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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疏而不漏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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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言果断地关掉了灯,阔步离开,合上了门。    他又不是严东霆,君子就是君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应该分明,界限清晰。    脑缩在被子里的顾恩屹见靳谦言迟疑之后,选择了离开,胸口也松了口气。她其实也就那么一说,调侃调侃,要真同床异枕了,呃呃,她不敢想象那画面。    终究,靳谦言的品行还是好的。不为女色迷惑。    顾恩屹的手摸了摸小腹上躺着的“热水袋”,一阵舒服,被窝里很暖,房间里暖气开的也很适宜,除了小腹还是时不时抽抽的疼外,都是很好的。    翻了个身,脸庞沾在枕套上,轻轻一吸,鼻间都弥漫着靳谦言身上的气味。木香,琥珀,还有助眠的薰衣草。顾恩屹闭上眼睛,感受着枕套传来的气息,枕芯里似乎还残余着靳谦言的体温,她的耳根有些发烧,她竟然对着靳谦言枕过的枕头,都会有如此大的羞人反应。    腹下传来一股股热流,涌动,再被棉条拦截······    顾恩屹就这样,伴着靳谦言的体香,睡了过去,肚子上的热水袋也在持续不断地向她小腹传去源源不断的热度。    而客房里洗好澡的靳谦言就没有顾恩屹这般幸运了,客房是很清冷的,从他搬进这个房子来,这客房还没有人在此住过。就连严一楠和靳俞霆也是来他家后,当天就都回老宅了。严东霆?黎妤?都没有留他们住过。    因此这屋子是没有什么人气的。哪怕暖气已经开了半个多小时,房内温度依旧还是稳定在18摄氏度。或许是这房子太空旷,四面望去除了一个小柜子,用来装备用棉被外,再是床头有个床头柜外,其他东西都没有。    墙壁也是素淡的雅白,乍一看像是旧时候的医院病房。    靳谦言身上盖着的是一床比较薄的棉被,床下垫着的也只有一床被絮。再结合这持续不上涨的室温,穿着单薄睡衣的靳谦言在床上冻得是瑟瑟发抖,先前被顾恩屹调侃的大火炉已经快变成大冰炉了。手脚温度也朝着顾恩屹的步伐前进。    “嘶~”在床上冻得受不了的靳谦言不由得发出了叫喊声,从床上给蹦了起来,掀开了被子,拿起遥控把温度一口气给调到了30度,站在风口对着吹。热气稍稍来多了些,但始终只集中在风口那一块,一离开,周遭便如同外面一样,真的是夜色冰凉。夜凉如水,还是冬天自来水管放出来的水。    靳谦言用手搓了搓胳膊,尽可能地摩擦生热,过了会儿,腿又冷。想了很久,对着风口,又踟蹰了很长时间,冻得睡不着的靳谦言做出了决定。    他要回他的房间。    额,去柜子里拿毛衣毛裤把自己给裹上。    可以说是很怂了…    靳谦言高着步子,每走一步,脚都要抬高,步速0。5步/s。简直可以堪比蜗牛了。所幸人高腿长,进展还是挺快的。也就过了五六分钟,走到了自个儿房间门口。先深呼一口气,再给憋住,拧开门,靳谦言抬腿踏进了房间的地板上。    在医院进病房都没有这么轻手轻脚过。真真是栽在顾恩屹的身上,无法自拔,深陷其中了。    靳谦言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门,蹲下身子,开始了小心翼翼地找棉裤棉衣。难度系数高达四颗星。because他的这些玩意儿早被他丢柜子底层了,被他一度视为臃肿厚重的东西。但现在又不得不找到他们。毕竟穿羽绒衣睡觉,应该是件无法言喻的尬事。就像鼓满气的塑料袋一样,一坐下去那缓慢放气的过程就有点那啥了,更别说躺在床上了。    靳谦言把手伸进柜子底层,一手护着上层的衣服,一手在底层向外扯着那有些年岁的棉衣棉裤。很费劲。天知道,他衣柜里的衣服有多少,堆得有多高,重量更是个未知数。    “啊!”靳谦言使出吃奶的劲儿,用钳子剪肋骨的劲儿,与这堆衣服开始了誓死对抗。    突然,还在扯着衣服的靳谦言动作愣住了。头望了望天花板。    灯,亮了。    嘤嘤嘤~内流满面。    顾恩屹不知道啥时候就站在了门口,她的一只手还搭在开关上。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扯柜子的靳谦言。    没错,就是扯柜子,受柜门的影响,顾恩屹只能看见靳谦言在扯东西,就像是在奋力肢解衣柜一样。靳谦言转头看见了顾恩屹,立马把还被衣服压着的手抽了出来。收起扭曲的脸,尴尬地对着顾恩屹笑了下。    顾恩屹走了过来,看了眼柜子里的东西。都是衣服啊,他大晚上地找衣服干嘛。    “你找衣服干嘛?要出去?”顾恩屹看了眼靳谦言,又看了眼柜子,问道。出去,找衣服,这是顾恩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不然,他身上睡衣穿的好好的,深更半夜又跑过来开柜门,找衣服干嘛?    靳谦言站起来,抠了抠手背,“客房那边好像空调有问题。被子又很薄。我冷的睡不着。想着过来找件厚衣服穿上了再去睡。”然后,他没想到,他衣服扯出来才5CM左右,她就醒了,还无声无息地,把灯打开了,让他丝毫没有准备,无处遁形。    客房的空调坏了?顾恩屹心里想着这,又生出一阵歉意,她把主卧给占着了。导致靳谦言睡客房,还又碰上了空调出了毛病。    顾恩屹看着柜子沉默了许久,脑子里冒出无数道声音。最终汇成了一个声音,“靳谦言,你就睡这。我OK的。我去沙发上睡好了。你明天还要去实验室。现在又这么晚了,你从回来A国的路上都没合过眼。”她可以去睡沙发,毕竟客厅里暖气是好的。靳谦言的眼下都已经肿成了胞块了。这样下去,他会过度疲累,最吓人的就是那种结局,过劳猝。    她已经听说了好多这种消息,年纪轻轻,过劳猝死。郁郁而终。    沙发?顾恩屹这么一提,靳谦言倒是想起了,他其实可以去睡沙发的。用不着非得睡床啊。    就在靳谦言准备说,他去沙发的时候,顾恩屹却突然弯下身子,捂住肚子,一阵寒栗。面色苍白,刚刚还好好和他说话的人却突然就被疼痛攻击地无法直立。    靳谦言见此连忙把顾恩屹抱起来,朝着床上抱去,把她放在床上后,靳谦言的手伸进被窝去找先前那个热水袋。    手摸索一阵后,碰到那件T恤的布料后,靳谦言的手僵了下。    竟然已经凉了!这冷却速度非正常啊。    赶紧将凉的热水袋给掏了出来。给顾恩屹把被子盖好。    看着手里这热水袋,靳谦言有些没有辙了。家里的净水器也是定时的,现在这时候,肯定是早就关闭了。热水现在烧起来也要个半个多小时。情况紧急,他家里又没有止痛药。    止痛药的副作用都很大,男人向来对疼痛没啥概念,忍忍就过去了。他也就没给家里添过止痛片。顾恩屹的箱子里那些药里,似乎也是没有的。    看着顾恩屹紧皱的眉头,因为疼痛,脸已经扭曲了。嘴唇面色都是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看得他心里也是抽抽的疼。他一直不知道,原来姨妈痛,可以让女人变成这样。以往学妇科的时候,他看见书上写的症状,临床表现,很不以为意。    现在,顾恩屹身上遭上了,他才深刻地体会到女性的不易。    顾恩屹的手一直捂在肚子那,哪怕有被子盖着,身子也是蜷缩在床上,缩成一小团。一米六八的个子,身材也不矮小,但现在却,是一小团了。    想来想去,靳谦言最终只想到了一个。人体取暖。热度消减疼痛不适。用温度来屏蔽身体带来的不适感。    毫不迟疑,果断抛下所谓的“君子”,他脱掉鞋,钻进被窝,将顾恩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手向下移,最终定位在了她的小腹上。脚也不例外,寒从脚起。驱寒,脚很关键。靳谦言将自己的脚覆在了顾恩屹的小脚上,用自己的脚给她传递着热度。    顾恩屹因为疼痛,对靳谦言的靠近,连抗拒都生起不了。任由着他的动作。当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时,热意袭来。虽然内部还是抽抽的疼,但的确是有些缓解的。他的身体很热,就是大火炉,一进来,整个被窝都热乎了起来。热度袭来。    被窝以高速加热的方式快速升温。靳谦言进被窝后的感受也是这样。她睡了那么长时间,被窝里竟然都没有热气的,就那个热水袋的地方稍稍有些残留的热度,其他的跟平常没有人一样,冰冷的。    她体内的寒意竟然如此深重了。这次过去后,她得去调调身子了。他记得之前有过一次带她去看中医的,为了那个受伤的脚。那时候,那位老中医是没有给她把脉?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唯一清晰的就是那个老头非得说他俩是一对。脸上布满一副我已看穿的神情。    靳谦言拥着顾恩屹,眼睛都不敢合上,一直关注着顾恩屹的举动。一直到下巴处传来她的有规律的呼吸。轻浅的呼吸洒在他的下巴处,他的胡子被这小热气弄得有些痒痒的。    纵使痒,现在顾恩屹这幅样子,靳谦言也生不出什么邪恶的想法。那些儿女情长,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情想那些**的事儿。    顾恩屹睡着了,靳谦言将下巴顶在顾恩屹的头顶上,手固定在她的小腹上,这才松下神经。他就像顾恩屹说的那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怎么合过眼了。没过多久,他也睡了过去。    月华寒风的夜晚,黑白条纹的床上,俊男靓女,两人相拥而眠。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伴着窗外风刺啦的声音,定刻着一个不同的夜晚。    第二天天色还是昏暗的一片,靳谦言便醒了。还是受医院的作息影响,到那个时间点,天不管怎样,他就会醒。好在这次没有难捱的倒时差。    看了眼怀里乖乖睡着的顾恩屹,靳谦言用唇吻了吻她的额头。    还好。体温是正常的,没有出现别的意外。脸色也回了过来。那段难熬的时间段应该过去了。    为了不吵着熟睡中的顾恩屹,靳谦言轻轻缓慢移动着自己的脚,身子,小心翼翼地掀开被窝,下了床,又将被角重新给顾恩屹掖好。    他甚至连拖鞋都没有穿,就那样光着脚走了出去。    楼下的卫生间洗漱柜下有新的牙刷牙膏毛巾。靳谦言拿出来,用好后。将脸用清水洗了洗,便又拿出一套新的牙刷毛巾上楼,放进了主卧里的卫生间柜台上。给顾恩屹醒来后用的。    他换好衣服,带上门,去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那个店子开门还比较早,就是晚上关门早。店主是个老爷子。熬不了夜,睡不着就会早起。开门营业。    他那里应该会有红糖卖。其实靳谦言来这家便利店很少,还是刚搬进来,来过一次,具体买什么东西他给忘了。老爷子估计也不认识他。    车来车往的,又有几个人是露出头来了的。    “这有红糖吗?”    听到这声音,坐在椅子上看着早报的老爷子摘下眼睛打量了眼面前这位小伙子。    “有啊。你要什么的?这都在这了。你自己看看。”老爷子把报纸放在桌上,步子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从货架上拿出所有的红糖种类,摆在了靳谦言的面前。    有手工黑糖,姜汁红糖,红糖姜茶……    包装都很精美,可以说很对这片小区人的口味了。    靳谦言在这几个里面眼睛扫来扫去,最终选择了最边上的那个红糖姜茶。    茶的话,应该口感会好点。不会难以下咽。顾恩屹应该好受一点。    “这个。多少钱?”靳谦言指了指最边上的那个盒子,问道。    最后靳谦言提着那盒子红糖姜茶,回去,打开净水器加热开关,烧好的开水用保温瓶装上,放在了餐桌上,又抽了张便利贴,写了些字,贴在了盒子上。这些做好后,靳谦言才拿着包出门。    靳谦言实验室时,阮歆,Gee,就连那个于重洋都已经在开始报告了。    进门后,凑巧碰见了出来送标本的阮歆。他还想说句话,解释下自己突然的不告而别,阮歆却好似没看见他样的,端着试管架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了。    淡漠的气息席卷他整个身体,幽幽的风就那么被她的白大褂带来又带走。    靳谦言的话被阉割在了唇齿间。    唉!他那晚上临时做的决定,给阮歆打电话,她没有接,最后就给她发了条短信,第二天就走人了。去那边后,阮歆的电话他收不到。几天处于失联状态。    阮歆怕是知道了他去A国为顾恩屹的事,恨上他了。    果不其然,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Gee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眼里带着琢磨不透和难以置信。    “嗯哼…早啊。”靳谦言扯了扯领口的衬衫,把包放在桌上,讪讪地说道。    “早……”    “哎呦,ethan,你回来了。怎么样,A国好玩吗?”门外传来于重洋带有些嗤笑的声音。    “于重洋。过来!”    于重洋还没来得及进来讽刺一番,就被走廊上的人给叫了过去。    是许泰仁。许泽南的父亲。附院总院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05:石板路上的拖鞋    这让刚坐下的靳谦言,不由得有些奇怪许泰仁怎么会抽出时间过来。他和这许泰仁也就是刚回国,被招到附院高招过来后,打过一次交道。其余时间,倒没怎么接触过。和许泽南也是。除了上次他发了条短信后,两人再没联系过。    突然造访,他想来,应该不会是好事。至少对他是这样。怎么说呢。靳谦言最近很点背儿。事情都不是很顺。在去A国前,他就感受到了。总感觉身后有人在使绊子,阻拦着事情。    实验上也是这样。他刚配好的试液就一个低头,在柜子里找容器,抬起头,结果发现溶液就不见了。问Gee,他也不清楚。诡异的很。在医院的时候,他也没碰见这种离奇的事。    靳谦言打开自己的抽屉,想要看看自己先前的实验记录,却发现抽屉里一片混乱,他要找的记录本怎么翻都翻不到。    “Gee,我这位子有没有被动过啊。我的抽屉里面全被翻乱了。实验数据记录本也不见了。”说着,靳谦言把抽屉给一整个抽了出来,端到桌子上给Gee看。    Gee闻言停下了手下按着的书,站起身子,向上推了推镜框,眼睛扫着抽屉。看完后,神色大变,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Ethan。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这都是好好的。而且,你不在的这两天,除了实验室里的人有过来,但也没见有人动你抽屉啊,并没有看见有外面的人进来。你这~”Gee因为吃惊,眉毛都缩成了一团。他还没见过这样的,而且靳谦言就坐在他对面。他都有注意着,除了必要的实验,他都是待在办公室的。    午饭他都是点的外卖。都没出实验楼的。    “可能。”靳谦言叹了口气,将抽屉给收了起来,塞进了桌子里。现在,好了,他所有一切都归零了。    阮歆路过,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屋子里望了眼,就瞥见了靳谦言双手扣着抽屉,垂着头,将抽屉塞回原来的柜子里。    终究心里还是狠不下心,抱着试管架,走到了靳谦言身旁。    “怎么了?”    靳谦言听声音,手下一使劲将抽屉全给塞了进去,抬起头,望见了眼前站着,询问着他的阮歆。    却被Gee抢了话。    “Ethan的抽屉被翻了。实验记录报告也不见了。”Gee抢着说道。    “被翻了?报告不见了?”    靳谦言耸肩,点了点头,回应着问话的阮歆。随后,坐下来,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他现在看看,数据云端上有没有。实验仪器运行时,是和电脑端接在一起的,最终数据会汇总,保存在C盘。他们实验记录本上的数据都是处理加工后的二次甚至三次,四次数据。里面也有对比校准。结论里下的很清晰,参考了各种资料书。    “是不是于重洋干的?他对你有敌意,你没感受到?”阮歆转了转眼珠,将手上的试管架放到桌子上,往上刷了刷袖子,脸上的怒意顿时丛生。她看起来,对于重洋似乎很不满。    阮歆为了确定是不是于重洋又转过身,看着一直懵圈看着他俩对话的Gee,眉毛因为怒意,都要升天了,“Gee,Ethan不在的那几天,于是不是来过这,坐过他的椅子,动过他的东西?”    “啊?于吗?他是来过。过来问我数据处理问题啊。坐没坐Ethan的椅子我不知道。”    “绝对与他有关系。他对你敌意那么强。成天又不干正事。只知道骚扰。”说到最后一句时,阮歆的声音降了下来。但隔得近,靳谦言还是听见了。    “他骚扰你?”靳谦言停下手中的鼠标,面色严肃    了起来。    阮歆倒是不以为意,这于重洋的小伎俩拙劣的要死。她和他的智商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随便施一点手段就解决了。偏偏他还不依不饶,最后汪志远一个电话就解决他了。后来,看着她就躲得远远的。    “已经没事了。警告过他了。现在离我很远。”    哪怕阮歆这么说了,但靳谦言紧皱着的眉却并没有松开。眼睛望着地面,一言不发。    “阮歆?可以出来一下吗?”门外,许泰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旁边还站着有些得意,冲着她龇牙的于重洋。很明显,这于重洋实在是太招摇显摆了。    这种人,能上YL,成为她的校友,她想想浑身就恶心战栗。同样,阮歆对这许泰仁,所谓的许院长也没什么好感。    和许泽南一个家的,父子,性情又能有多大变化。还不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在人下,可劲儿的折腾。只不过一个官场逢迎,一个稍稍有些技术罢了。    阮歆很不情愿地皱巴着脸出去了。她并不属于附院。她想如果她是可以拒绝的。毕竟这是YL实验室对附院发出的申请,主动权还是握在YL实验室手上,关键就握在Johnny手上。Johnny向来看中人的能力,也看中人的品行。像许泽南    那种人怕是早就被pass一百遍了。    道德。他真是担不起这个词。    许泰仁带着阮歆来到了实验室另外一个办公室,也就是1号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出去了,其中个别原因想想便清楚了。    而身后,于重洋也一直跟着。这让阮歆很不舒服,徒生恶心,总感觉有肮脏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把门给关上。”走进了办公室,许泰仁指了指门,冲着刚进门的于重洋说道。    于重洋按着做了。    许泰仁找了把椅子做了下来,面色有些难看,青黑着脸,又指着面前的椅子,挥了挥手,示意着阮歆也坐下来。    阮歆顺着他指的椅子,坐了下来。而于重洋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引起她一阵恶寒。直接将椅子往边上搬,才不管许泰仁怎么想。    于重洋对她做了些什么,她都嫌恶心,说不出口。这国内,奇葩真是多。她在国外那八年,有人曾经对她进行过疯狂的追求。但人都有度,在她明说拒绝后,人家就自动离开,不再纠缠。过分的举动,压根就不会出现。    Gee在这方面就是。从她上次拒绝后,Gee便没有再说过这件事情。这次跟着过来,他也对她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很尊重。    “阮小姐。你是找过重洋的麻烦?威胁过他?”    ……    办公室的靳谦言自阮歆被许泰仁带走之后,就开始坐立难安了。他还真是没想到,那个于重洋竟然骚扰她。说他对他有敌意,靳谦言承认这一点,但骚扰阮歆,这点真是不能忍。    对着电脑,看了半个多小时的原始数据,靳谦言完全一点都看不进去。手上那只笔也是从开始就一直转个不停,转得对面看书的Gee都两眼冒金星了。转笔这功夫,Ethan这是练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突地,靳谦言手往桌上猛地一拍,笔跟着手撞击着桌面,发出震耳的声音,吓得坐在椅子上的Gee都往上一蹦。    靳谦言把手上的笔抖了下去,站起身,大步朝着    门外走去。    靳谦言走到H大外的一个咖啡厅,点了杯摩卡,    等着咖啡的空余,靳谦言给纪安打了个电话。于重洋。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看来,已经很有必要知道了。    既然他有那个骚扰的胆子,那他靳谦言就不顾忌了。阮歆,他们虽无可能成为情侣,但那份兄妹情,他一直谨记于心的。不然,当初在美国那段日子,他也不会每周挤出时间带她出去改善伙食。带她去逛街,给她买一些东西。    顾恩屹醒来时,窗外已经是大片的光亮。苍白的光线透过窗帘射了进来。投在地板上,昭示着白天的到来。    望了眼时间,还好。9点刚过。不太迟。她唧着拖鞋去卫生间换了个棉条,又走出来,在洗漱台上挤洗手液洗手。    手刚伸到水龙头口,顾恩屹就瞥见了台上放好的牙刷。还有块毛巾。都是新的。没有拆封的。    看着这,顾恩屹心生感触。    拿起牙刷看了看。靳谦言真的是很细心了。    顾恩屹在靳谦言一步步留下的提示下,完成了洗漱。并成功来到了楼下。    又在靳谦言的指示下,成功完成了冲泡红糖,烤面包片。    直到一切造成后,顾恩屹才有了闲暇时间去处理那些子琐事。    回到房间,再次打开靳谦言的电脑。顾恩屹尝试联系着林音悦。她现在需要去趟报社。当下最要紧的是A国政变事情的发展推测。而不是顾裕民被拘留,沈澜与谁谁谁订婚。    她现在没有手机,号码都记不太清。只能凭社交工具了。    林音悦在顾恩屹发过消息后,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并承诺顾恩屹,半小时内带着衣服来接她。    手里也没有u盘,东西录入靳谦言的电脑里也没什么用。她只能干坐着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出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人。审视着这些漫天卷地的惺惺作态。    叮咚~    只用了一刻钟,门铃就被按响了,顾恩屹想着是林音悦,开门也就没有迟疑。直接打开门,话还没说一句,人就在后颈处被劈了一刀。顾恩屹一下就晕了过去,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    十点多林音悦开车到的时候,大门打开着,她顺着小路走了进去,却在石板路上发现了一只女士拖鞋,再往前走,进门后又在门口的地毯上发现了与石板路上那只配对的另一只拖鞋。    林音悦捡起那只拖鞋,翻过来看了眼鞋码。    37!正是顾恩屹的鞋码。    林音悦想到这,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愿,她的猜想是错的。    放下鞋,林音悦连鞋都没换,直接踩着高跟鞋就冲了进去,大声喊着顾恩屹的名字,翻找着各个角落。    楼下没有找着顾恩屹的人,她又不甘心地跑到了楼上,顺着走廊,挨个翻找着每个房间,连卫生间都没有放过。    最终,上下来回跑,她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能找到顾恩屹的身影。看着门口的那只鞋,林音悦的身子颤颤着发抖。这下算是遭了。顾恩屹连手机都没有。身上什么都没有。    找起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找。现在顾家又成那样。警局里混乱着。    蹲在地板上,林音悦捂着头,着急地想着办法。头皮都要为此抠破了。    大衣里的手机在林音悦临近崩溃时,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    林音悦犹豫都没有犹豫,她怕是顾恩屹的电话,毫不迟疑地接了。    “喂……”这简短的一个词,却已经夹带着她克制不住的哭意。    “音悦!我是高新。”    “嗯!”林音悦重重地朝着地板点了点头。眼泪此时已经啪啪地连珠似的往地上掉。    “你哭了?是出什么事了?”电话那边,高新有些急切地问着林音悦。    她的抽泣声,他在那边能够清楚地听见。    林音悦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眼泪,抽了抽鼻子。调整好状态,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高新。    在高新的指引下,林音悦找到了六星区的警局里的纪安。高新好像和他很熟。林音悦也不太清楚,不管怎么样,病急乱投医,怎么也得试一把。    “您好。我找纪安警官。是西城通运的高总监要我过来找的。”    “西城通运?高新总监吗?”接待处的警察拿着笔,反问着林音悦。    “对。”    “好的。稍等。纪队现在有个电话。”    “好的。”    林音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纪安结束电话。    高新。是她工作时认识的。源于一次设计方案。他是当时的负责人。她则是案子的设计师。那场案子后,两人又有很多后续的合作。只是,高新三个月前出国了。去了趟国外总部。两人的联系也就断了。    “黄磬。查一个人。于重洋。具体信息我不清楚。你先把同名的全部找出来,我再来逐个筛。”    “好的。对了。纪队。高新总监的朋友过来找您了。就在那坐着。找您有事。”名叫黄磬的警察指了指林音悦坐着的地方,对着纪安说道。    “高新介绍过来的?”纪安看着坐那手搭在腿上,神情恍惚的女人,有些疑惑地问着黄磬。    “嗯。那位女士说是高新总监要她过来找您的。”    高新要她过来找他?高新不是出国了还没回来吗?也没跟他们说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就有人借着他的名号过来了?    带着疑惑,纪安朝林音悦的方向走去。    “请问你是高新介绍过来找我的吗?”纪安上前连名号都没报,就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坐在椅子上一直垂头,腿因为不安都在发抖的林音悦被这突然而来的洪亮声音吓得人反射性地往后缩,结果背后是椅背,她重重地撞上了去。    “啊……”林音悦背被撞得生疼,手背过身,摸了摸后背。    一旁站着,目睹了全过程的纪安简直无语了。他是人民警察耶。这反应搞得他像是黑社会的老大一样,被吓得就差跌到椅子下,瘫坐在地上了。    “没事?”出于礼貌,纪安象征性地问了句。    林音悦抿紧嘴唇急忙摇了摇头,“没,没事。”    这摇头,说没事的样子,让纪安稍稍安了心。他以前没少碰见那些扯皮的人。不多说,世界太乱。警察见的也够多够多。    “我是纪安。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这时候,纪安才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介绍着自己。    “噢!我是林音悦。是高新让我过来找你的。他说你办事能力很强。”林音悦收起搁在后背的手,站了起来。对他解释着事情。    ……    “顾恩屹?你说的是顾家。明朗银行行长的女儿。顾裕民的女儿?”听着林音悦说着失踪人的信息,提起名字,纪安不由得紧皱眉头,难以置信地问着。    “对。我去靳谦言家给恩屹送东西。靳谦言,就是附院的一个医生。额,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身份。M集团靳董事长的儿子。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ok。我明白了。我马上处理。你就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查。”    说完,纪安便急冲冲地冲到了外面,拿出手机给靳谦言打电话。    “喂。顾恩屹出事了。刚刚有个叫林音悦的女人来报案。而且说是在你家不见的。大门开着,拖鞋隔几步掉在路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206:不是我,会是谁?    电话那头的靳谦言刚进实验楼的走廊,就又接到了纪安的电话。    顾恩屹失踪了!靳谦言听到这,走着的大腿,怎么都动弹不了,定在了原地。手里僵硬地握着手机,挂在耳旁。    “顾恩屹。顾恩屹早上我出去还好好的。”靳谦言的嘴里机械地吐出了这句话。他早上出去,嘴唇都还感受到她额头上传来的热度了的,这才几个小时,人就失踪不见了。此刻,靳谦言的心咚咚咚地上下冲击着**。上下晃荡着。大脑里全是早上离开时的画面,他尽可能地回忆着所有,不放过一个细节。    “喂!靳谦言。你说话啊。别给懵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赶紧想办法。找头绪啊。”那边,纪安明显对靳谦言这个反应很不满意。他找他是想法子的,更何况这顾恩屹是他的人,怎么办也得他来决定。现在,这一言不发的,让他在那干着急,也不管用啊。    纪安的这番话击醒了还陷在回忆里,挨个搜寻着不对劲的靳谦言。这话就似一棒槌,打醒了混沌中的他。    “这样,你赶紧联系你这方的人。监控啊,什么的。我也去找人。咱俩分别用两个不一样的路子,互补,结果重要。着重查何建国,吴京梅这两个人后面的动静。其他的我再去找胜茗。看他有没有办法。”靳谦言的理智总算沉淀了下来,快速之中,他想到了胜茗。盛胜茗。与其说他认识黑道上的人,倒不如说他家就是黑道势力,只不过五年前洗白了,转型为珠宝经营商了。    “行。胜茗那边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我再做调整。”    “嗯。”    挂完电话,靳谦言再无心思回实验室,直接奔向学校的停车场。上车后,戴上耳机。    “喂!”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还有些嗡嗡的,带着些鼻音。    “是我。”靳谦言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声音中含有些沙哑。体内巨大升起的火气让他的嗓子已经变得干涩。说话时,喉咙很干很痒。    “哦。谦言!怎么了?”    ……    “ok!没问题。10分钟后给你一个准确的结果。”    电话挂断,靳谦言不再担心电话带来的注意力转移,开车分心问题,卯足了马力,全速朝着别墅开去。    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揽胜让旁人目瞪口呆,站在斑马线等着绿灯的行人,因为揽胜的疾驰,脖子上围着的围巾被这风卷得老高老高,久久飘不下来。而大衣的衣角也是被掀起,拍打着裤腿。    速度。    这一次的靳谦言体会到了速度带来的力量。严东霆或许有些事,他曾经无法理解的,认为是中二病的,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有道理的。    飙车。狂野飙车,都有它诞生风行的一定道理。是他过于偏见了。    全速马力下,无疑,靳谦言引来了交警的追赶。但论车子的性能,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揽胜随便一个漂移,一个甩尾。就足以甩警车一公里。    靳谦言最终轻而易举地甩开了警车,将车开到了自家门前。    但眼前的景象似乎比纪安在电话里描述地更为疯狂激烈?    他的车库被撬开了,外面被泼了一层汽油。没错,就是汽油。一楼的窗户玻璃也被打碎了,门是敞开着的。    他走进去,果然,门口的地板上散落着顾恩屹的拖鞋。两只在一起。应该是林音悦捡过来放着的。他又爬上爬下查看情况,一间间房间挨个查看却发现里屋除了一楼的玻璃被利器打碎了,车库门前被泼了一层汽油,其他一点损伤,损害都没有。    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就只打碎几块玻璃,屋内的东西完好无损,泼汽油,却没有点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靳谦言找不到头绪,实在想不出这些举动到底是想搞什么?是单纯的警告?还是说别的……    靳谦言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在茶几上找到了一个杯子,杯底层残留的赤黑色的液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印象中家里并没有这种东西啊。    他端起杯子,扬起来,先用眼睛打量了下底层的残渣,又将鼻子凑近了闻了闻。    带有些姜味儿,是红糖姜茶。所以这是顾恩屹喝的?    感受着杯身的冰凉,杯底凝结成块的液体。可以推测出时间,这至少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    这至少说明她喝这杯姜茶,是从容地喝下去的。那时候,她肯定还没有遭到威胁。    就在他还拿着杯子,沉浸在推测中,背后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怎么样?靳先生,你还ok吗?”女人手里把玩着一把军用刀,嘴角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语气里也满带着讽刺。    “是你?”靳谦言捏紧了杯子,紧绷着脸,看向了门口穿着军绿色大衣的女人。    女人听到靳谦言这话,倒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她以往查过的资料显示,靳谦言可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曾经在大学课堂上以完美背下SCI论文被医学院广为传扬。就连YL教授们都传扬的人。    关键不仅仅是医学院,法学院,商学院,YL整个学校,下至本科生,上至博士生以及博士后,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个神话的。那篇SCI正是医学院里一位老教授发布的,老教授自己都背不出来,只记得大概的内容,这位学生却轻轻松松地只用2分钟,就把长达3万字的论文全篇不落的流利地用着正宗美式发音背了下来。就是在那位教授的课堂,用教授的这篇论文怼那位教授的。自此,一举成名。    他的资料记录上写着26岁时,一年之间发布的两篇论文全部选入ESI,这在当时可谓是个不小的成就。    “哦,对了。你的小娇妻呢。哦,不对,是娇女友呢?昨天晚上特意盯着你们一起回来了?”女人手指转着刀把,眼睛突地扫视起了四周,找着顾恩屹的身影。她昨天下机,虽然被带进了派出所,可天知道,她会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吗?她要是那么弱,还敢一个人跑到A国混入尼肯派?区区一个派出所能框得住她?    开玩笑。她也是不打无准备的仗的。    “不是你?”靳谦言放下杯子,朝她走近,看着这女人打量着屋子,听语气,她是不知道的样子?所以顾恩屹?    “不是我?不是我,会是谁?就是我。”女人听靳谦言否定她,好胜的性子上来了。还有谁会比她6?    女人转过身,披散着的头发,用力地一甩,打在肩上,眼睛里透着不属于女人的狂躁,时不时泵射出杀意,嗓子也比先前粗了许多。    ?靳谦言对女人这突然的转变,很无语。他倒不怕她会对他做出什么。比起她,他应该玩刀子玩得更6。    她手里那把刀,他几年前就不玩了,随便一个借力就足以让这把刀掉地。女人的胳膊,桡骨尺骨,应该说不定会来个内外大反转。    内尺外桡变成内桡外尺。他也不是没有那个力。    “顾恩屹不是你带走的?”靳谦言换了种问法。    “带走?我带走她干嘛?我的目标是你。我们做事很分明的。是谁就是谁。还没卑鄙到……”    “等等。你刚刚说。顾恩屹被带走了?”女人说着说着,脑子里意识到了什么,打住前面那段话,眼睛瞪得很大,脖子上的血管也暴露了出来。她似乎很紧张。    这女人的动作神态的改变,让靳谦言又多了一个捉摸不透。按昨晚上那个自称法医的人的话来讲,顾恩屹和她是有过一次交锋的。两人间的关系应该是很僵硬的,透露着敌意的,但现在她的神色却似乎夹杂着其他一些他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你不知道?那就不是你。你走。我有事,要寻仇也等我找到顾恩屹了再说。”靳谦言阔步朝着门外走去,把女人甩在后面。    “What?寻仇,以后?你是在搞笑吗?”女人收起手里的刀,揣进大衣的口袋里,话语里透露着些不自然。    挺直了背,朝着门口走去。门口处,靳谦言等在门外,玻璃破了,但门还是要关的。林伟也快过来了。待会儿这边就交给他。他现在只能去找胜茗了。    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他却还没收到胜茗的消息,事情已经容不得他干坐着瞎等了。    “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女人经过靳谦言身旁时,斜了斜靳谦言,手还作势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把刀,语气恐吓性地冲着靳谦言说道。    靳谦言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一种回应。Gee说的没错,看来,这段时间,他得罪了不少人啊。    靳谦言关上门,给林伟发了个短信,便开车离开,朝着胜茗的住宅开去。    盛胜茗住的房子,论风景来看,应该是他们四个人中,最好的。海景房。他这人,从小就喜欢海,不,应该是从十岁的时候突然就跟他们说他想要去海边。现在三十多的人了,对海还是有种特殊的情感。他们几个人问他,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海,他总是笑了笑,便默不作声,用笑一带而过。    其中的缘由,至今他们三个人也不清楚。    盛胜茗他虽然出生时,家里还是黑道势力,龙头老大的那种。在G市的根可以说也是很深了。但盛家对这个儿子却并没有延续以往几代的教育方式。从他出生开始,就一直把他朝着玉面书生的方向培养的。他性子也是很温和儒雅的那种,这四个人中,就他和靳谦言的性子最像。    而所说的四个人,就是高新,靳谦言,纪安,再就是盛胜茗了。这也是他们的排行。靳谦言排行老二。    “二”这个字含义太多,而且不太适合他的真是智商,他们便都一直互叫着名字。排行倒不是很特殊。    滴滴滴~    靳谦言开到胜茗的别墅前,摁了摁喇叭。    门几乎是秒开。    盛胜茗穿着白T,外面随便套了件夹克。头上还戴了个黑色的棒球帽。他出来后便关上门,朝着靳谦言的车走了过来。    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在UR隧道附近。现在我已经叫人过去打探了,也派了点人手在那守着。人不多,你知道,人多了行动起来反而拖沓。”    盛胜茗理了理帽子。    靳谦言看了眼他这头上的帽子,心里有疑问,但碍着顾恩屹事情紧急的,便没多说,朝着UR隧道的方向开去。    “对了。你给纪安说一声。他要我知道具体后,给他说一声。他做调整。”靳谦言看着前面,突然脑子冒出了纪安给他说的话。不由得想起来。    “OK!”说完,盛胜茗便给纪安打电话。    ……    “他说他马上联系当地的警察,调监控。要我们行事小心。”盛胜茗收起电话,对着靳谦言说道。    “行。”    ……    顾恩屹醒来后,周围一片黑暗,嘴里想发出声音,却发现堵住了,她动了动手脚,发现全部都有被绳子给系上。手被回扣在背后。    顾恩屹颈部那还有些疼,那一刀劈得她够呛。劈她是个大胖子男人。面部,她没有看清,那人戴了口罩,很有意思的是,那人戴的还是医用一次性口罩,和电视剧中那些黑衣人不同。    当然,有意思,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顾恩屹意识到自己这是劫持了,嘴被堵着,她也并没有呜呜呜地发出声音,而且膝盖跪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状况。    是土。泥土。还有很多石头。很光滑的那种,很像是湖边的鹅卵石。    顾恩屹的身下是泥土石头。那这里就不是废弃工厂,车库此类的。她是在野外。但为什么她的周围这么黑呢。难道,她已经昏睡了一天,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而且她有感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在发烧。有种缺氧的感觉。    她继续用膝盖朝着四周摸索着。她身上穿着的还是靳谦言给她的那件樱粉色睡衣。膝盖跪地上,完全没有遮挡物,就是裸着膝盖在地上爬。    第一卷 207:2秒后,她突然消失    因为双脚被粗麻绳的束缚,她的脚动不了,移动膝盖时,也只能像毛毛虫那样,一步一步地“蠕动”,每朝前一步,整个身子都要使上力,朝前的一小步,她的膝盖骨都要撞击地面,有时还会磕在石头上。    她看不清自己的膝盖的情况,但每一步她都感受到了生疼。    疼,但是得忍着。她不敢发出声音,一直紧咬着牙关,吞没喉咙里传出来的所有声音。她怕惊动那群人。现在暂时那群人她还没听到动静。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直这样朝前哼哼哈哈地移动,顾恩屹撞上了一块板子,似乎还有一个东西。她刚刚撞上后,那东西好像往后退了退。    顾恩屹停下动作,静心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发现没有余音,才继续动作。这次她把目标转向了那个刚刚退后的东西。    她刚刚胳膊稍稍碰到了点,有着扎皮肤。她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东西。防身,或许,还可以借用这个逃脱。    顾恩屹凭着先前的记忆,朝着扎人的东西“蹦”去。这次,她无误地撞上了扎人东西。也感受到了这是个啥。    是个竹篓。农村乡下很常见的。顾恩屹以前去采访的时候,还帮人提过。有的很重,有的稍微轻点。是农村里弄来装东西的,好像是什么都可以装。作物之类的。都可以。可能装的最多的应该是猪草了。她以前帮人提的就是一篓子的猪草。    见是竹篓,顾恩屹很是兴奋。因为这里面,根据农村里的习惯,里面都会放着一把镰刀。这种刀,锋利程度和居家用的菜刀简直不可进行比较。镰刀都很锋利。田里农作,都需要锋利的利器,不同于一般家用切菜用的菜刀。    顾恩屹把身子放倒,躺在地上,在地上借助地面这个支撑点,转动自己的身子,将脚转到了对着竹篓。再用被绑着的脚,挣扎着用尽全力将竹篓给踢了一脚。    “哐当~”竹篓在顾恩屹的一脚下,顺势倒了下去。如顾恩屹想的那样,竹篓里果然有镰刀,还有别的东西,顾恩屹能够看见。镰刀在黑暗中发着微微的金属色泽。另外那个东西,被竹篓口给压住了,她看不清。但竹篓被踢翻后,金属撞击的声音,很响亮。    这是好事,但也是件坏事。用力大了,竹篓倒地,带着镰刀和另外的东西撞击的声音在这黑暗中无限放大,传到黑暗之外。    “有声音?”    “莫不是那个女的醒了。”    “没事,她都被绑得死死的,跑不了。”蹲坐在草垛上的男人,嘴里吐着白烟,言语间透着不耐,指尖的猩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招人眼。    “不行。我得去看看。要是人跑了,我钱就拿不到。我儿子读书急着要钱呢!”体型有些胖的男人站了起来,神色不安地朝着屋子走去。    吱~嘎~    老化的木门被胖男人推开了。    月光跟随在胖男人的身后,晕染在他的周身,细细碎碎地洒进了屋子。    胖男人朝内走了进来。入门处竹篓的倒地他并没有发现,他所有的注意力,心思全在顾恩屹的身上。一心想着看顾恩屹还在不在。    人转过身,直奔着先前押顾恩屹的地方,没有注意到月光下,身后影像的改变移动。不是专业干这一行的,警惕心,注意点,真的是要比    专业的差很多。    月光下,一个颤巍着的身影,双手紧握着棒槌,举到头顶。    忽地,使劲全身力气,朝着身前站着的男人的后颈背部,狠狠地一挥。棒槌重重地打在前面男人的身上。    男人体型大,身上肉又厚重,这一棒槌对他的攻击力不是很强。胖男人被打了后,身子朝前冲了冲,还是有些混沌的。    被迫跌宕了几步,胖男人很快转过身,作势就要朝着顾恩屹过来。    膝盖上已经血肉模糊的顾恩屹,见男人还好好的,只身子朝前冲了冲,硬是咬牙,倾尽全力,拖着腿,跑到了竹篓边,捡起了地上的镰刀。就是这把镰刀,让她全身解绑,有了反击的可能。    在男人在外迟疑不决的那3分钟,顾恩屹快速地用脚夹着镰刀朝两脚间的绳子移动,这时候,她脚长的优势,身体柔韧性好的优势就出来了。屈着脚,指头成直角以下的角度,将镰刀送到脚腕处。又将镰刀从双腿间的缝隙给让其掉下去,借助地面,用刀刃从下把绳子给割断了。脚解放了,就简单了,顾恩屹又采取相同的办法,以地面以支撑点,把手碗处的绳子,在地面与刀刃间摩擦。全程只用了2分钟。比胖男人迟疑时间多了1分钟。这一分钟有多宝贵,多重要,只有顾恩屹,真正经历的人明白。    顾恩屹捡起镰刀,握紧了,对着前方,看着不断过来的胖男人。    “二小子,快进来。这女的要跑!”胖男人靠近着顾恩屹时,又大声朝着门外还蹲坐在草垛里的男人吼道。    闻声,门口瞬间冲进了一个胳膊上纹着青龙的男人。嘴里还叼着根烟。面神凶煞。    看见进来的男人,顾恩屹手里拿着的镰刀不由得抖了抖。随后又紧紧地握住。纤细的手腕,因为不合宜的力度,手背的肌肤颜色都变了,藏在白皙皮肉下的血管,在此刻也尽显露了出来。曾经的吹弹可破,随便一挠,就会红肿,在此刻,不再见。这双手就像重新换了双一般。    “别过来。过来了,就别管我刀无眼了。”顾恩屹的语气里没有了颤抖,而且换为了一种名为“坚定”语气。她的眼里没有泪光,透露着向死而生的坚决。置之死地而后生。无论是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还是古人孔子,未知生焉知死,哪个准确,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顾恩屹对死亡遇难现在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畏惧。就当这是最后的机会。她搏一把。就算这把镰刀最终指向了她,就算她再次被囚禁,她想,她依旧还会拼命挣扎,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死亡。她也不再畏惧。男人的靠近,让光着脚的顾恩屹不断朝后退,把身后的竹篓都往后一直向后撞。    “刀无眼?你还有那个力气吗?伤人?你有那个胆子吗?”纹身男人见顾恩屹这幅样子,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意味,把嘴里叼着的烟,“呸”地一声给吐了出去。这倒是有意思了。现在女的都这么烈?都敢拿刀,嘴里喊着“刀无眼”这种话了?    是城里的,养尊处优惯了,不晓得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了。    “嗤~对付你这种,简直小意思。你尽管拿着你的刀过来。看是你的刀无眼,还是我的刀无眼。”说罢,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利的弹簧刀。特意抬起胳膊,对着月光,亮了亮它尖利的刀刃。    随后,男人冲着刀哈了口气,又用手指从刀面上滑过。    “想尝尝被它划脸的感觉。一刀一刀地从你这细皮嫩(nèn)肉上划过。就像这样。”男人说着,抬起手,用着刀尖在手背上轻轻一划,立刻就有血涌出来。    “喏,看见没。就这么精彩。是不是很过瘾。”男人将自己的手背转过来,对着顾恩屹,像顾恩屹展示着自己的刚刚的作品。    顾恩屹顺着男人的动作看向他的手背。    这一看,毛骨悚然。她浑身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冷风从她背后飘过。    男人的手背,手腕上几乎全部是长长短短的瘢痕。一道一道,密密麻麻地堆积在手上,胳膊上。    啧啧~变态~    顾恩屹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别过头,看向他的脸,还有他身后,自他进来后,就留在原地没动的胖男人。    “二小子。够了。干正事。”    见纹身男人一时这,一时那,迟迟不动手,胖男人急了,不由得在后提醒起来。    “急什么。又跑不了。憋了那么多东西,先让我发泄会儿。放心,你儿子的费用不会跑的,我……”    纹身男人转过头,对着胖男人幽幽说道。后面站着的胖男人对纹身男人这话很不情愿,脸上清楚地写着不耐烦。眼睛朝门外斜了斜,他已经受不了了。他俩带着这女的已经在这待了将近10个小时了,说好的有人在这接应,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不止是顾恩屹没有吃饭喝水,他们两个都没有。两个成年男人,压根就背不住不吃饭不喝水。    “喂!帅哥。那位大叔好像对你很不耐烦啊。”顾恩屹察觉到了两人间的不对盘,脑子里转了转,快速回忆着一本名为“博弈心理学”的书,大脑翻转固定到那一页。书上有章讲到大脑控制。暗示。挑拨。这是最有效控制他人大脑的法子。    无疑,世上所有人都受不了他人对自己的蔑视。一旦察觉,立即化敌为友。    果然,这个法子起到作用了。顾恩屹也是观察过纹身男人的微表情了。眉目语气都表现出这人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他是个不论何事,都必须占领主导地位的人,容不得一丁点的挑衅,不屑。    而现在,一个年过中年,儿子读书都供不起,家徒四壁,可以说是没有能力的男人,现在竟然对他一个常年混这道,不耐烦。不屑。    纹身男人转过头盯着胖男人。手将刀刃指着胖男人的方向。    “你对我,蔑视,不耐烦?”阴冷的声音从纹身男人的声带振动,经过一系列的语音生成,传荡在四周徒壁的土屋里。    “他刚刚还冲你翻白眼了。嘴里好像还咕哝着什么。”顾恩屹手里握着镰刀,继续添油加醋。    她现在得抓紧时间盯点了。再来几下,逮着空就跑。心中,顾恩屹此时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现在就等着纹身男人内讧开撕了。    绝对,她的猜测不会错。    看人也不会错。科学这东西,有时候还是可以信信的,书也是要多看看。哪怕是闲书,绝对会有所帮助的。此刻,顾恩屹无比庆幸自己曾经有看过行为心理学,这类杂书。    当初就只是觉得名字高大上,随便翻了几页,后来想着没事干,就借回来,看了几眼。书当然是没有看完的,最后只看了三分之一。但那三分之一就已经很够用了。比如现在,就很实用。    “诶。那个人的口袋里好像塞了张纸。是支票吗?我看着很像啊。我爸爸就是银行行长。你们应该知道。我对明朗银行的支票很熟悉的。我看那光,颜色很像啊。”顾恩屹故意偏了偏头,把镰刀放了下来,眯着眼睛,像是在打量胖男人的裤子口袋。    “二小子。你别听她瞎说。我哪有支票啊。我家里情况你知道啊。我这人性子你也清楚啊。有支票哪会不告诉你。她是在挑拨离间。你别被套路了。”胖男人急着跺脚,二小子现在已经魔怔,整个人浑身都透着杀意。手拿着刀,抬到他的脖子那,刀都要架在他脖子上了。    “支票?在哪?自己拿出来。是这个吗?嗯~”纹身男人低头翻找着胖男人的裤子口袋,在里面寻找着,摸到了一张纸片。    胖男人急得恨不得跳起来,一把推开扒在他身上的二小子。又畏惧他那把刀,不得不摁住自己的情绪。    纹身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揉成一团的纸,刚欲打开,脚就被胖男人踩了一脚,身子被胖男人用力一推。一个不稳,朝地上给摔了去。    “你他妈搞什么啊。有病,很欠啊!”纹身男人手里握着的纸,朝着男人一扔。愤愤地吼道。    “人跑了,搞什么还。人刚刚跑了。”胖男人冲着纹身怒着眼睛,恼火地回了句,再也不管纹身男人的,朝着门外冲去。    “跑了?操!这臭婊子!”纹身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踩了脚那团废纸后,才冲出去。那团纸竟然他妈地是张借条。借老王家的三万块。    那个臭婊子,竟然敢戏弄他。    顾恩屹在纹身男人掏纸的空隙,瞅准时间,手里拿着镰刀就往外冲。    她光着脚,外面天很凉,具体时间位置她都不清楚。一出来,望去竟然全部是漫无边际的田。农田。    田里的作物都出奇的低,麦子,冬小麦。高不过膝盖。顾恩屹看了眼后,便赶紧拐弯,找方向。她还没找到藏身逃跑路线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吼叫声。    这时,顾恩屹将镰刀最终采取了直线策略。直接往农田里跑,这样不至于迷失方向。她就一直朝前跑,总会有尽头。    “她在那!”胖男人冲出来后,一眼就瞅见了在小麦地里奋力跑的顾恩屹。    “那什么那。赶紧追啊。你儿子学费要不要了?”纹身男人现在想起来浑身就不得劲儿,怎么着,就算胖男人没有说他坏话,但刚刚踩他脚,推他这是实锤,否认不了。    刚刚那一摔,他手背那划的口子,全给沾上土了。    胖男人对纹身男人这话很不爽,他年纪比他大,辈分也比他高,凭什么就得任他摆布?    心里又想到儿子的学费在急,便懒得理会这纹身男人,在门口拿了条粗麻绳,就冲进农田里奔去了。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顾恩屹穿梭在麦子间,脚上沾了一层又一层的泥巴。外面的寒风冻得她破烂的膝盖已经没有了知觉,奋力跑着,她都感受不到疼痛。    “站住!”胖男人很快就追了上来。他是男人,体型又大,顾恩屹是女人,体力上肯定是有所差距的。    顾恩屹回头望了眼身后的男人,马上就要追上来,眼看着就不足20米的距离。这时,顾恩屹再度加重了对镰刀的力度,忽地,突然,顾恩屹一个抬手,快速,在眼前一晃,镰刀从顾恩屹的手里飞了出去,直冲着跑过来的胖男人。    速度之快,令人叹服。再加上天还有些灰暗,胖男人用力过猛,面部的肉随着剧烈的跑动,全往眼睛那一块挤,每跑一步,胖男人眼下的肉块都会上下晃动。影响胖男人的视力。    他还没注意到顾恩屹的动作,镰刀就飞了过来,来不及反应的他,就这么被10米开外的镰刀砸中了左胳膊。    镰刀从他的左胳膊上划过,留下了一道深口子,血噗嗤噗嗤地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胳膊上大静脉血管,贵要静脉等云集密布。稍稍碰到,不加快速止血,就会致使大出血。    男人看了眼掉地上的镰刀,手捂着胳膊,继续往前冲。这个女的,他绝对不能放过。他儿子全的学费全全指着他了。    流血后,胖男人的步伐明显慢了许多。但不要忘了,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纹身男人。    顾恩屹朝前跑着时,纹身男人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打算曲线围攻。    突然,就仅仅2s,胖男人和纹身男人的视线里,顾恩屹不见了。    就2s    第一卷 208:真的是你!    “唔…嗯…”顾恩屹被一双干燥暖和的手给捂住嘴,嘴里试图想要发出声音。她的眼睛鼓鼓的,目光间全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嘘!”身侧捂着顾恩屹嘴的男人比了比唇,示意着顾恩屹安静下来。之后便眼睛转到一边,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被紧捂着嘴的顾恩屹只好停下挣扎,听男人的,安静地停了下来。眼前的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穿着黑色夹克,脚下套着黑色板鞋,但是他的头发,就有些难过了,几乎是秒毁形象。顾恩屹也是长见识了,原来真的是有鸡窝头的。她都看愣了。头发有部分的长,有部分短,中间那块,竟然给剃得跟板寸样,1cm长。这发型,顾恩屹能想出来的形容词也就是鸡窝了。四周长,中间窝进去嘛,就是鸡窝的变形写照。但面目上观,忽略头发,这男人还蛮清秀的,挺俊的。除了头发外,其他一切都很好,都洋溢着青春。    总之,就是很青春。顾恩屹对他的第二个形容,青春。就像是个大学少年般,身上还带着阳光的气味。    他们现在被一块蓝色油布盖在地上。这油布,来得突然。她自己都还没看清,就突然脚被人扯住了,人整个往下倒,一大块油布就把她给盖了进去。整个人背向着倒在了田埂上。    顾恩屹倒在地上,身下全是泥土。身上则是一堆干草盖在上面。头下枕了些干草。旁边的男人躺在她的身边,一手捂着她的嘴,耳朵眼神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人呢?刚刚盯的好好的?”纹身男人最先跑到顾恩屹消失的地点,扫视着周围,脸上带着怒意,冲着才跑过来的胖男人吼着。    胖男人胳膊全被血液覆满了,那道深的刀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伤口周围除了凝固的血和不断外溢的血,还沾了些铁锈。应该是镰刀上的。    “我也刚刚看见了,是这么跑的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胖男人捂着胳膊,疑惑又着急地跟着辩解道。他刚刚明明就看见是一条直线跑的,这周围都是平原,除了田还是田,农庄不是这个方向,是在相反的方向跑。他们刚刚的那间土屋后面再走个几里路,就是村落了。刚刚那个土屋是用村子里的人用来守田里的作物的,每年一到丰收的季节,就很多外来的人过来这边偷庄稼作物。    纹身男人也是被这突然消失的景象给整懵了,他参与过好多次绑架,但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蒸发”,离奇消失的情况。    这莫非是穿越了?那女的穿越了?纹身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憋闷地抽了口,夹在指间。看着周围,心里越想越慌,他还从没这么觉得诡异过。    “老杨,这太不对劲了。我这背后都次次次地风钻骨啊。会不会太诡异了?”纹身男人头一次心里感受到了惧怕。指间的猩红在寒风中时亮时暗。就像纹身男人的心情。晦暗不明。    被叫“老杨”的胖男人则相对淡定了许多。度过的岁月不是白过的。    “二小子,你说什么呢。仔细找找。肯定是躲起来了。难不成她还会遁地术啊。”老杨心里很急,他不想在这和纹身男人废话。诡异?人肯定就在这附近的。    “就在这附近。跑不远。”老杨见纹身男人还是没有动作,愣在那发怵,又加了句。他儿子学费全指在那女人身上了。这一次,必须找到。    “怎么还没有人过来交接?说好的一点。现在都五点多了。再晚了,天都要亮了。”纹身男人看了眼手机,不满地抱怨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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