,说道:“你们谁买?”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聚集到丹药上,毫不掩饰心中的贪婪之意。 黑市不比正规药铺,一不小心就买到了假货,因此,这里常驻着各类的专业鉴别师,可帮外行的买者鉴别法器、丹药等物品的真伪,当然,是收费的。 “我出五百块银板。”有买者开价了。 祝鹤吓了一跳,一开口就五百?那她八百买了两颗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其他买者泄了气,五百基本是到顶了,再开高价属于冤大头了,他们遗憾叹息。 开价的买者趾高气昂,来回看了看旁人,说道:“还有人出价吗?没有的话就是我的了。” 无人搭话。 那买者找来丹药鉴别师,花了五十块银板、确定是真的洗脉丹后,高高兴兴付了钱,当场就吃了。 丘少冲离去,临走前要了块黑木牌,下次再来不用公冶望带了。由于他付过摊位费,主办方赠送了黑木牌,不然需十块银板的工本费。 通过传送阵,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来到修者广场,三人分开。 丘少冲有了大胆的想法,别干其它事了,专心炼药,有空就去黑市卖两颗,一个月下来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但,不行啊!要猎兽,刷功勋,还要修炼,准备八月的选拔大会。他必须乘此机会进入太乌派,调查父亲的去向,而这,才是刻不容缓的正事。 39 杂务 黄昏中的南宫家,噪杂一片。 南宫家子弟不分内族、外族,只分本姓和外姓,都在城内,但不在一处。 论人数,南宫家子弟不及阮家的一半,但,要论整体实力,并不低于阮家。南宫家奉行精英教育,全力培养有潜力的,放养没潜力或潜力不大的,宁缺毋滥。 外人想加入南宫家,需通过重重考核,如果无人引荐,必须从奴仆做起,先干个三、五年,看表现再定夺,表现好,授予外姓子弟身份,表现不好,继续当奴。 阮独寿现在便是南宫家外姓大宅内的一名奴仆,负责扫地抹灰等杂务。他化名“杜步”,隐瞒了修为,忍辱负重,等待机会——接触心中女神的机会。 “唉!” 他蹲在墙角吃饭,低头瞧着碗里的两根青菜,叹了口气。这几天一块肉都没吃到,全是素菜,他有预感,自己快疯了。 好好的教头不当,偏要跑来做奴仆!辛苦修炼十几年,一朝回到修行前!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别叹气,这点苦算个屁啊!”阮布说起了风凉话。 阮独寿气得牙痒痒,这阮布阴魂不散、待在体内怎么也赶不走,逼得他在这儿活受罪,怒道:“你他玛的给老子闭嘴!要不是你,我能这样?” “要不是我,你有勇气来找那姑娘?”阮布反唇相讥。 “你管我找不找!妈的多管闲事!”阮独寿更怒。 阮布无所谓,嬉皮笑脸的说道:“话说回来,那姑娘怎么还不现身?来都来了,就别装了,你倒是去找啊!” 南宫家那么大,去哪找?阮独寿不会表露真实心境,只是骂:“找找找,找你麻痹!” “火气好大啊!”阮布语声平静,带着似有似无的戏谑,“我承认我失误了,本来是想把你变帅的,结果手一滑,就……担待点啦!”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阮独寿暴走了!他霍地站起,抡起手中的饭碗砸向地面。 砰! 手掌大的白瓷碗四分五裂,饭菜洒了一地。 阮独寿胸口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怒发冲冠了。他如今的脸,比原来丑陋,说是“不堪入目”夸张了点,不至于让人看了想吐,但,事前说好的“变英俊”呢? “阮布,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想多了,”阮布好整以暇,“你死了,我可不会死。你想自杀?请便,我看着呢。” 阮独寿明白此言不虚,气得直喘粗气,忽然有条狗奔过来吃地面的饭菜,他抬腿甩出一脚,将狗踹飞了。 啪! 狗身撞上对面的围墙,摔下来,浑身抖着,狗嘴里吐出白沫。 “拿狗出气,很男人!”阮布讥讽。 阮独寿心念一闪,炖一锅狗肉吃怎么样?他不知道这狗是谁养的,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吃肉。 四下里看了看,没人注意这边,他急忙过去抱起了已晕死的狗。 以他通脉五层的实力,翻个围墙自然轻轻松松,但他不能,他来时报备的修为是通脉一层,而且没学任何功法战技。他跳墙出外,万一被人看见,搞不好就暴露了真实修为,稳妥起见,他选择从后门出去。 “你想干嘛?宰狗吃肉?”阮布忍不住笑了,“说真的,我就服你,想吃肉想疯了?” 阮独寿不搭理阮布,用破布裹住狗,单手夹在胳膊下,低着头、沿着墙,快步行走。出了后门,他松了口气,正要找地方生火烤狗。 “让让。”有人说话了。 有点熟悉的声音!阮独寿一转头,差点跪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日思夜想的女神就在眼前! 女神歪着头,说道:“让开啊!”她见挡住后门的阮独寿穿着奴仆的衣服,语气不太客气。 阮独寿晕晕乎乎的,时隔大半年再次见面,实在很不真实!还记得,去年秋天,乌山脚树林里,只是老远的望了一眼,他就醉了,醉在她妩媚的容颜里,醉在她欢快的笑声里,醉在她妖娆的身姿里。 世间,居然有如此美好的女子!他幸福的沉沦了。之后追求无果,他也无怨无悔。 “傻比!说话啊!”阮布大喝一声。 阮独寿瞬间醒悟过来,连忙退到一旁,说道:“好……好……好的。”太紧张,口齿不利落。 “丢男人的脸!”阮布大声嘲弄。 女神不再多看阮独寿一眼,迈步进门。 “拦住她啊!”阮布大吼。 阮独寿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有女神的身影,鼻中只有女神的气味,耳中只有女神的……脚步声。 “呜!呜!”晕死的狗醒了,挣扎着叫唤。 阮独寿大惊,想堵住狗嘴已来不及。 “什么声音?”女神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她一低头,看见了阮独寿胳膊下破布内露出的狗头,不禁低呼:“有条狗。” 瞒不住了!阮独寿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这狗怎么了?”女神问话了。 阮独寿近距离与女神对视,心跳快了数倍,他此刻的感觉可以用三个字概括——好美啊! 女神皱眉道:“问你话呢!回答。” “这,这个……” 阮独寿记起自己奴仆的身份,吞吞吐吐的说道:“这狗,这狗……伤了,被人踢……打伤,不,我不知道狗怎么伤的,就是……就是……呃,我想……” “你想,找人医治?”女神猜测。 “对对对!”阮独寿连声附和,“我不知道找谁,再说,我也,没什么钱。”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阮布叹为观止,说道:“你的演技,还有待提高,转变太生硬了,不过你的女神智商似乎不高,应该瞧不出破绽。” 阮独寿哪有空搭理阮布,连阮布说什么都没听清楚,他只希望与女神单独相处的时间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我看看。”女神伸出双臂。 “好,好啊!”阮独寿欢喜的送出狗。 女神抱起狗检查了一下,说道:“我找人治狗,你别担心,哦对了,这是你的狗?” “不是。”阮独寿老实作答。 “那你别管了,交给我。”女神抱着狗进门了。 这么好的机会岂容错过?阮独寿大喊道:“还请姑娘赐告名姓,我好去找你……看狗。” “我叫祝鹤。”女神走远了。 40 画 夜幕中的南宫家,很安静。 小破屋里,阮独寿躺在破床上,嘴角带笑,想着先前女神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舍弃一切来此,只为再见女神一面,如今得偿所愿,他终于觉得,值了! “你不饿啊?去吃顿好的。”阮布说话。 阮独寿晚饭只吃了两口就砸了碗,然后再也没吃,回道:“我没钱,明天再吃。”他本想摆脱阮布后回去继续当教头,出来时什么也没带,包括钱。 “我给你指条明路,吃饭不要钱。”阮布笑道。 “你想让我带你去哪?”阮独寿冷笑。 “哎呀!话说得太开就没意思了,去不去?”阮布问道。 阮独寿没得选择,要说不去阮布肯定威胁他,算了,跑一趟。他无奈发问:“去哪?” “包大雷。”阮布回道。 阮独寿一怔,没多问,起身出门,偷偷摸摸跑出南宫家,直奔包大雷宅院。 路上,阮布调侃:“你的女神果然美,真人比你记忆里的影像更美,你的眼光很高啊!” 阮独寿不答话。 “你觉得她能看上你?”阮布笑着问。 阮独寿还是不答话。 阮布自觉无趣,不说了。 包大雷宅院,黑漆漆的,只有几间房点着灯,其中就有包大雷的卧房。 阮独寿纵跳过来,站在房外等吩咐。 “最好蒙面。”阮布提示。 阮独寿拿出一块布蒙住眼睛下的脸孔。 “进去后,碰他一下,就走。”阮布发布任务。 阮独寿什么也不问,发力震开房门,闪身入内,跳到包大雷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立马转身走人,一溜烟跑了,回去睡觉。 “谁啊?谁?” 包大雷正坐在桌边看画,惊觉有人进来偷袭然后又走了,蹦起来大喝出声,然而,他啥也没看见,只看见了一条模糊的人影刹时来、刹时去,没带走任何事物。 他惊恐莫名,摸了摸被拍的肩膀,难以理解对方来此的用意。 “妈的!” 他骂出声,给自己壮胆。他关好门,回位坐好,捧起桌面的画布,注视着画上的人,泪流满面。 画布上的人,是个女人,很年轻的女人,原本是他的小妾,他花了八百块银板买来的,结果碰都没碰到,就让人抢回去了。 不错,画的是小漓,包大雷自己画的。 当然了,画像终究是画像,跟真人不能比,可即便如此,也能惊艳旁人。 阮独寿回去躺好,接着回味女神。 “你很配合啊!” 对于阮独寿出乎寻常的听话,阮布感到很奇怪。 “不好吗?”阮独寿随口回道。 “好是好……” 阮布有些无言以对,等了半晌等不到阮独寿提问,他急了,旁敲侧击的说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阮独寿问道。 “我让你去碰包大雷你不好奇为什么?对了,你没吃饭,去包大雷那里吃个饱再回来啊!”阮布想不通。 “我不想吃。”阮独寿撇嘴,“至于包大雷,我才懒得管。” 阮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揭谜底:“我传了一道魔念给包大雷,哈哈!你等着看好戏!” 阮独寿叹道:“包大雷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个杂碎!” “我是在帮他!”阮布不高兴了,“如果他心无邪念,那我传去的魔念将毫无用处,可如果他……嘿嘿!你懂的!” “我懂!”阮独寿冷笑,“如果他心存邪念,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你错了。”阮布声音转冷,“死无葬身之地的,不是他包大雷,而是另有其人。” “呵呵!” 阮独寿不再多说,闭目睡了。 阮布暗自咬牙,丘少冲啊丘少冲,你别想过一天安稳日子,我会把敌人一个又一个的送到你面前的,没有敌人我就制造敌人,你千万要挺住啊! …… 包大雷一夜未眠,满眼的血丝。 他很暴躁,失去了小漓,生活毫无趣味。可阮布都打不过那个姓丘的小杂种,他又能做什么呢? 是啊!他什么也做不了啊!但他不甘心啊!卖身契都签了,怎么就得不到呢?得不到小漓,他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他的心,好痛好痛。 好!行!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对,就是你这姓丘的小杂种!你坏我的好事,哼哼!我也要坏你的事!咱俩走着瞧! 包大雷瞪着两眼想了一夜,终于生出一计——驱虎吞狼之计! 姓丘的,他打不过,那就找个能打过的来收拾这小杂种! 白天养精蓄锐,小睡了一觉,下午,太阳落山前,他整装出发了,前往本地最大的青楼——**楼。 二楼雅间内,他侧卧于榻,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享受着两位女侍的贴身伺候,悠哉悠哉的等人。 等谁?等乌安城城主的儿子,公孙不羁。 公孙不羁喜欢来这儿,喜欢这里的霜霜姑娘。霜霜新来不久,公孙不羁对她的新鲜劲还没过去。 今天等不到明天等,明天等不到后天等,总能等到的。 夜晚,华灯初上。 公孙不羁来了,带着两名手下。 “公孙少爷,里边请!” “公孙少爷,楼上请!” “公孙少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霜霜姑娘。” 接待的男侍毕恭毕敬。 包大雷坐了起来,一拍桌子,唤来了老鸨,说道:“霜霜呢?叫来陪爷喝两杯。” 老鸨很为难,搬出了城主之子的名号,央求包大雷换一个。 “不换!爷我就要霜霜!喊来!”包大雷脸色微红,像是喝多了,他也确实喝了不少酒。 老鸨还在劝。 “爷出双倍价钱!”包大雷拍着胸脯。 老鸨认识包大雷,乌安城不大,有头有脸的富人不多,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想闹僵,转头去找公孙不羁了。 公孙不羁当场就火了,谁他玛的不给本少爷的面子?敢跟本少爷抢人?活得不耐烦了!会会去!他带着手下,直闯包大雷房间。 包大雷装醉,指着公孙不羁的鼻子骂道:“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就学人逛窑子?败类!” 公孙不羁有个手下是城主的侍卫长,专职保护少主,三十岁出头的男子,通脉十层,他怕少主盛怒之下一拳打死包大雷,抢先一脚踹翻,喝道:“你找死啊!” 包大雷仰面摔倒,痛得直打滚,藏在怀里的画卷不小心掉了出来。 41 画卷 公孙不羁觉得包大雷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他也怕打错人,这城里阮家和南宫家都不是好惹的,而且,在青楼里因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传出去太难听,毕竟他是城主的儿子,还是要脸的。 “这人谁啊?”他压住火,低声问身旁的侍卫长。 侍卫长见过包大雷,遂说出了此人的来历。 原来是阮家养的狗!公孙不羁想起来了,上去踢了两脚出气,他很注意分寸,不会要包大雷的命,只是教训一顿。 包大雷哀嚎着,翻滚着,反应很真实。 “什么东西!” 公孙不羁骂骂咧咧走回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还想骂两句,却瞄见了地面上的画卷,一时好奇,手一指,说道:“那是什么?拿来我看看。” 包大雷眼看公孙不羁要走,正提心吊胆呢,计划失败?白挨一顿打?后来见到公孙不羁终于注意到了画卷,这才松口气,心中大喜过望,计划继续实施。 其实,若是画卷掉出来时不慎展开,小荷露出尖尖角,充分吸引公孙不羁的目光,计划将更是完美。 世事便是如此,完美可以追求,但不可强求,谁也无法保证事情进展过程中不会出现一点意外。好在目前还很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包大雷顾不得疼痛,一把抓起画卷、塞入怀中,一副“谁也别想抢走”的样子。 “你还敢藏?” 公孙不羁一瞪眼,不给我看我偏要看!喝道:“拿出来!” 包大雷低着头,双手死死抱住胸口,毫不屈服。 侍卫长向另一名男性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通脉六层,冲过去掀翻包大雷,大喝:“老实点!”不怎么费力的掰开包大雷双手,掏出画卷,递给身后的侍卫长。 “还给我!还给我!” 包大雷发了疯似的抢画卷,双手乱抓、双脚乱踹,可他一个普通人,哪是修者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画卷被抢走。 “看住他!”侍卫长下令。 那侍卫得令,死死的将包大雷摁在地面。 “你们凭什么抢我东西?凭什么?”包大雷身体动不了,但是能动嘴,他嘶声大吼。 “再叫堵住你的嘴。”侍卫长威胁道。他递交画卷给少主。 包大雷两眼仿佛能喷出火来,盯着即将交到公孙不羁手里的画卷,表情像是要吃人。 公孙不羁不接画卷,瞧着包大雷,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的东西呢?有什么是我公孙不羁要不到的?嗯?”他转头吩咐侍卫长:“打开。” 侍卫长展开画卷,供少主观赏。 公孙不羁心想着包大雷这么宝贝的画卷,莫不是藏宝图之类的?为了表示他见多识广,只拿眼角斜视,可一眼过后,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直接从侍卫长手里抢过画卷,聚精会神、低头细看,又嫌门口灯光暗,急匆匆跑进房内,将画卷摊开于桌面,拿了两盏灯过来照明,务求看个明明白白。 包大雷安心了,从公孙不羁的行为判断,计划已成功一半,另一半,要看老天爷的了。 公孙不羁好似被天雷劈中了,动也不动,盯着画卷出神,直到口水滴了下去,正好落在画卷下方,他才警醒过来,连忙用手擦拭着,可又怕擦花了画,只得小心翼翼、轻手轻脚。 侍卫长站在少主身后,见状暗中摇头,少主不愧是色中饿鬼!见小色不惜钱,见大色不惜命!而今天,见到的是绝色,少主……危矣! 按住包大雷的侍卫好急啊!画卷画的到底是何物?能让少主如此动容!他伸长了脖子,向桌面看去,可只看到个大致的轮廓,是一个女人的半身像? …… 原本伺候包大雷的两名女侍一起缩在墙角,这种场面她们不至于见得多,但也见过,不是很惊慌。 公孙不羁一抬头,叫那两名女侍出去,顺便让她们关好了房门。 包大雷被放开了,他连滚带爬过去收好了画卷。 公孙不羁也不阻拦,笑道:“画的是谁啊?令爱?” 包大雷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头低着不说话。 公孙不羁亲自倒了两杯酒,说道:“来,喝一杯。今天的事,误会,都是误会。” 包大雷端起酒杯喝了酒,还是不说话。 “痛快!”公孙不羁抚掌赞赏,“包老板受累了。” 他转头看了看两名手下,斥道:“你们两个,下手没轻没重的,看把包老板打的,还不赔礼?” 侍卫长和侍卫只好躬身致歉。 包大雷有了台阶下,顺势说道:“也怪我,实在喝多了,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我在这,向你赔不是了。来,我敬公孙少爷一杯,你呢,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包老板言重了,我这人向来记性不好。喝!”公孙不羁与包大雷碰杯,一饮而尽。 两人东拉西扯,说了些闲话。 “包老板把令爱的画像带在身边,足见你对子女的深情啊!绝对是个好父亲!”公孙不羁笑呵呵的说道。 包大雷喝了口酒,低垂眼睑,瞧着手中的酒杯,说道:“画像,画的不是我女儿,我没有女儿。” 公孙不羁暗笑,长你这样确实生不出那么美的女儿!他惊讶说道:“原来不是你女儿啊!我还以为……那到底,画的是谁呢?你先别说,待我猜一猜。” 他眯着眼,又道:“是你的,梦中情人?对不对?” “猜对了一半。”包大雷笑道。 “哦?此话怎讲?”公孙不羁一脸疑惑。 “公孙少爷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包大雷先是叹口气,然后徐徐道来,说出买来小漓又被抢回去一事。 听完后,公孙不羁考虑了一番,你他玛的卖身契都被撕了还留着小妾的画像干嘛?看不出来还是个多情种,傻不拉唧的那种! 砰! 他狠拍桌面,怒道:“还有王法吗?那个什么,丘少冲?目无国法,胡作非为!竟敢强抢包老板合法的小妾……哦,不是你小妾了对?卖身契没有了嘛!” “唉!”包大雷唯有叹息。 “这事啊,我不知道就算了,但是,今天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公孙不羁慷慨激昂,“包老板,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你等着!” 包大雷看着公孙不羁,微笑着,慢慢的点着头,好!好!我等着,我等着你! 42 正当防卫 丘少冲和小漓,两人的修为都超过了通脉五层,正式晋升阮家内族,依然是外姓子弟。 仅用三个月的时间,就从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一跃而为内族子弟,这提升速度,震古烁今啊!阮家可从来没出过此等天才人物!而且,一出就出了两个! 阮家内族高层大为震动,族长亲自出面,约见了丘少冲、小漓二人,盛情邀请这两位天才男女加入阮家,改姓为“阮”。族长承诺,阮家必将集全族之力,培养丘、漓,绝不会亏待。 对此,丘少冲委婉拒绝,改姓,他毫无兴趣。小漓唯少冲哥哥马首是瞻,少冲哥哥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族长很失望,但也不好勉强,以免闹得不愉快,他说了,阮家大门,永远为你们二位,敞开着! 谈话结束,丘少冲和小漓告辞离去。 内族外姓的待遇,跟外族外姓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每个月只有一颗养气丸。不过,新晋的内族外姓子弟,家族赠送一部普级中等的功法战技。 丘少冲不怎么需求功法战技,也没时间修炼,索性放弃了此内族外姓子弟、除去养气丸的唯一福利,可小漓需要,他便陪着小漓去挑选。 通过上次与那外姓女子弟的一战,小漓发现了普级下等剑法的种种不足,为了更好更轻易的击退对手,她想修炼更高等级的剑法,不然打不过又要临场升级了。 功法楼,普级中等的剑法一共四种,小漓挑来挑去,都不太满意,于是问丘少冲的意见。 丘少冲随手一指,就那个了。他心里清楚,对小漓来说,普级的功法战技全是用来过渡的,选什么都区别不大,过不了多久估计就用不着了,随便选呗。 小漓选了少冲哥哥指的剑法,去练习了。 丘少冲独自离去,出了阮家内族大门,碰见了一个人。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的杀气,俯视丘少冲,冷声问道:“你就是丘少冲?” 他收到消息,在族长约谈丘少冲、小漓时,远距离望了几眼,记清了对方的样貌,之后特地在此守候。 “你是?”丘少冲反问。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阮正豪,”那人傲气冲天,“外族总管是我爹,阮术是我弟。” “哦。” 丘少冲应了声,转身走人。 “站住!” 阮正豪大喝,驱马拦住丘少冲。 丘少冲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挥来挥去,马蹄子踱来踱去,灰尘多啊!他不悦道:“干什么?” 阮正豪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你先想想你干了什么!” 丘少冲也怒了:“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拦住我的去路,还问我干了什么?你说我干了什么?莫名其妙!” 还狡辩?阮正豪更怒:“你对我弟干了什么?就是阮术,说!” “你弟又不是我弟,你还跑来问我?有病!”丘少冲冷笑。 杀人凶手竟然当面骂人?阮正豪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族规禁止同族自相残杀,我早就剁了你!” 丘少冲微笑道:“不要什么事都赖族规,你是不敢大白天当众杀我?如果这里没人,你恐怕已经动手了。” 阮正豪俯下身体,紧盯丘少冲双目,说道:“你明白就好。我警告你,别得意!别嚣张!别高兴太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我从来不哭。” 丘少冲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不过,你弟蛮喜欢哭的,他临死前就哭了……” “你……” 阮正豪杀气爆发,脸孔瞬间黑了下来,拔出马鞍旁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了半圆,劈向丘少冲的头顶。 此时此刻,丘少冲可以兑换初级瞬移术和初级强化术,像杀阮沛一般杀死阮正豪,他已是通脉六层,配合初级强化,实力超出了通脉十层,只要阮正豪没有突破至聚气境,必能秒杀之。 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族规。他运用风之生灵,轻松闪开阮正豪的含怒一击。 阮正豪头脑清醒,虽然愤怒,可理智不失,他这一刀,只使出了一半实力,意为警告,不是杀人。当然,若是一刀斩下了仇人的手臂,他也不介意。 唰! 劈空了。 阮正豪及时收刀,心中惊疑不定,此子身法委实快速,快得不可思议,他一时看不出门道,不由得暗暗警惕。 “我不想与人无意义的争斗。”丘少冲叹息,“可总有人找我麻烦,他们来杀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反击吗?我的所作所为,全是正当防卫,我问心无愧。” 阮正豪明白丘少冲的言外之意,他插刀入鞘,缓声说道:“丘少冲,我弟的仇,我一定会报。你有本事,就打赢我,除此之外,你,别无他法。” “好。” 丘少冲点头,笑道:“我不是怕事,你想打,我陪你。我们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各凭实力,定输赢。” “就像你跟阮布的决斗,是吗?我可以答应你,你说,哪天?”阮正豪回道。 “太乌派的选拔大会,想来,你会参加的,对?”丘少冲提议。 “哈哈哈!” 阮正豪仰头大笑,说道:“你很有野心啊!还想参加选拔大会?不是我看不起你,恕我直言,你去的话,恐怕第一轮就会被淘汰刷下去。” “世事无常。”丘少冲又是叹息,“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比如说,你弟。” 阮正豪脸色沉下去,冷冷说道:“你这个人,很不识趣!”他拨转马头,又道:“我在选拔大会等你,希望我不是空等,你好自为之。” 呼喝一声,他骑马绝尘而去。 望着阮正豪远去的背影,丘少冲暗叹,麻烦不断啊!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西游记》,有人总结过,有后台的妖精都被救走了,没有后台的妖精都被打死了。反过来说,一个罪大恶极、罪无可赦的妖精怎么也死不了,肯定有后台…… 那么问题出现了,打死有后台的妖精会发生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妖精的后台会来找凶手。 很明显,阮术就是有后台的,丘少冲把这妖精打死了,就算妖精罪有应得,妖精的后台仍会找过来、千方百计的报仇。 看来以后要细心分辨了,哪个有后台,哪个没后台,瞧准了再打。 43 乌山外围 过了两天,丘少冲去黑市卖掉了第二颗紫色洗脉丹,这次卖了五百五十块银板,比上次多卖了五十块,随着选拔大会的临近,相关丹药的价格正节节攀升,特别是大受欢迎的洗脉丹。 还剩两颗蓝色洗脉丹,他寻思着,要掌握好时机,卖出高价。这里的时机是指,正规药铺缺货的空隙。 药铺一旦大量到货,洗脉丹的价格肯定会下降。不过,药盟的人应该不蠢,用自己的货压自己的价,不是脑子不好使吗? 丹药的买卖是没有竞争的,所有丹药的基础价格都是药盟定的,供货商也只有一家——药盟。 按常理推断,药盟的做法理应和丘少冲一致,像挤牙膏似的,小批量、间断式的发货,以保证丹药价格的维持,寻求利益最大化。 丘少冲想,要是有药盟的内部消息就好了,获取本地药铺到货的时间表,错开各自的卖药时间段,不打两败俱伤的价格战。当然了,他只是想想而已,他还没资格、也没实力跟药盟打什么价格战。 另外,他兑换了笨拙级土之生灵,花费功勋500点。 他还想兑换笨拙级水之生灵,炼药时降温方便,需功勋1000点;而笨拙级木之生灵呢,能强化火之生灵的威力,需功勋800点,他也想兑换。 更重要的是,他有了开启阵法副职业的打算,学刻阵。这主要是因为那个黑丹炉,学会了阵法,或许能解开黑丹炉无法使用之谜……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明白不可急于求成,慢慢来,猎兽刷功勋。 有了土之生灵,猎兽简单了,走到哪、陷阱挖到哪,表面看来毫无破绽,凶兽跑着跑着就掉进去了,比风之生灵好使。 丘少冲不去乌山脚树林了,改去乌山外围,那里的凶兽比树林里的等级高、实力强,相应的,功勋也多。 这一天,他在山坡上追一只双尾黄狐,五级凶兽。 这只狐狸十分狡猾,感觉异常敏锐,连续躲过了三处陷阱,眼看便要逃之夭夭。 丘少冲追着追着不想追了,他通脉六层,风、土、火生灵附体后通脉八层,只要抓住此狐,轻松斩杀不在话下,然而此狐很不好抓,滑不溜秋的,逃生路线刁钻,一会钻洞,一会爬树,一会躲迷藏。 还有,据说双尾狐有毒,至于什么毒,众说纷纭,有人说让人麻痹,有人说让人痴呆,有人说让人意乱情迷,并没有确切的定论,也许都对,也许都不对。 吃力不讨好,追之无用!丘少冲不想浪费时间,去猎杀别的凶兽,转头便碰到了落单的雄性铜狮。 铜狮躯干部分的皮肤像青铜般坚硬,为六级凶兽。 “吼——” 那铜狮嚎叫着奔袭丘少冲。 哗啦! 它脚下一软,跌入了刚刚布好的陷阱。 丘少冲心念一动,八米外的陷阱瞬间闭合,将铜狮裹在土中,发力猛压。 通脉八层的土之生灵,挤死六级凶兽还是绰绰有余的,即便是防御力强悍的铜狮。 就像是拧毛巾,硬是把铜狮拧死了,拧成了麻花。 功勋多了300点,丘少冲收拾好铜狮尸身,继续猎兽。 土之生灵的好处充分体现,给凶兽留了个全尸。凶兽等级高了,用风之生灵很难摔死,用火之生灵,烧得面目全非的,不好卖。 …… 翻过一个小山包,丘少冲有了意外发现。 一人从山下跌跌撞撞往山上走,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胸前衣衫破裂,有血液溢出,他朝着丘少冲伸出手,低声道:“救命!救命!”忽然提高音量:“救我啊!” 丘少冲蹲下,目光巡视着四周,防备偷袭。 唰! 一条长长的黑影席卷过来,一眨眼缠住了山下男子全身,再一眨眼,黑影又快速收了回去。 那男子“啊啊”叫着,越走越慢,他从头到脚,赫然出现了数道血痕。 血痕,是由长条黑影造成的,逐渐加深,切割开了他的身体。 他断为数截,死了。 血流成河。 丘少冲心中震惊,眼神不出错的话,那黑影是条长鞭,如此残忍犀利的兵器,着实使人心寒。 长鞭卷起,握在一人手中,那人缓步走过来,立于断肢残骸之旁。他是个少年,穿着浅灰的单衣,十八、九岁,身形瘦削,面容死气沉沉,嘴唇乌黑。 丘少冲皱眉,此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从之前的杀人手法分析,大概是通脉八层的实力。 两人对视了一会,谁也不说话。 灰衣少年问话:“你认识他?”他指了指脚边的死者。 丘少冲摇头。 灰衣少年不清楚丘少冲的实力,没把握杀人灭口,转身走了。 丘少冲等了半晌,等灰衣少年无影无踪,也转身欲走。 “二师兄!”一声大喊,从不远处传来。 三个人现身,跑向血泊中的死者。一名蓝衣少年跪在断裂的尸体前,失声痛哭。另两人皆是男性,面露悲痛。 丘少冲不想多管闲事,转头就走。 “这位少侠,请留步。”有人奔上山,出言挽留丘少冲。 丘少冲无奈停下。 那人穿黑衫,二十五、六岁,气质稳重,抱拳说道:“我有一事相询,不知阁下可否赐告。” “你们是?”丘少冲问道。 “我们是散修,经常一起行动,故而以师兄弟相称。”黑衫人笑着解释。 蓝衣少年也跑了过来,十七、八岁,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急切问道:“谁杀我二师兄?” 丘少冲不想多纠缠,简单叙述了所见所闻。 “果然是他!”蓝衣少年满脸恨意。 黑衫人提醒道:“此乃邪教妖人,兄台下次见到,须得小心在意。” “好的。”丘少冲点头,又问,“什么邪教?” “原来少侠一无所知……”黑衫人有点意外。 “大师兄,快去追!别让妖人跑了!”蓝衣少年催促着,拉着黑衫人的手往山下走。 “告辞。”黑衫人不忘与丘少冲告别。 “慢走。”丘少冲回道。 山下的第三人一直待在原地,与另两人会合后,一同追击灰衣少年。他们追击的方向,自然是丘少冲指的灰衣少年离去的方向。 44 举手之劳 丘少冲下了山,往相反的方向行进。 转了几个弯,他路遇铜狮群,躲在暗中数了数,一共十只,太多,不好杀,撤,遂悄悄转移。 又走了一段路,树丛间,他发现了一只虫子。 雾虫,巴掌大小,五级凶兽,能吐出迷雾,使猎物眩晕。 噗! 一团白色雾气,跟拳头差不多,砸向丘少冲的脸。 气体最怕什么?风。 风一吹,气体立马散开。 丘少冲手一挥,强风夹杂着暗火,将白雾和雾虫焚烧殆尽。功勋增多250点。 单个虫子战斗力不强,虫子靠的是虫群的力量,一波一波又一波,虫群悍不畏死的冲锋,累也把敌人累死。 幸好只有一只虫子。 丘少冲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片刻,再次前进。 走啊走,他看到了一地残肢。 嗯?这不是不久前碰见的黑衫人等三人吗?不,少了一个人,只有两人,蓝衣少年不在。 黑衫人被腰斩,上、下半身分离,奄奄一息,居然没死。 丘少冲扫了一眼,见另一人的死法与那“二师兄”几乎相同。他蹲在黑衫人旁,叹道:“安息。” 黑衫人眼睛睁不开了,喃喃自语:“失算……失算了……” “你们怎么追到这儿了?”丘少冲有疑惑,难道是他自己转回去了? 黑衫人分辨出丘少冲的声音,低声道:“妖人……乱跑……我们……追……追来……” 原来如此!丘少冲无话可说了。 “能……帮我……吗?”黑衫人快死了。 “你说。”丘少冲正容说道。这种时候不好说不帮。 “我师弟……被抓……你去通知……我师父……”黑衫人有气无力,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怀里……有信物……你……拿去……” “你师父在哪?”丘少冲问道。 黑衫人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丘少冲附耳过去细听。 黑衫人用尽生命里最后的能量,说出师父地址,才咽气。 丘少冲从黑衫人怀里摸出一个铁片铭牌,三指宽、一指长,上面刻着粗细不一的纹路,像是图案,不是文字。 收好铭牌,他简单掩埋了尸体,离开。 …… 隔天,丘少冲前往黑衫人师父的住处,就在乌安城内。这类小事属于举手之劳,他不可能拒绝。 一条窄巷内,他敲开了一间旧宅院的门。 开门的是个少年,胖乎乎的,他看见丘少冲后,愣了愣,好像有点眼熟,谁啊? 丘少冲也觉得少年眼熟,仔细一想,想起来了,这不是卖黑丹炉的胖少年吗?好你个装可怜、博同情的骗子!躲在这呢!今天为何不穿打补丁的衣服了? 胖少年则想不出哪里见过丘少冲,买他黑丹炉的是阮软,不是丘少冲,虽然当时丘少冲站在人群最前面,但他没怎么注意,也没什么印象。 “你找谁?”他问道。 丘少冲打量着胖少年,这骗子就是黑衫人嘴里的师父?不能够啊!多半也是徒弟之一。可这么一看,那师父的人品,堪忧啊!教出个骗子! 他重复了黑衫人说的地址,问道:“是这里吗?” “对。”胖少年点头。 丘少冲发觉胖少年没认出他来,也不忙着揭穿,掏出铁片铭牌,说道:“有人让我来此找他的师父。”他将铭牌递了过去。 胖少年接过铭牌一看,顿时大惊,颤声道:“他人呢?就是这个铭牌的主人。”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要跟他师父说。”丘少冲回道。 “你等会。” 胖少年拔腿往里跑,一会后回来了,请丘少冲入内。 丘少冲跟随胖少年进入客厅,坐在一旁等候。 胖少年奔进后屋,转眼又出来,走得较慢。他的身后,跟着一人。那人带着斗笠,斗笠边缘垂着黑色面纱,遮挡住脑袋的前前后后,穿着紫衫,是个女人。 女子伸出右手,搭着胖少年的左肩,低着头,脚步缓慢。 丘少冲一怔,女师父?一瞥眼,他看见女子的手缠着细布带,整只手被缠得严严实实,一丝皮肤也不露。 女子在胖少年的带领下,坐进了正面主座,她靠着椅背,两只手分别搭在两边扶手上,说道:“我是个瞎子,让客人见笑了。” 胖少年站在女子侧方,低眉顺眼,很老实的样子。 丘少冲注意到,女子两只手都缠着布带,透过面纱,隐约能看见,她的脸上、脖子也缠着布带,只露出了鼻子下的鼻孔和嘴。 “呃……没关系……”太诡异了,丘少冲真不知说什么。 女子缓缓说道:“我姓庄,你可以叫我庄夫人。”她的声音很年轻,二十多岁。 “好的,庄夫人。”丘少冲回答。 “你送来的铭牌,是我徒弟的,准确的说是大弟子,他怎么了?”庄夫人问道。 丘少冲如实相告。 “什么?死……”胖少年脸色煞白,神情痛苦。 “请节哀。”丘少冲看了胖少年一眼。 庄夫人长叹道:“这几个孩子,命苦啊!唉!”她缓慢摇着头。 胖少年情难自已,低声啜泣。 有了前车之鉴,丘少冲很难判断此时的胖少年是真心还是假意……算了,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的,可以走了,他起身告辞。 “少侠,且慢。”庄夫人出声阻止。 “还有什么事?”丘少冲回身问道。 “我有一事相求。”庄夫人不拐弯抹角,坦然说道。 丘少冲只能回道:“请说。” “我有五个徒弟,如你所说,已有三个不在人世,还有一个被妖人所擒,据我估计,凶多吉少。”庄夫人说话慢条斯理,“而我身边的最后一个徒弟,太不中用。” 胖少年不哭了,抹着眼泪,脸色很惭愧。 听这意思,想找人替她徒弟报仇雪恨?丘少冲是真的不想多事,跟这些人毫无交情,又没什么好处。 “我只能亲自出马了。”庄夫人郑重宣布自己的决定。 丘少冲很意外,可既然如此,还留他作甚? “师父,你……”胖少年欲言又止。 庄夫人站了起来,说道:“你休得多言,去,准备马车,我们立刻出城。” 胖少年不敢违拗师父,匆匆出门而去。 “烦请少侠给我带路,事后,我有重谢。”庄夫人说出想法。 丘少冲无法推辞,反正他要猎兽,顺路去。 45 宝物 乌安城城北,城主府。 公孙不羁在自己的房内,一边喝茶,一边听取侍卫长的汇报。 自从见过画像后,他便心动了。他向来博爱,爱女人,特别爱美丽的女人。而画像上的女人,更是美中极品!他怎能不爱? 与之相比,此前他所经历的女人全都是个屁啊! 不过,他还是有一些些的担忧。 画像不是真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画师在画的时候,也许会有意无意的美化或丑化要画的人,这说不准的。在亲眼目睹活生生的小漓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所以,他派出手下,调查丘少冲和小漓的一切底细,大力贯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行事原则。 侍卫长查了几天,将整理好的情报陆续上报。 “那个,小漓?是这个名字对?”公孙不羁比较关心画像里的人,“你说,她一天到晚待在阮家内族不出来,是不是?” “是。”侍卫长回道。 “你见过她人了吗?”公孙不羁问出最关心的事,神情专注。 “属下见过。”侍卫长点头。 公孙不羁换了个坐姿,等待侍卫长的详细报告。 侍卫长则等待着少主进一步询问。 房间安静了几息。 侍卫长心内有些奇怪,少主怎么不问了?他抬起眼角瞄了少主一下,见对方脸色不善,顿时一惊,随即恍然大悟,忙道:“据属下观察,确实跟画像画的,很相似。” 公孙不羁脸色缓和,问道:“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侍卫长答道。 “哦。” 公孙不羁喝了口茶,说道:“也就是说,画像跟真人,很像,对吗?” 侍卫长沉吟着,该不该实话实说呢?在他看来,整件事太巧合了!那包大雷就像是特地跑去**楼找打似的,按理说,一个混了十几、二十年的本地富商,不可能如此弱智啊! 深入想一想,包大雷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好处…… 此事很蹊跷!侍卫长曾想禀报城主,可城主知道了少主跑去青楼,多半要教训少主,那时,他也没啥好果子吃。 是,少主喜欢往青楼跑不是什么机密,很多人都知道,城主肯定也知道。但只要没人当面告知,城主便能当作不知道……你说你一个侍卫长偷偷跑去城主那里打小报告说少主去青楼,是何居心? 侍卫长的工作不好做啊!他权衡再三,决定不说假话,只说一个字:“像。” 公孙不羁安心了,像就好,千万不要画像画得美若天仙,结果兴高采烈跑去一看,真人相貌平平,落差太大,失望至极! 等会!像?像一分是像,像十分也是像,到底……他再次问道:“我问的是,画像跟真人,很像,对,还是不对?”他着重强调了“很像”两个字。 “像。” 侍卫长惜字如金,仍然用一个字回答。 “你只会说这个字?” 公孙不羁生气了,茶杯随手一甩,滚落桌面,茶水湿了半桌。 侍卫长躬身道:“各花入各眼,属下的审美情趣,不及少主万一。要不,少主自己去看看?” 公孙不羁往后一靠,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他双手环抱胸前,翘起腿抖着,说道:“我什么身份?一城之主……的儿子。她呢?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家族子弟。” 他又是叹气,接着道:“我这么去看她,还不吓着她?嗯?你知道我的,最是怜香惜玉,你说说,我能这么做吗?适合这么做吗?” “你啊!幼稚!”他数落着侍卫长。 “少主英明!”侍卫长叹服。 公孙不羁嗤笑出声,这还用得着你说?他下巴一点,说道:“你出个主意,让我呢,跟她见一面。记住,别吓着她,懂吗?” “这个……有难度啊!”侍卫长冥思苦想,眉头皱到一块了。 公孙不羁笑道:“瞧你那榆木脑袋!这种小事还想?” “难啊!难!” 侍卫长又是咬牙,又是摇头,苦苦思索,终于,他想出来了,一拍巴掌,说道:“这样,请她过来一趟,请她到城主府来……” “荒谬!” 公孙不羁及时打断,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出的是什么破主意啊!还不如我去找她呢!再想!” “让少主笑话了,我的错。”侍卫长陪着笑,继续思考。 他一面想,一面低声自语:“不吓着她……别吓着她……即是说,要隐藏身份……然后,如何是好呢?这个……这个……” 砰! 公孙不羁猛拍桌子,说道:“别想了,我出个主意。我乔装改扮,不对,我们俩乔装改扮,在她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啊呀!好!好主意啊!”侍卫长大声赞叹。 “就这么定了,你去准备。”公孙不羁立刻下令。 “少主果然聪明过人。”侍卫长笑着恭维一句。 “废话!”公孙不羁微微一笑,“要不然,怎么我是少主,你是侍卫呢?别说了,去办。” 侍卫长退下。 公孙不羁憧憬着未来,与她见面第一句话说什么呢? …… 胖少年驾着马车,带庄夫人和丘少冲出城。 丘少冲很想问“重谢”什么,但不好意思问,也罢,就当是做好人好事了。他问起了别的事:“庄夫人,你和你徒弟说的邪教妖人,指的是什么邪教?” “邪魔外道。他们这些人,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为正道所不容。”庄夫人回道。 说了等于没说!丘少冲想了想,提醒道:“那人的鞭子很霸道,很锋利,庄夫人务必小心。” “少侠有心了。”庄夫人说道。 “你们为何要去……找那邪教妖人?除魔卫道吗?”丘少冲问道。 “我们没那么高尚。”庄夫人顿了顿,“那妖人偷了我的一件宝物,我派出四个徒弟去追,竟然……唉!” “什么宝物?” 丘少冲想都没想就问了,随即醒悟,又道:“我随便问的,夫人可以不说。” 庄夫人回道:“既然求你帮忙,自然不能有所隐瞒,我直说了,他偷了我的炉子,一个炼丹炉。” “啊?”丘少冲一惊。 “少侠因何惊讶?”庄夫人问道。 46 特征 丘少冲想起了黑丹炉,从胖少年手里买来的黑丹炉,不会是庄夫人的?胖少年偷来卖的? 他不动声色,感慨说道:“没想到庄夫人是名炼药师!” “曾经是。”庄夫人释怀。 丘少冲不好探听旁人的过往,问道:“夫人失窃的炼丹炉,是什么样式的?能否说给我听,等下我看到了,好提醒夫人。” “样式?”庄夫人微笑,“少侠外行了。炼丹炉基本一个样,区别仅是大小而已。” “那是什么材质呢?或者说,是什么颜色?”丘少冲咳嗽一声。 庄夫人沉默。 丘少冲立即惊觉,庄夫人是瞎子,哪能分辨颜色?他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夫人的炼丹炉,可有什么特征?” “少侠无需多问,我对炉子的下落,一清二楚。”庄夫人缓声说道。 “哦?夫人如何得知?”丘少冲疑道。 “我自有妙计。”庄夫人高深莫测的说道。 丘少冲不再发问。 抵达乌山,丘少冲和庄夫人先后下车。庄夫人吩咐胖少年原地等待,胖少年遵从。 “可否借少侠的肩膀一用?”庄夫人提出请求。 丘少冲明白,庄夫人是想他在前带路,她搭着他的肩膀跟着,就像之前她从屋里出来搭着胖少年的肩膀一样。 “夫人可以抓着我的手臂。”丘少冲伸出手臂。 他跟庄夫人是首次见面,谈不上有多信任,怎会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防备的袒露在对方面前? “也好。” 庄夫人并不坚持己见,伸左手抓住了丘少冲的右手前臂。 两人向前走着,走得不快。 趁此良机,丘少冲兑换了初级探知术,探知庄夫人的真实修为,得到的结果是——无法判断。 又是无法判断!与鉴定黑丹炉的结果一般无二。 这意味着什么?丘少冲暗中呼唤系统,说出疑问。系统的答案是,说明庄夫人的修为超过了聚气境,至少是筑灵境。 高手啊!不容小觑! 丘少冲暗想,筑灵境的修者应该会飞才对,那还坐什么马车?快点飞过去啊!去迟了不怕那妖人带着丹炉跑了? “呵呵!” 庄夫人忽然笑出声。 丘少冲一怔,问道:“夫人为何发笑?” 庄夫人缓声道:“少侠不简单啊!” “此话怎讲?”丘少冲疑惑。 庄夫人就是不讲。 丘少冲不理解,可对方不说,他怎能多问?专心带路! 两人来到黑衫人等二人死亡的地点。 庄夫人站了一会,指着西北方,说道:“往那边走。” 丘少冲忍不住问道:“不会走错?” “不会。”庄夫人很肯定。 两人向西北方走去。 …… “我的炉子,有我的灵念,我当然知晓炉子在哪。”庄夫人为丘少冲释疑解惑。 灵念?丘少冲听过,但知之甚少,似乎是高境界修者的专属物?他旋即问道:“灵念,我听说,灵念是筑灵境修者才可凝聚的,是不是啊?” “不是。”庄夫人解释,“聚气境就可凝聚了,只不过,用处不大……你不用知道太多,反正你不懂。” 丘少冲说不出话了。 “你听说过魔念吗?”庄夫人问了。 “魔念?没听说,从字面来看,跟灵念差不多?”丘少冲老实回道。 庄夫人侃侃而谈:“魔念是由灵念演变来的,但是应用更广泛,它能洞彻人心,能激发邪念……防不胜防,很不好对付。” “魔念,是魔凝聚的?”丘少冲皱眉。 “凝聚了魔像的魔,都能发出魔念。”庄夫人叹道。 丘少冲沉吟不语,他想起了阮布,也不知阮布躲在哪,筹划着什么阴谋……对了,有高手在侧,不正好能请教吗?他问道:“庄夫人,怎样彻底杀死一个凝聚了魔像的魔?” 庄夫人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到了。” 丘少冲一愣,停步四望,在斜前方三十米外,发现了一个山洞,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洞内的情形。 有人从洞内走了出来,站在洞口,手里握着圈起的长鞭,正是昨日的灰衣少年。 他看了看丘少冲,认出来了,又看了看庄夫人,嘴角动了一动,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 丘少冲回头瞧着庄夫人,见对方毫无动静,转头说道:“你有没有见到穿蓝衣的少年人?” 灰衣少年笑了,回转洞内,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颗头颅。他扬手一扔,把头颅扔到了丘少冲脚旁,问道:“是他吗?” 丘少冲低头一看,确认是蓝衣少年的头,叹息道:“你……你有必要这样吗?” “我徒弟怎么了?”庄夫人问道。 “他死了。”丘少冲回答。 “唉!悲剧啊!”庄夫人长叹。 她转向凶手,问道:“你连杀我四名徒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你的实力并不高。” “你是师父?这只能说,你教徒无方啊!你的四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废物。我这么说,你满意吗?”灰衣少年笑着说道。 庄夫人缓慢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老实,不说实话。”她接着问道:“谁派你来送死的?” “送死?哈哈哈哈!”灰衣少年大笑不止。 庄夫人低声对丘少冲说:“如果可能,可否留个活口?” 丘少冲怔了一怔,关我屁事啊?你拿我当你徒弟使唤啊?我只负责带路,杀人不归我管啊!再说了,你筑灵境不上,却让我通脉境拼命,不厚道! “这个……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庄夫人,你……”他斟酌着措辞。 “你忍心抛下我这个瞎子不管?有劳少侠了,记住,我有重谢。”庄夫人再次承诺。 到底重谢什么你说啊!丘少冲无言以对,真是莫名其妙卷入了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你们俩,黄泉路上做个伴!” 灰衣少年暴喝出声,纵身前掠二十多米,手臂一抖,长鞭如活起来的蛇,闪电般席卷而至。 丘少冲很清楚,被长鞭卷中,就是死路一条。他拔剑挥动,狂风暗火齐出,迎击长鞭。 鞭子有机关,鞭身表面密布着小型利刃,转动鞭梢,能轻松控制利刃的隐藏和出现。只要卷住目标,施展战技,便可将敌人碎尸万段。 只可惜,遇到了火。 嗤!嗤!嗤…… 风里渗着暗火,触鞭即烧,一瞬间,焚尽了大半根长鞭。 47 很严重 弹指一挥间,长鞭灰飞烟灭。 灰衣少年大惊失色,急忙提气后跃,远离丘少冲十米开外,手腕着鞭梢和仅剩的一小截鞭子,内心的震颤无法用语言形容。 什么情况?瞧那小子出手,实力不过通脉六层,却一剑斩灭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长鞭,这……他的脸色万分凝重,难不成,对手的剑看似不露锋芒,实则是一把光华内敛的神器? 丘少冲眼光一扫,发觉敌人站立的地方为沙土地,要不要发动土之生灵挖陷阱呢?然后一举困住敌人? 他心念一闪,暂时按兵不动! 据推断,灰衣少年的实力,不知为何,突涨至通脉十层!昨天还是通脉八层,今天怎么一下子提升了两层小境界?其中莫非有诈? 丘少冲明白,不兑换初级强化术,土之生灵的陷阱已经束缚不了现在的灰衣少年了,所以,再看看、再等等。 灰衣少年失去了最大的凭仗——长鞭,战力大打折扣,不由心生怯意,寻思着如何逃跑。 庄夫人一直站在丘少冲的旁边,叹了口气,说道:“少侠,你的实力不怎么样啊!妖人要逃了,你能不能追得上呢?” “逃?” 丘少冲愕然。表面看来,自己这方一个通脉六层,一个女瞎子,实力偏弱,而敌人通脉十层,实力占据上风,逃什么?有什么好逃的? 灰衣少年怒了,指着庄夫人骂道:“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才是妖!” “该死。” 庄夫人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灰衣少年就死了,他的脑袋倏地消失,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巨兽一口吞掉。 丘少冲咂了咂嘴,猜道:“他有可能是故意激怒你……” “也许。”庄夫人不否认。 “你才说的留活口……”丘少冲又道。 “那是你没能耐,以你的实力,最多自保,妖人要逃你也追不上,我只能出手。”庄夫人责怪起丘少冲,就像责怪自己的徒弟。 “这么说我……我好像不是你徒弟。”丘少冲挺无奈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喜欢听实话?”庄夫人问道。 “……” 丘少冲一时无语,干脆岔开话题,说道:“你早点出手不就好了?你实力强,怎么不活捉?” 庄夫人叹道:“我不能很好的控制我的力量,你也看到了,我一出手,妖人就死了。我寄希望于你,可你……唉!” “我……”丘少冲真的无话可说了。 “走,去拿我的炉子。”庄夫人说道。 两人走入山洞。 洞内有具无头尸体,是蓝衣少年。墙边放着一个炼丹炉,黑漆漆的。 丘少冲捡起丹炉,走出山洞细看一番,发现跟从胖少年那里买的黑丹炉相比,两者颜色、造型几乎一致。如果把两个黑丹炉摆在一块,他恐怕分辨不出哪个是自己的。 “看够了?”庄夫人问道。 “给你。”丘少冲归还了炼丹炉。 庄夫人接过炼丹炉,一眨眼,丹炉就不见了,说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