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序 (18)
睛。看到杨辉的眼神变化,宋鹏知道时机已到。挥手间,沉影重重拍在杨辉的长剑。
这一刀上包含了宋鹏十成内力,在刀剑相交的一霎,百炼精钢剑直接被弹开且更是发出一阵颤鸣,同时间杨辉更是感到一阵大力袭来,手臂都给震的发麻,其中更有一丝气劲沿筋脉直逼心脉而去,让杨辉不得不运转全部修为来抵挡身体内的异样真气。
此刻,杨辉运转全部修为抵挡侵体气劲同时,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所有杂念,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以挡下宋鹏接下来的一刀。
沉影拍上长剑后,宋鹏并没有停手而是在杨辉没能反应过来之前提刀直逼杨辉胸膛而去,只见薄而光亮的长刀在宋鹏手中仿若一道虚幻的影子,瞬间离杨辉胸膛已不足尺余。
盯着直逼胸膛的长刀,杨辉两眼不由一紧,身体却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后退,这完全是出于武者的本能。此刻,杨辉心中明白自己已经输了,甚至一开始就输了,失去先机和主动被宋鹏前者鼻子走,最后失去争雄之心。
已经输了,还有必要继续吗?想到这里,杨辉竟是停下了后退的脚步,任由宋鹏的长刀斩下。
就在杨辉停住身形的一霎,长刀已斩上他的胸膛。冰冷的长刀,杨辉能感到一股刺骨凉气,即便长刀已经停下。
看杨辉停住脚步,宋鹏知他认输,刀势立刻停住,而此刻,长刀离杨辉胸膛不过数寸。
杨辉终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一个呼吸间便冷静下来。打量宋鹏片刻,杨辉缓声吐道:“我认输。”
“承让。”平淡的声音中,宋鹏收刀而立,平静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得胜、得冠军的喜悦和得意,而这种从容、不骄不躁,看得不少人都暗自点头。
此时,很多人都在回味着刚才宋鹏的那一刀。凌厉的刀势,却让人感到如此安静,甚至生不出抵挡之意,还真是好刀法,不过,更很多人震惊于宋鹏的心机,从把握主动到最后迫使对手放弃比试认输,不愧是宋家传人,也不怪得朝廷任由宋家偏安一隅,甚至以联姻的手段来安抚宋家。
看杨辉认输,裁决两人比试的圣教知机子开口说道:“西方,宋鹏胜。”
知机子的声音平淡缓和,然而校场上所有人清晰可闻,尤其是那些看不到这边比试的,更是震惊宋鹏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赢得比试。看客尚且如此,身在比斗中的几人脸色瞬间变得各异起来,尤其是郭书杰和鲁大壮。
郭书杰一心想要争个第一,尤其是得知魔教白墨生不能参加后更是暗下决心将冠军拿下。此刻,听说宋鹏已然率先胜出,郭书杰不由一急,手中长剑更是加快了速度和力道,长剑化作一道利刃直刺张悟胸膛而去,硬逼张悟与他硬碰。
察觉到郭书杰的气势变化,张悟发出一声暗叹,心道是分出胜负的时候,只是这个负也是有讲究的。
看郭书杰只攻不守,而这一剑又是如此急速,张悟并后再躲避而是在原地站定,大喝道:“咄!”
又是一记佛家真言咒,随着叫喊声,张悟一身粗布麻衣无风鼓起,整个人似在这刻变成了一尊佛像,怜悯的看着这世间众生,而随意点出的手指似要指点人们脱离苦海,又是天龙寺绝学,一指禅。
郭书杰看张悟变招竟要与自己硬碰不怒反喜,极快的剑势瞬间变得平缓起来,缓缓的剑势仿若小桥流水,在你不觉中让你沉迷沉醉甚至带走光阴、生命。此招,是藏剑山庄弱水剑法中最出名也最难施展的一招,小桥流水。
此刻,很多人都从宋鹏得胜的震惊中惊醒过来,直直盯着施展绝学想要一招定胜负的郭书杰和张悟,却也将惊呼压到最低生恐影响到两人。
缓缓中,也不知是郭书杰的虹影剑点在张悟的手指上,亦或张悟的一指禅落在了郭书杰的长剑上,然而剑、指相交后,一切就这么停顿下来,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
沉寂之中,两人的身体开始颤抖,轻微的颤抖到最后的不受控制,两人甚至被震飞起来,只是结果迥异罢了。郭书杰硬压下身体内的各种不适,在半空一个旋转后落在比武台上,而张悟身处边缘,后退的身形从比武台上跌落,在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看得不少人都惊呼起来。
郭书杰身在局中,自是清楚刚才的情景。刚才一招,是张悟的手掌点在自己的长剑上,不过,内力的比拼中,张悟稍逊自己一筹,而且他不占地利,以致落下比武台。
稳住身体,张悟并没有返回比武台上,直接说道:“我输了,恭喜郭兄。”平淡的声音中,张悟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潮红,想来在刚才一击中受了些轻伤。
站在台上望着的张悟,郭书杰并没有太过兴奋,因为冠军已经被拿走,因为对手与自己一样。收剑拱手冲张悟行了一江湖礼节,郭书杰开口说道:“张兄,承让。”
又是一笑,张悟并不再出声,脸上亦恢复一贯的木然。见此,了因大师开口说道:“北方,郭书杰胜。”
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先后听到两人胜出,鲁大壮很是着急,手中的木板挥舞的更凶更猛了,而此刻,楚元敬也有点着急。
不同于鲁大壮的非要争第一,可是连前三都进不了,不要说被小七嘲笑,回去后定然挨父王责罚。想到这里,看鲁大壮又是一棍扫来,楚元敬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毫不犹豫的出拳,不是鲁大壮而是他手中的木板。
在楚元敬的愤怒一击下,木板瞬间粉碎,只是楚元敬也被鲁大壮这全力一击给震飞。
人在半空,楚元敬深吸口气压下体内的不适,直扑鲁大壮而去,极快的速度如同出匣猛虎,带起一种虎王傲啸山林般的威势。
看楚元敬不再躲闪反而扑了过来,鲁大壮大喜,嘿嘿一笑拎起断为半截的木板直砸楚元敬脑袋而去。若楚元敬攻势不变,估计还没有碰到鲁大壮其人,就先被砸到了,而且看似楚元敬自己送上去一般。
很快,鲁大壮的厚重木板就要砸在楚元敬的脑袋,然而就在此刻,楚元敬单手高举抓在了木板上,同时间,凶猛、粗壮的身体竟然化作一团云雾牢牢附着在木板上,且直逼鲁大壮而去。
看楚元敬施展起风云步,楚昊宇脸色稍缓,道:“看来小敬还不算太笨,嘿嘿,大哥,小敬要赢了。”
得意的笑声中,楚昊宇马上变得目瞪口呆,满脸的不敢相信,直直盯着被甩飞的楚元敬。此刻,楚元敬也是一脸震惊,因为又有人胜出了。
101武试落幕
南宫瑾身为法门传人,是想借武试落入某些人的眼中,然而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何况,南宫瑾也多少猜到了些。不过,他若连前三都进不了,就会让某些人觉得他没有能力,所以他要恰当好处的把握这个度。
虽在缠斗之中,南宫瑾也一直留意着其他几人的比试,看宋鹏和郭书杰先后胜出,南宫瑾心道时机到了,尤其是看到鲁大壮和楚元敬在数招内就要分出胜负,他再也不敢犹豫,挥出斩出一记掌刀。看似平淡无奇的掌势,却是蕴含了他的全部修为,带起一股凌厉气机。
盯着南宫瑾这一记掌刀,慕容无雨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威势。深吸一口气,慕容无雨的身形硬生生向后退出了数步,同时间,挥出的手掌凭空生出无数掌影来。连成片的掌影根本分清手掌究竟在何处,如同一团虚化云雾静等南宫瑾的掌刀入网。
南宫瑾的掌刀似缓实快,眨眼间便斩在慕容无雨的掌影上。顿时,慕容无雨的掌影立消,然而慕容无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挥掌拍向南宫瑾的手指。此刻,慕容无雨有信心只要南宫瑾敢比拼内力,就可以凭借着斗转星移的特性用南宫瑾的内力来攻击南宫瑾。
看似陷入困局,南宫瑾却是笑了出来。随着轻笑声,南宫瑾手腕轻抖五指微挑,砍在慕容无雨的手心上,苦修多年的内劲仿若游丝分别从五指涌入慕容无雨的筋脉。
斗转星移可以借对手之内力去攻击对手,然而对于同时涌入体内的五股气劲,慕容无雨还驱驾不了。顿时,慕容无雨心中大喊可惜,若是刚才他谨慎一些稍作防守不想着借对手内力为己用,恐怕此刻落败的就是南宫瑾了。
借着两掌相击的反震之力后退同时,慕容无雨已化去体内的异样真气,而后抱拳冲南宫瑾说道:“南宫兄好功夫,无雨认输。”
南宫瑾回了一礼,笑道:“一时侥幸罢了,不过,慕容兄可不要忘了刚才的话啊!”
慕容无雨摇头轻笑了声,张口说道:“慕容无雨像似出尔反尔之辈吗?”
顿时,两人又是一阵大笑。望着两人,便是清虚真人也不得不叹服两人的气度,张口吐道:“东北方,南宫瑾胜!”
自宋鹏取胜后还不足一盏茶工夫,郭书杰和南宫瑾先后胜出,将第二名和第三名占去。现在,虽还有两组,不过鲁大壮和楚元敬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楚元敬和鲁大壮存了一样的心思,最不济也要拿下第三名,所以再无保留全力出手,然而身在半空,楚元敬却是清楚看到了慕容无雨认输的情景,不由愣了下,然而就是这片刻的失神,被鲁大壮连人带木板给甩了出去。
看楚元敬附着在木板上攻向自己,鲁大壮想都不想直接将木板甩出,天生神力在加上用上了内力,竟是将木板甩出数丈高近十丈远。甩出木板后,鲁大壮跺脚间又有一块木板落在手中准备在楚元敬回头时候给他当头一击。
此时,鲁大壮似看到了胜利在向自己招手,脸上更是有笑容绽放,可惜就在此刻,清虚真人的话却是传入他的耳中。顿时,鲁大壮变得目瞪口呆起来,扭头望了过去,自语道:“第三也没了。”
楚元敬瞬间便回过神来。身在半空,单掌拍在木板上,楚元敬借着这一击之力再次扑向鲁大壮,尤其是看鲁大壮转过头去,楚元敬这一拳更是用上十层功力,砸向鲁大壮的脑袋。
出于武者的本能,鲁大壮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妥,转过头来直直盯着楚元敬,叫道:“还我的第一名。”大喝声中,鲁大壮竟是扔掉木板迎上楚元敬,而且丝毫不做防守,挥拳直攻楚元敬胸膛。
看鲁大壮发起疯来,楚元敬立即被激起了性子,拳势再次加快了几分,凌厉的拳势甚至带起一股劲风。
这刻,作为裁判两人胜负的郭振星却是一阵为难,两人这一招要是真落实了,楚元敬定然要身受重伤,恐怕没有一年半载的调养休想起身,甚至终生武道无望。
不少人已经惊呼起来,有人甚至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的血腥,便是楚昊然和楚昊渊也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结果,脸上再没了从容反而一脸震惊,至于楚昊宇,更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脸愤怒的瞪着楚元敬叫道:“笨蛋,你怎么会跟一个莽夫拼命,躲开啊!”
看到圣上楚昊然的脸色,郭振星不再犹豫,飞身而起落在两人中间,左右两手分别迎上两只拳头。
此刻,同时硬接两大青年高手的全力一击,郭振星不敢有丝毫大意,全力施展起问水诀,整个人如同一汪幽潭来承受两人这一击。瞬间,楚元敬和鲁大壮的不分先后击打在郭振星的手掌上。
看到郭振星,楚元敬强收部分功力,可还是被他震飞了出去,至于全力出手的鲁大壮直接倒飞,粗壮的身子将破烂不堪的比武台都给撞倒了。
两人内力虽然不凡,然而郭振星身为藏剑山庄庄主可以说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呼吸间已将体内的不适压制下去。飘身落在一根柱子上,郭振星扫过两人一眼,道:“东北方,平手!”
顿时,不少人都惊呼起来,也不知是为楚元敬都没能获胜而惋惜,亦或叹服郭振星轻松接下两人全力一击。不过,随着郭振星的话,五组中仅剩吴宗道和赵奇两人还没能分出胜负,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吴宗道两人身上。
看其他几组都分出了胜负,吴宗道和赵奇两人明白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此刻,一直主攻的赵奇向后退出一步落在半空,高举着厚重长刀直斩吴宗道脑门而去。虽是简单的劈刺,然而自赵奇炼刀以来,每天都要对着木桩劈砍数千次,这一刀自是娴熟至极,何况还凝聚了他全部修为。
沉重且极速的刀势,在赵奇手中竟是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质朴和玄奇,看得很多人都充满震惊和叹服。
“由刀入道。”也不知谁开口说了句后,不少人竟是动摇了吴宗道必胜的信心。不说众人,便是赵奇劈出这一刀后,脸上亦是露出满足神情,明显对自己这一刀很是满意。
盯着这简单至极却又蕴含着大道的一刀,吴宗道脸色平静然而眼中满是是凝重。轻抖手腕,长剑一个旋转后生出一幅圆形太极图案,迎向斩来的一刀。
两人都存了数招内决出胜负的打算,故此,瞬息间刀与剑已然撞在一起。没有声响,然而吴宗道所凝聚的太极图在瞬间消散,不过赵奇的刀势也不由缓了下。
在刀势缓下来的瞬间,吴宗道长剑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气劲直逼赵奇咽喉而去。凌厉的剑势、炙热的剑意,正是无极观名震天下的太虚剑意。
看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刀被挡下,赵奇借着反震之力后退,而手中长刀毫不犹豫的斩上这股剑气,只是吴宗道已经出手岂会容他后退。向前跨出一步,长剑直逼赵奇胸膛而去。
赵奇虽将剑气挡下,然而吴宗道的长剑却是抵在赵奇的胸口。刚才两刀已经耗尽赵奇的全部修为,此刻赵奇竟感觉有些力竭。深吸口气后稳住身躯,赵奇沉声说道:“吴兄好功夫,赵某服输。”
吴宗道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平声说道:“赵兄由刀入道,吴某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
看两人分出胜负,名剑居柳元一开口说道:“北方,吴宗道胜!”
此刻,除去楚元敬与鲁大壮平手,其他四组都已分出胜负。见此,罗世毅沉声说道:“按武试规定,先胜者为冠军,以此类推,武试冠军是宋家宋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罗世毅接着说道:“封宋鹏为射声校尉,正五品,且由陛下特封为御前带刀侍卫。”
正五品,不少人已惊呼起来,要知道正五品已相当于一个知州,而宋鹏又如此年轻,如何不让众人心惊、羡慕。此刻,不少人望去的目光都充满羡慕以及一丝恼怒、似恨不得自己得这个冠军。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鹏一跪到地,恭恭敬敬的拜道:“臣领旨,谢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罗世毅继续说道:“武试第二名,藏剑山庄郭书杰。封昭信校尉,正六品。”
郭书杰虽傲却识时务,何况第二名也算差强人意了。一跪到底,郭书杰恭声拜道:“臣领旨,谢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过南宫瑾一眼,罗世毅再次说道:“第三名,圣教南宫瑾,封突骑校尉,正六品。”
从容一笑,南宫瑾也跪了下去,拜道:“臣领旨,谢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扫过下跪三人一眼,罗世毅肃然的脸庞上有过一丝笑意,同时望着其他几人说道:“尔等能从武试中脱颖而出,也都有不凡肄业,承蒙皇上恩赐,均赐从六品校尉一职,择日前往兵部述职。”
此刻,便是不愿进入朝廷的吴宗道和张悟也只能同众人一样下跪谢恩。看武试已然结束,罗世毅转身冲圣上楚昊然行了大礼,不过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等着。
起身走到点兵台中央,楚昊然开口说道:“众卿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修为,朕甚欣慰,只是,众卿可愿与朕共创万世之基业,留万世之英名?”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楚昊然面带微笑、负手而立,看去有着说不出的自信与从容,而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同时高喊着:“边关急报、边关急报。”
此刻,惊呼中的众人似乎还不明所以,然而有心人却是暗叹楚昊然好计策,望去目光更感兴趣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风尘仆仆的甲士甚至不等马停稳就翻身下马跑上点兵台,跪下高呼道:“启禀圣上,边关急报!”
楚昊然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盯着甲士喝道:“念!”
甲士从怀中取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绢布,念道:“启禀圣上,漠北诸族趁我朝秋收之季大肆犯我边疆,短短十几日已屠庄数十座,杀我百姓两千余人,造成无数妇孺老幼流离失所,致使安静祥和的边疆哀鸿遍野。臣恳请陛下出兵讨之,西北总督李知秋叩上!”念完后,甲士一跪到底,等着圣上做决定。
这刻,惊呼声已经落了下去,所有人都直直盯着皇上楚昊然,亦想看他如何做决定。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楚昊然沉声喝道:“传令李知秋,立即出兵征讨漠北贼子,不得有误。”稍顿了下后,楚昊然望向罗世毅,道:“责令兵部,立刻赠兵西北要塞,凡有所缺,工、户、吏不得有丝毫延误,胆敢拖延者,定责不殆。”
“臣得令!”恭敬的话语中,罗世毅更是跪下拜了三拜。
点点头,楚昊然望向了一众直直盯着自己的武者,高呼道:“胆敢犯我大楚者,虽远必诛!今日漠北贼子竟犯我边疆杀我同胞,朕当出兵诛之,不知诸位可愿助朕一臂之力,共讨漠北!”
“杀!”随着黑衣禁军的大喊声,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大喊起来,震耳欲聋的高喊声久久在天地间回荡。
“好!”楚昊然的大喝声,竟是压下了众人是高呼声,同时又道:“我大楚有如此热血男儿,何愁边疆不定!传朕旨意,凡加入军籍者,脱奴籍,免劳役、税收之责,赏银五十两,凡有军功者,朕必重赏。”
“万岁!”也不知谁先喊了出来,然而大叫声却是在瞬间连成片,震耳欲聋的高呼声中,众人更是跪了下去。
102封王
昊元三年,辛酉月,己亥日,宜挂匾、入宅、移徙、安床!
清晨,楚昊宇颇为无奈的端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将自己打扮。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一缕缕最后用玉簪扎起,脸上也给涂抹不少东西,本就白皙的脸庞看去白里透红仿若金童,剑眉也有人小心梳理着,真可谓是面如冠玉了。而且,身穿喜庆的锦衣,衣领、袖口更是绣着金色龙纹,处处彰显着富贵、喜庆。
太后娘娘就坐在一侧,既在打量最心爱的儿子,顺便也是监工,省得他胡闹。
静静之中,有太监走了进来,拜道:“启禀太后娘娘,七王爷,吉时就要到了。”
点点头,太后娘娘又仔细打量楚昊宇一遍才开口说道:“好了。小七,来,让娘亲好好看看。”
听母后发话,楚昊宇立即站了起来,同时叹道:“总算好了,可别扭死了我……”话不曾说完,便被太后娘娘的轻嗯声打断。
盯着楚昊宇,太后故作不悦的说道:“小七,你今日封王、开府,不得说不吉利的话,记住没有?”看楚昊宇点头,太后娘娘才笑了出来,道:“我儿真俊,让娘亲好好瞧瞧!”
眼中虽无奈,楚昊宇却是赔笑道:“母后,咱们走吧!”
太后点点头,却是说道:“来,让娘亲给你带上!”说话间,太后起身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纯白色的玉佩,晶莹洁白,细腻滋润入眼更有柔光,端是一块极品好玉。
亲手将玉佩挂在楚昊宇腰间,太后再次打量了片刻,道:“人如玉马如龙,也不过如此,随后娘亲给你挑选几匹好马,以后我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再没人管你了。”
楚昊宇嘿嘿一笑,开口说道:“还是母后痛小七,以后,我每日都会进宫来给母后请安的!”
太后自顾笑了声,道:“你啊,尽挑好听的说。”轻点了下楚昊宇的脑门,太后接着又道:“开府以后就是一家之主,你又身为亲王,遇事多过过脑子,别尽想着玩儿。好了,去宗庙给你父皇叩安吧!”
望着母后,楚昊宇一跪到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才走出大殿,而望着楚昊宇的背影,太后眼中却是蒙上一层水雾。
因为太后不欲张扬的缘故,除去楚氏族人和几位重臣,并没有太多人前来观礼,不过广场上随便拉出一个,跺跺脚都能让这上京城一阵震动。
老大楚昊然、老二楚昊俨,老五楚昊渊,他们兄弟七个,除去因作乱被贬的老四楚昊旭,就是正在军中练兵的老三楚昊铉也专门赶回来参加楚昊宇的封王大典。其余楚氏族人,不是族内长者,就是曾随楚天枫一起打下这江山的有功之臣。至于朝廷重臣,三省、六部大臣皆到,身为郡王的楚元敬,只能排在末尾。
看一身锦衣的楚昊宇缓步走来,虽没有人开口,不过众人望去的目光大都有着赞赏,以及一丝感慨,曾经贪玩的小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当楚昊宇走上广场,有人大声喊道:“吉时到,入宗庙。”
随着大喊声,宗庙大门缓缓打开,不过走在最前面的并非身穿五爪金龙的楚昊然,而是一须眉皆白的老者。老者楚世延,比已故武帝楚天枫还要长两辈,是楚家世字辈仅存的两位长者之一。
当所有人步入宗庙,高呼声再次响起:“跪!拜、一拜;二拜;三拜!起!”
看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楚世延冲楚昊然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楚氏宗族已有两百余年,今日又有人封王,实乃我楚家之幸,天下之幸,宣!”
当楚世延的话落下,除去楚世延和楚昊然,所有人再次跪下,同时有明亮、沉稳的声音响起,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圣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今武帝幼子昊宇性情至善至孝,特封孝王,世袭,赐王府一座、奴婢千人、仪仗三百。且,遵先帝遗命赐七星宝剑,钦此!”
在寺礼太监拉长的声音中,除去楚昊然,所有人都是一愣,再多的赐赏都在众人意料之中,可竟有先帝赐予的七星宝剑,这可让大多数人吃了一惊。要知道,七星宝剑为楚天枫随身佩剑,随他一生经大小战无数,世人无不知七星之名。楚天枫驾崩后,无人见楚昊然使用过,便是楚昊俨兄弟几个都认为七星宝剑随父皇楚天枫陪葬,然而此刻,听闻楚天枫竟是将七星宝剑传给楚昊宇,怎么不让人震惊?
这刻,楚昊宇也满脸震惊,眼中尽是不敢相信。七星剑他自然知道,小时候还经常拿着玩耍,只是听到父皇竟然将七星宝剑赐给自己,楚昊宇除了震惊,眼中还有着一抹掩饰不住的伤感。
看楚昊宇发愣,楚昊然轻笑了声,道:“小七,还不谢恩!”
猛然回过神来的楚昊宇赶忙拜道:“臣楚昊宇谢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楚昊宇的话落下,所有下跪众人一起拜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楚昊然挥挥手示意众人起来,同时对楚昊宇说道:“小七,父皇赐你七星宝剑,你可要专心武道,千万莫辜负七星宝剑之名,辜负父皇对你的厚爱。”
楚昊宇躬身说道:“臣弟定谨记在心,绝不辜负父皇厚爱,辜负大哥苦心。”
点点头,楚昊然拿起了一柄宝剑,凝视片刻才开口说道:“给!记住,宝剑有灵,需用心去悟,千万不要辱了父皇一世英名。”
双手接过七星宝剑,楚昊宇沉声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小七定不会负父皇、大哥还有这七星宝剑的。”
看着楚昊宇脸上的坚定,楚昊然颔首一笑,道:“小七终于长大了,我楚家男儿就要展翅高飞,大哥望你能笑傲九天。”
此刻,须发皆白的楚世延也开了口,道:“小七。”
见状,楚昊然赶忙躬身冲楚世延行了一礼,恭声说道:“小七见过太爷爷。”
望着楚昊宇,楚世延一脸慈祥,道:“小七你都长大成人又贵为亲王,不过一定要记住,心存正气可撼日月!”
楚昊宇再次躬身冲楚世延行了个礼,道:“小七记下了,谢过太爷爷。”
楚世延点头轻笑了声,扫过众人一眼后开口说道:“礼闭,退!”
听楚世延如此说来,众人缓步退出宗庙,不过返回广场时候已热闹起来,纷纷上前给楚昊宇道贺,楚家兄弟几个,楚氏族人、朝廷重臣,至于楚元敬,挤都挤不进去,而此刻,却是有大笑声响起。
听到大笑声,众人立即让出一条道路,因为来人是楚昊宇的三哥楚昊铉。
楚昊然、楚昊铉、楚昊宇三人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过相貌、气度却有大不同。楚昊然长得渊渟岳峙且久居上位,便是微笑亦给人以威严,最像武帝楚天枫。楚昊铉身材高大,而且长时间练武给人威武的感觉,再加上久经战阵,一看就是沙场猛将。三兄弟里面,楚昊宇身材瘦弱面若冠玉,有太后娘娘少女时候的影子,这也是他最得先帝和太后喜爱的原因之一。
走到楚昊宇身边,楚昊铉重重拍了他两下,叫道:“三年不见,你小子终于长大了,不过,还真不错!”话到最后,楚昊铉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楚昊宇回京后还不曾见过三哥,此刻,看到三哥楚昊宇也很是高兴,笑道:“三哥,你可回来了。”
拍着楚昊宇的肩膀,楚昊铉开口笑道:“昨天回来太晚还没进宫,一会儿我先去拜见母后,随后就去你府上给你祝贺。到时候,陪三哥好好喝两杯。”
楚昊宇点点头,笑道:三哥,就是你不说小七也要敬你两杯!”
顿时,楚昊铉又是一阵豪迈大笑,张口说道:“小七真的长大了,以前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好了,我先去拜见母后,你今日开府,放开玩。”
看众人围上楚昊宇,楚昊然对站在一侧的楚元博笑道:“小博,你留在这儿,一会儿陪小七去孝王府,父皇随后就到。”
“儿臣遵命!”说话同时,楚元博更是躬身冲父皇楚昊然行了一礼。
楚昊然点点头,率先离去,而随着他的离去,除去闲散人员外,各部官员也随之离开。
恭送陛下一行离开,楚元敬再没了顾忌,拍着楚昊宇的肩膀说道:“小七,感觉怎么样?对了,七星剑让我玩玩。”说话间,楚元敬直接挥手想要抢夺七星剑,不想被楚昊宇挡住。
盯着楚元敬,楚昊宇嘿嘿笑道:“剑可不是用来玩的,再说,你小子不是说过对剑没有感觉,就喜欢用刀,改天我送你一柄宝刀好了。”
楚元敬并没有再抢,却是出言打趣道:“呦,这封了王就是不一样啊,说话比以前客气多了。不过,你小子可得说话算话!”
没好气的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开口说道:“今日懒得理你,小博,走,去王府看看。”
点点头,楚元博笑道:“好,不过,七叔,有什么感觉?今日皇奶奶和父皇都特意交代过,一切从简,不然怕是有你受的了!”
楚昊宇似突然间明白过来,张口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简单呢?记得六哥封王时候,光祭拜就用了半天,看得我都快睡着了。对了,小博,今天你可要放开玩,还跟小时候一样。”
楚元博轻笑了声,张口说道:“好啊,我也很长时间没好好玩了。诸位,一起去孝王府,今日小七开府,我们可要好好闹他一闹。”
太子都发话了,众人无不附合,一时间,气氛高涨起来。
尽管太后不欲张扬,然而楚昊宇身为先帝最喜爱的幼子、当今陛下的亲弟,封王开府一事仍是传得沸沸扬扬,京中权贵谁人不知,纷纷前往孝王府送上大礼,一时间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热闹一直持续到午夜,便是向来谨慎的太子都喝高了,更不要说楚昊宇和楚元敬,最后还是被抬了回去。
103护犊
躺在床上,楚昊宇微睁了下眼睛又闭上,同时大大打了个哈欠。或是动作太大,楚昊宇只感觉脑袋针刺般的疼痛,眼中竟有眼泪流下。
在床上躺了半天,楚昊宇才清醒不少,只是脑袋疼得更厉害了。长长吸了一口气,楚昊宇强忍着不适盘膝而坐,暗运天阳决想要逼出酒劲。
在楚昊宇坐起来的一瞬,一直候着他的侍女已惊醒,也不说话,匆忙走了出去,不过当回来时候,身边却是多了一慈祥老夫人,不是太后娘娘是谁。
天阳决运行一个大周天,楚昊宇才觉得好一些,而后睁开眼睛望着母后说道:“母后,你怎么来了?”说到这里稍顿了,楚昊宇摇摇头,用还不是很清晰的话语说道:“昨晚喝多了,都忘进宫给母后你请安啦!”说话间,楚昊宇起身想要给母后请安,却是被太后娘娘摁住。
按住楚昊宇,太后缓声说道:“跟娘亲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说话间,太后娘娘在楚昊宇身边坐下,轻轻拍着楚昊宇的后背说道:“以后少喝点酒,看把你难受的,先喝碗醒酒汤。”
自有侍女端上醒酒汤,而且已经放凉。一口气喝下一碗,楚昊宇却是开口问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望着楚昊宇,太后开口说道:“听说你昨晚醉的不省人事,娘亲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再说,这是你的新家,娘亲也想过来看看你住着是否舒服。”
咧嘴笑了笑,楚昊宇开口说道:“母后,你多虑了,小七现在住哪而都一样,我可是在山上小茅屋住了三年。”
顿时,太后不由一笑,道:“也是,苦了你了,现在好些没有?”看楚昊宇点头,太后接着又道:“小七,起来吃点东西,饿了吧?”
听母后提起饿,楚昊宇还真觉得肚子空的厉害,嘿嘿笑道:“我还真有些饿了。对了,母后,小敬呢?”说话间,楚昊宇已从榻上走了下来。
“你们两个啊!”叹息声中,太后也站了起来,道:“小敬还没醒,就让他再睡会儿。”
在侍女伺候楚昊宇洗漱时候,已有人端上早膳,清一色的清淡开胃菜。看楚昊宇吃的甚香,太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笑道:“小七,你空有一副好胃口,可惜就是长不胖?”
轻哼一声,楚昊宇更是摇头说道:“我才不要长胖呢,胖了多难看。”
听着楚昊宇的话,太后又是一笑,缓声说道:“你小时候肥嘟嘟的甚是可爱,娘亲还以为你长大后会是个胖子呢,结果越来越瘦成现在的模样。以后多吃一些,不说长胖,起码也要像你大哥那样。”
“嗯,知道了!”说话间,楚昊宇又埋头吃了起来。
看楚昊宇吃掉最后一个包子,太后招招手,道:“去,再拿一些。”
抬起头来,楚昊宇忙开口说道:“母后,不要了,够了。”说话间,楚昊宇端起碗将最后一口粥喝掉,而后又道:“在山里时候,达叔教我,不能浪费。”
太后点了点头,却是说道:“山里清苦,不过在家就不要将就那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让下人做去,千万别委屈自己。”
说到这里稍顿,太后的脸色也平静下来,接着说道:“以后,你也是一家之主了,作为家主就要有家主的威严,该赏的绝不吝啬,该罚的也绝不能手软,不要再像宫里时候,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的,不成体统。”
看楚昊宇脸上露出无奈神情,太后轻叹了口气,道:“也怪娘亲和天枫,对你太过宠爱,凡事由着你的性子,现在连理家之道都不会。娘亲先让阿福替你操持一段时间,不过他年纪大了,也不能面面俱到,有机会你要挑选一批忠心可靠的手下出来,为你打理王府。”
点点头,楚昊宇开口说道:“我记下了,不过,母后,福伯来我府上了,你那边怎么办?”
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太后开口说道:“娘亲年纪大了,宫里大小事都不再过问,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娘亲也就放心了。”说到这里,太后又是一顿,接着说道:“娘亲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此事,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当太后的话落下,阿福领着三人走了进来。一人身材颇高,只是面容枯槁仿若一山间老农;一人稍胖,方头大额,笑呵呵的甚是和气;最后一人面含微笑,着一袭青衣,仿若一教书先生。
看到三人,楚昊宇有些吃惊,张口说道:“母后,他不是慈宁宫整理花草的老张头?我也记得你,管理账房的,还有你,我好像在御膳房见过你?”看三人都冲自己点点头,楚昊宇知道自己没有记错,不过满是的疑惑的望着母亲,问道:“母后,这是……”
太后并没有回答,而是对他们四个说道:“你们都来拜见新主人。”
当太后的话落下,四人立即跪下,恭恭敬敬的冲楚昊宇拜了三拜,道:“老奴见过主人。”
不待楚昊宇有所表示,太后直接挥手说道:“好了,退下吧。”
当四人离去,楚昊宇再忍不住问道:“母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楚昊宇脸上尽是疑惑,太后开口说道:“他们都是孙家的家奴,随娘亲一起嫁入楚家,后来又进宫,跟了娘亲将近五十年。当年一共八人,现在只剩他们四个了。”说到这里发出一声叹息,太后接着又道:“死的四个,只有一人是得病老死,其他三人都死于暗杀……”
不等母后将话说完,楚昊宇已将她打断,满是疑惑的问道:“怎么,还有人对母后你出手?”
轻点脑袋,太后缓声说道:“前些年正逢乱世,天枫又争天下,娘亲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各种暗杀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要不是他们几个,娘亲早就不再了。你没有经过乱世,不会懂得那种生活的。”
听有人竟然想要行刺母后,楚昊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开口问道:“难道是天刺逆贼?”
太后点点头又摇摇头,张口说道:“有前朝暗影,也有其他势力,不过都过去了。娘亲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你知道,你的身份虽然尊贵,然而在有些人眼里也是最好的目标,所以,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把他们四个交给你,就是想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危……”
再次将太后的话打断,楚昊宇开口问道:“那母后你呢?”
看到楚昊宇眼中的急切,太后轻笑了声,道:“娘亲年纪大了,又整日呆在皇宫,无妨。就是出宫,禁军、禁卫还有龙卫高手随性,安全的很,小七你就放心好了。”稍顿了下后,太后接着说道:“他们四个,每人都有一身不凡的肄业,你若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也可以交给他们。”
看楚昊宇愣了下,太后摇头发出一声暗叹,心道自己确实对他太过宠爱了,天枫又将他保护的太好,结果就是已经封王却不通世事。
看母后叹息不语,楚昊宇越发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母后,你为何叹息呢?还有,刚才的话我怎么有些不明白。”
沉默片刻,太后已有了决断,直直盯着楚昊宇的双眼说道:“小七,自古有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朝廷亲王,更应该懂得这些。本来亲王有三千亲卫,不过娘亲做主给你推掉了,只是让楚铮从禁军和禁卫里面挑选数百人来保护你的安危。你太过调皮贪玩,开府以后一定不会安生,娘亲让楚四给你挑了几个高手,贴身保护你的安危,不过……”
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太后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些人都是朝廷的,是大楚的,你身为亲王,也该培养一些自己的亲信,这样,不管做什么,使唤起来顺手,也不虑外人知道。”
楚昊宇本就是聪明之极的人物,只不过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罢了。静想片刻,楚昊宇点头答道:“母后,小七记下了。”
看楚昊宇脸色不是那么自然,太后满脸慈祥的说道:“小七,你身为亲王,皇帝还是你的亲哥哥,有些事自是避免不了,不过,只要你不去触碰底线,天下都任你玩,你就知足吧!”
在太后的注视下,楚昊宇终是笑了起来,张口说道:“母后,小七知道,你家小七就喜欢玩。对了母后,你不是说找人来教我玩吗,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见到?”
看楚昊宇脸色舒展开来,太后也是一笑,开口说道:“快了,你就耐心等几天。”
点点头,楚昊宇却是忍不住问道:“母后,那你总可以告诉我究竟是谁吧,别再吊我胃口了。”
104苦心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太后并不再瞒他,笑道:“你小舅,奕扬。”
望着母后,楚昊宇一脸吃惊,脱口问道:“小舅?母后,你是说我那未见过的小舅?”
点点头,太后轻笑了声,道:“你还真没见过奕扬,不说你,就是母后也有十几年没见他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开国时候,他随父亲一同前来观看你父皇登基大典,自此以后,母后再没见过他。”
说到这里,太后似陷入回忆之中,缓声说道:“奕扬跟你一样排行最小,也最贪玩,不过他胆子可比你大多了,年幼时候就经常跑出去玩……”
听母后说自己胆子小,楚昊宇顿时不乐意了,直接将母后的话打断,仰头说道:“我胆子怎么就小了,小时候不也经常偷偷跑出宫玩?”
看到楚昊宇的神情,太后不由乐了,点头笑道:“是,你小子胆子是不小,不过,你真以为你那些小把戏瞒得过众人?每次你出宫,你父皇都命天卫高手保护你,生恐你出意外。”
顿时,楚昊宇不由愣了下,望去的目光充满不敢相信,自己最得意的事情,难道在他们看来就是小把戏?这刻,楚昊宇几乎是目惊口呆的望着母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口问道:“当真?”
满是笑意的望着楚昊宇,太后开口说道:“皇宫重地,防卫极严,你又是个小调皮,我们怎么能放心,所以天枫专门命人看护你,你说呢?”
楚昊宇又是一愣,随即便没好气的说道:“尽让你们看笑话呢,哼!”不满的轻哼声中,楚昊宇接着又道:“母后,你还是说小舅吧!”
脸上虽然含笑,太后却是接着刚才说道:“奕扬打小就不安分,整日在庄子里惹事生非,稍大一点就想着闯荡江湖,十三四岁时候还真跑了出去,一个人闯荡江湖。那时候可不像现在,是乱世,他一个人在外应该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人倒是稳重许多。回家后再没了小时候的调皮,而是吃喝享乐起来,最后越来越精,有段时间,为了一顿美食一件珍品甚至一处美景,奕扬甚至不惜跋涉千里。”
看母后稍顿,楚昊宇立即插嘴问道:“真的?”
太后点头说道:“是,不过这些年他的性子倒收敛不少,不再追求新奇事物,懂得享受平淡生活,所以,娘亲让他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玩。”
楚昊宇本来听得挺有趣,可后面的话却是似懂非懂,不由问道:“母后,那我这小舅,现在还好玩吗?”
太后并不回答反而问道:“小七,娘亲问你,什么才是玩儿?”说到这里瞪了楚昊宇一眼,太后接着又道:“千万别跟娘说,玩就是捉弄人。”
虽然清楚母后的问题没有这么简单,楚昊宇还是不假思索的答道:“玩就是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吃喝玩乐呗!”看母后摇头,楚昊宇不由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轻叹了口气,太后摇头说道:“小时候真是太过由着你的性子了!”叹息声中,太后将手腕上念珠取了下来,问道:“小七,你能看出这是什么珠子吗?”
紫褐色的珠子并不大,然而二十一颗珠子上却是雕刻了二十一个形态各异的佛像,每尊佛像形态鲜明、模样逼真,一看就是由能工巧匠雕刻而成,除此之外,楚昊宇真看不出什么来。
看楚昊宇摇头不语,太后开口说道:“娘亲信佛,也喜欢这些东西,很多人就费尽心思送各种各样的佛道用品来讨娘亲的喜欢,不过,除了这串念珠,其他都给娘亲收起来了。”
当太后的话落下,楚昊宇立即接口说道:“我知道,慈宁宫库房里面有很多佛像、佛珠,只有这串念珠,娘亲你带了十几年,有什么特别吗?”说话间,楚昊宇更是拿起佛珠仔细把玩着。
太后点了点头,道:“佛珠是紫檀木做成,紫檀木坚硬而且轻,娘亲年纪大了,带着更趁手。念珠一共二十一颗,系绳是粗麻,由一百零八根捻织而成,而不管二十一还是一百单八,在佛家都有寓意。”
轻哦了声,楚昊宇却是笑道:“没想到一串小小的念珠里面也有这么多道道。”
接过楚昊宇递来念珠,太后继续说道:“信则诚,现在娘亲捻动念珠时候,会很快安静下来。”说到这里,太后又道:“小七,把你腰间的玉佩取下来。”
虽有疑惑,楚昊宇还是照着做了,双手将玉佩送到母后手中。
拿起玉佩,太后单手拎起且在阳光下晃动着,开口问道:“小七,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玉吗?”
“羊脂玉啊!”楚昊宇想都没想直接答道,而且说完后更是颇为不满的说道:“娘亲,你就是考我,也别拿这么简单的问题好不好,仿佛你家小七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
虽失声笑了出来,太后却是点头说道:“好、好,娘亲记住了。天下玉石,以羊脂玉、岫玉、独山玉、绿松石为最,小七你能分辨出来吗?说出每种玉的特征、辨别出高下吗?”
楚昊宇确实分辨不出来,沉默片刻出口反驳道:“我又不喜欢玉石,干嘛要分辨这个?”
“你啊!”拉长的声音中,太后放下羊脂玉佩,望着楚昊宇说道:“刚才你还说喜欢玩,玉石古玩都不会分辨,如何敢说玩?”
说到这里,太后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吃喝玩乐,对于吃,你自小锦衣玉食惯了,这个吃可算是勉强过关。喝,你不懂品酒,至于茶道,更不要说了。玩,古玩字画,你只是见得多然而并不精通,你府里这些玩意,那件都是价值连城,可在你眼中也就是一装饰罢了!乐,声色歌舞,在宫里时候你还太小,年岁稍大一点就入山为你父皇守孝,几乎也是一窍不通。”
再次顿了下,太后更是直直盯着楚昊宇,提高了声音问道:“小七,你告诉娘亲,对于玩,你究竟会那个?何况,这些都是死物,你最喜欢捉弄人,懂人心吗?”
顿时,楚昊宇给母后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不满的开口说道:“母后,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专门来敲打我的吧!”
看到楚昊宇委屈的模样,太后脸色已经缓了下来,叹道:“都怪娘亲对你太多娇宠,结果现在你什么都不会,便是武道一途,你也只是当着玩玩。”叹息声中,太后突然开口问道:“小七,你可知道你父皇为何将七星剑交给你吗,而且还是在封王大典上当着楚氏族人和朝廷重臣的面?”
这次,楚昊宇倒是点点头,张口说道:“知道,父皇想我能够专心武道,将来在武道一途上有所突破。”
太后轻嗯了一声,却是再次问道:“那你知道娘亲为何要将奕扬找来,让他教你吃喝玩乐吗?”
听母后如此说来,楚昊宇是真有些疑惑,望去的眼中充满不解,张口问道:“母后,这是为何呢?”
望着楚昊宇,太后眼中尽是慈祥,缓声说道:“经历,母后想让你多些生活阅历。”
看楚昊宇愣了下,太后解释道:“武道一途,你不及弱冠之年就迈入先天境界,然而欲速则不达,何况你还是在心神失守时候被楚达用内力强行冲开任督二脉。娘亲虽不曾习武,也知道其中凶险,以后练武时候,务必小心。”
“先天之后,是天人境、宗师境,想要突破,需要的不仅是武道修为,更需要的心境,而心境,需要的是人生阅历。你这两年入山守孝,虽说懂事不少,然而整日与山林为伍,怕你也只顾着玩了!”稍顿了下后,太后接着又道:“昊俨之所以让你陷入险境,就是想你在生死一瞬有所感悟,可惜你小子,唉……”
听母后又提到武试上陷入危局的情形,楚昊宇眉头轻皱,张口说道:“母后,那一刻,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母后你,至于感想,我当时也没什么遗憾、后悔,也不知是为何。”
瞪了楚昊宇片刻,太后终是笑了出来,眼中尽是慈祥,开口说道:“你小子还真是没心没肺,不过,小七你能想到娘亲,也不枉娘亲痛你一场。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你父皇想你专心武道,也不过是想你一生平安罢了!”
楚昊宇明白母后的意思,点点头,道:“母后,小七记住了,你就放心好了。”
看着楚昊宇还显幼稚的脸庞,太后叹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楚昊宇,看着最心爱的儿子。
105到来
傍晚时分,楚昊宇仅带着阿福出了王府前往东门迎接他素未谋面的舅舅孙奕扬,当然,还有两名高手随性。中途,楚昊宇拐了趟武王府,硬将楚元敬拉上,至于缘由,恐怕只有楚昊宇明白。
楚昊宇一行并没有等太长时间,便见一辆古朴马车缓缓驶来,在几人身前停住。
看马车停下,阿福立刻迎了上去,在马车前停住前躬身问道:“敢问可是孙五爷?”透过帘子掀开的缝隙看到来人,阿福立刻跪拜道:“奴才阿福,叩见五爷!”
“起来吧!”平淡的声音中,一中年锦袍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锦袍人看似三十多岁年纪,一双眼眸平静,其中既有着看透世事的超脱与傲然,亦有着享受生命的欣然。一缕黑色自鬓角垂下,更添一种沧桑之感。此刻,楚昊宇从侧面看去,只见他刀削的脸庞在夕阳映照下散出柔和光辉,还真与母后有几分相像。
看锦袍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楚昊宇突然觉得,自己就似一个透明人被他看了个通透,而这种感觉,楚昊宇只在父皇和欧阳先生身上有过。
虽从没有见过面,楚昊宇一撇之下已经确定这就是母后的幼弟,自己的亲舅舅。不敢怠慢,楚昊宇上前一步躬身拜道:“小七拜见舅舅,未能远迎,还望舅舅恕罪。”
锦袍人颔首笑了笑,道:“你就是小七,不错,不错。”说话间,锦袍人迈步走下马车落在楚昊宇身边,接着又道:“大姐常在信中提起你,也怪不得讨人喜爱,还真有大姐年少时候的模样,不过,就是贪玩了些。”话到最后,锦袍人又是一阵轻笑。
看舅舅笑容和煦,楚昊宇顿生好感,嘿嘿笑道:“舅舅,我虽然贪玩,却比不了你,听母后你说年少时候就敢一个人独闯江湖了,我只闯了一次,就逃回来了,现在,都还说不清什么是江湖。”
“江湖啊?”拉长的声音中,孙奕扬眉头轻挑,傲然道:“人即江湖。”看楚昊宇愣了下,孙奕扬哈哈一笑,拍着楚昊宇的肩膀说道:“你已身处江湖,为何还说不懂江湖呢?”
看楚昊宇发愣,楚元敬赶忙上前拜道:“元敬拜见舅老爷!”
点点头,孙奕扬笑望着楚元敬问道:“昊俨可好?”
楚元敬立即答道:“家父一切安好,有劳舅老爷挂念!”
此刻,楚昊宇已回过神来,张口说道:“舅舅,你刚才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云里雾里的。”
哈哈一笑,孙奕扬开口说道:“没事,慢慢你就明白了。”
听舅舅孙奕扬如此说来,楚昊宇摇摇头似要将这个抛出脑后,而后再次问道:“舅舅你认识二哥?”
孙奕扬点了点头,张口说道:“我闯荡江湖时候就认识他了,还曾同行了一段时间……”
不等孙奕扬将话说到,楚昊宇便将他打断,张口问道:“不会吧舅舅,你看着也就三十多岁,莫非与二哥同龄?”
孙奕扬摇摇头,道:“我比昊俨要大……”说话间,看楚昊宇和楚元敬都是一脸吃惊,孙奕扬笑道:“我刚好小你母后一轮,你说呢?”
听到孙奕扬的话,楚昊宇和楚元敬越发吃惊,要是按他所说,他应该在五十开外,然而看面相只有三十多岁,如何能不让人惊讶。
看两人直直盯着自己,孙奕扬自顾一笑,道:“怎么,不相信?”
楚昊宇赶忙挥挥手,道:“不是,只是奇怪舅舅你是怎做到的?”说到这里,楚昊宇嘿嘿一笑凑了上去,道:“舅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教教我好不好,让我也容颜不老?”
又是一笑,孙奕扬缓声吐道:“心态。”
看两人再一次愣住,孙奕扬从容一笑,张口说道:“岁月无情是我们所不能控制的,所以只能去控制自己,让自己永远保持年轻。不过,现在对你们说这些还有些早,慢慢你们就会明白了。”
楚昊宇听得似懂非懂,最后只能摇摇头说道:“又是心境,哼,你们这些高手说话都喜欢雨里雾罩的,没趣!”颇为不满的轻哼声中,楚昊宇眼珠一转却是又开口问道:“舅舅,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在那个境界?”
孙奕扬也不隐瞒两人,直接说道:“天人境。”
说话时候,孙奕扬脸上虽然含笑,然而楚昊宇和楚元敬却是能够感受到他的那种傲然。
沉默片刻,楚昊宇颇为无趣的开口说道:“突破先天境界,我以为自己也是高手了,可与人动手从来没有赢过,而且见到的天人境高手一个接一个,难道天人境都不稀奇了吗?”
摇摇头,孙奕扬笑道:“你之所以不能赢,为是因为你没有争胜之心,只是想着玩,练武、比斗都是如此。当你不得不用武功来换取名望、金钱甚至生命时候,就你会明白,玩,是多么得可笑。”
说到这里稍顿,孙奕扬更是盯着楚昊宇说道:“这也就是你一直想要见到的江湖,恩怨情仇,功名利禄,镜水花月。”
听舅舅连用三个词来形容江湖,楚昊宇思索片刻似有所获却又毫无所获,最后摇头说道:“可能吧,所以,我还得亲自去体会。”说到这里,楚昊宇口气一转,笑问道:“舅舅,母后说你好玩,你都喜欢玩什么?”
负手而立,孙奕扬缓声答道:“老夫年幼好动,整日习武,刀枪棍剑,无不精通。等到了你这般年纪,好名,一心想世人知道我孙奕扬,不因为我是孙家少爷,而是因为我的武功与所作所为。后来吃了不少苦头后,我开始去享受,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等到而立之年,舅舅迷上了这壮丽山河,常一个人出入名山大泽寻幽探胜,不过看得多了,最终觉得还是自己的草堂最好,所以归山闲居。现在闲来无事时候,找几亲朋好友煮茶品酒谈天论地,或含孙弄怡,也算自得其乐。”
听舅舅孙奕扬说完,楚昊宇不由叹道:“还真比我有趣多了,我长这么大,除了皇宫就是深山,便是现在开府自由了,可出入都有一群侍卫跟着,一点也没趣。”
说到这里,楚昊宇犹若顽童一般拉出孙奕扬的手臂,叫道:“舅舅,你这次入京,可一定要带着我好好玩玩。还有,舅舅你已是天人境高手,见到母后时候替我求求母后,把这些侍卫都撤了吧,去什么地方都跟着,一点都不好玩。”
看到楚昊宇眼中的期盼,孙奕扬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替你向大姐求情,不过,你小子最好将武功练好,将来终是靠自己来保护自己。”
听舅舅同意,楚昊宇大喜,叫道:“我记下了,舅舅你就放心吧,以后每天肯定是勤修不怠。对了,刚才一时高兴竟忘了,舅舅,小七已经定好了酒宴为你接风,咱们过去吧。”
此刻,楚元敬也开口说道:“舅老爷,我们在桃园酒家定了个院子,很是清净,请!”说话间,楚元敬挥挥手便有侍卫将马牵了过来。
接过马缰,看舅舅孙奕扬既不蹬车也不接马缰,尤其神情颇为有趣似在怀念什么,楚昊宇便张口问道:“怎么,难道舅舅你有中意的地方?”说到这里,楚昊宇更是说道:“舅舅你想去什么地方就说出来,小七给你领路。”
点点头,孙奕扬缓声说道:“还真想见个人,你们俩跟我走。”说话间,孙奕扬安步当车走向城内。见此,楚昊宇和楚元敬放下马缰便跟了上去。
入城后正是华灯初上时分,看着街上或忙碌或安逸的众人,孙奕扬不由点点头,而本就含笑的脸庞更有着欣赞与赞叹。
楚昊宇虽想问他要去什么地方,可终没敢出口,不过看到舅舅脸上的笑容便有了主意,笑道:“舅舅,听母后说你已经十年不曾出山,这次因为小七让你奔波千里,是小七的罪过。”
孙奕扬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还真是十几年没有出来了,不过,小七你也不必自责,就是没有大姐的来信,我也打算出来走上一遭。”
听舅舅如此说来,楚昊宇赶忙说道:“舅舅,你想去哪,小七陪着你。”
孙奕扬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说道:“以往我行走天下时候都是乱世,狼烟四起民不聊生。这十几年来,你父将天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舅舅想看看你父和昊然开创出来的盛世景象。而且,我与大姐十几年不曾谋面,也该见见了。”
楚昊宇点了点头,却是开口说道:“听舅舅你的口气,怎么有些伤感呢?”
孙奕扬摇摇头却不曾开口,片刻后突然说道:“看着这幅景象,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缓步走在街头上看着街头安乐百姓,孙奕扬缓声说道:“我十三岁就从家里跑了出来闯荡江湖,那时候赵氏王朝已是风雨飘渺,除去几座为世家所控制的城市,天下一片混乱。年少总有热血,舅舅我也曾想着在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留万世之名,只是我清楚自己的性子,连家事都懒得管更不要说这天下事了。”
楚昊宇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附和道:“怪不得母后说我的性子与舅舅你有些像,我现在连理家都不会,都是福伯在替我打理。”
看了楚昊宇一眼,孙奕扬笑道:“是,有些事情可以通过磨砺得来,可有些东西却是天生的,改不了也不想改。所以,小七,你已贵为亲王,什么事都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就是想玩吗,纨绔又怎样?”
楚昊宇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大笑道:“还是舅舅你最好了。我要是早知道有你这么一个舅舅,我早就找你去了,哼,母后也不早些告诉我。”
此刻,楚元敬神思一动,笑道:“舅老爷,以后你们去什么地方玩,一定要带上我,我也去。”猛然想到什么,楚元敬更是咧嘴笑了起来,叫道:“要不这样吧,小七,反正王府也够大,我先去小住一段时间得了,顺便伺候舅老爷。”
对于楚元敬去府上住,楚昊宇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听他竟然编出如此蹩脚的借口,不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
听着楚昊宇话中的不悦,楚元敬反而高兴起来,笑道:“就是要去你府上小住一段时间,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昊宇确不能把他怎么样,刚要开口,不过看到舅舅孙奕扬的表情却是住嘴,反而说道:“舅舅,你刚才还没说完,接着说,我们听着呢。”
106孙五爷
孙奕扬仪态悠闲,淡淡说道:“世人闯荡江湖大都为了名利二字,我也不能免俗,不过我身为孙家的五少爷,从来不缺钱,闯荡江湖一为名,再就是觉得应该很好玩。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抑扬顿挫的声音中,孙奕扬竟回忆起往昔岁月,好半天后发出一声轻叹,道:“我只身江湖闯荡三年,曾一掷千金也曾快意恩仇,不过,最狼狈时候,被人追杀了整整七个日夜,哎!”
似好笑似回味的叹息声中,孙奕扬接着说道:“七天之中,不要说睡觉,连片刻的懈怠都不敢有,不然就要横尸山野,恐怕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此刻,楚昊宇再忍不住了,张口问道:“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追杀舅舅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你于死地。”
孙奕扬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轻笑,张口说道:“漕帮帮主,因为我杀了他唯一的儿子,至于起因,不过一歌妓罢了!”
看楚昊宇和楚元敬都愣了下,满脸的不敢相信,孙奕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声,摇头说道:“说起来漕帮也是江湖一流帮派,几乎统领了天下水道,与朝廷、各大世家、江湖门派关系都不错,漕帮帮主更是被人称之为水龙王,不过,他还真当个这个称号,算得上一代枭雄。我与他儿子起冲突的原因只是一普通歌妓,然而当时年少轻狂,几句话不对口就动起手来。”
摇摇头,孙奕扬接着说道:“刚开始时候不过是一时冲动,只是他功夫与我相当,慢慢的就起了争胜之心,到后来演变成生死之战。最后,我侥幸胜出半招取了他的性命,却也挨了他一击重击身受重伤,更是被他父亲带人追杀了七天七夜,这七个日夜里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此刻,楚元敬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