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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有 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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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敏荷动作轻柔的为沈临河解着官服衣扣,边柔声问道:“这几日里在衙上如何,可是还习惯?”    沈临河一贯板正肃穆的面容在爱妻面前总是能松软些许,他微微低头看向卢敏荷,温和言语:“嗯,上峰大人们待我极为宽和,同僚们也待我很是热忱,一切都好,夫人放心。”    卢敏荷闻言心下微松,相公过于板正自己心中总是惦念着的。她伺候沈临河换上常服,温声问道:“你手上的案子和押回来的案犯可是都移交妥当了?诸事可是顺利?”    沈临河眸色亲暖,语调平和:“诸事安顺,夫人安心。”    他看了眼置于桌上精致华美的梨木方盒,眼中微动,轻声问道:“你今儿过去二房了?”    卢敏荷笑意和融的看了他一眼:“我便是知晓,相公一见此物定是能断出我去了哪儿。”    沈临河眉心微蹙,接过卢敏荷奉上的热茶,神色沉沉:“整个沈府上下,除却刚回府的琪姐儿,谁能有这等物什,她同我们倒是坦荡得很。”    沈临河同卢敏荷感情极好,在自己房中之时,向来不喜有下人跟着伺候,现下左右就只有两人在,倒是不必有太多顾虑,可安心言语。    卢敏荷笑意和融的问道:“相公觉得琪姐儿如何?”    沈临河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眸中有一丝浅浅的忧虑轻声叹道:“看起来还是同以往一般乖巧恬静,只是眼中太沉了……”    卢敏荷闻言轻轻握着沈临河的手,柔声叹息:“琪姐儿在府里众人跟前,乖巧圆融,偶尔娇俏明朗,比起以往处事更妥帖了之外,并无任何变化。无论如何看,都是平常闺中小姐的模样。”    沈临河见卢敏荷眼中犹疑,接口言语:“只是,她在我们跟前却是极为坦荡自然,从不掩藏自己如今的性情模样,相较以往心思却是深了些。”    卢敏荷见沈临河心中明晰,便也松下心神,据实以言:“她身边的几个丫鬟行止有度,处事方圆,规矩极好。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出的丫头,倒像是……。再者,我今儿过去寻二婶娘,本想看看有什么可搭把手的,却是发现,琪姐儿吃穿用度皆为尚品,虽说放在面上的都是寻常物件,可是她用在手上的却都是极好的。她好似毫不介意在我眼前显露这些,相公,你可有何见解?”    沈临河闻言倒是微微有了些许笑意:“整个沈府上下她都能瞒得住,却在我们跟前从不作伪,你以为她是何意?”    卢敏荷心中一惊,看着沈临河眉目平和的模样急声问道:“相公是说,琪姐儿是同我们表明……”    沈临河对眉眼焦急的卢敏荷缓声说道:“一路暗中护着我们的人今儿撤走了。”    卢敏荷眼中一顿,抬头看向眉眼温和的沈临河:“相公现下已回京,又各处安稳,想来他们也该回去复命了。只是,相公心里可是有了准数。”    沈临河轻叹一声:“我们沈家出身平凡,阶位低下,那位便是再如何也无需来拉拢我们。只是,他派人助我缉拿、押运案犯,护我们一家一路周全顺遂。我调任刑部、而京中的父亲却晋升侍郎位。这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我原本还想着许是安哥儿一直在外得了什么机缘能让那位看重。只得了琪姐儿回府的信后,我便晓得,这些怕都是因着琪姐儿的缘故。”    卢敏荷心中一紧,她抿了抿唇有些忧心:“不是说琪姐儿是得了那杨夫人的缘法才安好回府的吗?”    沈临河紧了紧卢敏荷的手,轻声问道:“我便问你,我同父亲晋升是在何时?”    卢敏荷沉了沉气,缓声答道:“琪姐儿回府后。”    沈临河再问:“你且仔细想想,不拘小节、出手阔绰喜爱游历各方的杨夫人,会是何人?”    卢敏荷此前倒不曾认真想过,如今被沈临河特意提醒,稍作思虑,瞬时惊道:“曦郡王妃娘娘?”    沈临河缓缓点点头,眉目沉沉:“是啊,莫说是京中便是这天下间,也就只有这位娘娘能如此了,琪姐儿早已同府里明示过了,只是祖母、母亲一直恪守规矩,多是呆在府里,眼界又……,故而从不曾往这想过罢了。”    卢敏荷心中起伏不定,很是忐忑:“琪姐儿怎的会同他们都……”    沈临河松缓眉目,柔声安抚着思绪焦灼的卢敏荷:“夫人,可曾记得当初福郡王殿下遇袭的传闻?”    卢敏荷缓了口气,蹙眉思虑一番轻声回道:“听闻是一个丫鬟拼死护下了小殿下,只是后来在回京路上齐王殿下与小殿下遇袭时,她为着护下小殿下到底还是没了。”    卢敏荷心中一震,终于将所有事都连接了起来:“琪姐儿才是那个护下福郡王殿下的人,实则根本没有什么丫鬟,可是如此?”    沈临河点点头,叹道:“当时福郡王殿下身边确实有一二丫鬟尸骨无存,故而,他们才做了这番解释,护下了琪姐儿的名声。夫人,现下可是明白了,为什么琪姐儿会是福星,为什么安哥儿会过去二房,为何曦郡王妃娘娘会这般看重琪姐儿?”    卢敏荷满头汗湿,手心发紧:“现下琪姐儿福星的名声已然传出去了,听闻已有夫人开始好奇探问琪姐儿之事。安哥儿过去二房成了嫡子,家中有兄弟能撑起门户,日后琪姐儿要出阁便会顺利许多,照理便是平民人家都不太会愿意娶孤户之女,何况是……。曦郡王妃娘娘乃是先皇太后的嫡亲妹妹,能得她看重,那么在宗室之中便有了一席之地。这琪姐儿难道……,相公,我可是想错了……”    沈临河将暖融茶盏放于卢敏荷手中,温声说道:“堂堂亲王殿下为了一个平女如此费劲心思,恐怕不会简单。只是见琪姐儿如此,怕也不是一方心思。”    沈临河轻蹙眉头,轻声叹息:“帝王之家又岂是……,她到底是我沈家女儿,是我们妹妹,又年岁尚小,便是现下已有了些许城府又如何能同那位相比,我不忍心也舍不得让琪姐儿……。”    卢敏荷给沈临河添了茶,言语温柔:“我晓得你做大哥的,总是挂念着几个弟弟妹妹,便是如此,安哥儿与琪姐儿都同你更亲近些许。我也会多去寻琪姐儿说说话,看看她的心思到底如何,咱们再好生思量便是。”    沈临河心中叹息,颇为忧虑:“便是两人俱为真心,入了皇家门又如何能过得自在,这琪姐儿啊……”    卢敏荷缓缓笑言:“都说沈青天一心只在断案上,不通人|情|事|理,可见是传闻误人,幸而我未曾错过,不若定然会遗憾终生的。”    沈临河看着爱妻温柔面庞,眸色微暖。卢敏荷却猛然想起什么,急得一把抓住沈临河,急道:“即是如此,那我们沈家日后怕是就要同齐王殿下……,那此前父亲同你说的话可如何是好?”    沈临河拉着卢敏荷坐好,轻声安抚着她:“父亲刚刚晋升四品侍郎位,虽则试探的人多,只我们沈家没有根基,他们不见得在乎我们做出何种选择。中立也好,站队也好,我们沈家也影响不了大局,夫人便莫要为此忧心了。”    卢敏荷放下心来,又自嘲着笑言:“也是,见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那位同琪姐儿当是会护持好我们沈家的。再者,那位想要做什么,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我却是不必担心太多。”    沈临河莞尔,看着自家豁达的夫人,眸中情意深深。    陌琪带着琛哥儿急急迎向步履不稳的林刘氏,陌琪轻声嗔怪道:“刘姐姐好好躺着才是,作甚要起来,若是再伤着可如何是好。”    琛哥儿扶着林刘氏眼圈微红:“母亲,孩儿回来了。”    林刘氏搂着琛哥儿想要跪下给陌琪行礼,生生被陌琪给拦下了:“好了好了,快些回去躺着才好。”    林刘氏身上确实不便,却仍然将身子躬得极低,恭谨行礼:“林刘氏给小姐请安,小姐万福。”    身边扶着她的女子见状当即跪伏叩首同陌琪行礼:“清妍给小姐请安,小姐万福。”    陌琪眸色清淡,未看她一眼,令白梨白梅帮扶着林刘氏回了里间躺好,林刘氏令那章清妍带着琛哥儿去规整自个的行礼物什,待屋中清静后,林刘氏方才向陌琪轻声请罪:“她乃是夫君表妹,方才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莫要介怀。”    陌琪给林刘氏提了提被角,温声言语:“哪里就唐突了,刘姐姐不必如此,刘姐姐的伤如何了?”    林刘氏和缓说道:“已好了大半,现下行路也稳当了许多,大夫说再过几日便能大好了,若非小姐送来的药材,怕是还要折腾许久呢,多谢小姐关怀。”    陌琪眉头轻蹙,故作不悦:“刘姐姐怎的又这般客套,比之琛哥儿不得劲多了。”    林刘氏眼中一顿,恭敬言语:“妾身……不敢逾越,小姐便看在琛哥儿的份上,容妾身一回。”    听闻林刘氏言语中的深意,众人心中皆是一凛,陌琪叹道:“那便随你,过两日你便要搬到庆元胡同了,咱们倒是成了邻里,日后来往倒也方便多了。圣上赐给林大人的宅子是原靖州知府先前在京中置办的,听闻很是不错,不必再翻修便能直接住下,倒是方便你们了。你便多留些精力安心将身子养好了再做其他便是。”    林刘氏看着陌琪清雅明秀的面容,小心斟酌着轻声开口:“小姐,待搬进新宅,妾身便给夫君将清妍抬入房中,正好也借着乔迁娶妻给夫君冲冲喜,去去晦气。”    陌琪轻蹙眉头看着林刘氏叹道:“娶妻?可是平妻?刘姐姐这又是何苦呢。”    林刘氏眸中沉浮,微微起身同陌琪行礼:“妾身面上带伤已然给夫君失了颜面,虽夫君不介怀,可到底是……,妾身这些时日伤着,都是她衣不解带的在身旁伺候着,她早前父母双亡,前来投奔林家,此回夫君落难也不曾背弃我们而去,这情分到底是要记着的。如今林家万事待兴,后院总要有人能替夫君出面操持。妾身便是一介后宅女子,只愿夫君安好,倒是让小姐见笑了,小姐……”    陌琪轻摇摇头,柔声问道:“如今林大人为五品阶位,娶平妻是要上呈朝廷备案的,林大人同意了?你们可是已经上了折子?”    林刘氏点点头,低声回道:“妾身已同夫君商议过了。只小姐放心,林家不会因此有什么变化。”    陌琪闻言眉尾轻动,心下叹息,到底是她的家私,自己一个外人也不便多言语,只是……    她缓下心思软下眉眼看着林刘氏,柔声言语:“那刘姐姐可要好生同琛哥儿分说明白,如今琛哥儿也算是大孩子了,有些事还是要同他商议让他理解的。莫要让他心中落下不虞才是。”    林刘氏闻言微楞,父辈婚嫁之事如何需要同孩子言语,这也不是能让孩子干预之事。可说起来陌琪小姐好似什么事都会同孩子们商议,琛哥儿看起来也是极为喜欢这般的,想到乖巧懂事的琛哥儿,她心中极为愧疚,这些时日,真是苦了他了……    她眼圈微红,轻点点头应着:“是,妾身听小姐的。”    陌琪见她如此,温声问道:“府里若有何事需要帮衬,你尽管言语,我留了些人在琛哥儿身边照应,你且放心就是,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林刘氏心中温暖,看着温柔眉眼的陌琪,挣着起身行礼哽咽着回话:“妾身万谢小姐恩德。”    陌琪看着窗外人影变幻,心中思绪繁杂,只忽地看向一处眸色微喜,向外唤道:“陌一停车。”    陌琪眉眼欢喜的朝着那成衣铺子疾步而行,白梨跟在身边一路护着:“小姐可慢着些,小心脚下。”    白梅见离得近了,微微扬声朝那处喊了声:“三少爷。”    一直静静注视着前方的沈临安听见喊声转过头来,见到陌琪,化开了眉眼,笑着回身迎了几步,轻扶着微微带喘的陌琪:“你怎的过来了,作何这般急,可别累着了才是。”    陌琪朝着先前沈临安看着的方向望去,只见着了那拐角前一闪而过的马车一角,颇为可惜的叹道:“哎呀,差一点便能见着了,真是,刚刚应该再快些的才是。”    沈临安眼角跳了跳,无奈道:“琪姐儿想见着谁啊,要这般着急忙慌的。”    陌琪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轻哼道:“你这些时日天天忙里忙外的来去匆匆,娘亲当你是忙着铺子上的事,我却是不信的,你当我不晓得你都在忙些什么吗?”    沈临安带着陌琪进了铺子二楼,闻言笑道:“你便是晓得也给哥哥留点面子可好,你今儿来却是正好,前些时候我给你定的新衣昨儿送到了,我正想着今儿要给你带回去呢,你便自个来了可见是个有福的。”    陌琪解下帷帽,笑意嫣然的看着沈临安,眨巴着眼八卦道:“那我便问你,是给我这个妹妹的新衣更好看,还是给我那三嫂的新衣更时新啊。我可跟你说啊,若是你敢有所偏颇,那我便是不依的。”    沈临安闻言,抬手轻轻敲了敲陌琪的额角,俊雅无双的面容笑意盈然:“你呀便是不信哥哥,我如何是那等不顾妹妹之人。”    陌琪哼哼自得道:“那是,你若不待我好些,我便悄悄去寻那定安伯家的小姐,让她莫要理你这个重色轻妹的哥哥了才是。”    沈临安让陌琪起身比了比新衣,满目疼爱同陌琪玩笑:“哎呦,我真是怕死了,那今儿我再带两只香酥鸡回去好好贿赂贿赂妹妹可好。”    陌琪歪着头,看着眉目清朗的沈临安,笑得眉眼弯弯语带深意:“谢谢安哥哥。”    陌琪拉着沈临安笑着撒娇道:“明年开春哥哥便十九了,我可是等着嫂子进门了啊。”    沈临安想着自己同陌琪的年岁,微微笑言:“嗯,哥哥会尽力的。”    而行于路上的另一辆马车中,张静娴轻轻开口:“那个女子便是他提过的三妹妹了。”    她的贴身丫鬟小雅给她拢了拢斗篷,柔声回道:“是呢,看起来兄妹两个感情极好,小姐,沈公子日后便是沈府二房正经的嫡子了,老爷同夫人当是……”    张静娴轻叹一声:“他为我做的我自是放在心上,父亲母亲已经毁了姐姐的亲事,害了姐姐……。我一直记着姐姐的话,让我定要嫁于倾心相待之人,我绝不会由着府里再这般待我了,我总要对得住他才好。”    小雅心中沉沉叹气,很是心疼小姐,看着渐渐临近的定安伯府,看着那牌匾已更换成张府时,心中却是又升起了希望,如今老爷被夺爵,虽还留着户部的官位,现下也只是同那沈府老爷平级。如今沈府是新起之秀,定安伯府却算是低谷之时。如此看来,或许小姐同沈公子的婚事未见得就没有希望,也只盼着小姐姻缘顺遂,莫要同大小姐一般惨烈才是啊……    白雪见陌琪要挽起袖子,急急阻拦道:“小姐,现下都落雪了,天气冷的紧,你现下已是窄袖衣裳,何以还要挽着,可莫要着凉才是。”    陌琪脸蛋粉扑扑的,立于砧板前,拧着刀呼出口气笑着言语:“你可是见过哪个大厨惧冷的了?灶里烧着火,这厨房里热乎着呢,哪里冷了?”    白云跟着劝道:“便是如此,小姐这般模样又如何能现于人前,若是让人瞧了去,可如何是好,不若小姐便在一旁指点着,让奴婢们来做便是。”    陌琪晓得几个丫鬟是心疼自己,她眉眼弯弯好声好气的回着话:“咱们不是都将厨房给占了吗,哪儿来的外人。好了好了,安王妃娘娘她在信中都说了,馋着我做的菜,我定是要好生给她备下一桌大餐才是。来来来,大家都忙起来,怎么都得赶着静兰回来前给准备好才是。”    白梨手上利索着动作,嘴上也没闲着:“今儿一大早小姐便赶来了皇庄,跟着小殿下赏了半天的景,走了许久的路,现下又马不停蹄的忙着备菜,小姐如此可是会累着的。”    陌琪努努嘴无奈回道:“也就大半个时辰罢了,怎的到了你这就成了半天了。若真是如此,我且没了气力忙乎了,这皇庄一时半会哪里就逛得完,日后再慢慢逛就是。你们都莫要再啰嗦,加紧着些动作才是正经。”    待齐晔忙完手上的事,寻到厨房陌琪也忙得差不多了,他一眼看过去,那扎入眼中的刺目伤痕,让他心中一痛。而陌琪抬头看向他时,顺着他的视线,不禁眼中一黯,她同齐晔静静对视着,看着齐晔眼中的心疼,缓缓松下心弦……    齐晔紧紧牵着陌琪的手安静的向前行着,陌琪侧头看了看他,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四爷,可是觉得难看?”    齐晔脚下一顿,拉起陌琪的手腕,垂下眼眸虔诚的吻上那微微露出衣袖的伤口,陌琪心下一颤,眼眶酸涩。    齐晔伸手将一丝碎发顺回陌琪耳后,柔声说道:“在我眼里除了陌琪世上再无她人。”    齐晔轻轻拥着陌琪,轻声问道:“陌琪可是觉得难看?不若我令洛羽研制方子,看看可能淡化伤痕?”    陌琪依在齐晔温暖的怀里,闻言轻摇摇头,轻声笑语:“不必麻烦了,这般伤口又岂是能轻易消除的。洛神医惊世之能当用于更需要之处,便不必在我这耗费心神了。”    齐晔心中对陌琪极为疼惜,一贯清冷的星眸中情意愈盛,只陌琪不在意便好,他总是希望她时时开怀欢喜的。    崔静兰看向迎面而来的陌琪,激动万分朝着陌琪就跑了过去:“啊,陌琪,陌琪,我可想死你了……”    陌琪看着她险些踩着裙角的模样,边向前跑着边担忧着喊道:“静兰你慢点,看着些路,小心脚下才是,木槿你可跟着点你家娘娘啊。”    木槿同白云白雪紧跟着主子急急跑着,胆战心惊的提醒着:“娘娘(小姐),您慢着点啊。”    齐灏同齐晔对视一眼,看着两个激动万分的挚友相拥一起欢声笑语,俱是满目宠溺的摇头失笑。    崔静兰挽着陌琪眉目生动的不停说着分别两月在外的经历,时而高声欢笑,时而低声细语,很是欢喜畅快。    只是,一踏进花厅的崔静兰,便蹙起眉头忍着气侧头“呕”了两声,陌琪急急拉着崔静兰问道:“静兰这是怎的啦,可是赶路累着了。”    崔静兰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鼓着脸颊瓮声回道:“无妨,无妨,我都习惯了,时不时就来一下,陌琪不必担心。”    陌琪还是有些忧心,看向齐灏,关切问着:“安王殿下,路上可是着人看过了,大夫是如何说的?”    齐灏叹了口气无奈道:“便是刚从灵州出发时,在路上匆匆看过一回,说许是因着天气渐冷晕着车了,静兰不喜吃药,觉得无碍便是连药都未吃就这么一路回来了。”    陌琪蹙着眉心拍了拍崔静兰的手,轻声责怪道:“怎的如此不在意身子,若是真有什么可如何是好?”    崔静兰看着前来行礼的轩儿,极为高兴的取出一套木雕送予轩儿:“小侄儿,这可是六婶给你精心雕刻的,你看看可是喜欢?”    轩儿双手接过木雕,看着那栩栩如生的一家三口笑语嫣然牵手慢行的景象,心中欢喜极了,他笑得眉目柔软,躬身行礼:“侄儿欢喜极了,多谢六皇婶相赠。”    陌琪轻轻揉了揉轩儿的发顶,笑意暖融。    常福立于齐晔身后侧,恭谨行礼:“主子,宴席已准备妥当,请主子们入席用膳。”    陌琪见崔静兰脸色如常,心下松了口气,拉着她往前行,笑着同她说:“静兰快来,看看可都是你爱吃的。”    崔静兰看着那糖醋鲤鱼极为开心,虽还是觉得胸口有些堵,但到底是被那高兴劲给压下去了。    陌琪见崔静兰只顾着吃糖醋鱼,边给轩儿布菜,边同静兰说着:“静兰,你莫要只顾着吃那一道菜,尝尝这烤羊排,冬日里多吃些好暖身。”    崔静兰看着那羊排,胃里有些不适,感觉嘴里又冒了些酸气,齐灏夹了一块羊排至崔静兰面前的瓷碟中,不等表表情意,崔静兰就捂着嘴连“呕”了好几声……    崔静兰连连摆手催着齐灏:“快挪开,我恶心……”    齐灏顿住动作:“……”    齐晔眉眼微冷:“……”    轩儿轻蹙眉头:“……这可是姑姑同父王学了许久亲手烤的,六皇婶怎可……”    陌琪看着捂着嘴不堪忍受的崔静兰与满目心疼的齐灏,猛地心中一亮,她缓了口气压着心中翻涌的浪潮,同身后的白雪疾声道:“白雪,去给安王妃娘娘把把脉看看,总不好耽搁了娘娘用膳才是。”    白雪见小姐眉目间的激动焦急,当即快行至崔静兰身侧,福身行礼过后,轻轻搭上崔静兰放于桌上的手腕,齐晔侧头同陌琪对视一眼,见她眼中神色,不禁看向齐灏额角轻跳……    白雪沉了口气心中有了定数,当即跪下恭谨言语:“奴婢恳请娘娘即刻传御医请脉。”    齐灏闻言焦虑更甚:“你的技艺较之一般医女都算好的,竟是诊不出来吗?静兰不会是真的很严重。”    齐晔轻咳一声,轻声斥道:“你急什么,待秦太医请脉后再说不迟。”    陌琪回身同轩儿柔声言语:“轩儿,你六皇婶身子不虞,一会子父王同姑姑陪着去看看,你便自个用膳可好?”    轩儿抬头乖巧答道:“轩儿晓得轻重的,待我用膳后便先回院子温书,姑姑不用担心轩儿。”    陌琪低头轻轻亲了轩儿额头一下,亲昵笑言:“轩儿乖乖,姑姑得空便来陪你啊。”    陌琪轻扶着崔静兰,连声量都放低了些,生怕吓着什么似的:“你倒是回来的正好,这些时日轩儿正调养着身子,王太医同秦太医正好都跟着来了皇庄,不若你且等着去。”    崔静兰嘟嘟嘴很是不解:“其实我这一路都这么过来,真没什么事,瞧把你给紧张的,说话声我都快听不见了,至于吗?”    陌琪看着神情轻松的崔静兰就头疼,无奈言语:“至于,太至于了,你且给我慢着些行走才是。”    崔静兰叹了口气,很想快点走,可是陌琪却非得让她慢点慢点,也是急得不行。    秦太医收好脉枕,起身向齐灏跪伏叩首恭贺:“微臣恭喜安王殿下、安王妃娘娘此乃喜脉。”    齐灏有些懵:“……”    崔静兰眨眨眼觉得更懵:“……”    齐晔看着那两个表情如出一辙的夫妻便觉得头疼极了。    陌琪欣喜万分的起身问道:“有多久了?”    秦太医恭谨回道:“已有月余。”    齐灏咽了咽口水,确认道:“秦太医这可是真的,那为何上回在路上并未把出喜脉?”    秦太医躬身回道:“按时间算,王妃娘娘出灵州之时受孕时日不及半月,当时喜脉未显,自是无法确诊的。”    崔静兰拍了拍心口,缓和了一口气问道:“可是我当时都害喜了不是吗?……”    秦太医恭敬答道:“娘娘正好出行在外,天气寒凉马车也难免颠着娘娘,娘娘正是敏感的时候这一来二去便引出来了,只是天下间孕象千种模样,娘娘只是反应稍早,并无关碍,娘娘不必担心。”    崔静兰顿了顿,没忍住直言问道:“……我不是担心,就是有些好奇……不是,我还得再确认一下,我真的怀孕了?”    秦太医闻言眼角跳了跳,沉声答道:“是,娘娘此乃喜脉无疑。”    崔静兰面容呆滞,陌琪嘴角抽了抽,疾声问道:“秦太医,娘娘有孕,除去各处小心之外,还有何需避讳注意之处,您好生同我等说说。”    秦太医有些为难的看着神情真切的陌琪,微微看了眼齐晔的眼色,心中有了准,恭声回话:“三个月内直至胎稳,不可行房……”    “什么……”崔静兰闻言眉心微收接口问道:“那要是行了房会如何,我们在路上还……哎呀,你作甚拉我……”    秦太医额角跳了跳:“……”    齐晔、陌琪一同看向齐灏:“……”    齐灏捂脸:“……”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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