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篇…… (20)
急忙劝谨以甜,“妹子,我虽然不会解毒,但是我师父会啊,你爷爷天命师老前辈也是有大能耐的人,咱们快点赶回去还是有希望的!”
秦苏又补了一句,“小天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除非猫毛长满全身!”
我一听这话,精神立刻好多了。
“那还等啥,咱们快回去啊!”我一抓秦苏,自己就先站起来了,但是要想走路,现在的我还真是不行。
谨以甜只求秦苏背着我走,别管她了。
秦苏叹道,“这也不行,我就是背着他跑回去,估计他早就猫毒发作死翘翘了,还得寻点交通工具才好。”
秦苏四处看了半天,突然惊道,“有保时捷!”
我们一看,还真是保时捷,保洁车十号……
秦苏跑过去将那垃圾车推了过来,将那车内铲垃圾的铁铲扔了出去,对着我说道,“快躺进去……”
我一看,那墨绿色的三轮车的铁皮车厢里什么发臭的香蕉皮、塑料袋、可乐瓶子,甚至那充满酒气的腹中之物都有啊,真是恶心死了。
秦苏看出我的嫌弃,一把拉住我,“什么时候了,要命还是要节操啊!”
我只好挪着步子走过去,上车的时候,秦苏一推我的屁股,我咕咚一声就掉进去了,秦苏又道,“谨以甜,别嫌弃,坐在小天的身上,也没多脏……”
“……”
谨以甜居然还有点感激不尽的意思,我在垃圾车里大叫,“秦苏,把玄猫的尸体带上,对了,把那金华猫的尸体也带上,回去咱们做个证据。”
话音一落,两条猫尸就被秦苏丢了进来,谨以甜也半坐在车内,只有我是卧躺,满鼻的酸臭。
秦苏跨上保十洁,一蹬脚蹬,三轮车呼啦一声就冲向街外,起初路途还好,倒是后来就变的有些颠簸,秦苏回头急着说,“前面塞车,咱们走小路吧。”
谨以甜拍手叫道,“秦苏大哥,我知道一条路比较近,你往前骑,那边有一座小山……”
我听后差点喷出老血,你这是要颠死我的节奏啊……
秦苏一听有近路,高兴的说了一句好嘞,就加快了速度,不出一会,我只觉得的身边景物嗖嗖的就飘过去了,路途更加疯狂,偶尔骑到一颗小石子上就颠的我后腰发痛,胃里翻江倒海,脑袋更是嗡嗡响,“秦苏,在你颠死我之前你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秦苏抹了一把汗水,也不回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瞧瞧,现在都几点了,童菲菲说就没见过这么这么长时间的考试,估计你俩都破了简单级考试的纪录,明天都要闹新闻了。天命师前辈放心不下,叫我暗中看看,正好这玄猫是他老人家施下的法术,倒也能知道玄猫的方位。”
秦苏喘了一口气,“所以我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抓住玄猫顺着打斗的声音追了过来,没想到啊!”
原来是这样,我感觉我的猫毒又扩散了,一摸脖子,居然也很扎手。
这一动作落在谨以甜的眼中,又惹的她话语悲切,“小天,你要坚持住啊,就要到了。”
我心里一暖,就觉得谨以甜的身子伏在我胸口上,不一会我的胸口便湿了,可也压的我也有点喘不过气来,“以甜啊,你这样不行,怎么能老哭呢,这样不好,人家都说爱笑的女人才漂亮呢!”
“别贫嘴了,到了!”秦苏终于把保十洁骑到祠堂门前,把我搬下了垃圾车,一掩鼻子,大为嫌弃。
谨以甜也手捧两条猫尸,瘸着腿跟在身后,没几下我们就冲进了门内,秦苏大叫道,“师父,前辈,我把他们带回来了,您快看看,小天中了猫毒,快活不成啦!”
我只见这门内赶出来之人是天命师、童菲菲和童飘飘,那浣北海却是不见了!
秦苏一愣,“我师父呢?”
“你师父不耐烦,回诸葛易家去了,楚小天这是怎么了?”天命师见我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十分惊讶,等秦苏把金华猫的尸体往地上一摔,连童家儿女都是惊的合不拢嘴。
“他们被人算计了。”
天命师借着祠堂内的烛火之光一看,“金华猫!”
谨以甜哭道,“爷爷,救救小天吧。”
童家二女急忙去安慰谨以甜,众人包括我在内,都是看向天命师。
“金华猫之毒,老夫也是听说过,需要一些材料浸泡一月,可偏偏老夫这里备不齐,这可如何是好!”
我当下大惊,这就是明天药店开门去买,估计我也没命等了,这下可真是命运不济,要饮恨而终了!秦苏一咬牙,再跺脚,“我去找我师父去!”
说完秦苏掉头就走,只见从祠堂房梁上落下一道黑影,还穿了夜行衣,身材偏瘦,却不见真面目。
这黑衣人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刀,闪闪发光,也不说话,一刀就攻向我来,看此人的神秘与作风,必然就是那要害我之人,或者是那人的帮凶!
我见这一刀如同灵蛇闪电,一刀就劈了过来,虽然身体发僵,但也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天命师大怒,“什么人,可知老夫是谁!”
天命师想要拿出自己的名头吓他一吓,没想到那黑衣人才不肯听他废话,手中长刀毫无停顿,我一退他立刻又一抬手,变劈为上挑,紧追不放,还是要害我性命。
“呔,想要伤小天,先问问我秦苏同不同意!”秦苏呼的一下就跳了过来,腰间双节棍终于亮相了,当下一甩,就要去打那黑衣人持刀的手臂,还未打到,那黑衣人立刻一个后闪,避过了秦苏的双节棍,这一棍砸到地上,将那青石板都砸出一个印记,再想收回来,却被黑衣人一脚踩住了。
黑衣人的手法老练,手中长刀没有半分停留,当下又砍向秦苏的握着双节棍的手去,秦苏抽不出家伙来,只好放弃武器,手刚放开双节棍的一头,就听见咔的一声,那双节棍便被砍成了两断,秦苏大怒,“你……”
噗……
秦苏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黑衣人一脚给踢飞了,摔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而我此刻已经被童家姐妹护在身后,童飘飘喝了一声,“快带楚小天走,这人要杀的是楚小天!”
我急忙拍马屁,“好眼力!”
说到一半,那黑衣人已经杀了过来,童菲菲一愣,童飘飘已经扑了过去,童飘飘练的是跆拳道,拳上功夫不错,腿上功夫也十分麻辣,一个侧踢,带着劲风就踢向黑衣人的面门,黑衣人后腰一弯,躲了过去,童飘飘招数已老,只好空翻一圈,等那第二脚再想踢过来,没想到黑衣人同样使出一个侧踢,这一脚就跟那无影腿一般,后发而先至,嘭的一脚就把童飘飘踢飞了!
童飘飘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哼了两声,这才爬起来,但一看童菲菲早就被打倒了。
此刻就剩下我还不住的向后退去,只是有一条腿也早就不听使唤,怎么逃也不利索,见黑衣人杀了过来,刀光雪亮,耀耀夺目,心中寒意大起,猛喝一声,干脆趁那刀没落下,向前一扑,还没扑倒人家身前,已经被黑衣人长腿伸足架住,进不得半步,当时就睁大了眼睛。
长刀一挥,我却觉有一团香软扑在了我的身上,谨以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那黑衣人眼神一紧,刀锋再亮,一刀已经劈了下来。
“快跑啊!”刀落一半,正好被爬起来的秦苏给缚住了,秦苏双眼通红,紧紧的抱着那黑衣人的胳膊,下一刻,黑衣人的腰间也被童飘飘赶来抱住了。
这一左一右,一上一下,黑衣人尽数被制服,我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就觉得点在我胸口上的脚尖一用力,登时就把我带着谨以甜给蹬出去了,我轰的一声砸断一张放置香炉的案台,就看见黑衣人被擒之手用力一压,秦苏就沉了身子,还没反抗,黑衣人以刀柄狠狠击到秦苏的腮帮子上,打的秦苏吐出一口口水,摔在地上。
黑衣人又一抓童飘飘,拽着衣服一扔,童飘飘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丢到一边,这黑衣人如同九世杀魔,向前一站,无人可挡,手中长刀再起,耀的整间屋子全都大亮,刀光一闪,一阵凉意布满我的脖颈动脉,我只觉得喉头一甜,断无生还之理……
317、步伐
谨以甜尖叫一声,慢慢睁开双目,就见那刀光亮眼,不足她笔尖三寸,而我,那刀已经砍进脖中几分,但仔细瞧去,却是用刀背砍的。
黑衣人放下刀,用刀面拍打了我脸两下,“喂,楚小天,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我缓了一会,才听那声音有半分熟悉,只见黑衣人一拉面罩,露出熟悉而又一如之前万年寒冰的脸庞,烛火之下,似乎有些消瘦,不笑,就能将周身一切的笑语冻结。
“你……居然是你要杀我!”我一看是她,气的立刻跳起来,怒焰长了三分,刚才的胆小却一隐而没。
“手痒而已。”
我去啊,手痒!这能算个解释吗?
终于,她也觉得这个解释有点过意不去,“我又不知道是你这家伙,否则我早就把这一屋子的人给屠个干净,省的落下麻烦。”
好家伙,这么说她还算手下留情了,不过也是,我看秦苏之流就是多上那么十个人也未必是她几回合的对手。
秦苏看清了来人,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忘了,很久,他的感情爆发了,只是一到了喉头,就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你、你还好吗?”
秋爱婉一愣,“这家伙是谁啊?”
噗……感情人家都没把你秦苏放在心里,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一指地上的金华猫,“这个玩意是你搞来对付我的?”
“嗯!”
想要冷酷,就是这么简单!
我看秋爱婉连个后话都没有,气的就想蹦到房梁上去,可惜了我那条猫腿僵硬了!否则说不好还真要上房。
“你看看,你看看啊,我都要死了,现在你就是不杀我,我也活不了了!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我一拉衣领,给她看我脖子上的猫毛。
秋爱婉一听这话,提起刀就要再砍,吓的我直问,“你干嘛!”
“你不是要我杀了你?”
“不不不!”我一下就服软了,“我是说,是你弄的这妖物,一定有解毒的办法吧,快救救我啊!”
秋爱婉嘴角居然笑了一下,这倒是奇了,只见她随手抓起金华猫的尸体丢给我,“吃了它。”
“……”
我吞了一口口水,“你要我吃了这只猫?”
“嗯,吃一口。”
我靠,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吗!我还当要把这金华猫的尸体都吃了呢!不过就是咬上那么一口,对我来说也是太恶心了!
我看秋爱婉也不会多一句解释,只好闭上眼睛,狠狠在猫尸上咬了一下,一股甜甜的血液就喷进了我的嘴里,居然感觉十分美味,我嗯了一声,又吸了再吸,进入腹中顿时一阵舒坦,全身上下也是奇痒无比,只是那猫血就和鸦片一样,喝了一口居然不能放下,当下我再喝第二口,突然这味道就变了,腥味太重,呕的我扔下猫尸扣着嗓子眼就想吐出来。
一伸手,居然没想到我那手臂能动了,再一看,毛都消退了。
天命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还有一解毒之法,将那金华猫捕捉,生吃亦可解毒,只是男人不能吞雄猫,女人不能吃雌猫!”
我说您老人家怎么早没想到。
谨以甜见我吐的艰难,又过来帮我捶背。
秦苏慢慢爬了起来,一直盯着秋爱婉,盯的秋爱婉发了毛,也是狠狠的回瞪秦苏,秦苏全身颤抖起来,“我,我是秦苏,我们见过的……我,我想、问问你,就是,你,那个,我。”
也不知秦苏再说什么。
“哦。”秋爱婉答了一句,也不知道秋爱婉答了什么。
“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秦苏好不要脸,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却被童菲菲生硬插进一句话来,“爱婉,你到底是谁!”
秋爱婉向童菲菲看去,注视良久也没说话,童菲菲柳眉一竖,“曲道长到底和你什么关系,瀚麟和你又是什么情况!请你告诉我!”
一旁秦苏听童菲菲提到董瀚麟,立刻愣了一下,急切的问道,“爱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董瀚麟!”
秦苏一语,瞬间让童菲菲也愣住了,童菲菲紧跟着问道,“难道,难道,瀚麟和你早就认识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秋爱婉被他们二人一问又一问说的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而且秋爱婉的性格我也有些了解,与其说是冷漠,我认为更多的是不善言辞。
只是我也觉得这个问题比较深奥,如果说秋爱婉先结识了我表哥,甚至连那曲老道都知道,那么童菲菲用现今的眼光来说,她就是个小三啊!
反之,如果我表哥对秋爱婉无意,虽然现在我表哥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来,董瀚麟对童菲菲还是很有感情的,那么秋爱婉横插一足,如此说来秋爱婉就是一个小三啊!
可偏偏董瀚麟对秋爱婉矢口否认甚至还搭上了童菲菲的船票,而秋爱婉对董瀚麟是打死也不说,搞得两人关系暧昧至极,恐怕从前还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瞬间光明磊落的董瀚麟岂不是就此在人生上有了一个莫大的污点。
对于这件事情我说什么也要搞清楚,随即我抬头向秋爱婉看去,秋爱婉恐是对于眼前这二人的问题头疼的要紧,立刻一瞪我,瞪的我心里莫名其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走!”秋爱婉对我说道。
“嗯?”还不待我反应一下,已经被秋爱婉拽住手臂,一托之下,就向那门前奔去,秦苏大惊,可一看对手是秋爱婉就舍不得动手了,那童菲菲也想阻拦,但偏偏绝不是对手,便是加上童飘飘,也未必打得过秋爱婉的一根手指。
当下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秋爱婉拖到了门口,我对他们叫道,“你们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我就给秋爱婉拖到了院子里,秋爱婉将我扔到地上,秦苏、童菲菲等人追到了门口也不再追,只想我能问出个水落石出。
“楚小天,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窦家血脉的气息?”
这一问,问的我不知如何答她,表哥说过,获得窦家精血的事情,对这天下人都不可说破。
秋爱婉见我不答,立即又问道,“是不是董瀚麟对你做了什么!”
我去,这秋爱婉猜的还真准,几乎可以说是一语戳中要点,但是我现在也不是初来乍到的菜瓜,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现在又要救我!”
秋爱婉眼中闪过几道精芒,“杀你正是因为你身上有窦家血脉的味道,你也知,我们窦家之人见了同族必定刀刃相向,救你,是因为我刚才看到是你,看在董瀚麟的面子上,我不忍杀你!”
果然和董瀚麟有一腿。
我立刻起了八卦之心,借杆就爬,“你和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要是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秋爱婉叹道,“楚小天,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你已经危在旦夕了,却还麻木不仁。”
听了这话,我大为不解,“我的毒不是解了吗?”
“实话同你讲,也就是我恰好路过这边,突然在昨日感受到了此处存有窦家之人的气息,可惜你和浣北海住在一起,我无法下手,当然也不知此人是谁,所以才设下圈套想要杀掉你,可是如今我虽然放过你,但你今天遇到的是我,那明天呢?楚小天,你要好自为之!”
我一愣,原来该来的事情总是这么快,昨天夜间我窦家精血忽然进化,就已经被附近身为窦家人的秋爱婉盯上了,若不是有些交情,我还真难逃一劫。
“那你的意思,我应该早点寻求庇护,保命要紧?”听了秋爱婉的好言提醒,当下大受启发。
秋爱婉哈哈一笑,“庇护?你能寻到谁的庇护,这天下永远逃不出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道理,谁都能护你一时,可谁又能护你一世呢?”
秋爱婉眼中杀机乍现,“想要活着,唯有杀死所有想要杀死你的人才是保命的上上之选,我能活到今天也是多亏那八字真理,楚小天,你已经退无可退,要么接受命运,要么接受死亡!”
秋爱婉的话直击我的心头,让我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可是,表哥明明说我不要修炼,不要进化,可保一世平安。
“那我该怎么办?我的窦家血脉已经进化了,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岂不是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经意间我竟然将我获得窦家血脉的事情透漏出去,但这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怎么收的回来,当下我又退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秋爱婉,不,应该是窦爱婉。
秋爱婉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话中的关键,反而有些嘲笑的意思,转而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肯拜我为师,我还是能叫你有自保之力的!”
“怎么样……”秋爱婉的话就要贴到我耳根之后,“和我一起,大杀四方,磨练自身吧。”
我一愣,喃喃自语道,“大杀四方?”
“是磨练自己,我是窦家人,只有我知道怎么最快提升血脉力量的方法,跟着我……”
“跟着我,你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
“跟着我,你会知道我们四大家臣存在的意义……跟着我,你会知道董瀚麟的目的……跟着我,你会知道……会知道所有人追寻的方向……”
那些迷雾之中,就像燃起了一丝明亮,重重的黑暗,终于透出曙光,秋爱婉为我打开了一扇门,我的眼中慢慢露出了期待,那一句句充满魔力的话,引着我决定了自己的方向……
前行……
再前行……
沿着董瀚麟孤单的脚印,他不再是独行,慢慢的,那一条道路上,一如既往的出现了太多的人,二叔、曲子镜、铁不沉、甚至还有爷爷、浣北海、田何水、秋爱婉,还有许多模模糊糊的背影,“好!”
秋爱婉拉着我纵身一跃,穿过竹林,迎面而来的风……如此清凉……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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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跨江而渡
秋爱婉在竹林之外也藏有一辆半旧的吉普车,等拉着我上了吉普车后立刻急不可耐的发动了引擎窜了出去,唯留下一片黑烟,而秦苏等人是再想追也追不到了!
秋爱婉将汽车开的如同奔跑在水泥丛林间的豹子,也正合了她的性子,我只见秋爱婉的脸上露出冷酷、坚毅的样子,偶尔抬动一下眼皮,从后视镜里看到尾后有渐渐跟来的汽车,便狠踩一脚油门,迈速表的指针就压到了底,嘶吼着马达,呼一声将那原本还远的距离拉到更远直到不见,这辆车奔驰在外环公路上,两道尾光灯划出红色的光影,刺破前途。
“小天,你愿意从心底拜我为师吗?”
呃……我顿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任何考虑,“我愿意!”
“那你又为什么要进步?”
“我不想一直跟在表哥、爷爷的后面,始终接触不到他们口中的真相,我要成长,终有一天,我能和他们并肩而战。”
那些秘密,久而久之潜移默化,居然成了我的心病,让我急切的想知道一切。
我又问,“秋爱婉,那你为什么要教我本事?”
“因为……”秋爱婉踩了一下油门,任凭风吹了进来,所有的景物都开始变的模糊,呈现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这是秋爱婉的给我的解释,没有多余的话语,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对我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好奇,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一会的功夫就到了机场,秋爱婉一拉我的手,带着我跳下了汽车,“快走,这里属于诸葛世家的地盘,虽然里面没有一个我放在眼里的人,但终归麻烦。”
购好机票,想不到当时就有航班,原来是去重庆的飞机,上了飞机,秋爱婉更加冰冷了,“这边。”
我看了一眼机舱,这是去哪里?结果秋爱婉带我进了头等舱,天啊,我做这么多次飞机还是第一次做头等舱呢,这头等舱里人倒是少的可以。
我和秋爱婉坐在一起,秋爱婉就靠在椅背上,似乎倦了。
等漂亮的空乘姐姐问我们想喝点什么,秋爱婉连一句话都懒得说,我倒是十分有兴趣的问,“你们都有啥可以喝的。”
估计那空姐也头一次我这种坐头等舱的乘客,咯咯一笑,就要报几种饮料的名字,秋爱婉张口冷冷的说道,“冰水。”
“两杯吗?”空姐瞧了我们一眼,我急忙说,“我可以来一杯果汁吗?谢谢。”
待那空姐走后,我瞧着微闭双眼的秋爱婉,有些激动,因为在我的心里,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上一问,可秋爱婉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实在让我难以启齿,过了好久,等空姐送上饮料,我才接过来想要递给秋爱婉她的冰水,可这一叫,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磨蹭了半天,只听秋爱婉不耐烦的问我,“你有话说?”
我立刻高兴的说,“是啊,是啊!”
半响得不到秋爱婉的答复,我又有点意兴阑珊,秋爱婉又向座椅上靠了靠,向那窗外一望,只见那地上的星星点点越来越远,“说吧。”
“是这样的,爱婉啊,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那我又要干点什么呢?”
我十分珍惜机会,将眼下最重要的两个问题问了出来。
可秋爱婉就是不答,一直看着窗外,过来一会,才掉头看向我,但见她的两眸之间有点厌烦,觉得我絮絮叨叨,或许等到了该到之地,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吧,可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酆都。”
我愣了一下,手中端着的一杯矿泉水就被她抢走,她说,“杀鬼。”
呃……果然言简意赅。
这可怎么要跑去杀鬼呢?为什么要杀鬼,杀鬼为什么要去酆都……
我踟蹰良久,一张嘴,就听见秋爱婉对我说,“提前要你知道也好,窦家血脉的成长也要靠长年累月的修炼,慢慢进化。”
“可是以你的年纪却来不及了。”
我心下一凉,我这是没希望了吗?
只听秋爱婉眼珠转了又转,才冷言冷语道,“这次见你,你不论从力量、敏捷、反应、还有道法上都有了很大的成长与变化,不知你有没有感觉?”
“有啊,说起来确实我也觉得有不少地方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刚才我翻墙头的时候,竟然能一跃而过,只是落下来的时候不太好,摔了脸,但是这确实比以前需要攀爬强多了!”
我想了想,又说“也不知那阴阳术中的九字真言手印难易如何,我倒是在第一次就能捏出来发动朱雀符,不过听童飘飘的意思,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有些功底,哦,对了,童飘飘就是被你丢出去的那个女孩。”
说到这里我有些洋洋得意,那捏出手印当下奏效的段子,恐怕在我人生里算得上是一件十足值得吹嘘的事情。
秋爱婉听了我的自吹自擂,大感头痛,“这点小事你也值得拿出来吹嘘,你要知道窦家血脉神奇的地方就是能激发你的潜能,你不管资质如何都可以让你一日千里,学什么会什么,超越常人。”
“那阴阳术中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手印,只是基本功,你能驱动你口里的朱雀符,大部分原因还是来自于你的窦家血脉,虽不知董瀚麟对你做了什么,但你决不可因为这点小事沾沾自喜。”
秋爱婉的话说的我双颊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说的对!”
秋爱婉幽幽道,“记得下次叫我师父!”
啥,这一下可难为我了,看秋爱婉的样子,似乎比我年纪还小上了那么一点,这师父二字怎么叫的出口,可是不叫吧,我又确实要受到她的点拨才能成长,这么说来,这师父二字又应该叫上一声,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叫了一声,“知道了师父。”
听了我的这就话,秋爱婉面色有些好转,话也多了一点,“我倒是第一次给人当师父呢,那就给你讲讲我们要去酆都的理由吧。”
“这拥有窦家血脉的人,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奇特之处,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你所看过的书籍、使用过的道术、手上学过的招式,只要你运用过一次,差不多就刻在你的骨子里了!你下次再修炼、学习,就可以说是站在昨日的肩膀上进步!”
“啊,居然有这么多妙用,难不成这血液中还带有记忆功能?”我心道一定是这样了,难怪小时候见董瀚麟每每读过什么书、练过什么武功,学过什么道法,只要一次,保证就会,起初我当他是天赋秉异,现在才算是想通其中关键,有些释然了。
“所以,楚小天,你的根基太过薄弱,你要是倒回去十年八年,或许还有点挽救的希望,现在看来,你也就是遇到了我,否则你这一辈算是废了!”
听秋爱婉这话的意思,我还有的机会?
秋爱婉化开脸上寒冰笑道,“这件事情说来也太过复杂,我要做的就是将你置于险地,你要通过生死搏斗,将我传授给你的武功、道法融会贯通,在搏斗之中,向那些鬼物学习心机、发掘自己的谋略,又可给你活下去添加点本钱,毕竟一个人的本事再大,不会审时度势,也无法生存下去,这天下恶毒的人太多了。”
“所以你要我去杀鬼?”
“这个自然,难不成你还要去杀人?”
我一听这倒也是,只好默不作声,却没等到秋爱婉的下文,只见秋爱婉靠在飞机的座椅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靠近一看,这秋爱婉的小耳朵还竖着呢,秋爱婉立刻又问我,“楚小天,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我老脸一红,只好也靠在飞机的靠背上,一闭眼,就到了重庆。
下了飞机,还是深更半夜,秋爱婉寻了一家宾馆,开了两间房,第二天早上我们便早早出发了,所去的酆都正是现在充满了传奇色彩的蜀中鬼城丰都。
想要去酆都,还得坐船渡过长江,我们赶上了早晨的第一班渡轮,我身在北方,对于这下水之后极为不适应,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尤其是一看到那茫茫沧水,腿肚子发抖不说,脑子里也是晕晕沉沉的,可秋爱婉非要让我与她站在船头上,我这一下腿都软了,干脆坐在甲板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这船开了一会,船头之上人也稀稀疏疏,都来看这江上晨景,只是些观光游客,我见他们瞪着两眼不停的指指画画,探讨起了长江的壮阔,怎奈我是丝毫不敢去望上一眼,只好掏了一道朱雀符来细细观察,当然是闲来无事之举而已。
正瞧着,肩头上却被秋爱婉一拍,小声对我说道,“楚小天,怎么这么不警惕,这船上有同类人,你要注意!”
我顺着秋爱婉的话抬头一看,果然不远处有一个青年男子正向我看来,那个男人长的倒是十分俊逸,双眼如同夜星,脸面白嫩,见我看过去便微微一笑,似乎只是对我有很多好感。
我心里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和个小白脸一样,不会对我存了什么心思吧,算了别管他了,反正有秋爱婉在。
我又向那朱雀符细细看去,越觉得这黄符上朱红笔迹勾的玄妙,虽然只是刚柔二线弯弯绕绕,却在其中充满了阴阳之力,越看越是稀奇,不觉得竟然把自己的精神力投入其中,看的起劲,忽然江面吹来一阵阴风……
我向那江面瞥了一眼,顿时吓的向后一爬,只见这磅礴的江面上飘满了浮尸,连成一片,散发这腐烂的味道,还有些尸体好像没有死透,在江中挣扎的飘动,竟然又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鬼物,慢慢向船上爬来……
319、骚灵现象
我这一瞧,吓的肝胆俱裂,江中这么多恶鬼,只需爬上万分之一,恐怕这一船的人都要完蛋了,怎么偏偏就又被我赶上了呢?
我心中惧怕,再向秋爱婉急忙瞧去,只见秋爱婉正阴阴的冲我笑呢,我猛然心里大叫不好,坏了,这秋爱婉不会是要把我拐到长江上来杀我吧,是啊,窦家人自相残杀,就是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脉都不会放过,她秋爱婉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怕是在南京,这冷冰冰的女人只是打着杀了我不好脱身的想法,所以才把我骗来的吧!
我这么一想,心里转过千般念头,秋爱婉那么厉害,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我立刻向后一爬,手中连连印出九字真言手印,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朱雀符属于阴阳术中的小禁咒,就要打出去,皆因心头的恐惧感。
口中默念咒语,刚结了一半的手印,正要去结第七印,却被一张大掌握住了,这一惊可又把我吓坏了,难道还有同伙?
我一抽手,就看这用手破坏我结印之人,正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我一咬牙,当下就是一拳打了过去,那年轻男子没有防备,正好被我打中胸口,打的他眉头一皱,硬生生的抗了下来,瞬间他又抓住我的拳头,也是一道黄符贴了过来,我去,谁知道这是什么符,贴上了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我当下就要格挡,但这挡来的一臂又不知被什么人抓住了,我回头一看,秋爱婉已经将我的这一臂膀给控制住了,我草,果然是有阴谋!
但良机已失,再想挣扎,胸口也被那黄符贴住了,只听那个男子急忙对秋爱婉说,“快拿开他的朱雀符,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秋爱婉立即抢下我的朱雀符,又听那个男子说道,“朋友,沉心静气,不要乱想,尽力调整自己!”
我被他说的一愣,只觉得胸口这黄符传来一股温和之气,又觉得身边气息也很平稳,那江上的风浪也消失不见了!
我听这个男子说的倒是没什么恶意,又觉的胸口的黄符也不是什么攻击符咒,看起来还有点益处,当下就按这人说的,闭目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再一睁眼,只看那江面上哪还有一个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子也吐了一口气,似乎也有点后怕,“朋友,看你手中持有的朱雀符也不是俗物,怎么还会出现骚灵情况。”
“骚灵?”这又是什么鬼。
这个男子见我连骚灵也不知道,奇怪的要命,“你不是阴阳师吗?”
我与秋爱婉对视一眼,见秋爱婉一句话都不说,我只好老脸通红,“是,就是刚入门,你说的这些高深的暗语,我可不知道!”
那个男子一听就笑了,“骚灵可不是什么暗语,而且也算的上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骚灵是一种现象,恰恰容易出现在你这种初入门的阴阳师身上。”
这男子微微一笑,“当一个能力较低的阴阳师处于紧张、压力大、或者精神涣散的时候,往往会泄露出自己的能力,这种能力泄露到自然界里,会引起异象,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灵异事件!”
“我看你还是不大懂我说的话,回去问问你的长辈吧,或许今后可以避免,那这道结界符就送给朋友你吧,希望你能多加控制自己,不要引起危害。”说完,这个男子就扯下我胸口上的黄符递给我。
我接了过来,那男子又善意的笑了一句,“再会。”
我急忙拉住他,这家伙让我回去问长辈,我特么的哪有当阴阳师的长辈,秋爱婉显然也不会这些,还不趁机会好好请教一下,别哪天一不小心犯了什么色灵、流氓灵之类的忌讳,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那人见我又把他拉住,有些纳闷,“朋友,你还有什么事情嘛?”
“唔,那到没有。”
这人一听我说没有,就又要告辞,我赶忙说,“大哥,我看上岸时间还早,不如咱们唠唠嗑。”
眼前男子迟疑了一下,“唠唠嗑?是什么?”
噗……
“我是说咱们聊聊天。”我大感奇怪,这家伙咋能连唠唠嗑也不懂呢?
这人听闻我要找他聊天,当下也十分高兴,“好啊,请。”
他示意我们去人少的地方,我便和他去了,秋爱婉也只好跟在后面,只听那人说,“原来聊天还能用唠嗑来解释,中国文化果然博大精深,我是安倍藤兰,来自日本,经常用汉语和我的妻子对话,她没教过我唠嗑这个词。”
我去,原来是日本人啊,只听他又说,“我的中文名字叫诸葛腾冲,你好,请多多关照。”
武藤兰,哦不,安倍藤兰眼看就要给我鞠躬,我一扶他的肩膀,“在我们这不兴这个。”
我想了想,怕他又听不懂,“咱们握握手就好了,入乡随俗嘛。”
“好,国际惯例,握手。”
秋爱婉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诸葛世家的人?”
“咦,你也知道诸葛世家?”
秋爱婉懒的多说,一指我,“他也是诸葛世家的人,叫诸葛小天,你们聊吧!”
呃,上来就给我改名了,不过我显然没心思和他攀亲戚,当下答道,“咱别墨迹了,你给我说说阴阳术里还有啥讲究吧,我这还是个菜瓜,还得请教你。”
安倍藤兰顿了一下,“你的师父没有和你说过吗?修炼阴阳术,最怕的并不是骚灵现象,而是逆风现象。”
都搞出逆风了,会不会有顺风呢?
“逆风就是指你这种灵力不足却偏偏要使用较为高级的符咒法术,会产生法术反噬,就像你刚才的那道朱雀符,是非常厉害的法术,如果你产生了这种现象,轻一点可能会被法术反击的重伤,重一点会死亡,勉强施展,你的灵力起码也要在十年灵力。”
我靠,该死的童飘飘居然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好在我当时没有出现这种现象,否则一定死翘翘了!
安倍藤兰见我似乎在想着什么,也略微停下了话语,我急忙说,“原来还有这些讲究,真是受教了,先生你快多给我普及一下,那受教我的阴阳术师父是个白痴,什么都没和我说。”
“哎呀,这可不好,但是诸葛小天君,你也要尊师重教,不能称呼你师父为白痴啊!”
安倍藤兰一听我果真是个新手,生怕我做出有辱阴阳道的事情,对我耐心的说教起来,“在日本,阴阳师所掌握的能力很多,比如占卜,古时建都选址,预防天灾**都有用到!”
“结界,防止灵界的打扰。还有召唤,这个就更难了,比如召唤式神、神魔这些。啊,还有咒术,就像你手中的朱雀符,要一一讲来太多了,不过用你们中国的老话来说贪多嚼不烂,先学好这些就可以了。”
“式神?”对于这个我倒是特别感兴趣,“是不是那种动漫里讲到的,非常厉害的神,能出来战斗啊!”
安倍藤兰听后哈哈笑道,“那只是被漫画家升华之后的故事,其实式神可以理解成超自然的生物,也可理解成是一种能力,我给你讲个故事,在我们日本的阴阳道中曾经出现过一个非常厉害的阴阳师,你一定知道,叫安倍晴明,有一次他为高僧演示式神的力量,用一片飘落的树叶压在青蛙身上,直到把青蛙压成肉酱,这就是式神的力量,对于你能说出那种神乎其神的话来,我实在不敢想象你居然也是阴阳师。”
说的我脸上越来越红,安倍藤兰提起了安倍晴明,显然让他觉得牛逼哄哄的,又给我细细讲了一下召唤方面,“式神分为十二月神将,分别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天后、太阴、太常、勾阵、腾蛇、天空、天一、**十二式神,我们只要拥有这一种力量,就已经足以自豪了,但安倍晴明大师是唯一一个集齐这十二式神的大本事之人。”
“除去式神,还有神魔,只是这些危险性太大,一旦你的能力无法压制这些,那就会被反噬,吞了阴阳师都是有可能的啊!”
这就是逆风了吧,想不到阴阳师的术法里面这么可怕。
秋爱婉噗嗤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安倍藤兰不悦道,“姑娘,难道我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我对阴阳之术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你说的太玄妙了。”
安倍藤兰明显越来越不高兴,秋爱婉见了安倍藤兰的样子,当下反问了一句,“阁下认为中国阴阳师与你国的阴阳师安倍晴明较之为孰胜孰优?”
我心里一惊,这要说起来,我所知道我国的阴阳师确实少之胜少,多是什么道士,可在日本,那阴阳师是大受推崇,甚至定为国教,这……
安倍藤兰沉思一下,“姑娘的话有些过了,我若答是我国阴阳师要胜出一点,这一船的人可能都不会放过我,呵呵,各有千秋吧。”
秋爱婉听后却不高兴了,“我也不提那些大本事之人的姓名了,就和你说说这周易、太乙如何?”
安倍藤兰闻言大惊,向后退了一步,瞬间就像斗败了的公鸡,“姑娘所言极是,我认输了。”
“不,不是你输了,而是中华瑰宝源远流长,你拾人麦穗还要沿道自夸,这岂是可比较之事?”
320、入冥手记
有道是:“梦魂牵绕升青城,形骸魄散归酆都。九泉之下是地府,彼岸花开影绰绰。”
对岸开满盛花,船一到桥头自然直了,秋爱婉拉着我就往船下走,安倍藤兰急的大叫,“诸葛小天君,我们一起游玩丰都好不好?”
我看秋爱婉不喜这人,肯定不能同意,只好回头大叫道,“下次,有缘再会!”
安倍藤兰急忙又问我,“小天君,不知你在世家中从师何人,我也好去找你啊!”
我可不想和他有啥瓜葛,再说我这诸葛家的名号是假的,话多了岂不露馅了?随口就胡诌了一句,“诸葛飘,见到她你就能找到我了!”
我见那安倍藤兰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明日童飘飘听了安倍藤兰的询问会不会暴跳如雷。
秋爱婉拉着我一路闷走,好不容易挤过一片汹涌的人群,我才能喘口气,奇道,“师父,你和他提了周易与太乙,怎么他就不敢比较了?”
“那人虽然和善,但骨子里还是高傲的要紧,我最不喜欢这种人,就给他讲讲他日本的阴阳道到底缘自何方。”
“周易、太乙等等书籍都是我国大家所著,后传到日本被封为阴阳家的法典,掺杂了一些他宗秘法,作为阴阳道的人,他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一提他道术的由来,他又能有什么说辞。”
秋爱婉看着我竟然微微笑道,这也是百年不见,“其实我们阴阳师厉害的可多了,姜子牙什么的你总听过吧,诸葛亮我想他绝对不敢质疑,后来阴阳之术并非完全是因为没落才消沉下去,我们道家理论之中也有不少阴阳术的宝典,可以说道派是阴阳术的传承、是延续,亦是扩展,创新。”
“可笑他还整出什么逆风反噬之类的说辞,召唤神魔、式神之类的我们难道不会吗?你要知那神魔就是有点道行的鬼物而已啊!”
我听后惊讶起来,“我们也有式神?”
“我说一个小道法,你一定知道!”
那是什么?我眼巴巴的看着秋爱婉,只听她笑道,“五鬼运财之术。”
噗……那不就是江湖歪道用的法术吗?但细细一想,这捉来的五鬼岂不也能算的上是召唤那安倍藤兰口中的神魔了?
“诚然,只要施以法术都会有被反噬的危险,我们虽然注重,可也没非单独拿出来当做什么现象诠释,若是发生,只怪你学艺不精,自身本事过硬又有何畏惧!”
听了秋爱婉的一番道理,果然高下立判,心里高兴,又跟着秋爱婉游山玩水去了。
只是秋爱婉突然问我,“江上之时,你拿着朱雀符对着我是在做什么?”
我见秋爱婉笑的诡异,眼角之中暗藏冰冷,全身一抖,胡说八道起来,“我骚灵了以后,把你幻化成了恶鬼,只是想要将你收服,那完全是幻象,师父可不要多想哈……”
“最好你别再犯你的骚,刚才要是再慢一刻,我不保证我不会对你出手,我若出手,就不会保证轻重,你死了,变成冤魂可别怪我无情!”
秋爱婉幽幽的说道,又吓的我一身汗水。
再往前走,就来到一个景点,正是著名的奈何桥,这桥本身不长,也是不太宽,桥身由白色的砖石建造,晴天白日下也没什么恐怖的地方,只是走在桥上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我一不留神差点滑倒,当下大惊失色,有一种说法,这好人过奈何桥的时候会很顺利,若是做过亏心事,那过桥的时候就不好过了,要永留地狱,受尽折磨的。
我即刻回忆了一下,我从小到大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啊,难道是我干鬼媒会有业果报应?可我那不是积阴德吗?不管那么多了,前面不是有座寺庙古刹吗?我得捐些香火钱,多行善积德。
秋爱婉看出了我的心思,蹲在地上让我自己看,果然这里有些不同,伸出手指一摸,居然地下有些污秽,黏黏的,“是蛋清?谁这么缺德,把生鸡蛋带到这里!”
秋爱婉眼神飘进前面的大院之中,“你不是要捐香火钱吗?那到是一个好去处。”
我恍然大悟,又往前走了很久,日头高照之时,才看见前面有一座楼亭,四角之上檐边伸出一点,呈上挑之势,非常气派,这楼亭墙壁全是漆黑,有些沧桑的味道,门前正上方有一块横匾,刻着鬼门关三个大字,也是特别引人注意。
我扁扁嘴,赞叹起来,“我早想看看这鬼门关是什么样子,今日到可要如愿了!”
说完我就要踏进鬼门关,秋爱婉当下把我拉住,“咱们要来的地方到了,你不是真想去阴间吧!”
“就这?”我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啊!
“这丰都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中的第四十五福地,此处由北阴大帝专管地狱,所以在这之下,确实有一片幽城,准备一下,我们要入地下鬼城了!”
听后我大惊,不会又是要去黄泉路上走一遭吧!
秋爱婉拉着我来到一旁的树林深处,“这里我很早之前来过,当时我就想,这过了鬼门关就是冥界,若不过鬼门关之前是哪里呢?便施展了打开生死门的法术,下去发现居然别有洞天,可以说我的历练都是在这下面修炼的,今天把你带来,正是要你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难道你说要我去杀鬼,并非是人世间的鬼,而是幽冥之下的鬼?”
见秋爱婉点头,我立刻就打了退堂鼓,黄泉路上我也知道一二,这根本不是人来的地,秋爱婉不会是要害我吧。
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秋爱婉忽然要教我东西,有点太突然也太热情了,莫非这就是个圈套?
我顿了顿,心里想反正早死晚死也是一死,不如把话挑明了,还能来个痛快,便道,“师父,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想问问你,这窦家传说里,不是讲窦家人每死一人,这死去之人的血脉能力就会分散到其他人身上,你、不杀我吗?”
秋爱婉白了我一眼,“哪有那么玄乎,这只是传闻,并没有根据,窦家人互相厮杀确实关乎血脉却别有原因,这件事情我今后会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和我下去吧!”
秋爱婉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妥,取出两个铃铛,轻轻一摇,倒是清脆。
我又见秋爱婉脚下踩了七星八卦罡步,手中不断掐诀,轻声念到,“荡荡游魂,何处停留。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山神河泊,六甲黄金,吾今差汝,着意搜寻,……开天门、开地门,此方幽魂速来报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罢,果然林间有些影子不住的向这边奔了过来,全是些缺胳膊断腿的鬼魂,弄的林中乌烟瘴气,我下意识的一掏阴钱,就听秋爱婉制止我道,“别乱动,吓跑了怎么办!”
我心道,我不吓跑它们,这就要让它们把我吓跑了!
秋爱婉毫无惧意,直到那些冤魂过来,便说道,“来的太多了,我只要两只。”
话落秋爱婉一指其中两只,“你、还有你留下,其余的速速离开!”
只见秋爱婉挑的两只,一只是脑袋耷拉在胸前,似乎是死于交通意外,拗断了脖子,另外一只七孔流血,绿油油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我们,却是不敢动弹。
“它们被我拘来,自然要受我摆布,徒弟你莫要害怕。”
秋爱婉将手中的两个铃铛轻轻一摇,各自收了一只鬼,交给我一个,“这是你下去的护身符,它可保证你不被恶鬼识别你是活人,千万别弄丢了,如果丢了,你身边立刻会出现回来的生死门,你立刻跳进去就没事,但千万小心!如果出现意外我救不了你!”
我连连点头,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我并不是太害怕,
“另外这个方法是我很早以前无意发现的,你也不要对别人讲,我现在要打开生死门,因为我没有起坛作法,生死门撑不过一瞬息时间,所以你千万别磨蹭!”
秋爱婉每一个步骤都要对我再三嘱咐,生怕我耽误了。
只见秋爱婉捏着手印,又是踩了几个罡步,我丝毫没看出什么变化,就被秋爱婉一拉,“快进!”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等睁开眼睛的时候,此刻的情景又是一番大变化,天际已经发黑,如同深夜,但偏偏所能看到的东西却如暴露在萤火之下,借着这番光瞧去,在极远的地方有一条长河,不知从什么地方流来,也不知流到了哪里,总之极为壮丽极为源远。
“这……”
“这就是忘川之水。”
我的目光收回来一点,在那河岸上,如同摆置这一个古风小镇,有楼宇、有低房、有街道、有行人,简直就似一副油墨画,却鬼气冲天,偶然传来低哑啼哭,凄凄切切,亦有放浪大笑,粗蛮无比,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就好像是人间地狱,让我浑身发冷。
“那这里……”
“这里所居住的都是渡入黄泉,却因恶事做绝,得不到进入阴间许可,只好永远留在这条路上的野鬼所群居的地方,也没什么名字,只因这忘川之水毫无尽头,我自己给它起名叫望洋滩……”
切记、一跨关,从此成魂,一行路,从此入冥。
所以你见关不可进,有路不能行,只能在这望洋滩上行走,否则定成生魂……
321、棒刀扇
站在高处,就有冷风吹过,看着凄凉鬼域,耳边是秋爱婉的切切忠告,倒也和秦苏同我说的并无二致,心里便想,这黄泉之路可不能乱走,否则真要成了不入往生的怨灵了。
秋爱婉又对我做了一番嘱咐,只听她讲道,“来了阴间,你所掌握的大部分本事就不能用了,比如杀鬼符,这种道法本来就是借神灵之力斩妖除魔,可来到了阴间,只有阴气遍布,那就只能遵循阴间的法则可行。”
我点头道,“这个知道,反正这种高级的杀鬼之法我也不会,你能给我说说我可以用什么吗?”
“呵呵,楚小天你还真是差劲,好吧,你的阴钱和阳钱属于法器,不借神灵只靠自己,当是能用!”
秋爱婉又递给我一根木棍,要我藏在腰间,说是搏斗之时拿出来当做武器,也能抵挡一下,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只见这棍子两头扁圆,长约小臂宽,越看越像一物,当时就失声说道,“擀面杖?”
秋爱婉听后大笑,“这可不擀面杖,而是桃花棒,采用十年桃花木所制,我又在道观之中供奉香案下藏了许多年,早就拥有镇邪之效,用它棒杀普通的恶鬼是没有问题的。”
我一听居然是这种宝物,不觉得握在手中也神圣起来,秋爱婉眉头一挑,“但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望洋滩上的鬼哪一个不是要住满本该自己十世轮回的时间,渡化掉心中戾气才能再入阴司接受炼狱之苦洗心革面后,方能转世投胎,所以没一个好对付的,怕是这桃花棒也不顶事。”
“那拿来给我作甚!”我有点不高兴,但也把那桃花棒塞在后背,反正是白来的,今后出去挂在床头辟邪也好。
“总比的指头长……”
“……”
秋爱婉见我眼中带气,又掏出自己的砍刀,伸手在上面一弹,传出一阵清脆的颤音,“放心,关键时刻我会出手的!”
“你这刀?难道也是一件法器?”
“啊!”秋爱婉答道,“也不是,就是杀鬼杀的多了,这刀煞气就重了!应该说它是一件凶器!”
“总之,你不要多想,现在下来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去杀鬼,要知道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的鬼是不一样的,反之,没有杀过大凶大恶之鬼的你,杀一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听秋爱婉说的认真,自己也一点头,就要向那哀嚎遍野的鬼镇中冲去,没走两步就被秋爱婉拉了回来,“你要干什么?”
我一听就好笑了,“当然是杀鬼了,不进去先寻一只出来,怎么杀?”
“呸,来到阴间所有克制这鬼的法术都不能用,我们与它们没有一丝不同,只能靠搏斗,你冲进去杀鬼,可知那里面有多少鬼,我怕到时候连我也要被你害死了。”
“那怎么办?”我这倒被秋爱婉搞糊涂了,难不成光看着?
“等!我以前就是这么等来的,我先教你一招,做人想要成事,离不开耐心二字!”
秋爱婉的意思是去河滩边上找一个荒凉的地方藏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落单的小鬼出来,到时候由她封住退路,让我来学习杀鬼的手段,同时磨练一下身手。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望洋滩一处靠近忘川河的地方,怎么觉得离那鬼镇越来越远了呢?
我们找了一处坑洼,秋爱婉一拉我,两人就跳了进去伏在地上,一直等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的眼皮都沉了下来,果然不远处走来两个影子,秋爱婉一按我的脑袋,“注意了,猎物来了!”
我顿时屏气凝神,向那两个鬼瞧去,只见其中一只鬼长的膀阔腰圆,坦胸露乳,那胸口上还露出许多胸毛,脸上也有三颗黑痣,上面长满的黑毛,眼神不住的瞟向它的那个同伴。
再瞧它的那个同伴,长的还有三分人样,亦是书生打扮,可惜那身板和壮汉恶鬼一比,就瘦小的可怜。
壮鬼瞟了书生鬼好几眼,忽然咧着嘴巴哈哈一笑,“小哥,今日你我投缘,我这才把你邀来偷偷尝一尝那美妙的肉味,你说说你来这里多少年了,可尝过那些肉味吗?”
书生鬼手里还拿着一个扇子,摇来摇去,吹的脸色发绿,只闻这书生鬼笑道,“兄台的好意小弟真是无以为报啊,想不到你我萍水相逢,竟然只因几句投缘的话就肯分一口美食,算算小弟我上次吃人肉还是在一百二十多年前,却不小心贪了味美被一个臭道士丢了下来,害我不浅。”
听了这话,我就知道对方可是有百年道行的老鬼,而且还吃人,绝不是什么善类。
那壮汉鬼笑道,“小哥说的见外话了不是,咱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住就是上千年的时间,难得找到一个投缘的朋友,要说一会品尝的这具尸体,咱们还得说说我是怎么发现的,我以前是个屠夫,后来同店里的伙计出去打架,被人捅死,但下来之后却留下了一个习惯,每日日落时分都会来到河边洗刀,几十年前我如往常一样在河边洗刀,突然看见河面上飘着一物,你猜是什么?”
“难道是一具人的尸体?”我注意到书生恶鬼一舔嘴角,显的非常贪婪。
“不错,一开始我当是哪只愚笨的小鬼刚进来不识得忘川水的厉害,掉下去漂到这里,后来细细一看,你猜怎地,居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的肉身,哈哈这可是拣到了宝贝,当下我用东西勾了上来,就藏在那处坑中,我吃了一半肉,还剩下一条大腿还有半个身子,现在把她挖出来咱俩分而食之如何?”
说完这打架致死的屠夫从腰间拔出一把切肉的剔骨刀,阴森着脸微微发笑,当时我就淡定不下来,因为那食人的恶鬼指着的地方正是我和秋爱婉藏身的低洼,吓的我就要跳起来与它们搏斗,结果被秋爱婉用眼神示意我先看看再说。
那屠夫恶鬼阴晴不定的看了秀才鬼两眼,这就要过来动手挖尸体了!
我的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思量着要是我和秋爱婉一起出手,到底能否敌得过这两只鬼。
屠夫刚一迈步,就被那秀才鬼给拉住了,只听这只鬼摇头笑道,“兄台既然有美食分享,怎么还能劳烦你来挖坑,还是小弟动手吧,咱们快些,省的城中的那些老怪闻到味追出来,那就没咱们的份了!”
说完这秀才就要过来,却是略微一顿足,将手中的扇子递给屠夫,“兄台帮我拿着,我手里拿只扇子可不方便。”
屠夫鬼愣了一下,哪能不同意,只是脸色多有点不好意思,“老弟你真够讲究,为兄就不动手了,免得拂了你的美意!”
“应该如此!”秀才鬼点点头,大义凌然的说道。
想不到这鬼物的世界里,还有这么客气的两只鬼,听起来这二鬼都很仗义,不过它们越是如此,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我低头向身下看去,不觉这片土地忽然凉了不少,下面可是藏着一个美女的半条尸体呢!
秋爱婉也是紧了紧手中的刀柄,将身子伏的低了一点。
那秀才鬼将手中扇子递给屠夫鬼,挽起袖子,这就要走过来了,我阴钱和桃花棒全部取出来,一手拿了一件,只等它要是近了,率先跳起来也好打它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我更紧张的向外面看去,那秀才鬼已经走的离我们不足五步,原本俊朗的脸上也变的阴狠,如同蒙了一层黑纱,可那屠夫鬼居然也跟在了秀才鬼的身后,面孔幻化的以无人形,完全是一副鬼相,胖脸瞬间消瘦,眼珠外凸,嘴中尽是利齿,口角还真流出了哈喇子。
二鬼虽然是看在我身下的尸体,可我越发的感觉它们要吃的就是我了!
秀才鬼再踏前一步,忽然身后的屠夫鬼猛然贴近,我见手中的尖刀呼的一声就扎进了秀才鬼的后腰,张着大嘴就向秀才鬼的脑颅顶上咬去。
突然有此变化,秋爱婉呼出一口气,我才觉得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游动,一看也不知什么时候,秋爱婉已经把手按在我的背上了,现在只不过是把手拿下去而已。
我心里一惊,要是刚才这秋爱婉想要杀我,岂不是轻而易举?
又见外面屠夫鬼正要下嘴吞了秀才鬼,那秀才鬼却伸手一托屠夫鬼的下巴,“老兄,你这一刀扎的我好深啊!”
屠夫鬼被秀才鬼这一掐脖子,嘴巴立刻合上了,“怎么……”
“你用我的扇子顶着我干什么?”
秀才鬼一问,我才一看,奇了,明明是一把尖刀,怎么那秀才鬼一说话,还真的变出了一把扇子!
那屠夫鬼看都不看自己手里的扇子,猛的向后飘出了几步,才肯质问道,“朋友,我好心请你吃东西,你却在刚才偷偷换了我手里的刀,当我看不出来吗?既然不把我当朋友,还我刀来,咱们从今往后各走各路!”
那秀才鬼脸色一窘,当下哀求起来,“老哥千万别怪罪我啊,我生前是个偷,喜欢玩这把戏,纯粹是爱好,本想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的就生气了!”
屠夫鬼大怒,“那先还我刀来!那是我的宝贝,岂能让你开玩笑?”
我心想这屠夫鬼刚才应该是真的存了这杀秀才的心思,只是秀才鬼背对着它,怕是没看见,但就这一下只要不是傻子,怕是都的能看出来了吧。
只见那秀才鬼哆哆嗦嗦的把刀掏出来……
322、尔虞我诈
秀才鬼把那把刀颤颤巍巍的递给屠夫鬼,只是这刀尖却是冲着屠夫鬼,我心里想这不会是要趁其过来拿刀的时候要刺它吧,毕竟那屠夫的体格之大可要占尽了优势,我想这屠夫必然心里有愧,不敢走的太近去拿这刀。
没想到屠夫大大咧咧的就走过来了,一手接过刀来,“你可是怕为兄要吃你?所以换了我的刀?”
“怎么会……”秀才鬼就像做错了事一般,“兄长带我前来分享这千年都难得的美食,便是亲兄弟都不一定做的到,一生如能得如此知己,不枉黄泉路上走一回,只能技痒而已,哥哥如此做想,难不成要贤弟给你磕头才肯原谅我吗?”
说罢,秀才鬼果然就要跪下给那屠夫鬼磕头作揖,我心里想这秀才按说都知书达理,那偷儿各个又精明的很,怎么会有这么愚钝的家伙,不会是死了几百年,智商都下降了吧!
那秀才刚跪了一半,忽然听那屠夫大喝一声,“起来!”
只见这屠夫瑕疵欲裂,怒容满面,“你给我起来!”
说完屠夫还狠狠推了秀才一把,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长叹一声,“你这是要折煞老哥,唉,都怪老哥,识破了贤弟的计量,反倒是多心了,你再拜我,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屠夫还很形象的当下给自己几个耳光,打的鼻子都歪了一半,“其实真该取得贤弟原谅的是我,俗话说的好,士为知己者死,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也知这道理,粗人不会说什么取巧的话,为了给贤弟赔罪,我自愿断一手臂,只望切莫怪罪为兄了!”
话落,屠夫果真举起尖刀,刀锋一扎,我当这屠夫说不好是又要去杀秀才,可这一刀,还真个扎进了屠夫的手臂中,屠夫一咬牙,咔嚓一声,一挑筋骨,就将自己的一只手臂给卸了下来,那半只胳膊落在地上,拳头还不住的握了握,这才如同死鱼一般一动不动。
屠夫瞬间脸色苍白了一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