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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十四章设局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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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买路财。”最后三字,小孩更是学着戏文里的唱法,极其押运。

    望着眼前干瘦似不曾吃过饱饭的孩童,楚昊宇噗嗤一声失声笑了起来,似有些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屁孩,竟敢出来拦路打劫,只是,楚昊宇的笑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苏青青和朱状元都没有笑,脸上神情反而有些凝重。

    反常必为妖,而且想到江湖上最不可欺的就是僧道尼老人小孩,楚昊宇虽不惧可终是忍住笑,只是未等他开口,干瘦小孩倒是一脸愤怒的大叫道:“老丐头,有人欺负你孙子,还不出来?”

    听到小孩的吆喝声,朱状元竟是吓了一跳,急忙跳下马跑了上去,叫道:“小祖宗啊,你叫什么,我们交还不行?千万别打扰老祖宗静修。”话到最后,朱状元更是将一锭银元宝塞进小孩手中。

    握着银元宝,小孩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只是看到楚昊宇时候,脸色瞬间寒了下去,沉声说道:“胖子,不是哥我不买你面子,刚才你也听到了,他笑话我,所以,要想打此过,就把腰间的玉佩留下来,不然,哼!”冷哼声中,小孩竟是躺在木头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模样,似吃定了楚昊宇。

    这刻,楚昊宇如何不明白他口中的老祖宗是个高人,不然朱状元和苏青青何意如此害怕,只是看到小孩的模样,楚昊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笑,楚昊宇张口说道:“你这小孩倒也有趣,不过,玉佩可不能给你……”话不曾说完,却是被小孩打断。

    听到楚昊宇的笑声,小孩完全愤怒了,他在此打劫了十年,就是圣教长老经过,也是恭恭敬敬给足他面子,而但凡不给他面子的,基本都被老丐头收拾的哭爹喊娘,最后哭爷爷告奶奶的求饶。所以,看楚昊宇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小孩愤怒了,大喝道:“不给是吧?我爷爷一定要你好看,老头,还不出来,你孙子快被人打死了。我要是死了,你死时候,谁给你哭丧,谁给你挖坑下葬,谁烧纸给你用?”

    噗嗤一声,楚昊宇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打小也够调皮的了,可跟着小孩比起来,那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啊!只是,楚昊宇的笑声很快就停了下来,仔细倾听着静静响起的叹息声。

    幽幽的叹息声,就似在你耳边响起,可楚昊宇根本不能察觉这叹息声从何而来。要知道,楚昊宇已是天人境高手,即便筋脉受损不能使用武功,可神识丝毫没有影响,能够清晰察觉到周围数丈范围的风吹草动。

    听到叹息声,众侍卫如何不知碰到高手了,立即将楚昊宇护在中央,而莫凡提身站立在马背上,高喝道:“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

    听莫凡如此说来,楚昊宇如何不知他也没能看透叹息之人究竟身在何方,而想到还不曾进入不空镇便遇上如此绝世高手,楚昊宇眼中有光芒闪过,这不空镇,还真是有趣。

    小孩口中的老丐头,朱状元口中的老祖宗,楚昊宇眼中的绝世高手,并没有现身,反而幽幽叹道:“孙子呦,他们全都是高手,爷爷可打不过,算了吧,反正一锭元宝到手,够你吃喝几天了。”

    老丐头的声音飘忽不定,楚昊宇依旧没能看出他身在何处,只是顺着莫凡的目光,楚昊宇看到半躺在石头上喝酒的老叫花子。

    因为半躺在石头上,楚昊宇没能看清他的脸庞,何况灰白的头发也遮住他大半张脸,唯独五指枯槁犹若鬼爪,想来年岁不会小。

    望着老乞丐,楚昊宇却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仿佛与身下石头连为一体。就在楚昊宇打算上前见礼时候,莫凡却是开了口,道:“走了。”

    楚昊宇知道莫凡不会无的放矢,可就在他打算离开时候,拦路小孩倒是跳了起来,大叫道:“不行,你们不能走。他们笑话我,老头你一定要他们好看。”

    “唉!”低沉的叹息声中,老丐头罐了口酒,摇头说道:“老头惹不起他们,你要是真想要,自己抢去。”

    怒瞪着老丐头,小孩气伸出手指喝道:“你……真是气死小爷了,你要是死了,别指望小爷给你哭丧。”

    噗嗤一声,楚昊宇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的小孩越发生气,大喝道:“笑什么笑,想把小爷烦死吗?”

    挥手阻止孙侯张口,楚昊宇轻笑道:“既然小哥出来打劫,本公子怎么着也要给小哥面子,只是这块玉佩乃家传不能离身,另外再送小哥一块好了。孙侯。”

    孙侯如何不明白楚昊宇的意思,虽不满也只能取出一块羊脂玉佩,而他怀里的都是楚昊宇从漱玉斋得来的老仔料,价值不菲。接过玉佩,楚昊宇看都不看便扔了过去,笑道:“现在,小哥可以放行了吧?”

    小孩年纪虽小,眼力劲还是有的。把玩着手中温润的羊脂玉佩,小孩脸上的不快已经散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挥手说道:“走吧走吧,别在这碍眼,小爷还要做生意呢。”

    楚昊宇也不生气,挥手说道:“走了。”话到最后,楚昊宇轻夹马腹蹿了出去。

    莫凡是最后一个走的,而且离开之前,更是看了灰发老丐头一眼。

    看众人离去,小孩施展轻功一溜烟就蹿到了老丐头身边,嘿嘿笑道:“老头,小爷厉害吧,这羊脂玉佩,起码值个千八百两。”说到这里,小孩颇为不满的叫道:“不就是一个公子哥儿,瞧把你吓的,哼!”冷哼声中,小孩更是冲老丐头做了个鬼脸,而后又把玩起羊脂玉佩来。越看越喜,小孩嘿嘿笑道:“今天收入不错,走,老头,我今天请你吃老四样。”

    老丐头并没有动弹,沉默半响幽幽叹道:“要是老头真死了,你怎么办?”

    小叫花的笑容瞬间顿住,只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呸呸两声叫道:“老头你说什么不吉利话呢?你要是敢死,小爷我可不给你哭丧啊,呸、呸,晦气。我吃饭去了,一会儿给你带老刀子喝。”

    走出甚远,看莫凡还是一脸戒备,楚昊宇张口问道:“胖子,那老头是谁?”

    听楚昊宇提起那老头,朱状元还是一惊,不由自主的扭头望了望,而后一脸苦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自打胖子我记事起,这老头就在这里了,只要老头出来打劫,别说师父他老人家,就是二长老见了也得乖乖送上银子。”说到这里稍顿,朱状元缩了缩脖子,接着又道:“我小时候胆儿也大,有次看他睡的正香,就想偷他一口酒喝。酒是真喝到了,可是苦的不行,而更吓人的是,他老人家直直盯着我,直接把我吓瘫了。最后,我就做了三个月的苦役,回去以后还被师父狠狠责罚了一顿,到现在看见他还害怕。”

    噗嗤一声,苏青青忍不住了笑了起来,叫道:“谁叫你胆大?不过胖子所说倒也不差,我曾亲眼见过师父和二长老路过时候,交了买路钱才离开。”

    点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没想到刚到不空镇,就遇到奇人了,有趣。”

    395不空镇

    当众人走出山林,天已暗了下来,然而远远望去,不空镇似乎更热闹了,而不空镇最前端的篱笆小院内,生意异常热闹。。

    指着前方的篱笆小院,朱状元一脸兴奋的说道:“那就是不空镇非常有名的老四样,小院没有名字,没有围墙,不过,没有人敢放肆,以前有不识眼的家伙以为老头老太太好欺负,在他们屋子前盖了间木屋,结果当天晚上就发了疯。”说道这里稍顿,朱状元眼中露出崇拜神色,接着说道:“味门高手,并非一定要有出神入化的刀工,只要食材搭配得当,一样能够杀人与无形。”

    听朱状元如此说来,苏青青颇为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冷哼道:“胖子,要不咱俩比比?”

    朱状元赶忙挥手说道:“青青师妹,胖子我可是怕你了,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我吧!”说话同时,朱状元更是冲苏青青抱拳作揖。

    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苏青青轻哼道:“胖子,千万别忘了承诺本姑娘的事情,不然,有你好看的。”

    朱状元的心情本还挺好,可听到苏青青的话,想到要去偷百步师兄的双雕和古浪珍若性命的大黄狗,脸色立即焉了下去变得无精打采,而见此苏青青又是一阵大笑,便是楚昊宇,脸上也有笑容浮现。

    越来越靠近篱笆小院,众人已经能够闻到饭菜香味,尤其朱状元,脸上再次有笑容浮现,呵呵笑道:“七公子,这味道怎么样,胖子我都忍不住了。”大喝声中,朱状元翻身下马,一溜烟跑了出去,未曾走进院子便张口叫道:“赵叔王婶,老四样,快点,小胖子我可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老太太并没有张口,然而看到楚昊宇这群陌生人,灰花的双眼却有光芒亮起,一个个打量起来。老太太头发已经灰白,脸上堆满皱纹,身躯也佝偻下去,颤巍巍的脚步似随时都能倒下。将众人打量了个遍,老太太眼中的光芒已经散去,本就佝偻的身躯又弯了几分,满脸无神的走进茶棚内。

    朱状元已经擦好桌子,冲楚昊宇笑道:“七公子,不用理王婶,只要是新来的,她都要看个清楚,几十年都这样,你先坐下歇会儿。”

    当楚昊宇坐下,苏青青很是自觉的坐在了他身侧,而进入不空镇,莫凡再不敢离开楚昊宇,亦在他身侧坐了下去,只是未等朱状元坐下,一道灰影一闪而过,坐在仅剩的座位上。

    来人正是半路打劫他们的那个小孩,只是这刻,腰间悬挂了块羊脂玉佩,看去颇为怪异。

    四个座位,全被人占去,而且还都是惹不起的主,看的朱胖子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见此,苏青青噗嗤一声很不地道的笑了起来。

    望着苏青青,小孩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这小丫头笑起来倒也好看,可惜我还没有长大,不然一定抢回来当老婆。”话到最后,小孩更是在苏青青高耸的胸脯上扫了两眼,而后喝道:“胖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小爷上菜。”

    还未等朱胖子回答,已有人出口笑道:“呦,朱胖子,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小厮了?”

    朱状元脸上总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可身为魔道精英弟子,又岂会任人欺辱?冷哼一声,朱状元肥胖的身躯犹若一道旋风飞舞起来,狠狠给开口之人一巴掌,如此响亮,如此清脆。

    似发泄了所有怒火,朱状元脸上又堆满笑容,一溜烟跑进厨房,冲埋头做面的老头笑道:“张叔,小胖子来帮你。”

    小乞丐身后有那位老祖宗撑腰,莫说朱状元,就是圣教高手也不放在眼里。撇了楚昊宇一眼,小乞丐张口说道:“你小子倒是好福气,娶了毒门这小丫头,一块玉佩,真是便宜你了。”

    这话说的,仿佛他是毒门前辈魔教长老,听的孙侯眉头直皱,可不得自家少爷示意,孙侯终是硬生生忍了下去,不过,苏青青这丫头可的吃不了亏的主儿。

    盯着小乞丐,苏青青冷声说道:“小屁孩,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想教训本姑娘。”

    听苏青青称呼自己小屁孩,小乞丐顿时怒了,大喝道:“小丫头,你叫小爷什么?莫非真以为小爷不打女人,你就敢在爷爷面前放肆了?”话到最后,小乞丐一脚踩在桌子上,两手挽起袖子,看似苏青青再出言不敬,就要动手了。

    苏青青也将衣袖挽了起来,大叫道:“好啊,谁怕谁?要是输了,可千万别哭鼻子,说本姑娘欺负小孩。”

    眼看两人就要动起手来,楚昊宇赶忙挥手说道:“且慢,暂听本公子一言,两位再动手也不迟。”

    “说。”苏青青和小叫花子同时叫了起来,只是对视一眼,两人又同时扭过头去。

    自顾一笑,楚昊宇笑望着小叫花说道:“小兄弟,你不打女人?”根本不待小叫花回答,楚昊宇抬手伸出拇指赞道:“真爷们,佩服、佩服!”

    毕竟是个小孩,小叫花子虽发生一声冷哼,可脸色倒舒缓不少。此刻,楚昊宇笑望着苏青青说道:“青青,你可是小魔女,怎么能跟这位小英雄打呢?”

    看楚昊宇抓住自己的手掌,苏青青虽不愿可终是坐了下去,而看到这一幕,有人眼睛都瞪直了。苏青青可是圣教有名的小辣椒,可是这位爷面前却温顺的像个小媳妇,如何能不令人震惊。

    又是一笑,楚昊宇冲小叫花子张口说道:“青青姑娘不玩了,不过,小兄弟真想玩,我这位兄弟陪你玩一场怎么样?”

    顿时,小叫花子眉头一皱,只是未等他开口,孙侯沉声说道:“怎么,不敢?”

    听到孙侯的话,小叫花子眉头猛然一阵跳动,大叫道:“不敢?天下就没有小爷不敢的事,来,让小爷好好教训教训你小子。”话到最后,小叫花子一个后空翻,人已落在篱笆院外。他为人虽狂,却也知道院子主人能够杀人于无形,不敢在院中放肆。

    孙侯并没有开口,一步步走了出去,而当他走出院子,小叫花子一个飞跃腿脚并用的攻了上去。

    孙侯习武仅有三四年,可资质不差又有名师调教,尤其心性沉稳,根本不看小叫花子的花招,抬手一拳直捣小叫花的面门。

    小叫花如何肯让人在自己的英俊脸庞上砸上一拳,却又不甘心就此退去,一声冷哼两拳都砸在孙侯的拳头上,来了一记实打实的硬碰。

    两人年岁不大可武功都已小成,这一记硬碰倒也声势骇人,发出一声巨响,且两人都控制不住身躯向后退去。

    不多不少,两人都退了五步,不过在场的大都有着不弱的武功,依旧能够辨别出高下,孙侯是有备而来,而小叫花子仓促变招,可知小花子武功要高上一筹,只是有时候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当两人稳住身躯,对视一眼,两人能够看到对方的熊熊战意,不需要任何言语,两人同时挥身而上战作一团,而且看势头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望了两人片刻,楚昊宇便收回目光,轻笑道:“这不空镇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小孩都有如此武功。”

    看楚昊宇摇起头来,苏青青一声娇笑后张口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位老祖宗可是我圣教长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行礼的人物,培养一个小孩又有什么难的。倒是你这个小家伙,武功不赖,性格也沉稳,没有一点小孩脾性,跟你一样是个怪胎。”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什么,苏青青脸上有过一丝疑惑,张口问道:“你怎么会让孙侯跟他打,哼,别想糊弄我,他再调皮也不过一个小孩,你这个调皮家伙,岂能没有法子对付他?”

    哈哈笑了声,楚昊宇也不瞒他,张口说道:“这不空镇不是拳头最大,可他一个小孩,孙侯最合适。”

    确如楚昊宇所料,看他的一个小厮便与小叫花子不相上下,不少人看向楚昊宇的目光已经变了。

    在座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楚昊宇究竟何人,然很多人都吃过小叫花子的苦头,准确的说是买那位老祖宗的面子。老祖宗的大名,在不空镇可是说一不二,好在他极少踏足不空镇,只要乖乖留下买路财就可无事,可这位小爷就不一样了,仗着老祖宗的大名,在不空镇坑蒙拐骗偷,简直是无恶不作,小小年纪已成为不空镇的一霸。现在,想到楚昊宇敢对小叫花子出手,不少人更是心生敬佩,能够不怕那位老祖宗,仅这份胆子,就值得众人敬畏。

    望了楚昊宇片刻,苏青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未等她张口,有乐呵呵的声音响起,道:“面好了。”

    大叫的是朱状元,端着一个托盘跑了过来,飞快的速度,却没有丁点汤水洒出。分别为三人端上一碗面,朱状元笑嘻嘻的说道:“老四样,手擀面卤鸡蛋,脆萝卜腌鸡胗,都尝尝,绝对是人间一大美味。对了,店里还有烧刀子,几位稍等,马上就来。”

    很快,朱状元便拎着一壶酒跑了过来,只是为楚昊宇倒酒时候,苏青青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七公子有伤在身,不能喝酒。”

    朱状元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赔笑道:“一时得意忘形了,不好意思啊,我给三位泡杯茶去。”

    看朱状元起身,楚昊宇轻笑道:“胖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厮了?坐下吃啊!”

    面对楚昊宇的打趣,朱状元呵呵笑了声,道:“习惯了,到这种地方,胖子我总觉得像到自己家了,不自觉的就去忙活儿。”说话同时,朱状元抓起筷子夹了根脆萝卜,一边吃一边摇头说道:“白菜萝卜最常见,可也最难烹制,王婶这脆萝卜,天下独此一家,绝!”

    看到朱状元的神情,再听到他的话,楚昊宇不由起了兴致,夹起一条品尝起来。脆、酸、辣、甜,尤其爽口,使得的楚昊宇不自觉的动起筷子。

    将老四样尝了一个遍,楚昊宇才出口赞道:“还真绝了,好吃。”说话同时,楚昊宇不自觉的望了那对忙碌的老夫妻,数十年如一日,他们究竟在坚持什么?

    心底一声叹息,楚昊宇却是将目光放在孙侯和小叫花子的争斗上,两人即将分出胜负。

    396小丐头

    仗着玄妙的身法,小叫花子一记掌刀砍在孙侯的肩头,直接将孙侯砍翻出去,然后乐呵呵的笑道:“小子,你输了。”

    稳住身躯,孙侯并没有出声,然而抬起的手掌间,一块玉佩晃动不停,正是小叫花子悬在腰间那块,也就是楚昊宇给他那块。

    见此,小叫花子脸色大变,可就在他打算扑上去时候,楚昊宇开口说道:“小兄弟,饭可要凉了。”说到这里,楚昊宇狠狠瞪了孙侯一眼,道:“还不将玉佩还给小兄弟。”

    听楚昊宇如此说来,小叫花子心底一喜。他自知自己的武功与对手差不多,短时间很难分出胜负,只是这块玉佩价值千两,他是万万舍不得丢弃。心底高兴,小叫花子一声冷哼后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向篱笆小院,只是路过孙侯时候,抬手将玉佩夺了过来,同时说道:“小子,以后招子放亮点,今天小爷高兴,就不跟你计较了,去,给爷倒杯酒,这么长时间,还真渴了。”

    走进院子,小叫花子猛然发现自己的位置给朱状元这个胖子给占了,刚浮现在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冷声说道:“胖子,小爷的位置,也是你能坐的?”

    顿时,朱状元眉头猛然跳动起来,最后冷声说道:“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话到最后,朱状元似懒得与他一个小孩辩驳,吃了口鸡胗又灌了口烈酒,一脸的享受。

    见此,小叫花子大怒,整个人更是跳了起来,眼看他就要动手,楚昊宇轻笑道:“小兄弟,今日已经胜了一场,何必再与他一般见识?去,并张桌子过来。”

    楚昊宇看似在说小叫花子,朱状元却知道楚昊宇同时也在说自己,只是,若他朱状元任由一个小叫花子吆喝,不说脸面,以后怕他朱状元就要成为圣教的笑柄。想到这里,朱状元一声冷哼后再次端起酒杯,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在楚昊宇的吩咐下,孙侯又端了张小桌子过来,而苏青青很是乖巧的与楚昊宇并排而坐,小叫花子则坐在了苏青青一侧。

    用脏兮兮的手掌抓了根脆萝卜,小叫花子高高抛起用嘴巴接住,而后翘起二郎腿,挑衅似的望向朱状元。

    心底恼怒,朱状元却也知道不能对这个小叫花子怎么着,便将怒火都发泄在桌上美味,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朱状元这招确实有用,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只是桌上着几碟小菜,如何经得起朱状元这么吃,很快就见了底。

    喝掉最后一口酒,朱状元意犹未尽的说道:“好吃。”突然,发现众人都直直盯着自己,朱状元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口说道:“诸位,莫怪莫怪,胖子我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尤其是这等美味。我再给三位来一份,这次我绝对不动筷子。”话到最后,朱胖子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望着朱状元的背影,小叫花子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说,小胖子会不会一个人躲厨房吃了吧?”

    点点头,苏青青张口说道:“我看像,而且要我说,小胖子一定能吃穷张叔王婶。”

    小叫花子很是赞叹的点点头,可望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碗碟,立即叫骂道:“这死胖子,连小爷的也敢抢,下次再路过小爷的地盘,一定要他好看。”说到这里,小叫花子一脸钦佩的望着楚昊宇,道:“现在,小爷更佩服你了,竟能容忍胖子这么长时间,要是我,早把他掐死烤着吃了。对了,你来不空镇干什么,不会是想讨这丫头当小老婆吧?”

    听到小叫花子的话,苏青青心底一喜,俏脸上更是浮现起一抹红晕,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曾想又惹得小叫花子一阵大笑,放声大喝道:“这丫头发*了。”

    噗嗤一声,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可在苏青青杀人似的目光下,终是乖乖闭嘴。

    抬手按住苏青青,楚昊宇更是在她肩头拍了两拍,笑望着小叫花子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端起酒杯,小叫花子却是突然发现没酒了,便大喝道:“小胖子,还不上酒。”说到这里稍顿,小叫花子一声冷哼后张口说道:“小爷是老丐头拾的,没有名字,不过他是老丐头,我就是小乞丐了。对了,也有人叫我野种,等我明白野种是什么意思,小爷我把他打断四肢丢进深山老林,又将他老婆女儿卖到百花楼,至于他的小儿子,被我用狗链子栓了两年,后来小爷一不小心没看住,跳井自杀了。”

    如此残忍之事,可是听着小叫花子平淡的语气就像似在诉说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尤其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楚昊宇心底发出一声叹息,现在,他终是见识到不空镇最阴暗的一面。

    很快,楚昊宇便收起所有情绪,淡淡说道:“小兄弟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不空镇?”

    该是觉着有些无聊,似又觉得如此才舒服,小叫花子竟是将两腿翘在饭桌上,一脸惬意的说道:“当然,不空镇屁大一点地方,小爷当然要出去闯闯了。只是,老丐头说我武功太低,现在出去就是送死,等我什么时候能接他三招,才能离开。”

    轻哦了声,苏青青倒是一脸好奇的问道:“你现在能接他几招了?”

    发出一声冷哼,小叫花子颇为不屑的说道:“那死老头,也不知道让我,一招都接不住。不过,我看老头嘴角病怏怏的,估计快挂了,等把他埋了,小爷就去闯荡江湖,到时候,也骗个你这样的丫头带在身边,多有面子。”

    噗嗤一声,苏青青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口说道:“圣教有几个不错的丫头,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两个?”

    小叫花子直接摇摇头,道:“我要温柔如水的女人,可不是小辣椒,像你,一时不高兴给小爷来一包毒药,小爷不就跟阎王喝茶去了。”

    瞬间,苏青青脸上的笑容已经散去,变的冰冷若霜,一双眼睛更是射出杀人似的目光,可惜目光不能杀人,小叫花子毫不在意的晃动着脚丫子,甚至继续说道:“还有,想要亲热时候,从怀里蹿出来两条毒蛇,多扫兴。”

    噗嗤一声,这次是楚昊宇失声笑了起来。这一路,楚昊宇可是无数次看到苏青青怀中蹿出来的毒蛇,虽然无惧却足够扫兴了。

    楚昊宇的大笑,让苏青青越发恼怒,而小叫花子则是一脸得意的说道:“看来这位公子是深有感触啊,所以,小爷我更是佩服,佩服啊!”故意拉长的声音中,小叫花子更是抱拳冲楚昊宇行了一礼。

    看苏青青脸色铁青到了爆发的边缘,楚昊宇赶忙张口说道:“莫生气,莫生气。青青,你不觉得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吗?”稍顿了下,楚昊宇缓声又道:“拦路打劫,淡漠生死,快意恩仇,真情真性,比这天下大多数人都有趣多了。”

    第一次听人称赞自己,尤其是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小叫花子竟看不到一点敷衍,那种真诚,更是小叫花子所不曾感受到的。心底一酸,小叫花子却是不做不屑的说道:“没想到小爷还是个好人,当浮一大白,胖子,菜还没好,你是不是要饿死小爷啊?”

    哈哈一笑,楚昊宇已站起身来,道:“小兄弟,我们都吃好了,要找客栈打尖了,告辞。”抱拳冲小叫花子行了一礼,楚昊宇转身离去。

    走出篱笆小院,看苏青青还是气鼓鼓的不愿搭理自己,楚昊宇柔声说道:“还生气呢?”根本不待苏青青回答,楚昊宇挥手握住她的手掌,道:“陪我走走。”

    在玉手被握住的一瞬间,感受着他手掌间的温热,苏青青心中的愤怒瞬间散去,一丝羞意,一丝柔情,就想这么陪他走下去。

    不空镇大都是些穷途极恶之人,可除去混乱了些,所需所用是一样不缺,杂货铺子、胭脂水粉、客栈酒楼、赌场青楼,相反反而要精致许多。

    缓步走在大街上,即便楚昊宇不欲张扬,可他身体受伤不能施展武功,数名护卫牢牢将他护在中央,莫凡更是紧紧跟在楚昊宇左右,引得不少人为之侧目,当然,更多人将目光放在如同璧人的楚昊宇和苏青青身上。

    看越来越多的人注意自己,尤其那些小贩都叫自己妇人,终是个云英未嫁的苏青青受不了。想要抽出手掌,可惜楚昊宇撰的更紧了,见此,苏青青只能红着脸说道:“公子,回去吧!”

    点点头,楚昊宇握着苏青青的手臂走进客栈。步入后院独立小院,楚昊宇张口说道:“青青,赶一天路了,你好好洗洗早点休息。”

    小媳妇似的嗯了一声,苏青青红着脸庞走进房间。负手而立,楚昊宇张口问道:“莫老,那老者是谁,能让莫老你如此紧张?”

    莫凡早就料到楚昊宇这个问题,倒也是不急不缓的答道:“公子,老丐头姓陈名博,天地广博的博,他是京中陈家嫡系,亦是无极观弟子。”看楚昊宇眉头轻皱有过一丝意外,莫凡继续说道:“陈博出身陈家,又是无极观弟子,当真是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佳公子,是无数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最后与王家王玉嫣相恋。当年,王家也是京城有数的大家族,王玉嫣更是天香国色,两人绝对是一队璧人,只可惜世事弄人。”

    叹息声中,莫凡摇头说道:“陈博已过百岁,他年少时候,赵王朝已由盛转衰可朝堂还在赵家控制之中,而陈家和王家都是京城有数的世家,赵家如何肯看两家结盟,再加上其他几家也有心破坏此事。最后,王玉嫣嫁入皇室,陈博一怒之下在大婚之日大闹王府,最后虽保住一条性命却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竟来了不空镇。”

    此刻,楚昊宇心底也是一阵感慨,而莫凡则继续说道:“陈博应该猜到了公子你的身份,老夫怕他出手,才要公子你离开。另外,老夫观他气息虚弱,想来是以高绝的武道维持生机,怕是命不久矣。”

    沉默片刻,楚昊宇摇头说道:“知道了。”话到最后,楚昊宇转身走进屋子。

    397教训

    张府,虽建在深山之中可依旧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较京城那些富贵人家也不遑多让,有此可知张家在圣教的威望,只是今日,张家少主张子安正躲在屋里一个人喝闷酒。说是躲在屋里,更准确的说是被禁足,而想到这里,张子安心底就是一阵愤怒。

    身为张家的唯一传人,张子安自幼便受尽千般宠爱,爷爷张少阳宠着他,叔叔张振东护着他,张家上上下下都顺着他,养成了他目无余子的性格,容不得别人有丝毫逆许。如今,被他视为禁裔的怜玉却要被别人夺走,尤其是爷爷叔叔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特意警告自己不得放肆甚至将自己禁足。

    “禁足。”默念一遍,张子安心中怒火中烧,手中酒杯悄无声息的化作粉尘,随清风飞散。

    看到这一幕,尤其是望着自家少爷狰狞的脸庞,俏丽侍女虽害怕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为张子安添杯倒酒。

    扭头盯着侍女,望着她因惊恐而发白的脸庞,尤其是眼中掩饰不住的惶恐,张子安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暴虐气息,挥手便将侍女抓在怀中,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揉捏起来。

    侍女明显被张子安突然的动作吓傻了,可胸膛上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不敢叫喊,侍女颤巍巍的叫道:“少爷,不能这样,求你了,求你了。”柔弱的求饶声中,侍女伸出手掌想要推开张子安,不曾想着更激起了张子安的兽欲,一双手掌越发用力,同时重重啃在侍女的红唇上。

    在嘴唇被夺的瞬间,侍女挣扎的越发厉害,可惜他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逃离张子安的魔掌?反倒是张子安手掌用力,直接将侍女轻薄的长裙撕碎,露出大红的红肚兜,以及若隐若现的双峰。盯着她颤抖不停的酥胸,闻着她身上的处子幽香,尤其是她惶恐的神色,越发激起张子安的兽欲,眼中射出野兽一般的凶光。

    瞬间感到一凉,尤其是看到张子安的目光,侍女赶忙将两手悟道胸前,同时叫道:“少爷、不要啊、不要啊!”话到最后,明显带了一丝哭腔,眼中更有泪水流了出去。

    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张子安猛然想到什么心中突然生出无尽愤慨,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侍女的俏脸上,留下四道通红的引子,大喝道:“贱婢,少爷宠幸你,是你的荣幸,你还敢哭敢挣扎,大爷今天非玩死你不可。”话到最后,张子安又是一巴掌扇在她的左脸上,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内静静回荡。

    该是被张子安打蒙了,侍女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被张子安扔到床上。下意识的躲在床角,侍女更是拿被子盖在自己蜷缩的身体上,同时出声哀求道:“少爷,你就放了奴婢吧,求你了。”

    张子安根本没有搭理她,望去的目光冰冷不含一点感情,站起身来一点点解开衣衫,而后扑了上去。惨叫声,喘息声,流淌的眼泪,放肆的笑声,上演着一出人间悲剧。

    当一切平静下来,望着目无表情独自流泪的侍女,张子安非但没有发泄过后的快感,心底反而生出一种烦闷。突然察觉到什么,张子安神思一动,思索片刻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大喝道:“贱婢,刚才不叫的挺欢,这么快就哭了?我让你哭、哭。”接连扇了侍女几巴掌,张子安一个翻身又将侍女压在身下蠕动起来,同时还不住的扇打着侍女,发泄着心中的邪火。

    再一次发泄过后,张子安心满意足的下了床。穿上衣衫走出房间,望着负手而立的黑衣男子,张子安挑衅似的说道:“怎么,做叔叔的还来听侄子的床角?”

    黑衣男子个子不高微胖,虽看不到脸庞,然负手而立身躯不动如山,自有一股磅礴大气,正是张子安的叔父张振东,也就是张家当代家主。

    面对张子安的故意挑衅,张振东也不生气,肃然的脸面没有一丝变化,静静望着天际弯月,淡淡说道:“七王爷已经赶到不空镇。”

    张振东的话犹若一柄重拳打在张子安胸口,让他的身躯猛然弯了下去甚至控制不住后退两步,脸上的高傲瞬间不见反而充满愤怒。好半天过去,张子安才恢复过来,冷眼盯着张振东说道:“怎么,叔父不会是特意来告诉子安这句话吧?”

    出乎张子安的意料,自幼对他爱护有加的张振东竟是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叔父还真是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怒瞪着张振东,张子安脸色大变,喝道:“你……”怒指着张振东,张子安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能骂他什么。

    静静望着天际弯月,张振东淡淡说道:“当年叔父他老人家与苦大师一战伤了道基,谢师兄又败给楚家,无奈之下黯然归山,传位莫师弟。我圣教教主,千百年来都是从血海尸骨中走出来的,何况莫师弟实力最弱,谁能服他?可争斗三年,齐师兄被杀,叔父我也无奈臣服。”

    平淡的话语中,张振东似陷入回忆,好半天才接着说道:“这些年来,老夫时常在想,要是叔父他老人家传位给我,又会是怎么一番情景?齐一鸣大才,可老夫自负不弱于他,唯独莫忘生,老夫委实猜不透究竟会是何种结局。”说到这里摇摇头,张振东一声轻叹后张口说道:“或许这才是叔父的本意,老夫胜了,我张家固然荣耀,可即便失败,因为叔父的存在,也不至于像齐家那样被灭门。”

    这刻,张子安似猜到了叔父张振东来找自己的本意,可依旧难平心中怒火,一声冷哼后张口说道:“还是爷爷不愿助你,不然以他老人家的威望,莫忘生何足挂齿?”

    听张子安如此说来,张振东终是扭过头撇了他一眼,张口说道:“看来这些年真是对你太过溺爱了。”看张子安眉头一挑似要发怒,张振东也不容他插口,接着又道:“走,坐坐去。”

    看叔叔张振东走进凉亭,张子安犹豫片刻终是跟了过去,在张振东对面坐下。

    望了张子安片刻,张振东的脸色缓了下来,张口说道:“小安,你跟随叔父他老人家二十多年,可知他为何要收谢诚为弟子插手天下之争?我张家,终究是江湖人。”

    对于这个问题,张子安发出一声冷哼似有些不屑,沉声说道:“这有什么难猜的?要是谢家能夺得天下,爷爷就是帝师流芳百世,我张家也可荣耀至极。”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冷哼,张子安冷声说道:“谢诚也不争气,明明势大,最后却败给楚家,白费了爷爷一番苦心。”

    张振东点点头,道:“你所说也不差,却少了一点。千百年来,我教与无极观、天龙寺争斗不休,天下之争,何尝不是道义之争?当年,若非无极观和天龙寺出手,楚家又岂能得到洛都,而天下大势正因为洛都而改变,真可谓是得中原者得天下,只是这世间岂有如果?楚家已是天下之主,我圣教只能顺之,师父他老人家亦要顺之,便是高傲如莫教主,也得顺之,甚至要应楚家之邀与巴赫尔决一死战。”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张子安脸上露出思索神色,而张振东则继续说道:“莫教主从漠北返回后闭关冲击宗师境,而年轻一辈有能力争夺少教主之位的,唯有你、曹家曹应玄和白墨生,这情景与二十年前何曾相似。”

    叹息声中,张振东望着张子安沉声说道:“如今,我张家势大,曹家次之,白墨生最弱,可每次看到白墨生,老夫都似看到当年的莫忘生,甚至比莫忘生更优秀。年少的莫忘生就似露出绝世锋芒的宝剑,能将任何困难斩于剑下,而如今的白墨生,为人虽傲却易于相处,给人平和的感觉,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

    冷哼了声,张子安颇为不屑的说道:“伪君子一个,有什么好的。”

    摇摇头,张振东接着刚才说道:“曹应玄心性沉稳,尤其为人低调,难得他才二十多岁就知道藏拙,这种人不动则已,动起来就是雷霆之势,大局定矣。至于小安你,你天资不俗又得叔父他老人家亲自教诲,年纪轻轻武功已经不凡,只是你一生太顺从不曾受过挫折,养成你目无余子的性格。这次叔父擅自做主,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并非天下都是围着你转,要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什么?”忍不住的大喝声中,张子安猛然蹿了起来,伸手指着张振东的鼻子说道:“将怜玉让给楚昊宇?”

    张振东也不否认,点头说道:“是,叔叔将你禁足,故是楚家势大我张家暂惹不得,甚至要躲的远远的,然最重要的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明白,只要你势大,天下女子就像你那侍女,任你取舍根本无需顾忌她的感受,可若势弱,心爱的女子都要让给他人,唯独自己心痛。”

    怒瞪着张振东,张子安大喝道:“你、我……”

    张振东也不为意,淡淡说道:“小安,你已经长大,更想争夺教主宝座,自古成王败寇,想要赢想要成王,就必须学会舍弃学会隐忍,你好好想想。另外,现在教内形势很微妙,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再去找我。”话到最后,张振东已站了起来,拍拍张子安的肩膀离去。

    沉默片刻,张子安一声叹息坐在凳子上,有失落,有愤怒,有无奈,有凶狠,各种情绪的交织,使他一张脸庞越发狰狞。

    398春药

    已经深夜,苏青青还没能睡去,准确的说是失眠了,脑海中一直响起起小叫花子的话:“我要温柔如水的女人,可不是小辣椒。像你,一时不高兴给小爷来包毒药,小爷不就跟阎王喝茶去了……”

    想到小叫花子的话,再想到他不屑的表情,尤其他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苏青青心中便生出一股莫名怒火,狠不能将小叫花子给撕碎了喂蛇。

    此刻,小青似感受到苏青青的愤怒和暴躁,从她怀中蹿出头来,讨好似的缠绕在苏青青手臂上,只是看到这条自幼养大情同姐妹的小青,苏青青脑海中尽是小叫花子的话:“想要亲热时候,从怀里蹿出来两条毒蛇,多扫兴。”

    想到这里,苏青青挥手便将小青远远甩了出去,看的小青脑袋发怔不知道自家主人今天是发什么疯。

    沉默之中,苏青青猛然想到再有一日就能赶到七情谷,能够见到怜玉师姐,苏青青非但没有喜悦反倒觉得五味陈杂,就像似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却要拱手让给她人,尤其苏青青心底认为自己不如怜玉,与怜玉师姐相差甚远。

    越想越乱,苏青青甚至感觉脑袋都要炸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这么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散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苏青青猛然想到一个主意,脚步都是一顿,只是脸上还有些犹豫。又是一阵沉默过后,苏青青终是有了决断,摇头说道:“不管了,就这么办。”话到最后,苏青青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了少许粉末在茶杯里,然后端着茶杯走出房间。

    走到楚昊宇门口,终是个黄花大闺女的苏青青心头还是一阵发憷,可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进去时候,房间内有声音响起,道:“青青啊,进来吧,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是楚昊宇的声音,听的苏青青俏脸一红,可事已至此,她只能推门走了进去。看楚昊宇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苏青青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最后找借口说道:“我看七公子你这么晚还在看书,给你送杯茶,提提神。”

    楚昊宇虽发现了苏青青的异样却也不曾多想,放下书卷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渴了,怎么还不拿来?”

    苏青青下意识的将茶杯送到楚昊宇手中,可心中激动,手臂都有些颤抖。见此,楚昊宇轻笑道:“青青,你今日怎么了,不会是给本公子下药了吧?”

    楚昊宇只是一句玩笑话,却听的苏青青脸色大变,俏脸通红通红。心底害羞,苏青青狠狠瞪了楚昊宇一眼,掩饰似的大喝道:“你喝不喝?本姑娘下毒,岂用得着茶水。”

    “这倒也是,只是,”拉长的声音,楚昊宇笑望着苏青青说道:“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苏青青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小声问道:“今天,小叫花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男人,都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就像怜玉师姐,或者孔若灵那小丫头?”

    楚昊宇似乎明白苏青青为何会变成这样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同时间,心中也生出无限柔情。望着苏青青,楚昊宇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笑道:“你这傻丫头。”

    这刻,苏青青还真是傻了,因为楚昊宇端起茶杯喝了口,因为她在茶里下了药。

    放下茶杯,看苏青青直直盯着自己,楚昊宇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道:“这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本公子的心意,等解决怜玉姐姐的问题,本王就去毒门向你师父提亲。”提起毒门,楚昊宇突然生出疑惑,张口问道:“今天怎么不见你那些宝贝出来捣乱?”

    听楚昊宇说要去毒门提亲,苏青青心中生出无限柔情,可当问起小青时候,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开怀的笑声,苏青青的娇躯都是一阵颤抖,看的楚昊宇眼都直了。

    苏青青刚洗过澡所穿并不是很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清香,而楚昊宇武道有成感觉极其敏锐,能够清晰感到到她的温热,甚至能够透过她的衣衫看到她若隐若现的两团白皙若玉的酥胸,更何况苏青青正坐在他大腿上且不住扭动着,刺激着楚昊宇的神经。要知道楚昊宇身为大楚亲王,从不需要压制自己的**,而且出来这么长时间,终是饮食男女的楚昊宇还真有些心猿意马。

    终是心智坚定之辈,楚昊宇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还特意端起茶杯想用茶滋味来压下心头的骚动。

    楚昊宇一口气喝下整杯茶,看苏青青直直盯着自己,脸色甚至有些痴呆,不由问道:“怎么了?”说话同时,楚昊宇更是抬手在苏青青眼前晃动起来。

    “我、我……”犹豫片刻,苏青青满脸通红的低下脑袋,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我下了药。”

    楚昊宇先是一愣,随即便张口问道:“什么药?”

    苏青青的脸色更红了,脖子上都弥漫起淡红色的红晕,声若蚊蝇的说道:“春药。”看楚昊宇愣了下满脸的不敢相信,苏青青急忙说道:“我怕你见到怜玉姐姐就不要我了,所以、所以……”连着两个所以都没有说出所以然来,苏青青眉头一横,直直盯着楚昊宇说道:“我要把生米煮成熟,这样你就不能再抛弃我。”

    望着苏青青脸上的无奈、委屈,楚昊宇顿有些哭笑不得,好半天才张口说道:“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说到这里,楚昊宇抬手抚摸着苏青青的两颊,轻笑道:“现在,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的。”话到最后,楚昊宇抬头吻了上去。

    从不曾经历过这种仗势的苏青青先是一愣,然而心底的羞意却让她下意识的推开楚昊宇,大喝道:“你想干什么呢?”

    顿时,楚昊宇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却露出有趣的笑容,打趣似的说道:“苏大小姐,你对本公子下了春药,现在又问我想干什么,你说呢?”这刻,楚昊宇明显有了决断,毕竟这么大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要说没有一点冲动,那还是男人吗?所以,楚昊宇的手掌从苏青青的俏脸上滑落,顺着她的长裙滑入她的胸膛,落在她挺立的玉*上,或轻或重的揉捏起来。

    在高地被占领的一瞬间,苏青青才回过神来,有些哭腔的说道:“我、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苏青青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楚昊宇使坏。

    一手揉捏着苏青青恰好一握的酥胸,楚昊宇另外一只手掌顺着她的大腿摸上她的丰腴的臀部,并且顺着那道沟壑向下推进。

    苏青青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如何经得起这种挑逗,身躯控制不住的一阵战栗,而此刻,楚昊宇也在春药的作用下生出无尽**,下意识的抱起苏青青走上床榻。

    望着苏青青紧闭的双眼一副听天由命的脸庞,楚昊宇不自觉的便将她的衣衫褪去,露出她洁白如玉的娇躯。该是整日与蛇为伴的缘故,苏青青的娇躯也如玉一般微凉,在这炎炎夏日里摸去甚是舒服,楚昊宇狠不能将自己融进她的身体。

    当两人光溜溜的身躯即将融为一体,房间内突然有大喝声响起,道:“运功。”

    这是莫凡的声音,瞬间将楚昊宇和苏青青惊醒。顿时,苏青青大羞,想要推开楚昊宇可是看到他脸上的潮红,如何不知春药已经发作,心底一声叹息,苏青青再次闭上了眼睛。

    被莫凡惊醒的一瞬,楚昊宇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尽最大努力保持最后一丝神智不灭,身体却似不受控制猛然挺起进入一片温润之地,而苏青青则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只是这声音落在楚昊宇耳中犹若进攻的号角,让他猛烈冲击起来。

    离京一个多月不曾有过男女之事,而苏青青所下春药非凡,楚昊宇是极尽欢腾,便是苏青青,在短暂的痛苦过后也享受起这种快感,何况两人内力运转之下真阳与真阴相交融,苏青青非但没了痛苦反而体会到什么是极乐,一时间满屋皆春。

    一次又一次**过后,楚昊宇的**逐渐退去脑海恢复清明,然而望着苏青青面若桃李的脸庞,感受着她冰凉似水的娇躯,楚昊宇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了反应,只是楚昊宇清楚,苏青青是真不行了,如同一滩柔水躺在床上。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楚昊宇抱着苏青青的娇躯躺了下去,而苏青青很是乖巧的爬在楚昊宇怀中,很快就已睡去。

    望着熟睡的苏青青,楚昊宇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眼中更充满柔情,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静静之中,楚昊宇却没有一丝睡意。苏青青自幼练武尤其还是至阴至寒的百毒心经,体内阴气极重,得到苏青青的纯阴之身,真阴与真阳的交融,让楚昊宇受损的筋脉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机,如涓涓细流在筋脉内运行。

    感受着这股气机,楚昊宇脸上浮现起一抹笑意。受伤这么长时间,只要楚昊宇运功疗伤,筋脉就似针扎了一般难受,往往一个周天下来,就要痛的楚昊宇周身大汗,可今日这股气息并没有任何不适,想来只要坚持下去,就能修复受损的筋脉。

    很快,楚昊宇便摒弃所有杂念进入古井不波的心境专心运功疗伤,一时间天地一片静谧。

    399柔情

    清晨,天微微发亮苏青青便已醒来,虽害羞却又与楚昊宇温存了一番。当两人走出房间,朱状元看的眼都瞪直了,苏青青面若桃花眉鬓已开,朱状元如何看不出发生昨晚发生了什么?心底吃惊,朱状元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虽没有说话却冲楚昊宇伸了伸拇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苏青青明白朱状元为何而笑,本就艳丽的脸庞更浮现起一抹羞色,却也颇为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而此刻,楚昊宇倒是落落大方的挽起苏青青的手臂,同时说道:“小心点。”

    将苏青青扶上马车,楚昊宇自顾一笑,抬步走上马车钻了进去,淡淡说道:“出发。”而后,楚昊宇再次将目光放在苏青青脸上,直将苏青青看的满脸通红。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苏青青越来越不自在,最后发了狠似的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点点头,楚昊宇张口答道:“没有,真漂亮,这辈子都看不够。”

    听着楚昊宇的甜言蜜语,苏青青心里吃了糖一半甜蜜,脸上的怒容散去反而一脸满足。看楚昊宇抬起手臂,苏青青似已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即趟了下去,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轻轻抚摸着苏青青的乌黑秀发,楚昊宇脸上写满柔情,虽没有任何言语,然而此刻,无声却胜有声。

    静静之中,苏青青突然开了口,道:“七公子,你这次来我圣教,并非只为怜玉师姐吧?”

    楚昊宇并不回答,反而笑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轻哼了声,苏青青一脸懒散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像你这种权势滔天的亲王,做什么事都有目的,即便喜欢怜玉师姐,也有其他目的,就像太和山,看似带我游玩,还不是想将天刺逆贼引出来。”说到这里稍顿,苏青青似又了答案,扭头直直盯着楚昊宇的双眼问道:“你不会是为天刺逆贼来的吧?”

    哈哈笑了声,楚昊宇张口说道:“你这丫头倒也聪明,不过,你有没有想到,你也是本王的目标之一,现在看来,本王似乎得逞所愿了。”话到最后,楚昊宇手臂顺着苏青青的香肩下滑,落在恰巧一握的酥胸上。

    顿时,苏青青心底一羞,脸上也浮现出诱人红晕,却是抬手将楚昊宇的手掌拿开,道:“你又转移话题。”

    听着苏青青打情俏骂的语气,楚昊宇又是哈哈一笑,捏着苏青青的玉手说道:“我突然发现,你越来越了解我了。”话到这里稍顿了下,楚昊宇的脸色也平静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马车内,淡淡说道:“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想来七情谷看看,只是没有机会罢了,所以,怜玉姐姐的遭遇正是一个由头,而且,此行也为青青你。”

    看到苏青青望来的目光,楚昊宇直直与她对视着,缓声说道:“上次为你疗伤时候,本王就已认定,你是本王的女人,谁都改变不了。”

    听着楚昊宇平淡却坚定的语气,苏青青能够清楚察觉到他并非敷衍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心弦竟是被楚昊宇拨动起来,不自觉想起当日疗伤时候的香艳景象,再想到昨晚的疯狂一幕。与楚昊宇对视片刻,苏青青脸上有忍不住的笑容浮现,却是张口喝道:“色鬼。”

    楚昊宇哈哈笑了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颇为得意的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晚上一定色给你看。”

    噗嗤一声,苏青青也是一阵忍不住的大笑,开怀的笑声,娇躯都是一阵颤抖,只是大笑声中,苏青青却毫不示弱的与楚昊宇对视着,道:“谁怕谁啊!”

    楚昊宇明显被苏青青这个回答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故作色鬼模样说道:“今晚,本王一定饶不了你。”话到最后,楚昊宇抬手一巴掌拍在苏青青的俏臂上,发出一声啪的脆响,只是落下后却又忍不住揉捏了两下,而后才接着刚才说道:“最后一个目的,就似你所说,为天刺逆贼。”

    天刺逆贼四个字,楚昊宇说的很平静,苏青青却能够听出其中的坚定。望着楚昊宇从容淡然的脸庞,苏青青张口问道:“你有线索没有?千万别再跟太和山上那样伤了自己。”

    楚昊宇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天刺逆贼早就在太和山布局引本王上钩,也是本王大意以为突破天人境天下都可去得,这才受了伤,不过这次,万万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青青你就放心好了,我可还要看着你为我生一堆孩子呢。”

    心底一羞,苏青青却是瞪了楚昊宇一眼,道:“想得美,我才不要孩子。”顿了好大一会,苏青青补充似的说道:“麻烦。”

    楚昊宇也就是开一玩笑,何况他也清楚苏青青就是个不曾长大的孩子,便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天刺逆贼存在数百年,连悟元子这等人物尚且是天刺逆贼,想来你圣教也要有天刺逆贼,而且我总觉得,魔教有了不得的人物。”

    苏青青已为楚昊宇的话所吸引,脱口问道:“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楚昊宇也不瞒她,缓声说道:“天刺统领,或者,他们的少主。”看到苏青青脸上的疑惑,楚昊宇出口解释道:“天刺原本就是赵王朝的暗影,首领称为影子,意指赵皇一个虚幻的影子,而至今我楚家都没有一点影子的线索,只是隐隐约约猜测他藏身京城。影子之下,天刺还有三大统领,这三人我们所知也是少之又少,不过这次太和山之行,本王倒是抓住了一人的尾巴。”

    望着楚昊宇的脸庞,苏青青咯咯笑了出来,道:“就知道你不会吃亏,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叫上本姑娘。”

    楚昊宇抬手捏了捏苏青青的脸蛋,笑道:“你个小调皮,不过,我可不敢了。”平静下脸庞,楚昊宇接着说道:“至于少主,则是赵氏遗孤。当年攻破京城,天刺逆贼带走了两位皇子,二十年过去,两人都已长大,想来也该向我楚家复仇了,所以,本王一定要提前将他们找出来。”

    点点头,苏青青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我圣教?”

    楚昊宇沉声答道:“直觉。”

    这个回答根本不似回答,苏青青却重重点了点头,道:“回头我就帮你查查,有那些弟子是二十年前加入圣教。”

    “这么快就知道为夫分忧了?”嬉笑声中,楚昊宇抓住苏青青的手掌说道:“傻丫头,千万别参合此事,我可不想你有任何意外。”

    透过楚昊宇的手掌,苏青青能够感受到他的柔情,脸上有笑容浮现,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轻重。”

    看到苏青青的神情,楚昊宇如何不知她的想法,只是他也清楚苏青青的性子,越不让做她还偏要做,便也不再多言,不曾想苏青青还真查到了什么,却也因此惹出天大的麻烦。

    这刻,马车内再次陷入沉寂,苏青青躺在楚昊宇大腿上似要睡去,楚昊宇则在暗自运功疗伤,唯有滚滚的车轮起伏不定。

    在马车的颠簸中,苏青青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觉得很是舒服想要睡去。沉寂之中,苏青青突然发出一声勾魂似的轻吟,轻声说道:“我武功又有突破,是不是跟你有关?”

    睁开眼睛望着苏青青懒散的脸庞,尤其是她嘴角上挂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楚昊宇也是一笑,道:“真阴与真阳交融,合二为一,你说呢?”

    轻点脑袋,苏青青又问道:“你呢?”

    抚摸着苏青青的秀发,楚昊宇张口答道:“得你纯阴之身,已经能运功疗伤了。”

    听楚昊宇如此说来,苏青青猛然坐了起来,一脸欣喜的叫道:“当真?”

    点点头,楚昊宇笑道:“当真。”

    望了楚昊宇片刻,苏青青突然笑了起来。这些时日,苏青青一直跟在楚昊宇身侧再清楚不过他的伤势,只要运功就疼的汗流如雨,苏青青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现在听闻他伤势好转,如何能不兴奋,尤其想到他还是因为自己才好转,心底更加高兴,只是女儿家的心思永远都是捉摸不透的。

    “色鬼。”狠狠瞪了楚昊宇一眼,苏青青又趟了下去,张口说道:“公子,要不我再给你找两个纯阴女子?这样,你的伤能好的快点。”

    即便知道苏青青大胆,可是听她如此说来,楚昊宇还是吓了一跳。苏青青自然察觉到楚昊宇的心神波动,却是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我圣教有天刺逆贼的大人物,不管统领还是少主,他们肯定会设计行刺你,你早一日将伤养好,就多一份自保之力。”

    看苏青青的神情并非调笑自己,楚昊宇心中生出无限柔情,却是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你个傻丫头,你就放心好了,你夫君敢来,就有万全之策,再不会以身犯险了。”

    苏青青并没有反驳楚昊宇,只是她认定的事,那是一定要去做的,不曾想这次还真被她料对了,帮了楚昊宇一个大忙。

    400意外之客

    山涧小路难走,马车比步行慢的多,楚昊宇一行赶到七情谷已是深夜。天色虽暗,楚昊宇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的清楚,高大的峭壁上七情谷三个大字古朴厚重,并隐隐约约散发着无上剑意,看的楚昊宇眼中有光彩闪过。

    站在楚昊宇身侧,苏青青张口说道:“这三字为我教创教老祖七绝上人一剑刻就,时至今日,依旧有弟子在此寻求无上剑道。”

    楚昊宇已是天人境高手,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傲然剑意,而想到其中的剑意历经千年岁月而不衰,楚昊宇倒真有些佩服创立魔教那位七绝上人。

    此刻,苏青青继续说道:“古老相传,七绝上人在七情谷悟道最后踏碎虚空位列仙班,他的七位弟子继承了他的道统并称为圣教,这七人就是我圣教教主和六位门主。历经千年岁月,我圣教已成为天下有数的门派,门人弟子数十万。”话到最后,苏青青更是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声,不过,楚昊宇却能够听出她对圣教的依恋和讨厌,一种非常微妙的感情。

    摇摇头,苏青青继续说道:“随着我圣教的壮大,六门相继搬离七情谷,在周边山上建立总堂,我毒门在千鹤峰,乐门在双龙瀑,七公子,咱们先去九龙崖找怜玉师姐吧。而且,赶到时候天也就亮了,九龙崖的日出,可是天地一大奇观。”

    还未等楚昊宇回答,数道黑影从山谷中飞奔而出,见此,众侍卫立即将楚昊宇围在中间,直直盯着来人。

    当先一人身材魁梧双目似电,正是二长老的左膀右臂常箭。常箭在数丈外停下脚步,冲楚昊宇抱拳行了一江湖礼后张口问道:“敢问可是楚七公子?”

    听闻对方称呼自己为公子,楚昊宇如何不明白他们的意思,这甚至是圣教的意思。想到这里,楚昊宇自顾一笑后亦抱拳行了一江湖礼,道:“正是楚某,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常箭立即答道:“常箭,圣教护法堂主。七公子,曹长老在洗心亭备下薄酒为七公子接风,请!”

    楚昊宇稍稍思索了下便有了决断,道:“请。”说话同时,楚昊宇已迈出了脚步。

    洗心亭距七情谷颇远,众人走了一刻钟工夫才赶到。远处望去,一池碧水似玉镶嵌在大地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散着柔和光芒,偶尔有清风吹过,带来桂花芬芳,同时卷起弥漫水雾,朦胧似幻,犹如仙境。

    碧水池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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