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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十四章设局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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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青衣的曹越仲负手而立,只是看到楚昊宇时候,脸庞上露出一抹笑意,躬身拜道:“曹某见过七公子,七公子年少有为,令人叹服。”

    虽不曾见过曹越仲,可看到他俊秀脸庞那道蜈蚣似的伤疤,楚昊宇如何不知他的身份,曹越仲,圣教的二长老。看曹越仲冲自己行礼,楚昊宇赶忙上前将他扶住,笑道:“曹老太过客气,这一礼,小子可受不起。”

    即便有楚昊宇的坚持,曹越仲依旧躬身拜了下去,而后笑道:“七公子,老夫可不是客气。有志不在年高,七公子年纪轻轻已经突破天人境,这境界,老夫习武五十年都不曾达到,让人叹服,也让人惭愧啊!”说到这里稍顿,曹越仲语气也为之高昂,道:“不过,最让老夫佩服的是公子的豪情壮志,三年前漠北之战,七公子区区数十人就敢叫战乌木特数万大军,最后更是将火烧乌木特洗去我中原数百年耻辱,马蹄金帐扬我大楚威武,老夫也只能说个服。”

    听曹越仲如此说来,楚昊宇心底生出一种好感,亦抱拳行了一礼,缓声说道:“不过是仗着家族蒙阴、众将士抬爱罢了,小七可不敢居功。”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岔开话说道:“当日哈斯山一战,小子观莫教主的身姿犹若天人,尤其莫教主的谆谆教诲,小七更是铭记在心,可惜俗事在身未能拜见,不知二长老可否引见莫教主?”

    和善一笑,曹越仲张口说道:“七公子有心了,老夫先代莫教主谢过七公子。”再次抱拳行了一礼,曹越仲接着又道:“漠北自古就为我中原大患,圣上既有心踏平漠北保边疆安定,我圣教是义不容辞,就是莫教主也亲赴漠北与一代宗师巴赫尔决战哈斯山。与巴赫尔一战,莫教主顿悟无上大道,已闭关三年有余,怕是不能亲自接待七公子。”

    当年莫忘生能够悟道,还与楚昊宇有莫大关系,也是因为此故,莫忘生才会将自己的天道感悟传授楚昊宇。此刻,楚昊宇也是一笑,道:“莫教主闭关参悟大道,想来出关之日,天下又一位一代宗师。”

    “那就承蒙七公子吉言了。”再次抱拳,曹越仲挥手说道:“七公子,老夫已在洗心亭摆下酒宴为七公子接风,请!”说到这里稍顿,曹越仲将目光放在了苏青青和朱状元身上,笑道:“毒门和味门又出了好弟子,改日,老夫可要老段他出出血。你们两个也去,不过能不能登上洗心亭,就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

    段志,味门长老,而曹越仲如此说来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正是想要交好段志交好味门。苏青青和朱状元都明白曹越仲的意思,可两人脸上依旧有着忍不住的喜色,为洗心亭。

    闻名知意,洗心亭自然是为清心明性,且洗心亭由圣教创派老祖七绝真人所建,连七绝上人都时常前往洗心亭小坐。幽幽千载岁月,七绝上人早已不在,洗心亭却成为圣教一处圣地,莫说普通弟子,就是很多长老都不曾登上洗心亭,而另外一个缘由便是洗心亭建在碧水池中央,想要登上洗心亭亦非易事。

    不敢迟疑,苏青青和朱状元同时躬身拜道:“弟子谢过二长老。”

    曹越仲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却也没有再搭理他们两人,冲楚昊宇说道:“七公子,请。”

    楚昊宇并不了解楚洗心亭,只是看苏青青和朱状元两人难掩的喜色,便轻笑道:“二长老,请!”

    对视一眼,楚昊宇和曹越仲同时笑了起来,可未等两人迈出脚步,有声音响起,道:“老夫也来凑个热闹如何?”

    根本不需回头,曹越仲也能知道来者何人,眼中射出一抹异色,而楚昊宇没能察觉到来人可声音犹似在耳边响起,如何不知来人为圣教高手。撇了曹越仲一眼,楚昊宇似也猜到了来者何人,扭头望了过去。

    两人都没有猜错,正是张家家主张振东。张振东的身法似缓实快,说话时候还是数十丈开外,可当话语落下,人已站在两人对面站定。

    抱拳冲楚昊宇行了一礼,张振东张口说道:“七公子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楚昊宇亦抱拳冲张振东行了一礼,道:“张老太过客气,小子可担当不起。”

    张振东并没有再同楚昊宇客气,而是将目光放在曹越仲身上,道:“曹兄,张某不唐突吧?”

    曹越仲与张振东明争暗斗几十年,再清楚不过对方的脾性,只是今日,曹越仲还真没能猜透张振东因何而来。心中虽有疑惑,曹越仲脸上笑容不变,道:“张兄这是哪里话,曹某欢迎还来不及呢!”

    张振东明白欢迎二字的含意,却出乎曹越仲意外的没有与他争执,淡淡说道:“那好,请!”

    请楚昊宇和莫凡两人上船,张振东先口说道:“七公子,洗心亭为创教祖师七绝上人所留,意在让我后辈弟子清心明性,只是想要登临洗心亭并非易事,只能依靠自己不可借助外物,若非七公子受伤,二长老万万不会借舟而行。”

    听到张振东的话,楚昊宇似有些明白苏青青和朱状元为何会一脸欣喜了,只是眼中却有异色闪过,张振东这番话很有意思啊!这番话原本该是曹越仲的,张振东却替他说了出来,可张振东明显不是在讨好自己,那么就只能有一个解释,张振东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与曹越仲想法一致,尽早将自己送走以免生出是非。

    想明白这点,楚昊宇却是撇了张振东一眼。楚昊宇此行是为怜玉而来,而张家少主张子安早就将怜玉视为禁裔,可张振东却如此轻易就将怜玉送给自己,只为不与自己这个朝廷亲王交恶,此人实乃一代枭雄。

    楚昊宇尚且能够想明白这些,更不要说与张振东争斗几十年的曹越仲,瞬间便猜透了他的意图。虽然早有预料,可听张振东亲口说来,曹越仲还是撇了他一眼。很快,曹越仲便收起所有情绪,接着张振东的话说道:“七公子年纪轻轻便成为天人境高手,道心之坚,怕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远远不及,所以,今日在洗心亭宴请七公子,只为接风,老夫可不敢与七公子坐而论道。”

    即便清楚曹越仲在说客套话,只是听他说话楚昊宇却生不出任何厌烦,反而隐隐约约有些欣喜。心道这两人倒也有趣,楚昊宇张口说道:“小子自幼顽虐,侥幸才能有今日的武道修为,若论见识,小子是万万不及的,所以两位前辈千万莫考小子,不然,我也只能游回去了。”

    听着楚昊宇的苦笑声,曹越仲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便是张振东,肃然的脸庞也稍有溶解,颇有深意的望了楚昊宇一眼。

    401洗心亭

    三人已达成一致,这顿酒吃的倒也舒服。曹越仲和张振东都是一代人杰在圣教位高权重,谈吐见解均为不凡,让楚昊宇颇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受益匪浅,而楚昊宇年岁虽不大,然心思敏捷为人风趣,也让曹越仲和张振东暗叹又是一代天骄。

    不觉间天际已经发白,竟是一夜过去,看的曹越仲摇头叹道:“过的真快,不觉天都亮了,跟七公子这么一坐,老夫竟感觉年轻了几十岁。”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望着楚昊宇,曹越仲接着又道:“七公子为怜玉那丫头而来,老夫已经霸占一个晚上,万万不敢再留了,倒是青青丫头精灵古怪却是真性情,七公子可莫负佳人。”

    以曹越仲的阅历,自然能够看出苏青青元阴已失,而想到楚昊宇此行竟将圣教二代弟子最有名的两个丫头带走,这才出口打趣楚昊宇。

    此刻,张振东也出口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七公子一次就拐走我圣教两个出色弟子,以后,老夫定吩咐我教弟子有多远躲多远。”

    张振东看似在开玩笑,楚昊宇却也清楚他的意思,他张家绝不会再招惹楚昊宇,同时也希望楚昊宇莫管圣教之事。

    望着张振东,楚昊宇哈哈笑道:“张老这话倒叫小子不好意思了。”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正容说道:“小子自幼顽虐,没少受父皇母后责罚,若有不当之处,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曹越仲和张振东知道这是楚昊宇的态度,同时间,这两位在圣教内举足轻重的人物都松了一口气。关于楚昊宇的调皮,两人可是久闻大名,小时候大闹皇宫,后来搅得漠北天翻地覆,尤其前些日子跑了趟太和山,无极观差点被灭门不得已封山十年,要是楚昊宇在圣教也胡闹一通,那可有他们难受了,这也是他二人能够暂时抛弃成见也要先将楚昊宇送走的缘由,这位爷的破坏力委实太惊人了。

    哈哈一笑,曹越仲满脸和善的望着楚昊宇说道:“七公子说笑了,说实话,老夫对七公子的所作所为可是真心赞赏,若能年轻几十年,定要跟七公子建立一番功业。”

    听曹越仲如此说来,张振东神思一动,一声冷哼后张口说道:“莫说几十年,就是再有一百年,你老曹也是个伪君子。你若真有心,怎么不让应玄那小子跟随七公子?”看曹越仲脸色一寒直直盯着自己,张振东心底一声冷笑,又加了一句,道:“他可正值年少。”

    盯了张振东片刻,曹越仲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彩,笑道:“张黑子你所说甚是,七公子,我家老三自幼顽虐,不知可否让他跟随七公子长长见识?”

    曹越仲的儿子,圣教下任教主的有力争夺者,岂用得着跟随他人长长见识,这不是开玩笑?盯着曹越仲,张振东在突然间发现曹越仲的真正意图,交好七王爷楚昊宇,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去做人家的小跟班,因为七王爷不仅是个强援,亦是一条退路。想明白这些,张振东却是狠狠瞪了曹越仲一眼,恼怒他借自己的口说出来,更恼怒又被他占了先机,即便他厚着脸皮拾人牙慧将自己的侄儿张子安送出去,且不说人家也不会要,自己那侄子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楚昊宇前来圣教,不仅仅为了怜玉,亦为天刺逆贼,而曹家是圣教有数的大家族且存在了数百年,若能得曹家之助,想来要容易许多。想到这里,楚昊宇便点头说道:“二长老说笑了,小七久闻曹兄大名却未能一见,今日就是曹老不说,小子也想见识见识呢!”

    看楚昊宇竟然同意且如此之快,曹越仲和张振东都有些意外,只是所想却截然不同。

    曹越仲交好楚昊宇,正是想为曹家留一条后路,楚昊宇不可能猜不到这点,可他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肯定有他的意图。曹越仲可不敢轻看这位爷,相反评价还非常高,只是,曹家有什么东西能够入得这位爷的法眼?思索片刻,曹越仲眼中猛然有光芒亮起,轻笑道:“应玄能够跟随七公子,是他的荣幸,改日老夫做东让老三给公子敬杯酒,另外再叫上一两个好友,柳老哥、流松老弟,做个见证,还望七公子赏光。”

    看曹越仲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楚昊宇点头说道:“曹老所邀,小七岂敢不尊?”话到最后,与曹越仲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望着笑的正欢两人,张振东如何不知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此局,他张家已经落后一步,要另想他法才行。想到这里,张振东神思突然一动,张口说道:“怎么,就没有老夫一个席位?”

    听到张振东的话,曹越仲不由一愣,可即便知道张振东会搞鬼也只能同意,笑道:“张兄能够光临,老夫可是求之不得,只是张黑子你数十年不曾入过我曹家大门,老夫一时吃惊罢了。”说到这里根本不容张振东插嘴,曹越仲望着楚昊宇说道:“天已大亮,七公子佳人有约,要是老夫再唠叨不停,怕有人要骂老夫煞风景了,请!”

    这一晚楚昊宇收获颇多,抱拳冲两人行了一礼,道:“那好,小子就先行一步,他日两位入京,小七一定给两位接风,告辞。”

    在曹越仲和张振东的注视下,楚昊宇和莫凡登舟离去,而当小舟化作一个黑点,洗心亭内的气氛立即变得微妙起来。两人都在圣教长大且颇有渊源,当年,曹越仲的父亲正是前教主张少阳的左膀右臂,有这么一层关系,两人本该有着不错的关系,可偏偏自幼就不曾对过眼明争暗斗几十年,就连曹越仲脸上的那道伤疤,也是张振东的杰作,而对此两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曾点破罢了。

    沉寂之中,有清风吹过,带来清脆的鸟鸣声,天地是如此安静。

    望着曹越仲,尤其是他脸上那道不能不让人注意的伤疤,张振东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张口说道:“过的真快,眨眼我们已经子孙满堂,大半截入土了。”

    曹越仲知道张振东因何感慨,点头笑道:“确实够快了,看着那帮小子,我都会想到咱们,想想这世间事,还真有趣。”

    张振东的目光再次从曹越仲脸上那道伤疤划过,随即便望向天际,道:“确实有趣,人生有一知己足矣,老夫这一生,足矣!”话到最后,张振东猛然提起身子犹若大鹏展翅蹿入半空,很快就消失不见。

    望着张振东的背影,曹越仲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道:“难得听张黑子生出感慨,不容易啊!”拉长的声音中,曹越仲亦抬起了脚步,飘渺莫测的身法看似仙中人。

    站在小舟上眺望天际朝阳,楚昊宇嘴角突然浮现一抹笑意,张口问道:“莫老怎么看?”

    莫凡知道楚昊宇在问什么,立即答道:“两人一代人杰,难有高下之分,若在朝堂,曹越仲能官居一品领袖群伦,张振东则可封侯拜将威震一方。”

    思索片刻,楚昊宇点头说道:“莫老这个比喻倒也不差,若非他们不欢迎,本王倒真想多停留一段时日。”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摇头又道:“要是现在告诉他们,本王要多呆一段时日,想来他们的神情一定很精彩。”很快,楚昊宇便将这个问题抛掷脑海,张口问道:“莫老,洗心亭真的很难登吗?都一夜过去了,也没见到青青和朱胖子。”

    莫凡张口说道:“洗心亭距岸边颇远,若不借助外物仅靠轻功飞度已是极难,何况水下还有迷阵。”

    “迷阵?”自语了声,楚昊宇颇为好奇的问道:“世间还真有阵法这玩意?”

    看到楚昊宇眼中的疑惑和兴趣,莫凡点头说道:“世间万物自有其法,为何不能有阵法?太浮山孙家便是一个巨大阵图,只不过少有人能够察觉罢了,而这天下真正能够布阵的更是少的可怜。”

    轻哦了声,楚昊宇更感兴趣了,笑道:“那好,本公子改天找个阵法大师聊聊,看看能不能帮本王布个大阵玩玩。”

    没过多长时间小舟已经靠岸,而望着气鼓鼓的苏青青,楚昊宇不由笑了起来,只是未等他开口,苏青青先口吆喝道:“笑什么笑?你在洗心亭大吃大喝,却害本姑娘吹了一夜凉风,还好意思笑。”

    山中夜色重,楚昊宇身体有伤便披了件披风,听苏青青如此说来楚昊宇也不生气,反而解下披风披在苏青青肩上,笑道:“辛苦娘子了,等会为夫给你烤野兔怎么样?”

    在楚昊宇为她披上披风的一瞬,苏青青的怒气已经散去,而听楚昊宇称呼她为娘子,心中更是生出无限柔情,再听闻楚昊宇为她烤野兔吃,苏青青不由想起两人同行的那段日子,脸上已有笑容浮现。看楚昊宇正含笑望着自己,即便知道楚昊宇是在哄自己,苏青青已是有火发不出,撇了他一眼张口说道:“还是先去找怜玉姐姐吧,不过,本姑娘可是记下今日这只烤兔了。”话到最后,苏青青眼中却有过一丝得意,一种阴谋即将得逞的高兴。

    楚昊宇虽察觉到了苏青青的诡异却没有多想,反而张口夸道:“还是娘子最好了,莫说一只兔子,老虎豹子都成。”

    咯咯笑了声,苏青青张口说道:“我记住了,走吧!”话到最后,苏青青转身离去,而楚昊宇自顾一笑后跟了上去。

    402再见怜玉

    山涧小路难行,有些地方连路都没有,这亦是魔教磨练弟子的一种方式。行至无路处,楚昊宇也只能下马步行,好在山间风景秀丽倒也让人忘了俗事烦扰,一路安静。缓缓的脚步之中,猛然想到向来活泼的苏青青今日竟如此安静,楚昊宇便扭头望了过去,而看她神色有些古怪,楚昊宇越发好奇,张口问道:“青青,你怎么了?”

    听到楚昊宇的话,苏青青竟被吓了一跳,连脚步都停顿了片刻,慌张着答道:“我、我没事。”

    望了苏青青片刻看她脸色极不自然,楚昊宇还当她将要见到怜玉有些紧张,便伸手握住苏青青的手掌,柔声说道:“放心好了,没事。”

    抬头望着楚昊宇从容自若的脸庞,尤其是他眼中的柔情,苏青青竟感到莫名的安心,张口问道:“七公子,要是我、我好心做了错事,你不会怪我吧?”

    听苏青青这个小辣椒竟然说出这番话,楚昊宇哈哈笑了声,道:“怎么会呢?你就放心好了,看把你紧张的,像我要吃了你似的。”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转口问道:“对了,昨晚是怎么回事,朱胖子呢?”

    苏青青本还担心楚昊宇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听他岔开话题便急忙打开了话匣子,道:“还不是我武功太弱,心志也不够坚定,半道就走不下去了,只能折返回来,至于朱胖子,我没见他出来,你也没看见他?”看楚昊宇点头,苏青青咯咯笑了起来,张口说道:“看来胖子还困在碧水湖,洗心亭可不是那么好登的,对了公子,洗心亭怎么样啊?”

    思索片刻,楚昊宇摇头说道:“就是一亭子罢了,不过风景倒不错。”

    苏青青先是一愣,随即便咯咯笑了起来,点头说道:“七公子所说甚是,就是一亭子而已,至于风景,”拉长的声音中,苏青青眼珠一转,笑道:“一会儿我先带公子你欣赏双龙瀑的风景,绝对是天下奇观。哼,不仅双龙瀑,美人峰、千仞岩、叠翠谷在我圣教都是鼎鼎大名,就是我毒门千鹤峰,也是一大胜地,随后本姑娘一一带你走走。”

    苏青青此举故是想与心爱的情郎纵情山水,亦存了炫耀的意思,楚昊宇的身份、相貌、品行甚至武功,都是上上之选,苏青青还真有心在圣教卖弄一番。

    楚昊宇如何猜不透苏青青的意图,看她一脸欣喜本不欲驳她,只是想到刚与曹越仲和张振东达成一致,便摇头说道:“青青,很多人不欢迎我们,这次怕是不成了。”

    被楚昊宇拒绝,苏青青脸上的笑容立即散去,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欢迎我们?对了,你来抢夺怜玉师姐,怜玉师姐可是我教有名的美人儿,也怪不得大家讨厌你。”

    哈哈笑了声,楚昊宇张口说道:“青青你可是说漏了一点,还有青青这位小魔女……”拉长的声音中看苏青青脸色一寒似要发怒,楚昊宇接着又道:“小魔女,大美女。”

    挥了挥拳头,苏青青冷哼道:“这还差不多。”

    楚昊宇也不欲隐瞒苏青青,张口说道:“昨晚二长老的宴请,可不是给本公子接风,是不想我捣乱生非,看来现在圣教的形势很微妙啊。”

    冷哼了声,苏青青接口说道:“还是白师兄、曹师兄和张子安三人争夺少教主之位?现在白师兄势弱,他们两人当然不想你破坏这大好形势了。”

    楚昊宇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若非必要,本王是不会插手你圣教事物,其实,他们还是想早日将我送走,生恐再出现太和山那样的事情,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苏青青稍稍思索了下似明白过来,却又是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是说我圣教又天刺逆贼?”稍顿了下,苏青青摇头又道:“不过,连悟元子尚且是天刺逆贼,这事还真不好说。七公子,等解决了怜玉师姐的事情,咱们就走吧。”

    楚昊宇点点头却是打趣苏青青说道:“好啊,只是,去什么地方?”

    苏青青还真被楚昊宇问住了。遨游天下闯荡江湖,楚昊宇毕竟是大楚亲王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可若是回京,苏青青又不曾想过相夫教子,尤其是还要面对皇太后和他的妻妾,苏青青心中便没了底,转动着眼珠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苏青青如此模样,楚昊宇咧嘴笑了起来,同时说道:“瞧把你吓的。水云涧风景不错,我回头就命人盖所别院,你和怜玉姐姐先住着,你要是真闷的无聊,就去江湖上走走散散心,青青你就放心好了,本王不会让你为难的。”

    听楚昊宇如此说来,苏青青才算松了口气,望向楚昊宇的目光中有感激、感动,还有一丝柔情,柔声说道:“谢谢你。”

    望着现在的苏青青,尤其是她一双眼眸,楚昊宇又是哈哈一笑,张口说道:“要不要我再跟你客气客气?”

    顿时,苏青青脸色一变,喝道:“你敢。”拉长的声音中,看楚昊宇一脸贼笑的望着自己,苏青青如何不明白楚昊宇又再逗自己开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同时说道:“你要是敢,本姑娘就天天在怜玉师姐面前说你坏话,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很是配合着苏青青,楚昊宇立即接口说道:“小生不敢了,青青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话到最后,楚昊宇自己已笑了起来,而苏青青也是一阵忍不住的大笑声。

    自古有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双龙瀑虽没有真龙,可站在高处望去节次嶙峋的山丘还真似条黄龙横卧大地,而龙珠就是一池碧绿水波,尤其是两道飞流直下的瀑布,更显壮观。

    望着这一幕,楚昊宇轻叹道:“怪不得称为双龙瀑,确实壮观,你圣教还真选了好地方。”

    此刻,苏青青一脸得意的说道:“那是,要不你多住两日?”

    楚昊宇摇头笑了笑,道:“还是算了,过去此时,我一定陪你好好玩玩。”

    苏青青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听楚昊宇如此说来,立即笑着叫道:“那咱可说定了。快走吧,怜玉师姐就住在湖边。”

    虽只有三年未见,可是这三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楚昊宇心志早就坚定无比,可即将看到怜玉,那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女子,楚昊宇心底还是一喜,可随即想到什么又张口问道:“青青,怜玉姐姐的师父究竟怎么回事?”

    苏青青摇头答道:“上一辈的恩怨,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尔听前辈提过,当年流松师叔武功高绝又风流倜傥,尤其一支玉笛更是出神入化,是乐门门主最有力的争夺者,而且身为莫教主的四大战将,在我圣教一时风头无双,只可惜在一次围攻中受了重伤,丹田都差点被废,一身武功虽保住了却再无力争夺门主宝座。二十年过去,流逝师叔的伤势也没能好转,现在很少再吹笛弹琴,整日都是望着湖水发呆。”

    楚昊宇能够明白流松的心情,只是楚昊宇曾听舅舅孙奕扬说过,他并非气度狭小之人,不应该因此消沉二十年,想来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缘由。摇摇头似要抛出所有疑问,楚昊宇加快了脚步。

    临近湖边一小院,怜玉独坐二楼窗台望着碧绿水面,望着盘膝坐在巨石上的灰衣男子。男子脸庞消瘦身形佝偻,灰白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膀上,看去如此落寞,尤其是他一双深陷的眼眸,空洞、无神,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生机,正是怜玉的师父,流松。

    怜玉亦坐了一个下午,望着师父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任何动作的身躯,古井无波的脸庞上终有过一丝无奈,起身走下楼阁,而当她走出大门,便有叫喊声响起,道:“师姐、师姐。”

    活波的声音犹若欢快的音符,不是苏青青是谁?怜玉自然听出了苏青青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看到她身侧白衣公子,神色明显顿了下,眼中有过一丝意外。

    快步跑到怜玉身侧,苏青青更是抓着她的手臂说道:“姐姐,还记得他吧?七王爷,这次他可是帮你解决张子安那个麻烦的,而且,似乎已经解决了。”话到最后,苏青青更是咯咯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被苏青青的笑声传染,亦或对于解决张子安的高兴,怜玉素洁淡雅的脸庞上又有笑容浮现,躬身冲楚昊宇行了一万福。

    望着怜玉那张似白玉雕刻而成的脸庞,尤其是她嘴角一抹恬淡笑容,楚昊宇亦咧嘴笑了起来,道:“三年不见,怜玉姐姐你一点没变,仙子一样,不过三年都不开口,我可是真服你了。”

    冷哼了声,苏青青接口说道:“错了,七年,怜玉姐姐有七年不曾开口说话了。”

    看楚昊宇露出吃惊神情,怜玉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却是挥手示意众人进屋,而后又指了指师父流松。

    楚昊宇自然明白怜玉的意思,可未等他开口,苏青青倒是拉着他的手臂说道:“走,我们进去等流松师伯,走了。”也不带楚昊宇同时,苏青青硬将楚昊宇拉了进去,看的怜玉嘴角又有笑容浮现。她自然看出苏青青元阴已失,而两人又如此亲密,怜玉是真心为苏青青这丫头高兴。

    很快,怜玉便收起所有情绪,抬步走向师父流松。

    403又是春药

    苏青青常来对这小院很是熟悉,直接拉着楚昊宇走进大堂并为他倒了杯茶,而后笑嘻嘻的问道:“三年不见,刚才是不是很激动?”

    楚昊宇再清楚不过自己心中所想,也不否认反而点点头,同时张口问道:“怜玉姐姐整整七年不曾开口?”

    顿时,苏青青的脸色已寒了下去,声音也有些冰冷,道:“是,整整七年了。那年怜玉姐姐刚好十六,年纪轻轻武道有成,一张琴更是弹的出神入化,再加上怜玉姐姐漂亮、温柔、大方,是很多二代弟子羡慕的对象,追求者更是无数,可恨张子安那个混蛋,明明知道师姐不喜欢他无法赢得美人心,硬拉着前教主以势压人向流松师叔提亲。怜玉师姐被逼无奈发下毒誓,若追求不到琴道极致,不开口说话不谈婚论嫁,而张教主看怜玉师姐心志坚定才不提此事,只是张子安依旧百般骚扰怜玉师姐想诱使她开口,逼的怜玉师姐离开七情谷去了京城,至于如何会出现在飘渺阁,我就不知道了。”

    楚昊宇能够想象到张子安逼迫时候的情景,要知道张少阳可是圣教前教主,怕是莫忘生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反驳恩师。想到这里,楚昊宇心底越发敬佩怜玉,同时间心中亦生出无尽柔情。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响起,楚昊宇立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冲一袭灰衣的流松拜道:“后学晚辈楚昊宇见过流松师叔。”说到这里不见流松的神情有任何变化,楚昊宇神思一动,接着又道:“数日前路过太浮山,舅舅孙奕扬特意交代小七,若见到流松师叔一定要代他问好。”话到最后,楚昊宇再次行了一礼。

    听到孙奕扬这个名字,流松默然的脸庞上终有了丝变化,沉默片刻终开了口,道:“奕扬可好?”

    低沉、沙哑的声音犹若石子莎莎的摩擦,听去极为刺耳,不过看流松开口尤其是引起了他的兴致,怜玉和苏青青脸上都有着喜色。

    楚昊宇立即答道:“舅舅一切安好,有劳师叔惦记,只是这些年时常念叨老朋友,舅舅前两年还曾入京见了陈老。”

    流松知道孙奕扬那段往事,听说孙奕扬入京见了陈老,幽寂的眼中猛然有光芒射出,直直盯着楚昊宇问道:“当真?”

    看到流松的反应,楚昊宇如何不知自己赌对了,立即答道:“正是,舅舅还与陈老喝了一坛酒,埋了几十年的女儿红。”

    听到女儿红,流松如何不明白两人的意思,一声叹息后身躯又佝偻几分,淡淡说道:“你们坐吧,老夫困了。”话到最后,流松径自走进房间。

    心底一声叹息,怜玉有些歉意的冲楚昊宇和苏青青笑了笑,同时挥手示意两人进去,而当三人坐定却是没了任何言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怜玉苦修闭口禅数年不曾言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倒也没有任何不适,淡然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流露。苏青青拉楚昊宇前来圣教是想解决怜玉姐姐的麻烦并促成两人的好事,可半路上自己**楚昊宇,尤其还是她主动下了春药,现在面对怜玉,苏青青总觉得心虚,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一定要促成两人的好事。

    望着怜玉淡然若素的脸庞,三年时间似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尤其身处逆境依旧泰然处之,楚昊宇可真有些佩服她了,而这三年,他真是改变了太多太多。

    沉默之中,苏青青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笑道:“怜玉姐姐,你们先聊着,我做饭去,饿一天了。”也不待两人同意,苏青青一溜烟蹿出了大堂消失不见。

    楚昊宇和怜玉对苏青青了解异常,两人都看出了苏青青的异样,却也无人开口。望了怜玉片刻,楚昊宇突然一笑,道:“怜玉姐姐,弹首曲子听吧!”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怜玉终是点点头,起身走上二楼,很快便有缕缕琴音响起。

    空灵的琴声,犹若山间徐徐而过的清风,带走夏的闷热让人心神皆清皆静皆宁,又似水波潺潺调皮灵动,其中更有鱼儿欢跳鸟儿飞翔,让人沉浸在一副绝美的山水画中。

    闭着眼睛,楚昊宇似已看到了屋外的碧水,同时亦看到了邻水而坐双手抚琴的怜玉。此刻,她充满灵动犹若仙子,神色淡然仿若老僧,完美的不可直视,只是在楚昊宇脑海中,一袭白衣的怜玉看去总有些落寞,就像似无尽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便是她心性再沉稳也只能随波逐流。

    望着这一幕,楚昊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而就在此刻琴声顿变,既没有孤绝高傲亦不曾逆流而上,淡淡的琴声听似小桥流水充满对生命的喜悦,对命运的享受。

    听到此刻,楚昊宇突然笑了起来,开怀的笑声中,楚昊宇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怜玉带走,那怕用强将她绑走。这刻,楚昊宇虽融入了怜玉的琴声,却又似一个旁观者,默然的欣赏着这一幕。

    当琴声落下天地恢复宁静,楚昊宇自顾一笑后抬步走上楼阁,站在怜玉身侧静静说道:“初见怜玉姐姐,本王一时惊为天人,直到逗你笑了出来,本王可是高兴的很,怜玉姐姐你活了过来,就像似画中仙子出现在本王面前,刚才又听你弹琴,本王突然发现,怜玉姐姐你也有七情六欲,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何必太过勉强自己呢?”

    似知道怜玉不会开口,她也真不会开口,楚昊宇接着又道:“我年幼得父皇母后喜爱从不曾有人逆许本王,直到宋玥和郭颖死亡,我一直在想天刺逆贼为何会对他们两个无辜之人下毒手?可等我进入漠北才发现,天下根本没有无辜之人,弱肉强食才是天地法则,所以我要变强,可是当我数次受伤筋脉受损,当我静下心去想究竟何为武道时候,本王突然发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父皇从没有传授过我任何武道。”

    此刻,怜玉终是为楚昊宇的话所吸引抬头望了过去,目光中有疑惑有好奇。

    楚昊宇似陷入了回忆,沉默片刻才接着刚才说道:“在我年幼时候,父皇不惜消耗数年修为为我洗毛伐髓为我筑基,便是想我一生专注武道,可父皇身为宗师境高手却从不曾传授我任何武道心得,甚至不曾逼迫我练武,这究竟是为何?”摇了摇头,楚昊宇继续说道:“我经脉受伤不能使用内力反而能够更加清晰的体悟武道、天道,纳天地之力为己用,就像现在。”

    随着楚昊宇的话,只见一层肉眼可见的烟雾在他手掌间凝聚、缠绕并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看去甚是玄异。

    就在怜玉惊异的目光中,楚昊宇缓声说道:“天、地、人三才,天人为神,地人为仙,真人为我。这是父皇突破宗师境时候所悟,所以,他从不曾传授我武道心得甚至由我胡闹,便是想我保持一颗赤子心,若是本王能够历经世事再次寻回童心,宗师境不远矣!”

    楚昊宇的话听的怜玉心神巨震,一直平静的脸庞露出沉思神色,莫说怜玉,就是房间中的流松,也陷入了沉思。

    思索着楚昊宇的话,怜玉虽有感触却未能真正悟透,不过她却明白楚昊宇说这番话的含意,告诉自己寻找琴道极致的道路,尤其是希望自己莫要舍本逐末。沉默良久,怜玉起身冲楚昊宇行了一万福。

    见此,楚昊宇也不失望,却是故意摇头说道:“我还当怜玉姐姐你要开口道谢了,唉!”低沉的叹息声中,楚昊宇再次摇起头来,一脸的无奈。

    看到楚昊宇这个样子,怜玉不由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楚昊宇逗笑她时候的情景,玉颜上露出一抹开怀笑容,看的楚昊宇眼都直了,而望着楚昊宇这副痴呆模样,怜玉更是撇了她一眼,不曾想这副小女儿神态更让楚昊宇如痴如醉。

    就在楚昊宇发呆时候,有不合时宜的叫喊声响起,道:“师姐,七公子,饭好喽!”

    被惊醒的瞬间,对视一眼,楚昊宇脸上有笑容,而怜玉已恢复平静,同时走下楼阁。

    望着两人,苏青青脸上有过一丝得意,张口说道:“我做的,怎么样?”说话间,苏青青更是保住怜玉的手臂说道:“师姐,我也学会做饭了,你尝尝,七公子,你也吃啊。”

    在苏青青的注视下,怜玉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品尝起来,只是很快就摇起头来。

    看到这一幕,苏青青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反而有些愤怒,喝道:“不应该啊?这是朱胖子做的,怎么会不好吃呢!”

    望着苏青青,怜玉俏脸上浮现起一抹笑意,而楚昊宇则张口说道:“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不是青青你能做出来的。”

    苏青青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张口叫道:“这才对嘛!我还当胖子耍我呢,不然一定有他好看。”说到这里稍顿,苏青青一脸笑容的冲两人说道:“既然好吃,你们两个多吃点,多吃点。”说话同时,苏青青更是提起筷子为两人夹菜,生恐两人吃的少了。

    提起筷子吃了一口,楚昊宇笑望着苏青青说道:“你也吃啊,朱胖子呢?”

    咯咯笑了声,苏青青张口说道:“我刚才没忍住,先吃了一盘,都吃饱了,你们可不许笑我。至于朱胖子,他不是承诺本姑娘用百步师兄的双雕炖汤,还有古浪师兄的大黄狗,自然是去偷狗了。”

    怜玉虽少过问世事却也知道百步子的双雕和古浪的大黄狗,那都是两人珍若性命的东西,可苏青青竟要用它们来炖汤喝,还是让朱状元出手,怜玉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笑意。

    苏青青也笑了起来,不无得意的对怜玉说道:“师姐,这次真不是我逼朱胖子的,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摇头笑了声,怜玉已恢复平静,端起饭碗吃了起来,细嚼慢咽的优雅姿态,看的苏青青心底羡慕却也有着忍不住的好笑。

    当两人吃饱放下筷子,苏青青立即站了起来,张口问道:“都吃饱了?那好,今晚本姑娘辛苦点,给你们收拾碗筷去。”端起托盘走到门口,苏青青又扭头望了过来,一脸促狭笑容的冲两人说道:“对了,七公子、怜玉师姐,忘了一件事,我刚才一不小心,把金阳散撒到饭里了。”看怜玉愣了下,苏青青咯咯一笑后离去。

    404夜色朦胧

    虽不知道金阳散为何物,可听着苏青青诡异的笑声,看着怜玉震惊的神情,楚昊宇大概猜到了金阳散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这刻,楚昊宇突然想明白这一路上苏青青怎么总是怪怪的,想来早就打了这个鬼主意。心底苦笑,楚昊宇却是直直盯着怜玉。

    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后,怜玉已恢复平静,也不说话,起身走上楼阁。

    望着怜玉的背影,楚昊宇真是哭笑不能了,他没能猜透怜玉心中所想,莫说怜玉,便是他自己,楚昊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喜还是忧。说实话,楚昊宇还真对怜玉有着无上好感甚至想过与她结伴同游江湖,却从不曾想过两人会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楚昊宇清楚怜玉看似随和若水却有宁为玉碎的性格,若是她想不开……

    想到这里,楚昊宇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起身却又不敢上楼,就在大堂内焦急的踱起步来。心中着急,楚昊宇突然发现身体也不受控制起了反应,这刻,他是真有些恼怒苏青青这丫头了。

    就在楚昊宇不知如何是好时候,一袭灰衣的流松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流松,楚昊宇立即迎了上去,苦笑道:“流松师叔……”

    楚昊宇真不知如何开口,好在流松开了口,目无表情的说道:“好好待她。”说完后,流松抬起脚步走出院子。

    看流松消瘦的身躯消失不见,楚昊宇才回过神来,一脸的不敢相信。楚昊宇明白流松的意思,故是在让自己以后还好好对待怜玉,亦在告诉自己今晚要如何做,他毕竟是怜玉的师父相依为命二十年能够猜透怜玉所想,只是这个师父也太大方了吧?摇摇头,楚昊宇却是收起所有情绪,抬步走上楼阁。

    楼阁内,怜玉端坐在琴台旁,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喜怒哀乐亦或悲欢情合。此刻,楚昊宇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笨了,若非怜玉心底默许,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怕已经香消玉殒,只是想到这里,楚昊宇心底还有些沾沾自喜,看来怜玉还是喜欢自己的,起码不讨厌自己。

    嘿嘿笑了声,楚昊宇走到怜玉身侧坐了下去,沉默片刻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说道:“我真不知情。”话甫一出口,楚昊宇便觉得自己又笨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蠢话,只能以无辜的眼神望着怜玉。

    望着楚昊宇黑白分明的眼神,怜玉抬手在古琴上划过一个音符,而后淡淡说道:“命吗?”

    该是长时间不曾说话,即便怜玉的声音依旧如琴空灵却是极小,说是微不可查也不为过,以致楚昊宇还当出现了错觉,可是看到她嘴唇的颤抖,楚昊宇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口说道;“怜玉姐姐,你终于肯开口了?”

    看到楚昊宇脸上没有一丝造作的欣喜,尤其是他眼中清澈的目光,怜玉摇摇头,叹道:“冤家。”

    楚昊宇终于听清了怜玉的话,而且从最初的欣喜过后,楚昊宇也逐渐平静下来,望去的目光有兴奋、似欣赏,甚至有着一丝玩味。这刻,楚昊宇再清楚不过怜玉的意思,而面对如此美女尤其还是自己的意中人,楚昊宇如何能不兴奋?不过,虽高兴却没有淫邪之色,望去的目光完全是欣赏,只是想到两人在这种情况下相对,楚昊宇还真有些哭笑不得,贼老天!

    摇摇头收起所有情绪,楚昊宇抬头搭在怜玉的肩膀上,而在手掌落下的一瞬间,楚昊宇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似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终没有动弹。不见怜玉躲开,楚昊宇更是挥手将怜玉揽进怀中,望着一池碧水轻吟道:“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自怜玉记事起,就从不曾如此靠近一个男子,尤其是感受着楚昊宇的火热,怜玉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楚昊宇的拥抱,可是听到他的诗句,怜玉眼中有过一丝迷茫,轻声附合道:“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话到最后,怜玉脸上浮现起一抹苦笑,从今夜起,她的人生轨迹就要彻底改变。

    不见怜玉挣扎,楚昊宇心底生出无限柔情,同时也大胆起来,双臂用力便将怜玉抱进怀中,两眼直直盯着她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

    感受着楚昊宇胸膛的火热,手臂的力道,尤其是在他炙热、放肆目光的注视下,从来都是落落大方遇泰山驾崩而不变色的怜玉终于有过一丝慌乱,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脸上浮现起一抹红晕,气息也有些慌乱。

    看怜玉羊脂白玉的脸庞上浮现起一抹潮红,楚昊宇下意识的低头吻了上去,吻在怜玉浅红色的玉唇上。

    在樱唇被占领的一瞬,怜玉不由一愣,随即越发害羞,抬手想要推开楚昊宇,不曾想越发激起楚昊宇的**,吻的越来越重甚至撬开怜玉的玉唇贪婪的吮吸起来,而同时间,一只手掌已经落在怜玉胸前高地上用力揉捏起来。

    顿时,从不曾经过这种阵势的怜玉控制不住发出呜呜声响,想要推开楚昊宇的手掌亦变得软绵绵的好无力道,而且金阳散药性颇烈,这么长时间过去,怜玉再压制不住心中的**,洁白的玉臂缠住楚昊宇的脖子。春药,果真能让一个贞洁烈妇变成**。

    重重亲吻着怜玉,用力揉捏着怜玉,楚昊宇恨不能将怜玉融入身体,可心底虽有无尽**,楚昊宇却在尽最大努力保持神智不灭,甚至已经运起天阳决,打算借怜玉的纯阴之身来修复筋脉。

    楚昊宇和怜玉都是心智坚定之辈,都在尽力压制着心中的旖念,只是此刻两人已经情动,压抑已久的情*瞬间爆发出来将两人淹没,激烈的情景,连月儿都含羞的躲在云后,天地一片朦胧。

    徐徐的微风卷起水波,哗哗的拍打着水岸,怀抱双膝做在阴影下,苏青青脸上再不见了笑容,甚至有些迷茫的眺望着远方。突然,听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苏青青也不曾回头却是张口问道:“师叔,你说青青做错没有?”

    似知道他不会回答,苏青青亦不等他回答,直接说道:“张子安就是一混蛋,若非他,怜玉姐姐岂能七年不曾开口?这次出山偶遇七王爷,青青便有了主意,借七王爷之名解决张子安,而且青青知道,怜玉师姐对七王爷也是有些好感的。为了绑住七王爷一定前来七情谷,青青便与他同行去了太和山,半路上曾遇到一头蜜饕。我是毒门弟子,面对蜜饕这种剧毒之物如何肯错过,只是青青武功太弱被蜜饕利爪所伤中了剧毒,若非七王爷施以援手,青青也只能跟阎王爷吵架了,只是青青伤处隐秘,自那时起,我便对七王爷有了好感。太和山上,七王爷再次救下青青性命,其实,也不是因为他救我生命,在那生死一瞬,青青突然发现我喜欢上了七公子,喜欢他的从容、洒脱、调皮,反正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说到这里摇摇头,苏青青一声冷哼接着说道:“青青就是一魔女,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需要任何掩饰,只是我自知相差怜玉姐姐许多,也从不曾想过与怜玉姐姐争什么,只要七公子心里有我也就够了,可是路过不空镇时候,那个小叫花子竟然说本姑娘不够温柔像个小辣椒,还说他一个叫花子都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七公子见到怜玉师姐就不要我了,所以,我就在七公子茶里下了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再不能抛弃我。”

    再次摇摇头,苏青青接着又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怜玉姐姐,尤其是我不知道怜玉姐姐会不会喜欢七公子跟着他走,所以,我就想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一来怜玉姐姐就只能认命,只能跟七公子走,说不定还能解决怜玉姐姐的闭口禅。”话到此处,苏青青沉默片刻又张口问道:“师叔,我没做错吧?”

    看苏青青一脸担忧,流松木然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静静望着湖水、远山,还有天际微弱的月光。沉默良久,流松终是开了口,默然说道:“幸好是七王爷,不然,怜玉丫头定然要以死明志,丫头你太鲁莽了。”

    苏青青如何听不出流松的意思,脸上的担忧瞬间散去恢复笑容,咯咯笑道:“看来青青没有猜错,师叔,以后你也跟我们走吧。”

    流松并没有回答反而摇头说道:“这些年怜玉过的太苦,都是我这个做师父的连累了她,七王爷家世、性情都是上上之选,能够跟随七王爷,怜玉此生也可无忧,便是老夫,呵呵……”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声中,流松摇头说道:“老夫年少时候心高气傲从不曾将天下人放在眼里,惹下无数风流债种下苦果,致使心爱女子被杀,当时,她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拉长的声音中,苏青青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流松师叔,只是看他落魄的神色,如何不知他这些年为何如此颓废。

    不理苏青青的吃惊,流松继续说道:“老夫无儿无女,这些年与玉儿相依为命,早就将他当做亲生女儿,能跟随七王爷,也算是她的福分,老夫也就无忧了。”

    405倾诉

    清晨,当阳光穿破云层撒在大地照进房间,床榻上,一床薄毯根本遮掩不住那具峰峦起伏的身体,隐隐约约中还能看到怜玉裸露在外羊脂白玉般的身躯,如此动人心魂。

    怜玉早就醒来,可终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而金阳散药性太烈两人狂欢了一个晚上,羊脂白玉的身体上还留有狂欢后的痕迹,不施粉黛的脸庞上也非以往的安静反而有些懒散,这让她看起来越发动人,再非高高在上的仙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女子。该是真的累了,怜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望着楚昊宇。

    此刻,楚昊宇不着寸缕,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随着天阳决的运行,一缕缕金色的阳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身体并给他一种淡金色的光芒,一种圣洁的感觉。

    望着楚昊宇,望着夺了自己处子之身的男子,怜玉也不知心中所想,悲伤、无奈亦或淡然接受,不过怜玉清楚,他已经闯入自己的生活。这刻,望着楚昊宇,怜玉有些傻有些呆还有点痴,可猛然看他站起身来,尤其是看到他光溜溜的身体,怜玉心底莫名的一羞,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怜玉武功不弱,得怜玉纯阴之身,楚昊宇伤势尽复不说,内力也浑厚了几分。受伤月余,楚昊宇根本不敢运功,现在无病一身轻,天阳决暗运三十六个大周天才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收功而立,楚昊宇转身望向怜玉,望着这个曾是仙子如今成为他的女人的女子。想到这里,楚昊宇突然笑了起来,缓步走到怜玉身侧坐了下去,而就在这一瞬,楚昊宇明显看到怜玉皱起的眉头。

    楚昊宇知道怜玉已经醒来,何况他刚才清楚察觉到了注视自己的目光。坐在怜玉身侧,楚昊宇更是抬手摸了摸她乌黑青丝,没有言语,如此安静,又如此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一瞬亦或一辈子,楚昊宇突然笑了起来,张口说道:“想想真好笑,三年前、不,已经四年过去,过的真快。那年我守孝期满刚刚回京,大哥正举办武试想要征讨漠北,如此热闹的事情,我怎么肯错过?只是我身为大楚亲王,是不能参加武试的,便扮成小乞丐想要与你们四大门派杰出弟子交手,不曾想第一天就被人识破了身份。”

    想到那时候的情景,楚昊宇摇头笑了笑,接着说道:“二哥为刁难我们,一文钱都没给,没办法,我只好乞讨,一整天才讨了几个铜板,刚好李承奉那小子倒霉,我抢了他的钱袋不说,顺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最好笑的是,到晚上李小子又被打劫了,是小敬干的,而且我们还都去了飘渺阁。”低沉的笑声中,楚昊宇继续说道:“我去飘渺阁,正是想见姐姐你,却是被五哥认了出来,当时我让五哥传你上来见见,五哥还笑话了我一顿,不过现在看来,真值。最后,五哥为打发我这个麻烦精,告诉我你们魔教二代弟子会去水云涧,我就赶了过去。”

    此刻,楚昊宇的手掌已落在怜玉光洁却透着红晕的脸庞上并轻轻揉捏着,缓声说道:“初见怜玉姐姐你,小七真是惊为天人,不过那时候,我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即便逗你开心也是生性使然。对了,我还记得那晚你和青青丫头要我追你,当时我还很是得意,以为本公子风流倜傥赢得美人芳心了呢,根本没想过你们在利用我,不过想想也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小乞丐要是能获得美人芳心,那才叫奇怪呢!”

    怜玉也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尤其是易过容的楚昊宇,不觉间,嘴角已浮现起一抹笑意,而楚昊宇则继续说道:“我自幼调皮根本不曾想过今生要做什么,那时候一心想闯荡江湖,尤其是舅舅一番话让我好生向往,寻一红颜知己结伴同游江湖,何岂幸哉!怜玉姐姐,你知道吗,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姐姐你。当时我就想了,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将你绑在身边,没事听你弹弹琴逗你笑笑,行侠仗义寻幽探胜,应该很是快活,可惜啊!”

    叹息声中,楚昊宇摇头说道:“身为亲王固然荣耀可远不如你们江湖人自在,封王纳郭颖为妃取宋玥为妻,只是大婚时候,宋玥为我挡下一枚暗器身亡,郭颖也遭天刺逆贼毒手,当时她已经有了身孕。”

    听楚昊宇说到这里,怜玉一双眉头不由颤了下,心底更是一声叹息。宋玥和郭颖的大名,她一个江湖女子也是如雷贯耳,可惜天妒红颜。

    抚摸着怜玉的脸庞,楚昊宇神色虽平静,然而眼中却又掩饰不住的心痛、悲伤。沉默片刻,楚昊宇低沉着声音说道:“莫说那时,就是现在,我还会梦到宋玥,看见她飞身扑进我怀中,大红的盖头,大红的鲜血,整个梦都是红色的。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敢睡,只要闭眼就是宋玥和郭颖的身影,我只能练武,不停的练,根本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我真的害怕看见她们。随大军进入漠北,我迷上了杀戮、驰骋沙场的快感,以为大好男儿就当提三尺长剑开疆万里。为此,我敢以三百将士冲击虎部大军,不惜以身犯险诱使乌木特出兵,区区十几名将士面对数千大军。姐姐,你知道嘛,我当时虽没有意识,现在想来根本没将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若真战死沙场,就去陪她们。”

    这次,怜玉心神巨震,再控制不住睁开眼睛望向楚昊宇,片刻后发出一声叹息。摇摇头,楚昊宇抬手抱起怜玉的脑袋放在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时说道:“种种原因,我与赛罕在乌木特城下决一死战,赛罕是曾与巴赫尔齐名的漠北高手,却败在巴赫尔手下武道再无寸进,不过一甲子的苦修,根本不是我所能比的,最后,我虽侥幸将赛罕斩杀,可他临死一击却也伤筋脉不能动武。战场上很多时候都不受控制,我接二连三出手让伤势越来越重,重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摇摇头,楚昊宇继续说道:“筋脉受伤无法运功,我便趁机体悟天道,虽悟了些却还不足以冲击天人境,此刻,我听闻罗帅将要火烧乌木特……”感受到怜玉身体的颤抖,楚昊宇能够察觉到她内心的震惊,便出口解释道:“乌木特有数十万担粮草,足以支撑漠北数十万大军一年之久,而我大楚数十万大军出关粮草线过长只能速战速决,因此一定要攻下乌木特。火烧乌木特,就是要烧掉这数十万担粮草,即便里面还有十几万百姓,可若不如此,我大楚数十万将士就要埋骨他乡,而且此战若有失,巴特尔更要挥军南下,到时候战火就要烧进我大楚,那可不是十几万性命了。”

    听楚昊宇如此说来,怜玉已平静下来,只是心底还有些不适应,而楚昊宇继续说道:“火烧乌木特火烧几十万百姓,即便得胜,怕罗帅也要受到言官弹劾留下千古恶名,可为我楚家我如何能让罗帅担此恶名?我便将帅令抢了下来,同时,亦想借机冲击天人境。一把火数十万性命,他们所凝聚起来的杀气、怨气,终是冲破桎梏让我成为天人境高手伤势尽复。不过,该是我天生不安生,太和山上被悟元子所伤,这次比漠北那次更严重,连运功疗伤都不能,若非因缘凑巧得到青青的纯阴之身,根本无法凝聚真气。”说到这里望着怜玉,楚昊宇也不瞒她,缓声说道:“得你纯阴之身,我的伤势才能痊愈,而且有所精进。”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怜玉沉默片刻张口说道:“或许,这便是命。”

    点点头,楚昊宇沉声说道:“我亦信命,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

    楚昊宇的声音非常平静,其中又有着说不出傲然,而怜玉躺在她大腿上更是看的有异彩闪过,随即却又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

    抚摸着怜玉的秀发,楚昊宇也是一声叹息,随即便又笑了出来,道:“这番话压在心头很长时间却是无人诉说,今天看着姐姐你,我就真忍不住了,不过,说出来还真轻松不少。”说到这里望着怜玉,楚昊宇一脸笑意的问道:“不会给你压力了吧?”

    怜玉点点头却不曾开口,见此,楚昊宇嘿嘿说道:“我不仅要给你压力,还要把你绑在身边,嘿嘿,让你给我生一群胖娃娃。”

    噗嗤一声,怜玉忍不住笑了出来,甚至一脸女儿娇羞神色的撇了楚昊宇一眼,不想此刻,楚昊宇一只手掌极其不老实的在她后背滑动着,痒痒的感觉,让怜玉心底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很快,楚昊宇的手掌便从后背游走到前山并占据高峰,在怜玉的酥胸上揉捏起来。

    楚昊宇称得上花丛老手,或轻或重或快或慢,如何是刚经人事的怜玉所能承受的,而且昨晚是中了春药现在脑袋清醒,被楚昊宇这么逗弄着,脸色通红似能滴出血来,气息也有些混乱。

    看到怜玉这副模样,楚昊宇立即有了反应,一柄长枪高高挺起,而趟在楚昊宇大腿上的怜玉立即察觉到了,猛然坐起想要逃离,不曾想毯子滑落露出她凝脂似玉的娇躯,凝若刀削的香肩,尤其是胸前那对傲然挺立的酥胸,一点嫣红看的楚昊宇眼都直了。

    毯子滑落的瞬间,怜玉便察觉到了不妙,尤其是楚昊宇炽热的目光,怜玉急忙抬手将毯子拿起,只是不等她裹住身子,楚昊宇已经将她扑到在床上。

    感受着楚昊宇垮间的火热,怜玉也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湿润,却是尽最大努力保持声音平静,轻声说道:“我姓谢。”看楚昊宇愣了下,怜玉接着又道:“谢诚是我父亲。”

    顿时,楚昊宇心神一颤,大叫道:“什么?”

    406身世

    盯着怜玉,楚昊宇脸上写满震惊,惊呼道:“谢诚的女儿?”

    怜玉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一双眼睛却直直盯着楚昊宇的双眼,似想通过他一双眼睛看透他心中所想。

    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后,楚昊宇突然笑了起来,沉声说道:“谢诚的女儿又如何,以后,你是我楚昊宇的女人。”话到最后,楚昊宇猛然用力挺进一片温润之地,同时还有怜玉一声忍不住的呻吟。

    怜玉并没能真切看到楚昊宇所想,只是听到她霸气至极的话语,原本有些悲伤的心情瞬间不见,心中唯有柔情,女儿家的柔情,而感受着楚昊宇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怜玉不自觉的抬手抱住楚昊宇的肩膀,主动迎合着他的冲击。

    激烈的碰撞之中,楚昊宇清晰感受到怜玉心中所想,爱怜、爱恋甚至有些依靠。这刻,楚昊宇竟有种与她融为一体的感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感觉如此莫名其妙,楚昊宇却知道这是灵与欲的交融,这是神魂的升华。这刻,楚昊宇望向怜玉的目光中充满柔情,连动作也缓了下来,静静享受着怀中美人,享受着水*交融所带来的快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怜玉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白皙的身体上更是泛起一层红晕,上面还有密密一层汗珠,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怜玉再承受不住这种快感痉挛起来,如水的娇躯突然僵硬身躯微微上扬,双手紧紧抱住楚昊宇的脖子,口中更是发出夜莺般的啼叫,随即便瘫了一般软到在床榻上。

    此刻,楚昊宇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而后没了力气软到在怜玉身上,口中喘着粗气。

    当一切平静下来,楚昊宇翻身将怜玉抱在怀中,而后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还是这个时候?”根本不待怜玉回答,楚昊宇接着又道:“想煞风景?没门,你永远都是我楚昊宇的女人,一辈子,下辈子。”

    抬手揽着楚昊宇魁梧的胸膛,苏青青两眼还有些迷离,好半天才用懒散的声音答道:“你就不怕我报仇?”

    望了怜玉一眼,楚昊宇没有任何迟疑的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且,”拉长的声音中,楚昊宇双手抬起怜玉的脑袋,直直盯着她的双眼说道:“黄泉路上能有你陪着,此生足矣!”

    与楚昊宇对视片刻,怜玉突然笑了起来,绚丽的笑容,犹若刹那绽放的牡丹,令天地失色。当笑容落下,怜玉缓声说道:“若非张子安逼迫,我根本不知父母,只是为人子女总要尽一份孝心,怜玉希望七公子能够随我拜祭父母,而后,怜玉就乖乖做你的小娇妻。”话到最后,怜玉更是将脑袋埋在楚昊宇的胸膛上。

    抚摸着怜玉乌黑秀发,楚昊宇淡淡说道:“本王久闻谢家主大才,就是父皇也佩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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