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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时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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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铳者利守不利攻最善据垒而战至百数齐发又令倍而装之则子药绵连不绝而无弓弩力溃之虞”

    提笔写下这这些字眼的辛稼轩却有些心烦意乱的将刚写好的东西再次撕下来揉碎。

    “铳前又加尖刃则同短矛之制可行刺击法反持则抡若大棒近身不虞”

    蘸着墨汁的管笔再次变成一行行的军行略记

    连绵的营盘之中操练的吆喝和号声此起彼伏

    “看好了手腿肩腰须得一线方好使力一与贯之”

    一名演示的士官举铳刃向前抬斜斜上指突然喝声发力就像是个忽然延长的臂膀一般重重刺在牛皮包裹的人形靶上顿时呵叱一声捅了个对穿

    “齐力一点就算上好甲子我也戳穿给你看的”

    “若是遇上手牌又当如何”

    “自然是屈身下刺其足踝”

    “迫其下盘不稳露出破绽。自由人或补击或近射”

    “不过你们得先学会如何刺的快准狠”

    另一边拿着短棍的老兵道

    “再学如何留有余力回气复而刺击”

    “然后才是及时回转挡格再战的技艺”

    “这样就算被人近了身也不用心慌”

    他示范性的抄起一只装刃的长铳眼疾手快的舞出几个枪花其中行云流水犹若残影啪啪啪的将另一名士官砍击过来的刀背挡格开来还能顺势做出一个反刺。

    “只要你挡住了自由有旁人来援助”

    “铳击拼刺之法最讲齐心协力协力被近身数刺齐发就算是马军亦要避让三尺”

    “因此不幸御敌身前只有全力信赖你近身人方能最大可能活命

    “身居排头递进而补最要紧的就是胆魄和心气”

    “不若你以为排兵的津贴和倍半共给是白的的么”

    而在营地外围另一端却是一片热火朝天起伏的身影和挖土垒壕的沙沙声几名手掌厚茧的教头正在带头用随身配备的短柄铲、锹、镐、锄等工具给辅兵们示范某种土木作业。

    “铳击之前须得先学会就地做垒设墙”

    “哪怕是挖一条阻敌片刻的沟也好亦能增加不少胜机”

    “通常最简便法就是立拒马次者为竖排再者挖土为堑”

    “有机会就多挖深沟覆土其后压实为垒以半腰到齐胸方好:”

    “再立排斜上则不虞箭射而利于铳击期间”

    “若铳发而敌置前当如何应对”

    一名军官正在考校肉搏队的士卒

    “以矛长刺其上而刀牌力斩其下交替掩进而寻机再发”

    “善也。”

    而在同样的时间

    我牵这名为红老虎十一世的新坐骑随部队慢慢行走在翻阅山坡的道路上这是一匹天竺马对山地和短距离冲刺的适用性不错也算是来那位高经制的某种亲近和笼络的一部分。

    一晃已经过去半年多的时间北地的这时候或许已经开始下第一场雪了可是在身处热带的马来半岛上却还是笼罩温热湿润的气候中。

    那一夜的中毒事件已经彻底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和轨迹其中也包括我这只龙州团左被滞留下来一个耽搁就坚持到现在。

    跨过了一处处堡寨城垒的废墟和村邑聚落的残垣断壁之后随着藏身之所被摧毁一处处据点里的叛军也被逼到了某种缺衣少食补充不继的绝境而不得不向安远州外流窜。

    我们也随着再次得到紧急增援和补充的官军一路转战出安远州从上笼州到下笼州从丹前州到北扈州从草木青葱的山前到山林纷繁多彩的山后

    我们也跟随着大队追着马氏叛党狂奔突走的尾迹整整在地势南北狭长的丹戎大洲绕着中央山脉东西麓征战大半圈将一个又一个知名或者不知名的牵涉藩领变成残垣断壁或是惨烈的修罗场。

    足迹遍及丹戎十九州中的十四州大小数十城来自广府朝廷的权威和公信通过种种血火手段得到了伸张和重树曾经的举目皆敌无法因地就粮的困境早已不复存在了

    而随着朝廷不停倾注的投入而逐渐越来越悬殊的力量对比曾那些比比皆是那些阳奉阴违或是心怀异志的藩领、土爵在一船又一船登陆的军队威慑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存在他们不是举家随着臣属、部曲一起已经在烈焰轰鸣中化为尘土就是改弦更张变成最顺服的带路党。

    根据事后

    而真正给陷入某种持久僵局的官军带来利好和转机也正是这次名为庆功之变的群体下毒事件所谓祸福所依不但对官军的上层造成永久的伤害和动荡给了大败亏输的安远诸藩叛军一段生聚力量卷土重来宝贵的喘息之机

    却也无意间也深深触动了朝中大人物们的切身之痛和要害要知道在那些受害的军将中不乏身价尊贵或是家世显赫之辈她们本来多数只要呆在中军这类最安全的地方从事一些次要辅佐之职等到战事结束便可。却没想到好死不死的在庆功宴上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那些身居高位的权门显贵按照已经铺好前程和轨迹将自家子弟送到军中历练镀金可不是为了最后等来莫名其妙的横死军中或是终身残疾的噩耗。

    因此经过传讯上的延迟时间的发酵和酝酿之后这个惨剧带来的连锁冲击和反应甚至一度超过了前番上万官军和枢密院都承制一起阵没在安远州的消息。

    一时间朝中幕府群情汹涌最终变成某种台面上的实质结果。

    朝中几只主要派系也难得搁置了纷争和利益冲突前所未有的齐心合力发誓要让始作俑者付出惨烈的代价并通过各种渠道晓谕军前牵涉马氏藩者不可饶恕也绝不受降

    相应的钱粮兵甲和补充员额更是如流水一般的从近岸、海外诸州涌了过来一向鲜有存在感的国朝水师和海兵队也大张旗鼓的不分昼夜游曳在半岛的海岸上事无巨细和盘查和追逐每一处可疑的行迹。

    在获得主要当权者和国家机器的足够重视和充分投入之后这些地方上的些许叛乱和拉锯的手段就实在不值得一提了。我也有幸成为了这股风潮中的受益者之一哪怕相比扮演主力的大多数官军将领我只是在边缘沾点光也是受益匪浅的。

    因此随着官军的步步推进和追亡逐北我部承担的则是次要一些守御要冲的任务既控制一些要点来保持官军后方的通畅和秩序对付的也主要是那些时不时渗透过来大队小股的叛军。

    除了少量比较精悍的外州义从比较难对付外其他人的装备和素质都是相当有限因为是杂草式的骚扰作战往往连人数也不占上风唯一的优势就是熟悉地方便于隐藏和出没的掩护但在有据点有储备的守势下往往几轮排射过去打死打伤一些领头或是最凶的人对方就自然散了。

    所谓大浪淘沙拨砾见金在亢长而艰苦的征途和战斗中那些不够适应或是运气不好的都倒在了我们行来的路途和这些山林之中烧做一罐罐的灰土

    我甚至不得不亲自送走和处置一些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了一些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伴随在身边的老人乃至来自武学中颇为看好且定下主从名分的士生

    仅仅因为疾病因为伤痛或者是因为太过疲累而掉进山沟或是被蛇虫咬了这样的意外减员并不会比正面战斗的伤亡少。

    连我身上都多了好几道深刻的伤痕其中一只带有锈迹的箭矢足足让我分了三天的高烧依靠这副体质和小奥昼夜不停的凉水擦拭才挺过来。

    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谓的零伤亡和最佳伤亡比终究只是小说里的我们毕竟是客军在最困难的时候我甚至带头吃树叶、鸟蛋和看起来相当恶心的虫类来保持基本的体力。

    野外猎物满地走就等人去打之类的段子终究是小说家之言的的不然这世上营养和经济状况最好的职业就该是猎户了。

    而在几次增补和后方遣送之后在我的麾下已经拥有了九个都近三千人的编制每都皆是按照两队铳兵一队矛手一队白兵外加若于辎重的战团编成。

    其中第一都乃是标兵队扩充而来的用炮组和少量掷弹手以及骡马队加强的模范都只是其中第一队还是叫标兵队而已是我直属的机动部队。

    第二都到第五则保持基本满员算是我老底子组成的基本部队只参杂了少量额外挑选的前官军作为补充他们的特点是没有家室也没有多少牵挂利于集体的吸收转化也是日常作战的主力。

    按照惯例其中也有一队也是老兵居多的重点队便于日后的扩编此外将打得比较准的人击中起来设立一个都头直属的猎兵什同时也充当某种军法和督战队。

    而第六都到第九都都是不满编的预备都用那些陆续补充过来的官兵编成的只是骨于都由我的人充任装备上冷兵器占了一半多主要用来承担日常守备任务。

    因为骑兵补充不易的缘故教导队还是老样子只是其中部分人填充到新部队去作为骨于又从老部队挑选补充了一批而已不过辎重辅兵和骡马队都扩张了不少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输送团。

    但对我来说最大的收获是在日常心态和阅历上的成熟虽然对于改变这个时代或是结束这个乱世的远大目标还是遥遥无期摸不清头绪但对于如何壮大自己却有了一定的思路和方向。

    比如:在漫长而拉锯的战斗和清剿中我也见识到了这时代局限下所谓民众立场软弱和容易动摇的另一面

    虽然仇恨和亲缘关系足以成为遍地叛乱的土壤和养料但是一旦他们所承受的苦难、伤痛和恐怖远远超过某种极限和临界点就很容易自然的迅速转向另一个逃避残酷现实与拼命绥靖的反面。

    就像某位历史名人说过的将敢于反抗的大多数硬骨头都杀光后剩下的就只有绥靖和妥协的软弱者重新占据上风死人是不会出来说话和表态的。

    因此在官军大势的重压下甚至有人因此走向另一个极端为了自己和家人能够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出现自下而上的出卖和背叛都成为名正言顺或是理直气壮的频繁行为。

    一心“舍生取义”或是破罐破摔抱着决死之意的人固然不少但是想方设法让自己活下去的人则更多当这种牺牲和代价从她们自己身扩散到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亲族他们重视和熟悉一切的时候什么口号和主张都是格外苍白无力的。

    毕竟叛藩内部也不可能永远是一块铁板的在官军的重压下也有各自的诉求和立场在外失强援内无后继活动范围和控制力都越来越缩水的情况下于是各种形形色色的相互拆台和内讧背叛和出卖的闹剧就这么鲜活的一幕幕上演在我们面前。

    那些被战争折腾的疲惫不堪的“义民”主动杀死自己曾经敬爱或是拥护的藩主乃至宗家然后绑缚了家眷亲人前来向官军输诚只是希望官军能够体谅地方不要再搞什么清野坚壁的绝户手段。

    于是乎我几乎是亲眼见证了唐太宗留下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大道理在这里从另一种角度的阐释。

    我这次进击的目标当地人指引的一处山村也是流亡当地叛藩之一前泊藩项氏残党的据点据说其中还可能有重要人物的身影。

    代价不过是几车军用口粮而已相比容易霉坏的米面这个口感奇差的东西至少可以存放到明年开春的战争带来的伤害对于底层人民几乎是双向的无论是叛军还是官军有能力话都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利用的物资

    而在耽搁了农事之后这些原本一年两季到到两年三季产出的地区很多人家都没法安然度过年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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