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真正喜欢你的人，24小时都有空；想送你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滴滴打车】 池陆阳看大家吃得高兴，问：“新方案是不是有进展了？” Tina一边啃着鸡爪一边说：“池设计师，你看你一送夜宵来，我们的方案就写完了，所以以后你得常常记得投喂我们，能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还能增进同事之间的感情。” 池陆阳笑着说：“没问题。” 胖子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开始对着设计师喷方案，把他们今天晚上的讨论成果，重点是他的文案，哇啦哇啦一通说。直到确认池陆阳明白了他们的全部意图才肯善罢甘休。 “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胖子问。 池陆阳：“没有。” 胖子：“……” 自己好像一不小心伤害了这位文案大咖，池陆阳又补充说：“容我想想的。” “后面就看你的了。”胖子故作神秘地凑到池陆阳耳边说，“听说这标拿下我们可以出去玩。” “哦？去哪？”这他倒是没听说。 “还不知道呢，你可以套套我们老大的话儿。” “为什么是我？” 胖子拿胳膊碰碰他：“哎呀……你们俩不是熟嘛。”眼神极其暧昧。 池陆阳：“……” 大家吃饱喝足，关宁和高小天确认了一下方案的完成时间，准备带着人先走。 临走前特意又谢了一回池陆阳，头发一甩，女王般端着架子走了。 池陆阳摇摇头，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有美女需要搭车吗？” Tina说：“你不用管我们了，我们跟你也不顺路，你把我们老大带回去就行了，他今天限号。” 池陆阳抿抿嘴唇：“没事，这个点儿也不堵车，一脚油的事，美女的安全最重要。” “真不用了，我跟胖子顺路，再带上小黑。丹姐开车了，佳佳男朋友来接她。你们也赶紧回去。陪我们到这么晚，明天你还得准点儿上班呢。” “那好。”他看向高小天，“走吗？” 高小天被问住了，觉得自己如果说不走就太假了。 这两天兴许是太累了，总监大人上车没有两分钟就睡过去了，一直到池陆阳把车开到他们楼下都没醒。 熄灭车子，池陆阳打量着旁边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因为熬夜，他线条分明的下巴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胡青，显得特别有男人味儿。嘴唇有点发干，紧紧抿成一条细线，因为没有表情，脸上的酒窝也不见踪影。 高小天的鼻梁挺直，眉毛浓而黑，就是皱着的眉头挤出了一个川子，虽然难掩疲惫，但也确实是一张帅脸。 池陆阳鬼使神差地想用食指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还没碰到，眉毛下面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池陆阳的手顿在了空中。 “池设计师，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动手动脚，我会怀疑你对我有不可告人的企图的！” 池陆阳条件反射似的给自己的伶牙俐齿套上了全副武装：“本来没什么企图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后悔。”他靠坐在椅背上，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不过说到不可告人的企图，肯定少不了关总？” 高小天自动忽略了他“后悔”的部分，冷笑一声，跟他针尖对麦芒：“为什么就不是我对她有不可告人的企图？也没准儿我们俩早就勾搭成奸了呢！” 池陆阳对他这种大言不惭的风格很是佩服：“狮子怎么捕猎你肯定看过，它们看待自己的同类和看一只独自散步的小鹿，眼神是不一样的。你看关总的时候，既没有那种志在必得的欲丨望，也没有看待已到手猎物的坦然，你跟我说‘勾搭成奸’，是欺负我中文不好呢，还是欺负我眼神不好啊？” 妈的，这人的语文到底是谁教的？ 高小天出离愤怒：“你哪那么多歪理邪说，你说你看着多文艺一青年，别成天操心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八卦好吗？娱乐圈最近不流行周一见了吗？看把你闲的。” 池陆阳回头看他：“文不文艺的都是表象，没准我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呢！” 高小天侧身，指着天空说：“抬头，看见那儿了没？月亮，特别圆，你可以变身了。” “嗷——”池陆阳豪了一声，冲他龇出一口白牙。 “……”你跟一小畜生还能有什么话说！“去去去，下车！” “这是我车，你让我往哪下。”池陆阳就喜欢看高小天麻爪的样子。 高小天真被他气糊涂了，还以为开的是他车呢。 他没好气地推门下车，隔着车窗点了点池陆阳才上了楼。 池陆阳一个人坐在车里，把头探出窗外，自言自语道：“有月亮吗？月亮代表我的心……” 第二天，高小天来的比平时早很多。 因为昨天晚上他失眠了，这倒是有点少见。 公司里没人，趁着清净，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梳理方案细节。 slogan还能不能有其他选择，H5用什么形式展现，每一阶段的话题是什么，让明星怎么配合宣传……太多了。 这个标如果拿下来好好做，会是个很好的案例。 但既然这么大的项目，竞争对手肯定少不了4A和local的大公司。 他们公司不大不小，要想把整个项目都吃下来，估计也不太现实。 各家的执行能力应该都差不多，能拼的只有创意和报价了。 但是创意这东西真的见仁见智，希望Tina那边能扒出点东西来。 他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方案的逻辑上，靠在椅子上想一会，然后在纸上写一会，反反复复，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等到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的时候，模糊看见一个小辫脑袋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玩手机。 不是，睡觉之前就是这张脸，怎么睡醒了还是这张脸。 高小天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也不对啊，没道理梦见这货啊。 “醒了？我可没碰你哦。”池陆阳眼皮都不带抬地说，“也没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快点把你们的方案给我。” “什么方案啊？”高小天搓着脸，努力让自己快速清醒。 “果汁的方案。” “没有。” 池陆阳放下手机，撇了他一眼：“文案总有了？有什么给什么。” 高小天打开电脑，拽了几个文件和昨天的会议纪要给池陆阳发了过去。 “发你邮箱了。以后这些东西找项目经理要，这个项目的经理是Tina。”他靠在椅背上接着说，“还有，没事别老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吓唬人玩儿，看见别人在休息，我国的习惯做法是，关上门，悄悄地离开，等人睡到自然醒。” “收到，下次一定注意！”池陆阳朝他虚虚地敬了个礼，从善如流地出去了。 瞧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高小天来的时候还没觉得饿，现在忽然觉得得祭祭五脏庙了。 他在办公室里学摸了一圈，看见桌角有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想也没想就打开了。 吃了几口，忽然琢磨过味儿来：“我操……怎么又是……” 手机收到微信提示，阳咩咩：不用谢！ 高小天翻开表情包，挑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图回过去，干脆不回了。 这时，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Tina难掩一脸的兴奋：“老大，你忙吗？” “进来说。”高小天让Tina坐下，“不用关门了。” Tina做到高小天对面，忽闪着大眼睛说：“老大，你不是让我翻他们**oss的微博吗，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喜欢小鲜肉？” “不是，”Tina拿出手机，“他们**oss平时特别高冷，但是呢，对他闺女特别好，他微博发的很少，但是有一条是晒陪他闺女去看孙琰的演唱会。孙琰是香港的，在拍电视剧大火之前是个歌手。这人形象很好，不是那种爆红的小鲜肉，也经历过不红的时期，敬业，对粉丝好，几乎没什么黑点。” 高小天：“你觉得他怎么样？” Tina笑得面若桃花：“是我的菜。” 高小天打趣：“这话我肯定不告诉胖子。” Tina晃荡着脖子上夸张的项链：“告诉他呗，我还怕他不成。胖子这人，一点溜儿都没有，也就放放嘴炮。我觉得我这辈子注孤生了，吃点你们撒的狗粮就饱了。” 高小天：“……” “哪来的狗粮啊大姐？我也是单身狗一条好吗？咱们可都是革命战友，肩并肩，手牵手，一起大步向前走。” “老大，您就别装了，您这样的大帅哥现在已经变异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您还让不让我们活了。”Tina掰着手指头，“女的，有关总这种高贵冷艳的大美女，男的，有池设计师那种阳光□□小鲜肉。您还要怎样！” “……你夸人的方式真是越来越特别了。”又被属下怼，心好累。 “要我说呢，你赶紧选一个，不然我们这些单身汪没有机会。” 高小天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说道：“你这么关心我，你替我选一个好了。” “这还用问吗？当然选池设计师啦，颜值逆天还会做饭，宜家宜室；温柔体贴性格好，夫复何求？我跟你说啊……” “打住打住，我听出来了，你这是给自己挑男票呢，放心，没人跟你抢。甭管是胖子还是那个谁，这俩妖孽你收了哪个我都没意见，要不你都收了，就当做善事了。” Tina语重心长地说：“老大你知道吗，有一种人是属于那种你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够了，池设计师就是。我不想跟他撒狗粮，我只想看他撒狗粮。懂？” 高小天实在听不下去了，生硬地掰回话题：“你听我说啊，第一，推荐的代言人就用那个孙什么琰，其他人放备选。第二，让你看着就幸福的偶像用孙琰做示意图，出几张稿。第三，我，直的，再给我拉郎配，当心你这个月的KPI。” Tina瞪了瞪眼睛，气鼓鼓地站起来：“什么嘛，老干部！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就知道拿KPI压人……” 见Tina要走，高小天又把人叫住：“哎，胖子呢，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这小妮子是要反了。 Tina负气而去，门还没关上就又被推开，又一位大姐进来了：“小天总，跟你说个事。” 高小天不知道他办公室什么时候这么门庭若市了，继续接客：“丹姐姐您说。” “APP的方案过了，客户对咱们的海报和文案很满意，准备开始投放了。” 高小天双手拍在桌子上：“丹姐，还是你靠谱啊！咱们周五晚上庆祝一下。” 丹姐笑笑：“行啊，那我去定个地方？唱歌？” “嗯，你看着办，到时候通知一下大家。我请客。” “噢，那我们可要狠狠宰你一顿咯。” “没问题，趁着我刚发工资，赶紧的。”高小天想了想，“后面的事情你盯着点，有事说话。” “好，放心。” 高小天趿拉着一双片儿懒，溜溜达达地下楼抽烟。 从昏暗的楼道里出来，眼球因未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一阵胀痛。 高小天刚想摸出烟盒，后背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硕大肉弹压了个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