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别 (2)
她脸色微变,显然还想多说几句,但是孟家的长辈已经来到了, 孟伦和她都只好先去了另一旁。 “看哪里。” 江靖达用身子挡住赫朗的目光,拉回他的注意力,望进他的双目深邃幽黑。从刚才开始,朗朗就一直盯着别人看, 而且来这种地方还不告诉他。 那个女人很好看么?为什么他刚才打量她的目光这般特殊? 感觉出江靖达散发的气息不对劲,知道他的想法是多余的,赫朗直接摇头,回答:“我不喜欢她。” “嗯?朗朗不喜欢她?”江靖达将他拉到了角落处,贴着他的身子问道,气息喷洒在赫朗的脖颈上,让他微微一痒。 赫朗别过头,“对。” “为什么讨厌欣月?”江靖达对她的称呼忽然变成了亲昵的欣月。 赫朗看了他一眼,也注意到了他称呼的变化,疑惑他哥是不是和这女人交情不错。 他没回答,只是反问:“你喜欢?” “还可以。”江靖达挑眉,回答得不清不楚。 赫朗举起刚才的酒杯抿了一口,用手肘抵住他的胸膛,从他的怀中钻了出去,“那你和她喝酒去。” 他扬了扬头,示意江靖达旁边的情景,原来是孟欣月已经解决了长辈,此时正在不远处用炙热的眼神盯着江靖达,像是暗示他去邀请她。 趁江靖达转头,赫朗立马转身,却被江靖达一把握住手腕,力道还不小。 两人对视了一秒,赫朗用力拨开了他禁锢住自己手腕的手,径直走向孟伦的方向。 一看他来,孟伦便抓了抓头发,看着远处已经走在一起的两人,惊呼道:“完蛋了,还真被那女人勾搭上你哥了!!你可得看好你哥啊,要是那个女人和他好了,爸妈肯定会听她的话,直接把家里产业给她,我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孟家最近出了经济危机,家业岌岌可危,孟欣月想攀上江靖达的合作来缓解公司的燃眉之急,要是她成功了,父母肯定会偏向她这边,那就没孟伦这个纨绔什么事儿了。 也怪不得他不甘心地大拍酒桌。 赫朗安慰了他一句,又抿了一口酒,答道:“我可没本事看他。” “怎么可能啊!我听说你哥一直很宠你啊,而且你看,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你哥就盯了多久,可怜那女人还在眼巴巴等你哥和她说话呢。”孟伦说到这里,眼光不住地往远处飘去,有些幸灾乐祸。 赫朗是不大喜欢这种有目的性的女人接近江靖达,但是决定权在他身上,他也不想多理,只举起杯子碰了碰孟伦,“喝酒。” “喝酒好啊,来来来,小爷和你来个交杯酒。”孟伦也识趣地跳过这个话题,开玩笑地伸出手臂,和赫朗的缠在一起,两人的脑袋凑得极近。 不经意看到这一幕的江靖达,手中的酒杯猛地一倾斜,杯沿的酒液似乎微微溢出,淋到了他的袖口。 孟欣月捂嘴惊呼,立马掏出自己的手帕为他擦干。 江靖达后退了几步,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步伐却是直直往赫朗的方向走去。 刚才被孟伦的交杯酒一闹,赫朗面上还挂着无奈的笑意,眼前就突然被一个黑影挡住,一句冷漠的“回家”便从头顶落下。 或许是江靖达的气势太过强大,孟伦一看到他就怂了下来,对赫朗挤眉弄眼地,询问他是不是现在就回家了。 赫朗回视他,点了点头,下一秒便被江靖达一把扯了起来。 这两人刚才凑得这么近,还在他眼皮底下还眉来眼去的,江靖达的心情糟糕至极,一时间动作也略重。 直到出了门口,赫朗才忍不住推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靖达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找到车所在的位置,只给他一句,“不许你和孟家人来往。” “凭什么?”赫朗倚在车旁不肯上去。 他自己不是和孟欣月关系很好吗?为什么就只限制他和孟家人的关系?江靖达一向不会限制他什么,怎么现在越来越霸道了?虽然不明显,但是赫朗可以感觉到,自从他向自己表白之后,他就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他的所有物。 赫朗抿嘴,心中的抗拒让他不断往后退了几步。 “……”江靖达眉间浮起一丝受伤,半晌无言,直接将他一把抱起,塞进车厢里。 虽说赫朗在两人之间微妙的感情之中始终保持抵触或者是无言的状态,但是江靖达却仍然觉得,他或许是还未明白自己的心意,没有明白他才是他唯一的归属。 他不觉得他的朗朗对他完全无意,不然他性格冷淡,却为何如此地关心他? 在江靖达正式接手了公司之后,一向不出现在公司的赫朗却是频频出现,甚至连公司里的事务和大案子都已经了若指掌,他的工作状况也是时时被他挂在心上。 其实赫朗是生怕公司再出什么岔子,而江靖达则是理所当然将这理解为了他对自己的在意之情。 当江靖达向赫朗询问的时候,眼中是带着不明显的笑意的。 而赫朗也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当然在意的。” 这个答案很好的愉悦了江靖达,但是同时也让他微微郁闷,既然在意的话,为什么却总是对他这么设防?他是不是该换种方法来,让他主动呢?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江靖达看了一眼赫朗,便按下了接听。 “孟欣月?” 赫朗不禁侧目。 江靖达不知和她说了什么,便挂了电话,观察着赫朗的表情问道:“上次酒会的那位女士约我,你觉得我要出去吗?” 赫朗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别过头,算是看出了他试探的心思,不自觉撇了撇嘴。这种问题问他做什么,自然是全部由他决定的。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不可避免地微微恼火。江靖达一向精明,怎么这时竟然会如此愚蠢,他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与他交好是有所企图?对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对象,他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所有的情绪瞬间化为淡笑,不见一丝突兀的痕迹,赫朗点点头,“哥哥和孟小姐很般配啊,既然是淑女的邀约,那一定不能错过。”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离去,没再多搭理一分。 之后,江靖达似乎真的和她有了来往,电话间也时常有联系。 虽说如此,赫朗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对那女人未见得多上心。 就算孟欣月在外面怎么说他哥在追求他,可是他怎么感觉江靖达一下班还是准时回家烦他啊? 江靖达的心思有一分刻意,赫朗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愿上套,因为他从来都不是猎物,不需要他如此算计。 如果他要演,便一直演下去好了。 江靖达无非是想用孟欣月来刺激赫朗,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最后却适得其反。 一开始他会想用这样的方式,也是因为他发现了赫朗对于孟欣月有着微妙的厌恶,他还以为是朗朗终于开窍了,懂得吃他的醋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像他风格的事情。 可是到现在,赫朗能够笑意盈盈地祝福他们两人时,他才开始懊悔自己冲昏了头脑,操之过急。 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江靖达想要的,他的朗朗怎么能够把哥哥就这么推出去呢? ………… 孟欣月在与江靖达交好的这段日子里,也算是享受了不少风光,尝到了甜头。 她在江靖达面前表现的温和谦逊,为人却是一向骄纵又锱铢必较,自私自利,不仅是自己的弟弟,只要妨碍到她利益的人,她全部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也让许多人等着孟家倒下,可以看她笑话的时候。 可等她攀上江家家主之后,本来想要对她落井下石的人一看她有了靠山,立马趋炎附势,纷纷笑脸相迎, 虽然江靖达刚刚接管公司,可耐不住江氏本来就是上市的大企业,影响力一直不小。 而且江靖达上任没多久就获得了绝对控股权,不仅是下面的部门主管,连董事会都对他没有了异议,他少年时期就被称为商业之才的名号也非浪得虚名,即使赫朗是天天瞎操心公司的事情,但还真的没被他发现有什么纰漏,这证明江靖达的管理滴水不漏,还是让同辈人颇为敬重的。 孟欣月这么有意无意地传达出江靖达在追求她的信息,自然也是顺风顺水。 原本她还以为能够和江靖达再进一步,却没想到和江氏做完了一次生意之后,两人就没了联系,而她也不再有正当的理由邀约。 她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偷偷派了人去调查他的行程,想要获得一些信息,以便可以和他制造偶遇。 如若两人再多些交集,他们便可以又来往一段时间,孟欣月的算盘打得飞快。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查,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未来的福利,脸红心跳。 ☆、威胁 江靖达的办公室里, 此时正上演着一出意外的戏码。 赫朗刚来公司兜了一圈,累了便在办公室中休息,不打算打扰他的工作。 江靖达嘴上说着好,手上签字的动作却早已停下,坐到了沙发旁边,亲了亲他的眉眼。 这么温顺的姿态让他心猿意马,便忍不住更加深入。 门口传来突兀的响声, 一道女性的身影匆匆走了进来,自然也看到了两人的姿态。 赫朗被这不小的动静惊醒,江靖达立马搂住他的肩膀, 一下下地拍着他的后背,似乎在安抚小孩一般。 因为他的办公室没人可以轻易进来,所以江靖达也松懈了不少,没想到孟欣月是个不识抬举的, 一反常态,匆匆冲到他的楼层, 甚至直闯了进来,所以才会被她看到这暧昧的一幕。 只是她面上的情绪显然不正常,没有疑惑也没有惊讶,甚至眼睛发亮, 露出果然如此的得逞笑意。 赫朗被江靖达挡着,看不清她的神情,看到她来了之后,知道自己的存在尴尬, 于是立马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说是怕打扰了他们。 江靖达欲要开口,孟欣月便带着诡异的笑容恭送了赫朗。 “你来做什么?案子已经结束了,孟小姐,你没有理由再来江氏,更别说是直闯总裁办公室。”江靖达被她这么一搅和,怀里的宝贝没了,还要接着应付她,心情自然不佳。 孟欣月的面色捉摸不定,在江靖达眼中也显得越发陌生。 她缓缓踱步在沙发上坐下,深思了许久,就是卖着关子不开口。 当日她让人调查了江靖达的行程之后,也发现他对那位小少爷不太对劲,也曾按照私家侦探的位置亲自去观察过,他们的对话和暧昧的动作都让人无法相信他们只是简单的兄弟。 她心中一阵膈应,没想到自己颇有好感的男人竟然会是这种人,不仅是同性恋,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弟弟。 怪不得他对自己一直不冷不淡,对着她也像是木头一样,恼火过后,孟欣月不得不开始算计起来,明白这是一张压制他的牌。 既然将他从自己的对象名单剔除了,孟欣月也少了矫揉造作的姿态,不欲再多加伪装,开门见山地以此要挟他与自己订婚,并且让江氏的下个项目还要继续与他们孟家合作,让她依靠江氏的依仗来渡过孟家这次的难关。 江靖达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 孟欣月原本还胸有成竹,见他不理睬自己,语气也不禁重了不少,“你自己想想,到时候大家会怎么看待你?嗯?江氏还是养父留给你的?你就打算这么让它在你手上,因为你的原因而受到影响?” 她故意哼笑一声,试图能让江靖达动容,谁知却无济于事。 孟欣月敢威胁江靖达也是鼓起了不小的勇气,见他一直面色阴沉,无动于衷,也是心头慌乱,最后妥协道:“我只是要你和我订婚,各自退一步!我只是想要孟家罢了,没兴趣曝光你们的事情。” 事已至此,她也不奢求要江靖达的爱,但是只要她能够有江家夫人的身份,再得到他的帮助,她就可以让家里那个原配的老女人彻底闭嘴,再也拿她无法。 江靖达思量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是害怕曝光,说实在的,他恨不得将他喜欢着朗朗的事情公之于众,让大家都别再打他的主意。 可是他从来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的,他身上肩负着江氏。 而江氏,就是朗朗看重的,他可以不顾自己声誉,却一丁点都不能让江氏受辱。 当两人的订婚消息传出来时,赫朗觉得自己或许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江靖达纵使再怎么隐瞒,也只是在拖延。 赫朗微微叹息,没想到他还真的和她订婚了?他无意干涉他的感情,只是如果江靖达要和这个女人继续进展下去的话,他还是希望他警醒些,避免意外。 订婚宴上还算挺热闹的,只是来宾都是孟家那边的亲戚,孟欣月盛装出席,揽着江靖达的手像是在昭告什么似的。 江靖达的旧时同窗也在场,他本来还在欣赏孟欣月的美丽,但看到赫朗一来,立马就转移了注意力,认出他是以前那个小团子,迫不及待就凑到了他的跟前。 肖扬带着灿烂的笑容,想要如同小时候对待赫朗一样捏他的脸颊,却又在江靖达的注视下畏缩地收回手,转移话题,“你哥哥要结婚,还不说两句。” 赫朗举着酒杯,迟迟没有行动,他能说什么? 顶着宾客的目光,祝福的句子信手拈来,“祝大哥大嫂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早生贵子。” 江靖达面上点了点头,兄友弟恭状与他碰了碰杯,手上的酒杯却几乎要被捏碎,心痛难耐。 原来从心爱之人嘴中得到的祝福会是这么伤人,他的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漫不经心,一刀刀地剜他的心。 送完祝福,赫朗这杯酒也上了头,立即就选择了回家透气。 江靖达最近似乎越来越忙了,不过这也是好事,赫朗每天翻阅报纸的时候,都能看到江氏的新闻,又拿到了融资或者项目大获成功,股票高涨,规模扩大诸如此类的。 看来这个世界的对象自身能力不错,只要不受到什么意外和干扰,功成名就是指日可待的。 赫朗不禁也松懈下了心神,整日游手好闲,不顾课业,周游四处。 可生活永远不会这么波澜不惊,当他某天接到了熟悉的号码时,那头传来的声音在此时竟然显得有些陌生。 那个人是姜皎。 记忆中温和的笑容和狡黠的眼神浮现在脑中,赫朗恍然大悟,向他问好。 “你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还不回来——” 姜皎平时清朗而欢快的声调,此时变得低沉而沙哑,第一句便是问这个。 他在当天看到赫朗留下的纸条时,便慌乱了一上午,但是仔细想想他突然回国可能是有要事,所以才会一声不吭地跑了,于是也耐着性子等他。 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联系他,但是回国之后他应该是换了号码,所以一直打不通。 他等了这么久,想着赫朗应该什么事情都处理完了,也实在等不下了,只好找人查了一下,获取了他最新的号码,要不是一切事情都在英国走不开,他此时应该就直接去找他了。 姜皎迫切地要得到他的消息和回话,特别是纸条上最后一句说要赔偿违约金给他的话,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但是无奈赫朗的语气比以前还要冷淡,姜皎颇为无力,有种前功尽弃的颓废感,只好一直问赫朗是否解决完了国内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回英国。 只是他软磨硬泡了十几分钟,赫朗都没有开口。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想了想,江靖达和孟欣月订婚宴上公布的结婚日期也准备到了,或许是上个世界的原因,他始终有着或多或少的阴影,想着他去英国避避也好,于是就直接挂了电话开始定机票。 哪知姜皎却以为他不肯回来,拿着被挂了的手机失魂落魄了好久,最后转为了愤怒,按捺已久的好脾气也开始爆发,再次打电话过来,以合同作为威胁,要赫朗马上回到自己身边。 现在赫朗还在劳动合约限制中,只要姜皎想,还是能够用合约上的条例给他造成一些小麻烦。 只是他的语气或许是稍重了,赫朗听得皱眉,即便他是故意为之也心生抵触,刚才想要去英国待一段时间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当他拿着合同与他说事,甚至带上一丝威胁的感觉时,他便觉得自己如同被利用一般。 而他,最讨厌利用。 赫朗垂下眼睛,不欲多加辩解,只告诉他,“违约金我会赔偿的,姜先生。” “不——不是,宝贝我是真的爱你——”那头的声音突然一变,高声慌乱地辩解了一句。 赫朗早已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他感谢姜皎在英国时对他悉心传授的投资经验以及管理技术,才能让他通过自己的特长和收藏的古董在短期获得那笔巨大的资金,从而让他在关键时刻可以解决公司的资金难题。 但是他的感情他无法回应,除了就此切断,他别无他法,或许以后有机会,他会尽他所能去补偿他。 姜皎的事情像是一件意外,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中的匆匆过客,赫朗打算就此放下。 但是没有多久,江靖达的电话就打了起来,语气捉摸不清:“你订了去英国的机票?” 这句话同时从他的手机和背后传来,赫朗惊讶地转身,看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 江靖达似乎看起来有什么不同,看似平静的双目中,却在暗暗酝酿着巨大的风暴,伺机待发,许久,他才开口,嗓音沙哑而阴沉。 “朗朗,你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哥哥要黑了…… ☆、囚笼(哟哟哟) 江靖达身上散发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赫朗皱眉,不禁被他的靠近逼得步步后退。 直到脚步贴近了墙壁,江靖达干脆直接将他抵在了墙壁上,让他动弹不得,炙热吐息将他的耳根灼烧。 “你想去哪?离开我,去找那个男人?嗯?是那个叫姜皎的男人吗?宝宝很喜欢他吗……” 他的语气是罕见的不耐烦和紧张,称呼也变得如同对待孩童时期的赫朗般亲昵。 这些怪异让赫朗一个激灵, 微微瞪圆了眼睛,疑惑道江靖达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思考着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突然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近他有按照江靖达的意思聘请一个助理, 专门让他帮忙保养自己的古董,也负责照顾他的一些起居。 但是现在看来,他或许早就被江靖达买通了,所以他的消息才会这么灵通。 而且看江靖达说到姜皎这个名字时的神情, 想必是已经把他调查过了。 “我不走。”赫朗眼神凝重,一边摇头一边回答他, 趁着他松懈的时候立马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可他的回答此时对江靖达根本起不到作用,他从前对赫朗有多信任,现在就多有质疑。 他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赫朗, “你说过不会再走的。” 就在瞬间,江靖达的气息又变得失落,眉间也如同阴云遍布,让他的面色变得晦暗不明, 肯定地陈述道:“你骗哥哥。” 赫朗烦恼地揉了揉眉头,低着头思考他该解释什么,眼前却蓦地出现了一抹白色,呼吸也变得困难,原来是江靖达用一方白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淡淡的□□气味传来,赫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何瞬间就会变得如此浑身无力,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顺利接住倒下的身体,江靖达颤抖着爱抚昏迷之人的眉眼,脑子冷静了下来,血液却逐渐开始沸腾。 他该后悔吗?他询问着自己,但是答案却是否定的。 即使是在他寻回了理智之后,他也仍旧想要做这件事情,证明他已经在这条路上无法回头了。 当看到弟弟如此温顺地躺在他怀中时,他的身体甚至兴奋得微微战栗。 江靖达也不得不承认,纵使他之前说只能让弟弟自由自在,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幸福快乐地生活,他如何都好这种想法是多么道貌岸然。 他只能承认自己也会是有阴暗污浊的一面,希望他心中的天使能够从高高的空中被他扯下,压在身下。 这个念头一直深埋在他心中,此时终于破土而出,成为了现实。 他细细地吻着他的脸颊,下巴,胸膛,一路向下,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 如果要怪的话,也要怪朗朗太可爱了。 江靖达一直对他捧着怕洒,含着怕化,可是这个人还是不属于他,他能怎么办呢? 他是凡夫俗子,不是无情无欲的圣人,终归有自私的时候,他这么把他拖下沼泽,也是觉得自己已经被刺激得无计可施,无路可退。 他深陷泥潭中无法自拔,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加注在旁边唯一如同置身之外的人。 可是,朗朗,你会救我吗? ………… 赫朗再睁开眼的时候,便立即回想起了方才自己的异样,他怎么会昏倒?江靖达呢? 他的眉头紧锁,也发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糟糕。 手脚上紧紧拴着的锁链,以及被完全关闭锁定了的阳台,重新装置过的门口,都证明他此时已经被限制了自由。 赫朗深吸了一口气,摆弄着手上的锁,发现的确无解,动作不禁凝滞起来。 门外穿来“滴——”的一声,紧锁着的门便自动打开了。 江靖达拉下他摆弄着锁的手,告诉他,“解不开的。” 赫朗也干脆作罢,倚在床头睨他一眼,“如此说来就是你锁的?为何,我要理由。” 江靖达对上他质问的眼神,心中隐秘的心思始终难以向他说起,坐到赫朗身边为他揉了揉被他自己解锁时折腾红了的手,问道:“待在哥哥身边不好吗。” 赫朗没理他,直言不讳,“江靖达,你疯了。” 没有称呼哥哥,也不是以前熟悉的口吻。赫朗的心情糟糕,不欲再和他过多伪装。 原本还算态度平和的江靖达听到他如此描述之后,露出一丝挣扎,随即又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一步步靠近,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赫朗心上一紧,却又无路可退,只能被他压在床上。 江靖达似乎是喝了酒,眼神才会这么迷茫,像只粘人的动物,往他的脸颊上蹭了又蹭,忍不住又落下了细密的亲吻。 “那哥哥能怎么办呢?朗朗长大了,能不能为哥哥想一想?” 江靖达对他始终带着怜爱,即使已经将他锁了起来,还是抑制住了脑中将他千百种疯狂粗暴地去占有的冲动。 “哥哥或许没有姜皎那样懂你的爱好,但是哥哥会努力靠近你的世界……” 当知道了姜皎的存在之后,他便尝到了嫉妒是何种滋味,肝胆纠结,叫人心中酸涩难耐又咬牙切齿。 在他无法见到朗朗的日子里,而那个人却有着无数的机会可以靠近他的宝贝,让他如何不恨。 “不需要。作为哥哥,你已经很好了,孟小姐才是你需要靠近的人。”赫朗轻轻摇头。 依旧是这么疏离的态度,甚至还扯到了外人,江靖达狠狠闭上了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朗朗还是不懂,或者说是早已心知肚明却要装作不懂。 “朗朗说过最喜欢哥哥——”难道他忘记了吗? 这句话早就成了他的执念,但是现在,当事人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仿佛不守信用的人,早已将自己说过的话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始终铭记着,任凭这句话将他折磨得欲罢不能,始终对这份感情,求之不得又弃之不舍。 “人是会变的。”赫朗不欲多加回答,干脆别过头,闭目养神。 “为什么?”江靖达抚上他的脸颊,不死心地问道,为什么会变得让他如此陌生呢,明明他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却为何总能在他的眉眼间看出沧桑和无情之气?即使他能够对自己笑脸相对,也总让他捉摸不清他的心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靖达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在赫朗无法察觉到的时候,眼中一片晦暗。 他起身,将床头的水杯递给他,询问他还需不需要食物,一切动作都这么自然,赫朗也顺手喝了一口水。 可看着江靖达突然炙热的眼神,赫朗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即冷眼以待。 身体也配合地升腾起奇异的感觉,特别是下腹处,一阵燥热。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赫朗皱眉,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扯过被子将自己露出的姿态完全遮盖起来。 江靖达的呼吸急促了不少,扯着床头的锁链,将赫朗拖了出来,控制在手中,将他拉着的被子扯开,嘴中安抚道:“乖,打开,很好看。” 他的动作是和温柔言语一般相反的强硬,有力的双手让赫朗毫无招架之力,直接将他从被子的遮盖中拉出,扯开了他凌乱的衣物,白皙的胸膛一下子暴露在眼底。 江靖达眼睛都看直了,手中攥着锁链,将他完全控制,拉近到自己身侧,万般亵玩。 赫朗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只觉得自己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像是被羞辱,声音也微微颤抖,威胁道:“我会恨你。” 江靖达解开衣衫的动作一顿,美色当前,他不可能就此收手,况且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早已无路可退,只能继续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他扯下全部衣衫,埋首含住赫朗的乳首,喟叹一声: “起码你会记得我。” 赫朗的理智早已因为药物而全线崩溃,即使他紧咬着牙克制自己不朝江靖达扑去,身体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在江靖达刻意的撩拨与进攻之下,很快,他便只能丢盔弃甲。 …… 当思维逐渐战胜了药物余下的效果,赫朗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要他稍微动作,身体就传来疲惫酸痛的强烈感觉,他只好放弃了挣扎。 江靖达正在稍作休息,即使刚才一直紧紧贴着他索取个不停,现在还是仍然不肯松手。 见赫朗已经双目清明地醒来,江靖达眼中柔情万种,询问他两人的初次是否有不适,回忆起刚才的疯狂,他的身体依旧发热,余韵也在一**地涌来。 赫朗垂下眼睛,举起自己的手,像是抱怨一般小声开口,“哥哥,硌得我好疼哦。” 将他折腾了一番之后,江靖达对他不免愧疚,紧张地端详了一番他的手腕,果然被锁链给勒出了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明显,他心疼地抵在唇边亲了亲,立马给他解开了身上的桎梏。 反正,即使没有了他身上的锁,这个房间他还是出不去的。 得到了活动的自由,赫朗松了一口气。 看出此时的他与一开始愠怒冷漠的人不太相同,江靖达心中闪过一丝欣喜,问他会不会讨厌哥哥。 赫朗的面颊微红,埋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嗫嚅道:“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两人的结合已经让他改变了想法吗?这个念头一出,让江靖达心头一热,呼吸粗重,将他狠狠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大肆亲吻。 赫朗或许是因为害羞,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也不拒绝,最后抬起期盼的眼睛看向他,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问道:“哥哥今晚留下来陪我睡吗?” 这样的请求江靖达简直求之不得,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再次亲了亲他的唇角。他的朗朗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肯定会很寂寞,他会好好陪他的。 待到夜深人静,赫朗将精力旺盛的男人应付完之后,便趁他熟睡之时,在自己书桌的抽屉中找到了一小卷透明胶。 他今天看到了江靖达进入门口时用的是指纹,而孟伦以前就曾经用透明胶躲开过学校的活动打卡。 赫朗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用了几段透明胶,将他的指纹完整地采集下来,待他第二天上班时再伺机而动。 他说过,他从来都不是猎物,由不得江靖达像是狩猎之人一般,千方百计将他猎取了之后再将他关入囚笼。 作者有话要说: 相比之下,上个世界的殿下很憋屈了,肉渣渣都没有吃到,最后还烧死了。 暗搓搓说下,车牌号(群号)在文案,群文件会发布未删减版,微博也会放一份,清水作者的节操暂时下线。 而且,我说下一章结局你们信吗。 ☆、紧握 江靖达原本还想将公司的事情暂时拖一拖, 但是想了想赫朗会因此不开心,还是早早地去公司上班了。 待到脚步声逐渐远到听不见,赫朗才一把掀开被子,从慵懒的状态回归到清醒,趴在窗户上查看,确认他的车子已经开走,才立马去试了试指纹锁。 锁的确是开了,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之外,还有一个密码锁, 想了想江靖达的性格,赫朗把自己的生日和成年日都试了一遍,却无功而返。 这个结果让人失望,赫朗轻轻叹气, 只好打算择日另寻他法。 江靖达中午回来给他送午餐时,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堵门的设置精妙, 下面的细小门扣还开着,绝对是有除了他之外的人打开过,但是因为打不开外面的密码门,所以终究还是出不去, 只好将指纹锁的门也恢复了原样,他又查了一次密码锁的输入记录,果然发现了许多次错误的输入尝试。 隐晦地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书的赫朗,江靖达眼神越来越沉, 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不是吗? 他在公司心不在焉地胡乱欣喜了一天,可回到家却发现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他的朗朗真是狡猾呢,他以为他当真有那么乖巧,原来却那样调皮,依旧想要离开他? 将门扣上,江靖达为他将午餐布好,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朗朗过的怎么样。” 赫朗的动作一顿,把书页合上,平淡地开口,“还可以,一直在看书。” “密码猜的出来吗?”江靖达没由来的问了一句,让赫朗面色一变,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见赫朗久久不说话,若有所思,江靖达叹息,捏紧他的肩膀,责备道:“这样可不是乖孩子。” 自己的想法被揭穿,赫朗有一丝破窘,干脆不开口,面对江靖达的亲密接触,也不似昨天一样主动,扭头就拒绝。 这样的落差让江靖达心情糟糕,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硬是将他吻了一通。 上一次是理智不清,可这次,两人都处于清醒状态,赫朗瞪圆了眼睛,十分排斥他的亲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他推开,不断地用袖口擦拭着嘴唇,将衣领拉高,遮盖自己身上的痕迹,以此为耻辱一般。 江靖达将他按在在书桌上,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将他的双手锁住,另一只手直接将他的衣物脱下。 既然他这么想要挡住,那就干脆不要穿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水到渠成,赫朗每多挣扎一分,得到的疼痛便更甚,到了最后,他甚至不敢再反抗,只在结束之后恼羞成怒,不理江靖达半分。 心情糟糕且身体疲惫,赫朗半倚着床,一副慵懒的姿态,一边抽着烟,一边出声暗暗讥讽:“把自己的弟弟锁在这里侵,犯,还辜负美丽的妻子,这就是江家家主的所作所为。” 他并不是喜欢抽烟的人,以前也从未尝试过,无意中翻出了江靖达应酬的香烟,他在好奇之下便抽着解闷,却觉得烟有种神奇的魔力,在呼吸之间,飘散出来的烟雾,似乎就是他身体中的无力与忧郁,一丝丝的,化为了白烟,从他身体中剥离。 烟雾缭绕,氤氲了赫朗的面容,使得他嘴边的讥讽不那么明显。 江靖达目露痴迷,他的人只是这么坐着,漫不经心地抽烟,他也能够看的神魂颠倒。 但是他的每一句话,还是能像一枚尖刺,刺得他心头发痛却又无可奈何。 江靖达深吸了一口气,虔诚地亲了亲他的发顶,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放在眼下细细端详。 他的掌心最下方有一颗细小的痣,宋清莲曾经告诉过他,这颗痣就代表幸福,手中握着它,就代表握住了幸福。 小时候他肉嘟嘟的小手还是可以完全握住的,可是随着年龄的长大,手骨修长之后,他便再也无法握住了。 赫朗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也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便拢了拢手,“你看,握不住的。” 这是否也代表了,他的确再也握不住幸福了?赫朗摇摇头,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怀中收回。 江靖达不死心,又追了上来,扣住他的五指,紧紧与他相握,温声道:“你的幸福,由我来握住。”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执着,他会牵着朗朗的手,一辈子,但是他不打算说出来。 他的手比赫朗的还要大上一圈,这么一握,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相接,源源不断地传来,赫朗盯着他面瘫脸上从未见过的虔诚笑意,眼神恍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婚期也近了。江靖达从何谈起给他幸福? 赫朗的漠不在意在江靖达眼中已成常态,他也不怨,在踏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喜欢朗朗,一直都只是他自己的事情而已。 因为怕赫朗一个人会太过寂寞,江靖达便把瓜兔带来了房间里,不仅准备了兔笼和饲料,还有一般兔子不吃的零食。 瓜兔为此大为感动,立马倒戈,“宿主我觉得这个对象挺不错的,你就不要对人家冷冰冰的嘛,你以前不是还每天缠着人家喊哥哥嘛,呱~” 赫朗摸了摸它柔软的兔毛,答道:“今时不同往日。” 幸亏他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每日看书写字,也算是过了不短时间,江靖达就这么和他僵持着,一丝口风都不漏,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似的。 奇怪的是,之后的几天,江靖达看着他的时间就大大减少,有时候给他送食物和必需品的人变成了他身边的助理,但是每次都是数十人前来,那将房间堵得密不透风的阵势也让赫朗无从可逃。 琢磨了一下原因,赫朗才想起,不知不觉,江靖达和孟欣月的婚期已至,那这些天他都是在准备结婚之事? 瓜兔动了动胡子,反对赫朗的想法,翻出它私藏的手机,用小小的爪子划了划,搜索了最新的相关报道,双手举到赫朗跟前,“你看!” 赫朗细细看着上面的文字,心情也是逐渐翻滚,波涛汹涌。 上面写着江靖达已经和孟欣月解除婚约,并且曝光出两人联姻的原因,随即还吞并了想要依附他们的孟家。 而他的曝光,则是指孟欣月利用他是同性恋,而威胁他与她订下婚约,还要与孟家合作的事情。 这件事一出,相关的群体便大力指责此种行为,认为现在是新时代,应该尊重个人的权利。 估计孟欣月也没想到江靖达这么有勇气敢豁出去,但是江靖达随即便公开出柜了,并且表示对象就是他,后面还特地贴出了自己被江父领养的证明,表示他和现在的弟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他们之间不涉及到伦理的违乱。 而同性之爱,是不该被排斥,贬低的。 赫朗深吸了一口气,又去查找了相关的评论,以及江氏的近况。 外界的评论褒贬不一,一部分认为这是不正之风,同性之事有违阴阳和谐,但大部分年轻人则是表示支持,并且赞叹他的勇气,对他们给予支持。 这几天他们的股份起起伏伏,虽说有些许影响,但是总算没有损失。 而这股风潮过后,吞并了孟家的江氏,整顿了管理方式,总体的盈利也总算缓慢地提高,走上了正规,市场占有率大幅度提高,无论外界的风评如何,已经影响不了他们的发展。 信息量太大,赫朗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宿主,这个世界的对象真省心呢呱……不过,如果没有宿主大大的帮助,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拿到江氏呱~”瓜兔蹭了蹭赫朗的脸颊。 看着铺天盖地的报道,江氏这段时间可是直接被推上了热潮的顶端,如此好的势头,江靖达也算功成名就了,只是不知道手册怎么评判。 “这样可以了吗?我累了,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了。”赫朗在房间里生活了太久,身体越来越虚弱,连运动是怎么样的感觉都忘了,他喜欢安静,但不是这样的死气沉沉。 瓜兔知道宿主忍耐了很久,于是也点头,“已经可以算是完成了呱,宿主就这样待到消失吗?” 赫朗摇摇头,如果就这么消失的话,江靖达一定会以为他是失踪,会花费大量的心神去寻找他,他不想让他做这些无用之举。 …… 还在公司处理后继事宜的江靖达接到了守着赫朗的助理的电话,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马上接听,脚步也在往电梯而去,看来是赶着回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助理打电话时说的那句,“小少爷说他想你了”,立即像是一枚亢奋剂一般注入他的身体,让他的心也微微加速,只想快些回家见到他的朗朗一面。 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在想,回去之后应该和朗朗说些什么,看了看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江靖达忍耐不住,索性给他发了短信: 哥哥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希望你不要拒绝……这几天没有好好看着你写字,喂你吃饭,陪你休息,你真的想哥哥了吗?不过没关系,就算是撒谎,哥哥也会很开心。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哥哥都没有和你说,怕你会多想,特别是会对江氏有一定风险,怕你会生我的气。不过现在,江氏做到了业内的份额第一…… 哥哥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朗朗会多喜欢哥哥一点吗? …… 江靖达小心翼翼地斟酌言语,编辑了长长的短信,望着窗外,深呼了一口气,仔细地摩挲着手中的盒子。 现在算是尘埃落定,他应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朗朗身上了。 到了家门,他把助理都给遣散之后,再输入密码,印上指纹进入。 可是打开门的刹那,他便听到了巨大的玻璃破碎声,心乱了一拍节奏,开始突突地跳。 阳台正对着门口,一直是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的,此时全数拉开,外头刺眼的阳光让江靖达一时恍惚。 为了防止赫朗逃跑,落地窗玻璃始终是被锁起来的,此时却已经被直接砸开一个大口子,地上是一片碎玻璃,旁边倒了一张椅子。 江靖达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也不管身子是否会被尖锐的玻璃划伤,猛地冲出了阳台。 眼前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逆光而行,他一步迈出,刚好就到了栏杆的边上。 这一幕很唯美,也很让人心惊。 “朗朗——”江靖达顿时停下脚步,又慢慢靠近他,喊了他一声。 他不相信他用椅子粗暴地把玻璃砸碎,就只是为了出来看一看风景。 “别过来。”赫朗没有转头,制止的声音也很小,小到这股闷热的夏风刮过,就能让它消散。 “那里很危险。朗朗,过来。”江靖达苦苦哀求,终于呼唤得让他转头。 眼见那个人对自己露出了淡笑,他心下微松,双手朝他敞开怀抱,等待着他的朗朗快些来自己身边。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那个人的微笑,不是为了回到他身边,而是为了他的告别。 “不要!!!”江靖达眼眶欲裂,肝胆俱碎。 不等他追上,那道身影便纵身跃下,像是一个定格的画面,刻在他脑海中。 江靖达的心跳也在那一瞬间停止。 他的身体率先一步冲上前,想要拉住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摔下时起码能为他减少一些伤害。 可短短的时间内,加上重力和阻力的影响,这终究是个遗憾,江靖达只堪堪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是可以就此收手的,但是……即使只接触到这么一点点,他还是继续跟随,整个人跃下。 空中的时间眨眼便过,两人的初遇,亲密,冷战,矛盾……所有的回忆却在一瞬间在脑中爆发出来。 巨大的恐慌来势汹涌,将江靖达整个人冲倒,击败。 这就是终止了吗? “砰”的巨响,两人齐齐落下。 江靖达身体素质较好,跌下来是疼痛不已,但是似乎没受伤,他咬牙忍耐着向赫朗的方向爬去,当看到潺潺的红色流出时,双眼发红。 按理说从二楼坠下,很难对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可赫朗这么一摔下,便立即不省人事,头破血流,呼吸也在逐渐消散,直至胸膛没有起伏。 周围的佣人听到巨响,纷纷围了过来,慌乱地找着医药箱,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江靖达眼前发黑,哆嗦地捏着他的手。似乎自己的心脏也随着他的呼吸停止了一般,浑身的血液倒流,冰凉地席卷他的全身。 赫朗的口袋里的手机被摔了出来,里面还剩着他未读的短信。 而江靖达的口袋里,也有着一份,未送出的礼物。 “大少爷,冷静点——大少爷……” 耳边纷纭的呼喊都化为了背景音,他的眼中只装下了他的朗朗。 江靖达用白色的衬衫袖口,一点点拭去他面上的血污,让他保持着最整洁美丽的模样,掏出了口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对尺寸适合的男戒。 他执着地为他还有自己戴上戒指,然后十指相扣,被一齐抬上了救护车。 他要实现自己的承诺,如他所言,一辈子握着他的手,直到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其实崩了==结局稍微仓促ORZ希望大家不嫌弃,下一个世界依旧有你们的陪伴。 属性还说不清,世界背景就是江湖武侠什么的……卷名就可以知道是啥内容了,我自己觉得有点治愈【……】 ☆、追杀 赫朗这次的穿越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而是直接来到了一个多人聚齐的地方。 这里的人装束各异,带有浓厚的门派风格,不绝于耳的讨论声让赫朗的脑子乱哄哄一片,幸而身体中的记忆回涌,他沉默着观察着周围许久, 终于略知了此时的状况。 他此时身处会盟堂,是北斗峰上玄空剑派的中枢,也是白道之人的齐聚地。 其中被簇拥着的, 便是玄空剑派的掌门任伯中,他在众人中似乎颇有威望,他一开口,大家便静下侧耳聆听。 “上次我派进攻混元魔教, 却被魔教那新上任的黄毛小子所修的魔功伤及数人,我派弟子伤势惨重——”言之至此, 任伯中哀叹。 眼见些许人露出目露同情,任伯中察言观色,继续煽动,“听闻那魔头魔功了得, 却是用童男童女之精血来修炼,实乃罪恶滔天。” 近日不少村庄皆传出幼子失踪的消息,行走江湖的侠士们不可能不清楚此事,纷纷义愤填膺, 破口大骂。 想起那些失踪的孩童,女贞派中的几位心肠柔软的女子也皆是掩面,露出不忍之色。 任伯中点点头,也长长叹了一口气。 “只怕如此下去,那魔头会继续作乱天下,危及无辜——此次召集各门各派的英雄侠士们前来,便是希望我们正义之道能够聚齐起来,为黎民百姓带来福音,势要铲除那凶恶至极的魔教!” 其余门派中人纷纷点头,颇为赞同,一些性子刚烈,仗剑行侠之人直接振臂高呼,表明自己的大志。 但是一些小门小宗,还是没有开口,任伯中也不强求。 他的目光移到了赫朗身上,温言问道:“卓舒朗卓大侠有何高见?方才见你一直默不作声,必定是自有一番思量?” 赫朗突然被如此点名,颇为不适应。他无门无派,不过是一介散人,自然不能与他们的意思相悖,只好点头顺应。 魔教中人,的确应该诛之。 被他认可之后,任伯中志气满满,又与其他门派掌权人商讨具体日期。 怀中有物什震动,赫朗立马取出,翻开手册一看,是此世界的任务对象,赫然就是——混元魔教之主,敖立。 赫朗沉默半晌,合上手册。 嗯,其实即便是对待魔教中人,也应该对他们心存善念,淳淳教化。 …… 这一群人终于谈完,熙熙攘攘地散去,不乏意气风发,挥剑发誓要铲除恶人的侠士,在这些人之中,尚未融入这个世界的赫朗不免显得沉默而格格不入。 他抬头,只见走在他前方的穿心堂堂主莫群,肩上立着一只它饲养的猎鹰,尖喙一张,突然被引诱得展翅而飞,追逐起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 赫朗眯眼,认出那是瓜兔,立即追上前。 幸而莫群即使将猎鹰召回,没有引起大乱,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踪。 赫朗开始跟着瓜兔疾跑起来,身形轻盈,脚下似乎有着气流翻涌,足以让他腾空而行。 终于将瓜兔逮住,那团小毛球却举着爪子在三瓣嘴旁顿了顿,示意他安静。 赫朗侧目,竖耳聆听。 此处为会盟堂内室的后门,原本隔了这一堵厚实的红木门窗会半个字都听不清,但是赫朗只凝神了片刻,耳边的对话便无比清晰。 “师父,此次进攻混元魔教,恐怕是凶多吉少……那魔头太过了得,实在棘手,您忘了吗,那可是谁的儿子——”这是任伯中的关门弟子,伏一飞的声音。 “别同我提那叛徒!混元魔教出了变故,新魔头上任,正是上下不稳之时,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任伯中此时显得恼羞成怒。 伏一飞的声音渐弱,连连称是。 “那老魔头不知藏了多少秘宝和典籍在混元魔教,而且现任教主又是传说中的混元魔体,你应该知道——魔体中的真气与内功那是可以直接被吸收的!” 说到此处,任伯中的声音微微激动,心思活络。 “你又可知,近年有多少剑派蠢蠢欲动,欲要与我玄空争锋?可我玄空第一剑派之名不可撼动!只要擒住那魔头,随随便便就能从他身上吸收提升一甲子的功力,届时,还有谁能与师父匹敌?别说区区剑派,就连这武林,都得要听我号令!” 任伯中说得意气风发,遐想无限。 师徒俩也商量得如火如荼,大抵便是以此次铲除魔教,弘扬正义之名,借众多白道高手的力量,直捣魔教老窝。 如若场面控制住,任伯中便以惩罚之名,将那魔教头子擒住,将他关押在北斗峰后山,实则是为师徒二人提供功力,助他们巩固自家门派的地位,达到一统天下的目的。 赫朗心中有数之后,转身便走。 可习武之人最为敏感,赫朗离开的太过仓促,又尚未懂得控制,脚步声不小,修为身后的任伯中立即敏锐地察觉到,震开雕花木门高声问道:“谁?!” 门口不见身影,只能看见远处拐角的半寸衣角。 任伯中生怕他们的密谋败露,连忙嘱咐自己的关门弟子,“我不便出手,你出去一探究竟。” 伏一飞点头称是,出门一个起跳,便跃上了屋顶,在高处寻找着窃听之人的踪影。 赫朗初入世界,哪跑得过这么一位习武多年的年轻门派弟子。 眼见身后便是他不断冲上来的身影,赫朗更是捏了一把汗,拼尽全力绕路,试图让自己藏匿在纷乱的屋檐之下。 看出被追逐之人的慌乱,伏一飞自信满满,如同猫戏耗子一般逗弄着他,四处追逐,惹得他像是逃窜般狼狈。 他对赫朗高声揶揄,“这不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卓大侠吗,竟然也做起窃听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了!” 赫朗不语,明白这么跑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怀里的瓜兔在叽叽喳喳地乱喊,“揍他,揍他!” 身后追逐的伏一飞突然就失去了耐性,一个猛冲上前便要给他一掌,赫朗也干脆蓦地止住脚步,往身后击去。 原以为这样大胆的硬碰硬,赫朗会身负重伤。 可不知怎的,他刚一出手,体内便有着数股真气在丹田流转,随即注力于掌上,将他的攻击重重一抵,掌风又继续朝他攻去,空气微微扭曲。 对方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改为对他出手,而且这股强大的力道较之他的更甚,伏一飞猝不及防,轰然倒地。 赫朗欲要转身离去,伏一飞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用力压住他的肩膀,发狠道:“阁下既然已经知晓了非你所应知之事,如此,那便给在下立即躺下!” 赫朗微惊,见他双掌移至丹田运气,蓄势待发,眉眼间挟着戾气,便知他这是带了杀意,要他就此躺下受死。 瓜兔给一旁他加以鼓励,“宿主大大是最棒的!宿主大大其实很厉害哒!” 赫朗往后退了一步,猛地摇头,他不能坐以待毙,便也感知着刚才那一掌时丹田涌起的气流,酝酿着招式。 伏一飞见他进了状态,眼神狠厉,猛喝一声,右掌挟带着狂风,向前斜推。 赫朗一个翻身,堪堪躲过,劲风拂过,让他面颊发疼。 见此招失败,伏一飞冲上他的跟前,一拳往赫朗门面击去,被他猛地后退躲过。 伏一飞几次进攻不成,恼羞成怒,只顾一个劲上前攻击,左拳右掌,步调凌乱。 赫朗的身体像是本能一般,左右闪身躲过,抓住他的破绽,忽地后退,一个翻身来到他的身后。 伏一飞猛地转身,赫朗便就此划身错步,双掌似让非让,顺着他的攻势后退,又连续拍出掌影,向对方层层递去,击中他胸前几处大穴。 纵使伏一飞躲避得还算灵敏,也不免中了那么一掌,当即闷哼一声,跪地不起。 赫朗虚惊一场,连忙就此逃开。 伏一飞虽心有不甘,奈何身负重伤,一运气便胸口作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白衣离去。 不出几日,白道之中便开始对他下了通杀。 这导致赫朗在去往客栈等人烟繁华之地时,险些被追杀过几次,最后只好乔装一番,打探自己被通杀的缘由。 义愤填膺的侠客们拍桌大呼,“那卓舒朗自甘堕落,与魔道勾结,偷走了玄空剑派的珍稀剑谱,几日前又重伤了任伯中掌门的关门弟子,实乃叫人气愤!为正义之人所耻!” 赫朗叹气,这些罪名子虚乌有,定是被当日那师徒诬陷,惹得他此时臭名昭著,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而那任伯中颇有威望,所掌管的玄空剑派又是百年门派,地位不凡,他心知为自己正名不易,白道已无他的容身之处。 这般也好,他便有正当理由去往魔教——寻找他的任务对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要写啥,总之是一个助人为乐【划掉】的故事。 ☆、地下皇宫 赫朗顾虑着自己如若贸然前往魔教, 保不准会被当做居心不良之人,但在外游走又有着极大被追杀的可能,连在客栈投宿都危险重重。 思量之下,他翻找了身上的值钱之物,将玉佩与腰饰当了之后准备了盘缠,又备了马匹,往魔教的中枢平岭山上去。 这平岭山在数十年前乃是坟地, 终年阴气笼罩,除了清明时节,偶尔会有人来祭拜之外, 几乎不会有人靠近这带。 不知何时起,混元魔教一夜崛起,占据了以这里为中心的几座山头,也让这一带顺理成章地成了魔教之地。 这里人烟稀少, 一眼望去皆是枯地与稀疏的老树,虽然风景萧瑟, 但静下心,骑着马匹,慢悠悠走过盘踞的山路,倒也有几分清净与惬意。 途径一条极清的小溪, 赫朗便褪下乔装,将长发披下,洗漱了一把,看向水中自己的影子, 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也是一副绝佳的皮囊。 只是,水中的自己身后忽的出现一张美艳女子的面孔。 赫朗微微一惊,那女子便咯咯地轻笑,“好俊俏的小哥。” 她的装束与面孔都是极为性感美艳,松垮的衣领将香肩露出,广袖与长裙又显得身姿盈盈,嘴唇是浓重的黑色,像是诱人危险的黑色玫瑰花瓣。 这么一个女子凭空出现,赫朗嗅到不对劲的意味,身体也本能地做出防备的姿势。 女子微微捂嘴,装作惊呼的模样,“哟,还是习武之人。” 赫朗深吸一口气,礼貌问道:“姑娘可是魔教中人?” “是又如何?”女子晃了晃广袖,带出一道凉风,对他嫣然一笑,“怎么,就没有半分惧怕?你们白道不是皆称我们会吃人挖心吗?” 说着,女子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做出要进食的模样恐吓他。 赫朗摸了摸身后的剑,直觉面前这女子十分危险。 这看起来是她的地盘,但无奈他暂时想不起如何使剑,赤手空拳怕是毫无胜算。 身后匆匆赶上来一位劲装男子,许是女子的同伙,他打量了赫朗一眼,微微怔楞,对女子开口:“此人乃是近日白道追杀之人,怎么来了咱们平岭山?” 那女子美目微睁,“莫非是那凭借虚灵剑法平步青云的卓舒朗?” 她的笑意更甚,随意矮身做了个礼,自我介绍道:“小女子葛如兰,这厢有礼了。” 赫朗见二人对自己毫无杀意,总算能够与他们相处。 那男子不言语,只严肃地打量着他,葛如兰却是频频发问,“传闻你是与我们魔道勾结?呵呵,真是有趣得紧。” 赫朗笑意盈盈,捏了把虚汗,垂下双眸,痛心疾首道:“在下对白道那些道貌岸然之人早已失望之极。” “道貌岸然?这个词不错,如何一个说法?”听到赫朗贬低白道之人,葛如兰略微兴奋,要听个究竟。 赫朗便半分真半分假,告诉她自己是如何撞破了任伯中的密谋,又被他们追杀,而任伯中师徒又是如何一副丑陋凶恶的嘴脸,最后诬陷他与魔道勾结。 葛如兰听完,笑意盈盈地问道:“那便让流言成真如何?” 赫朗斟酌着,装作不懂。 葛如兰美目一咪,精光微绽,“见你修为不低,我倒是可以引荐你加入混元魔教,跟随着教主的步伐,一统大业!” 赫朗眼皮一跳,一副挣扎的模样,思量了许久。 “在下倒是听闻教主威名已久,只是……” “只是如何?!教主武学大成,我混元魔教称霸天下指日可待!你竟然还犹豫不决?!愚昧!”葛如兰试图给赫朗进行洗脑,赫朗听着也目露惊讶,崇拜地点头,一一应下,顺便应和几句“教主万岁。” 葛如兰见他上道,满意地点点头。 “我二弟葛文靖便是堂主之一,遇见我们姐弟俩,算你有福气,如此这般,便随我们回教。” 葛文靖不说话,只点头默认,赫朗连连称是,一副温顺的模样跟着他们离开。 怎么这魔教之人,感觉倒也不坏?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他?这么一说,他被追杀,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奔波了几日,终于得来全不费工夫。 混元魔教的据地,虽深藏于山中,却是如同皇宫般豪华,画阑雕栋皆是美轮美奂,这一树一花,倒也别有格调,怪不得魔教中人如此引以为傲,称之为地下皇宫。 赫朗一来,是从最底层的魔教弟子当起,每日除了听从些使唤,看些功法自行练武,便无所事事。 混元魔教中不似别的门派,有一套习武方法,只大概给了些心法口诀任弟子们随意学习,只有到更高一层,才能获得更深的进阶功法。 所以说,这里的习武十分随意,多数人都在自行钻研武学,每届新弟子截然不同的招式与功法组成了魔教的风格,而不像是门派中弟子一般照着自家门派的剑谱心法学武。 赫朗虽有原身的几分基础,可始终无法摸到习武的途径,领了几本最基础的功法随意一看,也是寻不着头绪,他便打算暂时将练武放下。 可魔教之中自有一番斗争,没有因为是同门同教这一说法便和睦友爱。 就在赫朗刚进了弟子分配的屋舍中翻阅功法时,原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轰然倒地,一个长发绺的男子直闯而入,看到他手上的《千仞宝本》,眼神微亮。 “原来在你手上,可让我好找!” 赫朗知道他的目的是自己手上的功法,一下子蹙眉,提防起来。 这些功法都是抄本,任由弟子挑选,只是他这本是葛如兰在高阶功法帮他所选,略有些珍稀度,而身为高阶弟子的长发绺又拿不到心仪的功法,得知被这么一个低阶弟子拿走时,心火大盛。 长发绺打量了他一番,嘴脸扭曲,“哟,这不是近日人人谈起的那个卓舒朗吗!来混元魔教搅和什么?!还占了我的功法,还是速速滚回你的白道去罢——” 说着,他便要动手开抢。 长发绺身后是背了把短刀的,可见赫朗始终坐着无动于衷,他也没想到用刀,直接这么一掌朝他拍去。 赫朗只犹记得之前对伏一飞使上的那一掌,其余招式皆是想不起半分,也只好硬着脖子再使了一次。 幸而这招实用,双掌相接,深厚的内力迸出,赫朗咬牙一顶,长发绺便连连往后退。 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见这人面色淡然,受了他这一掌还安好无恙,只怕是实力深藏不露。 见他一时没了动作,赫朗的太阳穴微微跳动,一口气血卡在喉中,却不显露出半分怯意,斜眼喝道:“滚——” 待那人心有不甘地离去,赫朗才趴下身子,捂着腹部面色扭曲,只觉方才那一掌让他肝胆欲裂,这么久了,竟然也没缓过来。 这么突然的开战也是他想不到的,仅仅为了一本功法抄本,便随意出手,果真蛮横。 …… 当翌日,葛如兰寻他时,发现他身上负伤,当场骂了一句活该。 她从袖中扔了一小瓶药丸给他,便继续说道,“来到魔教,这种事便是少不了的,你若还与他讲道理,便是最大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