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进取
人员补充之后就是各种高强度的短期突击操训丨了以吸收和融合这些新血和人力资源。
虽然不能指望将他们一夜之间变成挥如臂使的敢战士但可以通过日常磨合和混杂逐渐习惯友军的作战方式和风格起码在临阵后不要变成自乱阵脚的不安定因素和隐患。
这时候特设的标兵团和教导队就再次发挥上用处了标兵团直接提供一批骨于士官而教导队负责抽出低级军官兼做教员
再加上三大营借调过来的老兵熟手作为什长火长之流带上新人很容易就把一只新部队的架子撑起来了。
不过本着能缺毋滥的要求我在补足了三大营和八个辅军大队各种战损和扩编缺额外只是增设暂编第五营
以原第三营营副果毅都尉宁志远带着所属的第二团直接充任第五营基本的底子还是来自后方龙州团练。受过初步铳手训练的那几百号人然后再配上八只辅军大队中十比一抽调而来的近战白兵和矛手组成一个规模略小的营头。
我的亲直团也派出十数名加强到其中作为各队队副而营属训丨导官则来自我身边的虞侯组这样多元混杂下来可以有效淡化新部队中的山头氛围和个人色彩。
相比三大营的四团三队的满员编制暂编第五营只有三团两队的格局不过大半的散兵都被配属到其麾下因此这只新兵较多的新部队任务和重点是守备后方城垒据点以及在散兵的配合下往来巡护粮道。
这样下来虽然在总体数量上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原本近万人马变成了上万稍有余但是随着散兵数量和比例的下降整体质量和装备上却是至少增加了两成到三成。
好歹击破了那么多敌人各种兵器甲械缴获的也有好些只是不够规整而已再武装两三个营是绰绰有余的新营的火铳及其备件也由后方再次补充过的。
后路巩固了之后就有余力考虑进一步反击的规划了我至少可以将主战力量的第一二三营都抽出来作为正面攻击序列。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个屁股还没坐热的毫州防御使岂有在自己辖区被动挨打的道理。
我的部下这段时日各般苦练骑术日夜和战马呆在一起相互熟悉虽然还只是那种根本跑不快也跑不起来仅可以保证骑在马背上不掉下来的水准。
但起码初步的机动力和行进距离总算是有了。正所谓“敌可往我亦可往”的基本行动力。
而我同样也认真考虑了刘延庆的建议发现没有多少拒绝的理由。
我这只部队的战斗力虽然是经过战场练就和考校出来了但是相对南朝三路北伐的庞大军势实在是无足轻重的一隅。
而且作为擅长火器战术铳军为代表的核心人马终究是有限的实在经不起太大伤亡的。最怕的就是放到大集群决战的正面战场中去在十倍数十倍的友军规模之下能够发挥的作用有限但是却很容被当作战争机器的某个零件给活生生的消耗掉。
反倒是这种与相熟的部队搭伙独出一路的状况更能发挥我部的优势和擅长再退一步说表起功劳和垄断战利品、后勤资源上也更加方便。
所谓委派出来单于相比和大家混在一起和光同尘谁更能够得到上司的关注和看重不言而喻的。
之前都是被动的防守反击的路子这次我策划着主动出击一回多少展露下攻击性只是方向上有待商榷
毫州北面的宋州境内是大片丘陵的邙炀山区利守不利攻
数日之后陈州兖丘附近
紧急从泰康镇就近调遣过来阻挡敌势的邓州经略兼观察使章吉良忍不住面皮抽搐了下蹙眉看着那些喊爹叫娘被杀得四散的部伍。
他麾下这些虽然说州郡兵的资序却也不乏参加出塞秋狩过的老卒再加上藩镇相争的长久对抗不可谓不是身经百战了。
可是居然就没有办法冲透那几道因为展开拉长而显得过分单薄的横阵。他们就像是一**扑上浅浅堤岸的浪花
也不管采用什么战法无论是锥形突出还是两翼内收或是双线低攻对方总是以长列的横队对应
近了用矛刺戳杀逼退白兵冲出缝隙低身上前砍杀下盘而在此期间对方的火铳就丝毫没有停歇过无论远近皆得杀伤。
而鏖战下来的最大成果不过是让那些具列蹲伏在前的矛手阵列变得有些稀疏而已然后又很被来自后队的人手自发给补上。
他们每击发数轮后都会以一二三十人一列在手持旗枪的士官指引下微微调整阵线让自己和友邻对齐。
甚至连调上来试图压制他们的弓箭队也吃足了苦头他们居然可以在箭雨下冒着伤亡徐然前进保持基本队列完整的同时边走边装弹击发最后以绵密的弹雨轻易压倒了弓箭手的集群让他们不堪忍受而四散溃亡。
然后那些持刀支盾的白兵轻易的加速穿过战场中的火药烟幕将好容易集结起来的整队迎面各种扑杀四散逃奔。
若不是章吉良还留了一部兵马作为后手和应变只怕他和中军的大旗此刻就被那些决堤洪水一般倒流回来的溃兵给裹挟走了。
只是章吉良也不得不下达了掩护转进的命令毕竟前师大部军心胆魄已泄短时之内不堪再战了也只能暂且退走重新依仗城墙坚垒的安全感来慢慢恢复了。
“该死的南蛮子”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虽然官方口径上一贯称南边岭外的大梁为南逆但这些北**将私底下更喜欢成之外南蛮子或是南佬仅仅因为作为南朝基本盘的岭外史上曾是专门流放罪囚的南荒蛮瘴之地。
而南朝也自然对之以“北虏”“胡朝”“羊马子”之类的别称因为北朝许多人祖上都是来自归化人混杂了太多外族的血统因此浑身都是腥膻味用后世那些有良心的历史脑补家来说就是中原被胡化的铁证
只是光咒骂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剩下的人马护卫着旗鼓行帐冲了出去至于那些辎重和位置靠后的人马就只能丢给慢慢合拢的敌军多少发挥写阻敌的效果。
至少这些南朝的铳军看起来是跑不快的特别是在己方丢盔弃甲没命奔逃的轻装情况下。
一口气堪堪跑出去十数里之后章吉良才勒马驻足喝令着左右将部伍重新收拢起来清点人头前往陈、毫边境沿河阻敌的任务已经失败他必须构思一个比较像样的说辞才能撇清自己轻忽疏失被人掩进而击的责任。
比如敌情大误敌势数倍多赖将士浴血苦战方得脱身云云。毕竟北朝之下藩镇林立大多数情形下手中的兵和地盘才是实力的根本和地位的保障
就算是合力对抗南朝也不能免俗的有兵才有钱粮无论是抢劫还是搜刮;而有地盘才有兵马的来源无论是抓丁还是募集。
他此刻想的就是如何在客地作战的同时将损失补回来。
只是命令才发下去片刻突然聚拢在外围那些士兵却惊慌的炸乱起来就听的乒乒火铳声响以及熟悉的整齐号子声。
“此番苦也”
章吉良却忍不住唉叹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只南军的人马绕到他们后路去了。
此刻却在官道两侧排成了横队正好以暇的挽着马作为掩护成排的放起枪来虽然他们只有数百人排成的两列战线单薄的几乎一冲就破甚至连惯常负责掩护的长矛和刀牌都没有
但是就是没有人愿意面对他们所在方向。而是纷纷转头就跑与后队向前的友军顿时喊爹叫娘的拥堵践踏成一团由此造成的踩踏死伤更甚于那些被弹丸击杀的人。
事实上哪怕哪怕兖丘的城墙边缘已经在少数人的视野之内了然而他们就像受惊的羊群一般只想逃的越来越远。
而兖丘城墙上也是慌乱一片虽然他们在不停地奔走但是就是没有人想到或是敢于派出一只部队尝试攻击和突破这一小部人马的阻截好将溃亡的大队人马接应回去。
而是就这么呆呆或是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些友军在不对称的人数攻击下纷纷返身逃了回去。
就在他们转到溃走仅仅半天之后兖丘城亦是宣告易手目睹友军溃亡而无心恋战的守军顺势抢劫连带放了一把火纷纷夺门出逃而将余烟袅袅的城池留给了赶上来的新军大部人马。
这样新军左厢就在陈州境内的涡河之畔拥有了第一个支撑点和临时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