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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篇……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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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镇压在井中,只要再有两日,听说就会被消灭掉,到时候老爷自然会放那李道长离开,不过小姐,这段时间你可不能再和李公子接触了,否则那就是害了李公子的性命,老爷手里有枪!”

    这后面的话威胁之意居多,而且我与谨以甜事先知道小娇花不是什么好人,先入为主,总觉得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莫优优本就布满了愁云的脸上更是黯淡了起来,轻轻拉着小娇花的手,忧郁起来,“好妹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对于师郎,我总是放不下,我想等与他解释一下……”

    “不可!”小娇花当下就打断了莫优优的话,“小姐,我听你话中对李公子的形容,那李公子也是一个痴情的人,你若是一心软,他必定拼了命也要和你在一起,被老爷知道了,肯定当下就要毙了他,你这不是害李公子吗?”

    “啊,娇花儿,你同我情似姐妹,我只求与先师在好好见上一面,求你不要告诉我父亲!”莫优优一急,两眼一红,就要跪下求小娇花,小娇花连忙一拉莫优优,“好姐姐,你这是什么话,可又不是娇花我不许你们见面,俗话说的好,这世上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被送饭的小厮瞧见告诉了老爷,我挨罚到不怕,可终究不是害了你们吗?”

    小娇花的话说的好像有些人情味,可细细一听,不还是不许李先师与莫优优见面吗?看来她也是铁了心跟着那莫老爷站在一起了!可笑外面的李先师还微笑着等给屋中莫优优一个惊喜,你说这老混蛋可笑不可笑!

    莫优优哭哭啼啼被小娇花劝了起来,刚坐在凳子上便是一趴,趴在桌上哭了起来,看的我和谨以甜两个人也是唉声叹气,又瞧见外面的李先师左等右等不见有人出来,终于站起身来一拍屁股,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优优?”李先师走到门前也不进来,只是伸手在那本已经开着的门前扣了两下,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响动了,可李先师察觉不出,还把耳朵露出来,好像贴在空气上似得,显然李先师并不知道门还开着。

    莫优优顿时惊慌了一下,却又非常激动,“他来了……”

    394、他不会懂

    那门没关,我和以甜当然能看见李先师猴急的样子了,只见李先师听了又听,一皱眉头,又转过脸来,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显然是很想进来可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贸然进来怕失了礼貌,在莫优优的印象上减分就划不来了!

    其实我们也看的出李先师估计又被施了障眼法,眼前的门对他来说绝对是关着的!

    现在莫优优听着李先师的每一声呼唤,都好像被大锤砸在心头上,痛苦不已,那种想见却不能相见的悲凉,真的让人不忍心看过去。何为咫尺天涯?不过如此罢了!

    莫优优一抓娇花儿的手,“好妹妹,我该怎么办?师郎就在外面!”

    “小姐千万要理智一点,你也不想让老爷对李公子下黑手吧!”娇花儿的话让莫优优不敢去开那门,但却让莫优优哭的更伤心了,其实我来这幻境的时间虽不知该如何衡量,但我亦对莫优优多了不少了解,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对爱情的向往也如书中所刻画的一般执着,我甚至可以断定李先师现在还活着,离不开莫优优对她老爹的以死相逼,那莫优优的烈性子她老爹亦克制不住,但却偏偏在李先师的面前,一切都崩碎,变回了无助的苦命女子!

    娇花儿让莫优优止住了哭泣,向外一看,我就看见李先师现在急的在门外不住徘徊,来来去去转了三圈,正好渡到门口,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掌上,看似下定了决心,想要推门进来。

    娇花儿又对莫优优说,“小姐,若是不想害了李公子性命,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你懂我说什么的!”

    说的莫优优愣了一下,之后娇花儿才起身,我和以甜都看见莫优优掏出手帕在眼上擦了擦,背着门坐好,正在李先师双手推门一刻,娇花儿却先将那门打开了,李先师当场没反应过来,“你是……”

    “我是莫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娇花,你就是李道长吧,我家小姐不慎染了风寒,不方便见道长,还请道长回去驱鬼吧!”娇花儿随口就要打发李先师走,但李先师一听莫优优病了,怎么可能就此作罢,当时就心急如焚的要进来看莫优优,却被娇花儿又给挡下,“李公子,我家小姐染了风寒,不方便见你!”

    娇花儿把话说的重了几分,可李先师分明看见了就在那里,背对这他的那道日思夜想的倩影,“可是优优她……”

    话还没说完,娇花儿双手一合,恐是将那门重重的关住了!

    李先师就被那一道空气隔在了外面,我看见李先师怅然若失的样子,微微垂下的双目里面隐藏不住深深的失落,无不让人腕足叹息。

    李先师想不通,就一直想,想的都忘记离开大门,足足站了许久,又一伸手,那手便在空气里停下了,是犹豫?还是被无情的背影所蒙蔽……

    “优……”李先师低声的说了一句,终究还是微微退了一步,小心的转身,确信他期待的奇迹没有出现,才又坐回到石凳上,可那自打进来便一直兴高采烈的样子消失全无,双眼中失去了光鲜的神色,两个人,四只眼睛,毫无二致。

    安静、安静的让人难过,我将将的苦笑了一下,对身边的谨以甜说道,“其实老李也是爱的深了,失望才会这么深,你说的对,李前辈若是不爱,何必带莫优优在身边一辈子,一辈子啊,都化解不了的恨,那要有多深的爱!”

    就在这两个人的眼神中,我似乎茅塞顿开找到了真爱的答案,可对于他们又于事无补,只有一番空悲切。

    谨以甜红了双眼,对我的感慨置之不理,我又问,“怎么了?以甜?”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错过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他们就这样,每一次的敲门便是一次错过,每一个背影就是一个错过,错到天荒地老,错到生死两别,错到……呜呜。”谨以甜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到让我觉得这女孩子就是容易受到感染,当即赶忙拍着谨以甜的香肩安慰起来,“这……这不是造化弄人嘛,我想李前辈经过这第二次的体会,一定会明白的!”

    “不、不、他不会明白的,呜呜……”

    他?

    他李先师脑子又不是让驴踢了,怎么不会明白?

    我不知道以甜在说什么,就不知怎么劝下去,忽见莫优优一张浮肿骇然的鬼脸忽然现在以甜身后,却跟要贴在以甜背上一样,虽说那莫优优可怜,但毕竟是一只鬼啊,在我看来,是鬼就会害人,所以惊的我一把将以甜拉到了我的身后,张开双臂挡在了以甜的身前,“莫小姐,你这样突然出来好吓人!”

    我的心头还是稍许加速,这莫优优是敌是友却难分辨!若是突然下手,我敌不过她,只能先为以甜挡一下而已。

    “呜呜……楚公子,优优无心,只是听了以甜姑娘的感言,忍不住现身,吓着二位了!”

    莫优优此刻恢复了鬼物的样子,但在那桌子前坐着的秀美女子却也仍然在,只是一动不动,时间就被定格了!

    这眼前的莫优优原本就浮肿不堪的双眼竟然流出泪来,似乎被以甜的话引起了共鸣,仿若眼前的鬼也不是鬼了,莫优优见我们还是挺怕它的,便泣不成声的告别,“那小女便先回去了!”

    “等等!”忽然以甜叫住了莫优优,让我和莫优优的魂魄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莫优优又凄凄切切的问,“以甜姑娘,何事叫住小女?”

    “擦擦眼泪吧,别太悲伤!”谨以甜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莫优优,也让我有些担心,莫优优看了那手帕片刻,还是接了过去,放在眼前抹了抹,我看见那手帕是真的湿了一块,莫优优也看了看手帕,手向前伸了一半,就不再伸了,我急忙又挡住谨以甜,对着莫优优直摇头,莫优优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勉强笑了一下,但绝对不好看,“谢谢以甜姑娘的安慰。”

    说完莫优优就不见了,连同那谨以甜的手帕。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瞪着谨以甜,“以甜,你不还嘱咐我,咱们势必要和莫优优有一场恶战,难不成你心软了吗?”

    “我只是没有你那般铁石心肠而已!”谨以甜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另有所指,呛的我反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时间的轮轴再度转动,所有的景物又活了过来,但惟独李先师,我向李先师望去,可怜的李先师好像失去了灵魂一动也没有动,还是抱着他赖以生存的桃木剑,发着呆。

    转而入夜,李先师依旧死气沉沉,又到天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匆忙跑到李先师身边,一碰他,倒也令他晃了一下,“老李,咱们还是老规矩,我来替班,你去睡上一觉吧!”

    李先师没有答案,直勾勾的看着脚下,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他,才把李先师的魂叫回来,“啊,楚兄,你、你来了!呵呵……”

    李先师强打起了精神,忽然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我也没有嘲笑他,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又劝了一句,“老李,你去睡觉吧,我帮你在这里看着!”

    “看着?看什么?”

    我的天啊,李先师这不会是真傻了吧!

    在我的提示下李先师才恍然大悟,“那口井啊,嗯嗯,今日就不劳烦楚兄了,我其实精神的要紧,哈哈哈……”

    李先师还为了证明给我看,跳起来活动了一下,到还真是没有一丝困倦的意思。

    正在这时,娇花儿拿着一个木盆要去打水,李先师顿时两眼放光,疾步走了过去,一拦娇花儿,“娇姐姐,请问莫小姐现在好些了吗?姐姐可能代我通报一下,我想见上她一面?”

    说到后面,多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娇花儿顿时变了脸,“我说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与你何干,为何又要见你?请你回去坐好,莫要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我……”李先师听后有些焦急,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和莫小姐很聊得来,是……是很好的朋友,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李先师又着急的说,“她一定会见我的!”

    娇花儿就笑了,“我看未必,若是小姐要见你,我会来叫你的!”

    娇花儿笑盈盈的就把李先师给堵了回去,走出两步忽然一回头,对着想要趁虚而入的李先师说道,“女孩子没有梳洗打扮是不能见客的,你可别溜进去,等我打了洗脸水回来再说!”

    “哎,好好的一口井用石头封起来干什么,还得多走路,真是讨厌!”

    李先师被娇花儿说的又犹犹豫豫起来,我心里气的就对李先师说,“你管她干什么,趁她不在你倒是进去啊,你平时可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啊!”

    我说了完见李先师不理我,就碰了他一下,李先师才问,“楚兄,你说什么?”

    我心道,这家伙走神怎么走的这么厉害?便把刚才给他出的主意又说了一遍,可李先师还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这下我就知道我在干预剧情了,莫优优不会让李先师听到我出的主意的!

    无奈我也不在说了,那娇花儿打了水回来,李先师两眼又亮了,和哈巴狗似的就想过去搭关系,走到那娇花儿的背后,忽然娇花儿就转过了身子,一瞪李先师,李先师就不敢动了,我看见娇花儿眯起了眼睛,嘴角勾出了笑容,胸脯一挺,两座峰峦就把李先师给逼的坐回了石凳上。

    娇花儿将那盛了一半清水的木盆放在了石桌上,凑的李先师近了一些,叹了一口香气,“哎,李公子,说些实在话,我看你痴情一片,忍不住提点你一下,我家小姐是千金,虽然一时片刻和你产生了一点感情,但你要钱没钱,要家境没家境,我小姐考虑考虑也知你配不上她,其实啊,就是和你玩玩,你别当真了!”

    听到了玩玩二字,李先师和我的眼睛骤然一紧,死死的盯着那张面若桃花,却毒如蛇蝎的面目,便是再好看,我也恨不得在她脸上吐一口吐沫,再抬脚碾上两下!

    但深陷情网之中的李先师却看的不如我明白,只见他的两个眼珠子越瞪越大,连那一夜不睡熬出的血丝也看的清清楚楚。

    “不会的……我不相信!”李先师虽然此刻智商直线下降,但也不会被那三句两句的骗鬼话给打消了一腔热血,自然绝不肯相信。

    娇花儿又给李先师上眼药,“呦,看你叫我一声姐姐,我才和你说的,怎么还怪上姐姐啦?”

    李先师哪敢得罪,当下又是道歉又是讨好的,一点自尊都没了,娇花儿忍着笑对李先师说,“算了,算了,姐姐也是看你可怜,那这样吧,这件事情呢,我这就进去和小姐说一下,如果肯见你,我就出来叫你,如果不肯,我也会告诉你,中午之前一定给你个答复!”

    李先师眼中现出了奇异的光彩,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因为,中午之前一定会有一个答复,而他,决然不信,这个答复会是否定的……

    395、莫要害了李公子

    李先师目送娇花儿端着清水回了屋子里,才返身对我说,“楚兄,你也看见了,我还是要约会的嘛,今日就不劳烦你了!”

    正在这个时候,院外又进来个小厮,手中提了一大一小两个食盒,将那小盒子直接摔在石桌上,“早饭!”

    李先师却如获至宝,向我显摆起来,“哇,莫老爷都给我安排了早饭,这是不是接受我了呀?”

    我摇头苦叹,好好的一个爷们,就被感情整成了傻子,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想到老家伙一会醒来是不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我跟着送饭的小厮进了屋中,又回头瞧了远处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稀饭、一碟咸菜、还有一个馒头的李先师,就见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的贼香!

    他的忧郁在娇花儿的承诺里一扫而空!

    再看莫优优的早饭,那就显然和李先师不是一个档次了,分别是韭黄炒肉丝、软炸肝尖、银丝牛肉,另有什锦蛋一盘,还有些银耳汤,小花卷。

    简直是天上地下,可怜莫优优哭了整整一夜,肿着双眼哪还有力气吃饭,直摆手说,“先师还守在外面吗?娇花儿妹妹,请你出去劝他回去睡一会,我怕他伤了身子!”

    莫优优此刻自己都憔悴了,还担心着李先师,这种女人,夫复何求呢?

    只听娇花儿一边将这四餐一汤摆好,一边皱着眉头叹息起来,“小姐,那李公子可真是痴心,在外面整整守了一夜,两只眼睛熬的快瞎了,也不肯回去睡一觉,早上连饭也愁的吃不下,刚才还对我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小姐的门前!恐怕现在心都碎了吧!”

    我觉得娇花儿这番话倒是把莫优优的心给说碎了,果然莫优优呜呜的啼哭起来,我又一转头,瞧向院中的李先师,那李先师吃的狼吞虎咽,一转眼就把早饭统统吃掉,还舔了舔嘴唇,打了个饱嗝,喜气洋洋的等着答复!不过娇花儿说的话也不是不对,可似乎有些偏离现状!

    娇花儿又说,“李公子的忧郁简直让我不忍心看下去!”

    我就见李先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傻笑了一会,才又威严正坐!

    “小姐你可千万别偷偷的看他,否则我怕你心软!”

    娇花儿一说,莫优优怎么还能忍的住,挣扎着不顾已经疲倦至极的身体,非要从床上起来,就去窗上偷偷瞄一眼李先师,当时被娇花儿拦住了,“小姐,你可不能啊,你这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俗话说的好,快刀才能斩乱麻,你看这一眼,要是被李公子瞧见了,你忍心吗?”

    这莫优优是烈性子,被娇花儿勾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当时倔脾气就上来了,“就是忍不住,就是要看,我不管,求你了妹妹,能看一眼他我就是死也甘心了!”

    “呦,我可是打水的时候听人说了,老爷在院子外面埋伏了七八条枪,那李公子只要敢进屋,就崩了他!”

    娇花儿还用手比划了个枪的样子,这般一劝,立刻起了效果,莫优优又哭哭啼啼的坐到了凳子上,那些菜就慢慢凉了些,莫优优才微微好转,“那妹妹你代我把这些菜送出去吧!”

    娇花儿一叹,“算了吧,我看那李公子可吃不下!”

    说的莫优优嚎啕大哭,又急忙捂了嘴巴,生怕引的李先师进来被外面埋伏的人给崩了!

    我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娇花儿说李先师所托之事,等的烦了,才把这事情给谨以甜说了一说,谨以甜让我出去看看是否真埋伏了枪手,我还傻啦吧唧的真出去看了看,外面连根毛都没有!

    回来再一说,谨以甜才推测起来,“小天,你可是记得咱们刚来时,优优与这恶女人的对话?”

    “你是说她怪优优对她没有姐妹情谊,眼睁睁的看她被她老爹霸占了去?”

    谨以甜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优优太善良了,也许优优将这女人当成了姐妹,可那娇花儿身为一个下人,如何敢又如何会把高高在上的优优当成姐妹呢?我从前孤苦伶仃,认识一些同龄人,他们之中有些境遇不好,心机特别重,也见不得别人好!这娇花儿恐怕就是这种人吧,只是人性的原因!”

    谨以甜聪明伶俐,我也猜不出其他的原因,只当命运不公,本来就悲苦之人又遇上恶心肠的女人,真是雪上加霜!

    我一直等到了午时,娇花儿那是真的很会做样子,一边给莫优优讲笑话,一边劝莫优优千万不要见李先师,否则会给李先师惹来杀身之祸!可李先师的托付就是不提,李先师也由早上的欢乐多变成了上午的沉默寡言,又到中午变成了愁眉不展。

    看着李先师伤神的样子,我又想怪不得李先师会那么气愤呢!

    娇花儿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就一提食盒,把除去她自己吃了不少的饭菜装了起来,对莫优优说,“我去看看那中午饭怎么还不送来,别饿坏了李公子。”

    莫优优也怕饿着李先师,就让娇花儿去了。

    娇花儿在空气里做了个打开门的动作,立即又合上了,四下一张望,李先师着急的跳起来想要过来问话,娇花儿连忙让他别出声,走过去神秘的说,“你和我说的事啊,我给你问了,小姐不许!”

    娇花儿还说的煞有其事,可我和谨以甜就站在他们身边,听的我头发都气炸了,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真是气死活神仙了!

    “不……不可能吧!”这对李先师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了。

    李先师又颤颤巍巍的自言自语,“这、这是为什么呢?”

    娇花儿又打量了四周一下,悄悄说,“为什么?她老爹给她找了好男人,小姐又不傻,跟着你图了什么,想想也知道谁才是托付一生的人!这么一考虑,你觉得你合适吗?”

    李先师已经肝肠寸断,再被娇花儿一反问,喉头一甜,就吐了一口鲜红的血出来,我草,都气的吐血了,我还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的事情呢!

    娇花儿连忙扶住李先师,让他坐下,掏出手绢给他把嘴角的血擦干净,李先师才抓着娇花儿的手悠悠的说,“是她老爹逼她的吧,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她现在一定也像我一样伤心欲绝,告诉我是不是!”

    李先师眼中隐隐闪有泪光,不管真假,似乎只想要一个肯定而已,娇花儿却将手里的食盒提起来使劲摇了摇,“你听,都空了,食欲好胃口就好!”

    我也快给她气炸了,这他妈是她吃的!可惜啊,可惜这里是幻境,否则我非得打死她!

    送饭的小厮正好来了,娇花儿顺手就把空食盒递了出去,接过两个盛满饭的盒子,送了一个小的给李先师,李先师哪有心思吃饭,扭头就要走,被娇花儿一把给拉回来了,“等等,你去哪里去?”

    “我李先师虽非大富大贵,可也不愿在此受辱,这就告辞了!”说完李先师就要走,我胸口闷闷的,只可惜李先师现在早就气糊涂了,还能思考什么!

    “等等,你鬼还没抓住呢!”娇花儿又把李先师给拉回来了,非要李先师坐下才讲,“姐姐看你也是一片痴情,要是让姐姐遇到你这样的好人就好了,哎,命不好跟了个……”

    “咳咳,不说了,这样吧,姐姐再帮你劝劝小姐,虽然不能回心转意,但见上一面也算有个定论,你想不想见?”

    李先师立刻燃起了希望,这段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便是不爱他了,他也会如莫优优那样,只要看对方一眼,死也愿意了!

    “见!”

    李先师重重的答复了一句,娇花儿就拍了拍李先师的肩膀,好像一个老好人,“那就给姐乖乖的呆着!”

    娇花儿提了食盒返身就进了屋,我只见那娇花儿把食盒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二话没说,倒是自己先哭起来了,惊的莫优优先愣住了,“好妹妹,你、你这是怎么了?”

    那娇花儿哭道,“好姐姐,我从未见过这般痴情的男子,那、那李公子念你都念的吐血了!”

    说罢,娇花儿将刚沾了李先师血迹的手绢给莫优优看了一眼,这一眼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一块鲜艳润泽的红色血块,灿烂的夺目,莫优优呼吸逐渐凝重,顿时泪流的如同泉涌,但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里,那是半句话都吐不出来,生生给憋的两眼一黑,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哎呀,小姐!”娇花儿连忙将莫优优抬上了床,不见莫优优醒来,脸色带恨,“活该,你有好男人我却是糟老头,你生的荣华富贵我却是一条贱命,叫你如意!”

    谨以甜看着昏死的莫优优,替她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娇花儿也不去叫人,就这般的一等便是入夜了,莫优优撑着不堪重负的身体慢慢爬了起来,脸色枯黄,嘴唇发白,但这第一句却叫起了李先师的名字,“师郎……”

    娇花儿嗑着瓜子,一见莫优优醒来,端了杯水,柔声细语的安慰着莫优优,“哎,那痴情的人儿还在外面,两日一夜了,哦,现在半夜,一夜又半夜了!”

    莫优优拼命想要起来去看看李先师,可惜怎么爬都爬不动,娇花儿纯属看了热闹,才不会管,任凭莫优优怎么恳求,回答永远是一句莫要害了李公子啊……

    396、三升血

    冷风席卷,刮过李先师坚毅的面庞,月亮都看不下去了,替他披上皎洁的月光,李先师如同望夫石一样,一动不动,在石桌上摆着的那个未动的食盒替换了先前送来的那个食盒,但两个却都未曾打开过,里面是什么李先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手里的桃木剑插在地上,默默的陪伴着他……

    这个样子怎么抓鬼,如果那鬼出来了,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李先师撕成碎片!我走了过去,轻轻一推,“老李,我替你守一会吧!”

    这一推,李先师轰然倒地不起,我再去扶,可我只挽起一丝清风!

    我颓然坐在地上,我知道我和此刻的李先师只是两个世界的人,便在手里变出一根烟,“老李,我错怪你了!”

    这一夜,一人睡床,一人睡地,但他们谁都爬不起来,唯有默默的听着风声诉说着一许又一许的悲伤。

    直至早上,李先师才恢复了点精力,费力的爬起来,又端坐在石凳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换出了一腔憋闷的悲鸣,我连忙去拍他,李先师倒是能看见我了,微微苦笑一声,“楚兄……”

    “去休息一下吧,你撑不住了!”

    “不,我能!”

    “你……”我苦劝无果,气的直想上房揭瓦。

    “楚兄,不必多言,我李先师今天定要等那负心薄情的莫优优出来,否则这一辈子都会死不瞑目!”

    我焦急的说出了真相,可李先师怎么可能听的见,我又恨起了莫优优,不,是恨起了那个死了的莫优优,为什么……它为什么还忍心看着李先师这么惨,有什么说出来,何必这个样子呢?

    “也许,只有经历了的才是最真实的感悟,老先生不再经历一遍,又怎么看的清清楚楚!”谨以甜如是说道!

    我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只好又劝李先师,“老李,人是铁饭是钢,你就是不吃,喝点水也行啊!”

    正巧那送饭的小厮来了,我急忙取出稀粥让他喝,李先师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估计马上就要两腿一蹬死翘翘了,那样就等不到莫优优出来了,倒是喝了一口,嘴唇一沾热米汤,一丝丝鲜红的、凝固的血液就化开了,染的米粥内全是鲜血,李先师也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就将那滚烫的血粥一口都咽了下去,将碗放在石桌上,屏气凝神桃木剑一插地,这就坐上了。

    娇花儿出来接食盒的时候,还和李先师打招呼,“呦,早啊!”

    李先师杀气腾腾的样子当时就显露了出来,吓的娇花儿一吐舌头就回去了!

    中途娇花儿又出来打水,李先师一动不动,打水回来,李先师还是一动不动,娇花儿扒着李先师的耳朵说,“昨天我又劝了一夜,不过我们家小姐铁石心肠,不肯见你,你的好姐姐帮不了你了,我看你还是走吧,小心惹急了小姐,叫老爷派人害了你!”

    李先师还是一动不动,双耳之内似乎长了万年老茧,除了莫优优谁的话也打不动他。

    娇花儿看李先师顽固的要命,狠狠骂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就回去了,我呸了一口,“王八蛋!”

    可谨以甜就被李先师给感动的哭了,“老先生这样痴情,你怎么会错怪他……”

    我内心瞬间愧疚的要死,“我……我也是不知道内情,我……我……”

    我急于表达自己的对不起,可一着急又说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说了半天我字,最后就放弃了!

    “你、有一天知道也会后悔吗?”

    我想了想,讪笑起来,“我估计后悔的会直接自杀,哈哈。”

    我看以甜没有动容,心里也不好受,就拉着谨以甜的手说道,“我保证,我楚小天不会这样!我其实一直想对你说……”

    就在这时,李先师猛的咳了一声,嘴里又流出血来,惊的我们直接向他看去,有道是,男儿流血不流泪,李先师真乃好男儿,为情吐血不止,怎么叫人不生出满怀的佩服之意!

    李先师见自己突然吐了一口血,伸手抹去,将那白色的手背抹的一片鲜红,可是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莫优优的一扇空气门,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扇木门,怎么就能阻挡了一片真心,我不明白!

    我和谨以甜摇头叹了又叹,一起走了进去,那娇花儿被李先师的样子吓的有点害怕,强装着镇定,伺候着莫优优勉强喝了一碗汤,莫优优脸色略有好转,连连谢谢那娇花儿,“谢谢妹妹,优优好多了!”

    娇花儿这次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劝莫优优想开点,别气坏了身体,又随便讲了两个笑话,可莫优优哪有心情和她这贱女人打趣,盯着门发呆,让娇花儿讨了个没趣,一咬牙,也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过了一会,娇花儿忽然眼珠一转,又叹了一口气,“哎……”

    莫优优恐是没有听见,两眼拼命的想要望穿了那道幽门,只看的眼中落下点点斑斑的清泪。

    娇花儿见状,又使劲的叹了一大口气,“唉……”

    这一下到是惊的莫优优回了神,急忙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唉,妹妹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整日就是伺候老爷,随叫随到呗,不过是为了你们俩……”

    娇花儿卖了个关子,就不说话了,莫优优又不解的问,“为了我们?”

    “嗯!”娇花儿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真诚的看着莫优优,一抓莫优优的青翠欲滴的小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优优本来就憔悴不堪,现在一着急更是脸色苍白,又急忙问道,“妹妹,你我情同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倒是快告诉我啊,急死我了!”

    我心道,莫优优啊,你的一生,有一大半就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娇花儿一听莫优优的哀求,顿时又掉下了毒死人的眼泪,“姐姐,我是真心不忍,刚才我去老爷那里,听说老爷见李公子懒着不走,决定今天中午在饭菜里下毒,要毒死他……可那李公子对小姐你……呜呜……我说不来了,怎么办,我不忍心,多好的一位公子,多痴情的一位公子啊!”

    莫优优顿时被雷的里焦外嫩,整个人都呆住了,娇花儿还不忘补上几刀,“有哪一位公子肯连坐在小姐门前三天两夜?又有哪一位公子肯为小姐思念的吐血三升不止?就这么死了,死了啊小姐!”

    说的李先师已经死了一样,我也是被气的抓狂,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早上总共就出去打了一盆水的功夫,你还有时间去伺候老东西?这毒死李先师的大事就偏偏被你听见了?这种拙劣的把戏稍微用点脑筋就会被识破,你也不怕被识破了要如何收场?真是编起瞎话不眨眼。

    但莫优优早就被和李先师的感情伤的体无完肤,神识早就被折磨的陷入了混沌之中,现在当真是没精力去分辨娇花儿话中真假,怪就怪感情二字直叫人变成傻蛋吧!

    娇花儿借着莫优优对自己的一片信任,说着叫人痛不欲生的鬼话,说的莫优优当下就跟疯了一般爬起来就要冲出去!

    又被娇花儿拉住,“不能啊,小姐听我说,外面七八条枪埋伏着呢,你一出去李公子一定会控制不住追你进来,一样是死!”

    说的莫优优恨不得一头撞死!

    “那怎么办?”

    娇花儿又劝了起来,“小姐别急,那李公子伤心的饭也吃不下,万一中午他不吃呢?”

    万一???真是气不死人不罢休啊!

    莫优优当然不肯李先师有片刻安危,只是不许有半个万一,娇花儿又出主意,“不急不急啊,我想想办法,有了!中午我去看着李公子,他不吃我就不管,吃了我就叫小姐。”

    听了娇花儿如此大义凌然的话,莫优优感激的当下跪在地上,脑袋咚咚咚的就给娇花儿磕起了响头,“妹妹,求求你千万不要让先师有事!”

    娇花儿也不避让,直到莫优优磕的起不来,才扶着莫优优真诚的说道,“小姐,你看李公子真的要撑不住了,你就赶他走吧!”

    说的莫优优眼中泛泪,不肯做决断,还好娇花儿没再说什么过分话。

    一晃就到了中午,小厮把饭送了进来,刚一出去,莫优优又跪在地上求娇花儿去救救李先师,娇花儿道,“也就是小姐你才能让我冒着被老爷责罚的风险出去搭救李公子了!”

    娇花儿扭着屁股,打开门,又把门合的死死的,走到了李先师的身前,果不其然,如同娇花儿所料一般,李先师真的不肯吃饭,娇花儿眼光一闪,打开了食盒,取出一碗饭,还贴心的剥了个鸡蛋放在碗里,“李道长,不吃饭怎么等小姐出来,听姐姐劝啊,吃点东西吧!”

    李先师被花轿儿劝说多次,亦是觉得娇花儿一片好意,便端了那碗,娇花儿眼中一闪,当下对着门内叫道,“小姐,小姐,快出来,李公子吃啦!”

    这一句话听在两人耳中当然是两番意思,要李先师来想,自然是娇花儿叫莫优优出来,恐是莫优优也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若是出来说明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甚至还要感激娇花儿。

    可听在莫优优的耳中,那简直就是如闻噩耗,等同于说李先师这是要服毒自杀啊!哪能不拼命出来搭救?

    当时莫优优就推门跑了出来。

    这双相思人三天两夜隔着一门,日日夜夜的忍着思绪之苦,这一见面,当时就呆住了,那也是正常反应,我只见李先师捧着一碗米饭,上面盖着一颗鸡蛋,嘴巴张了一半,却见了莫优优就张不开合不住了,那真是已经傻了,虎目之中不觉得潸潸落泪,噗嗒噗嗒的跌在碗中,半响才激动的叫了一声优优。

    莫优优何尝不是被煎熬的几度昏厥,那眼睛登时也止不住的流泪,情到深处两人就都哭了,可莫优优的脑子里全是娇花儿所说的外面藏了七八条枪,为了李先师好,还是赶他走吧的可笑话,又听李先师深情的念着自己的名字,决不能看李先师横死当场,快步走上前来,啪……

    啪的一声脆响……

    回荡在我和谨以甜的心里,轻碎的响声巨大如斯。

    那一碗白白的米饭就落在地上,可笑一颗鸡蛋还生长在上面,就跟一个坟包一样……

    这一掌,痛心的不是只有我与以甜,更痛的两人纷纷又是一愣,愣的永远似乎都无法回神。

    许久之后的许久,莫优优咬紧了牙关,眼睛被泪水沉的张都张不开,生生挤出了一个字,“滚……”

    滚!滚!滚!

    李先师瑕疵欲裂,脑海里全是回荡着这单调的声音。

    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莫优优一翻身就冲进了屋子里,虚空中一合,那三天都没踏出的门,应该算是合住了吧!

    我看见莫优优就靠在门板上,泪水长流,苍白的唇变的鲜艳,一道血痕印了下来,从尖瘦的下巴滴了下去,那种痛苦,让她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她在忍,忍着等另外一个人疯掉!

    她的颤抖李先师永远都没有看见,她的心碎李先师永远不曾了解,李先师只是守了三天两夜的大门,苦苦哀求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是他想要的吗?

    李先师也不会去想,我见李先师蹲在地上,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手背上的血已经干了,李先师抹了抹鼻涕,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抖动着,但是他很有力,导致他的手指都似乎长了一点,终于他捡起了那个鸡蛋,举起来,塞进了嘴里。

    我看不到李先师此时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低着脑袋,腮帮子不停的蠕动,吃了几口,就噎住了,然后一口血又喷了出来,喷的好远,连嚼碎的鸡蛋也喷了出来,“啊……”

    李先师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彻底熬疯了,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仿佛他不紧紧的抱着脑袋,脑袋就会碎掉一般,他用尽了全力在吼,这几日很少喝到水的喉咙已经嘶哑的不似人声……

    “啊啊啊……”李先师就这样抱着脑袋,如癫如狂,猛的奔跑出了院子,他一走,莫优优便一头撞在了墙上,全是血……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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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7、步步皆殇

    过了一会,莫优优才在娇花儿的搀扶下悠悠转醒,那额头上还是鲜血淋漓的样子,谨以甜看着这一幕,也跟着痛苦不已,瞧在我的眼中,亦是骇的双眼怒睁,可这愤怒又没处可发,最后化作了深深的叹息。

    忽而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只见院子里已经涌进了一片由莫老爷和李先师为首的许多人,其中几个家丁也是持着枪,李先师一指那井口上封印着的大青石,“搬!”

    莫老爷却是奇怪了,“这三天时间还未凑满,这样就搬开了,不会有问题吗?”

    “鬼是我来抓,我说搬就搬!”李先师不由分说,口气也是大的很,莫老爷对付活人有两手,对付鬼就拿不准了,只好命令手下人去把那井口的大石挪开,顿时身边的两个家丁把枪背在背上,在青石两端一抬,就将那巨石给挪开了,李先师手里一挥桃木剑,瞬间跃了上去,扒在井口边上,怒火中烧,对着井中嘶吼,“混蛋,滚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这愤恨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穿过了那窗户上薄的就要透明的纸,落在我们的耳中,又似乎意有所指,莫优优一捂嘴巴,忍不住两行清泪流了满面。

    此刻,莫老爷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先师,招了一个心腹过来,稀奇道,“这抓鬼还有这样的?第一次见!”

    那下人听主子问自己,怎么敢不好好回答,回道,“老爷,这个道士,小的看还是有本事的,也许这是他抓鬼的方法呢?咱们就等着看好了!”

    “也是!”莫老爷摸着嘴上的两撮胡须,也就不再言语了。

    其实这捉鬼也确实没有这样捉的,但李先师一身修道之人的气息,现在堵在那鬼家门口不住挑衅,泥人也有三把火,更何况鬼物呢?等李先师吼了几嗓子,忽然他身形一退,就从那井口之中飞出一团斗大的黑影,再一展开,顿时鬼影重重,还未落在地上,双脚就先浮到了空中,却也不高,不过与地面相隔一掌宽,直接就吓的众人纷纷后退。

    只见那鬼先前被李先师斩断了一臂,缺了大半条胳膊,两只阴森泛着幽绿的眼睛怨恨的盯着李先师,似乎已经是难解的深仇大恨一般,同时脸上的腐肉还不住的抽了几下,就这一下的功夫,腥臭的脓水就顺着脚尖湿了一地。

    莫老爷这次可是真的见鬼了,登时吓的靠在身后的奴才身上,惊的眼睛瞪直,四肢僵了,舌头打着结惊慌的叫着,“开、开枪,打死它……”

    四周几个家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早就无意识的端了枪口,再被莫老爷的惊骇颤音一提醒,当下啪啪啪的响了那么四五声枪响,几朵火花一现,铁砂纷纷直击那鬼物的黑衣之上,几股黄水飞溅而出,落的井口一片黄脓,但见那鬼也就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身躯,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一下可把平时持枪凌弱的狗腿子们给惊坏了,一瞧那无坚不摧的洋枪竟然屁事不管,当下骇的全身发抖,哀嚎一声,居然吓的把枪都扔了,屁滚尿流的逃命去了,莫老爷一见手下都落荒而逃,可顾不上其他,也是一转身跟在后面咋咋呼呼的跑了。

    这鬼一个照面就把除了李先师之外的所有人吓跑,更是鬼气大涨,发狠的向李先师急速飘了过来,仅剩的一只鬼爪更是恨不能当下就将害自己失臂之痛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这一副狰狞的丑恶样子,让李先师也是生出了一个瞬间的胆寒了,尔后脸上怒气又现,一举桃木剑,双指一抹,“恭请太上老君赐我仙术,斩杀恶鬼,急急如律令!”

    法术一旦加持在了桃木剑之上,当时就化为杀鬼利器,李先师大吼一声,“啊!”

    李先师挺剑就刺,一改往日胆小的性子,这剑也如若蛟龙,虎虎生风,那鬼也不知为何李先师怎么变的这么勇猛,加之距离近了,一个转身堪堪避过了这一剑刺来,却也将那腰间的黑袍划了一道大口子,这一剑彻底激怒了恶鬼,嘴巴一张,那满口腐烂的黑色牙缝之间,控制不住的流出许多浑浊不堪的水迹,张嘴一咬,连同那一堆似乎轻飘飘的腐肉,都扑了上来。

    李先师还是嫩了,赶上这一冲动,完全是凭了一口怒气,顿时就被恶鬼抱紧!

    血盆臭嘴这就要咬上李先师的脖子,李先师急忙躲避,我虽然知道李先师必定不会死去,但也是在不忍心看他这可怜的身体再受一点点伤害,奔出了门去,一掌拖住了那恶鬼的脑门,才让李先师有了喘息之机,李先师借着机会,一脚把那鬼踢了出去,顾不得疲惫的身体又要再战,我一拉李先师,“老李,我帮你!”

    咚的一拳,李先师却打在了我的身上,痛的我呲牙咧嘴,也放开了拉着李先师的手臂,李先师赤红着双眼,“用不着!今天我就是死了,也是死在了那负心之人的眼前,又有何惧!”

    李先师说着伤人的赌气话,可想屋中的莫优优又是一番痛彻心扉的啼哭。

    李先师说完了也是鼻子一酸,眼睛红了、湿了!

    “啊!!!”李先师一剑斩下,那恶鬼躲了去,李先师又是一剑斩下,却是更急更猛,这一剑恶鬼没躲过去,正好侧身之时,被斩到了腿上,此剑拥有太上老君法力加持,克制邪魔外道实在厉害,就跟切豆腐一样把这恶鬼的一条退给砍了下来。

    恶鬼金鸡**,看着如同天兵猛将的李先师,魂魄都吓的要散,只见那李先师高高举起了桃木剑,听着李先师的呐喊,“斩了你这负心之人!”

    恐怕李先师已经神志不清,连这恶鬼也想成了莫优优,这一怒,怒的惊涛骇浪,怒的恨天不公,一剑劈下,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顺着那恶鬼的头顶,切割到恶鬼的胸口,再一压剑柄,剑身就贯穿而下,将那恶鬼一劈两半,痛斩相思!

    恶鬼顿时一声爆响,两半身子被浩然之力炸的飞向左右,剑锋不停,直直再度劈在地上,落地之后,一股巨力顺着剑身反弹而回,震的李先师的虎口迸发出鲜血,那剑身也发出轻响,断成了两半!

    恶鬼亡、法器断,相思呢?

    李先师看着手中的断剑,索性扔到了地上,“剑毁情灭,我李先师这一生决不再为任何人驱鬼!”

    怪不得李先师此后一生,只靠给人算命维持生计,原来如此!

    李先师说完了伤人伤己的话,一甩袖子,踏步而行,直到院门口,莫老爷才从躲在后面的墙外走出来,一拉李先师问道,“道长,你这是要去哪里?”

    “鬼已经杀了,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莫老爷又问,“那鬼真的死了?”

    “鬼本无情无义,我已经帮它解脱了!”

    莫老爷一听这话,拍了拍脑瓜,对下人说,“快去取两千大洋送给道长当上路的盘缠!”

    “哈哈哈哈……我李先师为情为义不为财,莫要拿这些势利侮辱了我!”

    李先师一共大声的说了三句话,走了三步路,真是步步皆伤己,句句都伤有心人!

    李先师顿了顿,就踏出了门外,看似仙风道骨的背影,却隐藏了多少伤怀。

    我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我那屋子的门前,就看见李先师独自站在房中,负手而立,也不知想的是什么,背影恍然萧索了不少,我也叹了口气,“李兄……你这是真的要走了吗?不再求一个解释?”

    “本来想走,可走不出去,还缺一封书信才能了结,老夫受此大辱,小天你都看见了吧!你说老夫该不该恨她!”

    “可是李兄,其中有你不知道的内情,咦?”我忽然想到李先师此刻竟然自称老夫,难道是醒过来了?

    “老家……老李,你醒过来了?”

    李先师身形一晃,“醒不醒又如何?可是能减轻老夫的半点痛苦吗?你知道吗?便是这一晃五十年间里,我李先师从未敢想过这段情爱哪怕是一点一滴的回忆,就是一个字!老夫也不敢说出口,因为老夫承受不了!”

    我急忙就要去把那其中的误会说破,可是李先师一把抓住我,嘶吼起来,“不要说,不要讲,老夫重新痛苦的活了一次,已经对那恶女人看的更清楚了!老夫若是再见了它的魂魄,一定会彻底将它抹灭,老夫!要!将!它!彻底魂飞魄散!”

    李先师的脸上越来越狰狞,着急的对我说,“小天,你听我说,如何除掉莫优优的关键我已经找到了,她唯一的破绽就是幻境由它主宰,只要在这幻境之中再施展一道如梦如幻月的手段,将那恶女人困在其中,你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掉它!”

    李先师说完脸上的狰狞已经将他完全扭曲,突然一捂脑袋,“不好,又要来了,我怕到时候我醒不过来,小天切记,一旦抓住机会,由你出手立刻将莫优优杀死!切记切记……”

    398、终极误会

    由我施展如梦如幻月的手段?来彻底消灭莫优优……

    在李先师失去记忆的最后关头,将这沉重的铡刀交在了我的手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来杀死莫优优?”我自问了一句。

    就在没有答案的时候,李先师眼中恢复了愤怒,双手一捶眼前的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此刻,门外却出现了娇花儿的身影,在娇花儿的身后跟着的却是谨以甜。

    这个时候谨以甜一拉我,已经泣不成声了,“好可怜,优优她、她又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算计了!”

    “怎么算计了?”

    我一见娇花儿那如浴春风的笑容,就寒冷的像要被冻结一样,以甜哭道,“你走之后,优优听到了老先生要远走天涯的决定,痛不欲生,终于忍不住了,决意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这就要来找老先生讲清误会,然后携手去寻她父亲,便是冒着一起被莫老爷毙了的风险也要不离不弃!”

    我听后顿时眼光一亮,思绪陷入短路,反正他们也最后一生一死,悲剧收场,要是现在冒险求情或许还有点希望,但转念一想,结果早就是定下了的,容不得半分转变,这花轿儿怕是又要伤口撒盐,不觉牙关怒咬,狠狠向娇花儿瞪去,谨以甜又哭着说,“可是这恶毒的女人却劝优优不如私奔,优优便修书一封,请娇花儿代为转交老先生,约定在镇外河边相见,此刻优优被娇花儿相助爬出了院外,已经先行去那约定的地点等着老先生了!”

    心想这不是挺好吗?就见那娇花儿取出一封信递给怨气冲天的李先师,只听李先师道,“这又是卖了什么关子,我李先师决心要走,请你回去告诉她,我李先师爱她是自愿,现在她不爱我我也没有二话,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娇花儿就笑了起来,“李公子这是什么话,难道看不出我家小姐的用心良苦吗?”

    “用心良苦?”李先师愣了一下,又立刻怒容满面,“我在门外守了三天两夜,也不见她肯见我一面,我到想听听,她用的是什么苦心!”

    娇花儿将那信扔在李先师眼前,嗔道,“我家小姐简直是眼瞎了,看上你这么个棒槌,老爷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你现在能得自由身是谁之功劳,小姐不过是要你做场戏,待你可以离开的时候,要与你一起同甘共苦,浪迹天涯呢!不信你看看信中的内容!”

    李先师再度大惊,“真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这傻样子能装的逼真吗?识破了你有杀身之祸!”娇花儿将假话越说越认真,李先师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喜极而泣,捧着信立刻就读了起来,“是真的!是优优的笔迹,哈哈哈哈,优优还是爱我的!”

    娇花儿摇摇头,“快去吧,记住不见不散!”

    李先师立刻奔出了房去,半响又跑回来对娇花儿拜了三下,“多谢姐姐的舍命相告,若有来世,先师做牛做马报答成全之恩!”

    娇花儿咯咯一笑,直叫李先师快去!

    谨以甜听后,一手捂着额头,哭的死去活来,薄唇微抖,眼泪纷纷落下,“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居然一辈子都不知道。”

    谨以甜一抓我的胳膊,“缘起缘灭,亲身经历,却不知背后对方的付出,小天,你懂吗?”

    我却急忙抓住以甜的肩头,“娇花儿到底做了什么!”

    “她……她早就读了信中内容并把此事告知了莫老爷,现在去杀老先生的人马早就出去埋伏了,优优终究没有等到老先生!”

    我呼的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口冷气将我的心脏都冷却了下来,是啊,终究啊……李先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半路截杀,三年不见,再见以是哭坟一座,昏鸦几只。

    我踉跄倒退三步,眼中发了狠,又回来一抓以甜冰冷的小手,“走!!!”

    随即我与谨以甜双双奔出莫府,只见那熙熙攘攘的街中,李先师的一袭白影还在匆忙赶路,李先师满面喜色,见人便问镇外河边如何去,癫癫狂狂,已然发疯。

    他的脚如若生风,我俩紧赶慢赶就是赶不上他,忽然我一不小心撞在身边一个膀阔腰圆的行人身上,我本脚下不稳,差点摔倒,那行人当下仗着自己身材魁梧,骂了一句,“兔崽子,看路!”

    我也不愿耽误时间与他争执,又一拉以甜,“快……走。”

    这一拉,手中却是空的,我回头一看,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可以甜不见了……

    哪去了?幻境之中危险重重,惊的我扒开几人,但真是一点踪影都看不见!坏了,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定是被莫优优的生魂带走了,瞬间我就急的满头大汗,忽然我想到过一会故事就彻底结尾,莫优优就会现出原形,那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丢了以甜……

    天啊!以甜……

    我忽的心中一痛,以甜也是大难临头之人,不会有任何差池吧,若是有?我岂能原谅自己!不……不!我疯狂大吼一声,这便追着李先师赶往那即将成为战场的河边。

    李先师赶路赶的欣喜若狂,可我却追的失魂落魄,二人一前一后终于跑到了镇外,小道弯曲,田野无垠,只要走过这根羊肠小道,就是河边了!

    忽然小道两旁跃出两名壮汉,手持匕首,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叫道,“李道长,这是着急的幽会呀?”

    “嘿嘿,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一个臭道士还想空手套白狼,做莫府的上门女婿,告诉你吧,你的命早就被莫府买下了!”另一人恶狠狠的说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又看见身后现出两个手持大棒的人,也慢慢靠了过来,李先师完全没有发现,因为他被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恶徒,刚刚所说的话给惊呆了,他喃喃着说,“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优优,又能预先埋伏,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李先师顺着眼前二人之话就想了下去,越想越怒,越怒越失去了理智,“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道,“还是下去问阎王吧!总之是有人出卖了你,我的话够明白了吧!”

    明白吗?我看不明白,这只言片语打击的李先师如坠云霄,所有的喜悦也被无情的击碎,“谁出卖了我,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李先师忘记了眼前之人是要自己性命之人,竟然只顾哀求对方说一个自己永远也不愿相信,却又心中认定的名字。

    他双手颤抖着蹒跚而行,似乎生命对他来说根本不再重要了,可怜的李前辈在这短短的几日时间内,一眼没闭,经历了从喜到悲,从悲又到喜,从喜再到悲的过程,比那过山车还快,还猛烈!他崩溃了吧!

    我叫了他两声,但李先师的目光只集中在刚才说话之人的嘴上,两耳只肯去听他想要的答案,连身后手持大棒的凶徒已经离自己半步不到都不知道。

    我见那与李先师对话之人的眼中渐渐阴森,他看着李先师背后的凶手举起了棒子,就好像是他举起了棒子,李先师还在苦苦求问,“谁出卖了我!!!”

    棒子高高举起,砸下来,就和西瓜开瓢一个道理,但那李先师追问的对象,不过就是个听令行事的小人物而已,他怎么会知道,他看着那双紧紧握着棒子青筋暴露的手,喝了一句,“就是那诓你来的人出卖了你呀,笨蛋!”

    棒子打了下来,李先师被这一句话雷的真个是魂飞魄散,脚底一软,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拉近了和棒子之间的距离,距离一短,棒子上力道就小了不少,但还是嘭的一蒙棍将那李先师打的头破血流,打的掉进了路下面的田地里,又栽的满身是伤。

    我知是谁诓李先师来此的,但李先师却不知,那四名凶徒步步逼近,也只是想看看李先师是死是活!

    就当四人走到路边,向下张望之际,忽然地里一声咆哮,“她为什么还要诓我来,还不肯放过我,就这般绝情吗?”

    我听的心头好似被一只铁拳攥紧,误会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加深,然后积聚成一场更大的误会,李先师的影子就像一道闪电打了上来,那刚才和李先师对话的凶手一愣,已经被李先师双手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李先师再度满脸狰狞,面满是血,和那恶鬼又有什么区别,掐的这人翻着白眼说不出话来。

    李先师完全丧失了理智,只会一味的掐着那人闷声自问,“为什么,我明明都要离开了,还要杀我!”

    一旁持着棍棒的二人一顿雨点般的击打,打的李先师后背上砰砰作响,打的李先师口吐鲜血,全都喷到了身下之人的脸上,可李先师就是不肯放手,另外一个持着匕首的人看不下去了,他举起了屠刀……

    而李先师还浑然不知……

    399、决战

    匕首一落,李先师就晃了晃身子,那把匕首已经刺进了李先师的肩膀之中,深可见骨!

    李先师被这一扎,回了半分神,放开那被掐之人,顾不得有伤猛的反手又一把擒住下手之人的脖子,那人当时就要挣扎,两人一起用力,李先师背上插着的匕首又因用力过猛,割开了不少肌肉,喷了几股鲜血出来,溅在了后面持着棒子的二人脸上。

    这一血溅三尺,当时吓的这两人愣了一瞬间,李先师掐着的那个人被捏碎了喉咙,软软的摔倒了,第一个被李先师袭击的倒霉蛋也给李先师掐死了,李先师猛一回头,比厉鬼还要凄惨几分的血脸顿时就将这两人又给吓的丢了魂似的,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李先师没了对手,仰天悲鸣一声,轰然脸朝下摔在土中,昏了过去。

    我看着从里到外伤到体无完肤的李先师,如何忍心就让他这样可怜巴巴的爬在地上,便去扶他,刚一接触到李先师的臂膀上,就听脸埋在土中的李先师哈哈大笑,“哈哈哈……杀的好,这一劫让老夫永生难忘,莫优优那贱人,老夫定要杀了你,就是与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李先师说的咬牙切齿,慢慢抬起脸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苍老的面孔,李先师回来了,不光是记忆,就连那长相也完全变回来了!

    李先师一爬,又站了起来,背上的伤,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又与之前并无二致,不管是此刻真实的李先师,还是失去记忆的那个年轻的李先师,两个他已经混为一谈了,他分不清了曾经或是现在!

    “杀了它,杀杀杀!老夫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这些话让我心酸的要死,我想到了那个为了李先师奋不顾身以死相救的莫优优,想到了那个为李先师悲伤欲绝几度昏倒的莫优优。

    这些,只是李先师没看见罢了!

    “为什么,你看不见!你不明白呢?”我恍然间想起了谨以甜,学着她的话语问起了李先师。

    李先师一拍我的肩头,“小天,当年我就在这条赴约的路上昏了一个时辰,等我去了河边,根本就没有莫优优的人影,老夫被骗了,苍天可见!莫优优!有愧于我!”

    “不……不!”我摇着头,“是你有愧于她,你为什么不现在去找她,也许你没有那一个时辰的昏迷你就能见到她,你快去呀!”

    李先师惨笑一声,“你傻了吧,老夫有愧于她?哈哈哈……”

    李先师就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笑的肚子疼,忽然怒道,“是她有愧于我,老夫五十年前去了一次,再也不想去了,让她来吧,老夫陪她生死一战!”

    李先师又急切的抓住了我的手,“老夫那招如梦如幻月的绝学你学会了吧,一会那莫优优出现了,你同老夫一起出手,打的她烟消云散!”

    嘭……

    我一拳将那狗日的王八蛋老东西打倒再地,“李先师啊李先师,是你老糊涂了吧,你也不想想,若要杀你,在莫府就把你一枪崩了,何必费力把你骗到这里?全是因为莫优优已死相要挟她爹!你守在门外三天两夜,宁肯伤心到呕血三升怎么也不肯推开门自己去问个真相?你可知道,莫优优为你整夜啼哭,双眼也快瞎了吗?你又知道,她见了你咳出的血一度昏厥,你怎么可能知道她打翻了你的饭碗,只因听信谗言为救你性命,最后回到屋中一头撞在墙上寻死!”

    这种悲伤弥漫在我的心头,如果是我空背负了一个人的默默付出,哪怕只是辜负,我也会悔不当初,痛苦不堪,又想那莫优优,如此付出换来的狼心狗肺,我为她不值,我狠狠的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下贱的婢女娇花儿从中挑拨,害的你俩五十年生死两茫茫,出卖你的人是她不是莫优优!去啊,去河边找她啊!”

    当我揭穿真相的一刻,李先师的脸比苍老更苍老,再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是这样……”

    “哈哈哈哈……”李先师放声狂笑,如同醉酒般说道,“你骗我,我知道,你是在骗我!”

    李先师强行稳住身形,厉声质问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不等我,如果换成是老夫,便是变成石头也会一辈子的等下去,就因为老夫昏迷了区区一个时辰她就走了?然后你是不是还要告诉老夫,她回去后害了相思病,三年后病死了?还是老夫偷偷潜回来才见到她的坟墓?”

    李先师越问越有力,可我偏偏不肯信莫优优会放弃,一抬头,眼中现出坚毅的光芒,“也许是娇花儿故意传错了时间,也可能是她父亲派人乘机把她抓了回去,一切都有可能,你为什么不去问个清楚,莫优优亲口说过不爱你了吗?”

    这一问,问的李先师退了一步!

    “你得到过一个你亲耳听到的答案吗?”

    李先师又是一顿,我乘胜追击,“所以,导致莫优优三年后病死的人是你,她深爱着你,还救了的你命,可你却亲手把她逼死了!你负莫优优良多,还不自知,真是可笑,哈哈哈……”

    我笑声一起,只觉脸上被李先师重重的打击了一拳,仓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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