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斩获、梳理
第二百七十三章斩获、梳理
当迂回登上对岸的数百只长铳在敌势完全缺少掩护的侧翼完成数列横队齐齐击发之后借来来的事情就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了。
突至的弹丸几乎横扫了他们拉成长线的后队仅仅第一轮齐射就出现了阵脚松动然后第二轮排射直接将那些试图想分兵过来的企图打个粉碎数十名身披大铠的甲士被弹雨掀翻在地露出后面有些进退失据的轻兵。
然后第三轮排射之后对方的就出现了混乱白兵队领头一个短促冲锋顿时将这些首位不能相顾的敌势一口气冲散这时布置在正面的人马也响应着矛队大步推进铳手装上刺刀跟在白兵后从两侧发起了反冲锋。
这样正面缠战的敌人也崩溃了下来变成两下夹击突进的一盘散沙而四散溃走。
然后就是砍杀和捕俘的追击时间除了矛队留在原地稳固阵脚外装上刺刀的铳手也加入到战场补刀的序列中去。
虽然敌势中还有人像努力稳住阵脚在奔逃了一段距离后将身边的人重新聚集起来但这时追击的白兵对就会绕过他们继续追杀那些溃亡之辈而将这些原地聚集的人留给跟上来的铳队。
只消停下脚步数十杆长铳集火打掉其中的主心骨之后这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抵抗也就烟消云散的丢下少数声嘶力竭的顽抗者重新化作奔逃的溃亡之潮。
最后约数千人的敌势能够星散逃入京口城区建筑中的仅有极少数漏网之鱼其余都被流了下来变成陈恒的尸体或是跪伏一地的俘获。
然后我自带亲直团也越过了粮河为打扫战场的人马压阵城区到河岸的这一大片田野旷地上正所谓是尸横枕籍、丢盔弃甲折倒的旗帜和遗弃的兵器堆积如山。
似乎为这一轮战斗所惊慑直到大队人马打扫完战场逼近城区后有在鸣金声中缓缓带着战利品的缴获和俘虏缓缓退回到粮河对岸的小金山下盘恒在城区的里的敌人确实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在咫尺镜的持续观察中虽然仍有不少人影绰约在远远窥探但是却再没有人试图整队再继续攻杀过来了。我们得以从容满载而归回到本来的防线中去。
“阵没有一百二十三人”
负责统计的第五平低声对我汇报到。
“其中矛手四十八人白兵五十五人辅卒七人铳兵十三人”
“另重伤七十九人轻伤一百六十七”
“没有人员失踪也没有掉队的”
“尸体和伤员尽数带回来了”
“依例就地烧埋把”
我想了想有些倦怠的吩咐道
“顺便让那群现成的和尚做场法事制作成有名字的神牌和抚恤单子一起捎回去”
是役三战皆捷战亡者不足两百之数首战小金山防御战几乎是零伤亡再战冷泉亭因为是绝对兵力优势从中间开花逼降守卫而仅有十位数的损伤因此真正损失主要在粮河对岸防线上被敌势的弓手抵近射击而造成的有限死伤。
而一战击破润州兵数千斩首千余而俘获过半;二战杀伤数百而逼降水师千余人;而三战下来前后杀获敌军各自数千可谓是一个颇为漂亮的交换比了。
火器的在远近配合中的杀伤效率和优势也因此在战斗序列的对抗中逐渐凹显出来这让新补充进来的那些曾经对于我格外强调火力输出而犹有疑议的人也彻底没话说了。
更关键的是用这些敌人做磨砺和练手锻炼了部队的心气和信念。用某个游戏化的术语来说就是部队的技能熟练度和经验值有所增加。
接下来的时间内因为我们本部临时收容的队伍和掌握的俘虏都在迅速膨胀数倍而不得不保持某种守势因为京口中被打散出逃的官军残余几乎都闻讯汇聚到了小金山下。
于是在人满为患之下我不得不在粮河对岸让张立铮的第二营和若于收拢友军里挑选出来的健勇构成的暂编第四营用壕沟和木桩重新布置了一道外围防线。
以杨再兴暂摄这个以缴获的冷兵器为主重新武装起来的第四营勾管而宁志远为佐副兼领第一团主官这两位都算是传统行伍的老资格出身虽然一个是老军户出身的义从头领一个是东南路直属的前骑兵官但对冷兵器的战斗颇有心得。
而在先前有过一些表现的张宪则成了四营第二团的一名暂代副尉。
这个提拔不算怎么突兀至少在先前遭到敌势反扑时临时收容的官军里只有他带领和收拢的那个队没有放了鸭子因此倒也算不上我一言堂的任人唯亲更像是因事简拔。
而他的难兄难弟牛皋也因为潜袭中的表现在我的捉生队里有了一席之地。这样又反过来间接印证了我的某种先知先觉和识人之明。至少这一路过来被我看重的人鲜有不能崭露头角的。
然后又在第二天早晨、午后和傍晚分别击退和挫败了数次来自城区规模不等的试探盘踞城中的那些北兵总算放弃了我这个方向的努力而陆续整队从其他方向纷纷离开一片残破的城区我也并没有阻截他们的意思。
只派出少许猎兵队进行骚扰打击让他们没有足够心思和时间从容对京口剩下的部分进行有组织的后续破坏和焚掠。
然后留下生员较多的第三营继续守备小金山阵地主要是预警对岸的江北军再度冒险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勾当来。我带着其余两个初步休整好的大营和严重超编两倍的第四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收复了一片惨败的京口城区。
然后在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建立了拓展的外围和警戒线然后开始清理城区和整顿收容来的人马
这个整顿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之前在敌军势大的威胁下这些番号编制不同的友军尚可勉强协从听令可是一旦危机一去各种幺蛾子也就随着其中某些人的私心和欲念开始纷纷冒头出来了。
抱怨和杯葛之言层出不穷各种寻衅斗殴和吵闹生事强调和借助小团的凝聚力体现自身的价值或是自抬身价索要更好的条件和待遇。连带新编的第四营也有些不安稳起来。
只可惜我的麾下也不是省油的反正他们在帐面上只是个未做登记的笼统数字实际上多一些少一些并没有太大差别。那些明面上提出各种要求和争议试探我底线的人倒还好只是一番活罪的磨练等着他们。
而在他们背后各种煽动闹事和挑拨纷争而斗殴争衅的串联和异动被明显人心不齐的同伴通过某种利益而出首密告上来后我于脆就直接找个月高风黑的夜晚请他们去找龙王爷做客反正我们正处江边各种善后手段在方便不过了。江上又一直在打战就算多几具失踪人士的浮尸什么的也不足为奇。
负责出面行事的人选则是暂编第四营营官杨再兴这个有些灰暗阴私的勾当我原本想交给穆隆这个死面瘫去做但是却被他以本官有责的理由主动要求承揽了下来这也是他向我示诚和表忠的某种决心。
因此一夜之间他们临时被突然抓捕或是从床榻上拖出来的家伙一个个历数罪状之后不管是各种破口大骂或是痛哭流涕的哀求也好全部塞上嘴巴用牛皮绳将石头绑在脚踝上直接将一个个拼命挣扎扭动的人体像种荷花一般从离岸的船上种到长江里去又轻便又省事。
我不需要审判程序也不需要完整的证据链这战地之中的非常时期快刀斩乱麻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当然最后我还是留了几个人下来他们已经被吓的屁滚尿流魂不附体对于指正那些“失踪者”私通敌军弃之潜逃之类的罪名是没扣的答应和应承下来。
人称“小白脸参军”杜士仪在场脸色苍白目睹了整个过程并负责记录这些人的口供这也是他进入我小圈子的必然过程。
骤然减少了这些不安定因素之后剩下的人就消停了许多了做事也卖力起来这也让我意识到有时候畏惧也是一种驾驭人心的手段而不光是亲身参与的怀柔和恩结。
我在这里如此动作拖延了这好些天时间江宁的官军就算是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把。
最先出现在京口郊区西面的是一些骑马飞奔的斥候接着变成大队的骑兵他们浑身血迹斑斑很有些疲惫的颜色一些人鞍具上还挂着疑似人头的事物看起来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