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37中文网 > 武侠仙侠 > 我家婢女要上房 > 作品相关 (8)

作品相关 (8)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香儿倒也无所谓,反正早看出她什么品性,也没打算交心。只是随便讨好下,便探问道:“那你能否告诉我,蒙羲找慕容烟干麻?”    “姑娘,劝您还是识礼些。莫说您现在是侍婢,就算以后晋成了妾室,对公子还是要守礼的。现在要叫他声公子,以后还要叫他声王爷,直呼公子名讳可是大不敬!”    真罗嗦!香儿不禁在心中暗骂。不就打听点事儿吗,这么吊起来卖。    可嘴上还是谄笑着应道:“是是是,我先前没规矩了。那红杏可不可以告诉我,蒙将军找我们公子到底要干麻?”    红杏这下满意了,其实这也不是啥难回答的问题,刁难两句不过是私人恩怨罢了。“听蒙将军和长孙夫人先前的意思,大概是要向公子求药。”说完看了看香儿,似乎她没懂……    “就是宁儿小姐脸上的伤!千代神医有能治的神药,但是那药太珍贵没舍得给。蒙将军当说客来了。”    噢,原来这么回事。    香儿不禁眼中闪过一道光,“红杏,你知道那药能治烙伤么?”    红杏有些嫌她罗嗦,但看她一脸诚恳还是不耐烦的应道:“那药再神,也是专治刺伤划伤!和烙伤怎么可能是一回事!”    “噢。”香儿喃喃应了声,眼中的光华瞬间冷却。    她已经好久没脸去县令府了,越是拖得久,便越是觉得空手迈不进门。    “红杏,要不你帮我浇它好不好?我帮你去烧水。”她实在是受不了这屋子的闷热了,一壶壶的热水浇得猪没喷水,屋子却全是蒸汽了!    红杏欣然接受,她一趟趟的跑进跑出,灶房下人都快烦了她了!到宁可留在屋子里歇会儿,干点儿这坐着的活儿。    香儿端着空水壶在九曲回廊上惬意的走着,慢悠悠散步一样。能出来透透气,不容易。这些日子慕容烟天天有活儿,总是一睁眼儿就被叫到他身边。    要么是寝室伺候梳洗,要么是书房打理各种无脑的玩意儿,要么是花园陪他钓鱼……反正他总有数不出的花样折腾。想到这个钓鱼就来气,说是陪他钓,其实就是自己拿杆儿河边钓,他坐亭子里看着鱼儿上钩。    “长孙夫人这下可厉害起来了!”    香儿从回廊路过,突然听到一旁的假山后面有婢女在窃窃私语。心想这婢女也是大胆,太守府再大也处处有人经过,若是有心人听了去,下人私下议论主子可是要抽嘴巴子的!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远处正往这边来的那位可不一定了!那是槐夫人身边的女官,上回见过的。香儿有心提醒下山后的两个小婢女,不然等女官过来她两铁定要挨罚了。    她便迈过廊凳,往山那边走去。那交谈的声音还是肆无忌惮的进行着。    “这下小姐真和蒙将军成了,以后长孙夫人可真是要横着走了!”    “那可不!她攀上将军府这棵大树,以后还有昭王殿下罩着。”    “是了是了,昭王和蒙将军那关系哪有不知道的,殿下这阵来南疆就一直住蒙将军府上。”    “咳咳……”香儿两声轻咳,那边便再没动静了。想是两个小婢女见有人来,便赶紧从那头跑掉了。    香儿也没白救人,因为她听到了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昭王住在蒙羲的府里。这样的化……    她决定必须见一见蒙羲!    只是太守府并不合适,尽管眼下蒙羲就在府里,却是凑不得这个巧,被慕容烟知道了就彻底坏事儿了。    还是去他府里等好了!趁这会儿慕容烟不在,逃出府并不难。    香儿来到蒙羲临府前,确定蒙羲尚未回来。便抱着一个刚买来的空箱子,对守卫假意说道:“两位大哥,蒙将军去我们太守府了您该知道?”    两守卫相视一眼,谨慎的又看了看眼前的姑娘。    香儿便赶忙说道:“府里送了将军些东西,交待我先把东西送回府上!”    其中一个守卫便面带谢意的笑道:“那有劳姑娘了,将军很少收礼物,既然默许了那您就把东西交给我们就可以了。”说着,便伸手欲接过箱子。    香儿稍往旁边一回避,紧抱着箱子又说道:“大哥,是这样!太守送了礼品,将军本是死活不收的。后来盛情难却,将军便说收也行,但得回礼。于是让我送下后,在府里等到他回来,再把回礼捎回去!”    守卫显得有些为难,眼下见不到将军,没有本人的授意,这该如何是好?    若就这样放进去,有些不合规矩。可人家毕竟是来送礼的,若是太死板连府门都不让进,会不会把两府原本的礼尚往来的友好气氛给坏掉了……    香儿见两人犹豫不定,便挪出一只手,困难的从身上取下太守府的令牌,递到两人面前:“大哥,您们看,我真是太守府的!”说完又觉得说服力还不够,便又补充道:“您二位还记得上回我来过一次不?上回也是将军不在,找的苏公子!”    这样一说,其中一个守卫还真是记起来了,那天正好他当值。难怪觉得眼前这姑娘面熟。    这么说来……她是昭王殿下的客人?    “噢,那姑娘快请!”那守卫立马变的热情起来,又转头对另一守卫交待道:“快去禀报殿下,就说上回的香儿姑娘又来了!”    最终香儿还是被带去了上回的书房。这边见下人出去了,便赶紧在书房四下随手找寻起来!边找边否定的喃喃道:“就算那个昭王住这儿,也不可能把药随身带着……”    ☆、协议达成    书房和隔壁两个房间的一通翻找, 却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倒也没令澹台香有失望感,她原本便清楚, 如此重要的药,且不说会不会带着来汀罗,就算带来也不会随意往这些待客的屋子里放。    她今日来只是来找蒙羲谈判的, 只是贼不走空的尽量不放过任何可能性罢了。    昭王殿下听到下人的禀报,甚觉意外。虽然他怂恿蒙羲再去把澹台姑娘请来,却是没料到他哄人能力这么强……    昭王进到书房时,已见澹台香端坐在椅子中, 便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上茶。”    声音虽小, 香儿却是听得清楚,她起身看到在门口的正是那位苏公子, 便面露不悦,“怎么是你?我是来等蒙将军的。”    苏公子既不尴尬也无退意,反倒直接坐在了她一旁的软榻上, 漫不经心的言道:“姑娘既是蒙将军的客人, 在下自是要奉陪的, 总不能让客人自己在这儿等,那将军府也太没规矩了是?”    虽是不喜这张面孔,但他说的话却是让香儿拒绝不来。这是人家的府邸, 难道还能客人赶主人不成。    要说这位苏公子,其实之前的几次小恶作剧,也算不上什么仇恨。香儿不喜欢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看上去总是阴冷的, 即便是喜眉笑目时,也难掩眼底深处的寒意。纵是那张脸美的无可挑剔,也是让人不愿接近。    跟他比起来,连慕容烟那种不学无术,顽劣成疾的草包,都显得易亲近了许多。起码人是阳光的。    即便如此,香儿还是忍不住试探了句:“听说昭王殿下也在你们府上?”    苏公子先是木讷了下,随后窃笑道:“是了是了,姑娘认得昭王?”    “不认得不认得!”香儿挥着双手急切否定完,又一脸谨慎的问道:“你不会在他面前提我来?我可只是来送礼的下人,跟你们蒙将军算不上朋友!”    “在下不是多嘴之人,姑娘请放心。”苏公子脸色稍有变冷,“不过姑娘为何如此紧张殿下知道?”    “你说为何?他啥喜好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话就这样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了,仿佛没带脑子般。她很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可是那样于事无补。    看着苏公子卸了面具似的铁青着脸,她知道自己闯祸了!这话传到昭王耳朵里,怕是蒙羲都救不了她。    所以,她决定以三寸不烂之舌强凹回来。    “大家都知道昭王殿下爱民如子,太喜好与民同乐!”    饶是这笑话说的在坐两人都觉得一身冷,香儿还是不疾不徐的忽悠下去:“大家都知道醉仙楼里石头上那三个大字是昭王殿下亲提的!”    “本来是你买我卖的正常交易,殿下却还引水思源,给了那掌柜如此大的恩惠!让那醉仙酿名震天下,喜的那掌柜直接茶楼改酒楼,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    苏公子脸色已缓和下来,甚至还漏出匿笑之色。    香儿略感奇怪的是,苏公子身为蒙羲的属官,对昭王比对蒙羲还上心。那一听名字说变就变的脸色,真不是装出来的,这可真是忠臣。    不过看着他的神情恢复,她便踏实下来,继续圆着那蹩脚的说辞。    “所以,我特别怕来给府上送点儿东西,再让殿下记挂着赏赐点啥,那就不好了……”    好在这时蒙羲终于回来了,不然香儿也是难以继续。    蒙羲听到守卫说澹台姑娘在等他时,还觉得不可能,自己原本就是想去请她,她倒自己来了。    “蒙将军,”香儿见苏公子识相的离开后,便套近乎试探着问蒙羲道:“这位苏公子是不是和昭王挺熟啊?”    “姑娘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一提昭王,他就脸色说不出的不对劲儿……”    蒙羲浅笑道:“无妨,姑娘不用担心。姑娘特意找我是?”    “我知道将军今日是去为慕容宁求药,”香儿一改先前的拘谨,笑诮道。    蒙羲知她并无恶意,附和着淡笑,但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心中却是有几分酸楚。    香儿自是看在眼里,先前的戏笑便温暖柔和了许多,说道:“将军救过我姐姐,虽然我不喜欢慕容小姐,但若将军真爱她,我愿为将军取药。”    蒙羲漏出一副说不清的神情,那神情中有感动,但更多的是质疑。难不成又像上次那般跪地叩头?    但蒙羲的说话还是宛转的:“姑娘,那药不是一般的药,是那神医的宝贝。”    香儿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也难怪。自家姐姐生死边缘时求不来神医搭救,如今却又说能为他取到神药。    她自然是有她的算计,上次不成是关心则乱,加之时间紧迫。而如今她已在太守府住了这么久,早已摸清些门道,慢慢来总能找到机会下手。而眼下,是要先与蒙羲达成协议!    “将军放心,香儿不是诳言之人,既然特意上门来跟您说,那就自有办法!”她看了眼蒙羲,在自己的信誓旦旦下,他眼中已是有了信任。    继而言道:“将军于香儿有恩,原本不该给您提条件,只是……”她故作为难,没有说下去。    蒙羲自然是爽快,“姑娘直说无妨,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香儿怯生生的看着蒙羲,“我想要昭王宫的烙伤药。”    “烙伤药?”蒙羲显示没明白。    “就是……就是能治好烙印的那种。因为我有个表亲不懂事犯过案子,被烙了囚印,我听说昭王宫有治这种伤的……”    “姑娘,昭王宫是有一种药叫做百花散,但那不是治普通烙伤的,而是为昭王宫的特制烙具的烙印褪红痕的。”蒙羲只当她是不懂,因为昭王烙印确实不同于一般牢房的囚印,昭王印记烙出的伤疤以着红为主。    “就是它!”香儿见真有,终是看到了希望,原先只当是传说罢了。    蒙羲的眼神复杂了起来。她这哪是要烙伤药,分明就是冲着百花散来的,难道她……    那殿下不该不记得啊。那便是她身边有了……    但蒙羲最后还是承诺道:“好,只要姑娘拿得来千代那神药,我定当向昭王求赐百花散!”    香儿终是满意的出了府。    想取那神药,她哪有什么好法子,还不就是偷。在太守府里偷,总好过原本打算的混进昭王宫去偷,那才真是九死一生。    以蒙羲跟殿下的关系,以及自己在太守府的便利,这样以物换物,各取所需,自然是双赢。    所以这神药再难弄,也得弄!不然尉迟玄一辈子不能跟县令大人结合。    不过,眼下最头疼的还不是那药,而是过会儿如何给慕容烟解释。    慕容烟原本就厌弃蒙羲,先前听说蒙羲要见她时那反应……    这下见她这么久不知所踪,慕容烟会如何想?    香儿驾轻就熟的拿出备用锁匙开了果园儿的门。快走到矮墙时,她先是蹲下身,拾了把泥土抹到身上,看了看不甚满意,干脆一屁股坐下,就地一滚……    然后就这样带着一身泥泞,径直去了慕容烟的书房。    双手一推门,看到红杏等几个婢女正跪在地上,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慕容烟手拿着马鞭……    他闻声转过头看向门口,那暴怒的眼神简直可以杀人了。    香儿是想到过他会生气,只是没料到有这么夸张,好在自己做好了万全准备。    就这样,她两眼一闭,顺着木门开启的方向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谁还不是戏精咋滴    ☆、戏精的表演    看着澹台香缓缓倒下, 原本怒容满面的慕容烟,脸色瞬时刷成死灰!只错讹了一霎, 便朝着她倒下的方向奔了过去!    终是在她倒地前抱住了她。    “香儿!”慕容烟惊慌的叫着,“快去叫千代来!”    “可是公子,千代神医近日休沐, 不在府内啊!”他的贴身婢女青柠刚迈出步子,一想不对,便急急应道。    “公子!掐人中!”婢女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随即,香儿便感觉到慕容烟的拇指, 在她唇鼻间用力按着, 虽有些钝痛,但尚能承受。    “公子您这样不行, ”红杏跟了过来,“让奴婢来!”    说完,香儿便感觉到那锋利的指甲, 狠狠嵌进她的皮肉里, 死命的掐捻!那酸麻的痛感像电流般激荡着全身经脉!    但她还是咬牙忍了, 尽管痛出一头细密汗珠。    “别掐了,红杏!”终是有个声音打断了红杏手下的动作。香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中感念此人恩情。    可这时却又听那人继续说道:“用银针!我学过针灸。”    “咳咳~”    香儿着实承受不来, 迷蒙的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我没事,有劳各位姐姐了……”    “你醒了?”慕容烟的声音虽急切,却是透着似水的温柔。    香儿就这样倒在他的怀里, 睁眼看着,他的额头也已渗出一层细汗,门外的残阳照过来,晶莹闪闪的……    他除了顽劣,原来也会担忧,也会急切,也会因紧张别人而急出一头汗。    或许这许久以来,只觉他太像那电视书本里的反面小人物:好逸恶劳,不学无术的纨绔。应是拎着鸟笼,吹着口哨,带着七八个恶奴,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稍有不从便打你全家……    不,他不是那些杜撰来的角色。慕容烟……    现在,他身上有种无比接地气儿的人间烟火感。    慕容烟将香儿打横抱起,令人搬走榻几,又铺了暖垫,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至榻上。    “去府外请大夫。”他靠着榻边儿,坐在红杏搬来的椅子上吩咐道。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不要人打扰我。”香儿小声呢喃道,慕容烟就俯身侧耳倾听着。    此刻她并非在装,而是此情此景,这番感受确实让她整个人软了下来,一股酸楚汇聚在眼周,久久不散。    她从不是小白兔,因为她来自那个看透风景的世界,她知道女子当自强。所以她会在恶霸面前插科打诨,会在权贵面前虚与委蛇。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    没错,今日晕倒只是个小插曲,但她却不明白心底怎得突然就多愁善感起来。或许是慕容烟那为她着急的情绪太鲜明、太深刻,触动了她……    慕容烟退散了所有下人,将门窗关好,不让风吹进来。屋子点了烛台,这一片温馨的暖黄,取代了先前的自然光亮。    他拿起浸湿的暖帕子,轻轻擦拭起香儿脸上的污浊,待那张小脸儿恢复素净后,眼睛便越发灵动。    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在他身上体会到温暖。    “对不起。”香儿的这句歉意是发自内心的。自己怕挨骂才导出的小小戏码,竟是令他紧张成这样。    早知道会这样……    早知道会这样该演还是得演,毕竟旁人着急好过自己挨骂。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他的话带着温柔的责怪,“不过你还是得告诉我,今日去了哪里,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依香儿的剧本儿,此刻她该是说去后院儿打水滑进泥塘了,然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爬了两个时辰才爬上岸,气力虚脱加寒气入体。    但是眼下,她打算换个剧本儿。    “我出府了。”她轻咬着下嘴唇,泪眼汪汪的看着慕容烟,“我听说蒙将军前来求药,长孙夫人院儿里的人都说,慕容小姐的脸定是好不了了。”    假模假样的抽泣了两下,她继续说道:“上回玄姐姐病时,我就听说县城里有个药王庙,虽然小,但心诚可得神药。我当时还没来及去,蒙将军便救了我姐姐。这回我想报答他,就去了药王庙……”    “啊?”慕容烟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跟什么……她替慕容宁求药?    换作平时,这定是当笑话听听了。可眼前的她,声泪俱下的讲着这种话,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莫非,她真有一颗圣母心?    “就算你去,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香儿呐呐道:“那里的庙祝说,要在圣池里跪一个时辰,才能向药王表达诚心。可我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香儿编着这临时戏码,突然觉得自己也修炼成戏精一枚,脑洞无限。    “大胆!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慕容烟刚一急,就发现吓的香儿一哆嗦,便又轻声怨念道:“你怎么这么傻,这种歪门邪道也信。”    “可是除了歪门邪道我也没办法了呀!我最怕欠人恩情报不了,何况是救命之恩!”香儿又是一阵委屈,然后望着慕容烟诚恳的问道:“公子可有什么办法能救慕容宁的脸?”    慕容烟冷哼一声,“她啊,我看就是平日里作恶多端遭报应了!能被琴弦弹出这么深的口子,谁能救。”    他说这话时,一定是没有想到自己日常的作为。    香儿却是心下一凉,哎,先前真是摔迷糊了,竟一时鬼迷心窍的觉得慕容烟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他怎么可能有同情心!更不可能为了帮她报恩拿出如此珍贵的药来,看来骗是没戏了,还是老实偷。    “我没事了,我回房了!”只见香儿两腿一腾,一个侧身就下了榻,拍了拍身上还带着泥土的衣裳,又看了看慕容烟,长叹一口气,就大步往门口走去了。    独留慕容烟目瞪口呆的愣坐在榻边儿。    “这是……”    “这就先好了?”    直到背影都看不到了,他才恍然,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你该不是骗我的?”    翌日,慕容烟没让红杏去叫香儿。    不管如何,他总归想让她好好休息下。但他还是问起道:“汀罗可有药王庙?”    几个婢女相视看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应道:“咱们汀罗城有战神庙,财神庙,观音庙……就是没有什么药王庙,南疆这边压根不信什么药王啊。”    慕容烟咬着牙一声冷哼,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千代这种本地无家室的府医,不会像府里其它人员隔五日便有休沐,而是会攒上一年半载的,一次性长休,以便安排远程。    近几日便是他的长休,这对澹台香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若是错过,只怕再难寻良机。    既然今日慕容烟也没来烦她,她可以和婉婷好好计划计划了。    “婉婷,你说他的药房是花旗锁,那这个锁子是比那广锁难开么?”    “是啊姑娘,他的药房里参茸虫草的名贵药材多,锁自然也配的最好的,可比一般锁可难开多了!您开得了果园儿的小广锁,但这锁您肯定开不了。”    两人托着腮,胳膊抵在八仙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愁眉不展。    香儿叹气道:“哎,人在的时候,盼着人不在。人不在时,又没地儿偷钥匙。如今还是要等他回来,先偷了钥匙才能去了……”    婉婷也很为难,但却是摇了摇头,“他是带走了钥匙,但府里还有备用钥匙,不过那备用钥匙您还是别想了。”    “备用钥匙?在谁那!”香儿眼中瞬间燃起火焰。    “夫人那儿。”    啊,这的确是难了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明天起要休年假啦,可以全职码字特别开心!所以这期间每天送前十红包,小小的意思下,大家一起开心开心!么么哒,爱你们每一位不嫌弃我是萌新,追文至今的小天使~    灯光照亮你们,你们最美!    =================    特别鸣谢以下大大送的霸王票:    【盘丝佛】大大送的2个地雷    【甜鱼】大大送的3个地雷    【陌陌】大大送的1个地雷    ☆、夜雨百草房    这两日, 婉婷共去了厨房六次。分别是:    “我们姑娘晨饭要吃参枣粥。”    “我们姑娘中午要吃人参炖鸡。”    “我们姑娘晚饭要吃人参烧虾。”    “我们姑娘宵夜要吃人参羊羹。”    “我们姑娘今日要喝人参胡桃饮。”    “我们姑娘还要吃栗子人参汤。”    头几回,每每厨房的人不耐烦了, 她都要加上一句:“我们姑娘有喜了!”    直到第六次,那些人告诉她:“厨房的参全被你家姑奶奶吃光了……”    如此第三日,香儿便遣了婉婷去找槐夫人身边的女官哭诉:“我们姑娘身子虚, 如今连个参汤都没得喝……”    女官一想这是重点关怀对象,不能怠慢,便匆匆的禀告了槐夫人。    槐夫人听了奇怪道:“厨房的东西不都是每日往府里送么?从来没听说有断过什么。”    女官便让灶房调了账簿来,仔细查阅了下回道:“夫人, 厨房的蔬果确实是每日送来新鲜的, 但是药材因平日里厨房用的并不多,故而都是专人每旬外出采买一回。”    她手指轻划着账簿上的每项支出, 念道:“中旬刚采买的十六支野山参,宁儿小姐养伤用了六支,各偏房侧室夫人总共用了五支, 另外五只被澹台姑娘拿去做药膳养胎了。”    念完, 她把账簿合好卷起, 补充道:“老爷,夫人,还有公子平时用的, 都是千代大人百草房里的百年参,所以不在此列。”    槐夫人听完便了然于心,这是赶巧两头都在用了。不过养胎总是耽误不得的,便吩咐女官道:“千代正值休沐, 那你去我房里取备用锁匙,带那丫头去取几根好参。”    刚吩咐完,又想起一碗水得端平:“另外再取几根送到宁儿那边。告诉厨房下旬时多采买些。”    女官笑吟吟告退,带着婉婷直接去了夫人寝室那边,走到门口,她转头笑道:“婉婷,你在这里等,我进去取锁匙来。”    婉婷行了一虚礼,客套道:“有劳姐姐。”    少顷,女官拿着一把精致的景泰蓝包金小锁匙出来,手中轻晃了下:“走!”    “呀,姐姐这锁匙真好看!”婉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作惊叹状。    女官见她小孩儿似的好奇样儿,便浅笑道:“千代大人本就喜欢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从衿带扣儿到扇穗儿,身边穿的用的哪样不是讲究的?”    “我能看看吗?”    女官稍作犹豫,便爽快道:“喏!”    婉婷用帕子接过那枚锁匙,在手心里把玩细端了下,很快便还了回去。笑道:“千代大人真是精细人。”    拿了山参,婉婷快步回了瑞园,香儿正坐在绣墩儿上等着她,见她进门赶忙站起身来,“拿到了吗?”    “嗯!”婉婷摊开手中的帕子,帕子下,是一块儿白色的梅花糕样的东西,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匙痕。“姑娘,您这药皂真好用!”    香儿拿过那印模,眼中流露满意之色,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如此便有望得手了!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白天纳兰嬷嬷就预料夜间将雨,便让几位女官把消息送达给各院儿,早做准备。    直到亥时下刻,还是一片夜曦如梦,各院儿夫人们笑着质疑嬷嬷的妄断后,枕着夜色睡去。    谁知刚到下半夜,却是真真下起了绵绵细雨。    澹台香特意找来两件玄色轻衣,她与婉婷打扮的夜贼一样,溜着墙边儿偷偷出了瑞园。    为了易于藏匿,两人连伞都没敢打,一出游廊就双双沦为落汤鸡。    两个黑影隐在夜色里莽撞前行,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姑娘,为什么非得选今夜……”    那人小声答道:“你都说了百草房有慕容烟的书斋那么大,瓶瓶罐罐的谁知道一晚能不能翻完!我们起码要预留出两次潜入的时机,所以越早去越好!”    “再说今夜风雨交加,侍卫巡逻间隔大,我们整出点儿动静也不容易被发觉,多好的机会!”    问话的那人听完赞同的点点头,我们姑娘还是有头脑的!    绕过槐夫人的主院儿,就到了千代神医的百草房。别看这百草房的名字不怎么霸气,气势却不容小觑。屋前十数株肉桂树纵列两侧,将那宅子掩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下。    此树皮、叶可入药,枝可为香料,不愧为医者,庭院所植均是可用之才。    主仆两人已是顾不得欣赏这些有的没的,两人一路雨打着过来,早是浑身湿漉。    “快开门!”香儿一边催着婉婷,一边谨慎的环顾着四周。    婉婷掏出白天在府外配好的锁匙,哆哆嗦嗦的往锁芯中插去。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冷手不听使唤,竟一下将那锁匙掉在了地上!    “笨死了,你来盯梢!”    香儿蹲身下去,在地上四处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那把锁匙!然后镇定的将那把小锁打开,一把将还在四处张望的婉婷拽进屋,重又掩上那门。    “终于不用淋雨了,冻死我了……”婉婷颤颤的怨念道。    香儿匆匆帮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却是顾不得自己。“别罗嗦了,快点儿找!”    放眼看去,屋子里台柜甚多,瓶瓶罐罐,层层码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时间竟是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婉婷,你去那头儿,我在这边找。”香儿乱指一通,然后自己就近翻找了起来。    有些上面有明显的标注,能看懂药名,而有些上面却是没有半个字……    “这千代脑子能有这么好使?不标名我就不信他都能记得!”嘴上虽自言自语的抱怨着,手下却是勤快的流转在它们之间不停的拿起来翻翻看看。    起初她只是一味的找‘凝雪膏’字样,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便又觉得会否在那些无字的里面?    这可怎么办……    两个时辰过去了,婉婷这边也是没有任何发现,只得两手空空的凑过来,悻悻道:“姑娘,有字的都没有怎么办?”    “哎……”香儿这边也是毫无头绪,一脸愁容。“没字的那么多!也不能都带回去呀……”    “姑娘,你说千代神医就算再神,也不可能真的只凭位置记这些药的名字?”婉婷嘟着嘴呐呐道。    “位置?”香儿涣散的眼神突然聚了下,顿时醍醐灌顶!    “对!就是位置!怪不得那些瓶子底端都有个符号。”    她赶忙随手拿起一个空标瓶子,翻过来一看,底部果然刻着“U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活动依旧,作者君年休这八日,每日送出10个红包~祝各位小天使看文愉快,么么哒    ☆、远古密码    先前看到这些奇怪的符号, 她只当这是瓶子铸造本身的标识了,因为这边的陶器作坊确实爱在瓶底儿刻上符号, 以鉴定该件是出自哪家的陶瓷窑。    可如今被婉婷这一提点,她才意识到这些符号并没有重样的!那么它们代表的很有可能就是药品的位置序号!    不过既然有位置序号,那就必然会有个对照本……    “婉婷, 你去那边的书案找,我去书柜那边!要找一本符号对照本,应该只有几十页厚,和其它书本明显不同。”说完, 婉婷便心领神会的去了书案那边儿, 香儿也去了书柜。两人各自一头儿分别找寻起来。    比起大海捞针的找个药瓶,找这个显然容易许多。不一会儿婉婷就兴奋的喊道:“姑娘!找到了!找到了!”    “嘘!”香儿皱着眉, 放轻脚步跑了过去,冲着婉婷脑袋就是啪一下:“你二啊!”    婉婷撅着嘴,揉着头, 这才意识到自己邀功心切, 竟是忘记眼下正在做盗贼之事!    澹台香从她手中接过来, 翻开这本像牛皮纸一样老旧的册子,发现上面所列的确实是一排排的药名!只是……    只是那一旁对照的竟是些“三十六,一百八十, 三百又五……”这般的数字!    “姑娘,怎么会是数字?不是应该对照那些瓶子上的符号吗?”婉婷也禁不住问道。    香儿顾不得应她,只是急切的一页页翻找着……    终于她停了手!    “找到了!七百七十七-----凝雪膏!”    香儿将册子合上,闭上双眼, 倒吸了一口冷气道:“看来那些符号只是密码,要破解成数字才能解开药名。”    “啊?这要怎么破?就咱们这脑子……”婉婷话还没落地儿,就觉得耳朵被揪的一疼!    “说你自己就算了,干麻带上我!我脑子哪里不好使啦?”    “哎呀姑娘,疼!快放开……你脑子好使!好使行了!”    香儿手刚一撒开,婉婷就揉着耳朵不满道:“那你到是给破破啊!你要是能给破开这密码,我婉婷就敢发誓一辈子不侍二主,誓死做你澹台香的忠奴!”    “好!你说的!”香儿不由分说的一把勾起婉婷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婉婷被她扯着整个胳膊跟着晃了几下,一脸茫然……    “姑娘,为什么要上吊?”    香儿这才想起,这边钱没有按吊算的,便一脸炫耀的详细解释了起来:“在我们老家古时候,都是用绳子把铜钱儿串成一吊钱串子,这样就叫上吊。”    “噢”婉婷随口应着,嘴巴却还是似懂非懂的张着,迷瞪了下才反应过来:“那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上吊啊!”    香儿惆怅的摸了摸婉婷的脑袋,这里面都是装的些啥呢?“这么笨呢!把那铜钱儿上吊后,就再也不会掉,不会有变化了啊!”    婉婷这才明白过来,感叹道:“所以上吊的意思就是不许变!”    “对呀!”香儿心想你个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    可婉婷又摸了摸头发,奇怪道:“那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许变,一百年不许变?’那为什么要说上吊这么费劲儿?直接说两遍不许变不就得了?”    香儿:……    “行了别废话了!”香儿透过窗缝已是看到有些许黎明前的微光,“快点拿东西走人!”    婉婷回头指了指那成片的瓶子:“可是那么多,我们怎么拿?”    “不管符号是怎么对应数字的,七百七十七都一定是三个同样的符号!”    “啊!对啊!”婉婷这才发现,澹台香确实是比她聪明那么一点的。    又是一番翻找,两人终于半个时辰内找齐了所有三符相同瓶子!    “好,一共七瓶。走!”香儿边说着,边把那册对照本也揣进怀里,以防过会儿被雨打湿。    两人将门重新锁好后,才发现雨已不知何时停歇了。乌云一散,月便明朗了许多。    明明没巡视的,两个人还是心虚的看到个柱子筒子的就藏一下身,这样一路东躲西藏的终是安全回到了瑞园。    一进屋锁上门,婉婷先是二话不说,就脱去那湿的一塌糊涂的玄衣,然后拿毛巾擦胳膊上的水。    一通整理后,她才忽然想起香儿好久没说话,便回过头,看见香儿正愣愣的盯着她……    “姑娘,你怎么偷窥我擦身子!”    香儿这才一脸委屈道:“慕容烟找你来我这儿干麻的?”    “伺候你的呀!”噢,婉婷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还真是她主子!    “阿嚏!”    “阿嚏!”    香儿这边儿已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婉婷觉得特别过意不去……哪有一进门儿主子还没换衣擦洗,婢女先忙和起自己的?    哎,都是平日里主子没个主子样儿,奴婢没个奴婢样儿,时间久了,都忘记是怎么回事儿了……    “姑娘,您快沐个浴,换件干净衣裳!”    “好了,你也换完了,那去帮我准备水。”    香儿吩咐完,见婉婷出去准备水了。她便看着桌上打开的册子发呆。    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怪是怪了些,怎么还有点儿面熟?    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不一会儿,婉婷便来叫她,浴房的热水已是备好了。    香儿泡在温暖的澡盆儿里,刚才那阵冰雨,似是能穿透骨头。这会儿一泡,却是全将那寒气逼散了。    汀罗城最近的昼夜温差大了起来,特别今夜一下雨,格外的冷了。    水,孕育了生命万物,孕育了人类文明。    生命之初便是在母体中浸泡着,所以当人们泡在温暖的水中时,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此刻的澹台香,脑袋正如开了光般思维活跃。她想到很多那头儿的人和事,还有那头儿的知识……    她拼命的回忆这一切,都是为了记起那些奇怪的符号。    见过!绝对见过!是在什么书里?还是在什么电影里?    从福尔摩斯跳舞的小人,到达芬奇密码……她想了很多很多。    不,这些都不是。到底是哪里见过?    不知这样泡了多久,想了多久……    直到婉婷抱着叠好的亵衣打开门进来,尽管动作幅度很小,却还是有一阵寒风刺了进来。    香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顿时一道灵光跃入脑际!她突然从水中站起。    “婉婷!我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没有小剧场的一章……    ☆、睡姿被窥    香儿从澡盆跳出来, 接过婉婷手中捧着的亵衣。身上水还没顾上擦就匆匆披上,随意系了下衿带, 趿上鞋子就往寝室跑去。    那些瓶子都倒着摆在桌子上,因为沐浴前她还一直盯着这些字符端详。    现在她又看了一遍这些符号,一抹诡笑浮上唇边。    ‘亖亖亖, 三三三,X X X,———,介介介, 二二二, )( )( )(’    “呵呵,这是甲骨文!”她开始重新排列这些瓶子, 最终那顺序成了:    '———,二二二,三三三, 亖亖亖’    “这四个是没问题的, 但是另外三个……”她皱着眉, 犹豫着。“甲骨文都是象型文字,应该是从字面有迹可循的。哎,都怪我以前没好好记下。”    “婉婷!”香儿拿起‘)( )( )(’那瓶, 凑到婉婷眼前问道:“你反正不识字,就假装自己是野人好了,你觉得这个像几?”    婉婷瞥了一眼,不屑道:“姑娘, 奴婢就算不识字也识数啊!这个怎么当嘛!”说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是呐呐的应道:“我觉得像八!”    “对哈!”香儿左右端了下,笑着点了点头肯定道:“应该是八!”    “那接下来就剩五,六,七没对上。”她看了看桌上的最后两瓶介介介,X X X。“可是药只有两瓶了,也就是说还少一瓶?”    香儿左看看右看看,这两组符号到底像哪个数字?“野人你再看看……”    “姑娘!”    “噢不,不好意思嘿嘿,叫顺口了。”她冲着婉婷歉意的笑了笑,“婉婷你再看看感觉这个像几?”    她拿起XXX给婉婷看,婉婷看了半天,还是摇摇头,然后看向了另一边。    “姑娘,这个‘XXX’我真看不出,但这个‘介介介’我倒觉得像六!”    香儿拿过看了看,恩,确实也就和六沾点边儿了!“好,就当它是六好了!XXX呢?”    “姑娘,您怎么什么都让奴婢想!您自己觉得XXX代表什么?”婉婷终是不满的怨怼了句。    香儿委屈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符号,“在我们老家,XXX代表加肥加大……”    婉婷自是听不懂了,反正在她眼里香儿神神叨叨的惯了,随她去。    牛皮册子上,每页四十个药名,共二十三页,因此总共有九百二十种药,那么豹子号只能排到三个八。去掉已对出来的数,便只剩下五和七。也就是说,这个X不是代表五便是代表七。    “这瓶到底是五还是七呢?”婉婷也是横看竖看着实猜不出来。    香儿小心的拿着这瓶子,眼波如水的盯着它道:“也就是说这瓶药,有一半的可能就是凝雪膏了。”    若这药当真是凝雪膏,拿到它便等同拿到能救尉迟玄的百花散,蒙羲既已许诺,就定然会办到。    香儿把这瓶药仔细藏好,便对婉婷说:“明日我们还得去一趟,把那六瓶还回去。”    “啊?还得去!”婉婷直接绝望的将脑袋和胳膊瘫在桌子上。    “当然了!如果只丢一瓶兴许千代会觉得是自己放错了,一下丢七瓶怎么想也是招贼了!”    听香儿这一说,婉婷倒也觉得有道理,但又心生退意的看了看她问道:“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香儿瞪眼看着她,心想你刚才信誓旦旦要做我一辈子忠奴的气魄去哪了?    “婉婷,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怎么还能有二心呢!”    “姑娘,为什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香儿:……好像是有哪里不对。    这一夜折腾的。    香儿躺到床上时天已微明,但这丝毫未能影响她的睡眠。    她的倦意极深,睡的极沉,以至于这浑浑噩噩的一觉竟是昏死了般,持续到日中。    “唔……”先是一阵娇憨的呢喃,然后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侧了侧身子。这才眯睁开双眼,影影绰绰的看见桌前有个人影,便哑着嗓子问道:“婉婷,什么时辰了……”    “午时三刻。”那人应道。    “拖出午门外斩首。”    唔……香儿这才醒了醒脑子:我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在那头儿电视剧看多了,接话茬接的总是这么无理头……    “你还在做梦?”那人看着她奇奇怪怪的样子质疑道。    香儿这下才突然醒了!这……这不是婉婷的声音!    她又拼命揉了揉眼睛,使劲眨了眨,这才看清,原来坐在那儿的竟是慕容烟!    慕容烟就这样悠哉的品着茶……看着她。    “你!”她几乎不知用什么话来表达此时的羞愤。虽说慕容烟以前也来过这屋,可好歹是在她清醒的状态下!今日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眼前躺着,这感觉太可怕了!    “我怎么你了?”慕容烟质问的理直气状。是啊,他规规矩矩的坐那儿,确实什么也没做,更何况整套院子都是他的,他凭什么不能坐这儿呢。    香儿还是本能的把薄被往脖颈处拉了拉,只漏出个小脑袋在外面。好在昨夜雨寒,才加盖了东西,不然简直不敢想象。    “慕容烟!你到底要干麻?”她委屈的快哭了似的,“既然你上回答应了不会再难为我,就不要做这种授受不亲的事!”    慕容烟却一脸的不以为然的轻声怨怼道:“什么算授受不亲?我碰你了还是亲你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授受不亲!何况人家姑娘家还躺在床上,你就进人家闺房也太不懂礼了!”香儿也是对答如流,毫不客气。    “我不懂礼?现在马上未时了!”慕容烟指着窗外已升至正中的大太阳,瞪着她轻声责怪道:“主子都自己洗漱好坐这儿了,婢女还在床上躺着,像话吗?”    “我……”她只觉得一肚子恼火,可眼下缩在被窝里,说啥都畏首畏脚的。以慕容烟的大少爷脾气,保不准儿惹烦他,直接掀了你被子也未可知!    哎,还是老法子,戏精上线装小可怜,反正他吃这套。    “嘤嘤嘤……”一阵儿哭声说来就来!    这下慕容烟果然失了阵脚,先前还凌厉的眼神儿瞬间迷茫了,一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    “呜呜呜……”三言两语哪能劝得好她?碰瓷高手也是谁都惹得起的么。那哭声非但没劝住,反倒越发豁亮了。    慕容烟刚往前靠了几步想哄哄,却听她喊了一声:“不许过来!”接下去又是变本加厉的哭。    他站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玉脂似的手还无力的虚伸在半空,一副要劝人却又使不上劲儿的样子。    此时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他比那缩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还可怜!    “我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的!”他终是下了决心般收回手,背过了身子说道。    “明明是担心你那晚晕倒,又昨日一天没见到,这才一大早忍不住过来看看。”他言语间,满是对自己的懊恼,“可偏偏一见到,又是逞口舌之快惹你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节日快乐!    慕容烟:???    香儿:1111在我们老家是个举国同庆的日子!    慕容烟:不详的预感……    =======    今天双11,大家优着点    ☆、抱恙在床    嗯?哭声终于停歇了。    慕容烟对她有心思, 她自然早就知晓。不然一次次的演戏怎么会这么好使?吃定的不就是慕容烟的有心么。    只是心思分为很多种。她一直以为的慕容烟的那种心思,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公子, 对自家看得上眼儿的婢女的占有欲。    如今他说出的这几句,那关切度,似是超出了些她的认知……    香儿撑了撑身子, 披着那被子轻轻坐起。许是这一阵哭闹折腾的,她竟觉得身子微微发烫,连头也有些晕眩,若不是身后有床围靠着, 她几乎难以稳住。    慕容烟见她不哭了, 便转过身子看向她。    这才发现她坐在那儿,不知何时起, 脸颊和脖颈已是飘上了一抹粉霞。她无力的垂着眼睛,一副燥热的病弱模样。    该不是温病?    慕容烟这下也顾不得她的排斥,几步就去到床前, 手背摸了摸她红红的脸蛋儿。果真是烫!    遂又撩开她一角被子, 那裸在亵衣外的手臂肩膀, 均是粉色一片!    “你干什么!”香儿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像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似的,用尽余力瞪着眼, 挥手推开了慕容烟。    “别动!”慕容烟斥责了声,那一脸的严肃,竟是让她先前还乱挥的手瞬间无力了下去,仿佛被震慑了般。    她懵懂的看着慕容烟的脸, 他这是怎么了?    慕容烟却得寸进尺的靠了上来!他将自己的额头覆上了香儿的额头……    就在两人鼻尖儿碰触的那一刻,她的手彻底无力的搭了下去,整个人软了似的无法反抗。    她也说不清这一刻心中的万千情绪。懵懂…委屈…紧张…害羞…被欺负…还有点儿害怕……    “这才是授受不亲。”慕容烟的额头和她紧紧相贴着,面对面轻语的声音,甚至敌不过那压制的喘息声:“不过你是真的病了……”    这个人,她明明是排斥的。然而此时的感觉,竟是有种无法言说的美妙……    慕容烟吞吐的每个字,都让她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茶香。    这距离,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青柠。”慕容烟终于坐直了回去,香儿绷紧的身子也顿时放松了下来。他的呼声刚落,一直候在门外的贴身婢女青柠,便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过来。    当她朝着床这边的慕容烟行礼时,还缩在被窝里的香儿觉得极难为情,只得向里侧了侧头,仿佛能逃避开青柠的视野似的。    “马上出府去请大夫来!”慕容烟这话着急的甚至没等青柠行完礼,刚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告诉他似是温病,把退热的方子直接带几副来!来了立马让人先熬上再诊治。”    “是。”青柠见公子这般急切的语气,便匆匆告退了出去。    香儿这才转回身子,看着慕容烟,问道:“我……我生病了?”    “你自己的身子舒不舒服,不知道么?”看似责怪,声音却是温柔的能掐出水儿来。    香儿竟虚弱的噗嗤一声,轻笑出来!从醒了就又是惊吓又是哭闹的,当真没注意这些。难怪觉得脸烫烫的……    还好还好,只是发烧。不然这莫名的脸红,连她自己都要多想了。    大夫很快被请进府来。诊完,确实得的是温病。    太守府有御医人尽皆知,所以府里的主子很少在外请大夫。一般大夫被请来也就是给下人瞧个病,连高等点的嬷嬷都见不着。    可这回,这位大夫却瞧见了不得了的花边儿新闻!    太守府的嫡公子,哪像外界传的娇纵奢靡,颐指气使!    他为个婢女都能亲自陪床,亲手喂药,甚至还虚心讨教方子里能不能加些沙饴去苦。    “把婉婷给我叫来!”    大夫刚走,慕容烟就变脸了。他坐在与闺房相通的堂屋里,既能及时关注到香儿那边的情况,又不用担心说话打扰到她。    “公子……”很快婉婷被两个下人带了来,一看慕容烟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回要倒大霉!    “大夫说是湿邪侵体,”慕容烟眼神凌厉的盯着她,责问道:“我问你,昨夜大雨你们可曾出门?”    “姑娘说闷,所以奴婢陪她去果园溜了溜。”她也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出门理由了,总不能照实说啊。    “遛弯儿不撑伞?还是你撑伞只顾着自己了?不然为何她受风寒,你却无碍!”    慕容烟之前从未担忧过恶奴欺主的事儿。就澹台香这性子,纵然只是个侍婢身份,他也从未想过她会治不住眼皮底下的人。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慌了。    婉婷颤巍巍的站在公子面前,双腿一软直接噗通跪在地上!她只觉得此时公子坐在那儿,矮她一头,她便是罪。    “公子,是奴婢的错!姑娘回房后,奴婢忘记关窗子,夜里潲了雨进屋。”婉婷明知姑娘是怎么病的,却是只得哑巴吃黄连。    她侧头看了看里屋,哎,这锅只能自己背了!    “给我拉出去!打二十板子死不了就卖到妓`院!”慕容烟饶是气急败坏,吼出的话却是刻意压低着嗓子。    婉婷知他是怕惊扰到香儿……    “奴婢愿意受罚!”她这边义正言辞的说着,却转过头冲着里屋大拜,大声哭嚷道:“啊!啊!啊!姑娘!”    “奴婢没用!奴婢害您受了苦!现在奴婢要去领罚挨板子了!”    “以后不能再伺候姑娘了!奴婢只能每日在妓`院为姑娘祈福了!”    “啊!啊!啊!姑娘!”    ……    那声音凄惨宏亮的简直能让埋了土的人诈尸!    她是谁?她好歹也跟在戏精身边混了好一阵儿了……    果然里屋的香儿被喊醒了,她掀了掀被角,似是胸口憋闷。    慕容烟顾不上斥责婉婷,赶忙急步走进屋去,柔声询道:“你不舒服?”    “我觉得气不顺畅,想起来坐坐。”    “轻点儿,我扶你。”慕容烟小心翼翼的将她扶靠在床柱上,又觉得那围柱太硬,便探身去拿床里侧的枕头。    只是这一探身,却是将身子和她的胸口贴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烟烟: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好软……    ☆、黄雀在后    “嗯……”香儿被这一吓, 靠后缩了缩身子。    慕容烟这次还真不是故意的,不然也不会比她更快的脸红了……    他将好不容易够过来的软枕, 塞到她背后的围柱上,便老实的坐了回去。    “那个,”香儿才刚一开口,    他就急切应道:“嗯?”    “你别罚婉婷。她昨晚并没有忘记关窗,是我半夜想听雨,又打开了。”    “嗯。”他就只是这样乖乖的应着。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有些燥热难耐,头晕目眩。    该不是这么快就把那温病过到自个儿身上来了?    当然不是……    香儿偷瞄了眼一旁的婉婷, 婉婷感激的一笑。谁不知道谁啊, 反正是一条船上拉过钩上过吊的两个蚂蚱!    不一会儿,她说自己又乏了。    慕容烟见她要睡, 也不便再守在床前,便嘱咐好婉婷,自己就先回去了。    他自然是想留的, 但毕竟不是啥大病, 太过殷勤反倒弄得彼此尴尬。    可他前脚刚一走, 香儿就又不乏了!    “婉婷,我现在病了,今晚恐怕去不成了。”她惆怅道。    婉婷想了想刚被姑娘救了命。便眼一闭, 痛下决心道:“那奴婢自己去!反正只是还东西,应是很快的。”    “你?”香儿一脸狐疑的看着婉婷,“我怕你门儿都没进去,钥匙就丢了。”    婉婷刚有点儿生气, 自己有心以命报恩,竟还不领情!不过又一想上回……    哎,确实是有那种可能的。    香儿想了想,说道:“婉婷,你去找青柠,就说担心我身子好不利索,想打听下千代具体哪日回来。”    婉婷一听,这样好!知己知彼方能占优。    “姑娘您太聪明了!若是千代不着急回来,咱们也就不用急着去还了!”    香儿厌弃的看了她一眼,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逻辑么?    慕容烟刚离开瑞园,下人便来禀告,北晋皇宫里来人送东西了,槐夫人请他过去挑一挑。    他原是不稀罕那些东西也懒得去的。    但又一想,北晋气候温润,素来盛产药材,每回宫里差人探望都会送来大量的参茸芝草,眼下正得用!    一个时辰后,慕容烟才带着几个大包小包抱满怀的侍卫,回了自己院子。    刚一进门儿,青柠就迎过来伺候他脱了披风。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的雨后,汀罗也是天气骤然转冷。    “公子这回怎么有兴致,拿了这么多补品回来?”青柠边整理着披风,边好奇道。    “香儿病了。”    慕容烟说这话时低了低头,似是要藏匿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这举止很是怪异,青柠从不曾见过。纳闷的细细端详下,才发觉公子竟是连耳根也浮了层红晕。    这是……刚从外面冻的?    很快慕容烟镇定了下,交待道:    “你把阿胶每日熬了送去瑞园,我怕婉婷不会弄这些。其它的补品直接差人送过去就好。”    他也不知今日是怎的了,不管是方才在槐夫人那儿,还是回了自己屋里,只要听人提起那个名字,就是一阵心悸。    这倒底是为何?    喜欢?早便喜欢了……可往日也没有这般敏感。    “对了公子,先前婉婷还来过。”    “是那边儿有什么事儿?”他这才发现,不只是提那个名字,就连提到她相关的人,都会格外上心。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说不放心她们姑娘的病,来打听下千代大人何日回府。”    “噢,没事便好。”他也说不清是高兴,是失落。没出什么事固然是好,但他更想听到的是有人想见他。    慕容烟坐到醉翁椅里,青柠有眼色的帮他摇了两下,他却忽然脚点地,刹停住!    “不对!”    “她怎么可能指望千代给她瞧病!”    青柠一听也是,    “千代大人素来只给老爷夫人公子瞧病,就连偏院儿的几位侧室夫人,那还是得求着人情请去。澹台姑娘一个侍婢,确实指望不了。”    可慕容烟心里想的却是:    千代是汀罗城里,唯一不能配合隐瞒假孕之事的大夫!澹台香怎么可能指望他给自己看病?婉婷这趟试探怪异的很。    “那你如何答复的?”    “奴婢说大概还要过个十日八日的。”    “那你过会儿去跟她说,让她不用担心,千代明日就回来。”慕容烟的语气突然冷漠了下来。    他闭上眼,头轻轻向后靠去,那椅子便向后歪了,一会儿复又轻缓的荡了回来。    他就这般缓慢的摇曳着,少有的心事重重。    瑞园这边,婉婷原本开开心心的回报了香儿,两人正因时日宽松而倍感踏实。    这下又听说有了变化,明日千代便回府。瞬间屋子里一片寂静。    其实这瑞园儿本来便该清静,整个园子除了她两,就只有两个粗使丫头,干的都是些跑腿儿打扫庭院的粗活儿,基本也不进主子屋,睡的也是后罩房里和各院粗使下人一起的大通铺。    “那只有今夜去了。”香儿沉默半天终是开口,这左右是个单选题。    婉婷看了看靠在床围上,惨白着嘴唇的香儿,心疼的说道:    “姑娘,那奴婢自己去,大不了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证不出乱子!就算真出了事,奴婢也绝不会供出姑娘!”    香儿苦笑着看了看她,摇了摇头。心说我相信你的衷心,可不太放心你的行为能力。    “你出去,我再睡一会儿,晚上应该能退一半热了。过了凌晨来叫醒我。”    今夜无雨,寒气却是不亚于昨日。    两个笨拙的黑影,又从瑞园儿溜了出来。    其中一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委屈道:“姑娘,好冷啊!”    另一人的腔调则更显委屈:“我还发着烧呢,我说什么了!”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也顾不上冷不冷的了,转身就贴到了那冰凉的大理石墙上,隐在阴影里。    隔了一会儿,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是风吹石子的声响罢了。    两人将双手抱在胸前,咬着牙压制着那阵从大半个前身龚来的寒意!    “快走!”两个黑影又摸索着朝前面走去。    而此时,在她们身后却还有两个身影:慕容烟,还有他的护卫玄武。    “公子,不出您所料,一过凌晨,属下就看到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从那个园子里出来。”玄武恭敬的禀报道。    玄武是槐夫人从小选配在慕容烟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一,此人善骑射,眼力好。    四大护卫各有所长,一直在京康守在慕容烟身边。直到这次回南疆,慕容烟才准了他们长休,回北晋探亲,近日才刚回来报到。    “嗯。”慕容烟脸上没半点儿表情,从容的跟在那两个黑影后头,看着她们一路神经兮兮的摸爬滚打表演着十八般武艺,然而并没有任何人经过。    她们谨慎的躲上躲下,躲左躲右,可就是不肯回头看看。后面那两人藏都懒得藏,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跟着……    玄武尴尬的皱着眉头,他还以为刚长休回来,公子给他的第一个追踪任务,得是什么武林高手,却想不到是两个小笨贼。    慕容烟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不准备告诉玄武,前面那个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爬行的黑衣人,就是那个传闻中他千挑万选的侍婢,甚至是以后还要立为王妃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谨慎点儿而已,怪我喽?    ☆、知难而退    “公子, 看他们这方向,不是去夫人那边, 便是去百草房。”    玄武能做出这个判断并不容易。因为前面那两货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躲躲藏藏兜兜转转的也不走啥直线,进三步退两步, 根本看不懂目标到底指向哪儿。    “咳咳……”    前面传来一阵干咳。慕容烟眉头一蹙,仿佛感觉是自己的喉咙涩痛……    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自己的心竟是到如此地步了?    随后便轻声对玄武吩咐道:“让她们知难而退。”    他原是想追踪到底的,看看她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眼下看着香儿的身体受不来的样子, 只想让她乖乖回去睡觉, 不然这小病也是能拖成顽疾。    至于她在玩些什么把戏,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她不杀人放火, 不逃离出府,如此便够了。    “是!”玄武低声应道,继而从袖中抽出一副折叠弩。那弩很小, 似是特制, 他又随手在地上捡了根树枝为矢。    这边刚要射出, 手却被慕容烟按下了。慕容烟不放心的嘱咐道:“小心别射偏误伤到人。”    “噢……”玄武含糊应着,心里却是一百个想不通!公子何时这般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了?百步穿杨都不在话下,这么近的距离随便射个警告箭, 怎的还能误伤?    “嗖!”一根树枝重重的撞在地上,发出声响。香儿和婉婷闻声立时趴地!    许久,两人才缓缓抬起头,四下看了看, 没什么异常。两人面面相觑,香儿说道:“可能是风。我们太紧张了,快点走。”    可两人刚上前走了两步,“嗖!”又一根树枝撞在地上!    两人这下确定到,不是风……    “姑娘,是不是有人发现我们了?”婉婷哆哆嗦嗦的看着乌黑的四周,那月色虽明,却是看不得多远。    “婉婷你别吓我……要是真被发现了早喊捉贼了!要不我……我们再走两步试试?”    “好……好……”    “嗖!”又是一根!    这下两人拔腿就跑!来时摸了快两柱香的路,跑回去却只是一眨眼。回到屋子里两人粗喘了半天!这一路走的提心吊胆还屏着气,太憋屈了!问题是还什么都没干成!    “婉婷,我们送不回去了。那六瓶不然扔了!”香儿觉得那些东西留在屋里就是罪证!早扔早妙,免得夜长梦多!    “姑娘,千代大人那儿的可都是好药!扔了也太浪费了……”    香儿想了想确实,这册子上的无名药应该都比较珍贵,扔了确实有点暴敛天物。可是……“可那是药哎!我们又不知道是治什么的,总不能乱试?”    “姑娘说的倒也是。”    ……    一阵纠结沉默,澹台香决定道:“明晚我们埋到果园儿去!等事情过去以后,再找个大夫鉴定一下药用。”    “好!”婉婷一想,这主义不错!    “婉婷,你赶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