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定计、思虑
回到包厢小女孩儿们依旧被台上精彩纷呈的激烈打斗和卖力表演所吸引着。
随着激荡如骤雨的鼓乐的和齐声呼号的伴奏各种通过吊索从台幕上方用罗纱和纸板装饰而成的南天门飞舞而下的天兵天将挥舞着亮晶晶的兵器踩踏着布帛和做成的云彩与站在布景中层出不穷各色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厮杀成一团看起来颇为炫目夺人。
也只有谜样生物这样和我一般受过现代饱和资讯轰炸的现代人可以用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静静的呆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喝着饮子品尝着果子点心一边眼眸闪动思考着什么。
我只是对她简单说了会面的情形至于结尾一点表白之类的突发事件就算了在一个雌性面前炫耀另一个雌性的表白这是嫌作死的不够快而已。更别说这是一只拥有萝莉外表的腹黑生物。
“居然是拜托你杀人”
“你什么时候也有机会客串一个杀手不太冷了”
“话说当年我也是很羡慕那位大鼻子怪叔叔雷诺啊”
“这么若不是你意外撞见顺手救了她们恐怕现在就是监禁调教之母女哀羞的结局么”
“这倒也是一个大麻烦啊”
“有这本事和决心下手的人只怕不会是等闲之辈啊”
谜样生物侧过脑袋沉思道。
“对方是什么人”
“曾经是水师中的要员提督过一方舰队的”
“就算不在任上身边也很有些势力和亲信部曲”
“不会是姓冯的把”
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
“正是”
“难怪奈何不得”
她突然发出某种类似牙疼般的丝丝声。
水师之中由于常年大多数时光都孤悬于海上的缘故更像是一个个以船团、舰队为单位的分封诸侯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下比起流水营盘的陆师更加抱团也更加强调**与阶级的服从性。
而在船上按照不同的分工和专长作为一个整体精密协作来对抗各种风险的同舟共济经历也更容易产生死党和亲信这种东西。
另一方面国朝的水师因为初期人员紧张一度是各种渣滓藏污纳垢的所在至今犹有遗风是一些亡命不法之徒喜欢藏身以逃避法司追责的所在只要上了船出海岸上的官府就很难再掌握到他们的动向和踪迹因此其中不乏坑蒙拐骗作奸犯科的专业人士。
更别说那些相对独立于地方的水师驻泊地具有相对的封闭性。
真要不择手段硬来被乘乱虏走或是诱拐的话只怕最好的结果就是母女双双大着肚子被找回来忍辱含垢找个身份卑下不敢多话的接盘侠来负责。
最坏的结果就是为了某种名声和面子着想在一番妥协和交换之后象征性的惩戒了当事人然后就默认了这个既成事实的结果。
我突然想起来以明面的兰奢号为纽带的那些女人虽然她们在幕后拥有如何大的能量和潜势力但是本身终究是无法放在台面上的更多的是依靠体制和秩序的规则来发挥作用。
因此作为个体的本身却是局限性良多的一旦有人打算抛开成规和体制的约束以赤果果的暴力相对蛮于胡来的话估计也是没有多少直接抵御和对抗的能力把毕竟她们的影响力和专长并不包括这个方面。
这也是她们籍着陈夫人的关系主动找上门来寻求更进一步的合作和示好给于某种程度的助力也有隐隐有引我为外援的态势吧。
“不过一味加强防备被动应对也不是个办法吧”
她眼中闪过某种狭促的光芒。
“难道你就不能表现的沙发果断一些”
“比如虎躯一震让对方被你的王八之气所打动”
“表现出意乱情迷的软弱面各种投怀送抱上演让人喜闻乐见的福利节目么”
“沙发你个大头鬼啊”
我有些无奈的拍拍额头。
“我又不是里番作品里那些人性自走振动棒见一个震一个”
“好歹人家的女儿都和你一般大了”
虽然这么说着我脑中还是不免闪过嘉业君那女人味十足的容颜和身段这个请求还真不是那么拒绝的。
“就算真要动手我也需要更多的详情和资料”
“起码摸清路数计划好前后事宜安排好退路和消灭线索的手段才敢应承一二”
“而不是就这么冲动的带人杀过去把现有的一切都搭进去把吧”
“那真是可惜了”
谜样生物抱怨道但我为毛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欣喜。
“她居然遇上了你这个瞻前顾后的家伙。”
“对了你说他姓冯又是水师的资深背景”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会不会与那位南海十三郎有什么瓜葛呢”
“你的意思是说”
我被说的有些灵光一现似乎抓住什么了关键。
“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他和那位冯十三牵扯在一起?一举两得”
“不管有没有关系只要存在可能性就行”
谜样生物眼波一转道
“然后利用这个名义事前事后转移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连人手都有现成的不是”
我这么说着却时想起那只老螃蟹相信他对冯十三的行事作风和手段颇为熟稔的反正我们只要做的像那么回事就行。
在我俩的相互补充和启发下一段阴谋的腹案似乎就这么初步成型了当然具体实施与否还有很多路要走不在一时。
遥远的海舶之上正在清点交割货物的冯十三忍不住一阵莫名其妙的恶寒袭来很是打了几个喷嚏。
“难道是昨晚在那个拐卖来的据说是官眷的小女人身上用的精力太多都有些身子骨发虚了。”
他暗自寻思着。
婆罗洲之行的功败垂成让他好不容易布下最后一条线也断了失手之后被那些幕后勾结着撇清关系是一种常态说不定留在岸上的联络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被灭口了。
但只要他还在这片大海上讨生活并继续掌握着这些渠道他就是那个总是被人需要和仰仗的南海十三郎就拥有不缺乏重新起复和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城府相比之下最大的威胁反而不是在陆上而是来自海路同行的竞争比如那个带人叛出团伙的老螃蟹。
别的事可以放一放但是这个叛徒却不能放过被官府大张旗鼓的打击不过是损失一些名面上的关系和财货毕竟黑市的巨大需要在那里。
只要还在海上讨营生都有办法恢复过来可是被这个熟悉内情的反骨仔狠咬一口抢走窝点和渠道却是入骨三分的损害。
只可惜这厮最是怕死惜命的警觉十足生性又滑不留手的几乎不在一地多留片刻派上岸的人手和雇请的亡命都只顺带斩除掉他的一些爪牙和外围卒子却是一直没能拿到正主儿反倒在他的拉锯反击下相应折进去好些人。
这个反骨仔似乎是拿捏吃准了十三郎没法亲自带队上岸也无法全力以赴发挥实力的缘故发了疯一般的翘挖他在岸上的潜在根基。
但只要能集中精神和实力完成现下的这桩大事获得久不闻音讯的族里那位的认可和资源别说区区一个老螃蟹就算是站在汇源号背后那些人也不用放在眼中了。
相比当初的年少轻狂冲动爆烈已经上了年纪的他和官军缉私船万多了猫鼠游戏之后还是不免意识到作为海路行禁冒险的此中人物终究还是披着一张官皮子才更好行事。
不过作为通缉多年的匪首剧盗接受招安洗白的身份转变又哪有那么容易呢。只能豁出性命和本钱去拼去搏一把了。
广府满脸笑容的老螃蟹和伯符一起勾肩搭背的从一家相熟的私寓里走了出来他们刚刚经过人生三大铁之一的仪式算是关系拉近了不少浑身带着某种暧昧的气息满口喋喋不休说着颇为露骨的话题摇摇晃晃的上了一辆马车。
“这就是番女的好处啊泼辣性情比寻常女子更放得开”
“小芳芳这娘们就是个妖精夹的老谢我腰都快折了”
“多亏伯符兄你搭把手才战翻了这个浪蹄子”
“这番弘扬了我汉家男子的雄风和厉害”
“说什么也得寻处地方好好庆祝不是”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微微的震动后醉眼惺忪的老螃蟹透过车窗只看到驾车的夫子惊慌失措逃入巷中然后被一只短刀刺中喷出一蓬血花来的脊背
然后街头巷尾的阴暗中包围过来的人影和他们手中的兵刃似乎让他一下子酒醒过来。
“老螃蟹纳命受死这是十三爷的问”
话音未落只见一片银光闪过好几个人插着指宽的飞刀哀嚎着翻倒在地上。却是靠在坐上打盹的伯符出手了。
只见他目光锐利如箭那还有半分醉酒晕红的模样双手各挟数只飞刀再次挥舞到人群中激起一片躲闪和惨叫声。
老螃蟹也亲自抄起一双月弯短刀嘿嘿然道
“终于来了”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佝偻着身体满脸猥琐只会搂着女人身体说下流话的老螃蟹而是笑的像一只咧开嘴准备进食的大白鲨。
“真是叫我好等啊”
街道的黑暗中也响起了脚步声和咻咻飞过来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