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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二十章 战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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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都城南战线

    被烟火熏燎得斑驳残缺又掩没在白雪皑皑之下的厚载门城楼之上。

    北军大将杨可世也在眺望着穿城而出的通济渠那里已经被围城作业的南军给填平了数段而令水流高涨满溢边上。

    相对的则是洛都城中的水位有所下降而露出原本排水的渠口不过洛都为数条水系纵横想要玩截水断流这种把戏断然是难以为继的。

    反倒是这些敌军别出心裁的居然想从渠口下通往城中的水道里潜度而入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杨可世所防守的城段怎么会给他们这般机会呢。

    稍稍发现水道中的卯端和异动之后只是一道临时追加的铁闸就轻易将这些善溺之敌活活困死围杀在狭小的水道里然后顺便通知城楼各处就地堵上这个疏漏。

    想到这里他突然抽出佩剑慢慢的呵出一股白气来呼在有些模糊的刃面上搽了搽以倒影中人须发潦草拉渣的形象和感受确认自己还活着的某种存在感。

    转眼就是南军攻城的第十一天了也是入冬后的第十五天。聚拢在他身边的部众却是已经换过了好几茬

    而在此之前为了试图挡住和迟滞如狂涛怒浪一般汹涌破关而入的南军大潮他们这些仓促聚合起来的数路救火队在莫大优势的敌军面前也爆发出了难以想象和形容的战斗力以及可歌可泣的不屈意志。

    从太古关到洛都城郊伊水寰转曲折跌宕起伏的地域之间。

    杨可世三天两夜未曾合眼大小战数十场身先士卒披甲浴血当前折转冲突身负十数创而未下过战场然而换来的只是稍加停滞却是无法避免和挽回南军长驱直入的结果。

    而卞军及其关系人等的渊源也随着杨可世最后一点亲信和骨血一起几乎消亡在这短短数十里由他负责阻截断后的这条死亡之路上。

    待到他度过伊水之时身边已经没有多少熟悉的面孔而尽是各般惶乱不安的乱兵杂从了。

    而这些乱糟糟不知统属的兵卒再加上百十号勉强跟上他的伤残疲弊最后居然就成了他退保洛都城内的最后一点班底和本钱。

    至于灵宝公大费周章强行征发民力抢修的所谓“群垒防要”则一点儿都没对南军构成什么妨碍反倒是给对方贡献了不少建材和物料。

    为了褒奖他浴血奋战又殊死入援的功劳来自大内的诏书尤为慷慨的颁布了他官拜保义军节度使勋受特进爵晋宁乡候敕内宅、金鱼袋等的优加封赏以总领厚载门兵马专务的新职事。

    但这丝毫不能令他有所欣慰和鼓舞且不论孤城一隅之中的官爵名位究竟还有多少含金量而他这个总领兵马事实质上手下管领的也不过数千兵马上万强征而来的民夫役丁而已。

    至少那些死掉的人却是无法再活过来的也无法改变他如今坐困孤城举面皆敌的现实。

    他如此蹉叹着这浇沃了无数人血肉的原野来年必然格外的肥沃和丰饶只可惜自己未必有多少机会能看到那一幕了。

    轰隆隆的炮声再次打断了杨可世的缅怀和思绪却是南军威慑性的例行炮击又开始了。

    突然他不远处的哨台轰声崩碎了一角余势未减的铁球弹跳往复的在哨台的一片惨叫声中将其中待命的一小队弓手给打的手断脚折血肉模糊的倒了一地。

    殷红的血水直接从高处流淌下台阶来而护兵也端着手牌挡到了他的身前用身体派出一个临时的屏障来。

    当时杨可世并没有因此后退而是继续透过手牌和城垛的缝隙观察着敌方炮击来自的位置进行某种临阵的判断和推演。

    呼喝着将守城的器械从城墙后的遮盖和建筑里顺着专门的木质轨道给推上城头来。这也是他对应城外远程投射的经验和对策之一。

    虽然他之前已经击退多次南军的强攻但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安心和庆幸在他所知城防设施和贮备情况很有些令人忧心的情形

    比如城防火炮城上那些大家伙比想象的更不堪用因为荒废未用的念头实在太久了再加上平日素无兵火的荒怠和疏失最近一次使用还是在几年前洛都之变中的鸣警上其中好些已经出现严重的锈蚀和细微裂纹只剩下摆设和吓唬人的功能。

    剩下尚可一用的发炮缓慢不说而且射界狭小毕竟都是上百年历史比洛都城里所有人都要古老的老物和大家伙了

    因为不同程度的老化情形现今的炮手连装药也不敢用全额分量生怕把自己和城防炮一起炸上天去倒便宜了攻城的敌人。

    因此连居高临下的射程上都压制不了南朝在上百年间不断精研而历久弥新的轻重随军火炮也就能够在城壕的保护下就近欺负和击毁那些缓慢靠近的各种攻城器械而已。

    因此在守城的更多时候他还是更倾向于依靠那些以床子弩和发石炮为代表那些修造方便的传统重装器械

    毕竟作为天下首善之要洛都城里还是有足够的物力和材料人力和工匠去营造这些城防器械以对抗远道而来的南军围攻。

    而在厚载门的城墙之下临时待机准备支援城头的藏兵洞里随着少数交头接耳的身影一些来自中下阶级军将的密谋也正在萌生中。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为如今坐困围城的朝廷奋战到死而马革裹尸的决心和意志。只是一贯以来他们缺少某种契机或是让他们有机会聚集或者说联系起来的纽带。

    虽然他们的目的和动机虽然不尽相同既有为寻求个人野心和欲念的悖逆之徒也有对张氏专权的朝堂充满某种绝望和无奈充斥着愤怨和残念的潜在异己分子;

    但更多的人只是出于想寻求一条退路的苟且偷生之念。

    其中甚至不乏是本乡本土的幕后背景只求为保全亲近的人和事物在将来可能极为糟糕的情况下获得一个不那么糟糕甚至有所改善的结果而已。

    因此他们这些杂音才得以乘势冲破了张氏一族经营了数代以降的积威以及针对军中的长久掌控和监临而酝酿出一股股难以压抑的暗流来。

    毕竟若是作为军中监察和对内情报系统本身的一部分也出现了某种异念和想法的话一些被视而不见的消息传递和活动也就自然而然的有了行事的空间。

    河阳桥一线则陷入某种静默和对峙中

    留在河中沙洲的中城守军固然是无力攻过来但占据了南关城的南军亦是打不过去。

    没有其他配合攻击的手段这宽度有限的桥面同样限制了双方的攻击力度。

    下过雪而片片斑白的旷野里零星的战斗也在正面战场之外继续着。

    虽然北朝已经困守洛都但其实在洛都城外因为各种缘故没有能够逃进城的散落部伍犹有一些。

    “思密达”

    “板载”

    如此的叫喊声中第九大队的士兵们纷纷举起三眼铳斜架在手牌上随着口号的批次迎面对着敌人连敲数下接二连三喷出的弹丸顿时将最前之敌打的连番扑倒又被后面的士卒给毫不犹豫的踩踏过去。

    而对面咻咻乱飞过来的箭矢如蝗也纷纷插在他们的手牌和皮甲上将好些人贯倒在地。显然他们刚刚遇到了一只效力于北军阵营里的新罗兵不由两下相见格外眼红的拼杀起来。

    作为历史上相继归化的两个藩国新罗奴与倭奴在唐人的对外开拓中发挥了不可忽略的作用同时也因此形成了某种长期而激烈的竞争关系。

    更别说南北分峙之后因为地缘的关系新罗藩之内的很多人投附了北朝而扶桑藩的倭人则更多为南朝效力再加上两大藩之间却不过一道对马海峡而已。

    因此在南北争据之中也不乏乘机往来杀掠之事长久下来就变成了一笔恩怨纠缠的烂账特别是太宰府治下的九州大岛。相爱相杀的过往和典故简直不要太多。

    虽然对方一贯都自称是国朝屏藩的安东人但是安东可谓人种族类繁杂自然也有三六九等的区分最会打战的固然是渤海种而最孱弱的无疑是新罗人了。

    迎面一开口呼之欲出新罗腔的臭味顿然让这些倭兵格外激动和狂燥起来

    作为首领的黑岛仁也费了好大劲亲自抽打砍翻了一些热血上头的家伙才勒束住差点暴走的部下让他们想起平时所受的训练和阵形而不至于一窝蜂冲上去与对方乱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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