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归亡20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全面发动起来的迁徙和大搬家把徐州境内的一切可以利用的物资都全部搬走拆光到青州一带去。
于是一时间沂州境内位于沂山和蒙山两大山脉之间的沂水谷地绵延起伏的山地丘陵间的数条大道上全是蜿蜒行军的漫长队伍和负载累累的车马。
数万人的迁徙。和普通的行军可不是一回事他们可不是那些久经沙场又经过专门负重行军训练的士兵就这么仓促赶鸭子上架的话只怕要在沿途倒毙不少现在并经还是天寒地冻的冬天。
因此需要按照身体状况和具体年龄分作若于个批次按照比例组合成可以相互照顾和帮助的队伍然后在沿途安排好接力式的休息点和宿营地以及相应的食水来源才能按部就班的逐一成行。
我虽然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是终究是比不了那些丧心病狂的藩镇军阀的底线可以随意驱杀和虏获敌对地盘的人口而且根本不在意最后活下来的比例。
但关于徐州大规模迁徙的方案我没想到蔡京和赵鼎的联手下最终结果可比我想象的夸张的多本以为能够打动迁走过半人口就了不起了。
毕竟故土难离的情节不是那么好摆脱了虽然知道本军离开后胡马儿可能的报复和蹂躏但是抱有侥幸理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而这些人基本都是有家室的往往年纪偏大因此又会牵扯到若于的家人和亲属变得犹豫不决而寄希望于等一等拖一拖而有所改变主意或是外部环境发生新的变化。
对于他们我的军队就没有也没有任何义务和责任陪他们在这里磨叽和浪费时间。我们终究是过客而已
结果最后表达出自愿跟随本军安排上路意向的批次和人口居然达到了本军将士的两倍以上。也不知道是他们用了什么威逼利诱或是风闻恐吓的宣传说服手段。
而在应对意外和备用的方案中他们甚至颇为尽心尽责的策划出了诸如让部分犹豫不决而最后走的百姓拿着走不快的物资作为吸引和阻滞那些胡马儿的目标甚至是作为乘势反击和埋伏的诱饵来使用的所谓对策。
当然这种赤果果的功利主义态度让我有些意外之余也更像是一种表态和投名状对于我这个独树一帜的军事团体未来和前程的下注以至于不惜背上某种骂名和标签。
只可惜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些乏味可陈了。那些胡马儿似乎被之前的战斗给寒了胆了或又是还没能从混乱中摆脱出来或是被我们留在队尾的虚张声势给暂时下住了。
以至于最后一批人马都离城走出了数十里后迟迟未有所反应。我特意抽调和安排了一批敢战之士易装成百姓的伏兵也就没能派上用场。
只要进入沂州所在的山区胡马儿的骑兵机动性和冲击的威力也会大大缩减和削弱而本军在阵地战上的优势也会进一步发挥出来。
在扼守诸几条关键道路的情形下完全可以从容不迫或是整好以暇的应对胡马游骑的追袭。
数千里外的南海西婆罗洲抚远州罗子城正是进入雨水沥沥的季节。
叮咚作响的雨廊之下罗氏藩主也在女人的服侍下慢慢的喝着小火慢炖出来鱼鲜粥露出某种满意的表情来赞叹道。
“玉奴你的手艺却是越有长进了”
如今身为罗氏藩主的他最庆幸也是最得意的便是与自己的长子达成某了谅解。
从而避免了藩内外最大的一场继承危机而令藩内格外的巩固和团结自然也让州上的那些宗亲和几个有亲缘的外藩不免大失所望了。
如今平心静气下来不再拘泥一时得失后重新看来这个决定却是在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这个孩子实在太出色了出色到连罗藩这一隅之地的偌大家业也根本一刻容不下他的手脚。他天生就需要更广大的天地和前程才对。
因此他在外很快的风生水起自成一片基业。以至于根本不需要本家的扶持和助力就在军中谋得功名卓著了。
要知道别人都是父业子承沿袭余荫他却是父蒙子荫倒了个过来根据宗藩院的陆续封赠他现在已经恢复启年公时代的伯位世爵了。
虽然领地还是原来那么大但是各种家臣和部曲的配置和数目却不免是水涨船高了这对家臣国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激励。
他甚至在想病体稍好后是否再组织一次家臣和国人对山内土蛮的武装征拓好扩展一些领下的村寨田土。
虽然还不及八叶罗氏最鼎盛之时的显赫但也足以他含笑去见列祖列宗了。
毕竟无论这个孩子身上可能流着如何显赫而高贵的血脉他还是姓罗的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罗氏增光门楣的这就足够了。
何必再取强求和纠结其他的呢。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怀念起早逝多年的亡妻了虽然只是相敬如宾式的政治婚姻却给他带来了一段颇为美好的回忆以及这个自小就与众不同的孩子。
只可惜出身名门的她却有些福薄的抱病早亡未能活着看到这一切不然也会十分欣慰了。
现在就连他身边这个青梅竹马的女人自从小儿子被带去广府之后也暂时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作为了努力学着调理羹汤和养生益体之道一心照顾起藩主的身体来。
毕竟藩主才是她立身和依靠的根本而在小儿子与兄长之间的巨大差距面前实在太令人绝望。反而就因此绝了某种徒然无益的想念了既然对方很可能看不上这点基业在意的也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那再刻意去争就成了某种不知量力的笑话了。
她固然有所心计且为了儿子很有些急功近利但不代表就真的足够愚蠢了更何况儿子还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了另一边正在忙活女红活计的混血妾侍缓缓询声到
“尔莎璐儿那里还没有什么消息么”
作为罗璐璐的生母她如今负责着与广府的书信往来和一些府内对外呈达的角色。
“会老爷的话去广府的船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小心的回答道既有女儿可以做凭仗又有大公子撑腰如今这个同样出身卑微的女子已经足以许多人的高看一等了虽然她本身还缺乏足够的认识。
“倒是州上有传闻说朝廷正在海外各洲大募征用海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耽搁了”
罗藩主微微摇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反而有些叹息道只可惜女儿还是太小了些不然可以早早的在广府为本家的血脉再开一只流传下去又当如何
这样除了直接在广府继承八叶家名的一支外还在可以在夷州再开一脉这样罗氏的正房嫡系至少有三只分家可以抵御和应对日后的风险变故。
而在气候依旧温暖适宜的广府作为被暂时遗忘的某人
被称做罗二公子小罗罗少的罗念祖也在某种乐不思蜀的情绪之中充分享受着广府藩家子弟特色的相对丰富而优裕的生活日常。
除了基本的学业安排隔三差五的迟迟睡到自然醒起床简单而精致的早茶在汤池子的早间社交之后很快就是中午丰富的正餐然后出去访友游乐在自家或是酒楼食肆里然后是漫长的夜生活
只有到了广府并且亲眼见识了这光怪陆离精彩纷呈的一切才知道自己之前局束在抚远州罗藩领地里接受各种家族教育的时候有多么的狭隘和无趣。
虽然幼年随母亲流落在市井中的生活耳濡目染的种种让他变得比别人早熟格外敏感而又擅长察言观色因此很容易就讨得老头子的欢心却也让那些家臣和国人不免有些看不上眼。
但他归根结底的骨子里毕竟是一个正当充满好奇心并且求知欲十足之年并且热衷于新事物的少年人。繁华似锦的广府不厌精细乃至穷奢极欲的种种感官刺激足以他流连忘返而难以自拔。
就连当初被那位强横霸道闯入家中的兄长不由分说的从母亲的身边和父亲的荫蔽下强行带走的愤怨与不甘以及被杀死爱宠摆在床头的惊吓和恐惧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所谓生活就像是强无法抗拒就只有享受了而且这还是一种丰富优裕的享受。至少在眼下
被那位阴影一般笼罩这他成长过程中总是被耳提面醒拿来对照的兄长所有所遗忘和忽略的现状也不见得完全是一件坏事起码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他母系的出身或是谁生下的孩子。
他不需要在母亲时常哀求的眼泪和老头子某种欣慰而充满期许眼神的无形压力下填鸭一般的违心学习和补充那些繁琐而枯燥的东西也不需要被人拿出来当作某种遗憾和失落的参照物然后在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角落大光其火来发泄一二。
他只要学着其他在广府生活的藩生子一样尽量享受优裕充足的生活以及同龄人的社交圈子好了。
这里有的是各种各样的庶出旁支或是私生背景下或是暂时无缘家业却可以依靠家里的扶持衣食无忧的追逐自己的趣味和爱好的藩家子弟现在显然也不多他一个罗藩家的二公子。
当然了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的追求不过是将来能够分的一份固定出息产业然后最终成为宗藩院里为人代言的外围元老乃至上座元老之一或是在广府多如牛毛的衙门里谋上一份清闲且有油水的职事就万事大吉了。
有他们的对照之下罗二公子的心理落差和不甘也就没有那么明显和执着了。
而那位令人忌惮而恐惧的长兄虽然不怎么出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但对于他日常所需的用度支给却是并不会吝啬多少的
就算他呼朋唤友的去行院或是私寮做局请酒也自然有人跟着会钞唯一一点就是不能留下过夜必须在天亮前而已理由也很简单不管母系出身如何低下罗氏的子嗣绝对不能流落在外的。
此外就是对于他的学业上的要求具体的学业修习成绩乃是与他日常额外支给的宽裕度呈正比的。这位长兄在外藩学院里不乏影响力因此他倒也没有多少弄虚作假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安排。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远出的马车之外有人也在咫尺镜小心打量观察着他。
“这便是罗家老二么”
改头换面的陈子锟冷笑着道
“倒也生了一副好皮囊啊”
“毕竟是红牌歌女的儿子”
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
“要不要”
“先小心盯着吧”
陈子锟吐了口气摇头道。
“承蒙上面的关照好不容易才回来”
“没必要在这种次要目标上节外生枝”
“待到正事完毕有了足够的人手和助力只要静待最合适的机缘就好了”
这段外海的流亡生涯让他已经不是那么轻易被人挑唆和煽动起来了。
毕竟年少冲动的代价付出一次就足够让他铭记上一辈子了
话说月初的舰少活动再次人品突出黎塞留、北宅外加田纳西女汉子姐妹皆到手到手深感欣慰。
要知道我可是一路内测过来绝不氪金党如今波斯猫、威尔刚吃喝姐妹尽在手中
故此顺便鄙视下喜欢拿章节名炫耀的氪金狗大户傲娇六六的人品。
顺便推荐下普祥真人的七品封疆恶搞架空流大作即将完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