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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疏而不漏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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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愣在原地不肯移步。他真的觉得有必要缓缓。    这片地方曾经有个人自杀过,一个女人拿着农药,喝了倒地身亡。一直等到三天后,有人到田里看庄稼长势的时候,才发现田里的那具尸体。那时候,正值夏季。    三天过后,尸体周围全部是蚂蚁蚊子,甚至还是某些更恶心的虫子。隔很远,就能闻到腐臭味儿。    他还亲眼看见那具蒙着白布的女尸被警察抬走。而当时的事发点就在他所处地的附近。就在这附近。具体位置,相差不了多远。    不管顾恩屹是穿越了,还是……    后面,纹身男人不敢接着想。他夹着香烟的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忽然,他听见了空气中传来了一道声音。是油布角被风吹起的哗啦声,纹身男人转过身,看向了斜右上2米远的油布,上面竟然,竟然,    竟然有一只黑猫蹲坐在上面,眼睛里的绿色的幽光一直盯在他身上。连声音都不出,就坐在那,一直盯着他。脑袋偏都不偏。    油布下的顾恩屹和陌生男人并不清楚他们上面    现在正站着一只黑猫,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曾经的传说。    他们只知道,自己真的快要绷不住了。呼吸都是一直憋着气,小心地呼吸。身子也不敢动。而且让顾恩屹更难过的是,这个油布下面竟然藏着老鼠。    !真的是很恶劣了。    可能这块空地下面是有播种什么东西的,才想着用油布晚上的时候给作物保暖。但现在,顾恩屹东西没有感受到,但身体内部做出的反应已经很难受了。    那只老鼠竟然胆大妄为地跳上了她的脚,再一点点地向上,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    “啊!”顾恩屹嘴刚张开,唇上的手又紧了紧。男人小心地转过头,用眼神警告地看了眼她。    这肃意且带着冰冷的眼神硬生生让顾恩屹把话给吞了回去。瞪着眼睛,一点动作都不敢,任着老鼠从腿上又爬下去,再跳上她胳膊。    她这辈子就没碰见几只老鼠,今天竟然被田里的老鼠,在身上跳来跳去。想想,她就想要作呕。    但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咬着牙,对身上左右蹦着的老鼠视而不见。    油布外,纹身男人被黑猫的眼睛里泵射出来的光搞得心里更慌了,指间的烟彻底掉了下去。老杨在后面,麦地四处翻着,寻找着踪迹。里纹身男人有个5m远的距离,在田中间,而纹身男人则现在是处在田的最边上。    纹身男人犹豫了几秒后,就在准备跑的时候,油布上蹲坐着的黑猫突然没有预兆地站了起来。    并且移动方向是纹身男人。    四只腿两只腿交叉地移动,轻盈的步子,带着一种黑暗中的仪式感,画面就像是哈利波特魔法石中的开头的第一幕。    幽深,寒意,在这半黑不亮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更为惊悚。曾经有个传说,黑夜和白天交接的那个点,正是鬼魂,地下黄土之门打开的时候,而现在这天,正是白天快要占据,黑夜即将离开,门快要关上的时候鬼魂现在都急着回去。等待着第二天的黄土之门的打开。    纹身男人看见黑猫的过来,人像是定住了,怎么动都动不了。身子僵在了那。喉咙里发出声音,却发现说不出来,费劲力气,说出来的话却是无声无息。    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胖男人,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求助的信息发不出去。    只能瞳孔放大瞪眼看着黑猫朝着他走过来。傲慢的步速,让他的心脏上上下下地冲击着胸膛,剧烈加速泵血。    “尼克~”    忽地空气中传来了一个怪异的声音,与此同时,黑猫突然从地上蹦起来跳到纹身男人的肩上,站在他的肩上。纹身男人这次像是被解咒了,整个人,因为恐惧,身子啪地一下坠落在    了地上。人瘫软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油布内。夹克男人转过头,眉头都挤到了一块,手紧握了又放,又握,恨铁不成钢地盯着    正拿手揉着鼻子,擦着因为喷嚏而出来的口水还有鼻涕。    顾恩屹擦鼻子的时候都能听见男人嘴里牙齿打架的声音,卡次卡次的声音,可见他内心是有多大的火了。    夹克男人咬紧牙关,紧捏着拳头,拳头里抓着泥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简直要气疯了,鬼知道,他那只手上来了几百万个细菌,还有那黏糊糊的液体,她的口水。简直了。    靳谦言。竟然找了这个姑娘。想着以后这女的说不定会叫她声嫂子,他就,他就,他的那个心呐!    好想爆粗口了。    夹克男人正是盛胜茗。靳谦言格斗比他强,然后就主攻那黑车上的人了,他是趁乱跑出来的,奉命,嗯,接嫂子。这是纪安传达的口谕。    “喂!二小子!”    纹身男人的倒地,引起了胖男人的注意力,他赶了过来,却发现了纹身男人身上站着的黑猫,那眼球里射出的幽光,他想了想纹身男人先前说的话,诡异,又想到那个女鬼传说,他吓得立马掉头就跑。胳膊上的伤口都不捂了。撒腿就往那个土屋的方向跑。    边跑还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    一直就这样过去了10分钟左右,油布下的盛胜茗听见周围没有了声音,又掀开了一点点油布,朝外瞄了眼,发现站在纹身男人身上望风的哆咪,这才安下心来。    一把把油布给掀开,从地上一个jiong身,站了起来。    “哆咪!”盛胜茗轻着嗓子冲着黑猫唤了声,两手张开。    只见那只黑猫,jiong地一下蹦进了盛胜茗的怀里,脸蹭了蹭盛胜茗的白T,喵喵地声音百转千回。在空旷的田野间,声音被无限传递,最后消失。    哆咪是他的猫,他也是跟着靳谦言到了隧道,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哆咪就跳进了车后座里。问靳谦言才知道在他出来前,哆咪就从二楼阳台跳下来,钻进车里了。他本来还担心哆咪会是累赘,不过现在,看来,多亏了它的帮助。喏,前面还倒地上的男人就是它最好的证明。    男人背对着她给猫咪顺毛,让从地上忍着膝盖上痛爬起来的顾恩屹看着都觉得很温馨。她一直很想养一只宠物,无论是猫还是狗,但都因为何静的原因,何静对动物毛过敏,就作罢了。没能实现。如果说lemon是狗狗中很棒的,那这只叫哆咪的黑猫也是很棒了。    “你是?”看了会儿,耐不住风吹,浑身发颤,顾恩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顾恩屹的声音让盛胜茗从安抚哆咪中反应过来。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的任务。    放下哆咪,盛胜茗拿出裤子口袋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ok了。人自己跑出来了。嗯。没什么事。我看,好像就是膝盖上的皮外伤。没受什么。”说着,盛胜茗用眼睛扫视着顾恩屹上下。一米外捂着胳膊的顾恩屹听着通话内容,心中一惊,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男人的身份,要是他,也是那类人的同伙,那她又该怎么办?这样想着,顾恩屹从里而外,散发着无力。她以为向死而生的精神可以支撑她很久,可终究是有限度的。    “你跟着我手机的定位过来就行。嗯。和她说话?好。我给她。”盛胜茗说完,将手机朝着还在后退的顾恩屹递过去。    “喂!靳谦言要跟你讲话。二哥要和你说话。”盛胜茗突地后面那句加了个“二哥”,说着靳谦言,他看着顾恩屹,莫名就觉得她可能很适合“二嫂”这个称呼。她刚刚后退,捂着胳膊的举动,在他看来,挺“二”的。这样推导,喊靳谦言“二哥”就没有不符他真实智商了,为了和“二嫂”搭配成对嘛。这就很顺理成章了。    后退的顾恩屹听到“靳谦言”三个字,泥巴地里的脚停了下来。    “靳谦言?你是谁?”顾恩屹隔着几米问着手机朝着她方向的男人。    见顾恩屹这样问,盛胜茗懒得多说,说了也不见得她会相信,干脆把手机开了扬声器,音量开到最大。    “二哥,二嫂问我是谁呢。她不相信我。我开扩音了,你自己跟她说”盛胜茗故意特别大声音地对着手机的麦说了声。    “咳咳~”手机那边传来了靳谦言尴尬的咳嗽声。这二哥二嫂,称呼,他很不能言语其中的奥秘啊。来的突然了。    “顾恩屹。我是靳谦言。你身边的男人是胜茗。是我们那伙人里的。我要对付那队人,就让他过来救你的。咳咳~”说了说,那边又传来靳谦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声。    靳谦言的声音在寒风的带动下,清晰无误地飘到了顾恩屹的耳畔。    “真的是你。靳谦言!”几米外的顾恩屹听着熟悉深沉的声音,血直往头部涌流。    第一卷 209:他现在很想拿刀子    顾恩屹说话声音很小,手捂着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靳谦言。真的是他。    顾恩屹在原地愣了会儿,电话里靳谦言后来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她从得知是靳谦言后就一直沉陷在那句“我是靳谦言”中。    那边拿着手机的盛胜茗都受不了靳谦言在电话那边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跑到顾恩屹的身前,将手机塞进了她的手里。    “怎么回事?是不是不舒服啊。刚刚靳谦言跟你说话,你都没有反应的,是哪里不舒服吗?”盛胜茗看着对面顾恩屹还是一副迷糊不清醒的样子,他跑到她面前,她都没有什么反应。而且脸上也是异常的红。面部,耳根,脖颈每一处都很泛着嫣红,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    唉~刚刚就应该他留在那,拦截那群人的,让靳谦言过来,他和顾恩屹是情侣,做事没什么顾忌,而且他又是医生,这出了什么问题,他一眼就看的出来。    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怎么就担此重任了。    “喂!顾恩屹?你能听见吗?应我一声啊。”靳谦言还在电话那边费劲地叫着,刚刚顾恩屹发愣的几分钟,靳谦言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喂!你听得见吗?喂?”    盛胜茗听得脑子里都自动重复播放了,耳朵都懒得工作,手被声筒震得手指都发麻了。    “哦!我能听见。”这时候,手机塞到了顾恩屹的手上,声筒对着她,不管是声音音量上,还是振动上,她都能够感受到靳谦言的声音。    “呼~行。那你和胜茗在原地等着,我们五分钟之内就能赶到。已经到村口了。”听筒里传来靳谦言松口气的吐气声,再然后,就……    “喵~喵~”    顾恩屹挂掉电话,刚把手机递到盛胜茗的手里,前面就传来了哆咪的叫声。它的叫声显得很急促。似乎带着某种警示。    “哆咪!”盛胜茗太了解哆咪,将手机随便往裤子口袋一扔,扔进去没有他也没有关注,急忙地转过身,在地上抓了一大把泥土块,用手捏成块,一个转身就是朝前一扔。    “噗~”零散成粒的泥土就像散沙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归去。    刚站起来的纹身男人就这样被扔了满脸的土,睁开的眼睛还有嘴上全沾着一层。    “喵~”哆咪站在纹身男人身前,还用着之前的幽光眼神唬着纹身男人。声音力度也大了许多,这时哆咪更像是在示威。表达它的不满愤怒。    站在后面的顾恩屹看着眼前这惊人的景象,真的是,世上神人多,神物也多啊。这年头,猫狗的,都成精了,是吗?    哆咪简直就像只老虎一样,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整个猫都像炸毛了,冲着纹身男人一阵乱叫,一声比一声凌厉。    “靠。臭婊子。我还说是……”后面那句话,纹身男人哽住了,最后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想来,其实还是存在诡异的,他刚刚的感受是对的。    阴风从身后飘过,人身子突然动不了。要说是他魔怔了,陷进去了,或者是被鬼附身了。他还是觉得是这方面原因的。    但眼前这只臭猫,都是它,罪魁祸首,就是它,才会发生刚刚那些事。    黑猫通灵,这事儿可能说不定是真的。只是现在此刻的它,却没有先前的一点影子,像是彻底变了一只猫。除了蹦出来的眼神没有变,其他的好像都变了。    “你们的人已经被截住了。现在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到时候他们到的时候,你不至于被伤的很惨,罪也不至于被判得很重。一切还有余地。就看你怎么选了。”盛胜茗带着宣告某件事的语气说着,指关节互相活动,脚踝也跟着在扭曲活动。    盛胜茗摆出了格斗的阵势。    单打。1vs1。    “我呸!就你们这样的人口里说出来的话能信?一个个衣冠楚楚,穿的人模人样的,前一句,后一句的,把人唬得跟什么似的,到最后还不是照样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信你们的话就真是脑子进水,被猪拱了。”纹身男人怨气冲天,愤懑不平地说道。手指指得都快捅天上去了。恨不得把天王老子都给搬过来,评理。    他说这样的话,是有过真实的经历,才这样。说多了都是泪。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大家最先都不懂,但后来经历过了就明白了所谓的“吃亏是福”,长智了。    “那你想怎样。现在不是你占主动。你现在是被动。还有3分钟,我们的大部队就过来了。那么大部队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会见到很多很多人。有穿警服的,嗯~”这时,盛胜茗停了下来。接下来,如果他说有穿黑衣服的,黑道的,会不会不好?把顾恩屹给吓着?    犹豫再三,盛胜茗决定黑道势力什么的打手还是别说了。“武警。把你包围一圈。你到时候想跑也跑不掉……”    盛胜茗还想接着继续说,再来几句唬住他的,结果就被纹身男人给打断了。    “别给我来那些。什么主动被动的,文绉绉的酸臭味,老子才不管主不主动的。我就一个目的。她,我必须在我手上。就这,武警来了我也不怕。看见没,这,这,这都是疤。刀疤,枪伤。别在这说了唬我。我什么没经历过啊。想当年,我在越南贩毒跟着混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啊。这就,你还真别吓我。”纹身男人卷起袖子,撩到上臂那,露出一个个伤疤。满目疮痍,但比顾恩屹先前见的手腕上的情况还是要好很多。    这个男人怕真是经历了很多。顾恩屹身上一阵战栗。    盛胜茗见到纹身男人上臂的枪伤,脑子里有些疑惑了。越南贩毒的几个国内团伙,他知道的,好像就五个,但留到今天还在的只剩下2个了。一个根定在R市,山清水秀却甚为贫穷的地方。一个就在G市,龙四手下的。如果这个男人是土生土长的G市人,他最有可能就在龙四手下。    而巧的是,今天他联系过来的黑衣服哥哥们就是龙四亲自批过来的。    到时候相见,一切就明了了。到底他所谓的见过世面,经历过,有多么艰难不堪。就还有倒数一分钟。他已经听见汽车轮胎在田里滚动的声音了。    纹身男人也听出了声音的不对劲,一个上前,拉着顾恩屹就要跑。可顾恩屹的耳朵没坏,她也听见了车胎的声音,知道这是靳谦言过来了。瞬间,浑身就像被注入了以吨为计量单位的真气。    拽进纹身的胳膊,小腿从后勾住纹身男人的腿,一个迅猛,头忽地往下,紧抓着男人的胳膊就是使劲地咬。    在一旁旁观着的盛胜茗都能切身感受到顾恩屹的用力。她的脖子那,血管处于爆满状态。软骨成竖地一条一条的凹凸分明。    盛胜茗的视角只看得见顾恩屹的脖子处的改变,但在结合纹身的面部表情,那就可以说是非常感同身受了。    男人的脸由红转白再转紫,颜色分分钟就改变。眉毛,眼睛,嘴全往鼻子那块集中缩。扭曲在一起。狰狞。扭曲。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纹身男人的腿很想动,却被顾恩屹的脚给用力地绊住。使再大的劲儿,他都动不了。手想甩开,把顾恩屹推走,但顾恩屹却抱着不放,他都要疼晕厥过去了。还没被一个女人这样虐成这样,这女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他竟然会推不开,挣脱不了。    盛胜茗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着女性杰出代表如何完爆刀疤汉,身子却被人从身后重重一推。    弄的他个措手不及。头刚转过来,一个人影就从身畔飞了过去。    “你小子很闲啊。”穿着警服的纪安手插在腰带上,揽着盛胜茗的肩,打趣着说道。纪安警服的一只袖子被划开了一条口子,里面露出受伤的胳膊。    他们刚刚可是经历了一场混战,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局势他们一直处于下风。    持续折腾了3个多小时,他把憋了这将近十多年的架今天一次性全给打了,他以后,再也不想干了。这种苦活累活,他服务人民就好。靳谦言,靳大爷的,还是算了。    真是各种高标准严要求。打个架,唉,都得陪着他玩策略。幸运的是,他那脑子是比他们这几个要强,最终把人给一锅端了,也算是让他在手下一群人面前正儿八经地威风了一把。    “那群人呢?”盛胜茗看着前面一脚就把纹身男人踢老远的靳谦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问着纪安结果。    “被我手下押回去了。你不是说你这OK了吗。然后就我和谦言两个过来了。还OK呢。前面那个被踢飞的男人又是谁?OK个毛线啊。”纪安“啧啧”地拍了拍盛胜茗的肩,感叹着他这忒弱的战斗力。    “你说你怎么就从一个黑道的世家里被养成了个玉面书生样了呢?这长得也挺结实的。拳脚功夫咋就没有呢。”纪安每每想到这个梗,就特别想笑。一大家子的都是能刀善枪的,结果盛胜茗学个跆拳道还是去正儿八经的武术馆学的。那比起他家里人的功夫,就是三脚猫了。    两人在边上打闹着,就看见靳谦言抱着顾恩屹青黑着脸过来了,那身上老远就散发出一种寒意,要拿刀子的寒意。    搞得纪安搭在盛胜茗肩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放了下来。两人立马止住了嬉皮笑脸,装作一副很同情惋惜的模样,尤其是盛胜茗,脸上带着歉意,实乃真情流露。    对顾恩屹,他确实做的不够好。没能保护好她。刚刚要不是她自己拼命挣扎,说不定就被那个纹身男人给拽走了,再可怕点,被带到无人的旮旯里,她这辈子就给毁了。    那群人是冲着顾恩屹来的,具体原因他们还不清楚,但确实是冲着顾恩屹。而不是由于靳谦言的缘故。    靳谦言不说话,冷着脸朝着田埂外没能开进来的车走去。    怀里的顾恩屹刚刚那一下,耗尽了所有力气,看到靳谦言,身体就跟气球泄了气,瘫在了地上,大口呼着气,她咬那么长时间,连换口气都不敢。生怕她停下来,那男人就会缓过来,再次把她给绑了。    被抱在怀里的顾恩屹,每走一步,靳谦言都能看见眼前血淋淋的膝盖,上面沾着一层泥土粒,血肉模糊。他的膝盖都像在抽痛的,跟着顾恩屹一块儿。    她这待会处理上课,又是一场罪受。表层这所有的都要被刮下来,用碘伏酒精反复消毒。又是膝关节,肌肉不容易愈合,皮肤多是二次修复,会留下很重的瘢痕。    现在女人都注重形象,社会逼得你必须注重,必须去疤。靳谦言有看见很多去美容科的,很有一部分人都是社会所迫,不去疤,关键显眼的地方,找工作,就是没有公司要。    顾恩屹这双膝,肯定还要去整形美容科,做去疤手术的,这过程,真的是很艰难,靳谦言见证过。    一路走着,靳谦言都肿着脸,不吭声,后面那俩也就默默跟着。至于那个纹身男人,纪安则没管那男人的,那男人现在还趴地上没爬起来。    黑衣人哥哥们会会留下来解决的。    还有一个胖男人。黑衣人哥哥也会找到,都给逮送到局子里,他坐办公室等着就好。    盛胜茗也就这点有用了。不愁没人。其他方面,唉。他和靳谦言都不想说太多,隔个几个月的,他身上就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他这头发。靳谦言最初还莫名其妙他怎么突然戴上了棒球帽,变潮了捏。结果他们赶到隧道去进一步打探的时候,突然枪声出现,子弹朝着靳谦言这车飞过来,直击驾驶座和副驾驶,盛胜茗低头躲子弹,帽子给掉了。靳谦言这才在慌乱中看清了他的头发。    后来也没时间问他原因。现在看着,想了想以前那些奇葩东西,也就不做声了。    对于奇葩东西,盛胜茗禁止对他提问。    靳谦言把顾恩屹抱到后座,躺睡在上面。自己则坐在了她的一旁,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放。紧抿着唇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她。    后面的纪安和盛胜茗还准备坐后面的,结果打开车门,就自觉地又给默默关上,转身分别朝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走去。哆咪则跳进了副驾驶,歪在盛胜茗的怀里。    纪安伤着胳膊开车,带伤出阵。    第一卷 210:呕心沥血,疯狂飙血中    车上一直沉默无言,盛胜茗专注着自己的手机,纪安则只能安下心来开着车。后面那滋滋滋传来的冷气一直从开始就没断过。    纪安警服本来就破了,车里开着暖气,暖气片就对着他,都没啥用,他这以背为交界,前背热得发烧,后背,肩部都是冰冷的。    不过,好像就他一个有这种感受,旁边坐着的鸡窝头盛胜茗头歪在窗户上手里扣着手机,倒显得挺自在的。先前的歉疚消失不见。    这翻篇儿也忒快了点。    开到市中心了,纪安等红绿灯的空闲,眼睛看着后视镜,瞅着后座上的情况。    “谦言!是去警局看那些人还是去……”    “去附院。我带顾恩屹下去后,你再去商场买套女人的衣服。厚点的。”然后冲着后视镜对准了在偷看后座的纪安的眼睛,投以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轰~听到后面那句的纪安,脑子一炸,眼睛都要被靳谦言那个眼神给刺瞎了。    买…买女人的衣服?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啊。这让他女朋友看见了,他怎么办?要是让认识的人知道了,他颜面何存?这确定不是在整他吗?    滴滴滴~    “绿灯了!后面在催呢。”旁边玩手机的盛胜茗打了纪安一下,催着他。后面那喇叭声,他抖听见了。    “哦!”    纪安回过神来,抓着方向盘,心里颤颤地,发动车。    后来的纪安开车都神神乎乎的,在八行车道上一时窜到这个车道,一时又是那个。搞得盛胜茗都不敢好好玩手机。他的心看着前面的路,跟着一上一下的。说了纪安好几遍,还是那样。    后面的靳谦言又一张冷漠脸。都不管的。搞得盛胜茗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受。只能心里憋着气,看着纪安瞎晃悠。不就买个女人的衣服嘛。他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这种事,他干的多了去了,这都不叫事儿。    最后还是歪歪扭扭地来到了附院门口。靳谦言打开车门,将顾恩屹用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大衣给裹住她,往大门走去。    “行了!别愣着了。快去买衣服。”盛胜茗从外把车门给一砰,对着车里还看着大门路上走着的靳谦言的身影的纪安说道。    说完,人就跑了。盛胜茗还得跟着去趟医院。靳谦言虽然没多说,但有些东西他懂,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么多年了,他们有时不需多说。    车里的纪安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只好讪讪地调车朝着商场开去。    他就一个警察,哪会有秘书。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亲手了。    靳谦言抱着顾恩屹进急诊科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一路上,遇见的医生护士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靳谦言从身边清风般地走过。    心内科靳谦言竟然回来了!    这条消息不过三分钟,立即在朋友圈里传开了。被疯狂点赞。评论。    没过到一刻钟,回到科室的梁人杰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地往急诊这边赶。    “谦言!要不嫂子这边,我先看着。现在天亮了都。实验室那边一天没你的消息,估计都急疯了。”盛胜茗看着拿着镊子用棉球给顾恩屹膝盖消毒的靳谦言,又瞥见帘子外看戏似的一群人,不由得开口说道。    这边顾恩屹也已经醒了,正咬着牙,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痛意。    靳谦言带着口罩,坐在凳子上的盛胜茗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他那双锋利且崩着寒意的鹰眼。    盛胜茗问了,却迟迟不见靳谦言回答他。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他我们手摁着,都没啥用。还是跳。    咵擦!    门被猛地给推开了。    梁人杰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人跟踩着风火轮了似的,浑身带着怒意。脸都是通红的,被怒气充斥着。    “靳谦言。你怎么回事。昨天你怎么搞的,中途跑人。打电话也不接。联系你也联系不上。玩失踪?你知不知道,许院长都亲自找我这来问罪了。质问我怎么教手下人的。还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把我搞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被当着整个科室的人啊。”梁人杰说着,愈发激动,泡沫星子满天飞,喷得旁边椅子上的盛胜茗一脸,还不敢出声反驳。    但转眼看,手里拿镊子的靳谦言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淡定自若地处理着顾恩屹膝盖上的伤。顾恩屹都为靳谦言担心,给他递过去好几个眼神,他都不看,把顾恩屹给着急地腿乱晃,可靳谦言还是不理,用手定住她的腿,不让她动。给她按顺序的消毒,上药,再缠绷带。关节处的绷带又是另一个缠法。    浑身带火的梁人杰对着靳谦言说那么多,结果对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对比置之不理,把他搞得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白。    说到底,说再多,他除了说几句靳谦言,骂骂靳谦言,别无他法,毕竟靳谦言是他科里唯一一个扛把子的,撑得起台面的。他心内科往后的辉煌还是得靠他靳谦言。    对靳谦言,他现在真是又恨又爱。不过,那个许泰仁最近也不正常了,竟然会跑到科室里,对他那样一通乱七八糟的指责。还竟然找上了靳谦言的麻烦。    明明当初靳谦言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争取过来的。现在又这样。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他明明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很惜才的。但,最近一个月来,他已经听说了好几起医生护士出走的消息了。    “来了。衣服来了。”门外走廊里呼啦啦地传来“哒哒哒”的鞋声。还有那很带“壮”感的    声音。    纪安挤过人群,手里提着好几个大袋子,朝着门已经敞开了的处理室来了。    也就这一声,靳谦言站起来,放下镊子,给了纪安一个回应。    “给。都是大牌店里买的。我穿这身衣服,人家可没少给我异样的眼光。”纪安将袋子递给了靳谦言。他刚刚去商场,穿这身破了的警服,人家导购都不理他的,把他当骗子,还问他,他身上这身衣服是不是假的?把他给气的,当场把袖子往上一撩,露出自己浪琴的年度定制手表。钻石卡直接往桌子上一拍,让那瞧不起他的姑娘瞄了眼,把卡又给收回,对她不耐烦地说了句“东西我不要了”,转身走人,去了另外一家店里。那家狗眼看人低的店,被他彻底给拉进黑名单。以后谁在那买,谁就是孙子。呵~    靳谦言拉开袋子,把大衣拿出来,看了眼,然后被那款大衣看得笑得口水喷口罩上一层。    纪安果然没眼光。比他眼光还要差。    这应该是大牌店里最有“型”的一款。可以说是很“别致”了,“独出心裁”了。    梁人杰看了靳谦言手里的那件衣服后,霎时感觉自己以前可能接触的是个假世界的。    这种花花绿绿的大棉袍,应该是走秀的夸张手法。搁生活里,没几个人能理解得了这种情况。    呃呃呃~    “你这买的什么玩意儿?这让嫂子怎么穿啊?”还是盛胜茗实在,没笑出来,特别严肃地皱着眉,斥责着纪安。    纪安被盛胜茗说的脸都绿了,怎么就不能穿了?这不是店员给他介绍说,这是店里到的最新款,全球限量,他想着肯定不一般喽,就花重金给买了嘛。就他那工资吃了喝了,大概一年的结余是买不起的。但哪怕这样,他都狠下心给买了。结果现在却这样说他。这不是打脸吗?他可是一片好心呐。    “人店员说了。这是最新款。就这一件了。全球限量的。这么一件,我一年的工资攒了都买不起。”纪安不满地反驳道。他出钱又出力,结果最后还被说一通。    这尴尬的场景搞得顾恩屹也是尴尬,“哎呀!没事。挺好的。这巴黎发布会时的经典款呢。挺好的。真的挺好的。”顾恩屹怕纪安不信,说她敷衍,又在后面加了好几句“挺好的”,提高她的可信度。    说完,还从床上跳下来,不管膝盖上的伤,从靳谦言的手里抽出大袍,往身上披,“你看。真的还好。没说的那么严重。穿着挺正常的啊。”    “那是你颜值高!穿破布都比一般人强。”盛胜茗看着顾恩屹披着大袍,又幽幽地说道。他的这句话真是打脸了,让顾恩屹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捏在衣边上的手都卡住了。    她真是无话可说了。怎么说都不对,总有人拆台。    “嗯~嗯~”    这时候,梁人杰扯了扯嗓子,手捏喉结那,发出声音,让这群人注意注意他的存在。他们都不拿他当外人的。这小年轻,当着他这张老脸,无下限的秀恩爱。还,嗯!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外面走廊上可是过来过往的人。都盯着呢。影响多不好。    “主任。我昨天。您现在也看见了。额,我女朋友。”说到女朋友时,靳谦言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咳咳~”果然一说,梁人杰就受不了了。不好意思地朝着地上咳了几下。眼神也躲避了些。老一辈的,对感情这事,腼腆,羞涩,放不开,受那个年代的影响,都是偷偷摸摸的来。    “她出了些事。都关乎生命安全了。那我总不能坐视不管。情况紧急,那时候许院长在,我知道。但事情有轻重缓急,规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您觉得呢?”进谦虚特意后面加了句问句。您觉得呢?对?    这根本无法反驳嘛。    “额……我觉得……”梁人杰也不知道觉得啥了。这话哪是疑问句啊,分明带着强迫性。如果任一个人选择,是要家庭,要生命,还是要工作,还是一份丢了再找毫无困难的工作。这很明显,肯定是前者的。    气氛就被这样一句话给带进了僵局。靳谦言也不再说话,梁人杰也不说话。房间虽然敞开的,但此刻的空气却异常地压迫人。    顾恩屹披着大花袄,站在靳谦言的后面,被靳谦言身上泵射出的气场,无法言语。她的膝盖处还在不断地传来痛意。最后一步,她还没有做。    止疼药!她还没来得及喝。梁人杰就冲进来了。现在她是有苦说不出。扎心地疼。骨头都是痛的。她那时候在地上太用力了。那个土屋又是石头和硬泥块的结合物。她骨头没怎么坏,现在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事。    “行了。你继续弄。完了给我交份检讨。顺便再罚款。这次今年的年终奖就取消了。选择了什么,总得为此舍弃点什么东西。就这样”梁人杰叹息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终究他们还是年轻人。隔阂是有的。但他也不能说靳谦言做错了。这事要放他身上,他也不见得就能怎样了。大公无私。这样的荣誉他们也不期待,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连自己的家庭都顾不住,谈何世界?大公?    他在这一行呆了久了,对家里顾得少。和家人相处时间,自己孩子的家长会,都没去过一次。到今天,连姑娘学校的大门朝哪开,小学,初中,高中又是读的什么学校都不知道。    为人父母,他做的不好。为人丈夫,他做的不好。为人子弟,他更不用说了。    靳谦言他们不该再走他的旧路。    等到梁主任离开,把门给带上了后,顾恩屹才又回到床上,坐在上面。    端起柜子上的水杯,拿起已经掰出来的药往嘴里塞,咕噜了一大口水进去。    止疼药很苦。顾恩屹一口水,头向上一仰,吞了进去。    “那个,靳谦言。我一直蛮好奇你工资的。我就不问你工资了,就问下,你那个年终奖多少钱啊?”纪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讲真,他一个警察工资不高。就勉强能够他的生活,要是再加上女朋友,可能就不那样了。    有些东西就得靠企业分成了。他很幸运,自己还有点小股份,这也多亏了他家老爷子。    “100”靳谦言看了眼把药喝了的顾恩屹,淡淡地回道。    “100人民币?这么少啊。唉!看来咱俩过得都不容易。”纪安摸了摸口袋,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触,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唉,都是苦命人。    纪安还沉浸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真是又相逢又是知己啊。”时,靳谦言转过头,看着低着脑袋,郁郁寡欢的纪安。    又淡淡地飘了句“哦,忘了,后面掉了个‘万’字。100万人民币。”    “what?”    ……    纪安扣在腰带上的手掉了下来,床上坐着的顾恩屹一只腿从上面掉到了地上。整个屋子,就靳谦言和盛胜茗两个人淡定自如地望着这俩没见过世面的男女。    “你……靳谦言……”    吐血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11:女友n不准之靳谦言版    “为什么是以万为单位?你一个副主任年终奖会有这么多?”吐血过后的纪安平复心情下来,他觉得这不可信。    “你去问啊。看是不是以万为单位啊。我骗你干嘛。有意思?”靳谦言翻了个白眼后,懒得再理。走到顾恩屹的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将顾恩屹张开的嘴从下唇往上合,“喏,把口水收一收。100百万对你男朋友还是小意思的。去年的年终奖就是150万,加一辆奥迪。奥迪我没要,那150万也没在意。应该还在这张工资卡里。”说完,靳谦言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抽出皮夹,把一张普通的银行卡递给了面前还处于呆滞中的顾恩屹。    “这张工资卡,我基本没怎么用。第一次用就是上次给你买化妆品那些东西的。其他就没用过了。你先拿着。每个月20号发工资。不过我现在做科研,估计工资可能就少了。”靳谦言为那张金色的银行卡解释着。这卡是他当初入职附院,院里集体给办的。他就去银行改了次密码。后来就没怎么动用过了。平常,他都是用家里的副卡。    顾恩屹的手里被迫塞进了那张价值百万的银行卡,这手抖得呀。卡在手掌上乱跳。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顾裕民后来当上银行行长后,她也是随之生活变了许多。穿着打扮,吃的应该是处于上流层次了。顾裕民的地位摆在那。    但她自己的工资卡里连十万都没有。长期处于千字状况。买点像样的东西都还得用家里的信用卡。至于靳谦言口中所说的“百万年终奖”    她想都不敢想。在报社里,能有个全勤奖就高兴地狂蹦乱跳。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靳谦言瞅着顾恩屹手剧烈地颤抖,也是无奈了,伸出手,掌心从下方包裹住顾恩屹的手,稳住了顾恩屹的颤抖的手。    “还抖吗?”    顾恩屹猛摇头。    见顾恩屹这傻样,靳谦言抿着嘴跟着偷笑,她脸上就差直接写着,害羞。不好意思。紧张。三个关键词了。就这么紧张吗?    啧啧。还是他太有魅力了。靳谦言不要脸地内心os。    “咳~咳!嗯!哼!”    “阿嚏~”    虐狗现场的另外两个旁人对此纷纷发出强烈的不满,抗议,并企图用咳嗽声,喷嚏声扰局,阻止撒狗粮。    “嗯嗯~”顾恩屹也跟着出声,缓解着尴尬紧张的小情绪。把手从靳谦言手里给抽了出来。头偏向一侧,看着旁边另外一辆平车。    “嗯嗯~那个,送我去找我哥。我得跟他说下情况。”顾恩屹清了清嗓子,手扭了扭鼻子。这是她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出现的小动作。没有缘由。就是一紧张,她的手就会上脸,最多的就是摸鼻尖。其次就是脑门了。    靳谦言知道她很紧张,这鼻尖都开始出汗了。    “行。那现在带你去找你哥。完了,你在那待会儿。我去警局后再去找你。你完了后,告诉我一声。我那别墅估计住不了了。你家也是。我到时候再想办法,好?”    顾恩屹点了点头。    “好。能走吗?”适量活动肯定会对恢复好些的。她没有伤到骨头,皮外伤,不能因为皮外伤把骨头给弄钝了。    “可以。”说着,顾恩屹就双脚从床上挪了下来,踩在地上,走了几步给靳谦言看。    看着顾恩屹这光脚,靳谦言又是一阵皱眉。搞来搞去,把鞋这回事给忘了。    顾恩屹的脚趾里,还残留着泥土,深扎在里面,洗都洗不到。只能等时间流逝了,土说不定哪天就没了。还好,顾恩屹不是很讲究这方面。不然后果就……    靳谦言想想就有点头疼。    “来。把鞋脱了。”靳谦言指着盛胜茗的板鞋来了句。    “什么?”盛胜茗听着后,反射性地将脚一到一边,离靳谦言很远很远。他脑子都被这个轰炸了。懵了。就一个想法,离他远点。    干嘛要他脱鞋啊。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啊。再说他也是功劳很大的。怎么现在就要他脱鞋了?    “喂!你干嘛。我自己就这样可以走出去的。借用下这个拖鞋也可以啊。你怎么为难他呢。”顾恩屹扯了扯靳谦言的袖子,不满地说道。眼里传达出她的不爽。    他怎么霸道。老是欺负人。她都看不过去了。    靳谦言被顾恩屹这么一说,气的手往腰上一叉。真是恼火。    “行了。那你穿这个拖鞋出去。我在外面等你。”靳谦言好歹也是男人,也是自尊心的,被顾恩屹这么当着兄弟的面上说一通,心里怎么着,都是有些不舒服的。况且,他也是想着她的啊,结果却是白费好心。人家压根就不需要。    想想也是满肚子的气。    靳谦言走到走廊尽头,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又跟护士站的护士说了几句,才离开。    靳谦言走了,现在病房里就剩下纪安,盛胜茗和顾恩屹三个人了。气氛更别扭的。顾恩屹跟这两人压根就两个小时前还是陌生人。现在因为靳谦言的原因,才坐在这。    靳谦言走了。话都接不下去了。怎么做都觉着别扭尴尬。都没话题可聊。偏偏盛胜茗又是话少,对不熟悉的人压根就不愿意说话。    最后还是顾恩屹先开的口,“要不你们先走?我可能走得稍稍有点慢。”顾恩屹看了眼自己的腿,又看向对面分别站着和坐着的两人。    “不。你在前面走着。我们在后面跟着。你要是摔了咋办?”纪安赶紧接话,说完,又把头偏向盛胜茗,眼睛眨了眨,冲盛胜茗暗示着。    “哦。对对对。你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鬼知道靳谦言性格是有几重天。还是不要惹怒的好。毕竟有过经验教训。最大的例子横亘今日,就是高新和靳谦言的事儿了。    曾经是旧友。不过,后来那一次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再也不说话了,搞得他和纪安在其中也是蛮难做的。    “嗯!那好。”顾恩屹赤脚走着,在床头那找到了双病人用的拖鞋。双脚踩了进去。微微还是有些洁癖,脚踩上去后,心里毛毛的,不舒服。难受。    就忍一会儿。顾恩屹心里暗示着自己。自己面上也强力装出一副很好很平静的样子。    嘴唇向嘴角两边弯了弯,一个完美唇形出来了。她笑得自我感觉有些强迫,但外人看来就是很正常的一个笑。当然,要是靳谦言在场,一定会看透顾恩屹的心。    顾恩屹的唇是很好看的。不是人云亦云的樱桃小嘴,她的嘴唇稍稍厚点点,上嘴唇很翘,有着很饱满的唇珠。    盈盈扇掩珊瑚唇。顾恩屹的唇就是这般。珊瑚色,很美,很显气质。    她不笑的时候,嘴唇也是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微笑拂面的感觉。    被人说的最多的是爱笑的眼睛,眼睛会说话,到顾恩屹这里,就成了嘴唇会说话。爱笑的唇之顾恩屹的唇。    完美!    踏及着拖鞋,顾恩屹一脚前,顿一下,再后脚    前,顿一下。走得蛮心酸。纪安和盛胜茗在后面那步速也是简直了,顾恩屹走多快,他们真能跟上。将自己的平常步速降解成了,大……大……2/4拍。甚至1/4。    适应能力真的超强。    就这样,一直到了护士站了,一个护士才走出来,扶着顾恩屹,护送到门口。这才速度快了起来。    到门口时,靳谦言已经将车停在那了。出于急救车平车的优先,车虽在门口,但偏了些角度。    看见顾恩屹被扶着出来了,站在外面,靠在车上的靳谦言的心躁动了,纠结了。    他是该上去呢?还是……    他要是现在就上去了,那岂不是让顾恩屹以为他都没脾气,可以随便欺负?但,他这心看着顾恩屹那磕磕巴巴的路程,真是心里就跟蚂蚁爬似的,奇痒难耐呐。    下来,是有几个台阶的,顾恩屹受的又是膝盖的伤,下台阶就有些疼了。    每下来一步,脸上的肉啊,都挤在一块去了。眉毛皱得眉尾都要上天了。    “唉!”靳谦言定不住了。手拍了下车窗,泄气,跑过去,把顾恩屹从台阶上给抱了下来。    他的手放在顾恩屹的腋下,就那么直直地抱着,平移似地抱了下来。    “(⊙o⊙)”全程顾恩屹都这个表情。    把顾恩屹抱下台阶后,靳谦言干脆直接就这样跟搬广告牌一样,把顾恩屹朝着车那搬过去。    站在台阶上的护士,很想吐槽一句,靳医生,你抱的姿势不对,不符合病人转运准则啊。    2333    打开车门,今天靳谦言心情不好,就粗鲁地把顾恩屹给塞了进去。    顾恩屹知道他生他的气了,所以她头撞车顶上了,她也没吱声儿。    默默忍受。    可顾恩屹忍受了,靳谦言却不爽了。这委屈的模样,搞得他像是犯了啥罪了。欺负女人啊。    “你疼,你说句话啊。傻了啊?”靳谦言用手揉了几下她撞着的头部,语气中透着不耐,怒意。    这都是情侣一些日子了,他总感觉,她没把自己当做男友。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遇到事儿,他不主动,她就不告诉他。除了那唯一一次的雨天,她没钥匙进去。但那也是他们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啊。现在关系确定了,她,唉……    眼看着靳谦言把顾恩屹一哗地给抱到了车上,刚晃悠到门口的纪安和盛胜茗急了眼了。    特别是纪安。他有种莫名的预感。他们会被靳谦言给丢下。    “快跑。赶在他发车前。”    “嗯”盛胜茗喉咙里清冷地回应了句。    滴!    极速狂飙。    两人从门口朝外冲了起来,过台阶的时候,直接一个步子,跳了过去,跃过整个台阶。    哇!他们脚下就差来个滑板了。    这边,靳谦言还在对顾恩屹说教着。    “首先。我是你男朋友。这一点,我觉得很有必要强调。所以,不准对别的男人脸红,不准用娇滴滴的眼神看别的男人,不准对别人笑,你知道你笑得有多让人荡漾嘛……其次……”额,靳先生跑偏了。说好的拉近两人关系,却变成了束女友条约,n不准。    纪安和盛胜茗赶到车边上时,恰巧听见了,“我也有脾气。不准护着外人。”    额(⊙o⊙)…盛胜茗这时,好像扭头走人。    护着外人。    好,他确实是外人。    “嗯嗯~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再不走,这一上午就过去了。”纪安吭了吭声,讲出了大家一直忽略的实情。再不走,何止这一上午啊,这一天就过去了。    “滴滴滴!”纪安刚说完这话,还没等来回应,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局里来的。必须接。    纪安拿着电话,走到远处,接了起来。公安事情,哪怕是家人,也要避着。工作特殊性,没办法。    “喂!”    “纪队。抓到的另一个绑架犯,出现了浑身抽搐。现在正在送往附院的路上。”    “抽搐?怎么回事?”    “他的胳膊上有道很深的伤口,是刀口,估计与这个有关。应该是破伤风。”    “ok。我在原地等。”    ……    破伤风?深刀口?    这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纪安拿好电话,回到车前,“局里另外一个绑架犯出事了,现在正在送过来。你们先走。我在原地候命。”    “嗯?出什么事儿了?”车里的顾恩屹听见了,反射性地问道。    “据说是破伤风发作。他胳膊上有条很深的刀口。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纪安原本是不打算说的,但转念一想,顾恩屹是当事人,这起绑架案也是由她而起的。她应该知道事情来由。    这话一说,顾恩屹的脸就变了。    破伤风?那不是必死无疑吗?她情急下的一个举动,竟然要带走一条生命。    顾恩屹心里起伏很大,眼眶瞬间就溢满了泪水。生死。生死问题。    她竟然杀了人。    “怎么回事?哎!你别哭啊。”纪安看着这眼泪开始啪啪掉的顾恩屹,眼睛扫了眼靳谦言,这事情发展不受控制了。    靳谦言看着顾恩屹,心里大概有了个七七八八。    要么这人的伤肯定与顾恩屹有关。要么,这人对顾恩屹的伤害很重,顾恩屹对他有阴影。除此两点,靳谦言再想不出别的。    “我们先走了。你在这侯着。有什么情况通知我。”    “胜茗,上车。”靳谦言冲着纪安和盛胜茗挨个说道。    找顾明玦,现在也是重事。顾明玦现在看来,他显得很重要了。至少亲情,是什么东西都代替不了的。    关于顾恩屹转移的问题,他也得问问顾明玦。    “嗯!”盛胜茗点了点头,上前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靳谦言刚要关上车门,门却被顾恩屹的手给朝外推着,不让关。    “那个刀口是我造成的。那时候,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我拿到的工具,能防身的只有一把镰刀。我就那样扔了过去。可,我没想到……”顾恩屹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身子随着一起一缩的,喘不上气来。    “我……”她很想把话说完,可刚一开口,膈肌就猛烈收缩。    “破伤风!”顾恩屹趁空挡,勉强说出来这三个字。    “好了。我明白。你别担心。你这是正当防卫。而且这是伤口没有处理好,感染造成的,你没有责任的。”靳谦言止住顾恩屹,安抚性说道。    旁边的纪安则陷入了思考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12: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可是……”顾恩屹欲言又止,双眼巴巴地望着旁边抱着胳膊肘的纪安。她希望得到他更准确的回复。    纪安察觉到了顾恩屹投来的目光,手垂了下来。    “对。没事。那个,谦言你带她快走。我那车估计要过来了。”说到一半,纪安便把话题对上了靳谦言。他的意思,靳谦言应该明白。他就不多说了。    “行了。我先过去路口那了。回见。”纪安也不再做停顿,便朝着外面跑去了。    他在躲避。顾恩屹的问题让他很为难。如果是没有责任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还是会有些东西的。    这个他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人都走了。”靳谦言看着顾恩屹看纪安的眼神,强烈的依赖。他感觉是这样。吃味了他。    刚刚才说,不要看别的男人。不要在别人面前哭。结果不准什么,她就差给他来一套了。    靳谦言说完这句,心里烦透了。挡住顾恩屹的眼神,手把门给一撞,关上了。自己也不再看,回到驾驶座。发动车。    他们经过门卫处时,横栏这边是他们,横栏另一边则是一辆从外进来的救护车。后面还跟着一辆中型的SUV。    两辆车擦过的那一刻,顾恩屹回头了。望向了那辆已经逆行离开的救护车。    一直等到车行到车道上,拐弯了,顾恩屹看不了了,才停下来。    “靳谦言。破伤风能看好吗?”顾恩屹身子朝前倾,两只手紧抓在靳谦言座椅的背后。在靳谦言的头后,怯怯地问道。    这可是人命啊。她再飞扬跋扈,再不羁,可是她也没有闹出过这样的事。虎脾气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身体里剩下的除了愧疚,后悔,别无其他。    她轻轻的呼气吹动着靳谦言的头发,她说话的那一块,带着热气。    破伤风能不能治好?    这个问题在靳谦言脑子晃了又晃,就是找不到点吸收。他的注意力全跑后脑勺那的热气去了。车都开的勉强。    猛地出神后,眼睛一看前方,竟然出现了红绿灯。    “滋~”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在空气的带动下,滑破天际。    车内,靳谦言身子往前剧烈一撞,在气囊的及时阻拦下,他免去了头部击到挡风玻璃的危险。    同样这样的,还有旁边坐着的盛胜茗,脑子这么一冲,血大量猛冲向头顶。    “顾恩屹!你怎么样?”靳谦言见盛胜茗也还好,只是用手摁了摁太阳穴,心里挂念着后面    的顾恩屹。扯开气囊,转过头要去看她。    “没事啊。”靳谦言还未转过头,后面就传来了顾恩屹的声音。    她没事,就是腰给撞着了,有些疼。刚刚她手抓在椅背上,屁股坐椅子上只坐了点。结果,突然一个刹车,搞得她无从适应。人先向椅背上一撞,又被椅背给打了回去。屁股摔在了座椅上,腰顺着往自己身后的椅背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她腰有旧伤。站久了就会疼,站不起来,只能勾着身子,撑住腰。    这一下,确实来猛了。    顾恩屹手捂着后腰,额头上因为疼痛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活络油。她又得用这东西了。    心酸!    靳谦言转过头来时,顾恩屹已经将手收了回来,冲着靳谦言挤出了一个笑,“没事的。你快开车。后面都堵住了。”因为腰的缘故,顾恩屹只是用手指了指后窗后面。其实具体情况她压根也没看见。但外面一直响着不停的喇叭声,情况肯定就是这样喽。    靳谦言被顾恩屹这么说了,才注意到后面已经堵着的车了。他太紧张了,把外界的声音都给屏蔽掉了。    他又草草看了眼顾恩屹,感觉是没啥事后,又赶紧发动车,驶过了这个红绿灯路口。    顾明玦的事务所在环中路那一段。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环城东路了。离那已经不远了。路程不远,靳谦言就加快了车速,专心地开着车,后面的顾恩屹也没有再看。    8分钟后。期间也经历了一次堵车。靳谦言总算把车开到了顾明玦的事务所。    这辆车不是靳谦言的。因为这,他也没有直接停在路边,又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才带着顾恩屹和盛胜茗去找顾明玦。    事务所门是关着的,推不开。外面又没有看见锁,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顾明玦把自己锁在里面。    “给你哥打个电话。或者给他合作的那个人打个电话。咱们得先进去。他这样从里面锁着,我们,这不行啊。”    这么厚的玻璃门,而且这都加了有报警器,硬闯,大白天的,好像不是很好。要是月黑风高的话,还好点。    “我没电话。而且我记不住他号码。工作后,他又换了个号,我想着有手机通讯录就没记过他的号码了。”顾恩屹说这话,自己听了都好像打人。关键时刻掉链子,最不靠谱系列。    汗—_—||    靳谦言一时手顿在了空中,他不知道该怎么抚慰他屡次受伤的心。    “那边有窗户。试试那边。”一直没说过的盛胜茗,手指了指11点方向,从他那个角度可以看见事务所玻璃。    “行。”靳谦言被顾恩屹噎得只会说这俩字了,也顾不得犹豫不犹豫了。靠谱不靠谱了。    顺着盛胜茗手指的方向,靳谦言心里燥,干脆跑了过去。    是块办公室玻璃。只是被百叶窗给挡住视线了。看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    “我来。”后面慢步走过来的顾恩屹,站在小道里冲着作势要拍玻璃的靳谦言。    “?”靳谦言满脸的疑惑。谁来有什么区别吗?不目的都只有一个吗?    再瞧瞧顾恩屹一手扶着后腰,两腿一前一后,慢慢在地上拖趿着。等她过来,他估计要急死了。    此时的靳谦言还是没有注意到顾恩屹扶腰的小动作。    靳谦言没有听顾恩屹的话,举过肩照着窗户一巴掌拍了下去。    “有人吗?有人吗?……”靳谦言边拍窗户,边冲着里面叫喊着。喉结因为大声的叫喊,上下不断地滚动着,很sexy了。汗液顺着脖子向下滑,经过锁骨……    隔着远处,泛着光,顾恩屹都能感受到靳谦言强烈的荷尔蒙。    靳谦言还在继续喊的时候,突然,哐当一声,一本厚英语词典从旁边的那栋楼砸了下来。速度太快,旁边站着看的盛胜茗都没看清是从几楼扔下来的。    扔得可以说很准了,擦着靳谦言的肩下去的,把靳谦言举着的手“咚”地下子,给弄得垂了下来。    靳谦言摸着被砸到的左肩,疼啊。长期手术室待着,拿各种手术工具,胳膊本来就酸痛,僵硬一拿,抬着手就是5个小时以上,有时候压根就不能碰,结果现在…    他疼得脸都皱一块儿了。印堂发黑。他现在好想把上面那个人打一顿。用剪骨钳狠狠地吓唬一顿。    这本破词典,他从来就不用。一看不是初中生就是高中生。现在小孩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靳谦言看着落在一边的词典,心里恶狠狠地想道。    顾恩屹也是无奈。她都说了她来。肯定有原因的嘛。偏偏不听。说她倔,他自己还不是倔。    都彼此彼此。    “你没事。”顾恩屹加快了步速,直接用拖鞋在地上滑,几步作一步,“跑”到了靳谦言的边上。    盛胜茗对这倒是没啥感觉,意兴阑珊地把落在边上的词典捡起来,打开壳子,上面,这话惊呆了,盛胜茗全身如同遭遇了雷击一般。从碰着纸张的手指开始,兹兹兹地电流涌动,三观重塑。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这扔书的孩子,觉悟不是一般人啊。竟然在词典上写出如此“高冷”之言。    而上面的年级班级,以及姓名,特别是年级,目瞪口呆。    应该是个男孩儿。名字叫,郭宇轩。    三年二班。东方小学。    人家这是个小学生啊。就用上了牛津高阶词典。    虽然这词典翻着跟新的没两样,可谁在词典上乱写乱画?    “还好。”靳谦言把摸在胳膊上的手收了回来,耸了耸肩,放松肢体。    “五楼那孩子,脾气很暴躁。一点儿噪音都受不了的那种。就因为这,在学校老和同学发生争执,最后被校方劝退了。辗转了几个小学都是那种情况。他妈妈只好给他休学,让他在家里自学了。平常这家人,也是因为这孩子的原因,得罪了不少人。起先是碰水杯,甚至盆栽都扔过,就是那种小多肉。后来孩子妈就把东西能扔的全给收起来了。不过,估计这个也是没办法。毕竟他还要学习。”顾恩屹眼睛扫了扫盛胜茗手中还抱着的词典,无奈地说道。    那孩子其实挺聪明的,长得也挺俊俏的,她见过一次。他妈妈带他去剪头发,碰上她了。还打过招呼的。    孩子父母都是老实人,脾气好,只是孩子可能是受什么原因,脾气是这样的,受不了一点儿噪音,她觉得和心理因素估计相关比较多。    “他多大了?”    一直翻着词典的盛胜茗突然问起了这孩子的年龄。    “15了。这年纪也该上初三了,该中考了都。”    听着这话,盛胜茗看着词典点了点头。    15岁,这还差不多。心智还算正常。    “哥。是我顾恩屹。开个门。我受伤了……”    顾恩屹回答完盛胜茗的问题,便冲着窗户里面叫了起来。    刚喊完,面前的窗户就从里划开了,而头顶上方,另一栋楼,五楼的窗户也响了起来。探出了一个男生的头。    第一卷 213:心机boy也有说不出的苦    顾恩屹回头望了眼上面,冲着五楼的小男孩明艳地笑了笑,这才回过头来,正视眼前的顾明玦。    眼前的顾明玦很邋遢,顾恩屹都难以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哥哥。下巴处一片青黑,胡子拉碴的,两腮边也都是络腮胡。顾恩屹看着那一根根的,密密麻麻的,心里就一阵恶心。    更别说,顾明玦油腻的头发,身上一股味儿。就像饭馊了的。发酵冒着酒精味儿。    再看看脸上,通红的,眼珠子上像是被糊了一层什么似的,他呢,也是迷糊地眯着,呼气时,还能感受到一股子酒味儿。    难闻死了。    顾恩屹受不了这熏,勉强看了看顾明玦后,便后退了几步。    手在身前扇了扇,晃动着空气。试图把臭气稀散一些。    “你怎么回事?到底喝了多少酒,简直都不像样子了啊。不就一个沈澜吗?就这么堕落啊。”顾恩屹瞪着顾明玦。眼睛里写满了失望。真是不成器。一个女人就能把他搞成这样。    “快给我开门。有正事要说。”说着,顾恩屹的暴脾气起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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