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节
势,但是我向来不吃这一套,所以便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沈容与还绷着脸看我,却又一下子没忍住,笑了。 “沈律师,怎么了?”正在倒车的李明旭问道。 沈容与笑着摇头,然后说:“没什么,自家的猫要发威了,我有的要忙。” 我咬了咬牙,没有言语,心道你有那么多的事情瞒着我,就想凭那么几句霸道宣言把我再抢回去,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我才不会心动呢。 我在心里十分硬气的说。 …… 上了楼,景哲在我开门之前,又问了一边沈容与,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样?发型怎么样?刚才练习的笑容怎么样? 我瞧那意思,有点儿像来带他相亲的。 叹了口气,我和景哲说:“记住,你是她的亲生父亲,谁也替代不了的。” 景哲微微一愣,随即冲我点了点头。 接着,伴随着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我们还没进去就听到珍珠在里面喊道:“是姑姑回来了!是姑姑!” 打开家门,珍珠就和平时一样,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奔向了我。 只不过这次当她看到我身边站着的人时,她半路刹车,停住了脚步。 空气都有那么一瞬的安静,珍珠愣住了,半天才仰起头看向刘玉珍,一手拽了拽刘玉珍的裤子,一手指着景哲,奶声奶气的说:“外婆,这人长得和爸爸一样。” 景哲听到“爸爸”二字的时候,身体已经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己深爱的女人拼死为自己生下的女儿,如今得以相见,又岂能是“激动、紧张”可以形容的呢? “珍珠。”我上前一步,冲她招了招手。 珍珠又是一愣,四下看了看,好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又一次冲她招手,说道:“珍珠,是姑姑在叫你,你没听错。” 珍珠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小肚子挺了起来,随即扑到了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脖子喊道:“姑姑说话了!姑姑说话了!” 我侧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心道真是把我想死了,才一天没见而已啊。 将珍珠抱了起来,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景哲,那样子估计是已经在慢慢感知这份神奇的血缘关系。 沈容与站了出来,冲珍珠笑笑,然后说:“姑姑可以说话了,珍珠是不是特别开心?” 小丫头大力的点头,笑道:“是超级开心!超级!有那么多!”她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沈容与也被珍珠逗笑,摸摸她的头,然后说:“姑姑是因为遇到了爸爸,太高兴了,所以才会说话了!” 珍珠身子一僵,有点儿胆怯的看向了景哲,嘟囔道:“爸爸?” 景哲木讷的点点头,从背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兔子玩偶,说:“这是送给珍珠的,是、是……是爸爸送给珍珠的!” 珍珠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被惊到了,还是被吓到了,总之就是整个人石化了。 沈容与见状,直接把珍珠从我怀里抱了出去,然后放到了景哲的怀中,说:“珍珠,这是爸爸,他回来了。” 这父女二人都是呆若木鸡,虽说亲密的抱在一起,可是却感觉隔得很远。 我心想会不会是太突然了? 应该给孩子一个缓冲才是,毕竟这么多年以来,珍珠对父母的认知就是照片,现在冷不丁看见了真人,极有可能接受不了。 可正当我如此担忧的时候,珍珠却是看向了景哲的身后,然后说道:“爸爸来了,妈妈和爷爷肯定也来了,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呢?” 简单的一个问句,道出了多少令人心碎的悲痛。 我顿时就有些泪崩,背过身不敢去看珍珠那纯真无邪的眼睛,真怕告诉孩子事实就是那么的残忍。 景哲能回来已经上天赐予的恩典,我们又怎么能乞求景辉和邵晓珍都在呢? 沈容与走到我身边抱住了我,说:“今天是团圆,你不要哭。” 我点头,将头埋在了沈容与的怀里。 不错,今天是团圆,是相守的开始,不应该去悼念过去,哪怕想起了,我们也应该是笑中带泪。 从今往后,这个家会更加的圆满。 童心亦晚 说: 放心,大喜的日子不会忘记言安,明天就把他接出来! 回复(11) 婚恋他说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动他 婚恋为了得到他的爱情,我一直活成了他初恋的样子 收 087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珍珠的一句问话令在场的每个人哑口无言。 那静默的时间如同在细数着那已经逝去的人,还有那永远也不能再回归的亲情与爱情。唯一镌刻着的是,我们还有彼此。 “珍珠,”景哲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脸上带着那有几分苦楚的笑容,“爸爸好想你,你可不可以亲亲爸爸?” 珍珠撅起了小嘴儿,鼻头有些发红,看意思是要哭。 她问:“妈妈和爷爷呢?” 听到她又一次问道,我更加使力的抓住了沈容与的衣服,不想去回答,也不想去面对。 “妈妈和爷爷在天堂,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沈容与主动道。 “又是天堂?”珍珠反问,“那为什么爸爸可以回来,妈妈和爷爷不可以?” 沈容与笑了笑,告诉她:“珍珠,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现在的你,只要好好的亲爸爸一口,迎接他回到你的身边。” …… 我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久别重逢,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归来。 但是不管有多思念,也不管有多心痛,逝者已矣,生者自该有应有的担当。 阿梅做了好几个拿手菜,说是欢迎景哲回家,而珍珠虽然还是与景哲不亲,但是从小她都一清二楚自己是个有爸爸的孩子,所以我相信她会一点点适应。 我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却达不到心底,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比如,霍言安还没有被解决出来。 我没有选择留下来吃饭,反正缺少霍言安的餐桌,也算不得是一桌团圆饭,所以我和刘玉珍还有景哲交待了几句,就让沈容与带我去了凯登大酒店。 约莫用了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停好车子后,沈容与看着我,说:“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估计他已经把我心里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也没必要隐瞒他。 “言安出事是一个圈套。”我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但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言安在里面得受多少罪!所以,我绝不能再等下去。这是一个交易,我自然是要承担风险。” 放过段雪莹这一马,我也是看了看聂宸远的面子。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你。”沈容与道。 我们相视一眼,然后下了车子,直接前往段雪莹所在的顶层套房。 见到彼此的时候,段雪莹手里拿着红酒瓶子,眼底有着很深的乌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良心不安,所以睡不着。 “哼。” 她冲着我冷冷的笑了,眼中带着的是毫不掩饰的不甘和仇恨。 看来我还是把她的心想的柔软了,在段雪莹的字典里没有“良心”二字,她也更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我没收到你死了的消息,就猜到你可能还活着。”段雪莹说,“只不过我没想到一场大火,你居然这么安然无恙的出来。由此可见……” 她将目光转向了沈容与,握着酒瓶的手的关节在嘎嘎作响。 “我大难不死,还是请我进去聊。”我说。 段雪莹一愣,似乎是被我可以发出声音的事实给惊了一下。 随后,我们三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这才看到不仅仅段雪莹手上有瓶酒,客厅的桌子上也摆满了酒,有的只剩下了一个空瓶子,有的喝了一半。 难道现在的她已经需要靠酒精麻痹自己了吗? 没有多想,我看向她,直接开门见山的把我要说的话摆了出来。 “故意杀人未遂,这是个大罪。不管你爸爸是谁,让你在牢里蹲个几年,绝对是板上钉钉。” 段雪莹将手里的酒瓶子随便一扔,然后舒服的靠进了沙发里,说:“所以呢?你想和我以此作为交换,让我救霍言安吗?” “不错。”我直言,“这是一个不亏的买卖。用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换你的下半辈子,是你赚了。” 段雪莹笑的妩媚,又说:“可是我赚的已经够多了,赚的只剩下了钱和无望的人生。所以,如果我还挺想吃牢饭的呢?” 我眉头一皱,看着段雪莹眼中晦涩不明的情绪,我有点儿怀疑这是她的真心话,并非是在与我斗气。 “让我明确告诉你。”沈容与忽然发话,“救出霍言安是迟早的事情,你要做的只是加速他的释放而已。如果现在你不同意这么做,那么你去吃的牢饭,我会好好招呼税务局的朋友们,让他们好好看看大名鼎鼎的K.R集团是不是一直账目清晰?” “你威胁我。”段雪莹咬牙道。 沈容与摇摇头,说:“只是陈述事实。你不是想利用昕昕来举报我吗?那我们就看看,你的举报可以不可以过了中纪委的大门。” 段雪莹听到这话以后,双手紧紧扣着沙发两侧的扶手,很明显已经被沈容与的话给牢牢攥住了。 看向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巨大鸽子蛋,我忽然发现我有点儿说不清楚我对段雪莹的感受了……很复杂,真的很复杂。 站起身,我也没必要纠结我对她是怎么样的感觉,因为我们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才对。 “我要你今天就解决这件事情,明天让我顺利带霍言安回家。”说完,我看了沈容与一眼,离开客厅。 身后的段雪莹忽然大笑起来,她依旧坐在沙发上,像是一条盘踞于此的冷血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景昕,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她笑着问我,“告诉你,我哪怕是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快活一天!” 我回头看向她,就看到她的嘴角明明上扬着,是在笑,可是她的眼中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痛。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段雪莹,你的爱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吗? “你不会的。”我肯定的说,“你是不会和我同归于尽的。” “凭什么!”她挺身而起,冲我嘶吼着,“凭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你难道是在可怜我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是绝对不会救霍言安的!有本事你就去告我,把我送到监狱里去!” 沈容与见她如此,微微蹙眉,想要上前说些什么,而我拦住了他。 看着段雪莹,我一步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对她说:“你不要聂宸远了吗?” 她一听到那三个字,顿时身体僵硬,面无血色,彷佛这三个字就是她的命源,没有了他,她就会失去生命的意义。 “你说他对我没有忘情,四年来,依旧心心念念着我。”我又道,“那如果让他知道你放火想要烧死我,他会作何感想?还会和你继续做夫妻吗?” 段雪莹看着我,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甚至是她还开始发抖,哪怕是她死咬着牙关也无法控制。 “又或者,我要重回他的怀抱,你觉得你争的过我吗?”说到后面,我也开始嘶吼了起来。 段雪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了沙发上,而我便立刻俯身,对她说:“让我再重申一遍,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你把我真的逼急了,你会永远失去你想要的。” 她听完我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有不停的颤抖。 其实,段雪莹从一开始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她爱聂宸远爱到了失去自我,失去理智,可终究却是用错了方法,把自己心爱的人越推越远。 她冤吗?冤;她可恨吗?也可恨。 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她那枚鸽子蛋上,我只能感叹一纸婚约拴住了两个相互折磨的人。 直起身,我没再多看什么,转身离开。 临关门的时候,段雪莹大喊着:“景昕,我恨你!我恨你!你躲过了这一次,我不相信你次次都躲得过!” …… 离开凯登大酒店,我没有急着回小区,而是让沈容与送我去了羌江。 他把车子停在了一处,然后就和我沿着江边漫步。 沈容与说:“放心,段雪莹一定会把霍言安救出来。” 我点点头,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心道关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有把握的,段雪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不会放弃聂宸远。 “怎么?很冷?”沈容与问道,然后就要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来。 我阻止了他的动作,望着绵绵不断的羌江,和他说:“在我以为我要死掉的时候,我好想言安和珍珠,还有珍姨。我觉得一直以来,不管我怎么做、如何做,给身边人带来的永远都只是厄运。所以哪怕死亡来临,我心中纵有千般不舍,却也是可以放下。况且……” “况且什么?”沈容与问。 我笑了笑,扭头看向他,说:“况且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替我救出言安,也会帮我养大珍珠。” 沈容与眸色一动,久久没有言语。 继续沿着江边走,我和沈容与都是各自怀着心事,没有告诉彼此,也没有去问。 直到前方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三口之家,小男孩拿着冰淇淋甜筒,高兴的吃着,他的爸爸和妈妈就手牵手跟在他的身后。 沈容与看到这个画面就停住了脚步,他抓住我的手臂,让我面向了他,跟我说:“昕昕,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会解决好一切,给你一个永远的依靠。然后我们就生个孩子!” 孩子……我和沈容与的孩子。 垂下头,我只觉得他说的那些好遥远,遥远的我在脑海中看不到一点点画面。 “再给我一次机会!”沈容与又道,“就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会拼尽所有,只做你一个人的沈容与。” 当时的我还不太能明白他话中的“拼尽所有”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的话宛如一缕很微小的光,照到了我的心上,可是却不足以照亮一切。 “昕昕!”沈容与再一次喊我。 我摇摇头,然后说:“不要逼我。” 四年的空白,不是一天两天,三言两句就可以填不上的。 而且,我经历过这次的生死考验,看着聂宸远和段雪莹这对痴男怨女的痛苦婚姻,我真的觉得爱情会令人窒息,令人疯癫。 我好怕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