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别 (13)
。 顺利拿到检测报告的时候,饶晨已经彻底相信自己是alpha的事实,不免心情复杂。 因为Omega这个伴随了他十九年的这个身份,即便他是尊贵的长子,却也频频被忽视,而被父亲在外的alpha私生子踩在头上。 在他成年之后,家里甚至威逼利诱地让他嫁人,口口声声说了为他好,实则又是想用他来和哪个有权有势的alpha换取些利益,仿佛Omega的路只有这么一条——嫁人生子。 可饶晨的骨子里始终有着alpha的基因在作祟,他自懂事之后,便开始叛逆,要强,倔强,疯狂,他以这些为尖锐的武器而捍卫自己,一切靠近他,试图染指他的alpha都被他暴力驱逐,甚至是决一死斗。 在恣意的放肆之中,饶晨也体会到了其中的快感,更加感受到了欺凌他人带来的乐趣。 欣赏着人们惊慌失措的神情,他便能心情愉悦,感觉到自己是真正存活于世上之人。 这样一个扭曲叛逆的孩子,饶家那些人估计也是没办法,只能把他丢到这里,将他视作豺狼虎豹隔离起来。 饶晨的面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赫朗仅仅看着,便有些毛骨悚然。 家里的权力向来只会传给有能力的alpha,从前饶晨不敢想,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迫不及待地从这里出去,将那个耀武扬威了多年的私生子大哥饶峰给踢下位置,将饶家全部纳入囊中。 但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的热血迅速倒流,此时他如同被软禁一般待在疗养院中寸步不出,还是变相地受着饶家的控制。 仔细一想,他的体内为什么会有Omega抑制素?明明他的母亲才是原配,即使她已去世,但是她年轻时受到的宠爱半分不少,他又为何沦落到被禁足的下场? 饶晨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刻骨的恨意,不难猜,能有权力和机会做到这一切的,还要归功于那个女人,饶峰的母亲杨雪菲。 她原本是饶父在外的姘头,生了个alpha之后才登堂入室,刚刚生育完的饶晨生母被气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而多年过去,原本便老来得子的饶父年事已高,杨雪菲也自然当上了饶家现任掌事的女主人。 早在她的面目没有暴露出来的时候,杨雪菲待饶晨还颇多关心,说他体弱多病,请了最好的家庭医生时刻关注他的健康,此时想来,便是那时候开始被她得手的。 这次来疗养院,也正是她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这才说服了家里的长辈。 饶晨恍然大悟,胸口起伏的怒意无法平息。 赫朗能猜到他的所想,也同情他的处境,理解他的绝望与挣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会拿回属于你的一切的。” 这句话一瞬间便表明了赫朗的立场,而饶晨此时孤立无援,最需要的的确就是他的帮助。可他可从不信天上会掉馅饼这回事。 饶晨冷漠地盯着他问道,“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帮我?” 赫朗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放弃了自己的理由,笑眯眯地开口:“凭你是饶家真正的少主,真正的alpha,如何?” 现在饶峰怎么蹦跶,身份和地位仍是尴尬,家里有权有势的长辈不少,他哪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少主?对此时落难的他伸以援助之手,的确也是个明智之举。 “好,暂且信你——”饶晨点头,眼神却又顷刻间变得危险,一瞬间,便将他拉到床边,压在身下,用力地擒住他的脖颈,恶狠狠地低语:“不过,如若你只是在耍什么花招,心存背叛,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你一起拉入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2/12,别看晨晨这样……他是小奶狗来着!!! ☆、他的世界 就在赫朗顶住这个少年的威胁,而获得他的信任不久之后,疗养院又出现了几位不速之客,赫然便是饶家派来的主事之人。 他们先是在各个部门询问了关于饶晨的近况,之后才点名要会见赫朗。 这段时间内,赫朗可以说是无时不刻都待在饶晨身边,当护士提醒他饶家来了人的时候,饶晨一顿,还以为是家里终于派人来探望他了。 可接下来,护士却又支支吾吾地说,来人只约见了院长。 饶晨露出嘲讽的笑意,撇过头,似乎不屑理会,但在赫朗离去之后,眼底却又有着幽黑的流光流转。 赫朗刚推开会见室的门,来人便立马应了上来,彬彬有礼地问好,随即目露歉意与对自家主子的羞愧。 “我已经提前了解过了,听闻我家少爷来了贵院之后,曾出手伤了几名护士和毁坏了若干医疗用品,鄙人感到非常抱歉,饶家会将这些费用双倍赔偿的。” 赫朗摇摇头,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他们,直接把饶晨送到他身边,省了他去寻找的时间。 “客气了,当初饶家支付的费用已经不菲,我们有义务好好照顾他。” 来人露出礼貌的笑意,满意地点头,“贵院虽然成立没有多久,也算不上大型,但是听闻一直有求必应,口碑极佳,这也是为何会将少爷送来这里的原因。” 赫朗谦虚了几句,来人也虚与委蛇一番,最后才慢慢开口:“不过,既然是有求必应,那我们提出的要求,相信贵院也会好好完成?” “愿闻其详。”赫朗点点头。 此时,门外却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身着病号服的少年满目戾气地冲到门口,将试图出声阻拦她的护士一把捂住嘴巴,随即贴在门缝前,细细窥视着内里的情况,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来人便是他家中此时侍奉杨雪菲跟前的管家,他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对赫朗道:“少爷天生脾性顽劣,送来贵院便是希望能好好管教,但是这半个月以来的劣迹斑斑,证明了少爷毫无长进……所以,按照杨夫人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采用些特殊手段——” “特殊手段?”赫朗挑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反问:“我们这儿是疗养院,医疗设备最多了,您如此开口,那便是同意我们采用电疗,药物控制等手段了?” 饶晨狠狠地掐住挣扎的护士,低骂着让她噤声,侧耳细听,面色微变。 “院长先生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没错,只要能够管教住少爷,让他好好收敛住脾性,这么些手段也是可以允许的,只要不折腾死人,还我们饶家一个完整的少爷就成。” 这番话明面说得情真意切,细听却又觉得薄凉。 饶晨撇嘴笑了笑,眼神黯淡地将这些视作意料之内,但是目光所及赫朗,却又是一阵怒火腾起。 这个男人是答应了?果然他们都是一伙的?明明不久前,这男人还说了些漂亮话,现在他就倒戈了?他当真就有这么好耍? 当赫朗告别了客人,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跟前猝不及防掠过一阵风,一个身影冲到他跟前,下一秒,他便被压在了墙上,四肢被扣住难以动弹。 怒不可遏的饶晨一记迅猛的拳风划过,赫朗也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拳。 饶晨果然是真正的alpha,这一拳又重又实,力量十足。 赫朗的鼻子一热,感觉到带着腥味的热流在鼻腔内流下,面上迅速肿起,在眼前发黑之时,耳边却传来一声怒骂:“该死,为什么不躲?” 赫朗的确存了一分故意的心思,他挨了这么一拳,饶晨的第二下迟迟没有降下,最后才气恼地作罢,失去了理智一般低骂:“骗子,都是骗子!” 忍住疼痛,赫朗拭去面上的血腥气,依旧是风轻云淡。 “看来你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你也看清了,杨夫人在饶家的话语权不小,而她也的确想要针对你,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受到这个委托,你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折磨呢……你觉得你厉害,又能够真的厉害过诸如电击,药物,精神控制等此类的手段?” 饶晨的怒气随着他的一言一语而逐渐消失,并非意识不到自己的鲁莽,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心智尚未成熟不说,三观还不端正,冲动鲁莽,赫朗无意责怪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分愧疚之后,反而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叮嘱。 “饶家会定期派人来检查成果,所以我会亲自给你做些身体检测之类的东西,当做是对你的‘管教’,你可得好好听我的话。” 生人勿近的饶晨鲜少被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被摸头这种动作更是自脱离童年后就再也没有体验过,心下讶异,别扭,却也心跳加速。 饶晨微微抬眸看他,“好好听话?你喜欢我这样?” 赫朗理所当然地点头。 饶晨也笑了,眼中久违地浮现一丝温度,如同大发慈悲一般,“嗯。那就听你的话。” 赫朗惊讶于他会在这么一瞬间屈服,但这的确是好事。 感受到饶晨似乎很喜欢他的触碰,赫朗又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真乖。” 饶晨也不排斥他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反倒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可能性,像是谈条件一样,“我一直都乖的话,你要一直对我好。” “没问题。”赫朗笑眯眯地应下,就算他不乖,按照自己的立场和性格,又能如何舍弃他呢。 饶晨舒了一口气,盯着他鼻梁上破坏了他俊美容颜的一处伤痕,眉头又纠结地皱了起来,犹豫地伸手碰了碰,“你……你不要因为这个讨厌我。” …… 两人冰释前嫌,关系也得到了质的飞跃,只是昨日的争执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耳中。 疗养院里最多的还是女护士,而女人在的地方,是非与闲谈便尤其的多。 她们昨日执勤,从病房外路过,便听到了院长和少爷争执,心中大汗,只想着像院长先生这么温柔的人都被他针对了,那她们还不得遭殃? 几位当过饶晨看护的护士也极力肯定,“那位主儿真的太危险了,我就进去送个餐,差些被推倒在地……现在科技不挺发达吗,到处都是机器人,我就说干脆用机器送餐算了,免得我们进去又遇到什么意外。” 起码也是alpha的体质,饶晨的耳力过人,只要侧耳聆听,隔壁讲的什么,全都被他收入耳中。 那几个女人对他的畏惧溢于言表,饶晨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尽管她们是照顾自己的护士,他也摆不出半分好脸色,听到她们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更是充满嘲讽。 除此之外,还有意料之中的失落。 从前的他,在饶家便是这样生活的,虽然也算是锦衣玉食,但是却无人敢靠近,他的一日三餐,生活必需品,一般都是由老管家或者机器人送来的,就为了防止他暴力伤人。 可他们越是想要疏离他这么一个危险之人,饶晨便越是暴戾,像是破罐子破摔,他要这些人,滚得越远越好。 但是现在的他,竟然肯为了那个什么院长而收敛,三言两语便被他说服,昨天还鬼迷心窍地说了会好好听他的话。 他希望所有人都远离他,但是至于那个人,饶晨允许他踏进自己的世界一小步。 已经早上八点了,要到了赫朗来探望饶晨的时间了,他一来到贵宾病房附近,便听到了这几个小护士谈论的话题,忍俊不禁的时候却也颇为不赞同,小小地责备了几句,将她们的话题完全打断。 “要是这样的话,病人的世界就只剩下冷冰冰的机器作伴,无人问津,无人关怀,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这就是你们的职业操守?” 几个小护士唯唯诺诺,连忙摇头。 挥手让她们离开去工作,赫朗推开房门,便看到一直注视着门外的饶晨。 他的眼神紧绷而阴沉,面上若有所思,但是看到赫朗的时候,面部的线条却放松了不少。 赫朗挑眉,直觉告诉他,少年已经知道一切,而他方才的发言,相信也让他对自己更加信任几分。 他坐在床沿,为他倒了杯水,“你应该听到他们说什么了?你要是再这么乖张,指不定护士姐姐们都不愿意伺候你喽?” 赫朗开的小玩笑让气氛活跃起来,饶晨嗤之以鼻,盯着赫朗给他削平果的动作,露出一丝若有所无的笑意。 “嘁,谁要她们伺候?我就是故意的,我要她们滚得越远越好。” “嗯?”赫朗来了兴致,手中的动作一顿,继续追问,能了解这个暴戾少年想法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错过。 “愿意告诉我吗?我会好好注意的,万一我也不知不觉触碰到了你的底线岂不是糟了?” “我的态度对你来说很重要?”饶晨一边问着,眼角微挑,看得出心情不错,似乎是越来越习惯扬起嘴角这个动作。 “当然……”赫朗迟疑地点了点头。 “以后你始终会知道的,而且……我对你的容忍度似乎很高,你只要不做背叛我的事,一切都好说。” 饶晨实话实说,在他那日打了这人一拳之后,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愧疚感,他对这人的敌意也越来越少。 能与人好好相处,品尝这种温馨与和谐,简直要让他又惊又喜,焕然一新。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3/12,趁着大家周末,还是多更新好了,浓缩,进展快,和以前的长篇大论不同,可能会不适应。 晨晨其实很可爱的,不过他可能也是小攻里最黑的一个【。】 ☆、驯服 感受到饶晨对自己多出的一分信任,赫朗才斟酌着开口:“你如若始终一意孤行,也是不妙,你说过听我的话,那么,你愿意改一改吗?” 饶晨拧眉,他性格本就如此,只要没人惹他,让他清净,他也不会这么暴力,况且他一向随意,突然温顺起来,难道不会引人怀疑? 赫朗摇了摇头,“翌日我会搬来些设备进你的病房,届时我会对饶家人编造些对你的管教与叛逆行为之后的惩罚,你顺着这个进度,收敛一些……不要再滥伤无辜,饶家之人对你放下心,你才有机会真正出去。” 现在饶家对饶晨有着不小的防备心,他们需要养精蓄锐,等到时机成熟之日,当饶家以为他已经被彻底磨平棱角,放松警惕之后,他们才有出其不意,一举翻盘的机会。 饶晨始终不是心知未成熟的少年,知道这是身陷囫囵的他此时唯一能走的路。 听着赫朗扶着下巴思考,一字一句地为他考虑,他嘴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我身边需要个看护,那这个职位交给你了?” 赫朗无奈道:“难道我现在不算看护?” 饶晨抿嘴,这人的确对他上心,但也仅限于上班时间,一下了班,他总是没理由待在疗养院睡觉的。 “那成,这病房挺大的,旁边也有看护睡的床,以便于时时刻刻照顾我,今晚你就搬来。” 赫朗疑问地看向他,猜不透这少爷为何会突发奇想。 饶晨满意于他纠结的表情,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是不愿意?那还说什么会对我好,照顾我?你心里也是想找几个机器人打发我的?” 语毕,他又紧紧皱眉,表示自己的低落与不信任。 即便看出他的刻意,可他都如此说了,赫朗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一个月过去,饶晨好吃好喝,熟悉了疗养院的生活,又时刻有人伺候着,过得还算舒心,也没再发过什么脾气,疗养院也不再鸡飞狗跳,迎来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对外赫朗只宣称是自己的治疗起了效果,但其实是因为他大概掌握了如何与他相处的办法。 他毫不吝啬地对饶晨展现自己对他的真心,而饶晨也的确是个坦诚之人,只要他顺着他,即便是与他说些道理,他还是会听进去一些。 而令外人称奇的还不止于此。 这天,值班室又炸了锅。 “见鬼了见鬼了!!!” “那个饶家的小少爷!竟然笑了!” “我按照院长的要求送了杯牛奶进去,一打开门就看到那个小少爷拉着院长的手笑眯眯的。” 几人露出惊愕的表情,半信半疑。 她们轮班的时候都进去给这个小少爷送过东西的,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见到的都是一张阴暗又毫无生气的棺材脸,双目无神而空洞,如若要看人,那也是凶神恶煞,满眼戾气,似乎对所有人都不耐烦,没对她们动手就好了,更别说笑。 她们是听说饶家的人提出了要院里用上手段管教小少爷的要求,没想到这么乖张的人吃了苦头之后这么快就有成效了。 “果然还是院长厉害啊……”几人面色复杂地感叹。 自从上次之后,饶家几乎隔天就会派人来疗养院观察情况,此时终于营造出一种饶晨被管教得温顺了几分的情况,赫朗也提议他们不要再来,说是万一被饶晨认出来他们是家里的人,说不定会情绪激动,病情恶化。 被派遣之人也知道他家少爷是仇视他们的,便也甚少来打扰,只等待着赫朗的消息汇报。 争取到了他们松懈的机会之后,赫朗便拿着饶家的关系图放到了饶晨的跟前,让他一个个筛选分辨。 “如何,你觉得有谁能够帮助你的?” 这张图上,不仅列有饶家三代的情况,也包括了饶晨母亲家的关系。 饶晨此时在□□之路上孤立无援,寸步难行,而赫朗在这个世界也没有太大权势可给予帮助,所以饶晨想要立住脚跟,还是得另寻帮助。 此时在饶家当家的几位长辈都已经轻信于杨雪菲,即便饶晨有了自己是alpha的证据,也未必能有机会在饶家人的眼皮底下接触到他们。 更何况,他也没有自信能够让一向也认为他嚣张跋扈的长辈们相信自己。 饶晨想了想,犹豫地指了指他的舅舅陆勇。 饶晨的母亲也算是出身名门,家底不薄,只是嫁入饶家之后与家中甚少来往,舅舅陆勇倒是会来看看他,不过也仅限于童年时期。 自饶晨临近成年,陆勇大抵也是觉得他一个Omega最好还是嫁人生子,于是也默认了饶家对他的约束。 但是此时饶晨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且脑海中属于舅舅关怀的碎片,还是让他打算试一把。 最重要的是,他的舅舅就是一个典型的alpha,所以才能顺利当上家主,即便陆家没有饶家这么家大业大,但也有些门路,几处大地盘都是陆家的管辖区内,可派遣的人手不少,如若能够对他是以援手,饶晨必定能够迅速立足。 赫朗已经提前准备了这些人的一些联系方式和地址,万事俱备,他将一只透明的药剂递给饶晨,解释道。 “这只药剂里面含有活性酶,可以溶解你体内的Omega信息素,不许多久,你的身体新陈代谢,会自动分泌alpha信息素的。” 饶晨打量着他的表情与手中这支神秘的药剂,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一饮而尽。 几日之后,当饶晨的身上终于散发出属于alpha的气味,赫朗便在清晨,疗养院里的人都还没有上班的时候,把饶晨送了出去。 饶晨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踏出疗养院的大门,而且身负重任,不免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满腔的热血。 自踏出大门,他便头也不转地离开了。 而赫朗,始终在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似乎觉得,这个少年踏出的这一步,完全代表了他走出这个囚笼,开辟新天地的第一步。 按照他雷厉风行又狠心的性格,在仇恨支配下,他想要的,或许也是势在必得,他所需要的,也只是给他创造机会,令他成长。 赫朗时刻注意着时间,当他发现天际已经晕染出了薄暮之色的时候,便立即到后门等候着。 天已经晚了,所有人都已经按时下班,而要上晚班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去吃饭休息了,所以后门处的赫朗,便显得尤其孤独。 他低着头耐心等候,心中也有了许多种猜测,直到眼前出现一抹黑影,他才停止。 赫朗吸了口气,动了动站麻了的腿,强忍着腿上的酸麻,对面前的饶晨露出一个微笑,“你回来了?” 饶晨点了点头,垂眸看向他的腿,问了句,“一直在等?” 赫朗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耳中传来的,属于饶晨的声音似乎有些陌生。 一抹不可思议的温柔在饶晨的眸中绽放,散发出浅浅的光辉。 他没想到赫朗会等他,只因为两人目前只能算是合作的关系,他只要保证不背叛自己,他对他就没有更多的要求。 但是当他出现,执着地等待之时,他却似乎心上绽了朵惊喜的细小烟火,内心升起久违的安心。 他也暗自喟叹了一声,原来这便是被人牵挂着的感觉。 心念一动,饶晨不知为何,弯腰帮赫朗揉了揉腿,嘴上低低责备:“你就不知道回屋等?站着也不知道换腿,你这还医生呢,笨死了。” 这么亲昵的语气让赫朗一僵,却又很快适应了过来,一把拉起饶晨,直问主题。 “怎么样?你舅舅相信你吗?” “不——”仅仅听到一个不字,赫朗便紧张了起来,一把捏住饶晨的手臂,仿佛他才是最担忧的人。 饶晨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悠然自得地回答,“舅舅他不仅相信了,还说一定会帮我把饶家都吃得一干二净。” 当他带着alpha的身份找到他的舅舅陆勇时,陆家便已经风起云涌。 虽然饶晨不姓陆,但他身上可流着陆家的血,而且还是优秀的alpha,只因为饶家的小人陷害,便让饶晨这个正统血脉失去少主之位,这对于陆家也是一份羞辱。 得知真相之后的陆勇怒不可遏,直接便打算将他接回陆家,但是饶晨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和陆勇说了赫朗为他规划的打算,旨在养精蓄锐,出其不意。 如若饶晨回去陆家,当然会引人注目,依照杨雪菲和饶峰的性子,必定会有所警惕,将暂时无权无势的他扼杀于摇篮之中。 就算他有陆勇的帮助,坦白来说,以陆家的实力,也很难与饶家硬碰硬,而饶晨也不愿因为自己而牵连到母亲的家族。 陆勇深思熟虑,也意识到不适,于是便和饶晨商量好了,日后让他腾出时间来陆家,跟他学些东西,了解些局势。 赫朗对这个发展感到欣慰,每日送走饶晨之后,他得到的空闲时间便更多,他也能松一口气。 看到他轻松愉悦的神情,饶晨却是面色古怪,“你很开心?” 赫朗收回弯起的嘴角,认真地摇头。“没有,只是为你能学到新东西而开心而已。” 饶晨眨了眨眼,满意地点了点高傲的头颅,手掌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留下一句“我会早点回来”在风中消逝。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4/12!感觉自己有点勤奋,这次我写了细纲,我终于感觉我可以hold住篇幅,泪奔。 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看法吗??不算讨厌就行…… ☆、意乱神迷 按照日常惯例送走小少爷之后,赫朗便拖着满身疲惫回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午休。 上个世界的他是修仙灵体,永不会疲累,可是在这个世界,他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之后,又有了正式工作带来的压力,他便更能直观地感受到疲劳的存在。 他睡得很熟,也睡了很久,直到身体上的异样将他的清净彻底打断。 从沙发上猛地滚落下来,赫朗猛地睁开眼,在睡梦之中惊醒,发现浑身发热,后背却冒了一层冷汗,面上也大汗淋漓,面色潮红,下身燥热,连同皮肤都微微发红。 他暗道不妙,只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征兆都预示着一种情况。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没有给自己注射过信息伪装素,想必这个效果现在是过期了,而且它的副作用也显而易见,便是强行将发,情期提前来临。 赫朗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拍了拍绯红的脸颊,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起来,起身走到办公桌,打算看看抽屉中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帮助,只是没走两步,双腿便像是两根面条般发软,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厚重的地毯上。 体内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令人感到畏惧与兴奋,赫朗艰难地仰头,从空气中汲取了更多的氧气,鼓起勇气褪下了腰带。 总之,此时四下无人,他尝试着自己动手解决,或许比他四处寻找药物要来得管用。 …… 不知不觉,灼人的阳光已经由张扬而收敛下来,天边略透暗色。 还不到夕阳落下的时候,饶晨便回到了疗养院的后门,没有看到意料中的人,他停下脚步左顾右盼,却始终没看到人,微微皱眉之后,他加快脚步溜了进去。 他今天回得是比平时早了许多,一是因为过程顺利,二也是为了能早点看到那个等候自己的身影。 而在落空之后,直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饶晨也没看到赫朗的半抹身影,面上不由得绷紧一分,直冲他的院长办公室。 只是原本带着点儿不满的情绪,在听到办公室内传出的喘息声之时,就消散得一干二净,饶晨呼吸一停,细细地听了两三秒,脑中浮想联翩。 他扭动门把手,打开了一道门缝,等看清了内里的情况之后,更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里面的人早已衣衫凌乱,半身不着丝缕,半躺在纯黑的软毛地毯上,衬托着肌肤越发白皙嫩滑,而他此时的姿势也是让人脸红耳赤,不仅赤着双腿,而且笔直纤长的两根腿甚至以一种羞耻的姿态微屈,往两边敞开。 饶晨的喉结动了动,屏息凝神,目光全部注意在他身上。 赫朗似乎十分投入,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他没有发现正在有人窥视他的行为。他十分渴望着某种事物来拯救自己,可无助的他却只能孤独地满足贪得无厌的身体。 他的手掌在腿间毫无章法地胡乱动作着,由于渴望的压力,他紧闭着双眼向后仰去,线条优美的脖颈在空中扬起,微微突出的喉结斯文小巧,而喉中溢出破碎的呜咽与吟叫,更是如同密集的鼓点,在饶晨的心上敲打着。 独有的,属于Omega的信息素散发出来,浓郁而清晰,如同蜜蜂世界中的蜂蜜,蝴蝶世界中的花香,Omega的气味,无疑能令alpha立即疯狂。 自饶晨意识到之后,便又是大惊,满脑子的疑问,他不是alpha吗?可是性别上的吸引是绝不会出错的,他此时闻到的,确确实实就是Omega的气味! 饶晨口干舌燥,在心烦意乱之中意识到一个问题,信息素传播的速度很快,如果被这个疗养院的其他alpha闻到了该怎么办?他认为自己对Omega的渴望尚是浅淡,此时也已经控制力崩溃,那其他人又会是如何的疯狂? 这个想法让饶晨浑身一激灵,顾不得其他,立即打开了门进去,又猛地反锁,虎视眈眈地盯着浑身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男人。 赫朗被吓得一哆嗦,看到来人,又惊又急,在这个刺激下,刚好喷射出一股白浊在空中绽开,饶晨的目光凝滞,一瞬不眨,心头发热,某种陌生的冲动如同电流一般从头到脚蹿过,直至神经末梢。 赫朗无奈地叹息一声,擦了擦手上的白浊,顶住饶晨的目光,颤颤巍巍地穿上裤子,待衣冠整齐之后,才轻道一句:“见笑了。” 这短短片刻,赫朗又恢复了平时儒雅的模样,方才那个在地毯上扭动着身躯,满面媚色,欲求不满的人,恍若只是一场春意绵绵的梦境。 只是方才的旖旎景象如同电影回放一般,始终萦绕在饶晨的脑海里,嗅觉与视觉上的双重刺激,更是让他的神智迷蒙,费了一番功夫才寻回理智,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控,严肃地问道: “你是Omega?为什么不告诉我?” 早在饶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赫朗便已经等待着解释的这一刻。 “虽然我答应过你,我们会坦诚相待……但是你我情况不同,你由Omega成为alpha,可以洗尽屈辱,出人头地,可我从alpha沦为Omega,只似坠跌进深渊,再无出头之日………Omega的身份带来的束缚,你深有体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隐瞒。” 饶晨理解他的苦衷,却还是不满地摇头。 “这证明你不相信我。” 赫朗无语凝噎,又立即反应过来,靠近他身边,目露真挚,“抱歉,我只是难以开口……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什么。” 如果瞒着的话,也绝不会让你知道,赫朗在心底补充了半句。 饶晨没有怀疑,得了他这一句话,放松地露出了浅笑。 他知道他不够强大,这人即使是与他坦白了,他也不能给予他需要的帮助,他无法让他依赖,他又有什么好责怪他的呢。 他知道这人有能力和才干,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建立起一个偌大的疗养院,之前的他不假思索地将这归功于alpha天生的优秀,可得知他实则却是一个Omega之后,也意识到,这人所承受的压力,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他在惊愕的同时,也生出了那么一丝陌生的柔软心绪。 两人也微妙地算是同病相怜,他的身上也有着秘密与常人无法感受到的压力,而此时的他,却凭自己的努力,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依靠,那自己呢?他是不是也更应该努力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可以让他信任,依赖,两人相濡以沫? 尽管在这几句交流之后,房间中的Omega信息素已经被新涌进的空气稀释了很多,但是这轻微的分量,对饶晨来说,仍旧足以令他意乱神迷。 特别是在赫朗主动靠近之后,他更是软了半边身子,戏谑地捏了捏面前之人的肩膀,轻轻开口:“不过你是Omega,我是alpha,我们靠的这么近……会不会发生点意外?” 说着,他的身子却是越凑越近,贴着赫朗的身子摩擦了一下,赫朗大道不妙,一个哆嗦,“既然你也知道,那就离远一点。” 饶晨的嘴角挂着悠然的笑容,兴趣盎然,赫朗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光彩,却又不觉得这种表情与一向阴暗的他有任何违和,像是他原本便是这般神采飞扬,只是被Omega的枷锁而束缚所以才不得不沉默。 接下来,饶晨出口的话,则是令人大跌眼镜。 他托着下巴想了想,直言不讳,“反正性别也合适,我还没谈过恋爱,和你试试也可以。” “……” 赫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推开饶晨,他以为他这是去买衣服吗?还可以试一试? “抱歉,我现在的身份是alpha,我寻找的伴侣自然是Omega。” 听了赫朗的拒绝,饶晨的笑意更甚,“真巧,我此时的身份也是Omega,这种双向的伪装,只说明我们天造地设啊。” “你这是发现了我的秘密,便忍不住开我的玩笑吗?” 饶晨笑了笑,心情愉悦,“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所以才逗逗你。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介意………”毕竟他也是大饱眼福。 赫朗如释重负,抬头责怪似地瞥了他一眼,面上还带着方才未褪下的淡红。 饶晨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有一丝慌乱地低头。 原本是有些想逗弄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同伴,但是他发现,这个玩笑一开,自己貌似也起了点心思? 在得知赫朗真正的性别之后,饶晨再也不能简单地将他视作一个合作伙伴,无论知道他有多么独立,他还是忍不住将他想象成一个隐忍柔弱且需要alpha依赖的Omega。 alpha和Omega之间,原本就会产生一种性吸引力,更何况目睹了当日那幕风光,他在饶晨的心中早已混上了微妙情绪,嘴上说着不介意,也只是为了让赫朗心安。 即便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赫朗也待他如常。 可赫朗的信息素对他产生了致命的诱惑之后,饶晨似乎就牢牢记住了他的味道。 他的身体中仿佛留下了后遗症,只要一嗅到赫朗身上的味道,体内的兴奋因子便逐渐苏醒。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设定,真适合开车【溜走】进展还可以吗,不快…不快! ☆、亲密无间 在一个无法入眠的深夜,饶晨辗转反侧,最终一个翻身下床,来到了不远处的看护床上。 赫朗的呼吸浅浅,面容恬静,黑发柔顺地垂在耳边,毫无防备地侧脸而睡,似乎能任他为所欲为。 一股冲动的火焰在饶晨的大脑中蹿了起来,壮着胆子对他伸出了手。 他从未做过如此偷偷摸摸的事情,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刺激带来的快感也是成倍的,要不是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气味让他动情,他也不会做出这么突然的事情。 他想过最坏的后果,这人自尊心强,或许会因为他的轻薄而恼怒,严重地话会中止与他的合作,甚至可以对他施以报复,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饶晨深知这一切,却停不下自己的动作。 赫朗一向浅眠,当饶晨的触碰来临时,他便已经从迷蒙的睡眠中唤醒了意识。 身上游走的手是意外的粗粝,他能感受到上面刚结成的新茧,也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刚结的疤,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触碰他的皮肤之时,带起一阵细细的酥麻,赫朗忍不住轻呼一声,随即睁开眼睛。 饶晨的动作僵硬了一瞬,心中大喊不妙,压在他身上的半个身子不知道该不该就此松开。 可意料之中的恼怒并没有出现,被他压在身下轻薄的人像是早已有所察觉,没有质问他的突袭,只是开口问他,“怎么手上这么多伤?” 饶晨微微惊讶,完全没料想到他是这种反应,刚想摇头说没事,但是又顿了下来。 即便是黑夜,这人注视着他的黑眸依旧闪着淡淡的光芒,认真的问话代表了自己手上的这伤,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饶晨弯起嘴角,缓缓地说,“这几天舅舅教我用枪,后坐力太大,而且练习动作的时候,总是被磕到……” 语毕,他特地加上了一句,“很疼。”像是要叫这人心疼他一样。 “……”赫朗微微拧眉,沉默不语。 饶晨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一瞬间柔和与纠结的情绪,知道这是他进攻的机会,便得寸进尺,“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这都是理所当然要受的苦。” 赫朗赞同这个观点,于是缓缓点头。 “而我想要的一切,不止是饶家,现在还多了一个你。”饶晨继续开口,眼睛玩味地弯起,笑意盈盈,不动声色地用目光将这人的全身上下都仔细扫遍,仿佛他准备就是自己的口中之食,囊中之物。 就在方才的一刹那之间,他已经决定,他要这人。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么冲动,甚至无法控制自己思绪的时候,而事实证明,这人也的确值得。 如果这人不愿,他迟早会等到他强大之后的那天,再让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他能感受到身下的人,骨架纤细而力量纤弱,他如若真的想,现在他就可以尽情轻薄。 赫朗的太阳穴微微跳动,不是感觉不到顶着他的硬邦邦的东西,只能苦恼地想,或许这就是性别之间产生的致命吸引力?这人是真的就没见过Omega? “你认真的?” 听到身下之人这么问,饶晨毫不犹豫地点头,目露不满,“当然,你不会知道你身上的信息素有多么诱人,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几乎都要把我逼疯了!” 赫朗听到他心急的话,轻笑了一声,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他,舔了舔唇角,意思暧昧不清,“但是只怕,你以后也会更疯呢?这样你也要?” “要!” 饶晨看得眼都红了,紧盯着他柔软唇瓣中的贝齿与粉红的舌尖,口干舌燥,当真是最后一根控制着理智的心弦也彻底崩断。只当他是不拒绝,早已蓄势待发的手,更深地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当触碰到大片的光滑肌肤,饶晨如愿以偿地喟叹,更是加大了掠夺的力度,一把将身下之人结结实实地拥住,将他的衣服下摆卷了起来,撩到腋下,肆意触碰他的躯体。 在黑暗中,赫朗感受到了这人准确无误地擒住自己的唇瓣,原以为按照他的性格,会粗暴急切地啃咬一番,但是他只是轻柔地舔舐,照顾着赫朗的感受,不敢太过粗暴,倾尽了这辈子的温柔也要让他感到舒适。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在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赫朗及时将他打断。 饶晨虽有气馁,但是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甜头,也心知不能心急,便也听话地停了下来,赫朗哄着他早些休息,他也乖乖地在他身边躺下。 嗅着这人身上的气味,耳边还能听到他低沉柔和的嗓音,饶晨的精神上满是餍足,连梦境都是香甜的。 直到赫朗从两人互相交融的气味中醒来,他发现饶晨的嘴边还带着很淡的笑。 他忍俊不禁,喉中溢出半声笑,这人是傻的吗?这么胡乱地亲亲抱抱一次就这么值得开心? 昨夜他感受到这人突如其来的冲动之时,也不是没想过拒绝,但是他的眼神坚定,身体又已经如同弦上之箭不得不发,不得他拒绝半分,他也任他来了。 他认为饶晨只是青春期冲动,所以才会在知道自己是Omega之后玩性大发,这种情况实属正常,赫朗不甚在意,于是也就陪他玩玩,只要他不闹腾就算了。 被注视着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得意地翘起嘴角,“我好看吗?” 赫朗忍俊不禁,点了点头,他的容貌的确上等,所以在他是Omega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alpha上前提亲。 饶晨对他的答案十分满意,保持着眼中的笑意,一把揽住他的脖子,两人凑得极近。 从前他人说他好看,他只觉得厌恶,认为旁人是在嘲笑,侮辱他,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更好的吸引alpha? 可现如今,这人说他好看,他却是乐意的不得了,心都要飞到了天上去,甚至想着这人会不会也因为他的这张脸而喜欢他多一点。 他凑到赫朗的锁骨前,将上面淡了的吻痕加深,嘴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以前也有很多alpha说我好看,想娶我……不过,原来我是alpha,你是Omega……怪不得我对他们一点都不感兴趣,就对你感兴趣。” 赫朗揉了揉他的头发,任凭他对自己做的动作如何亲密,心底也翻不起多大波澜,他在自己面前放松的举止虽然可爱,却也不免幼稚。 “你以后还会遇到别的Omega的。” 饶晨顿了顿,又不是只要是Omega他就会喜欢。 只是没等他开口,赫朗便拨了通讯机来联系护工准备早饭给饶晨。 这份体贴的关心使得饶晨从起床到现在的心情都维持着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 两人的关系是前所未有的亲密,昨夜的一番激情也理所当然地让饶晨将他视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捏了捏赫朗没有什么肉的脸颊,问道,“那你呢?我怎么感觉你平时不吃早饭?” “没有必要。”赫朗淡淡地摇头。 他不习惯早上用餐,只要保证他的身体在一天之内摄入足够身体运作的能量即可。 饶晨不赞同地摇头,“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不在意。”赫朗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随意地回答。按照他做任务的速度,这具身体至多也只会存在十几年,而他此时正值壮年,年轻而有活力,还不需要他再花什么心思去养生。 饶晨的脸色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个人还是医生呢,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护,就知道爱护别人的身体。 这人有时比任何人都要有情有义,有时候却又冷漠得不似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健康和生命都表现不出太大的在意。 他可不允许他这样,他要这人活的好好的,这样才能一直陪着他。 一阵门铃传来,饶晨取了门口送餐台上的早餐,摆在两人身前,语气不佳,“你不在意我在意,你必须和我一起吃。” 他将粥碗和菜碟都摆好,推到他面前,强迫着他一定要吃。 赫朗无奈地点头,吃了碗细煮的肉粥,所幸这粥熬煮得可口怡人,他吃得也舒适。 这股温暖似乎将空荡荡的胃熨烫了一遍,他不由得感叹一句,“院里也就佳慧的手艺最好。” 盯着他吃饭的饶晨抽了张纸擦了擦赫朗的嘴角,问道:“佳慧是谁?你尝得出来她的手艺?” 赫朗含笑点头,“当然啊。我挺喜欢她做的饭菜。” 因为是要照顾病人起居的疗养院,所以院里是建有一个大厨房的,也请了几个人每天辛勤地准备吃食和炖汤,滋补药膳,佳慧就是今年他才招进来的,年纪轻轻,手艺却不错,花样也多,他平时待在医院的时候也喜欢请她给自己准备中饭。 饶晨放下勺子,即便口中的食物美味,也没了吃的胃口,旁边的人吃得愉快,他理应是开心的,但是听着他对别人的称赞,心底就是不痛快。 两人磨蹭了一阵,饶晨要准备外出,赫朗则是进了办公室上班。 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饶晨准时来到,直接蹿进了赫朗的办公室,手上还托着个饭盒。 赫朗从病例报告中抬起头,惊讶地问道:“今天不出去?还是回来得早?”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会稍微慢一点,多一些日常 ☆、暴风骤雨 “舅舅今天出差,没空。”一边回答着,饶晨将多层的饭盒掀开,摆了出来,通通推到赫朗的面前,还为他备上了勺子和筷子。 饭盒有三层,一层是米饭,一层是炒菜,一层装着汤,米饭蒸得还算不错,鱼香肉丝有些微糊,旁边的青菜也有些老了,但总体看上来,还算可口。 赫朗不辜负他的心意,一边吃一边问,“怎么想起给我送饭了?” “我不督促着你,你会好好吃饭?” 自从早上之后,饶晨的脑子里就满是他平时吃饭的事情,这才想起他平时老是给自己按时准备三餐,但是他却没见过这人吃饭,而且这人还老是陪在他身边,那他平时吃什么? 越想越不是滋味,趁着有空,他立即就兜了这疗养院一圈,找到了厨房,进去一个个问着佳慧是谁,最后才掐着那女人的脖子,硬是让她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一餐。 “味道怎么样?”饶晨随意地问着,拿起几本自己看不懂的报告翻阅着。 “很好吃。”赫朗微笑着肯定,心中隐隐约约地知道这顿饭肯定是他的杰作。 饶晨这才放下报告,从纸后露出一张神采奕奕的面容,邀功似地笑了笑。 “那你最喜欢哪个?” 赫朗刚尝完汤,这汤炖得入味且滋补,咸淡适中,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开口,“汤最好喝。” 饶晨的笑僵硬在面上,最后淡淡地“哦”了一句。 该死,他不会炖汤,这盛的汤就是那女人炖的。 赫朗也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改口,“嗯,但是汤呢,不顶饿,我还是最喜欢吃饭菜。” 即便他的胃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一口一口地将饶晨亲手做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饶晨面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大。 赫朗吃饱之后,又继续投入了工作,将饶晨哄去吃饭。 “你们家给院里捐了不少钱,还提议要多招些人来照顾你,所以上个月就多招了二十个人进来,但是最近院里出了点问题,我怀疑里面有竞争方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比较忙。” 饶晨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好打扰,收了饭盒出去,也不给别人洗,就自己洗。 这人和他说会比较忙,他以为顶多是白天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点罢了,但是他是没想到,这人忙起来,连他的面都不见了,也不主动找他,直到晚上了还不回来陪他睡觉。 他一气之下就冲去了办公室,发现里面有不少什么助理和主任围在他身边,让他无法靠近。 他一问,才知道是一个病人突然有什么生命危险了,所以他们才需要临时开会决定救治方案的。 饶晨耐着性子在旁边等他,赫朗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抽空哄他回去,就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饶晨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一夜无眠。 赫朗也是无奈,知道他会生气,心中也在挂念着他,但他的工作不能随意放下,他也不可能随意对待病人的生命。 第二天,在饶晨回来之前,赫朗便硬着头皮,加速处理手上的事情。 只是接近午休时间的时候,他的办公室又被急促地敲响。 两个小护士结伴进来,“不好啦不好啦!院长!小少爷不肯吃饭!把饭摔了,还把点滴瓶打破了,拿着玻璃威胁芳芳姐姐说要见您呢。” 赫朗的钢笔一顿,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怎么这么像是原形毕露? 将刚做完的记录放下,他快步赶去了病房,一打开门便能感觉到里面紧张压抑的气氛。 满地都是打破点滴瓶和杯子的玻璃碎片,几个护士躲在墙角,犹犹豫豫地观察着饶晨的面色。 “怎么了这是?” 少年被如此质问,神情陡然一变,方才在护士面前的冷漠尽数消失,像是未长大的少年一般咬唇,皱着鼻子,抬起满是无辜的双目看向赫朗,委屈地开口:“我手痛。” 他抬起手背,上面青了一块,还有一个针孔。 护士长赶紧上前解释,“刚才我们送餐来,小少爷又有脾气暴躁的倾向,我们以为他是情绪过于激动,便给他注射镇定剂,但是小少爷挣脱开了,还砸了一地玻璃。” 饶晨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的多嘴。 赫朗走上前,拉过他的手背看了看,耐心道:“既然手痛,就让护士姐姐喂你吃饭,你自己也知道不吃饭对身体不好,那怎么还这么任性?” 他刚来的时候也是不爱吃饭,一生气就摔一地饭菜,所以那段时间,整个人也是瘦巴巴的,身子高大,浑身却没二两肉,面色又苍白又病态。 饶晨心中始终烧着火,差点没翻白眼,他需要这些女的给他喂?他想要谁喂他难道不知道?他以为这人是善解人意的,但有时候终究还是不懂他的小心思,留他一人又急又气,又不好意思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口胡闹。 他立马推卸责任,开始转头说这些女护士不够细心,又说粥有多烫,她们根本就是故意烫死他。 守在的护士闻言,吓得双腿发抖,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赫朗挑了挑眉,知道他必定是故意夸大事实,只好吩咐人再拿一碗新的粥过来,体谅地让这些护士去午休。 他捧着碗,细细地舀起一勺肉粥,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确保温度适中之后才递到饶晨的嘴边,这番细致入微的动作解了饶晨的气,这才让他老实地吃了下去。 说不清这少年是成熟还是幼稚,明明已经跟他的舅舅陆勇进行了不短的魔鬼训练,什么都学了不少,身上的伤好了又起,整个人的气息也越来越沉稳,说来理应是成长了许多,但是对他却是比三岁小孩都粘。 赫朗有一丝苦恼地开口,“我是医生,可不是保姆,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的。”虽然他存在的意义是他,但是为了在这个世界立足,他需要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时刻顺着他的意也不见得利于他的成长。 饶晨的脸色原本已经好了不少,但是听见他的这句叹息之后立马又咬紧了牙,无声地质问,为什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既然这么忙,为什么还要来看他?让他饿死了,他得了清闲,不是更好?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狭窄,知道自己变得越来越像别人口中说的无理取闹,但是他却又毫无悔过之心,因为他知道他原本就是这么自私,霸道,又惹人厌。 可是这人说过的,他会成为自己特别的存在,所以他对他的要求也是前所未有的高。 他要的,不仅仅是他施舍一般的亲密,而是要他的全部,他的目光,心中所想,他生存的意义,都应该是他。 这人给予了他无数美好的承诺与柔情蜜语,他心存戒备却又天真地全数相信,所以,谁都可以厌烦他,唯独他不能。 饶晨激动得身子微抖,心情犹如乘坐过山车一样,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便大起大落,突然从床上跃起,一把将赫朗推开,踉跄着下床,目光所及桌上的花瓶,便将它随处砸下,让它成为了自己泄愤的牺牲品。 这脾气发的如同暴风雨一般毫无征兆且猛烈,赫朗被他的脾气吓了一跳,对他的脾性又有了新的见识。 他是不知道饶晨的内心也会有这么脆弱,就连这么一句话也会让他勃然大怒,需要别人小心翼翼哄着。 见他手边的点滴支架就要遭殃,赫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双手揽住他的腰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试图让他冷静一些,“够了……够了,抱歉,是我的错,不要气了。” 饶晨的动作戛然而止,僵硬地被赫朗抱着,但是细细打量着他却还是满面冰霜,赫朗有些头疼,拥着他一起倒在床上,两人双目相对,眼神在互相交流之间,变得越发融洽。 饶晨冲动过后,自知理亏,当赫朗的手握上来之后,立马也回握了过去,凑到他脖颈前蹭了又蹭,低低叹道:“我或许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有神经病,让你为难了。” 赫朗摇摇头,摸了摸他后脑勺上的软毛,“我说话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也有错。” 在他看来,饶晨即便无理取闹,却也没有这么小气,只要哄着他,他还是愿意通融,理解的,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让他反应这么大。 但是饶晨的行为却又在瞬间推翻了他的想法。 赫朗的脖子一痛,原来是饶晨猛地一口咬了上来,目露凶狠,像是正在撕咬猎物的凶猛野狼,又带着点沾沾自喜的得意,“不过呢,我却没有后悔……因为,我本来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的眼神充满野性,紧紧盯着赫朗,像是他敢露出丝毫悔意与畏惧,便会猛地再咬上一口,与他纠缠到致死不休。 赫朗吃痛地吸了口气,为他的莽撞而微微恼怒,可是他既然来了这个世界,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答他,“不后悔……” 饶晨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暴雨后的浅浅阳光,拉着他的手,让他喂着自己吃饭,动作极慢,像是故意要拖延他的时间,不让他离开。 赫朗再怎么迟钝也猜到了他的小心思,于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放下心来,“之前说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可以好好陪你了,不需要这样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敏感的晨晨。 ☆、耍流氓 饶晨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破窘,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得知他的时间终于可以全部属于自己之后,胸腔之中堆积已久的闷气一扫而空,两人手拉着手地靠在床上咬耳朵。 “我不喜欢你当医生,老是要为了别人操劳。”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两人关系变了之后,他在意的事情就越来越多,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赫朗闭目养神,忍着饶晨对他动手动脚,时不时在脸上又亲几口的无聊行为,自然而然地就答道:“没办法啊,我们既然在这个职位上,就得承担起责任,保证病人的健康。” 饶晨捏着他的脸,找着最顺眼的地方亲了亲,最后发现这人怎么看都好看得不得了,干脆全都亲个遍,但是对他的话确充满鄙夷,“这个世界又不少你一个医生,但是我的世界就只缺你。” 他一向是不信什么道德和大义的,听着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也没感受到什么真诚,只觉得像是理所当然地在演戏,他有这时间去做表面功夫,还不如全心全意地守着他。 “我做得还不够?”赫朗目露疑惑,他自认为自己待他还算体贴,有求必应,万事顺从,但是听他的语气,却是还有着什么不满? 饶晨噎了一下,的确,这人相貌与脾性都是一等一的好,也只有他才能忍受得来他日趋加深的恶劣,即便是以最佳情人的角度来衡量,他也没有任何过失。 虽是这么说,但是饶晨的心却总还是在甜蜜过后,升起一种难以填满的空洞,骨子中的不安感在有了可以放肆的对象之后便被全面激发出来,使得他的控制欲越来越强。 或许还是他贪得无厌,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压抑自己,反而是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的一切占有欲。 “你当然很好……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的,跟见了鬼一样,每天傻乎乎的。”饶晨眉头紧锁,嘟囔了一句。 赫朗摸了摸他的脸颊,略加思索之后告诉他,“要是你不喜欢,我以后就只做些管理的工作,不亲自给别人看病了,就只照顾你,开心了吗?” 饶晨眨了眨眼,绽出一个如愿以偿的笑容。即便无理取闹的是他,可是这个人却还是尽他所能,满足他那些过分的要求,这让他如何不沦陷?如何舍得放走这个难得的人呢? 难得有这么温馨的机会,饶晨也拉着他多聊了几句,“你为什么会想当医生?” 赫朗看着他,不知为什么笑了笑。 回答希望悬壶济世此类的显然假大空,他直接扯了一句,“因为喜欢医学。” 饶晨缓缓点头,若有所思,然后一把倒在他怀里,向上仰视,“我也有点兴趣。” 这人没有明显的喜恶,偶尔甚至无悲无喜,猜不出在想什么,没什么脾气,说话规规矩矩,身上总是没什么人气儿,他想靠近,却又不知道从何而下手。 这下好不容易听他说了点关于自己的事情,他便突发奇想地想要更贴近他的世界。 赫朗以为他是在说笑,但是过了几天,两人都洗漱完毕之后,饶晨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低声告诉他,“我看了一本入门医书,上面讲的是穴位,但是我又不太懂具体的,所以……就由你来帮帮我?” 赫朗觉得莫名其妙,想要摇头,饶晨却紧紧箍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看来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不容反抗了。 “行,你放开我,要怎么帮,你说?”赫朗从他怀中挣脱,深深吸了口气,转眼间,却又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在了床上。 饶晨的身影猛地出现在赫朗的上方,膝盖顶住他的双腿,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手腕扣着,让他如同被按在砧板上,任自己鱼肉。 “你到底弄什么?”赫朗蹙眉,挣脱了一下便彻底放弃,好奇地看着他有何举止。 饶晨满意地亲了亲身下温顺的人,娴熟地将他的衣衫褪去一半,稍稍冰凉的掌心贴在他的脊骨后,手指灵活地四处探索,明明做着的事情不甚正经,但是他面上的表情却又一丝不苟,让人无可挑剔。 “这是风府,哑门,身柱,神道,脊中,命门……不错?” 赫朗浑身别扭,尽管心中乍起异样,还是点了点头。 饶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一派淡定地继续往下深入,“那这里,是会阳,长强……” 说罢,大概在股间处,他用力一按,赫朗微微瞪眼,尾椎处如同有电流窜过,身子微软,原本便敏感的地带被他粗糙的手掌摩擦,已经微微发热。 寂静的空间中响起赫朗的喘息声微微,饶晨更加兴奋,感受到身下的人已经想要拒绝,他便更加变本加厉地摸到了赫朗的会阴处,四处乱揉乱按,故意将他折腾得溃不成军。 “怎么了?喘得这么厉害?用不用我帮帮你?” 赫朗被他弄得呼吸紊乱,也起了点心思,最后也就顺水推舟。 翻来覆去,经历一场淋漓酣畅的掠夺之后,饶晨才舒坦地道了一句,“学医真有趣。” 赫朗磨了磨牙,“你看书就是为了做这流氓事?” “唔,别说这个,快点再做一次,明天又要开始忙了。” 饶晨抱着他的手摇了摇,像是撒娇一样转移话题,看到赫朗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后,便是一个翻身将他压住,封住赫朗欲言又止的唇舌,强行将他拽入了情爱的漩涡之中。 第二天,饶晨早早就起了床去舅舅陆勇那边了,他的心情看得出不错,竟然颇有情调地在床头放了瓶花,在桌边留下了张肉麻到死的纸条,赫朗看了一眼就腻得慌,揉了揉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之后的几天,饶晨都是早出晚归,在深夜中洗漱完,带着一身的香皂气息爬上赫朗的床,而且出奇地也没有对他动手动脚,只紧紧着拥着他睡觉。 赫朗的嗅觉还算敏锐,即便他特地清洗过,身上带着清新的香氛,但是两人靠得如此之近,他还是能闻出饶晨身上的一丝血腥气,猜测他身上或许有伤口,赫朗也不敢乱动,乖乖被他抱着,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饶晨在他面前的性格是越来越活泼起来,和当初那个叛逆暴躁的少年判若两人,但是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却从来不和他讲太多,不知道是不想让他担心还是觉得他没必要知道。 只是在赫朗对他表示了心疼的情绪之后,饶晨又开始顺着杆爬,委屈巴巴地卷起衣服,露出白净的躯体,展示自己身上的伤口。 或许是大量的体能锻炼,他原本还算瘦弱的身躯此时一看,竟然已经变得精壮,腹部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