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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战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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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西外上阳宫的临时驻地已经变成了一个阵地环绕沟壑层叠的大军营。

    临危被赋予外郭御敌全权的张叔夜也刚刚平定了一场自下而上的内部反乱。

    却是隶属于驻守上阳宫的监门军少数上层军将以亲兵队为爪牙耳目居然想乘觐见之机拿了前来巡营的张叔夜向城中之敌进行投效。

    他们小看了张叔夜的威望和影响力不防手下有人籍着冲撞为由报信示警结果反被张叔夜惊觉起来而先下手为强将计就计的用分别召见的方式将这些潜在的不安定分子一一拿下而铁腕镇压了这场未遂的变乱。

    然后重新编排防要和指挥就地清点手中可用到的兵力

    “迄今为止”

    雪花飘摇的宫廊下一名被任命临时点卯官的中郎将开声。

    “南面的长夏、定鼎、厚载只有驻守长厦门的清源军并漕军一部得以脱出归建”

    “东面的上东。建春永通诸门有郑军汝州团结靖边义从、三山义勇等数部前来汇合”

    “北面的安喜、徽安诸门由于正当其冲尚未有成建制的兵马出奔过来的消息”

    “目前尚可一用的只有守御西城四门的六个军号又两部人马”

    “不过其中大都被帅府的均令招还去守卫大内之要了”

    “目前仅有一个建制不全的威宁军又城戍军一部尚在上阳宫附近听效”

    得益那场大火的阻挡张叔夜得以尽人事式的向各门守军都派出了招集撤退的信使不过得到响应和回复的屈指可数而最终带队来与他汇合的军将更是寥寥无几

    毕竟想要在敌军的攻打和城中的兵荒马乱中比较完好的撤出部队来又谈何容易。一些部队好容易撤了下来却在半路的混乱与阻塞中跑散了建制或是走错了方向而失去最后的汇合机会。

    因此当杨可世带着一旅残部最终在疲惫和困倦中抵达上阳宫的时候受到了张叔夜简短而热切的欢迎并从尚无归属的散员里为杨可世补充了新的部下员额

    他实在是需要这种有着与南军丰富交战经验而百折不挠的宿将

    点卯官的声音还在继续。

    “上述计得三万六千五百又七名员额”

    “检点个中兵甲齐全而身体完好者得两万一千四百五十骑员且编战兵三十一营”

    “其中编有马队三营射生五营并城头器械及操手两营”

    “余下编为西苑并上阳宫的驻队共得十九营兵”

    “又括得城中青壮、匠人得民夫、辎工队十五营”

    “是以如今军中所食甚多而储积有限须得像大内请粮才是”

    点卯官总结道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张叔夜。

    “还不够”

    张叔夜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需要更多的人力和兵员方可在这西苑与皇城大内互成抵角势”

    “而不是被人集中一端分别击破”

    “我需要有人冒险重返南北两郭城”

    “收拢残兵散卒就地征募丁壮义勇”

    说到这里他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新归附未久的杨可世。

    武牢关内雪中操习的声音此起彼伏。

    随着急速下降的寒潮和霜冻还是对于主战七营所装备的零式燧发枪的击发率造成了相当明显的影响更别说那些还在使用的火绳枪和火门击发的三眼铳。

    倒是少量使用火帽的一式试做铳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因此以材官孔吉吉为首的军匠们不得不再度忙碌起来为了拿出相应的解决方案而上下奔忙着。

    比如如何在持续的落雪天气下如何保持对阵中的火铳及其击发装置的整洁于燥。选用何种的润滑成分才能保证轮簧不至于被低温冻结滞涩而有足够的力度打出火花来诸如此类的极限考验。

    而在我的私帐里

    昔日的小跟班阿骨打已经换了一身缀满泡钉的灰绿棉袍外罩银色锁子甲头戴环边盔除了没有标识身份和归属的羽毛、缨子也没有代表军阶的数圈各色绶带缠绕外就是一副标准亲兵的打扮衬托出正在快速发育中的少年人某种硬朗挺拔的味道来。

    我正听他详谈梁山上的种种后续从另一个角度来描述罗氏兄弟主导下的后梁山时代各种人和事的变迁。

    比如他和我那只排骨侍女三枚是如何躲在杂库半成品的夹层里而躲过了肆虐后山的残兵败将。

    后来的罗克敌又是如何提携他做了新管库让人传授他格击击艺并因此在日常训练中表现出某种坚忍勇毅的资质后来在一次冲突中接连击倒了好几个壮年士卒而在对方恼羞成怒准备操家伙上时被路过的大首领罗膘骑喝止兵青眼相看的做了梁山数只少年队的领头人之一。

    然后是艰辛而忙碌的生活日常为了生计他们这些少年队的成员不得不到跟着老人们更远的地方去剽抄只是所获却甚为有限因为官军的收刮和聚敛地方上值得抄掠的大户和豪强越来越少也越走越远

    多数时候也只够奔走一趟的马料人嚼之外就剩余不多甚至有所亏空。他们为此一度不得不冒险到驻军的城邑附近去打劫当地的大户之家结果目标比想象的背景身后多了一时间攻打不下却被闻讯而来的官军给围堵个正着差点都没有逃回来。

    而在青黄不接的几个特定时节他们这些少年队也要下河塘去摸鱼掏螺蛳挖菱角和藕根在山边地角种些山芋来且做充饥之物半饥不饱的记忆占据了相当程度的篇幅。

    因此他们这些少年人每年最受期待的特定时日就是海路大开的日子出来短暂的额还是离各种新奇稀罕的物件外梁山都会拿出不多的储积来再加上海路输入补充的生活日用物资让山上山下酒肉有余的好好大宴一番

    这一番番经历和生活片段倒也让我听得津津有味笑而不语的还偶然微微点头而已。

    然后他又说起一些颇为相得的小伙伴和熟人比如一个叫陈渊的洛都人他接替了我在梁山曾经当人过的那个之物因此与阿骨打倒是有不少日常接触的机会

    他有个“地摊王孙”的绰号因此人称陈王孙为人热心颇为精打细算却是个十足的吃货因为嘴馋私下里偷偷吃了许多不知来历的可疑之物一次差点上吐下泻的痛死过去。

    还是阿骨打记得我教给他的黄白催吐之法才捡了命回来。为了表示感谢陈渊那位担任右军正将的义兄还送了一把短匕给阿骨打。

    阿骨打像是献宝一般双手递过一柄尺长的黑鞘短刀轻轻抽出颇为锋利尔。

    “这便是那位鹏举哥哥送我的”

    “等等”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字眼。

    “你说是什么鹏举哥哥”

    “正是陈王孙的义兄”

    阿骨打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因为之前的缘故我也有幸跟着叫声鹏举哥哥而已”

    “鹏举?他该不会是姓岳祖籍相州把”

    “恩主你是怎得知道的”

    阿骨打却是很有些惊喜的表情。

    我心中只剩下无数勒个艹以及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匪夷所思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所熟知的那个人物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时空的反贼又被逼上梁山的啊。

    黄河岸边的怀州都亟道中仅存的最后一处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净土

    既因为它虽然属于都亟道的版图却位于黄河北岸的特殊地理位置也因为河阳桥三关的存在那些南蛮子费了老大气力拿下南关城后就心满意足的就地驻防再没有多余的动静。

    连带原本向对岸输送的繁重劳役也暂时消失了甚至还因为滞留积余的物资而稍稍缓解了地方上被过度斑驳和压榨劳役之后的困顿。

    因此位于怀州境内残余的北朝军民在入冬以来难得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安宁与静谧。然后多数人在某种坎坷不安的心情中等待着来自对岸战火中最终决定的家国命运。

    作为他们的最高领导者正处在某种飘摇不定的焦虑与反复煎熬中的权河北转运使少府卿张继亦不能例外。

    为此他已经打着备敌的旗号收编和整顿了三只来自河东的小部队又将滞留境内的上万民夫稍加训练和武装起来以备将来万一。

    怀州位于黄河北岸河东道与河北道交界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因此也是最接近战场最快的到消息的地方但现在与南朝的兵马隔着河阳桥三关对峙这边既无力打过去那边也没法打过来的局面显然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国朝的天倾之势已然呈现各种令人不安和无力回天的征兆了。

    一亦都亟道里旷日持久的战火最终尘埃落定他就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虽然他算是权臣张氏一族的远亲颇有才名也没少受其恩泽但并不妨碍他在考虑到某个最坏的可能性与结果。

    这样下来他日后视情况而决定行事的方针和归属都有足够的底气和余地。他虽然是文班出身但在这纷乱世道中谁没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野望和心志呢。

    无论是就地割据一隅而静观长期对抗下的局势变化;或是顺势北上与河北行台的同宗张邦昌争夺河北诸道的遗产归属和主导权;还是顺水推舟与最终得势的南朝在未来天下一统的名利场中换一个优厚的尊养位置。

    就算最后是洛都朝廷能够绝地逢生挫败了南军的攻势作为一方镇守他也有守成和保全的功劳而进一步获得给与朝廷雪中送炭之实。

    因此他唯一所虑的就剩下逐渐冻结起来的黄河冰面他已经派了大量人手沿河巡视遍设烽燧望哨并且一天至少要询问三次才能安寝下来。

    哪怕那些南佬缘着冻硬结实的冰面攻打过来的可能性委实很小但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日依旧坚持让人在冰面上逐段凿孔以测试河面的冰层日益增厚的程度。

    然后再某种感叹中有度过相对平静的额一天但是这平静终究是会被人打破的。

    连夜被人从温暖的被褥与美妾怀里紧急唤起来的张继第一句话就是。

    “是南逆开始渡河了么”

    随后他就知道了答案。

    “什么你们遭到了胡马儿的袭击?”

    他有些面皮抽搐的看着浑身带伤狼狈逃还的数名部下道。

    “千真万确看真切了”

    “千真万确啊连身上的腥膻味都闻到了”

    “从西面过来的啊”

    “这可是都畿道啊不是胡天膻地的延边塞外”

    张继几乎是吼出声来。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黄河对岸

    绵连起伏的群山之间无数甲光和服色盘绕其中在一座座城邑下汇成咆哮的巨流。

    这些如同浊流一般奔走而过的军序甲服袍色皆不相同。

    头戴范阳帽和菏边盔身穿简装山纹甲或是鳞铠耸立如林鸟雀无声。

    少数骑兵头戴铁面坐骑前胸覆鳞甲森然如铁人。

    皮条缀旧的圈甲背心以及升级版的镶铁圈甲铁条扎片甲各种各样的形制式样。

    很多人甲片上的额漆色大多磨损脱落露出底下的底色来。

    还有不少编发秃顶穿着脏兮兮的皮袍矮壮粗野结实。浑身满是腥膻和泥土味。

    而在他们被饥饿折磨的已经凹陷下去的脸颊和眉眼、口鼻上是长期野外露宿和行进造成的各种不同程度的冻伤。

    贼道三痴的病情也是大多数写手的切身之痛啊希望好人有福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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