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起云涌 (19)
说,这皇宫是不是太大了些,看起来实在是太空旷了?” 厉海忙道,“天家的宫殿,合该如此。” 耶律越笑着道,“天家,是啊,合该如此。只是朕有的时候在想,如果当时当上皇帝的不是朕,是不是这个时候就能看到皇宫外面更大的天地了呢?” 厉海不语,耶律越笑道,“你只管说,朕不怪你。若是你也什么都不与朕说,朕就太过寂寞了。” 厉海这才躬身道,“如今是陛下后宫空置的缘故,奴才想着,等到陛下纳了后宫,这宫中也就会渐渐热闹起来了。” 耶律越脸色一变,“你也同那些大臣一样要逼我纳后宫?!” 厉海忙跪倒在地,“奴才不敢逼迫陛下。只是说句斗胆的话,奴才看着陛下走到现在,未免太过辛苦了些。就是先帝在世,也没有陛下这般勤政。若是能够得到大臣们的支持,这处理朝政,自然更顺利些。”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01,探寻根底,大齐近况 耶律越何尝不知道厉海的意思,那些大臣们恼无非是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给不了他们想要的,若是纳一两个妃子,给他们一些好处,也许这皇位能更稳固也说不定。 只是……“厉公公,以后这事情莫要再提了!朕的皇位,不需要一些女人来替朕守护,也不需要借助那些女人的力量。” 厉海有些叹气般地看了耶律越一眼,“陛下这是何苦呢?” “你不必再多说了,但凡还有别的办法,这皇位我都要亲自让它稳固下去。”耶律越说完,淡淡开口道,“今日可有什么风声?” 厉海小声低语了两句,耶律越不由得笑了笑,“那个丁四倒是有点脑子的,只可惜这样的人不在朕的手里。” 厉海道,“若是陛下想要收服他,那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耶律越摇摇头,“不用。这样的人,是要自己培养的。若是他真的被朕收服了,朕倒真的不敢用了。更何况,西戎有人,不必用大齐的人。” 厉海应和着点点头。 耶律越一面走,一面又道,“朕让你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讲讲那顾宛的事情,你可有困惑为什么?” 厉海笑着道,“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奴才只管去做就好了,不用知道道理。” 耶律越也笑了笑,“既如此,那你就再同我讲讲,最近齐焉可有出现什么大事?” 厉海说起这个脸上又添了几分笑意,“这刺史大人倒也不愧是陛下看上的人,再齐焉一地倒是确实做了那么一两件能看得过去的事情。” “哦?”耶律越来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听说刺史大人前些日子将西戎最大的一个酒楼给封了,好像说原因是那店里的老板偷了她的银钱,这样的人开酒楼就是败坏民风,好是闹了一番,一纸封条就盖了上去。谁曾想,最后的结局却是百姓们连贺三日。” 耶律越不由得抿唇而笑,“那酒楼有问题罢!” “陛下果然聪明,那酒楼好像表面上是酒楼,实际上是烟花之地,囚禁了不少从民间掠夺去的清白女子,刺史大人暗地里将那些女子都给解救了,却不好明着封,就想了这么一出。”厉海一面说一面看着耶律越的脸色道,“不过这法子虽然是奏效了,到底有些胡闹,到时候引起一方权贵动荡,也有她的忙活。” 耶律越却摇头笑笑,“朕倒觉得她这么闹有道理。有伤风化的人可不是难堪大任嘛!这个点子不错,倒是给了朕不少灵感。走罢!朕走够了,边回边说。” 厉海忙笑着跟上去。 第二天,耶律越就以礼部尚书逛青楼一事难登大雅之堂的理由将人给换了,群臣皆惊,又说不出半分道理来,有几个出面求情的都被耶律越一番理论说得哑口无言,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而慕容无风去了齐焉,朝堂上就像没了指向标一般,于是这礼部尚书就这么轻易地被稀里糊涂罢去了。 耶律越龙心大悦,心情一好就派人挑了几分厚礼送去了齐焉。 而远在齐焉的顾宛受到这份“天大”的厚礼之时,已经是一月之后。 看着面前的两柄玉如意、一套凤冠霞、几套金闪闪的首饰,顾宛还是觉得颇为心虚,“这当真是从都城送来的,陛下赏赐的,厚礼?!” 那驿馆馆长也想在顾宛面前讨个巧,忙道,“是,本来几天前就到了,一直没来得及给大人送过来。” 顾宛笑得颇为亲切,“是吗?” 馆长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虚。 从驿馆过手的东西他从里面稍稍做些手脚,亦或是全部没收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这次本也没想着全部送过来,见顾宛如此得上面的意,又有着大齐乡君的身份,以后指不定会有大造化,才巴巴地送过来了。 甩甩思绪,馆长忙笑着道,“下官心想,一定是大人的政绩卓著,上达了天听,才能够得陛下如此重赏。” 顾宛看看那几样礼,虽不知道那赏到底算不算重,此刻她的心情却不美好了。 她十分怀疑,这成亲礼才能用的上的行头,一定是那黑心的西戎皇帝送来刺她的。 顾宛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别人送来这个可能还不做他想,将萧琅渐召回都城的人分明就是耶律越,如今又将这凤冠霞披送来,不是用来刺她的是做什么?! 不过,这次她倒是真的误会耶律越了。 耶律越只是在国库里面看了看,觉得女孩子大抵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也算是好好地精挑细选了一番,挑了几样最独一无二、最贵重的送了来的。 不管如何,顾宛看着那几样东西就颇不顺心,待那驿馆馆长离开后就命人将那东西锁到了箱底儿。 之后的日子也算是平平淡淡,顾宛没事接几件案子,将各个村落重新规划建设好,又向耶律越从国库里调了些银钱,好好地将河堤给加固起来了。 而云寒暮自那日别后,两人倒未曾再对上,不过顾宛倒是偶然间得知了那酒楼名义上的老板——竟然是几年前就消失无踪的庄曲伟和秦岚母子。 “虽然早就知道云寒暮同秦氏有关系,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关系。”顾宛听了榀贺去调查之后的结论之后忍不住轻笑道,“难怪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合该亲近。就是不知,秦氏这个后母当得怎么样?合不合他昔日云大少的脾气?” 榀贺摇头笑道,“秦氏与云寒暮的关系暂且不说,难道少主就不好奇,那秦氏的姘头,云寒暮的神秘父亲是何身份?!” 顾宛含笑看了榀贺一眼,“你既这么说了,想必不是云老爷了,也难为云老爷养了这么年别人家的孩子,倒是可怜。至于那个神秘爹,你可是查到了?” 榀贺却是苦笑了笑,道,“虽然如今确实没有,但是属下想,也不过就这几日,好好查查总能查到的。” 顾宛摇摇头,“怕是没那么容易。昔日在抚远的时候,我派了不少人盯着秦氏,都未曾看到过这么个人的出现,也没有可疑的人,此人……隐藏的极深,怕是……也颇为危险。” 榀贺见顾宛眸中虽带着笑意,到底还是又担忧的成分在,难得认真道,“属下会仔细排查的,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心腹大患。” 顾宛点点头,“这件事,还真得仰仗你。我总觉得,云寒暮,亦或是他身后的那人,一直在顾家找一样东西。” “东西?”榀贺一愣,“什么东西?” 顾宛思忖道,“我也不知,上次被云寒暮围困的时候,他动用那吓人的火炮硬是想要逼我交出一样东西来,这么些日子,若不是今日提起,我都险些忘记了。这顾家,到底会有什么东西,会是他们需要的呢?” 榀贺表情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严肃,顾宛看得清楚,也心下讶异,“你知道些什么不成?!” 榀贺道,“既是少主,这件事情,倒也无需隐瞒什么。属下猜想,那云寒暮和他身后之人找的,怕是一份藏宝图。” 顾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说……什么?!、、藏宝图?!你不是在逗我?这么小概率的事件也会发生在我顾宛身上?!” 可是顾宛看着榀贺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榀贺不是在开玩笑了,张了张嘴,倒吸了口凉气道,“你不会说真的罢?” 榀贺道,“属下记得曾同少主说过,当年顾家先祖曾是开国皇帝最器重之人,都是奸人所害,才不得不隐没下来。传说在开国皇帝还信任顾家先祖的时候,曾经将一大批金银财宝交给顾家先祖保管。” “可是后来那皇帝不再信任顾家的时候,竟没有将这笔财富收回去吗?”顾宛疑惑道,“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榀贺点头,皱着眉沉吟道,“属下也知道这点很不合常理,也一直觉得是个传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么多年,从我先祖那里穿下来的使命里,确实有一项使命颇为奇怪,是让我们看守丹霞山。” “丹霞山?!”顾宛又是一怔,“那恐怕是不用想了,如今那丹霞山已经在朝廷的名下了,太子殿下接到那山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物尽其用,将山里山外淘个干净,也未曾听说有什么财宝被发现。” “若是那太子发现了,但是闭口不谈呢?” 顾宛一怔,皱眉道,“这个先不要下定论,这个什么藏宝图还是什么宝藏不过是一个传说,也不一定真的有的。若是真的有,你们接这个使命的时候,就应该会被提醒,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榀贺点点头,沉吟道,“少主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就算咱们手上没有,在那姓云的眼里,也是有的。属下想着,还是去查探一番再作定论!” “这样也好。”顾宛道,“既如此,你就往抚远跑一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上福音寺里面去找一个老和尚。” “属下明白了。” 大齐朝。 京城。 一个身穿蓝色锦服的男子跪在烈日骄阳下,身形挺得笔直,一跪就是几个时辰,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一直从早晨到了傍晚时分,上方高高的大殿才打开,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从台阶上走下来,到了男子面前,叹口气道,“六皇子殿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先请回去!” 萧清越半抬起头,脸上带上了一丝恳切的请求,“还请李公公再帮我通传一下,萧王府的事情当真不能如此啊!” 李德海叹了口气,四周看了看才规劝道,“不是奴才不肯帮殿下,只是如今这旨意已经传下去了,萧王爷也已经出发了,如何还能阻止得了?殿下如此,宸妃娘娘岂不是也跟着担心?” 萧清越眼中神色暗了暗,“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李德海摇了摇头,萧清越知道李德海说出那两句规劝的话,在这人人自危的皇宫中已经算是难得的了,也不再为难,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毕竟跪得久了,腿已经麻的不行了,被李德海扶了一把才得以站稳。 “六皇子殿下慢走。” 萧清越看了看李德海,欲言又止,“我母妃最近怎么样?” “宸妃娘娘近来身体安康,皇上时不时都会去坐坐,殿下不必担心。” 萧清越顿了顿,道,“有劳公公了。” 李德海点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去。 萧清越转身,身边一个侍从忙迎上来,“殿下……” 萧清越眼中露出些悲伤之色,暗淡道,“去战王府。” 出了皇宫,萧清越坐着轿子来到了战王府门口,仰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牌匾,上面“战王府”三个气势凌厉的大字还清晰可见,萧清越却突然没有胆量踏出那一步了。 “不知六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六皇子恕罪。”一个温和却不是威严的声音想起,紧接着一个华服女子出现在门口,眉眼同萧琅渐有着七分相似,端庄雍容的气势正正配她身上的王妃正服。 萧清越听到“六皇子”三个字到底怔了怔,“姨母……我不过来这里看看,也不行吗?” 萧王妃虽是女子,却因其本身便身份尊贵、才情非常,又有王妃的身份,自然不同于寻常女子,淡淡笑道,“六殿下愿意来我们这人迹罕至的战王府,我们自然无比欢迎。只不过,府中冷清了些,除了我同琳儿这两个孤女寡母,倒是没有其他人了。还请殿下见谅。” 萧清越喉咙里像梗着一块硬硬的骨头般,萧王妃是他母妃的表姐,算起来是他的姨母,又因为有着萧琅渐的缘故,萧王妃以前对自己也是极其亲近的,待他如亲儿。 可是如今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到底不同了。 咽了咽喉咙里的苦水,萧清越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道,“越儿想在府中待上片刻,不时便走,还请姨母成全越儿。” 102,破釜沉舟,另谋出路 耶律越何尝不知道厉海的意思,那些大臣们恼无非是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给不了他们想要的,若是纳一两个妃子,给他们一些好处,也许这皇位能更稳固也说不定。 只是……“厉公公,以后这事情莫要再提了!朕的皇位,不需要一些女人来替朕守护,也不需要借助那些女人的力量。” 厉海有些叹气般地看了耶律越一眼,“陛下这是何苦呢?” “你不必再多说了,但凡还有别的办法,这皇位我都要亲自让它稳固下去。”耶律越说完,淡淡开口道,“今日可有什么风声?” 厉海小声低语了两句,耶律越不由得笑了笑,“那个丁四倒是有点脑子的,只可惜这样的人不在朕的手里。” 厉海道,“若是陛下想要收服他,那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耶律越摇摇头,“不用。这样的人,是要自己培养的。若是他真的被朕收服了,朕倒真的不敢用了。更何况,西戎有人,不必用大齐的人。” 厉海应和着点点头。 耶律越一面走,一面又道,“朕让你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讲讲那顾宛的事情,你可有困惑为什么?” 厉海笑着道,“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奴才只管去做就好了,不用知道道理。” 耶律越也笑了笑,“既如此,那你就再同我讲讲,最近齐焉可有出现什么大事?” 厉海说起这个脸上又添了几分笑意,“这刺史大人倒也不愧是陛下看上的人,再齐焉一地倒是确实做了那么一两件能看得过去的事情。” “哦?”耶律越来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听说刺史大人前些日子将西戎最大的一个酒楼给封了,好像说原因是那店里的老板偷了她的银钱,这样的人开酒楼就是败坏民风,好是闹了一番,一纸封条就盖了上去。谁曾想,最后的结局却是百姓们连贺三日。” 耶律越不由得抿唇而笑,“那酒楼有问题罢!” “陛下果然聪明,那酒楼好像表面上是酒楼,实际上是烟花之地,囚禁了不少从民间掠夺去的清白女子,刺史大人暗地里将那些女子都给解救了,却不好明着封,就想了这么一出。”厉海一面说一面看着耶律越的脸色道,“不过这法子虽然是奏效了,到底有些胡闹,到时候引起一方权贵动荡,也有她的忙活。” 耶律越却摇头笑笑,“朕倒觉得她这么闹有道理。有伤风化的人可不是难堪大任嘛!这个点子不错,倒是给了朕不少灵感。走罢!朕走够了,边回边说。” 厉海忙笑着跟上去。 第二天,耶律越就以礼部尚书逛青楼一事难登大雅之堂的理由将人给换了,群臣皆惊,又说不出半分道理来,有几个出面求情的都被耶律越一番理论说得哑口无言,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而慕容无风去了齐焉,朝堂上就像没了指向标一般,于是这礼部尚书就这么轻易地被稀里糊涂罢去了。 耶律越龙心大悦,心情一好就派人挑了几分厚礼送去了齐焉。 而远在齐焉的顾宛受到这份“天大”的厚礼之时,已经是一月之后。 看着面前的两柄玉如意、一套凤冠霞、几套金闪闪的首饰,顾宛还是觉得颇为心虚,“这当真是从都城送来的,陛下赏赐的,厚礼?!” 那驿馆馆长也想在顾宛面前讨个巧,忙道,“是,本来几天前就到了,一直没来得及给大人送过来。” 顾宛笑得颇为亲切,“是吗?” 馆长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虚。 从驿馆过手的东西他从里面稍稍做些手脚,亦或是全部没收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这次本也没想着全部送过来,见顾宛如此得上面的意,又有着大齐乡君的身份,以后指不定会有大造化,才巴巴地送过来了。 甩甩思绪,馆长忙笑着道,“下官心想,一定是大人的政绩卓著,上达了天听,才能够得陛下如此重赏。” 顾宛看看那几样礼,虽不知道那赏到底算不算重,此刻她的心情却不美好了。 她十分怀疑,这成亲礼才能用的上的行头,一定是那黑心的西戎皇帝送来刺她的。 顾宛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别人送来这个可能还不做他想,将萧琅渐召回都城的人分明就是耶律越,如今又将这凤冠霞披送来,不是用来刺她的是做什么?! 不过,这次她倒是真的误会耶律越了。 耶律越只是在国库里面看了看,觉得女孩子大抵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也算是好好地精挑细选了一番,挑了几样最独一无二、最贵重的送了来的。 不管如何,顾宛看着那几样东西就颇不顺心,待那驿馆馆长离开后就命人将那东西锁到了箱底儿。 之后的日子也算是平平淡淡,顾宛没事接几件案子,将各个村落重新规划建设好,又向耶律越从国库里调了些银钱,好好地将河堤给加固起来了。 而云寒暮自那日别后,两人倒未曾再对上,不过顾宛倒是偶然间得知了那酒楼名义上的老板——竟然是几年前就消失无踪的庄曲伟和秦岚母子。 “虽然早就知道云寒暮同秦氏有关系,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关系。”顾宛听了榀贺去调查之后的结论之后忍不住轻笑道,“难怪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合该亲近。就是不知,秦氏这个后母当得怎么样?合不合他昔日云大少的脾气?” 榀贺摇头笑道,“秦氏与云寒暮的关系暂且不说,难道少主就不好奇,那秦氏的姘头,云寒暮的神秘父亲是何身份?!” 顾宛含笑看了榀贺一眼,“你既这么说了,想必不是云老爷了,也难为云老爷养了这么年别人家的孩子,倒是可怜。至于那个神秘爹,你可是查到了?” 榀贺却是苦笑了笑,道,“虽然如今确实没有,但是属下想,也不过就这几日,好好查查总能查到的。” 顾宛摇摇头,“怕是没那么容易。昔日在抚远的时候,我派了不少人盯着秦氏,都未曾看到过这么个人的出现,也没有可疑的人,此人……隐藏的极深,怕是……也颇为危险。” 榀贺见顾宛眸中虽带着笑意,到底还是又担忧的成分在,难得认真道,“属下会仔细排查的,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心腹大患。” 顾宛点点头,“这件事,还真得仰仗你。我总觉得,云寒暮,亦或是他身后的那人,一直在顾家找一样东西。” “东西?”榀贺一愣,“什么东西?” 顾宛思忖道,“我也不知,上次被云寒暮围困的时候,他动用那吓人的火炮硬是想要逼我交出一样东西来,这么些日子,若不是今日提起,我都险些忘记了。这顾家,到底会有什么东西,会是他们需要的呢?” 榀贺表情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严肃,顾宛看得清楚,也心下讶异,“你知道些什么不成?!” 榀贺道,“既是少主,这件事情,倒也无需隐瞒什么。属下猜想,那云寒暮和他身后之人找的,怕是一份藏宝图。” 顾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说……什么?!、、藏宝图?!你不是在逗我?这么小概率的事件也会发生在我顾宛身上?!” 可是顾宛看着榀贺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榀贺不是在开玩笑了,张了张嘴,倒吸了口凉气道,“你不会说真的罢?” 榀贺道,“属下记得曾同少主说过,当年顾家先祖曾是开国皇帝最器重之人,都是奸人所害,才不得不隐没下来。传说在开国皇帝还信任顾家先祖的时候,曾经将一大批金银财宝交给顾家先祖保管。” “可是后来那皇帝不再信任顾家的时候,竟没有将这笔财富收回去吗?”顾宛疑惑道,“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榀贺点头,皱着眉沉吟道,“属下也知道这点很不合常理,也一直觉得是个传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么多年,从我先祖那里穿下来的使命里,确实有一项使命颇为奇怪,是让我们看守丹霞山。” “丹霞山?!”顾宛又是一怔,“那恐怕是不用想了,如今那丹霞山已经在朝廷的名下了,太子殿下接到那山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物尽其用,将山里山外淘个干净,也未曾听说有什么财宝被发现。” “若是那太子发现了,但是闭口不谈呢?” 顾宛一怔,皱眉道,“这个先不要下定论,这个什么藏宝图还是什么宝藏不过是一个传说,也不一定真的有的。若是真的有,你们接这个使命的时候,就应该会被提醒,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榀贺点点头,沉吟道,“少主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就算咱们手上没有,在那姓云的眼里,也是有的。属下想着,还是去查探一番再作定论!” “这样也好。”顾宛道,“既如此,你就往抚远跑一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上福音寺里面去找一个老和尚。” “属下明白了。” 大齐朝。 京城。 一个身穿蓝色锦服的男子跪在烈日骄阳下,身形挺得笔直,一跪就是几个时辰,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一直从早晨到了傍晚时分,上方高高的大殿才打开,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从台阶上走下来,到了男子面前,叹口气道,“六皇子殿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先请回去!” 萧清越半抬起头,脸上带上了一丝恳切的请求,“还请李公公再帮我通传一下,萧王府的事情当真不能如此啊!” 李德海叹了口气,四周看了看才规劝道,“不是奴才不肯帮殿下,只是如今这旨意已经传下去了,萧王爷也已经出发了,如何还能阻止得了?殿下如此,宸妃娘娘岂不是也跟着担心?” 萧清越眼中神色暗了暗,“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李德海摇了摇头,萧清越知道李德海说出那两句规劝的话,在这人人自危的皇宫中已经算是难得的了,也不再为难,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毕竟跪得久了,腿已经麻的不行了,被李德海扶了一把才得以站稳。 “六皇子殿下慢走。” 萧清越看了看李德海,欲言又止,“我母妃最近怎么样?” “宸妃娘娘近来身体安康,皇上时不时都会去坐坐,殿下不必担心。” 萧清越顿了顿,道,“有劳公公了。” 李德海点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去。 萧清越转身,身边一个侍从忙迎上来,“殿下……” 萧清越眼中露出些悲伤之色,暗淡道,“去战王府。” 出了皇宫,萧清越坐着轿子来到了战王府门口,仰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牌匾,上面“战王府”三个气势凌厉的大字还清晰可见,萧清越却突然没有胆量踏出那一步了。 “不知六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六皇子恕罪。”一个温和却不是威严的声音想起,紧接着一个华服女子出现在门口,眉眼同萧琅渐有着七分相似,端庄雍容的气势正正配她身上的王妃正服。 萧清越听到“六皇子”三个字到底怔了怔,“姨母……我不过来这里看看,也不行吗?” 萧王妃虽是女子,却因其本身便身份尊贵、才情非常,又有王妃的身份,自然不同于寻常女子,淡淡笑道,“六殿下愿意来我们这人迹罕至的战王府,我们自然无比欢迎。只不过,府中冷清了些,除了我同琳儿这两个孤女寡母,倒是没有其他人了。还请殿下见谅。” 萧清越喉咙里像梗着一块硬硬的骨头般,萧王妃是他母妃的表姐,算起来是他的姨母,又因为有着萧琅渐的缘故,萧王妃以前对自己也是极其亲近的,待他如亲儿。 可是如今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到底不同了。 咽了咽喉咙里的苦水,萧清越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道,“越儿想在府中待上片刻,不时便走,还请姨母成全越儿。” 103,智退黑衣,慷慨陈词 “不可能!怎么会……兰城里面的军队明明已经……!” “已经被你控制了?”萧琅渐冷笑一声,“看来你跟云寒暮挺熟的罢!” 黑衣人一惊,忍不住沉声道,“你将寒暮怎么了?!” “该怎么就怎么,现下可能还留着一条命的罢!若是你这当爹的不管,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倒是真的。” 黑衣人眼中闪过迟疑,很快露出一丝狠色,“放我走,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萧琅渐冷淡笑笑,“可惜了,本世子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是关于顾家的秘密。” 萧琅渐脸色变了变,黑衣人见萧琅渐动摇了,很快道,“只要你答应放我走,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萧承景看着自家儿子脸上的犹豫之色,也想起了之前在信中萧琅渐同他提过的顾家姑娘,此时忍不住开口道,“琅儿,你愿意怎么样做都可以,不用顾及别的。” 萧琅渐无端悲悯地看了萧承景一眼,惹得萧承景愣了愣,待到再去认真看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异常了。 “我放你走,你先告诉我到底什么秘密。”萧琅渐对那黑衣人道。 那黑衣人冷笑道,“告诉你了之后你再反悔怎么办?!” “那你要如何?” “先下令让你后面的人尽数后退。” 若非顾及萧琅渐身后近一万士兵,他又何需畏惧?! “若是我不退呢?!你的生死可是掌握在我手里。” “世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那心上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绝对会让她惹来杀身之祸,你若是不放了我,一旦我一死,这个消息立刻就会被放出去,而你的心上人,乃至你心上人全家,必死无疑。” 萧琅渐面色变了变,略抬了抬手,身后的人很快少了一大半,“我退一部分,这是我的底线,若是你再不同意,不管知不知道这个秘密,今晚你都别想活着出这里。” 那黑衣人点点头,一面朝着另一个方向后退,一面道,“顾家有一对龙凤佩,是能打开世上最大宝藏的钥匙,而这个宝藏,能买下半壁江山也不在话下。” 萧琅渐愣在原地,萧承景听了只觉得荒谬,却见自己的儿子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般,“琅儿?” 趁这个功夫,那黑衣人使了个烟雾弹,就带着残余的将士很快消失了。 萧承景脸色一变,待要叫人去追,被走上前来的萧琅渐伸手拦住,“萧王爷不必追了!任他去!” 萧承景不由得一怔,“你叫我什么?” “萧琅渐”微微笑了笑,“在下顾宛,久仰战王威名,今日一见,以一当百当真不假。” 萧承景略微沉吟,“你是琅儿的……?” 顾宛抬了抬手,身后的火把尽数亮了,萧承景看过去,不过几十余人,哪还见之前影影憧憧的千军万马?! “此处不宜久留,他们很可能会卷土重来,王爷可有能安安全全说话的地方?” 萧承景脚步不动,“你有话同我说?” 顾宛点头,“对。” 萧承景俯视了顾宛片刻,却见顾宛面不改色,眼中流露出些许赞赏之色,“既如此,我也想问问你方才如何使得那千军万马瞬间消失无踪的,你便随我来!” 顾宛笑着点点头,带着身后的人跟随萧承景,加紧步子来到了大齐军队驻扎之地。 进了军营,安置好受伤的士兵,顾宛就被叫到了萧承景的军帐。 借着比较明亮的灯光,萧承景才将顾宛看了个明白,不由得笑了,“之前倒是我糊涂了!琅儿如何会是这个身量,怎么也该再高些!” 顾宛并没有卸去伪装,笑着道,“公公是在嫌弃宛宛矮吗?” “公公?!”萧承景被这声称呼弄得愣了愣,紧接着大笑起来,“你这丫头,倒半点不认生!” “民间便是这么唤的,若是王爷觉得不好听,我就叫尊称王爷好了。” “不必拘于这许多礼数。”萧承景摇头笑道,“今日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很感激。看来,你同琅儿的关系很好?” “不算好。” 萧承景一愣,“怎么个不算好?” “若是真的算好,他就不会什么都瞒着我,自己一个人独自承担了。” 萧承景面色缓了缓,“你倒是个重情的孩子。不过琅儿这性子自小便是这般,什么都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惯了,若是惹了你不开心,只管闹他就是,我替你做主!” 顾宛不由得笑了,“那我可算是有靠山了!” 萧承景不惯于话这些家常,即使在家人面前也是极少说亲近话的,很快转移话题道,“你方才如何做的那千军万马?” 顾宛笑了笑,“不过是些小把戏,在距离一定距离的地方,放置上一面纸屏,从不同角度用不同频率的光来照射,就会呈现处不同距离,不同大小的影像,算不得什么精巧物。也是那人自己先慌了手脚,不然很容易就会被发觉了。” 萧承景笑道,“不,着可不是什么小把戏,关键时刻唱一出空城计也未尝不可,很有用。你果然如同琅儿所说,很有本事。” 提到萧琅渐,顾宛的神色暗了暗,突然跪倒在地,萧承景不由得一愣,“你这是作何?” “琅哥哥的处境,王爷一定比我更清楚,西戎与大齐不合,琅哥哥若是退,性命便堪忧;琅哥哥若是进,便会被千夫所指。王爷是琅哥哥的父亲,应该比我更在乎琅哥哥对不对?” 萧承景脸色变了变,“你来找我是……” “王爷不必纠结。”顾宛很快道,“顾宛知道战王府的威名,那不仅仅是靠鲜血和牺牲换来的,也有着忠心耿耿只为君的气魄,宛宛并没有想要王爷退一步的奢望。” 萧承景皱眉道,“那你是何意?” “顾宛此行,只是想要问清楚一件事情,还望王爷如实相告。”顾宛道,“也请王爷在回答顾宛问题的时候,将顾宛当作萧家的人,不要有所隐瞒。” “你身上倒是有一股同琅儿相似的傲气。”萧承景凝了凝眉,“你问便是。” 顾宛这才抬起头来,紧紧盯住萧承景道,“顾宛想问,大齐皇帝派王爷来,到底有没有收服西戎的明确旨意?” 萧承景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宛,“你……” 顾宛看到萧承景的神色,心里凉了大半,“所以,琅哥哥如今是被当了弃子了,对不对?!” 萧承景脸上的表情敛了敛,“这是我萧家的事情,顾姑娘还没有嫁过来,只求自保就是,不用操心我萧家的事情。” “王爷要听大齐皇帝的话,当真与自己的儿子兵戎相见不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承景硬着口吻道,“这本就是天地伦常之一。” 顾宛没有想到萧承景的态度如此坚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可是琅哥哥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萧王府代代都是百姓心中的依仗,这旗帜,倒不得,若是倒了,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了。”萧承景冷冷道,“顾姑娘还请起身!这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顾宛站起身来,苦笑道,“我早该想到的,司马昭之心,怎么可能真的过兰城而不入?” “先平苗疆,后扫西戎,大齐合该又这样的气魄!” 顾宛冷笑叱道,“扯淡!” 萧承景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大齐的百姓是人,苗疆和西戎的百姓就不是人了?!”顾宛冷笑道,“这样心不怀天下的君主,这天下坐得不稳再正常不过!” “你住口!” “顾宛昔日敬萧王爷,却没想到萧王爷是如此愚忠之人!大齐皇帝做的错事还少吗?先有忠臣柳丞相被抄家灭族,大肆任用奸佞造成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又有战王府没落在后,分崩离析,如今崩坏就在眼前了,萧王爷却要效忠这样一个君主。顾宛当真是找错了人!” 104,遍寻苦衷,不知其解 “住口!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也敢如此口出狂言!”萧承景胸中积着一团火,脸色骤变,手一抬,就将长戟架在了顾宛的脖子上,“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为了社稷江山我连儿子都舍得,一个未曾谋面的儿媳妇儿我会舍不得吗?” 顾宛反手攥住萧承景的长戟,退也不退,定定地看着萧承景道,“昔日战王的斩将戟是对着敌国将领的,是对着朝廷逆臣的,今日却要对着我一个小女子不成?!你是琅哥哥的父亲,我以为我们的出发点应该是一致的……” “不要太过自以为是!”萧承景眸中厉色不退,狠狠地盯着顾宛,冷冷地道,紧接着一抽手,手中的长戟回到手中,一道兵器的冷气滑过顾宛的颊侧,带走两根发丝。 “今日你救过我一命,我便还你一命。”萧承景冷声道,“你走!下次若再在我面前说大逆不道之语,我不会手下留情!” 顾宛没有想到这次的对峙换来这样的结果,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说更多规劝萧承景的话:哪里会有人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的父亲?! 顾宛想不通,从萧承景冰冷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好握紧了手心,道,“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不会放弃。” 萧承景扭过头,“送客!” 走出军帐,一个士兵跟在身后带着顾宛出军营,顾宛还在想事情,迎面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走来,朝着顾宛抱拳揖了一揖,“顾姑娘这就回去了?” 顾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路过副官的时候不留神绊了一下,被副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姑娘走路可要当心些!” 顾宛谢过那副官,出了军营,徐虎忙迎上来,“少主……?” “先入兰城。”顾宛快而轻地吩咐道。 重新易容了一番,天明时分,顾宛便带了徐虎进了兰城一家客栈。 早晨进店的人还比较少,只有顾宛这一桌的人,店小二给两人上了早点,就自己趴在柜台睡觉去了。 顾宛一夜未睡,吃了些东西之后打发徐虎爷回去休息之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心肝之前一直被徐虎带着,如今还饿着肚子,顾宛将它从笼子里面放了出来,又叫了些吃的给它,自己就坐在窗边发神。 心肝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颇有些怨念,“我不要在跟着那个大块头了,见天地不喂我东西吃,在他手底下我早晚饿死不可!” “心肝,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一种能够看透人心的能力?” 心肝从吃的里面抽出身来,嘴里叼着一块肉,口齿不清地开口道,“主人想要这种能力吗?” “若是能看透人心的话,我就知道萧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了。”顾宛沉吟道,“我总觉得萧王爷不应该是这样的。” 心肝咽下嘴里的东西,正色道,“说是识别人心的能力,其实只是利用未来的科技,对已有的数据进行一个综合处理,这些数据就是人的一些类似心理波动、下意识动作之类的,依靠这些得出最接近真实值的答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正确率。” 顾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百分之九十九,那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一的错误率了?” “其实主人大可以放心,”心肝拍拍胸脯保证道,“这项能力已经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了,基本上都是准确的,心肝之所以没有替主人开通这项能力,一是主人聪明,用不着,二来,这项能力十分消耗积分值。心肝想着,多留些积分以后能有更多有用的能力和法宝出现也说不准。主人现在是打算开启这项能力吗?” 顾宛摇摇头,“容我再好好想想罢!” 积分值得来不易,而且于顾宛和现代世界的联系有很重大的意义,能省则省得好。 心肝吃饱了肚子,矜持地从空间里拿出条帕子细致地擦拭干净自己的嘴之后,一跃跳到顾宛身边,“若是那萧王真的有别的心思的话,他自然会联系你的,主人慢慢等不就是了?以前主人不是都很有耐心的嘛!” 顾宛摇摇头,“不行,琅哥哥马上就要到兰城了,徐虎派去的人拦不住他多久。” “主人是想要瞒着萧世子去说服萧王爷退兵吗?” 顾宛脑袋都快要想爆炸了,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无奈道,“那军营可不好进,如今我想要倒回去再好好地询问一番怕也是不行的了,这事情也怪我,也许我脾气好一些,循序渐进着来也许会不一样。” 一阵冷风吹过,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清晨还不甚亮的屋内昏暗无比,顾宛下意识起身,“谁?” 心肝已经吓得一下子跳入了顾宛的怀里,瑟瑟发抖起来。 “不要装神弄鬼!”顾宛利用空间给她的危机感应感受了下,没有感觉到恶意,心安了安,“这大清早的装神弄鬼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说我装神弄鬼!你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就不算装神弄鬼了?”一阵不服气且气哼哼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桌前,翘着二郎腿好不安逸地看着顾宛。 顾宛这才松了口气,“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冷繁声白了顾宛一眼,“你为人警醒,那徐虎可是个笨的,我在他身上放了味迷迭香,这香味经久不散,追着香气自然就找到你们了。” 顾宛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真是难为师父了。” 冷繁声翘翘胡子,一脸的得意洋洋,“你有事瞒着我,我却已经把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你想不想知道?” 顾宛愣了愣,“师父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有关于你那难搞定的公公的事情,你想不想探听一二?” 顾宛激动地一跃而起,“师父果真知道?” “你这个做徒弟的不孝顺,我这做师父的却不能不仁义,为了得到这个消息我可是好好地冒了一次险的,你可有什么好处给我?” “只要师父肯告诉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105,遍寻苦衷,不知其解 “住口!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也敢如此口出狂言!”萧承景胸中积着一团火,脸色骤变,手一抬,就将长戟架在了顾宛的脖子上,“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为了社稷江山我连儿子都舍得,一个未曾谋面的儿媳妇儿我会舍不得吗?” 顾宛反手攥住萧承景的长戟,退也不退,定定地看着萧承景道,“昔日战王的斩将戟是对着敌国将领的,是对着朝廷逆臣的,今日却要对着我一个小女子不成?!你是琅哥哥的父亲,我以为我们的出发点应该是一致的……” “不要太过自以为是!”萧承景眸中厉色不退,狠狠地盯着顾宛,冷冷地道,紧接着一抽手,手中的长戟回到手中,一道兵器的冷气滑过顾宛的颊侧,带走两根发丝。 “今日你救过我一命,我便还你一命。”萧承景冷声道,“你走!下次若再在我面前说大逆不道之语,我不会手下留情!” 顾宛没有想到这次的对峙换来这样的结果,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说更多规劝萧承景的话:哪里会有人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的父亲?! 顾宛想不通,从萧承景冰冷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好握紧了手心,道,“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不会放弃。” 萧承景扭过头,“送客!” 走出军帐,一个士兵跟在身后带着顾宛出军营,顾宛还在想事情,迎面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走来,朝着顾宛抱拳揖了一揖,“顾姑娘这就回去了?” 顾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路过副官的时候不留神绊了一下,被副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姑娘走路可要当心些!” 顾宛谢过那副官,出了军营,徐虎忙迎上来,“少主……?” “先入兰城。”顾宛快而轻地吩咐道。 重新易容了一番,天明时分,顾宛便带了徐虎进了兰城一家客栈。 早晨进店的人还比较少,只有顾宛这一桌的人,店小二给两人上了早点,就自己趴在柜台睡觉去了。 顾宛一夜未睡,吃了些东西之后打发徐虎爷回去休息之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心肝之前一直被徐虎带着,如今还饿着肚子,顾宛将它从笼子里面放了出来,又叫了些吃的给它,自己就坐在窗边发神。 心肝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颇有些怨念,“我不要在跟着那个大块头了,见天地不喂我东西吃,在他手底下我早晚饿死不可!” “心肝,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一种能够看透人心的能力?” 心肝从吃的里面抽出身来,嘴里叼着一块肉,口齿不清地开口道,“主人想要这种能力吗?” “若是能看透人心的话,我就知道萧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了。”顾宛沉吟道,“我总觉得萧王爷不应该是这样的。” 心肝咽下嘴里的东西,正色道,“说是识别人心的能力,其实只是利用未来的科技,对已有的数据进行一个综合处理,这些数据就是人的一些类似心理波动、下意识动作之类的,依靠这些得出最接近真实值的答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正确率。” 顾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百分之九十九,那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一的错误率了?” “其实主人大可以放心,”心肝拍拍胸脯保证道,“这项能力已经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了,基本上都是准确的,心肝之所以没有替主人开通这项能力,一是主人聪明,用不着,二来,这项能力十分消耗积分值。心肝想着,多留些积分以后能有更多有用的能力和法宝出现也说不准。主人现在是打算开启这项能力吗?” 顾宛摇摇头,“容我再好好想想罢!” 积分值得来不易,而且于顾宛和现代世界的联系有很重大的意义,能省则省得好。 心肝吃饱了肚子,矜持地从空间里拿出条帕子细致地擦拭干净自己的嘴之后,一跃跳到顾宛身边,“若是那萧王真的有别的心思的话,他自然会联系你的,主人慢慢等不就是了?以前主人不是都很有耐心的嘛!” 顾宛摇摇头,“不行,琅哥哥马上就要到兰城了,徐虎派去的人拦不住他多久。” “主人是想要瞒着萧世子去说服萧王爷退兵吗?” 顾宛脑袋都快要想爆炸了,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无奈道,“那军营可不好进,如今我想要倒回去再好好地询问一番怕也是不行的了,这事情也怪我,也许我脾气好一些,循序渐进着来也许会不一样。” 一阵冷风吹过,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清晨还不甚亮的屋内昏暗无比,顾宛下意识起身,“谁?” 心肝已经吓得一下子跳入了顾宛的怀里,瑟瑟发抖起来。 “不要装神弄鬼!”顾宛利用空间给她的危机感应感受了下,没有感觉到恶意,心安了安,“这大清早的装神弄鬼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说我装神弄鬼!你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就不算装神弄鬼了?”一阵不服气且气哼哼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桌前,翘着二郎腿好不安逸地看着顾宛。 顾宛这才松了口气,“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冷繁声白了顾宛一眼,“你为人警醒,那徐虎可是个笨的,我在他身上放了味迷迭香,这香味经久不散,追着香气自然就找到你们了。” 顾宛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真是难为师父了。” 冷繁声翘翘胡子,一脸的得意洋洋,“你有事瞒着我,我却已经把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你想不想知道?” 顾宛愣了愣,“师父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有关于你那难搞定的公公的事情,你想不想探听一二?” 顾宛激动地一跃而起,“师父果真知道?” “你这个做徒弟的不孝顺,我这做师父的却不能不仁义,为了得到这个消息我可是好好地冒了一次险的,你可有什么好处给我?” “只要师父肯告诉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106,对阵叫敌,苗疆之行 距离兰城一城之遥的月氏城中,一行人正趁着夜色往兰城的方向赶。 为首的男子眸色冰凉,夹杂着一丝不安定之色。 “将军,我们这样避开西戎皇帝的军队赶往兰城,是不是不太合适?” 丙三虽然也觉得一路都在西戎官员的监视下很不顺遂,但至少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事,如今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徒惹事端?到时候给了西戎皇帝借口打压萧琅渐,倒是更加麻烦了。 萧琅渐随意扫了丙三一眼,没有说话,扭过头去一边赶路一边不知道想这些什么,吓人的样子倒让丙三不好再开口了。 萧琅渐轻启薄唇,语气冷淡,“天亮之前务必先赶到齐焉。” “是!将军!” 这边萧琅渐在往兰城赶,另一边顾宛也没有闲着。 时机是最重要的,顾宛在想到突破口的当天晚上就回到了当晚与那黑衣人一战的地方。 那一地的尸体还没有人收拾,顾宛亲自上阵,连同冷繁声一起往尸体上面添了些“新料”,然后就收拾乔装打扮为商人,收拾行装赶往了苗疆的地界。 既然要让苗疆同西戎联合起来,自然需要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不能等,而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所以顾宛决定亲自往苗疆走一趟,虽然冒险了些,不过若是成功了,一切都会变得柳暗花明起来。 而顾宛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兰城之后,一批人马连夜进了齐焉,闯进了刺史府。 榀贺还在睡梦中就被抓了起来,看着萧琅渐阴沉的可以的脸色,榀贺简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该出现在兰城的人在自己面前,该好好待在齐焉的人却去了兰城,果然这对任意妄为的主子的行为模式不是他这等老头子可以理解的了。 “世子爷有话好好说!”榀贺无奈道,“至少让我在这大冬天的能够穿点衣服御御寒不是?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小年轻,能够到处乱跑瞎折腾!” 萧琅渐挑起一旁的外衣丢到榀贺面前,冷冷道,“宛宛呢?” 榀贺故作惊讶,“刺史大人不在她的房中吗?” 萧琅渐面色一冷,掌风一动,窗边的一扇窗子就一下子大大敞开了,冬日凌晨的晨风还是很透心凉的,榀贺一个寒战,缩进被窝里,忙道,“她前几天出去了,走得不算早,可能现在刚好赶得上同你爹碰面!” 萧琅渐惊怒,“你竟然没有拦住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性子是能听得进去别人话的吗?”榀贺无奈道,“我倒是想劝劝她别趟这趟浑水,她可是非要去呢!” 萧琅渐转身就走,榀贺在他身后忍不住喊道,“你现在已经做好打算了吗?这么冒冒失失赶过去可解决不了问题!” 萧琅渐脚步未顿,依旧大踏步出门去了。 出了刺史府,天空中竟纷纷地飘起雪来,纷纷扬扬撒下来,竟是难得一见的大雪。额间添了一份凉意,萧琅渐在门口站定,抬手捻起一片雪花,触手冰凉,眼神暗了暗,手缓缓放下,在腰间攥紧。 转身之际,却直直对上一个堪称复杂的目光。 “你为何在此处?!”慕容无风脸色有些发白,不知是那漫天飘落的雪花衬得,还是那颈间的氅子颜色太过亮眼。 萧琅渐走下台阶,没有答慕容无风的话,顾自翻身上马,勒紧缰绳。 慕容无风紧紧上前一步,语气带了些戾气,“我在问你话!此时你在这里,那兰城那个萧琅渐是谁?!我分明听人说你人已经到了兰城,而且在昨夜与萧王在兰城外展开了一场恶战,如今却是怎么回事?!” 萧琅渐攥紧了手中的缰绳,眸中血色闪现,劈手一刀就挥了下去,慕容无风眼疾手快地堪堪闪开,但凡晚一分,那长刀就会削掉慕容无风半边肩膀。 感觉到萧琅渐确确实实的杀意,慕容无风心中涌现出更多的恐惧,“顾宛呢?” 萧琅渐扬起手中的马鞭,被慕容无风一把抓住,“昔日你废了我一条腿,如今废我一条胳膊我也无所谓,我只想知道,兰城的那个萧琅渐,是谁?” “你不配知道!” 萧琅渐毫不留情地一把扯开马鞭,生生将慕容无风扬起,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毫不留情地驱马离去。 慕容无风吐出一口血,风追赶上来,急道,“他一个三品将领竟然敢对你如此无礼,待属下去将他抓回来治罪!” “备我的马来!” 风追一听,忍不住急了,“主子,你的身体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前去,不如让属下替你……” “把我的马牵来!” 风追又急又无奈,恨恨叹出一声,只好转身去牵了两匹马来。 慕容无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风追跟在后面,心中不断后悔自己不该任由慕容无风出来。 外人不知道,身为慕容无风身边惟一一个亲信,风追却深深明白,这次慕容无风能够出现在齐焉,完全是用一身的伤换来的。 一个高高在上的国师,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砚台,任谁也知道两种身份哪一种身份更大权在握。 可是如同被鬼迷了心窍一般,慕容无风偏偏为了来齐焉做一个小小的砚台,而真的去挨那一顿鞭刑。 风追跟了慕容无风很久,却依然不敢说自己对慕容无风了解。 若说他在乎的是这大权,是这天下,可是一个早就岌岌可危的皇帝,他却一直任由其一直在任上;若说他不在乎,他又时时刻刻握着西戎的大权不肯旁落,甚至数度给耶律越出难题,让耶律越对他恨之入骨。 若说慕容无风不重感情,风追不相信,因为就这么几年,慕容无风为那个叫顾宛的一个平民女子做的早就超过了对救命恩人的程度;可若是说他重感情,一直在为难和让顾宛处于险境的就是他自己。 绕这么一大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将军!你看那里驻扎的可是我大齐的军队?!”丙三兴奋的声音传来。 看到远远地熟悉的战服,丙三就觉得血液里面的战斗因子都复活了! 扭头之际却只见萧琅渐目沉如水的神色,反应过来之后,丙三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他怎么就忘了,此刻自家将军是不得不与自家军队对立的? “将军?”丙三忍不住嗫嚅道,“如今我们身边没有那讨厌的西戎小将监视,就算上前唠一两句也不妨事,不如?” 萧琅渐一个眼风淡淡扫过去,“丁四如今还在都城,你觉得呢?” 丙三嘴角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能再说出这句话来,只道,“听将军这么一说,我倒突然觉得这西戎的君主不全然是个蠢得了,我看他是摸准了将军不是那弃兄弟们于不顾的性子,所以才故意这般的!” “多说无益。”萧琅渐远远地看着那军营里冒起了炊烟,驻足了一会儿道,“进兰城!” 丙三忙打马跟上。 萧琅渐手中拿着军印,很容易就入了兰城,入驻了兰城府。 将寻人的告示刚刚发放下去,慕容无风就破府而入,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枚帅印,帅大于将,这是不管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萧琅渐看着那枚帅印不由得冷笑出声,“我早该知道,你与那姓耶律的商量好的,今日这一切,我萧琅渐发誓,一定原数奉还!不过如今我没有空,国师大人自己自便!” 萧琅渐说完就往外走,被慕容无风眼疾手快地拉住,“你相信我一回,我并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放手。” “我是向耶律越建议了让你做这个先锋将军不假,这是我的立场,我没有想将顾宛牵扯进来!”慕容无风忍不住吼道,“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萧琅渐眸中血红,反手一把掐住慕容无风的脖子,同时间也被慕容无风一把牵制住,两人像是杀红了眼般,对峙着不肯退让。 半晌,萧琅渐才放开手,“你说的对,这都是因为我。丙三!” 丙三立即上前道,“将军!” “将国师大人绑了!” 丙三一愣,“将军,你说什么?” “将国师给我绑了!” “将军,如今还在西戎的地界上……” “绑!”慕容无风淡淡的声音传来,“这样才能服众。” 丙三一怔,萧琅渐淡淡看了慕容无风一眼,拿过桌上的帅印,转身出门,很快消失了踪影。 “我家将军做什么去了?” “叫阵。” “什么?!” “叫你们大齐军队的阵!” “……” “萧帅,方才有人说好像在兰城城门口看到了疑似敌军将领的身影。”一名副将急急地入了军帐,回报道。 萧承景头也不抬,“他这速度够慢的,我这里都等她一天了,他如今才来,如此行军……退步了!” “萧帅,咱们要不要先做些准备?” “他不会来叫阵的,不用准备。” 自己的儿子,萧承景还是了解的。 看起来鲁莽,实则比谁都要谨慎半分,在没有了解这边的动态之前,萧琅渐是不会贸然出兵的,更何况,萧承景此行打得还是借道的名义。 不过,这次显然,萧承景错估了他自己的儿子。 很快有人前来回报,比之前更加焦急,“萧帅,前方疑似发现敌军!” 萧承景一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者何人?可看清楚了?!” “是一个年轻将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手中又帅印,也打起了帅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萧承景手中的毛笔一抖,一滴墨瞬间晕染在桌面上:琅儿想要做什么?他不怕被千夫所指吗?! “住口!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也敢如此口出狂言!”萧承景胸中积着一团火,脸色骤变,手一抬,就将长戟架在了顾宛的脖子上,“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为了社稷江山我连儿子都舍得,一个未曾谋面的儿媳妇儿我会舍不得吗?” 顾宛反手攥住萧承景的长戟,退也不退,定定地看着萧承景道,“昔日战王的斩将戟是对着敌国将领的,是对着朝廷逆臣的,今日却要对着我一个小女子不成?!你是琅哥哥的父亲,我以为我们的出发点应该是一致的……” “不要太过自以为是!”萧承景眸中厉色不退,狠狠地盯着顾宛,冷冷地道,紧接着一抽手,手中的长戟回到手中,一道兵器的冷气滑过顾宛的颊侧,带走两根发丝。 “今日你救过我一命,我便还你一命。”萧承景冷声道,“你走!下次若再在我面前说大逆不道之语,我不会手下留情!” 顾宛没有想到这次的对峙换来这样的结果,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说更多规劝萧承景的话:哪里会有人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的父亲?! 顾宛想不通,从萧承景冰冷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好握紧了手心,道,“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不会放弃。” 萧承景扭过头,“送客!” 走出军帐,一个士兵跟在身后带着顾宛出军营,顾宛还在想事情,迎面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走来,朝着顾宛抱拳揖了一揖,“顾姑娘这就回去了?” 顾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路过副官的时候不留神绊了一下,被副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姑娘走路可要当心些!” 顾宛谢过那副官,出了军营,徐虎忙迎上来,“少主……?” “先入兰城。”顾宛快而轻地吩咐道。 重新易容了一番,天明时分,顾宛便带了徐虎进了兰城一家客栈。 早晨进店的人还比较少,只有顾宛这一桌的人,店小二给两人上了早点,就自己趴在柜台睡觉去了。 顾宛一夜未睡,吃了些东西之后打发徐虎爷回去休息之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心肝之前一直被徐虎带着,如今还饿着肚子,顾宛将它从笼子里面放了出来,又叫了些吃的给它,自己就坐在窗边发神。 心肝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颇有些怨念,“我不要在跟着那个大块头了,见天地不喂我东西吃,在他手底下我早晚饿死不可!” “心肝,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一种能够看透人心的能力?” 心肝从吃的里面抽出身来,嘴里叼着一块肉,口齿不清地开口道,“主人想要这种能力吗?” “若是能看透人心的话,我就知道萧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了。”顾宛沉吟道,“我总觉得萧王爷不应该是这样的。” 心肝咽下嘴里的东西,正色道,“说是识别人心的能力,其实只是利用未来的科技,对已有的数据进行一个综合处理,这些数据就是人的一些类似心理波动、下意识动作之类的,依靠这些得出最接近真实值的答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正确率。” 顾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百分之九十九,那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一的错误率了?” “其实主人大可以放心,”心肝拍拍胸脯保证道,“这项能力已经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了,基本上都是准确的,心肝之所以没有替主人开通这项能力,一是主人聪明,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