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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疏而不漏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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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看剧,气氛虽很好,可,这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也太过于枯燥乏味……    她感觉这样待下去,会无聊得睡过去的,本来就有些睡眠不足……    而事实正如她猜想的那样,没过多久,她就不知道怎么着的,脑袋往沙发上一靠,睡了过去。再一觉醒来,窗外已是黑墨般的夜空了。人醒来,是被顾明玦给捶醒的。    她肩膀突地受到重击,反射性地往下一缩,就撞到了扶手上。手又麻又疼的,她才醒过来,反应迟钝,嘴都张不开,这不适感,硬生生自己给忍了下去。    她只能勉强小幅度地甩动着手臂,花了好一会儿时间,胳膊肘才恢复正常。    “你这是要成精呐!一睡睡到天黑了都。”顾明玦手朝着阳台指了指,提醒着顾恩屹,一个事实,天黑了。也就是说,她从中午一觉睡到了,现在的天黑。    夜色苍茫,万物皆归于巢。所以,她该起来准备准备归巢了。嗯,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顺意,顾恩屹手顺了顺有些乱的头发,望了窗外,便站了起来,“靳谦言呢?还没回来?”    闻言,顾明玦耸了耸肩,表示无奈。这是她的男朋友,行踪,他哪会知道?更何况,他也是才从外面过来。本来都不打算晚上过来的,结果母令难违。还是过来了。    夜愈发黑了,时间越来越晚,靳宅迎来了新的客人。严家一家人。严外公也在其中,一进门,听自己闺女介绍了,见着顾恩屹那姑娘,精神头猛地上来了。    嗓门大得呦,上下两层楼全被洪亮的声音给震荡,隔壁栋里的人听了,都打开窗户往外瞅了瞅。    顾恩屹被这严外公的第一声就给震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太嗨了!她没见过这么嗨的老头,那声音也是,把她脑子都给整糊了。    “来来来,我瞅瞅。咱家孙媳妇长啥样?结实不?嗯?”    严外公走近了,伸出双手,就要捏捏顾恩屹的手胳膊骨,拍拍筋骨,活跃活跃。这可苦了顾恩屹,这老人家,手掌往她肩上一拍。“啪”地一声,空气中就传来了贼带劲儿的声音。    与此同时,顾恩屹整个身子往那布满粗纹的掌下那边,莫的一歪。    “(ー_ー)!”    “……”    在场看着的人都拿着鄙视的眼神瞅着严老头。靳奶奶护孙媳妇心切,冲上去,把严外公的手就给打掉下去了。这下,就轮着严老头尴尬了,“啊……不错~姑娘,挺好的!呵……”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抿嘴微笑】    收回手,往兜里插着去了。今天瞅着过年,兴奋,高兴,拐杖都不要了。这是他这好几十年来,算是第二次在这边过年了。实在是受不了这边的湿冷,本来想着严一诺出院了就回那边的,可又被他们说什么要把孙媳妇一家给请去过年,他就不想回去了。原因嘛,众人心知肚明嘛。就不说明了。憋在肚子里就好。【吃手手~】    “好了,好了,都去那边坐着。菜已经在上了。马上就开席了。”严一楠见这一堆的人都挤在这一块,气氛又那么僵,让顾恩屹,也是不舒服。赶紧出面,将人往餐桌上招揽。所幸,又是顾母,何静给顾恩屹解了围。主动过去和严老头聊了起来。以前,她一直认为何静,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对她也总是冷着脸,老是呵斥她,这样不好,那样不好。也极少见她出去聚会什么的。    家里她朋友也来的少,她还以为是她性格原因呢。如今,看来,性格原因?根本不存在。她和靳母聊天的时候,脸上那浮现出的亮光,眼眸里的星光是骗不了人的。    “来了~来了~都搞好没?”    顾恩屹还在看着自己母亲时,就听见了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再是靳母跑去,问候。转过头,正对上靳谦言的眼神。    他偏过头,对靳母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没有理会顾恩屹。    顾恩屹望着他上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眼神,低垂了双眼,心情更是压抑了。    受不了心中再次的翻涌,顾恩屹朝着严一楠走了过去,“严阿姨,谦言,他是干什么去了吗?”    严一楠听后,笑了笑,手指不禁摸了下额头上贴着的碎发,一直笑,过了一会儿,嘴里才踉跄踉跄地说了句,“买烟花去了。”    “啊?”顾恩屹一脸的吃惊。买烟花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吗?但,她还未说出心里的想法,严一楠就离开了。转向了厨房。    “小嫂子。是啊是特无聊,啊?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我哥小时候生长的这片厚土?”严东霆不知何时从哪里蹦了出来,搓着手,满脸滑稽地问着顾恩屹。没有先前的畏惧态。    顾恩屹就莫名其妙了,侧头,打量了眼严东霆上下,“怎么?想干嘛?话说你不怕我了?不是让你暂时不要出现在我眼前的吗?”说着这话,顾恩屹声音压得很低。面色也十分的平和,无恙。只有身旁的严东霆知道她现在的语气是怎样的,他方才似乎听见了牙齿摩擦的声音了。    骨骼交错……    大概也是跟着林音悦学坏了,对严东霆,她也是语气好不起来了。但,心中对他的厌恶其实并没有多少。仅仅就是纨绔的标签而已。    严东霆抱着手指头,忍住心里对顾恩屹的怯懦,抖了抖背,故作轻松,“什么时候有怕啊~小嫂子长这么好看,脾气性格又好。我追着还来不及呢······”严东霆还要继续往下说,却被顾恩屹止住了。    脾气性格好,这绝对是在酸她。鬼才信了他。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听为妙。“说,带我出去有什么企图,这都要吃饭了,出去干嘛?”顾恩屹拧了拧眉,很不解地,审视着严东霆。难道他不知道大家都上座了吗?这时候出去,显得很没有礼貌的。    这话说的,让严东霆无话可反驳,手挠了挠背,又摸了摸耳垂,“哎呦!姑妈让我带你出去逛逛的嘛。她说厨房里还有一锅汤煲着,还有个半个小时,又说你好像有些紧张。说看你都不安了一下午了。那脸色,难看,这不,我来了,让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免得成傻子了,那就舍了······”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就他自己能够听见。手抓着背后的衣角,眼睛也不敢看顾恩屹了。    “真的?”顾恩屹挑了挑眉,有些怀疑。不,是很怀疑。这话可信度,高吗?    看来,她没有听见。严东霆兀自偷偷松了口气。头往上一抬,盯着顾恩屹,一脸正经,“当然真了,你不信的话,去问姑妈啊~”说完,头又往后方一转,点了点严一楠所在的位置。    顾恩屹顺着他的方向,看了眼,便收回了眼神,她当然不会为了这个去求证严一楠。好,暂且相信他。    “行。那走。”    “好。你捂紧点啊。冻坏了,我可不负责······”    “…知道了~”    严东霆步子迈得小一些,让顾恩屹走在前面,声称这是绅士必有的良好品格。哪里都是dyfirst    顾恩屹对他投以一个白眼,便转身走前面去了。    门自然得是走在后面的严东霆关,严东霆偷偷瞥了眼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的顾恩屹,赶紧把插兜里的手拿出来,转过头,和门内的某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遂麻溜兼紧张地将门给关上。事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故作深沉的模样,感叹了句“啊,这真是夜深露重啊。真冷!”这股子文艺味,酸臭得呀,顾恩屹穿着羽绒服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能正常点吗?咱能直爽点,像个爷们。走快点!”走这么慢,是遛狗还是遛猫呢。她都甩他十来米远了。真是墨迹,不知道鲁迅先生说的,浪费他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呐。一看就是小学语文没学好。    “·······”严东霆表示不想争辩。他这样的步速是暗藏玄机的,好吗?竟然这样嘲讽他。哼~懒得理。    继续插着手,慢条斯理地踏着猫步,优哉游哉地一步又一步。    严东霆边走着,心里在默记着时间。快走到一个小花坛的时候,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哼了哼声,咳了咳,“那个,小嫂子啊。时间好像差不多了,要吃饭了。我们回去。”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坑我的啊。”顾恩屹转过头,望着自己刚刚走过的路。她如果时间没估算错的话,现在距离刚刚出来,才过了5分钟,just5minutes,他要是不是故意坑她的话,那她真是信了邪了。    “不是,那个,我带错路了。我哥小时候不到这玩的,就在房子后面那块地玩的。我这不是刚刚出来,天太冷了嘛,然后脑子估计也封闭了一丢丢,现在才想起来。错了,不是这。”末了,他又加了句“错了”,强调事实的无法更改性。    “我······算了,算了。回去”顾恩屹不想再说了,天气也冷。转身,就一阵风似地从严东霆身边刮过。带过去的风让“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严东霆,光着的脖子往下缩了缩,却尴尬地发现根本没得地方缩。    “那个,姐姐啊。我给你带路呢。慢点。小心着脚下的石子。”    “······”姐姐个毛线,他多大,她又多大,自己心里没个几斤几两吗?顾恩屹简直被他折磨得快要疯了。这幸亏,音悦没有看上他。不然,这日子简直无法过。同一屋檐下生活下去,需要极大的勇气。    严东霆这次,放开了步子,拿出了男人的力量,拿出手来,跑过去,抓着顾恩屹的胳膊就往屋后的那块空地跑去。    “喏,就是这了。”严东霆跑到了,松开顾恩屹的手臂。指着眼前的烟花阵地,喘着气,说道。吐出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飘散成雾,远去~    灯光璀璨,烟花绚烂。顾恩屹,连气都忘了喘,瞪大了双眸,望着面前这难以置信的魔幻世界。    严东霆见任务完成了,便转过身,大舒了一口气,手插兜里,默默离开了。这种甜腻单身狗的场面,他见不得。心痛。抽抽地疼,蔓延全身。一种名为“爱”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一针毒药,侵尽肺腑,让他陷入病入膏肓。没有结果了。他清楚的。    靳谦言手里拿着一把点燃的烟火棒,阔步走到还处于呆愣中的顾恩屹身前,“喜欢吗?”顾恩屹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火棒,露出白净的牙齿,又感觉自己这样会不会很傻,赶紧抿紧了唇畔,弯了弯嘴角。手指包裹住铁丝,在空中旋了旋,魔怔地画着几何。    黑夜中,火花,灿烂地在她的指尖绽放。树杈上缠着星星点点的小彩灯,一瞬之间,像星星眼一般,一颗一颗地慢慢地亮了起来,就像是被她的烟火亲自一点点地点燃。    第一卷 261:would you?    顾恩屹半蹲着腿,站在地上,捡起黑色袋子中的烟花棒,将未曾用过的搭在快用尽的烟花棒上,又是一束灼眼的白光乍现在苍茫的夜色中。    树叉上的灯一闪一闪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美妙。所有的绽放,只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不知何时,顾恩屹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只粉色的气球?,飘荡在空中,在她身周晃来晃去,不肯离开。顾恩屹放下手中的铁丝,一只手伸高了,抓下了气球。    顾恩屹看着眼前晃荡着的气球,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小心脏又扑腾扑腾地加速狂跳了起来。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手指,想要伸上去,胳膊肘往上伸了伸,却又收了回来。    这一伸出去,她就得想清楚了。    她到底做好了嫁人的准备没有?这,她心中还不是很肯定。    “嘿!恩屹~是我呀!苏倩倩。在上面,往上面看。阳台呢!”突然,顾恩屹犹豫之间,却听见了上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苏倩倩。那个笑容明朗的姑娘。和严东霆,似乎有点小交叉的女孩儿。她受了声音的指控,站了起来,抬头望向了上面。    黑夜中,她寻找着声源。    就在对面的那栋楼里,老李家的那栋楼的阳台上,苏倩倩正开心地冲着顾恩屹挥着手。冲着她明艳地笑着。顾恩屹动作有些猛,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头往上一抬,却意外地撞上了方才悬在空中的气球,不知是什么,缠绕住了她的长发。然后,有些滑稽的一幕就出现了。空地上,灿烂温柔的黑夜里,一位身形娇弱的,面容精致的女人,头顶上挂着一只长着天使的翅膀的气球。特别甜美,氧气。让夜色更加温柔了许多。一切都柔和了。寒风化了,带着缕缕春日里的和煦,化作清风,吹拂着黑夜中的万物。    “啊!这怎么回事?”顾恩屹手伸上头顶,摸索着挂在发丝上的气球。撅着嘴,脸部因为手臂的上伸,头的低垂,更紧绷了些。    “怎么会绞上呢?真是奇了怪了~”边摸着绳子,顾恩屹自己在那自言自语。气球是被绳子给绑住的,可是似乎下面有个什么东西,把她头发给缠住了,她刚刚也没注意看。就看见一气球。但是,她好像隐约记得,气球下面是空的啊,没有东西的。怎么还把她头发给缠住了。    这时,顾恩屹还在纠结着怎么解开头顶上的气球时,一束强光骤然照亮了整片空地。一切都明亮了。夹击着她的前后两面,全部都是豁然开朗的橘黄灯光的照射。不知是在哪个点,李家和靳家竟然拉开了对侧,正对着空地的一楼阳台的开窗的窗帘。灯光又是骤然一亮。让顾恩屹眼前先是一黑,紧接着,又是明亮的世界。    “恩屹!”从李家那边的开窗里,探出了一个头,是苏倩倩,正趴在花架上,眯着双眸,一双笑眼,冲她偏了偏头。    “你……”顾恩屹放下手,难以相信地看着她,语气里尽是惊讶。让她更理解不了的是,苏倩倩对此一言不发,而且一手托着腮,另一手则指了指对面。让她回头看看。    “?”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顾恩屹只好顺着苏倩倩的意思,转过了头,望向靳宅阳台的那面。    什么都没有啊。一切和刚刚没什么两样啊。她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顾恩屹女士~第一次见到你……”    她正要转回头,打算再次质问苏倩倩,有什么可看的时,就从某处传来了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    转动的身体,就因为那一声,停在了原地。话语还在继续。    “9月13号,下午,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或许是缘分天注定,那一刻,我至今无法否认。因为你的调侃,我三十来年,一直平静如死水的心起了涟漪。我还记得你初次脸红的模样,是娇羞的,少女情窦初开时的向往。你明明很紧张,却还强装镇定,打趣着我。我承认,那时,我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在人生的三十多年里,我见证了不少的感情。有成眷属的,也有一拍两散的。曾经,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所谓的flipping,我一直认为不过就是肾上腺素作祟,体内的激素水平上升。荷尔蒙致使的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罢了。    可,当我被你抓着手臂,当众宣布着,我是你的男朋友时。没错,我一潭死水的心竟然又泛起了广阔的涟漪。没错,是广阔的。    或许,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抓住你。或许你还在犹豫。时间不够。我们之间,太急太急了。也许两年?三年?或者五年?甚至更久。但,情感有多深,我想时间不会让它变浅,只会愈发厚重。我已经三十三了,周围的同学,同事……”靳谦言停顿了一下,眼睛看了看远方。那里,有远客归来。    “我已经不年轻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心已找到了地点安稳驻扎了下来。我想要的是安稳的,美好的生活。不求有多么波澜壮阔,惊世骇俗,感天泣地。”    “marryme?wouldyou?。”靳谦言垂下指间捏得紧迫的纸,大步地走到了顾恩屹的面前。手伸到她的头顶上,解开缠绕在她发丝上的铁链。满眼深情地直视着顾恩屹的双眸。突然一声爆破,顾恩屹吓得一跳,抱住靳谦言的胳膊,闭眼好一阵子缓不过来。是头顶气球的爆破声。剧烈的空气震荡,让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但耳旁却突然被凉凉的东西贴上。再后来,凉物下移,蹿到了指尖。这时,顾恩屹才反应过来。    从靳谦言的怀里退了出来,细眼瞅着下方某人不怀好意的移动。    “……”靳谦言停住动作,抬眼望了望顾恩屹的面部表情。抽了抽嘴角。指尖上的那枚耀得发亮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几个切割面,旋转闪烁着最动人的光。    眼前的亮光晃着顾恩屹的双眸,彻底打翻了她早已泛起涟漪的心湖。那枚戒指的钻石用着一枚人造樱花镶嵌着众星捧月般,屹立在中央。钻石不大,却格外动人。顾恩屹不由得想到了,那句,我爱质朴无华的生活。海子说,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一个隔着很远很远的小路就能可看见亮着暖黄灯光的窗口。没有大鱼大肉,碟碟清粥,小菜,皆得入味。    顾恩屹凝视着那枚流光溢转的戒指,伸出玉手,带着千斤重的决心,钻进了那枚指环中。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轻语地说道,“I'DLOVETO”我愿意。    我愿意陪你看日出日落,海水潮起潮落,共度这难得的一生。    “太好了。谢谢!谢谢!谢谢······”靳谦言将戒指牢牢地套进了顾恩屹的中指上,欣喜地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谢谢!”不知说了多少遍。他是真的很感谢,她能够放下心中那份曾经固执的犹豫,勇敢地伸出那只手,对着说出那句如承诺般的“我愿意”。    顾恩屹头贴在靳谦言的胸膛前,清晰地感受着他体内自内而外传出的那份热浪欢欣。她做好准备了。总要有一个时候做错这艰难的决定的。眼睛看着那极其符合她手指尺寸的戒指,她不禁湿了湿眼眸。不知为何,就是还是有种把自己这辈子都给下注了的感受。这一笔赌注,太大了,她输不起。    砰~砰~    突然响起的炮仗声,再次惊动了怀中被紧摁着不放的顾恩屹。她想要挣出来。可是,靳谦言却怎么都不肯放。最后,罢了,遂了他的意。她就耷拉着脑袋趴在他的肩头看着,高空里绚烂绽放的烟花。    不知何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口哨声,再是,“哎呀!”,“总算好了”,“恭喜啊”,“同喜”······    这时,靳谦言再箍的多紧,她都挣开了。头往后一望,身后竟然站满了人。她的母亲,哥哥就在其中。脸上是寒风都无法溶释的笑容。    顾恩屹很是疑惑地回头看了眼半抱着臂的靳谦言。挑动着眉色,质问着他这是什么情况。那厮,却始终保持一种表情。殷勤的笑。不,这只是顾恩屹单方面认为的。其实,我们的靳先生,是超级迷人宠溺的笑啦~    严一楠见顾恩屹这幅望着自己的儿子的模样,身为过来人,又怎会不清楚,她心中是如何想的。只好提前担当起好婆婆的角色,走上前,笑着叉腰,说道,“好啦。不用迷惑了。小迷糊。我们早就站在后面了。气球戳破的那一刻,我们就出现了。”    “真是还是个傻孩子。都要结婚的人了。一点警觉性没有。”何静搭了句,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脸上却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    说完,在场的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极其带有颜色的表情,不明其意的笑,让小迷糊顾恩屹更是一头雾水了。    “什么?怎么了?”    “没事啦。恩屹姐。哦,不对,现在真得叫嫂子了。嫂子呀,我们该进屋了。看看现实中的童话世界了。”人群中的苏倩倩走了出来,拉着顾恩屹的胳膊,语气似打趣着,半开玩笑,但内容却是无比的认真严谨。作为这对新人的见证者之一,感觉还是相当好的。要知道,在场的都只看了后半场而已。唯独她,坐观全程。    没错,忘了说了。她是隔壁老李家的外孙女,啊哈哈!世界就是如此小。不然,就普通的同事,同门关系,苏倩倩又怎会那么关心顾恩屹。还每天抽出空去看望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单纯的突然而至的“好人”喽。哈哈,好,她滥用公权了。不过,这都不重要。    顾恩屹就这样被强拉硬扯着,半是强迫地拐进了靳宅。    门一开,便是突然的明亮,脚刚踏进,便是从天而降的漫天的雪花,从空中洋洋洒洒地缓缓飘落,沾染在她的发丝,外套,手背······    “我,天哪~”顾恩屹禁不住,捂住了吃惊得能够放进一个鸡蛋的口,瞪大了眼眸,仰着头望着还在继续飘着细白的雪花的屋顶。    转过头,带着吃惊和惊喜走到靳谦言的身前,拉扯着他的衣袖,“这是~这是你做的?”    那人眯着笑眼,点了点头。“再往里走走!”靳谦言手扶着顾恩屹的腰,带着试探地开口。    这句话激发了顾恩屹心中对未知世界的膨胀**。谁敢想过屋子里,会冒出漫天降落的白雪,就如阳春里的柳絮~带着温暖降临。    跟着靳谦言的步子,顾恩屹被带到了阳台前。窗帘早在先前就被拉开了。外面是一片黑暗。眼前出现了一大块光滑的幕布,严实地包裹着里面的内容物。幕布是优雅却带着蛊惑的深紫色。表面很光滑,就似,雨露都可以从上面体肤无损地滑过的那般境地。    顾恩屹的右手被靳谦言紧紧地握在手心。很温暖。暖阳的温度,自手传到了心底。看着眼前这块带着神秘色彩的幕布,顾恩屹咽了咽口水。里面,会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她细思,打量,都无法解出的谜题。或是钢琴?又或是~她猜不到了。这是个立方体的。猜来猜去,好像她能想到的带有神秘色彩的立方体,没有多少。    “准备好了吗?”靳谦言侧头,望着顾恩屹的面容。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发烧后的沙哑。    她的手忍不住抠了抠靳谦言的手心,回望着靳谦言,随后紧张地点了点头。    “那去揭开。你亲自来!”靳谦言松开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那个美丽娇羞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倒映在他的眼眸里,直击脑海深处,寻觅着一片地方,永久地安营驻扎。    “我~我~”顾恩屹结巴了。带着求助的眼神望着靳谦言。那人却并不理会,就那样盯着她。她只好,握紧双拳,再次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那块巨大的幕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62:一楼梯的吃瓜群众    顾恩屹指腹触上光滑的幕布的一角,轻轻摩挲着,手指触到了又离开。又再次覆上。纠结许久,终是抓紧了幕布,一把掀开。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尴尬了……    几年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大纸盒。这是重重包裹,一次次地消耗她的好奇心?顾恩屹转过头很无奈地眼神瞥了眼靳谦言。    “嗯……那个,没事。你继续的。我保证,就,这最后一层了。”靳谦言屈着手背,有些不自在地摩擦摩擦了自己的唇畔。    无奈。顾恩屹偏了偏头,继续转过身,这一次,巨大的盒子,必须用上两只手了。手指揪住盒子上方的两只角,身子退后了几步,胳膊往上一抬。盒子压着顾恩屹小身板,一小腰看着都快折断了。    “哎呦!我天呐~你在哪弄这么大一盒子啊。又沉。也太实在了。”顾恩屹胳膊往上举得都累了。忍不住抱怨了声。它这体积和她也太不符了。而且,他竟然,就在旁边,托腮看着,都不帮忙的。就不怕,这箱子把她给压下面了吗?(额,姑娘,你想多了(ー_ー)!)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顾恩屹终于将整个盒子提了出来。悬到了空中。但,还得把它移到边上去,来不及看里面是啥,顾恩屹就抱着盒子转过头,放到了身后的空地上。还特别故意地往靳谦言面前放。盒子下角砸了靳谦言的脚。    哼!泄愤!    “……”某人无奈地撇了撇嘴。往旁边又移了几步。    转身的瞬间,亦是光芒的绽现。    长发一甩,顾恩屹有些轻喘地扶着腰,转过头。体力的消耗,分散走了她先前的期待,紧张。只是,现在,内心的震撼情绪又汹涌喷起。    眼前,亦是一幅巨幕。那是架在画板上的油画,还未装裱。金色阳光里,画中的女子,正奋力奔跑在烈日下。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额角的发丝顺着风肆乱飞扬。鼻翼的阴影,胳膊的阴影,晶亮的眼眸,红润的脸颊。光影分明,棱角深刻,身遭是喧闹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街道的尽头是子一枪列列整齐站立的士兵。    画中的那位风一般的女子,正是她。    那是她在A国时……    顾恩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被记录下来。艺术~离她这个行业似乎有些远。一个是运用夸张,变形扭曲等手法绘尽心中所想所感。一个是用镜头不加任何修饰的记录下事实,真相……    “还有呢?画板背后还有。”靳谦言见顾恩屹像是陷入了画中无法自拔,出声提醒道。    “啊~”顾恩屹张开口,轻轻地应了声。用手靠近了那张画板,隔着空气描绘着画中人。这是,惊喜,她难以想象靳谦言是如何造成这幅画的。    这样大的画纸。油画向来最费时间精力。堆色,阴影勾勒都不轻松。    靠近画板时,她已经感受了有着耀眼的光芒散射着四周。    再走近了,背后有一张小椅子。椅子上赫然直立着,一座精致夺目的头冠。    头冠样式没有以往见到的那样复杂。初见,印象是简单极致,一种文艺范扑面而来。再细细打量,却发现,每一处都不简单。    头冠是平常以往的金色,但顶上却没有纷繁复杂的“枝叶”向四周蔓散。是樱花~    顶上四周是细细碎碎的樱花花瓣?,每片花瓣中心都有一颗细碎不起眼的钻石。一个圈绕下来,便是一朵完美的樱花。内侧边缘是是镂空的树叶连接。中央是空的。    这种头冠,顾恩屹还是头一次见到。    弯下腰,顾恩屹用手碰了碰花瓣。小巧的,摸起来,凉凉的,很光滑。周围也很圆润,没有刮手的不适感。吹一口气,上面会出现一层雾珠,遂很快消失不见。    看了很久,顾恩屹站起来,转过身,望着那侧的靳谦言。一步一步,缓慢的,坚定的,握紧着双拳,走到了靳谦言的身前。    两人互相深情对望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噗地一下,顾恩屹忍不住,笑了出来。用手背捂了捂嘴。弯弯的眉眼,都带着笑意。    好。她没绷住。破功了。    眼睛没有继续直视靳谦言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再次紧了紧。牙齿浅浅咬着上唇,眼神虽然没有看着靳谦言,却用余光一直确定着他的位置。    双脚突然后跟腾起得一踮,垂在身侧的双手以最快的速度箍住了靳谦言的脖颈,交缠在后颈。紧紧地箍着。眼睛盯着他的唇畔。抿了抿唇,忽地冲着目标覆了上去。    很快的一瞬,便退了开来。踮起的脚尖,也放松了。回到了地面。但那双紧紧箍着他脖颈的胳膊却没有放开。顾恩屹的手在脖颈后方纠缠了会儿。最终以交叉的方式固定了下来。    身子朝靳谦言的胸膛靠了靠,用着皮肤感受着皮肤外侧传导过来的“咚咚咚”的强有劲的心跳声。    两人沉默着。靳谦言没有说话,就低着头,眼睛注视着怀中的她。他的手在她突然踮起脚尖,身子往上倾时,就在后方轻轻拥住了她。他怕她崴了脚,脚下还踩着她少有尝试的高跟鞋。脚下又有好几次旧伤……    “你什么时候画的?”顾恩屹的手逗弄着他后颈处的短发,手指蹭着短硬的发根。让靳谦言脑后麻麻的。    “啊~这就有些久远了。说起来,太长了,时间都好久了。”靳谦言朝后仰了仰头,阻止着她的小动作。    “啊~久远了啊~”顾恩屹一句话,音调百转千回。手指被他后脑给压得动不了,便放弃了,但天知道,她有多调皮。    手指又转了个场地,伸入的他的背部。乱摸一通。也没有什么规律,就是到处乱触。目的就一个,反正就不能安分下来。搞得靳谦言心烦意乱,被撩得心痒痒的。但,又碍于这场合,不敢造次。毕竟未来岳母在,小舅子也在。这时候敢动手,就算没有一顿暴打,往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个,道理,靳谦言还是深谙于心的。    松开箍住她后腰的手,抬起来在颈后抓住她乱动弹不安分的手。抓住拿到唇前,吻了吻,“乖!别再乱碰了,会起火的。嗯?”    靳谦言的嗓子本就干痒又沙哑得厉害。又被顾恩屹这样一撩,嗓子简直要冒烟了。一张嘴,就难受得厉害。中午之后出去为了买那些准备的东西,开车跑到城西的小商品市场,那边都是成堆的小摊。都是在外面摆着。选起来,小东西虽小,但也讲究,精致安全是肯定必要的。这也得挑挑拣拣的。今天那天真是,寒潮来得太急猛。他在那风下,吹到最后,鼻涕根本不受控制,哗哗哗的。那鼻子下的纸,简直都不能放下来。一张纸一张纸的换。最后还买了一包抽纸,随手拿着。    过程中的艰辛,也就他心里清楚。只能感叹,啥事都不容易。    原本锁在他脖颈后的手,就这样被靳谦言用“暴力”给拆解了。顾恩屹嘟了嘟嘴,无意中卖了个萌。让靳谦言眼睛都冒星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就不能说说那副画怎么回事吗?给你这么好的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嗯?”顾恩屹见到那副画的第一感受,就是很不简单。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但对于色彩应用,人物描绘,她总是不得要领,最后只能作罢,不勉强自己。继续学着自己的钢琴。所幸,在钢琴这方面,她还是稍微有些天分的。    她有听说过靳谦言会弹钢琴,这一点上,他们倒是很合拍。也听说过他初中时的光荣事迹。什么迷倒万千少女啊,T中国民校草啊。国民学霸啊。那时候,还不流行如今的“高富帅”这些潮语。对于形容一个人很帅,很优秀,大家都会在前方加上“国民”这个字眼。别人家的孩子。靳谦言被T中男女老少,上至校长,下至学生,再加上学生家长,无人不晓着“靳谦言”这个名字。他甚至被封为T中建校35年,史上第一位,颜值与智商兼具的No。1。带有神秘传说的人物。但至今很多人都不知他的真面目,关于他真容是如何,在T中又流传着n个版本。    这人很优秀,却从来不出席任何公共的活动,就连被邀请作为学生代表讲话,他都是断然地拒绝。没有谁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再后来,某一天,他就从学校突然蒸发,消失不见,原因不详······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流言,顾恩屹更兴奋了,心中的小雀跃按捺不住,飞腾而出。一把扯住靳谦言胸前的衣扣,揪起他的衬衫,顾恩屹又踮起脚,故作暧昧地贴近了他。“喂~听说,你曾经被封为‘国民校草’?”眼珠转了转,灵动十分。    糟了!是人影!靳谦言赶紧用手握住顾恩屹揪住他衬衫的手往下移开,眼神慌张,不,是尴尬地往外瞥了瞥,随后,便是赤红的面庞,“快!我爸妈进来了。”    “啊!”这么尬的吗?简短的一个字后,顾恩屹眼神往边上瞟了瞟,果然,楼梯口,竟然上上下下,站满了吃瓜群众。顾恩屹连忙松掉了手,转过脸望向阳台,颤抖着手摩挲着自己额前的碎发。不肯将自己慌乱无措的面庞露出来。因为尴尬,紧张,赤红也极尽最快的速度蔓延至了她的全脸。耳根,脖颈,都没有放过。天知道,被当众抓包的她有多尴尬,内心有多么凌乱。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竟然站在楼梯上,一个接着一个地暗中观察着这边。天真的她还以为,他们故意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却没成想到,老一辈的,望子女成家的意愿有千斤万斤重。而且,似乎,他们都很爱看八卦。看见一对对的恩恩爱爱的,心里就会得到巨大的安慰,那种满足感甚至比他们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都要强烈。    见被当事人发现了。吃瓜群众们就连忙一个个地尴尬地咳了咳,然后就跟兔子逃窜般,往楼上乱跑。二楼的走廊里,踢踢踏踏的慌乱的脚步声在头顶上响起。    ······    阮歆是在七点五十赶到靳宅的。从进门的第一刻起,她就认识到了自己来那个地方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那句“严伯母~”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吆喝声。    “老公,这个小心点。咱儿子可是画了好久的。还有那个头冠也是。都是他费了好大的心思去找的老师傅。去人家里,讨了好几次,人才答应开工的。东霆啊,待会儿你就站上面,拿着那个啥玩意,我也记不清,就是你哥买的什么化学制剂的还是干冰啥的,用来弄成雪花的,你一听见恩屹推门的声音,就开始动作······”    那一霎,她从未感觉过严一楠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足以让她的世界在一秒之间从有声彩色变为无声黑白,所有的灯盏依依熄灭。    将手里提过来的东西放到了门口的柜子上,她便转身离开了。远去时,她清晰地听见着后面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着她从未听见过的深情,呵~或许,是叫含情脉脉。吐着那些她一向认为绝不可能从他的嘴里出来的字眼。    但,事实,现实,就是这般,料不可及。她认为了将近三十年东西,到最后,却样样与她想的相反。一份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终于,彻底,以失败告终。她的那颗用心搭建的城堡,坍塌了。随风飘散,连沙子都找不到借口留下。    跨越十二个时区,她带着满身的露珠,飞奔而来,迎接她的却是这种残破难堪的现实。她走到花坛时,内心却还在奋力叫嚣着,不,不会是真的。她又原路拐了回去。隔着人群,她望向了目光中央的男人。当看到男人对着身前女人说着“wouldyou?”。女人多多DUO地点了头后。男人和女人完满地紧紧相拥。那一刻,她的心嗜空了,没有痛,没有痒,转身,再也没有留念,眷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62:大家好,这是我的未婚夫    春节过去得很快。各家亲戚,你来我去的。一晃便是三月份。顾恩屹早在初七时就去了报社上班。而她的那位,在初十去了美国,研究已经进展得差不多了。数据结果,整理出来的报告都已经归档。他跟着Gee那批人一起到那边结束最后的总结。为期两周。    一年刚开始没几天,两人便开始了短暂的异地恋。可谓是很艰辛了。时差原因,两人每天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左右能够互相聊聊天气啊,生活琐碎啊。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Gee几乎每天早上见到靳谦言,他都是对着手机,pia~pia~地按个不停。整个研究所就他每天起的最早,睡得最晚。连Johnny都感慨不愧是年轻人。    17号,是靳谦言归来的日子。顾恩屹在前一天就跟胡凌请好了假。人生中头一次,闹钟没响,自己便从被子里跳了起来。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对化妆如此上心。女为悦己者容。这话果然是错不了的。    北京时间9点50,飞机准点降落在G市国际机场。广播中,播音员标准的普通话,牛津腔在宽阔的候机厅里回荡。    顾恩屹今天特意选了一件中国红的长呢,身下穿的是条水洗蓝的牛仔。再一双平底小白鞋,衬得腿修长不说,身材也显得纤细得很。披肩的直发,简直一脸的青春气息。用“氧气”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左肩上挎着一白色的手绘帆布包,顾恩屹两只手插在呢子大衣的兜里,鞋底蹭着地砖,等待着意中人的归来。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由……”终于,千呼万唤,出口出现了提着箱子,手包的人影。顾恩屹往前走了走,踮起脚望着里面。脖子伸了又伸,生怕错过了靳谦言。昨晚上,她还跟他说自己有事,去不了,把他给气得呀,她最后连发几条消息他都不回。比如现在,聊天页面上,还是她昨晚上发的“别气啦”的表情包。    说起,表情包,靳谦言似乎对这种东西,很应用不上来。每次只要她一发表情包过去,那边就会出现很久的空白期。然后,都过了五分钟后,那边才会出现回话。emmm~也是一个表情包。只是,顾恩屹似乎很get不上他的点。他发过来的表情包就跟她妈发的一样。比如,头上系着红色头巾,手里捏着鼓锤,然后再撅着小嘴,锤着鼓。上面的字眼就是:加油!    orz……    看到那些老年人似的表情包,她都会征住。手捏紧了手机,不让它给摔地上了。每次这样,她都会怀疑她是在和一个老古董谈恋爱,天呐,有次她去茶水房接水,手机屏幕开着,结果,靳谦言竟然跨越时差,给她发了个“爱你不渝”的笔芯图案。然后,就被她们报社一实习生给瞥见了。来了句,“哎呀,这是你妈妈吗?你妈妈和你关系好好哦!”    她瞬间黑脸。拿着水杯就走人了。自那后,那个实习生被拉入了顾恩屹的黑名单,再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晕死!笔芯,怎么就是,妈妈,了?眼睛怎么长的?没看见备注是,亲亲,吗?    真是服了。顾恩屹在报社里这几年,还没一次像那样怒火冒三丈过。    靳谦言提着小型行李包进通道后,便一直低着头,心情很压抑。别人都是健步如飞,喜形于色。他活生生成了通道里黑暗气息的中流砥柱。一个人承载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步子走的那叫一个沉重,好好地一个机场出口通道,硬是被他带出了一股参加葬礼的气氛。再这样下去,俺都要怀疑,他会被黑暗势力伺机附身的。    她的靳先生,是何许人也。天生显眼夺目,走在人群中,都bling~bling自带发光的。在他走出的那一刹,顾恩屹就瞅准了。欣喜着蹦跳着走到通道口,等候着如意郎君。    “hey~”靳谦言步子踏出的那一刻,顾恩屹就扑了上去,冲进他的怀中,让靳谦言措手不及,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上的行李包差点没抓紧,掉到地上了。    “哎呀~我~”顾恩屹突然的出现,让沉浸在乌云中的靳谦言可谓是笑的花枝乱颤了。看着怀里可怜的姑娘,脸在一秒之间变幻骤千。嘴角上扬到,最后都没有可以继续的弧度了。脸上,梨涡,酒窝,什么窝的,全部凸显了出来。后面还在继续出来的乘客被两人紧紧相拥的这一幕震惊地,脚步都轻柔了许多,从他俩身边经过时,带着小心翼翼,怕惊扰了这一幕动人。    顾恩屹将头深深陷入靳谦言的怀里,额头在他的毛衣上蹭了蹭,转而又用鼻头对着他的胸膛狠狠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照旧的马鞭草混着淡木的气息足以令她安心。    “对了,有东西给你。”顾恩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低着头,伸手在口袋里搜寻着什么。靳谦言提着行李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的发顶,翘着嘴角,期待着来自她的惊喜。    “喏~哒哒哒~这个,嗯~给你!”只见顾恩屹空握着单拳,一只手,做神秘状,紧紧捂着,伸到靳谦言的身前。    靳谦言对着这空拳,闭了闭眼睛,又睁大了,头往下凑了凑,手放到顾恩屹的手下,准备接住她的惊喜。    轻微“咚”地一下~    他的手心似乎接住了什么膨松的,软软的物体。直到顾恩屹的手拿开,他才见到手中物体的真面目。    是一朵香槟色的纸玫瑰~    正安静地斜躺在他的手掌中。小小的一只,很可爱精巧。    顾恩屹笑了笑,指着手中的玫瑰,偏头俏皮地揪住他的衣袖,“怎么样?好看!特意买了纸,给你做的。额~我手不巧,成功的就这一只。”    天知道,顾恩屹为了做这朵玫瑰,浪费了多少张纸,又用了多长的时间。林音悦隔着屏幕手把手地教,她不知怎么回事,平常弹钢琴时,搞学习时,那股子速学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在那边,教了八百遍,自己床上这花都要堆满了,那丫,竟然,还没会。把她给气得呀!气得她把电脑关了,逮着被子就睡了。随便她在那边怎么折腾。    顾恩屹也是最后,在一沓纸快没了,才勉强叠了这个差不多有模有样的出来。就现在靳谦言手里这个。就这么一个,看着很少,很简单,但,过程是真的艰难。至少对她顾恩屹是这样。这种文艺小女生的东西,果然她玩不来。    “哦。挺好的。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脸都僵了。这种白色谎言,她很不高兴。太,敷衍了…    顾恩屹嘴一撅,转身就要走。原本还嘻嘻哈哈的脸,立马绷紧了。弯弯的眉眼也变得凌厉。    “哎~”这次,靳谦言察言观色还算很及时,立马察觉出了顾恩屹情绪的变化,赶紧抓住顾恩屹的胳膊,转悠到她的面前,“哎~我真的很喜欢。你看,多漂亮啊。是不是特别配这衣服。嗯?插在这,怎么样?好看?”说着,靳谦言放下手中一直提着的行李包,一手抓住自己的衬衫左上方的口袋,另一只手将那只香槟纸玫瑰别进口袋中。插好了,靳谦言讨好地,抓住顾恩屹的胳膊,“嗯~是不是,很好看。怎么样?我是真的喜欢的~”是啊,他是真的喜欢的。只要是她做的,她送的,他就很喜欢很喜欢。在顾恩屹的身上,他明白了很多词语真正的含义。比如,现在,就有一个,叫做,爱屋及乌~    哈哈!    顾恩屹看着他胸前口袋里,那和他黑色衬衫明明就很不符的玫瑰,有些好笑,手伸到他的胸前,拿下那朵玫瑰,轻嗤了一声,“切~明明就不配。哼~”手里将那朵拿下的玫瑰装进他的口袋里,便别过脸,一本正经地望着出口,下方,手却很实诚地挽上了靳谦言的胳膊。顾恩屹望着外面进进出出,面色匆忙的人,抿紧的双唇,向两旁侧弯了弯~内心的喜悦终是无法轻易掩藏的。    看着胳膊上那缠住的手腕,靳谦言识相地捡起了地上的行李包,便跟着顾恩屹的脚步,朝外走去。顾恩屹还是不会开车,这种别后重逢,又怎能带上别人呢。所以,最后,到了机场外面,靳谦言只好婉拒了靳父派过来的司机。跟着顾恩屹手挽着手,惬意地轧马路。手上提着的行李包,都根本感受不到重量的。    走了一会儿,顾恩屹忽然止住了步伐,偏了偏头,对着靳谦言,“我带你去看看我儿子?”故作严肃,顾恩屹用着很正经的眼神望着靳谦言。原本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也松了开。    “好啊!”靳谦言的面色很是镇定。同样用着很正经,很平静的语气回了过去。这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让顾恩屹眉毛不住地挑了挑。他竟然这样的平静。难道不应该吃惊,或者,震惊?这样的轻松让顾恩屹的心口有些憋闷。    “是儿子耶!我刚刚说的是儿子。你难道不问问吗?”顾恩屹清了清喉咙,咽下喉咙中哽咽着的口水说道。    谁知,靳谦言这次选择了用行动证实,嗯,他知道,是儿子。一手揽住顾恩屹的肩,将她紧紧地箍进怀里。带着她大踏步地往前走。“我知道。是你的干儿子。就在那儿,对吗?”靳谦言手指了指前方那家小小的手机维修店铺。转头,冲着顾恩屹挑了挑眼睛,“怎么?想试探我?还是想戏弄我?嗯?”    靳谦言是何人,她心中那点小九九,他一眼就戳个透,还想逃脱他的火眼金睛。No,No,No,这是不可能的~    被靳谦言这样一说,顾恩屹的气焰焉了大半,竟然就这样给识破了。摸了摸鼻尖,掩饰着尴尬,她就是看见那家店了,随心一想的嘛。有空的时候,路过这家店,她都会去这家店里,看看那小孩。毕竟作为他出生的见证人,还被叫声“干妈”呢,有需要的,她应当帮忙的。    咦!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她爸妈都不知道。就跟音悦说了的。她哥,都不清楚的。    头转过来,仰着,“喂!你怎么知道的?我有跟你说过吗?没有。你不会干什么黑暗的,不可告人的事了。”顾恩屹就差没直说出来,你不会是暗中调查我了的。找人跟踪我?    若是这样的话,啧啧,细思极恐了。    “咳~咳~嗯···”靳谦言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咳咳了起来。声音也断断续续的。该怎么说呢。他是调查她了的。那,她当初被人绑架了嘛。他肯定要调查下她有没有和谁结仇啊。但,这件事,他不是调查得知的啊。这,让他怎么回答嘛~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行了。别装了。磨磨唧唧的~”顾恩屹手把他的胳膊用劲地一拍,“哼!”甩头往前走了。“······”他这又冤了。    进店时,小店还是上次见到时,里面没有开空调,但,暖黄的灯光莫名地平添了温馨。这次,店里就不像靳谦言见到的那样,只有男人一人了。    “呀~一一,看,是谁来了?”电脑桌前的抱着孩子的女人看见推门而入的顾恩屹,对着正对着电脑看动画入了迷的小孩说道。    被唤作“一一”的男孩,偏头望了过来。便惊喜地跳下了女人的膝盖。绕过电脑桌,朝着顾恩屹的怀里奔来。    “哎呀,我的天呐。一一是不是又长高了。”顾恩屹抱住男孩,抬起胳膊,将他抱了起来。却被一旁的靳谦言给止住了,“我来。”    靳谦言将包放到一边,伸出手,作势要接过男孩。却不成想,男孩压根就不鸟他。头往一边一偏,小脑袋往顾恩屹怀里一钻,“我不要。”肉乎乎的小手将顾恩屹的脖子锁得紧紧的。    尴尬ing!    “恩屹~这是~”女人走了过来,一路打量着顾恩屹身边这位气度非凡的男人。第一眼头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很不一般。身上带着的气质,衣着······    “哦,对了。忘给你介绍了。这是我未婚夫。今天过来,就是来给你们送请柬的。”说完,顾恩屹便回头看了眼靳谦言。又轻轻拍了拍怀中男孩的背,“一一,先下来,让干妈来个东西好不好?”    什么?请柬?靳谦言心里咯噔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男孩很顺从,乖乖地点了点头,顾恩屹将他放稳了,才从肩上拿下包,从包里拿出了,一封红色的信封,双手捧着,“蓉姐,这是我们的请柬,下个月十三号,在轻舞大厅。到时候,有空的话,和齐哥,带着一一过来。”    第一卷 264:结婚啦!来人闹事啊!    一直到两人出来,走远了,靳谦言扫了眼四周,见过往的没什么人,才拉住顾恩屹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顾恩屹被这么突然用力给扯住,不禁很疑惑。她走得好好的,却突然走不了了,就好像懒羊羊跑着跑着,发现使劲跑,却怎么都跑不动,回头一看,竟然身后就是灰太狼。    “嗯哼~”靳谦言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便哽在那了。    “别磨磨唧唧的。”顾恩屹眼皮往上一翻,很严厉地一个眼神过去,肃杀。    K。O!    “哦!我……咱俩结婚日期什么确定的?怎么请柬都出来了?”靳谦言语速很快,一鼓作气吐了出来。严正申明,他不是怕老婆。嗯,也不是妻奴。他……只是,宠妻无度而已。(看我眼神→_→)    好了,好了,别解释了。我们懂。真的懂的。(挑眉笑:—D)    闻言,顾恩屹明媚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也是可以啊。挺会憋的。”顾恩屹抓着他的胳膊,笑得扶着腰。她这一路就等着他问这句话。结果他一直不出声,最后倒把她给搞索然无味了。看见他这幅吃瘪的样子,她忍下去的笑意,再次涌出。    “……”    好。轮着她坦诚了。    “咳咳~竖起你的耳朵哦!”    靳谦言挺直了背。    特别的认真,此时如果可以加特效的话,他的耳朵一定是放大了n倍,和图图有得一拼的。    顾恩屹往靳谦言身侧靠了靠,踮起脚,手扶着他的耳廓,嘴唇轻抿,过了会儿,她观察了下靳谦言耳朵的变化后,看见他耳朵红了,才好笑地张嘴,“啊!” 一开口就是一声故意的叹气。这让靳谦言,“嘶”地一声,倒抽一口气。垂下的手握紧,抑制着自己的冲动。这姑娘,太调皮了。    “我们要去拍结婚照了!”话一说完,顾恩屹便撤手,飞奔离开。隔着空气,整条路上,都浸透着她欢喜的笑声。    而事实其实是这样的。靳谦言一去就是半个多月。靳家那边似乎对这门婚事很着急。自从靳谦言走了后,几乎啊,不,是准确的来说,靳奶奶和靳爷爷,每天晚上准时八点,在她们新家门口等着啊。顾恩屹有时下班晚了,一回来都是十点过了,结果两位老人还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着她。她妈妈对那俩老人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结果俩老人就是非要看一眼顾恩屹,看她是不是好好的才肯回去。最后,何静只好和靳谦言的父母商量对策,最后以确定婚约,定下婚宴,安下那俩都快八十岁的老人家的心。    至于,拍婚纱照也是,靳奶奶提议的。知道靳谦言的归期后,便妥妥地安排好了一切。比如先前机场门口的司机就是安排过来接他们的。只是,顾恩屹向来自由自在惯了。拍婚纱照,摆婚宴,那都只是一个给别人看的流程罢了。真正属于他俩的,当然是,开心的玩耍啦~    来之前,顾恩屹就查好了行程路线,并且强迫林音悦请假,给他们拍结婚照。是真正的结婚照,而不是那些大街上成片成片的所谓的“专业婚纱摄影”之类的,用几块幕布再后期P图成就了大众眼中的“盛世”。一辈子的婚纱照不该用几块幕布就粗糙地解决。    G市交通便利,东南西北,往哪边跑,都便捷得很。但,交通这些,并不重要。他们要去的是哪里呢?    (铛铛铛~    看官:医院~    顾恩屹:bingo!深知朕心。奖励一个么么哒。)    靳谦言一路都处于呆滞状态,当被顾恩屹马不停蹄地带到了H大内科大楼时,面上的疑惑不解更重了。    “你身体不舒服?”靳谦言扫了眼顾恩屹上下,语气间有些急促紧张。    顾恩屹拽紧了他的手,手指着大楼上那几个烫金大字“内科楼”,“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顾恩屹回过头,仰着下巴,望着靳谦言。    靳谦言点了点头,顺着她的手,望向那在风里云里还闪着灼目耀光的金色大字。    他当然记得,他表白的那段话里,第一句就提到了这个。唉,想起来,那文绉绉的,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明明就可以很简单粗暴的,“你愿意嫁给我吗?”结果在严东霆,所谓的夜场小王子的的调教下,还给了他一个模板,要他照着那套,到最后,结果绝对不会脱的。    但那风格,太酸了。那股子,文艺风,他有些不适应。脑子里浮现出那些熟悉的字眼晃荡,靳谦言的鼻涕又开始作祟了。    抽了抽鼻子,靳谦言强装淡定,继续等着顾恩屹的下话。    “我们今天在这里拍结婚照。”顾恩屹手还指着正前方的那栋楼,眼睛闪耀着灼热的光。让靳谦言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手上还提着的行李包,抖了一抖。    如果他没听错,她是说,他们要在医院里面,拍结婚照。    (嗯。猛点头!你没有听错。)    “在医院里?可是,病人······”那是医院,是生死一瞬间的地方,一秒之前可能是天堂,一秒之后,就是地狱。结婚照,放在这里,实在欠妥。他不同意。    靳谦言看着顾恩屹脸上还在继续泛滥的笑容,心中却如千军万马奔腾,焦急烦躁。放下手中的包,双手抓住顾恩屹的胳膊,神色严肃,“恩屹。你听我说。不要生气。好吗?”    “?”顾恩屹被靳谦言突然的正经严肃,弄得心有点慌。被抓住的手,晃了晃,又接着眨了眨眼睛,缓解着心中如此而至的紧张,凝望着他。    “那是医院,不是我们可以儿戏的地方。治病救人,那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能理解吗?那里住着的,是身患重疾,疾病缠身的人。病痛给他们带去的痛苦已经够多的了。我们这种行为,会给他们的心理带去更大的压抑。搞不好,会有刺激病情加重的作用。或许,你觉得只是单纯地拍一张照片而已,但或许在他们眼中,你就是在秀你的优越感。能想过来吗?”靳谦言抓着顾恩屹胳膊的手,更紧了些。他说了很多,但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明白,能够理解他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将心比心。或许,他说的有些过,但,那是医院,不该是用来这样的地方。唉~    一长串话,让顾恩屹眼中的那把火冷却了下来,她似乎有些懂了。他们这样,的确有些扎人眼球了。在她奶奶生病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她特别有这种感受。那时候,看见别人灿烂的笑容都会觉得不爽。更别说,看见人穿着婚纱,打打闹闹的样子了。意识过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自私,顾恩屹垂下了眼眸,有些歉疚地盯着自己有些沾了灰的鞋面。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那好。我跟音悦说一声。让她出来。她还拿着设备在里面等着我们呢。”顾恩屹手移到口袋里,作势拿手机。    靳谦言松开手,默默地点了点头。    “喂······”    一场计划好的婚纱照就这样无疾而终。说心情不好,那肯定是有些的。期待了一晚上,唉~    “顾恩屹~”    “嗯?”顾恩屹一听叫声,便转过头望向靳谦言,却太急了,撞上了他坚硬的下巴。一阵刺痛感袭来。他那里,仔细看,又长了不少青黑的胡茬。    “我们去南极!”    “啊?”    “去看企鹅啊。看冰湖啊。断崖啊,顺便娶你啊~”    “顺便?”    “好,是娶你啊,顺便再和企鹅小伙伴打个招呼。”    ······    婚礼是在三月十三在轻舞大厅举办的。不,更确切的来说,那只是一场招待亲朋好友的喜宴罢了。真正的婚礼,是在九号,南极布朗断崖上。就他们两个人。带着一个小箱子,奔赴了地球的一端。    上岛的那一天,简直冷爆了。顾恩屹冻得嘴唇发白,话都说不出来。带去的衣服,所谓东北特供的羽绒衣穿在身上,一点御寒的作用都没有。顾恩屹和靳谦言就像傻子一样,哆嗦着,在天地之间,瑟瑟发抖,互相紧握着手,传递着那低的可怜的体温。后来,还是一位大叔看不过去了,和妻子从包里给他们一人拿了件大衣,就是那种极地特供的棉服,人一穿上,就跟裹紧了火炉里,热量散发不出去,冷风进不来。再戴上面罩,他们的身子才缓和了些。    又跟着航船,登上了那座神秘的断崖阵地。他们去时,二三月份,正是企鹅繁衍后代的时候,很欣喜地见证了不少新生命的诞生。靳谦言一语成谶,他们真的和企鹅兄弟打了招呼。只是现实中的企鹅,并不好接触,凶巴巴的,和动漫里美化,萌化的形象一点都沾不上边。他们老是动不动拍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顾恩屹看见他们那副使出浑身力气,挥着翅膀,往崖山上飞,却飞到半空,就尴尬地掉了下来,摔到地上,简直会笑喷。拉着靳谦言的胳膊,笑的四仰八叉。他们这对新婚夫妻的举动,甚至被不少过去的游客奉为景点里的一大特色给拍下,留念了。把明明很一本正经,谦谦君子风度的靳谦言,搞得特别尬。跟着疯疯癫癫的顾恩屹,以一副懵圈,全程问号的模样进入了不少游客的镜头,被永久保留下来。    在5月份的一期介绍极地风景旅游的刊物中,杂志社甚至把他俩的照片给登了上去。当然,事先是有征得顾恩屹同意的,至于,靳谦言的同意嘛。额~    回复杂志社的原话是:哎呀!他是我老公。结婚了啊。都是我老公了。那按婚姻法,是不是,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他的。夫妻共有财产,是不是?那他的肖像权,我当然有权做主。对?你们尽管用。要是他找你们,我来解决,放心,不会有问题的。随便用。    把那家杂志社的员工给哄得事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件事,嗯,她说的很有道理。    至于后来一次研发药物投入商用,采访参研人员中,话锋指导靳谦言时,有记者在靳谦言面前提及到了他那张荣登杂志期刊年度精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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