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疏而不漏 (36)
己的鞋子,跑出门了,又回来,撞上带上门,也出来的顾恩屹,倾身一吻,“爱你!” “……”这么肉麻,感情直白了…突然的动作再次又让顾恩屹在原地兀自愣住了,看着靳谦言的身影在走廊里消失不见,嘴唇上的余热还散不了…… 第二天早上,顾恩屹正用着笔记本校对着文章,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她一手握在鼠标上,眼睛得一直盯着屏幕上,就没太注意号码,直接接了,“喂!你好!我是顾恩屹。” “嗯哼~嗯哼~”电话那边传来老太太装模作样的咳嗽声。 “?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顾恩屹不解,打过来,就这样咳几声,是在暗示什么吗?这声音,是挺熟悉的,好像听过。 只听那边又咳了咳,过了一会儿,听见一个老头的声音“行了,咳个什么劲,要说就赶紧说。事儿多。” “……”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靳奶奶?是您吗?”顾恩屹停下了手中的事,心思被调动到了这通电话上。 那边,靳奶奶听到顾恩屹认出自己来了,立马就出声了,显得很是高兴,“对,是我。”然后,就是很长很长一阵的欢畅笑声。 笑得顾恩屹头皮发麻,一颗心紧张得不得了,扑腾扑腾地~握住手机的手,抓紧了,青筋都暴了出来。这笑声,瘆得慌。 “恩屹啊,结婚的事,想得怎么样了?过几天年过了,我们去你家里拜访拜访,或者春节的时候,一大家人一起吃饭。这样,我也好把你给我们那些亲戚介绍出去啊,对不对……”靳奶奶还在继续说,然而,听到前面几句的顾恩屹脑子就已经空了,一片空白。 这么快的~ 或许这是不是可以算的上是,逼婚? 顾恩屹握着手机的手,抖了几抖,离试探才隔了两天,就又打电话了。她有点不敢想象,如果何静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这真的太快了啊。她和靳谦言这也才几个月啊~ “喂?还在吗?恩屹啊~”迟迟没有听到对方传来的声音,靳奶奶都拿下电话看,是不是被挂掉了。 深呼一口气,捏紧了手机,“靳奶奶,这,会不会太快了?”顾恩屹鼓着腮帮子,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啊?你说什么?哎呀,这好像,是不是手机坏了,我怎么听不见声音了。恩屹,你还听得见吗?算了算了,到时候你们春节,就是后天直接过来我们这,好~这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靳奶奶拿下听筒,握在手里,狠狠地几下拍了拍 ,她用的是家里的座机,可能会平常没怎么用,线路老化了,或是这些天天气不好,受潮,估计都有些影响。 “算了,你要谦言再跟她说。这本来就有些年头了。等会出去再买一个。”靳爷爷用遥控器换了一个台,抬眼望了望,说道。 远方高楼中的顾恩屹,若不是听见手机里,传来两个老人的对话声,还有拍打声,她会非常非常怀疑,靳奶奶是不是故意卡在那个时候的。 再后来,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放下手机,搁在桌上,顾恩屹望着电脑屏,密密麻麻的英文,手滑动着滚珠,上上下下的,很久之后,她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内心。轰动的内心,叫嚣的内心…… 到最后,怎么都看不进去自己的稿子了,顾恩屹只好退后椅子,站了起来,在衣柜里拿了件羽绒服,又在鞋柜里找了双平底靴穿上,合上门,出去了。 大街上人很多,平常就有些拥挤的街道,这时候,人都是擦着身子,挤来挤去的。天桥上,地下通道,这些地方,都布满了卖着年画,对联的小商贩。 顾恩屹手塞在羽绒服的外口袋里,因为冷风,她的脸颊已经红得,由冷转向热了,还好,她耳朵从来都不会冻。 不然,这几天,她就有的受了。 何静被她忽悠着,去了菜市场办年货了,虽然家里就他们三个了,没有王叔阿姨的帮忙,现在什么事都得他们自己来。何静对这春节,本来没什么兴趣的,结果,她说,靳谦言会过来,她哥的女朋友会过来,马上,的,何静就提着包,跑出去了,就连门都急得没时间关上。 是的。没有看错,是她哥的女朋友。就在早上,为了让靳谦言顺利逃出去,她跟何静说,顾明玦已经摆脱了沈澜那个冰窟,重回暖阳春日了。并且,那个女孩很好,很好,和她哥特别配,对她哥也特别好。 然而,事实是,她也不知道。顾明玦,女朋友,应该不存在。到时候要是没有,那就推脱人家有事呗,来不了了。就这么简单。 后面怎么应付,她已经都想好了。然而,顾恩屹却万万不该如此想。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万事皆有天意。天意,又是谁能猜透,琢磨透的呢?后面的事,那真是不好说的…… 今天她是有点事的,也算是件事。奶奶还在乡下养病,路上太颠簸,身子越来越受不起折磨了,春节回不过来,她做孙女的,总该关心关心的。就这么一个奶奶了,真心实意地对她好。 她去了百货大楼。乡下,比城里是更冷些的。老人家,衣服虽然不缺,可正所谓,新年新气象,新衣裳总会让她开心开心的。 可很不巧的,甚至是很烦躁的是,在那家店里,她遇到了同在选老人穿的衣服的,吴京梅。手腕上提着应景的红金色的皮包,脖子上还装模作样地戴了条湖蓝色的丝巾。她浑身的一切,看的顾恩屹都很扎眼。喉咙出现了呕吐感。 生理反应,果然是,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就连看见自己厌恶的人,都会产生不适感。 她手臂上搭了件臂上大绣着梅花的棉袄,奶奶是很喜欢梅花的。也喜欢刺绣的。这件衣服,如果不放在这个人的手上,奶奶应该会很是欢喜的。只是,这买的人,不对。 “来买衣服?给你奶奶?”吴京梅,将手上搭着的衣服,递给了导购,“这件,包起来。”随后,就递过去了一张信用卡。 顾恩屹看着这熟悉的卡,喉咙的不适感更强了。说实话,她很好奇,这吴京梅到底是哪来的本事,能够摆平她父亲这件可以说很棘手的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56:那我准备准备?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些难堪的字眼就卡在了喉咙,出不来,也下不去。就那样盯着营业员将衣服装进包装袋,递给吴京梅。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感觉,吴京梅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这个词,平生地就那样从她脑海里蹦出来了,或许过于偏激,可,她是真的很难受。就跟被人抢了最心爱的东西一般。 奶奶,陪伴她二十多年,要是再被这个女人…… 她越想脑子越乱,试衣镜中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一片空白,模糊。她用手遮住双眼,身子倒退了很多,撞到了不少衣服。 耳边隐约听见,慌乱的叫声,“喂!小姐。还好吗?喂~” 她醒来时,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儿。四周是绿色的。睁眼,入目的就是上空中悬挂着的药水。再偏头望了望,就看见了躺在边上椅子上坐着的靳谦言。她小心地移动了手,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手背并没有针头。这时,她才注意到了上空中悬掉着的吊瓶并不是她的,而且趴在床沿上小憩着的靳谦言。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后脑勺,从被子里爬起,坐了起来。这小小的动静惊动了易醒的靳谦言。 “怎么了?”靳谦言一秒不到就瞬间进入状态,正着脸,询问着顾恩屹。 谁知,顾恩屹却没有回答,而且一只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捂了很久后,“你昨天压根就没有好转?” 靳谦言默不作声。其实是好转了的,但是那厚被子,还有空调,把他又给捂回去了。湿着衣服,肯定好转不了啊。他昨天仓皇像只耗子出来后,身体反应还不是很重的。就是嗓子红肿,说话费劲。但中午再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人就站不稳了。出门拦了辆车后,就去了急诊。一查体温,竟然40℃,把他同事给吓得,立马通知护士把他给拽进了输液观察室。顺带着给了他一点员工年终福利,一张病床,躺着输液。一般医务人员这节骨眼上都消受不起的,应该是不愿意消受的,嫌弃的。天知道,临床工作的人有多厌恶医院,各种各样的高负荷。稍微一得空,沾着椅子就能睡着。 现在手上这打的水,是他今天的量… 他被下的医嘱,三天的药。不过,他打算就今天完了就算了。明天一过就春节了,来医院打针,额,他内心是万分抗议的。怕是他那些坚守在岗位上的同事也是抗拒的。 顾恩屹见他不肯说话,便掀开了被子,下了床,穿上鞋,还有大衣,作势要出去。 “你干嘛去?”靳谦言用那只打着针的手抓住了顾恩屹的胳膊,把她给拽了回来。被强力,突地一拉,顾恩屹的平底靴就着地一个旋转,人转到了靳谦言的怀里。 她挣脱了几下,却被摁得更紧了。贴着他的胸膛,不准她动。她还要动的时候,因为靳谦言下面的一句话,没了动静,“再动,我的针就要掉了。” “……”顾恩屹立马怂得跟只受了惊的兔子窝在了靳谦言的怀里。而且是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小部分。确切地说是,她蹲坐在他身上,她不敢把全身力量全部放到他身上,毕竟,他现在是病人。万一咋了,那就麻烦了。 她就那样保持着姿势,手在靳谦言的后脖颈交叉抱着。姿势很难受,幸亏她身体柔韧性还不错,长久这样着,勉强能坚持一会儿。但身体难受是肯定的。两人就这样僵着,你不开口,我不说话。 一直到顾恩屹这样半坐着,实在身子憋屈得受不住了,腿都麻了,她活动了下,想要从他怀里挣脱,手刚拿走,结果就被靳谦言用凌厉的眼神盯着了。 “我腿麻了。腰酸。”顾恩屹没底气地说了句。也是这样,靳谦言才松开了箍在她腰后的大手。 得了自由,顾恩屹赶紧地爬上了床。还是坐在床上舒服,哪怕是张病床。 “喂!今天上午,你奶奶给我打电话过来了。”顾恩屹心里对这个还存有余悸。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表面上是在看着地面,可是,她眼神老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靳谦言身上飘,偷偷注意着他的变化。 “说什么了?”靳谦言上下滚了好几波喉结,才艰涩地说出了这句话。喉咙火辣辣的,炎症还没下去。这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比刚刚严重了些。 “哦。就是……就是……就是”顾恩屹在这个“就是”打结了,一直“就是”,下句没个尽头。 听得靳谦言,耐心告罄,身子往前突地一倾,一把抓住顾恩屹揪着指甲里的倒刺。她有个很不好的毛病就是,只要指甲里长倒刺了,就想要用指甲拔出来。而不是采取多数人选择指甲钳剪掉或者放任不管,过几天就消了。有时候,她可以和倒刺来个八百回合的大战。阻止都没用,就是下意识的小动作,只要手一闲,就和倒刺纠缠去了。 “再揪,你就完了。”靳谦言看不过眼了,把那只揪着倒刺的手移开给控制在他的掌下。用着很严肃骇人的冷光瞪着顾恩屹。 “……”(T_T)这就是她多年来不小心形成的一个习惯嘛。哪是她的意志所能控制的。指甲缝里一张这种东西,手就自动动了。 瞧见顾恩屹泪汪汪的一双眼睛望着他,那样子,又是前所未有的撒娇委屈状。 “好了。好了。我错了。”他无奈,只好认输。移开他覆在她那双一个劲小动作的手。这么一折腾,他头都不晕了的已经,现在,又晕了。 “结婚!” 突然一个词语的迸发,让混着浓重消毒水的空气凝结了一刹。 … 再瞧瞧,罪魁祸首正低垂着头,开始了与倒刺的新一轮的抗战。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那个词,就好像是突然的幻觉。 靳谦言不是个迷信的人,他不觉得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所以,他刚刚是清晰地听见了,“结婚”这个词。 他拧了拧眉,沉默了许久,喉结也是滚了又滚,“你想好了?” “啊?”顾恩屹听了靳谦言的回答后,懵地手一使劲,倒刺整个被拔了出来,“啊!” 晕死,同以往一样,很快指甲里就涌出了鲜血。反正是小血,放平常,她都懒得管。今天,也是不管。只是,靳谦言的回答为什么会是这个?她听着,怎么有种自己在逼婚的错觉。 “你想好嫁给我没?”这一次,靳谦言换了个说法。 “你求婚都没有,我怎么想好?”就在靳谦言话音刚落,顾恩屹几乎一秒不落的,就回了过去。 欧欧~口直心快了。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气自己怎会吐出这样的字样。 但,求婚,这个,确实是她心中存在横亘着的一根刺,等待着被拔。任何女孩,心中对此,应该都是向往的。很美好的东西。若干年后,回忆起,脸上都会泛着浅浅的笑。 就似微光荡漾在心头,那会是分外温暖柔情的试剂。 靳谦言没有想到顾恩屹会是这个回答,原本心中都臆想好了她如何推拒的措辞,可,果然,说的好,惊喜总会时刻准备着,发生。 他心里是乐开了花的,一阵噼里啪啦,脑子里已经自动点燃了落地红(一种鞭炮。就是那种长鞭。) 敲锣打鼓,喧嚣了起来。 只是,面上肯定是,不能这样的。保持淡定,庄严性,纯洁性。平复好扑腾跳动着的心,靳谦言再次凑近了身子,可,这输液器,很碍事。于是,在顾恩屹的注视下,靳谦言手将别进血管里的针头,唰地一下(心跟着一抽),拔了出来。在桌上找了团棉花,放到了针口上。 将顾恩屹的手拿过来,放到了棉球上,便将自己的手拿开。人凑近了顾恩屹很多。 “求婚?那,我准备准备?”贴近了顾恩屹的耳畔,他缓缓地,清晰地将字吐了出来。忍住心跳过速带来的喘气,在噼里啪啦一阵响的脑海中榨尽脑汁,逼迫自己在贫窘的词语库中寻找着恰当的语句。语气中状似带着轻挑和漫不经心,可苍天知道,他是多么的心诚,用尽心机。 后面那句话,他真是组织了好久,才觉得很恰当。准备,准备。得来的消息虽突然,但求婚这种事,怎能够突然? 都是一辈子的事。 说完话,靳谦言的嗓子再次变得艰涩难融。就好像,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那句话上。 顾恩屹的手指一直按在靳谦言的伤口上,摁着棉球。尽管如此,因为针被剧烈粗暴的拉扯了出来,伤口较正常的来说,血流了多些,时间也长些。 血透过棉球,渗了出来,沾染在她的指腹上。与此同时,那句“我准备准备”也沾染在了她的心上,蔓延,留下永不褪变的痕迹。 她藏在大衣下的手在暗暗发抖,就跟她的心脏一般,颤动着。 两人的沉默一直延续到护士轻步进来,准备换药。 “呀?靳主任,你怎么把针给拔了?”护士看着地上还在继续渗出药水的针管,双手捂了捂手中的药袋。天气凉,有些液体输进去后,体质不好的病人都会出现一些反应。 “哦。感觉打了不舒服。”靳谦言哑着嗓子,说了句。随后,便正了正身子。伸出手臂,等着护士再次注射。但,因为输液器被污染了,护士又没有拿新的过来,只好再次返回去拿。 顾恩屹见护士离开了,便起身要走。她这样子,连吊瓶都用不着打,就这样躺在这,不用猜也知道情况一般了。 这时,靳谦言也不再阻拦了,已经快到中午了,他这针不打完,估计春节时候,说不准真得上医院来,和他那些倒霉催的同事共同欢度佳节了。 “以后三餐按时吃。别饥一餐饱一餐的。你今天就是体力不支,低血糖给晕了的。”趁着顾恩屹在穿鞋,靳谦言语重心长地像个老父亲,叮嘱着自己的女儿。顾恩屹那时被送过来的时候,正是他在急诊去提昨天买的药的时候,人被送进来之前,估计就已经差不多判定她是低血糖了。就直接送到了观察室吊上了葡萄糖。 后来床位又短缺,来了新的危重病患,他就把顾恩屹给弄他那个作为员工福利的病床上去了。 她就一瓶葡萄糖,吊起来也快,他的针还没到一半,她的就结束了。后来估计也是累着了,就躺在那睡着。 “嗯”顾恩屹站起来,头还是耷拉着,不肯直视靳谦言。她还在为自己方才的口快,万分后悔兼羞涩中。那个“求婚”真的不是她想说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靳谦言一说完,自己口里就蹦出了那个词。 (嗯嗯嗯。知道了。不是你的本意,是一场意外不用辩解了。斜眼笑~) 靳谦言在她走之前,又站起来,给她理了理衣领。穿个衣服,那么急急匆匆的干嘛。搞得他像是瘟神,避之不及。他的靠近,让顾恩屹的耳根烧得更红了。脸颊上浮着诱人的红晕,看了就让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靳谦言用脸颊轻轻地贴在了顾恩屹的脸上,感受了下她表皮上的温度。复又直起身子,握了握她已经被不少的细汗布满的双手。真是把她给紧张到了。他不由得叹笑着,嘴角上扬了许多。 顾恩屹本来就心里一直咚咚咚的,靳谦言却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她,简直,不要太要脸…… “我要走了~”顾恩屹抽出自己的手,低声却带着很重的力气。不满,怨念,双倍及n倍地上升中。 “路上小心。”乍地,靳谦言就笑了出来。 当然得来的是顾恩屹很用力的一个大白眼。 靳谦言用内力,止住喷薄欲出的笑声,坐了下来,“好了。说正经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这才是人话,正常人的反应嘛。他刚刚突然一笑,搞得她气得肉痒痒的。什么时候,笑点这么低了。出门前,顾恩屹又用手浑身上下,前后,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头发,确定没有什么瑕疵后,才安心地打开门出去。这模样又让病房里的靳谦言咬着牙,憋住尽量撑到她出去前不笑。 第一卷 257:地板上躺着一件衬衫 “呀!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护士回来时,靳谦言还在凸着腮帮子,自得其乐地笑。 他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心情还不错。”将手伸了出来。 顾恩屹出了医院,在附近又找了一家百货商场,进去给顾奶奶买了一些东西,衣服,吃的,都有买。提着一大袋东西,行走不是很方便。于是她打算拦辆车回家。 只是大街上,车来车往是没错,却过去的每一辆都载着人。她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多,一辆空车都没有。眼看着春节就到了。全是拖家带口地,在街上各种采购。路上,车堵得比往常还要厉害3倍多。 看着人山人海,顾恩屹特别心累。干脆把提着的袋子放到了地上,蹲着,等等,有没有合适的顺风车可以蹭。 嘀嘀~ 顾恩屹等得都要睡着了,却被突然传来的车喇叭声,一声熟悉的叫唤声给叫回了神。 “嘿!去哪儿?”苏倩倩降下车窗,隔着副驾驶冲着她挥手。 顾恩屹认了出来。本来也没隔几天,以为她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的,却没成想,重逢来得如此快。 顾恩屹还欲寒暄几句,客套下的,结果车后方已经传来了喇叭声,后面因为苏倩倩的车,已经堵住了。后面的人很不满。 苏倩倩回头朝后瞪了瞪眼睛,又大声朝着顾恩屹招了招手,“快上来~” 无奈,情况窘迫,又是应急,顾恩屹赶紧提起袋子,上了车。 上来后,苏倩倩就发动了车,眼睛扫了眼顾恩屹脚旁的东西,“是给靳医生家里人买的?” “……”这话让顾恩屹一阵脸红。手拽着的包装袋的绳子提了又松,松了又紧,来回摩挲着,镇静心情。 苏倩倩见她不说话,便当默认了,只是不好意思羞于出口罢了。 开了好久,苏倩倩才想起来自己开到了去自己家的那条路,忘了问顾恩屹去哪儿了。看见眼前熟悉的倒木,苏倩倩有些不知该怎么措辞,心中私下纠结了许久,“那个恩屹啊,我好像不知道你住在哪儿?”说完,苏倩倩吐了吐舌头,掩饰着扑面而来的尴尬。 砰地一声,顾恩屹被这句话再次搞得面红心跳,她竟然糊糊涂涂地跟着苏倩倩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却连自己要去哪儿都没说。 “额,那个~我,我住在绿野庭。”说完,顾恩屹往窗外草草打量了下周围。很悲催地发现这好像离绿野庭有着不少的距离。 心如刀绞般痛恨自己。剁剁剁的拿着小刀痛剜自己的心脏。 “啊~”这下,苏倩倩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了。她家似乎和顾恩屹的家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位于城中的一东一西。 “要不,你把我放在这。我朋友公司离这挺近的。她可以过来接我。”顾恩屹偏头看着苏倩倩,直言着。她看样子也是刚下夜班。挺不容易的,正是补眠的要紧时候。要是再送她回去,自己再开车回来,折腾来折腾去,会出事的。 “可是……哎!”还没说完,苏倩倩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牌,激动地拍了方向盘一下,惊动了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随后手又收了起来,方才面部的波动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隐忍。她这一声喇叭算是误打误撞地引起了那车的注意。让迎面而来的宝马速度减了下来,停在了车前。 车停下来了,顾恩屹眯着眼睛,朝着车型,又是下面的车牌,似乎在印象中,她能够隐约搜寻到这车的记忆。 车中的人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正是严东霆。严大公子。就在前几天,她还叫嚣着让他不要出现在她眼前的。汗颜! 然而似乎有人比她更紧张。她看见,一旁的苏倩倩搁在腿上的手已经握了又握,骨骼清显,双手泛着不同常人的白。她想起,靳谦言的手也是这样,很白很白,摸起来却是粗糙干燥的。想来,是手术室长期硫磺皂的侵袭,消毒液的过度洗刷让皮肤细胞过度损伤…… 严东霆一路朝车走过来倒显得十分淡然,平常。走路自带镜头感的。明明很短的路,不知道摆了多少个pose。果然是,明骚一个。 隔近了些,严东霆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顾恩屹,这下一来,步子又小了些,动作也跟着收敛了些。他是畏惧她的。多因素影响。那天在医院,她那怒瞪着他的双眼,当天他睡觉,竟然做了噩梦,可想而知,顾恩屹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顾恩屹见严东霆婆婆妈妈的了,心里的火又蹭蹭蹭地上涨起来了。畏首畏尾的,没个男子汉的样。恨不得上去就是逮着脑袋一巴掌。她这隐藏于皮下的泼辣性子,总是轻易地被严东霆点燃。好,其实她是耳濡目染于靳谦言对严东霆的摧残,跟着靳大佬学的。现在,愈发有模有样了,足以震慑严东霆了。 降下窗户,顾恩屹头伸到外面,冲着严东霆,一句,“大步向前走啊!”碍着有苏倩倩,顾恩屹没说太那啥的话,语气也是很平和,刻意压制住了心中的情绪。 听完这话,严东霆步伐快了些,跑到了顾恩屹窗户那边。站定了,一手撩了撩头发,还有一只手则跟个小朋友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抓着裤缝。 “怎么了?”他说话弱弱的,不敢正视顾恩屹。 顾恩屹一听,才发现他把对象给搞错了,不由得身子朝后扬了扬,露出苏倩倩的身影,“错了,是倩倩找你。不是我,对?倩倩~” 闻言,苏倩倩的拳头捏得更紧了,顾恩屹都怀疑稍有不慎,那骨头就撑破细皮,露了出来。 “嗯”苏倩倩小声地“嗯”了声。算是对顾恩屹的话一个回应。只是,脸色随着这话,变得苍白了些。夜班过后的疲态在此刻彻底显现了出来。 过了好久。苏倩倩不说话,严东霆也不做声。两人就隔着她,尴尬地呆着。 “严东霆。你能不能帮着把恩屹姐送回她家啊。我才下班,人不太清醒。从这边过去绿野庭,我怕出事。”这番话说出来,似是耗了苏倩倩很大的力气,她能够感受她胸腔剧烈的起伏,舌尖的颤抖。 “好。”严东霆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后,便对着顾恩屹,“小嫂子,你下来。我送你回去。” 气氛愈发僵硬,冰冷了,顾恩屹随意应了声,便对苏倩倩道谢,叮嘱她路上小心,便下了车,等着严东霆的车过来。 一路上两人无言,平常话多的严东霆却噤了声,气氛一度降到冰点。直到后来林音悦给顾恩屹打来了一个电话,清冷的空气中才多了丝人间正常的温度。 “我在严东霆的车上。正要回去。”被那边的林音悦问着自己在哪,顾恩屹望了眼前面的严东霆,便实话实说了。 果然一说,听筒里就传来了林音悦的叹气声。 “好。那你回去了跟我再说。我现在往你家那边去。公司里今天发了些年货。太多了,我给你带些去。” “好!” 两人的通话就这样简短地结束了。侧着耳朵一度偷听的严东霆从后视镜里瞧见了顾恩屹将手机收回大衣的动作,有些怏怏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盯着前面的路,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犹豫了一会儿,又偷偷瞥了眼后视镜,却与镜中的顾恩屹来了个准确无误的对视。 被抓个正着,严东霆显得有些慌乱无措。 头往窗外偏了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是怂的。对于特定的人,特定的事而言。他很怂,甚至心中又在骚动,却又畏惧。 顾恩屹不戳破,并没有说什么。他和林音悦的事,音悦跟她说了个大概。但,大致,就是郎有情,妾无意。林音悦心中是有人的。那个人,她知道,是真的很优秀。严东霆和那个人,比起来,真的是明眼人,都知道选谁。 感情中,缘分很重要。 林音悦从开始就和严东霆对不上眼。心中纯粹就是对他无作为,好吃懒做那种富贵公子形象很厌恶,而不是某些电视剧中,中,那种情感。 有些厌恶就是厌恶,心中的感觉很难改变。一个人在某个人的心中的形象也是难以改变的。 开到绿野庭里时,林音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见车内的严东霆了,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示意。便和朝她过来的顾恩屹说话去了。 严东霆坐在车里,一直看着她们两人,进门,又关门。才离开。 家中,何静已经回来了。看见门外跟着林音悦,心中很是高兴。林音悦将提来的东西递了过去,又寒暄了几句后,顾恩屹就带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林音悦就先找准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可把她给累的呦。提那么多东西,又穿着高跟鞋,在楼下一阵好等。 屁股刚挨着凳子面,弯腰脱掉自己的高跟鞋,林音悦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鞋子脱了,穿着丝袜,林音悦走到了床沿边上,蹲了下来,纤白的手指在地板上,勾起一件白衬衫,抬起头,瞪着眼,“喂?这不会是你俩偷情,不,我呸~这是他的衣服?”偷,情两个字脱口而出,林音悦觉得有些用词不当,又收回,换了种说法。悠着问道。 相对于林音悦那副,惊呆的样子,顾恩屹的吃惊程度也不比她少。看了眼被林音悦勾在手指上的衬衫,强装镇定地从她手上拿过那件衬衫,往柜子底下的小抽屉里一塞。 “我的。”顾恩屹做完那些动作后,才回道。 林音悦脑子进水了才会信顾恩屹这话。明显的,那件衬衫那么大,她刚刚勾起来的时候,看见衣后的标签了,某男士品牌店。就这样,还妄图把她给忽悠过去。 “你们俩,真那啥了?你会不会已经怀上了啊?瞧瞧你这,最近身子骨有丰腴的迹象啊。”林音悦走近了,眼神在顾恩屹身上身下,不住地来回扫视着。看得顾恩屹,心里本没有鬼的都像是有鬼了。 身子往后退了退,离林音悦隔远了些,“喂!你这哮天犬啊。还嗅上了。我没有啊~”这林音悦,果然是混迹职场的老司机。八卦心都快赶上那些街头大妈们了。现今,职场都什么风气,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八卦心无时无刻不准备着,简直比他们媒体鼻子还灵。她都怀疑,是不是再过不久,她就要被迫下岗了。 “没有啊~那,就算了!”今天的林音悦,竟然如此地就算了。这么好说话的吗?顾恩屹对林音悦如此痛快地放手,很是怀疑。又拿起,小眼神,审视着对面的姑娘了。 哪是林音悦今天痛快,轻易放手。这明明是事实已经明摆着呢,还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怎么问,她都不肯承认。鸭子嘴。硬得很。都二十多年了,她还能不知道她啥性格? 顾恩屹要知道林音悦心中是这般想法,估计,想撞墙以示自己的清白了。只不过,六月飞雪,也证明不了她的清白。有些事,确实是发生了,比如林音悦问题的前半句,她无法证明清白的。欧欧~(*ˉ︶ˉ*) 两人还想着说会儿闺房话的,门外就传来了何静喊吃饭的声音。两人都没吃,顾恩屹又是饿得还进了趟医院,自然现在到吃饭的时候,不会再瞎折腾了。两人便一起去了餐桌。 饭吃完后,林音悦便说着眼离开了,家里也是一团乱忙,今天她正式放假,家里人都等着她回去帮忙。何静表示理解。于是,房子里就只剩下了母女两人。 顾恩屹因为怕了再因为低血糖进医院,抱着碗,疯狂地猛吃,菜也是每一样都要沾,均衡营养。 “恩恩,靳家老人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们三十的去他们那过除夕。春节那天,再过来我们这边。我想着,人都这样说了,也挺诚恳的,想得很周到的,就答应了。你待会去买些礼品,再把自己给拾掇拾掇……”何静说这话,没有看着顾恩屹。她已经吃好了。客厅里电视还放着。她便注意力都攒那去了。没注意到,她第一句话出来的,顾恩屹就自己噎着,人卡在那了。 “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58:为走进那扇门,她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嗯……” “给我倒杯水。” “……” 何静这才偏过头,看见女儿像个三岁半的娃一样,缩着脑袋,小拳头放在胸口,想捶又不敢捶。眼睛看着她,其中是希求,渴求。 何静叹了口气,只当吃饭不小心,太急了,起步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她的面前。“你都多大啊,就不能吃个东西小心点啊~”语气里是极度的嫌弃,和无奈。 顾恩屹没时间跟她反驳,拿起水杯就往喉咙灌,吞咽了喉咙,人舒服后,才放下水杯。饭再多,也不吃了。 “妈~所以,我们明天是要去靳家?” “对啊。人都邀请了。我要是拒绝了,显得小家子气。更何况,人对你不是挺好的吗?要说这靳家,心思也真的是周到……” “可是……”顾恩屹想要说,那边都提结婚的事了,但,又止住了。这事从她口里说出来,怪怪的。有种自作多情了。要是去了,他们又没有提这个事,那她,岂不是尴尬死了。 “好了。那我睡会儿,再出去买。”顾恩屹不想再往下说了,站起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顾恩屹就赶紧地去抽屉里把靳谦言那件衬衫给拿出来。这厮,把衬衫脱这了,那他里面岂不是没穿衣服? 天哪,这样想着,一种强烈的画面感强迫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流氓,这是在耍流氓。她怎么就被带得这么污了。 无限羞愧中…… “喂!” 耳旁传来靳谦言还是那样沙哑的嗓子。 “你的衬衫在我这。”顾恩屹手里捏着他的衬衫一角,软着声音细细地说道。不知为何,她再强大的气势,再臭的脾气,一到他的面前,就被抹杀得无形。 “我知道啊~”靳谦言低声笑了笑。衣服是他自己的,在没在他身上,他怎会不清楚。 “那你怎么回去的啊~里面没穿衣服就走了?”顾恩屹说着这话,声音更小了。 那头的靳谦言,望了望自己大衣里面那件工字背心,自己觉得更好笑了。穿的时候还没觉得很丑,现在,往里面一瞥,哎,真叫一个丑字了得。 顾恩屹听见了他的笑声,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啊……就是突然觉得很好笑啊”靳谦言起了逗弄的心思。对顾恩屹,他心中各种深藏不露的小心思总是会被轻易地调弄起来。 “毛病!”顾恩屹小声斥骂了句,便不再说话。气鼓鼓的腮帮子。 “好了。好了。闹着玩的。我在衣柜里找到了件你的背心。就是工字背心。我看着挺大的,就穿上了。我那件衬衫都汗湿了,总不能再穿着啊,对?” 顾恩屹赞同地点了点头。行。穿了就穿了。也没啥好纠缠的。该入正题了。“靳谦言~” “嗯!”靳谦言和护士说了声,药带走,再拿一副注射器后,急着冲着电话回了句。怕她等急了。 “你还在医院?”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以为他早就打完针了。话说了,那边又没了靳谦言的声音。只能平车滑动,一群人在大声地说着什么。 “啊?你说什么?我待会儿再给你回电话,现在来了个紧急病人。人手不够,我得过去。”话刚说完,顾恩屹那边就只听见嘟嘟嘟,地忙音。 看着黑掉的屏幕,一股委屈又自上而下地弥漫。好像,每次,都是他挂了她的电话,总是她在等待着他。 就在昨天,实验室正式宣布了,阮歆辞职,的消息。让一直处于守候中的Gee陷入了难以置信中,以及犹豫不决中。靳谦言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让实验室的那些人一头雾水。好好的,消失不见,然后就辞职了。要知道,她可是这次研究中的主心骨。她走了,这后面,不就艰难了…… 这件事的发生让许泰仁很是气愤,据说电话都打到Johnny那边去了,质问他,不知道Johnny说了些什么,竟当场让许泰仁哑口无言,自那通电话后,只字不提阮歆的事。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也到了春节前后,靳谦言受梁人杰的调动,又给他布置了新任务。春节前几天,帮衬着科室些。提前让家离得远的那批人,平常没怎么回家的先回去和家人团聚。 于是,拔了针后,他就得去科室忙了。自己明天的药水让护士给他放在了柜子里,自己带回去,再打喽。明天,除夕,他可不想再来了。被看见了,又得抓去当苦工。 顾恩屹一觉过后,便老老实实地跟着何静去了商场,准备明天的礼品。事后,又去了顾明玦的事务所。叮嘱他晚上得回来,明天得去靳家。 母女俩刚出了他的办公室,门都还没关紧,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尖细的女声。 顾明玦心中大喊不妙。放下手中的笔,着急地冲了出来。门一开,正对上转过身,看着他的,母上,妹姊。 “肖公子,他人呢?”女人冲着正从办公室出来的肖宇生问道。这时,顾恩屹才看清了她的面容,她穿着紫色的大昵,及膝长,包裹着一身曼妙身姿。脸上很是干净,皮肤很白皙,嘴唇上涂着经典chill。往下一看,就会注意到她的手中提着保温桶,握着保温桶带子的手指更白了,这让顾恩屹又想到了上午看见的苏倩倩的泛着异常白的手,靳谦言同样,比身上任何一处都白的手,异常的白。 “在里面呢。你下班了?” “今天的夜班。不过明后两天就可以休息了。”女人说着后面那两天假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的笑声,像是能够震动整个工作室內的空气。顾恩屹都能够感受到她心中要奔跃而出的欣喜。 身后目睹着这些的顾明玦,就静静地,沉默,低垂着头,不说话。皮鞋磨蹭着地板,似在故意暗示着什么。 女人转过头,看过来这边时,就明白了。那带有极强暗示意的皮鞋声。只是,这一切明白得太晚了。她已经转过头来了。而,何静和顾恩屹,也已经注意那边很久了。她全身上下,她们估计打量了有个数十遍了。 女人笑了笑,露出一侧的虎牙。 默不作声。气氛就这样僵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顾明玦的身上。 迫于她们极具震慑力的目光的审度,顾明玦终于开口了,“嗯,那个,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邰筱意。额,那个……”顾明玦像是得了口吃,迟迟等不来下一句。 “你们好。我是邰筱意。明玦的,女朋友。”女人停顿了下,望了眼顾明玦,又接着说道。 顾恩屹盯着对面妆容清秀站姿端正的女人看了很久,带着不确定,皱了皱眉,“我是不是见过你?” ????刚说罢,顾恩屹就被自己的母亲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这孩子,劲说些废话。不是你跟我说,你哥女朋友春节的时候要过来的吗?现在,怎么倒不认人呢,还问起来了?筱意,别太在意啊~”何静很快就摆出了好婆婆的姿态,拐着顾恩屹,往边上退了退,给邰筱意让出了一条路,走近顾明玦的路。 ????我天!她是预言大师,还是神算子啊。随口一说的啊,哪想到竟然是真的?这怪她,多冤枉啊。 ????话说,她哥这速度也太快了。明明前些日子,还天天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借酒浇愁来着。又还忙那么些案子,又是哪里来的空,去觅得新欢的。顾恩屹对眼前这对,心中充满了各种疑问,但碍于各种因素,只得将心中这些疑问吞入腹中。 ????后来,在邰筱意和她母亲交流的过程中,才解了她心中最初的那个疑惑。果然,她是见过这个姑娘的。正是顾裕民住院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士。缘分来的奇妙。顾恩屹只能如此感慨。 ????于是,顾恩屹曾经的戏言成了真,一语成谶,就连后续的瞎话都不用再费尽心思去编了,贪得了个轻松。? ????一切都以着欢快的步伐前进着,一洗前些日子的压抑,阴霾。 ????顾恩屹是被鞭炮声惊醒的。一度以为是在睡梦中,不然这城区怎么会突现鞭炮声,更何况,政府早就下发了春节期间的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倡议令了。整个城区,都实时监控着烟尘增长量。 ????可,揉了揉眼睛,手指伸进耳道里转了转,发现,确是事实。想想,她都两年多见过烟花爆竹了。自从颁布了城区禁燃令,春节都显得没有了热闹气儿。 ????何静在门外叫着她,催促着她快些起来。再过会儿就要动身去靳家老宅了。她想起来待会的鸿门宴,头皮就发麻。昨晚上想这事,失眠,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到这会儿也才睡了不过5个多小时。人正晕着。 ????等她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餐桌上,顾明玦,何静已经坐着在吃了。 ????何静瞧见她还是头发散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就忍不住,呵斥了几句,“快点啊。怎么这么慢?都是奔三的人了~唉~就是不让人省心······”一说起来,何静就叨叨不停了,开始了母亲操心语录的二次重播。 ????再看顾明玦,已经着装清爽地坐在椅子上,用餐了。今天的他,真是精神极了,浑身一点颓丧的气息都没有。由此看来,那位姑娘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顾恩屹选了一件粉色,比较衬皮肤的轻薄羽绒服,衣服是短款,刚刚把腰一掐,个子一下就显得纤长了。微微的小卷发搭在背后,人也精神了许多。天气预报说,近几日,寒流南下,袭击秦岭以南一带,长江中下流都会受到影响。她是怕冷的人,又厌倦了动不动就生病的日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这样虽说,还是可能会感冒,但是,心里还是安慰得很呐~ ????就喜欢把自己裹成只粽子,这会让她有种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风吹雨打的错觉。这是她的一大怪异嗜好之一。再被母上念叨了一顿后,顾恩屹去卫生间洗漱了,拿起平常上班的速度,就快起来了。再对着镜子,化了个精致的妆容。ysl的12号唇釉一上唇,整个人都显得更柔和了。气色也衬得好多了。 皮肤本就白皙,涂点气垫就很完美了,再上了点nakedheat的眼影。整个,就是一气质美女。知性,优雅,也算是一改平常简约,清汤的风格。女孩子嘛,只有更美,没有最美的。底子摆在那里,怎样都好看的。 出来时,何静见她这幅样子,不禁点了点头。瞧着闺女这样,精神饱满的,脸上气色也好多了,这算是做了件让她满意的事。 临出门前,顾恩屹挑了双,8公分的小皮靴,这8公分真的是她的极限了。为了赴这场惊心动魄的筵席,她算是将自己目前能发掘出来的潜能都发掘出来了。比如这妆容,还是她临时用手机百度出来。照着那些美妆博主,一步一步小心地来的。她非常庆幸,林音悦总会带着她去专柜买些各种各样的美妆产品。基本没用上过的东西,今天全用上了。有个万能的闺蜜,平常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一到这种紧急时分,作用价值就发挥出来了。 “还愣着,站门口干什么呢?” 何静都走到电梯口了,才发现顾恩屹还没跟上来,又调转回去,找她。隔着几步这样一看,就发现她还愣在门口,手扣在鞋柜的一角上。 “啊……知道了!”松开了那只手,顾恩屹一只脚踏出了门,又紧跟着另外一只脚。接着,就是关门了。 这扇门,是真的关上了。而她,也是真的要踏上那条忐忑的路了。 这辈子靳谦言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天的顾恩屹,用了多大的勇气,又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镇定地走进了他的家里。 父母失败的婚姻就摆在眼前,才过去没几天。让她相信婚姻,相信可以有一辈子的相爱相知相守,这真的需要很大的气力。 高跟鞋踏进靳宅的那一刻,顾恩屹骤然明亮了双眸,抬头望向了对面的人。 第一卷 259:毁了弱智的定义 靳谦言见着她,像个大男孩一样,咧了咧嘴,手托住了她的胳膊肘,将她往屋里带。又对着一旁的何静,顾明玦打着招呼。今天的他穿着件灰色的针织衫,又是一贯的温文儒雅做派。 何静和顾明玦进去后,顾恩屹还呆在门口,犹豫着,手指一个劲地绞动着。靳谦言一转过身,就见着了紧张不安的她。一把握住了她沾染了寒气的手,捂了捂,“很紧张?” “……”这不废话吗?肯定紧张啊。顾恩屹用眼睛白了白他。抽出了自己的手。往身侧垂着。 “怎么两人待在这呢?要讲悄悄话也进屋里嘛!我们不打扰的!”靳奶奶搓了搓手,看着踟蹰在门口的小两口,不由得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这话说的,让顾恩屹的脸红了红。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手指错乱了,心也错乱不安了。哎呦~这一天,对她真的是,很难过的。 她拧了拧眉,一张脸也因为心中不住的忐忑皱在了一起。 靳谦言察觉到她心中情绪的变化,身子往前走了走,挡住了靳奶奶看向顾恩屹的视线。“奶奶,你去忙你的。我带她上去。”靳谦言在背后拉着顾恩屹的手,紧握着她冒着冷汗的拳头。 “哦,好。那你们快上去。”靳奶奶见两人甜腻得很,那手啊,抓得那么紧。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连忙向楼上挥了挥手,催促着他们上去。 进了靳谦言的房间,顾恩屹身体才松懈了些。大舒一口气,坐在了年代感颇深的木椅上。 靳谦言不知从哪拿了一双浅黄色的拖鞋,放在了顾恩屹的脚旁,“换了。脚该疼了。”他看着她今天破天荒地踩这么“高”的一双鞋,私下都为着她提心吊胆。她这脚,受得伤可不少,这随便一崴,后果一想,他就背后一阵冷汗向外渗。 顾恩屹低头瞅了眼,这鞋,是不是有些大了……她穿着不会更危险吗? 还不待她开口,靳谦言的手就伸进了她的靴子后侧了。“喂!我还没同意换呢?你呀还来强的啊?” (⊙o⊙)惊讶+莫名其妙+一头雾水ing靳谦言仰着头望了眼顾恩屹。 他这不是好心嘛?怎么还用上“强”这般粗暴不雅的词了呢?手霎时就顿在了空中,遂又收了回来。 “好了。好了。我换上。”顾恩屹看着靳谦言投过来的眼神,心中也不是滋味。知道他是好心,还是她自己的原因,今天太敏感紧张了。自己将鞋给脱了,放到了一侧,换上了那双略微有些大的拖鞋。 换好后的她,困意席卷而来。再厚的粉底终究抵不过身体的自然反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胳膊肘搁在桌子上,头躺了上去。 闭上眼睛,想要再安静一会儿。她是真的很乱。她有很强的预感,今天注定将要发生不同以往的事,而这种预感压得她很累,似有千斤顶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法喘气。 顾恩屹这个样子,让靳谦言有些无措。手暗暗摸了摸口袋。手指隔着布料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凉意。 他已经准备好了,足够充分,也足够美好,只等待着她一个点头。 他在床沿边坐了下来,交叉着双手,同样内心也是焦急。他就好像在等待着来自她的终极凌迟一般。原本他还有些信心的,可是看了她现在的反应后,他迟疑了,不安了,畏惧了…… 种种情绪翻涌至上,压迫着他的胸腔。他的脸在短时间内,红了很多。或许是病还在痊愈中,又或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了,又或是…… 仅有两个人待着的房间里,空气中的氧气却愈发变得稀薄了,两颗心脏都各自以着不同的速率跳动着。 两人间的僵态是在新一轮鞭炮的轰炸声中消散的。热闹的鞭炮声让思绪繁多的顾恩屹,心里空了很多,脑子里全被萦绕耳廓的pia~pia~声,吸引了过去。 ????“哇,你们这可以放鞭炮的吗?”顾恩屹被窗外的仍然还在继续的动静给动次打次地站了起来,朝着窗户边走了过去。满脸都是向往,写着,想要玩~ ????“对啊。这边一直可以的。每年到这个时候,整片巷子进来的路都是红地一地,跟走红地毯似的。那些鞭炮屑会保留到大年初二。我们这片的人,都挺讲究那些过去的老传统的。”靳谦言跟着顾恩屹走到了窗边。她望着窗外,他就望着她。 ????这边是老城区了,离现在城市中心隔了不少距离。建设难免和现在的新建筑比起来,就显得很旧了。布局啊,基础设施啊,都显得很混乱。?他当初搬出去,也是有部分是这方面的原因。至于这一片,他倒一直没有听说有禁燃令的下发。可能是各个区不一样。 ????两人还在看着,顾恩屹趴在飘窗上,身子望着外面,倒也不嫌声音太大,震耳朵。就那样跟个小孩一样,张着嘴,望着外面。 ????“谦言啊~来,出来了。咱们家的鞭炮,也该拿出去放了,不能误了点呐~”靳奶奶将门推了点小缝,恰好够她一只眼睛瞄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很是庞大的东西。 ????“是鞭炮吗?”顾恩屹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满心欢喜地望了过来。缩在衣袖里的手朝外伸了伸,双脚带着略大的拖鞋,小跑到了门前。 ????“靳奶奶,是鞭炮吗?嗯?”顾恩屹将开着小缝的门,全部打开了,一双眼眸里燃烧着炽热的火苗。小火束次次地上窜,盯着靳奶奶手中提着的袋子,灼烧,这劲头,让靳奶奶下意识地就想将袋子往后藏,姑娘碰上烟花爆竹,这,想想,多危险的一件事啊~ ????见奶奶眼睛呆滞地望着突然跑过来的顾恩屹,也不开口,气氛怪异地很,靳谦言用手扯了扯靳奶奶的袖子“奶奶~说话~” ????这么一提醒,靳奶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控,重重地点了点头,手里提着的袋子还是靠后放了放,她就是纯粹觉得,女孩碰这类的危险品不好。 ????可顾恩屹不这样想,她都好些年没经历过放鞭炮烟花了,记忆里残存的碎片都在淡化了。若不是早上那突然的一阵鞭炮声,她都快忘了过年还有放鞭炮这一习惯,“我可以跟着谦言一起去吗?可以吗?”眼眸里渴望的火苗烧得更灼热了,若方才那是一把火在燃烧,那么现在就是,三把火,烈火灼灼~ ????“可以吗?好不好啊~”顾恩屹见靳奶奶犹豫的样子,又将目标转向了身旁的靳谦言,拽起了他的衣袖,微微晃了晃。 ????果然,男人是招架不住心上人的撒娇的。一点点的撒娇,心中那个喷涌而出的力量啊,真是如果可以的话,恨不得一脚使劲往地上一蹬,冲上天把太阳都给抱下来,一颗火热的心,合着,银河系的中心。都给你。世界无与伦比,而我只想拥有你的心!那样,多好! ?????最终,靳奶奶,退到了走廊的一角,难以置信地就看着,自己的孙子被一个蹦跶着的小姑娘拉扯着衣袖,提着“落地红”(一种鞭炮的名字,好像是这个TT) ????这样熟悉的一幕,大概上次出现的时候,还是,靳谦言,那么点大。靳奶奶看着走廊里一角的墙壁上,还有着一个有些褪了色的黑色印记。现在,比比,已经齐她腋下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她的骨骼也在萎缩。那是靳谦言还才十二岁的时候,阮家的小姑娘那时候也才9岁过点,一转眼,已经二十年过去了······ ????走下楼后,顾恩屹便将袋子从靳谦言手里给夺了过来。难得一见的高兴致。这片都是单栋单栋的老房子。每两栋房子间就有条两米宽的小巷子。往年,大家都是在巷子里摆上自己家的一飞冲天“红”的。 隔壁楼的李爷爷家,已经在刚刚就放过了,先前顾恩屹听见的就是他们家的鞭炮声。现在,他俩站在巷子里,都能听见旁边屋里传来的热闹声。这是实在的红红火火。听着那欢畅的声音,顾恩屹有种自己在一个玻璃罩过了十来年的感觉。大概,很早,那个家里,很多就是假象了。只是,她被隔在玻璃罩里,天真地以为,一切都如罩內,温暖和煦如初。 “哎呀,你动作怎么那么慢啊~” 靳谦言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打火机,在那手指打了半天弄半天,都搞不出来火。火苗一出来就,没了。 在旁边捂着小腹,蹲着的顾恩屹,看得眼睛直翻白眼。脚踢了一个小石子冲着撅着屁股还在琢磨怎么把火给点着的靳谦言过去。 其实。顾恩屹是挺喜欢鞭炮的。嗯哼~但是!喜欢不代表就要放鞭炮,对! 她就是喜欢鞭炮声,看它噼里啪啦,四处乱飞,空中旋舞的样子。至于,点火,额,她一向是很惜命的…… 靳谦言被顾恩屹催的,心都有死了。手里紧抓着打火机,恨不得一口气给哈出一团火来。这他形象不能再跌了,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呐~ 岂能在这方面,一败涂地。 话说也不怪他技术差啊,这巷口的风,刮人得很呐!他这一打出来的火苗,就被风给扑灭了。他用背挡着都没用。头发都被吹得,发型全乱了,他心中自觉的形象就是,个穿着大衣,头发散乱的,疯子…… 两人就坐在巷口,静静地,喝着西北风。靳谦言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用上了做实验时那阵子倔劲儿。顾恩屹则膝盖支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厌其烦,像个瓜娃子。 两人这种状态,又迟迟没有听见该有的鞭炮声,屋里的人都不由得惊讶了,担心着会不会出了什么情况。于是,在众人委派之下,顾明玦首当其冲,被推选为代表出来看看情况。 其实,大家心中的小心思,哎呀,都青天白日下,摆得可清楚了。这万一撞上俩小年轻,把持不住了,那…… 那啥,是,不用直说了!斜眼:—D 只是,外面的风景确实特别啊,不一般的特别,他还没喝酒呢,就快醉晕过去了。 往上提了提衣服,裹紧自己的腰,顾明玦靠近了那两位还在风口吹着的瓜娃子。“姑娘,小伙子啊,你们这预计啥时候把这鞭炮给点燃呐!”平常不苟言笑的,很少开玩笑的顾明玦实在是被这俩给整得肚子都在抽。不是他说,这俩年龄加起来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行为,却,三岁半?三岁半够吗?简直了。顾恩屹傻。这靳谦言,不是传言很6的吗?怎么现在成这幅逗逼模样了? 恕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蹲下身,顾明玦从自己口袋里拿了只打火机,“站远点!还有你!那边去~”他先让靳谦言离开,又端起哥哥的架子,虎着脸,正儿八经的语气,命令着顾恩屹,往更远的地方站。 顾恩屹噘了噘嘴,心里虽不情愿,但还是按着他说的,站远了些。靳谦言则,围着顾恩屹转,和她一起站到了门口石柱那个位置。 只见,顾明玦,一手捂着打火机,再一个拇指往下一滑,捧着明艳的火苗,对准火线。 滋…… 火花迅速地沿着火线的轨迹蔓延…… 顾明玦快速地起身,跑远了些。刚停下脚步,正要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了噼里啪啦,哗哗的声音。 再看石柱那儿,顾恩屹则吓得躲进了靳谦言的怀里。 (ー_ー)!无语的何止是顾明玦,还有更某人突然一个熊抱的靳谦言。他腰上,那点肉,现在正饱受某人手指甲的摧残…… 顾恩屹就是这样,其实很怂的。面上看着好像是对什么,特别感兴趣,也看着特别自信。可那只是表面的啊,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非要自己撞上实墙了,才发现先前那是假象。而且她不爽了,那一张嘴,有时候嘲讽人,都能说出朵花来。她的两面性太极端了。正经起来很正经,弱智起来,简直毁了弱智这个词的定义。可以很温柔,很甜糯的那种,但,也会有很豪爽,干脆的那面……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词,分人! 第一卷 260初靡花开 顾明玦见石柱那边的两人搂搂抱抱的不像样,微微叹了口气,便手插在口袋里,撑着衣摆进了屋。谁还没有个女朋友啊,呵! 羡慕!嫉妒!恨!**裸的~ 一直等到鞭炮噼里啪啦地结束了,顾恩屹才将钻大衣里的脑袋给探了出来,望着那巷口已经落得满地的“红花”,人又精神了起来。她要看的就是这种喜庆啊。 那是很久很久的记忆了,那时候顾爷爷还健在,家庭也不是今日这般支离破碎。一家人和睦融融的,过年,也是与这楼旁的那家李姓人家一般,最不缺的就是人烟气。热热闹闹的气氛,流溢在过往的每个日子里。 她内心里,鞭炮声的响起才意味着真正的团圆。 她看着那从空中打着旋儿悠悠地飘下来的红纸,积压了多个日子里的委屈不甘在此刻涌露出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到沾有红纸的地面,被风卷走。 靳谦言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偶尔拍拍她的背。是该发泄出来了。变故如此接二连三,她早就不该憋在心里,独自忍受消化。 所幸的是,顾恩屹这人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没过多久,就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又精分了。简直就是一戏精,说来就来,根本控制不住。 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擦脸,便转过身,精神昂扬地朝着屋里去了。 时间过的很快,不痛不痒的。吃饭时,顾恩屹吊着的一颗心,在最终的散席,安稳落下。还是白担心了。以为会被提起结婚这事,或者旁敲侧击之类的。 但,这样的平静祥和,却让顾恩屹心空落落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席卷全身。大家都一副自然而然,很开怀,放的开得很,比如她母亲,谈笑自如,从家长里短唠到国际风云骤变。而顾明玦也是一脸轻松,自在。时不时看几眼手机,再忽然插几句。只有她,整张桌子的人,都其乐融融,笑容满面。但她却是为此,担忧了36个小时。来之前的路上,甚至都担心,自己是不是去药店需要买盒速效救心丸,缓解心慌胸闷。这种失落,让她自己会觉得她自作多情…… 跟个游魂似的,顾恩屹心里藏着满满的情绪,去了沙发边,找了一个位子。 下午,跟平常在家里一样,也就是跟着看看电视啊,聊天什么的。那些老一辈的人似乎在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没有话题这一说,就那样坐在那里,就可以聊遍天南海北。一个演员的衣服,就可以扯出很多。 相比,顾恩屹就很是沉闷了。本就不是在自己家中,拘谨不说,人也是心不在焉的。靳谦言吃完饭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一会儿没注意着,人就不见踪影了。让她一个人在这尬坐着,听长一辈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