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篇…… (9)
给拉了下去。
谨以甜虽然站的较远,可也分明看见了石槽中的东西,捂着樱桃般的小嘴,不住后退,直到退到墙上才慢慢的瘫坐在地上,也不敢叫出声。
我急忙去安慰谨以甜,“没事,这死人我见过不少,恶心是恶心,但是就是一摊烂肉而已,你别怕。”
我这一安慰,谨以甜就更难受了,忍了好久面色才有缓和,“第一次见,好恐怖。”
我看谨以甜好转了一点,才又向那趴在地上虫不是虫、蛇不是蛇的玩意瞧了过去。
那条东西也用一对黑色的小眼珠子瞪着我们,显的很好奇。
谨以甜说,“小天,你别怕,这个虫子我在书上见过,并不伤人,以前古人叫千足虫,现在不知科学上叫它什么,但是这种虫子一般都生活在海底之下,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呢?”
我也不解,但既然不伤人就没什么了,不过就是伤人,我有手中利剑,随时都能给它砍成一十八段丢回去,倒是不怕。
这千足虫也不理我们,反而是慢慢悠悠的向石门外爬去,在地面拖出了一条散发着恶臭的水痕。
那些石槽里不时的冒几个泡泡,里面肯定都还有不少这种东西。
谨以甜看这间小室中,除了那些恶心的尸水之外,就是桌子上的纸卷还有点吸引力,就让我扶着走了过去。
借着火把之光,谨以甜万分小心的推开纸卷,纸上便发出喀拉拉的小声,这卷上的内容一旦显露,谨以甜就惊的合不拢嘴,但见上面的内容完全没有字,只是用细笔勾出的一条条线。
这些黑色的线横纵遍布,不就是这迷宫的地图吗?
“太好了,按着这个,我们出去就简单多了!”
谨以甜欣喜的说道。
等这一卷图纸完全摊开,居然占满了一张桌子,整张纸上也是被黑线布满,我很难想象这一笔黑线就是外面一堵厚重的石壁,放在现在也是超大的工程啊!
不过这图纸我看不明白,想要研究出路来非得一天一夜不可,但谨以甜默默看了良久,就说,“这阵图大的超乎我们想象,而且如果从中间划分开,根本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十二都天门阵演化迷宫前后相连,当你走过一个就会发现你居然耗尽精力又回到了原地,从心理就先被击败了!”
好狠啊,好算计啊!谨以甜又推算出,我们俩原路返还想要出了这两个迷宫,还要经过一百五十七道岔口,也就是说我们依靠图纸的正确指引,也要走上好久啊!
谨以甜说,“咱们从进来到这里,也不过是走了四十六个岔口……”
我叹了口气,那也比没有图纸强啊,起码知道该怎么走!
我想带走图纸,谨以甜说你别碰了,这纸都脆了,经不起折腾,不过内容大概都被谨以甜记下来了。
我只好蹲下来让谨以甜再度爬上我的后背,想要继续前进,可刚一出石门,我就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间小室前,围满了红脸猴,就站在十步开外,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们俩。
我微微一笑,“嘿!”
我一跺脚、又喝了一声,这些胆小的猴子却没我预料的那样四散逃掉,而是集体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围了过来。
哎呀,这些猴子咋转性了,见我不跑了呢?
不过我却依旧瞧不起它们,正要背着谨以甜原路出去,就看见猴群忽然让了一条道出来,一个拄着木棍的老猴子身后带着两只强壮的猴子就过来了……
老猴子虽然古怪,但我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它身后的两只大猴子身上,那两猴子已经比我略高一点,但十分强壮,跟重量级拳击手似的,让我嚣张的气焰当时就熄灭了。
老猴子一指我和谨以甜,当下发出了一声咆哮,两只壮猴子就齐齐向我们奔过来了。
我一步退到石室内,将谨以甜放下,然后持着手中利剑横在胸前,“喂,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猴子固然聪明,却不懂人言,无法交流,只是迟疑了一下,继续冲了过来。
我看没辙了,就见那第一只猴子奔了过来,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就向我伸来,爪子上还有锋利的指甲,情急之下我猛一剑刺了出去,那猴子也不知是不识得宝剑之利,还是自信它皮糙肉厚挡得住我这一剑,反正没有停下脚步。
长剑便扎到大猴子的胸口,剑尖也毫不停留的没入了猴肉中。
大猴子吱的惨呼一声,立刻向后一退,踩在后面猴子的脚上,两只猴子便没冲进来,我借机又斩出一剑,那猴子用臂膀挡了一下,被我斩下一簇猴毛。
大猴子见我手里的东西这么厉害,便不敢硬闯了,两只猴子一左一右的封住石门,我也撤进门内,门小也好防御。
其实我知道这猴子灵敏,加上强壮,一起上我没把握。
现在就借着石门它们只能一个一个进来的优势,用利剑吓唬住它们,可是我看见不远处还摆了一堆刀枪剑戟,要是这两猴子会十八般兵器,我怕我在劫难逃了……
两只猴子用猴语交流了一下,倒是没敢再闯,这群猴子便一个不离的守住了我们。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想完蛋了,这要真是被它们给困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打就饿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冲出去也绝不是大猴子的对手,实在难办了!
谨以甜心里亮堂,看着外面猴子的意图慢慢坐在地上,小声的说,“等我们被它们困死之后,会不会把我们放进这石槽是育虫,饲养千足虫……”
我叹了一口气,“我以前遇到过许多比这还危险的事情,总能化险为夷,放心!”
话是没错,可以前身在危险之境时,总有高人相助,可是现在我们俩被困在迷宫深处的地道里,我想董瀚麟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找到这里,这次真的要靠自己了……
我一扭头,看向那盛满尸水的石槽,也许几日后,我将和谨以甜一起泡在里面,被无数白色的肉虫爬进嘴巴、鼻孔、耳朵里,替它们孕育下一代又一代的子孙做私聊,等待着新鲜的尸体加入……
248、饱餐一顿
我也懒的关那石门了,因为这门根本就没有办法锁起来,以大猴子的力气随手一推就进来了,不如我瞪着它们,还有点威慑力!
就这样瞪着,一瞪就瞪了两个多小时,我气的直哼哼,谁说猴急猴急了,这些猴子一点也不急,甚至还有些小猴子互相挠着虱子,咬的咯嘣咯嘣的!
看的我长叹一声命运多舛,厉鬼都见过,现在却死在猴子手里了,你说冤不冤。
我这一叹,恐是勾起了谨以甜的恐惧,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身子竟然要泡在尸水里养虫,虽然那是身后事,但也委屈的哭了出来,“呜呜……我最害怕虫子了,我不要泡在那里面!”
其实谁想泡那恶心的尸水里面啊!
我见那猴子们也没硬闯进来的意思,才敢偶尔回头看一眼谨以甜,但瞧她通红的眼睛秋水涟涟,小巧的鼻子一抽一吸,脸上更是布满了泪水,心里就和装了酸梅汤一样,有点不忍心,“小甜,我……都是我,如果我有我表哥的本事,今天也不会陷入困境,也不会让你……”
哎,越说越苦楚,谨以甜原本一句性命相托,让我现在觉得内疚的要死。
“谢谢。”
嗯?我诧异的看了谨以甜一眼,她可以责怪我本领低微,也可以说痛骂我一顿发泄自己恐怖的情绪,但我却没到会是这么一句答案。
谨以甜见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便破涕为笑,“我是要感谢你在迷宫中,锯盘甩来的时候用身体挡在我面前,我知道每个人都会对死亡有恐惧,短短时间内你一定顾不得有什么坏心思,谢谢你从心底还想到要用生命保护我,所以我要对你讲谢谢!”
我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原来聪明的谨以甜已经在当时看破了我的心思。
“那我也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谨以甜也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我说,“今天在这危机重重的城池中,我是最差劲的一个人,可是你还是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值得为了你的信任而拼一把。”
说完,我以剑刺地,站了起来,还拍了拍发麻的双腿,将那长剑抗在肩头,“趁着没有饿到走不动路,我出去拼了!”
我强装洒脱,在出门的瞬间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还有些没明白过来的谨以甜,“要是我失手被猴子干死了,千万别埋怨我装英雄。”
真的能打败那两只猴子吗?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几斤几两我比别人更清楚。
玩耍的猴子们一见我出来了,立刻又紧张了起来,那两只大猴子也跳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想要过来擒我。
我当下将那利剑挥舞起来,嘴里还又惊又怕的吼道,“来啊,臭猴子,让我砍两下!”
左面的猴子就是刚才被我砍了两下的那只,知道这武器的厉害,只是不停的与我游斗,见我用剑来砍它就向后退两步,我再与另一只猴子搏斗,它便又追过来了。
而另外一只猴子没有尝试过我宝剑的厉害,冲的很猛,挥起铁拳就砸我的身体,我不得不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这只该死的猴子身上。
虽有利剑在手,怎奈这只猴子还真是皮糙肉厚,战斗起来就和打鸡血似的,砍上它三剑,激的凶性大起,干脆一只爪紧紧的握在了剑锋之上,我居然一下子还真抽不出来……
当下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失去了武器的我肯定不是巨猴对手!
果然下一刻,那同我游斗的猴子见我失去了宝剑,一爪抓了过来,我没躲开,直接在我肩膀上抓出五道血痕,好在衣服够厚,没有皮开肉绽,但也渗出不少血来。
我死死的握着宝剑剑柄,就是不肯放开,这是我唯一可以用来抗衡巨猴的资本。
捉剑的巨猴也双目圆瞪,嘶吼不断!
另一只大猴就要再扑上来,我哀叹一声,正要撤手,忽然密道之中响起一阵嗡嗡的巨响,这声音特别大,我和那些猴子都是一惊,我看见那抓向我的猴抓都停在我身前了……
我顺着猴子们的目光抬头向那通道的大石门看去,石门高高的壁上居然露出一块黑色的毛发,还在不停的晃动,晃了两下,又露出一块黄白色的肉骨……
那不就是人类的脑门吗?
我顿时诧异的将眼前的猴子们都给忘了!什么人爬的那么高,难道是蜘蛛侠?
那脑门晃了三下,渐渐的一双眼睛也现了出来,可是、可是那眼睛……
那眼睛塌陷进眼眶深处,眼珠瘪瘪的,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岁月的沧桑让那双眼睛失去了任何神色,空洞的望着前方……
很快,整个脸都漏了出来,枯槁的双颊没有半分人色,甚至连一点水分都没有,那就是一张死人脸!
“鬼啊……”
我叫了一声,向后一步,那宝剑都被我抽出来了!
可是猴子们对我反应并不大。
抓剑的巨猴还同我打了一个中场休息的手势,一群猴子就在当场围了一个圆圈。
咦……
这是什么情况?猴子们要抓鬼?
那猴群正中心却是那只从石槽中溜出来的千足虫,无数小手将身体撑高了一点,一颗尖脑袋还左顾右盼的,貌似有些警觉。
再看那壁上的死人脑袋,张了张嘴,特么的这到底是不是死人,怎么还会动,可是要说那是鬼我又感觉不到阴气,实在难以判断。
终于,这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又往出移动了一点,靠,这一下我可看清楚了墙上之物,死人头下没有脖子,直接就是黑色的硬毛,越往出爬,越看的明白,后面只有一个身体,圆滚滚的,身下有长腿六条,背上翅膀一对,那人面下长了一个昆虫的身子啊……
直到显露真身,才振翅一挥,嗡的一下就飞入猴群中,用身体直接压在那千足虫上,死人脸上的嘴巴微微一动,吐出一只黑色的长管,立刻贴在千足虫的身体上,咕嘟咕嘟的吸食起千足虫的体液,千足虫虽然惊慌,可是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张着尖嘴无声的反抗着……
只吸了两口,猴群中跑出一只小猴,十分灵巧,一跃就跃到了那人脸昆虫的背上,大发猴威,吱吱叫了两声,骑着那人脸昆虫,双爪死死的抓着一拳黑色的硬毛。
这人脸昆虫顿时开始了反抗,两张翅膀扑的呼呼的,放了千足虫就要起飞。
这一下猴群又是一阵骚动,一只猴子走出来,比划着要小猴去撕那人脸虫的翅膀。
小猴立刻又捉住了那两双高速振动的翅膀,吱吱大叫着就扯了下来,其中一只翅膀与身体相连之处还拉出了长长的血丝,看起来非常残忍。
众猴一看,全部拍手兴奋的乱跳,惊的那长着六条腿的家伙背着小猴子满地乱爬。
刚才与我搏斗的巨猴嘶吼一声,将小猴从那人脸虫背上扔下去,然后双爪猛的刺进人脸虫的背中,深的快要将双爪淹没了。
巨猴大吼一声,将那无法反抗的虫举过头顶,猛然使力,瞬间这虫就给撕开了,红色的血液洒了满地,巨猴甩下半块尸体,自己先抱着战利品大口咬了下去,咀嚼的相当有味。
众猴一拥而上,抢夺着那地上的半个尸体,不到一分钟,地上已经唯独一摊暗红血液,全被猴子们瓜分了……
昆虫的肠肠肚肚挂在巨猴的嘴角,被它吃了进去,我看猴子们开始了聚餐,虽然恶心,但机不可失,急忙回去背上谨以甜就要逃跑,但这猴子们有几只一直注视着我的行动,我一动则出声提醒那巨猴。
两只巨猴吃了一半,就把虫子尸体给扔到地上,可是猴群却不敢瓜分这块尸肉。
那俩猴子对我打扰了它们觅食很是不爽,又挥舞着双爪要过来与我一战,我提起双腿就要跑路,但哪有猴子敏捷,这下可真惨了!
猴子凶性大发,我用剑刺去,那巨猴一把又将宝剑利刃抓住,我一愣,却听猴群里忽然吱吱乱叫,悉数逃了,两只大猴急忙回身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转过脸去,抓着我宝剑的猴子就挨了一闷棍,缓缓的摔在地上昏过去了。
另外一只大猴脸是扭过去了,刚一扭过去,就看见迎面飞来一条黑影,正中额头,我都听见沉闷的砸脑袋声,这大猴一下就昏了……
我定睛一瞧,是秦苏还有刘大能,刘大能手里拿了一只狼牙大棒,秦苏还是他的双节棍!
刘大能鼻子发出呼呼的声音,“小天,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我却喜出望外,差点扑进刘大能的怀抱激动的抹鼻涕泡,“他妈的,你们晚来一步,说不好我就给猴子们玩死了……”
刘大能一愣,“这些猴子还有特殊爱好?”
“……”
刘大能一句话就把我差点噎死,缓了半天,才知道秦苏和刘大能在第一关入口另成一队,慢慢的摸索进了迷宫,在迷宫转悠了一大圈,好在运气不错,遇到了那断首的机关兽,看着古怪就跟来了,正好遇到了我们。
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
谨以甜劫后重生,也是刚刚缓过了神,便开口说,“那我们赶快出去找姐夫吧,否则再遇到危险就不好办了!”
“董瀚麟的小姨子?哼……楚小天,你真的叛变了?”
坏了,我忘了秦苏这死心眼对董瀚麟可是恨的牙痒痒啊,不会对谨以甜下手吧!
249、杀蝇狂魔
秦苏看着在他看来不争气的我,狠狠哼了一声,“楚小天啊楚小天,人间正义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分好懒了呢?你看大能兄弟,就没站错方向!”
刘大能急忙辩解起来,“老子早说过了,老子来就是为了发财,可没说要和你去对付董瀚麟,真的要打,老子也和小天是一起的!”
我立刻感动的不知道说啥,刘大能还义薄云天的在我肩头上拍了拍,一看我还受伤了,急的又是问我有无事情。
谨以甜才注意到我肩头的伤痕,说什么也不要我背了!
我无不担忧的对刘大能说道,“我刚才被猴子抓了一下,不会得狂犬病吧?”
说完我和刘大能都看向秦苏,巫者、巫医也!
秦苏被刘大能的再度叛变早就气的直跺脚,见我问他,没好气的说,“狂犬病是得不了,我看你还是等着得猴来风吧!”
我一听,急的问道,“猴来风是什么病?”
谨以甜却掩嘴甜甜安慰我说,“猴子不是犬类,怎么会得狂犬病呢?”
我心中一喜,谨以甜又严肃的说,“不过细菌病毒肯定会有,出去了最好去医院看看!”
“……”
秦苏还想再讲点大道理,被刘大能踢了一脚,“别胡咧咧了,烦不烦,先出去再说吧!”
秦苏这才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都是坏人,没有正义感!”
又对谨以甜说,“姑娘,我秦苏从不对女人下手,今日也不会对你动手,可是劝你一言,董瀚麟此人丧心病狂,为一己私欲杀人,天理不容,我看你还是尽早……”
话没说完,我也踢了他一脚,秦苏被打断了话头,又没法下手,只能七窍生烟,“没法和你们交流!”
秦苏骂了一句,就往这密道的深处走,我急忙道,“你走错方向了,这不是出去的路!”
刘大能却一拍我,“进来后我和秦苏商量过了,这地下密道如果只有外面一间石门,这群猴子早就憋死了,肯定里面还有不少通风口,咱们顺着通风口去看看,万一有捷径呢?”
谨以甜当下表示赞同,“不错啊,外面的迷阵之大我们也要走上好久,还得排除不遇上任何危险,比如那难缠的机关兽!”
“不如我们去瞧瞧,也许还真能先出了这十二都天门阵呢。”
既然谨以甜都说话了,我还有什么反驳的道理,就又搀着谨以甜跟着秦苏走向这密道的深处,刘大能倒是眯着眼睛看着我俩没有插手进来,反而一抗狼牙大棒,“老子来给你们保驾护航,再遇上猴子一棒一个吃猴肉!”
我笑着回绝道,“那是你不知这些猴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你要看见了,绝不会想咬半口。”
很快我们就追上了秦苏,秦苏一指前面,“前面看起来很黑,带上火把吧!”
我举了一只,刘大能举了一只,秦苏也举了一把,一行人才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路一间一间的石室都空了下来,火光也越来越暗,偶然见了几只还在上串下跳的猴子,也被我们吓的一转眼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又走了一会,我们就看见满地的鲜血,这边看起来就像那些猴子屠宰人脸虫的屠宰场。
谨以甜是女孩,克制不住,捂着嘴巴,想吐又怕我们见到她破坏形象的一面,忍下了。
秦苏一皱眉,怎么这么多虫子的残肢,还有齿印,我才把我刚才看到猴子们将人脸虫子分而食之的事情讲了出来。
刘大能大为惊叹,“虫子怎么会长人脸!抓一只出去,是不是也能发财啊!”
说着刘大能就四处瞧了又瞧,终于在一处昏暗的角落中找到了一个较为完整的昆虫,除去翅膀被撕碎了,也就是肚子被掏空,刘大能用狼牙大棒将它勾了出来,用抢过我的利剑将那人脸给挑开。
这一看,我们可真受不了了,那人脸之内,竟然是一个斗大的苍蝇头。
这样一看,这根本就是一只变异的苍蝇,哪是什么人脸虫啊!
刘大能愣了一下,秦苏劝他,“你要带上一个苍蝇出去,头上还套着一个死人脸,不给抓起来当变态才怪!”
这才打消了刘大能捕捉如此恶心的苍蝇的想法。
可是想到那些猴子是吃苍蝇长大的,我就实在胃里难受的够呛。
又走了一会,墙上已经没有点燃的火把了,我们也走到尽头,唯有在通道的右侧还有一个圆形的大洞,可容三人并肩而行,这就是猴子们的通风口了吧!
我们没得选择,只好继续进去,迎面飘来一阵阵恶臭和苍蝇屎味,搞得喜爱干净的谨以甜秀眉轻蹙,用手捂着小翘鼻。
这条通道里,除去黑暗,墙壁都变成了泥土,再无半块青石,看来修建这里的人并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
我们差不多又走了百米之多,就听见一阵嗡嗡声,我叫道,“坏了,是那带着人皮面具的苍蝇!”
我这一叫,谨以甜又是躲在了我身后,让我瞬间有了一种责任感,长剑一提,我们三人成掎角之势,静待那恶心苍蝇的到来。
很快几道巨大的黑影就飞了过来,翅膀和鸣的声音震人心魄。
秦苏站在最前面,叫道,“什么妖魔鬼怪,看我打散你们!”
说完双节棍一抽,直接就将那最前面的苍蝇给干下来了,双节棍那是讲求把力量集中在一点上,力道也是奇大,这一击,就把那苍蝇的脑袋给敲破了一个大洞,一股暗色血液喷出来,溅满了秦苏半个身子,我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的厉害。
秦苏哪里料到这死苍蝇还有射血的招数,也是愣在当场,捂着嘴巴,可这苍蝇大家知道,别说脑袋上只是破个大洞,就是把它脑袋切下来,神经迟钝还能再活一会,跌在地上又要往秦苏的脚上爬。
秦苏本来就对我们有气,现在又被喷了一身恶心的东西,立时一脚踩了下去,这一脚可是带着无数愤怒,怎么有半点留情?
咔的一脚又把苍蝇脑袋给踩烂了,再度射出道道血液,搞的秦苏一裤子都是……
秦苏当下就炸毛了,“我草,这东西不厉害就是和你俩一样恶心,你们恶心死我算了!”
刘大能哈哈大笑,挥着狼牙棒打飞一只苍蝇,“别生气,今天有你秦苏怒杀苍蝇为我们开路,将来有机会老子会报答你的!”
秦苏也没话说,只能在苍蝇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一会满身都挂满了苍蝇飞溅出来血液和肠肚,黑的红的绿的,和圣诞树差不多,看的谨以甜双腿发软,两眼发直,小手抓的我不肯放开,我只得小心的捅下几个苍蝇,合力斩杀了十来只,多余的苍蝇就又飞出去找千足虫吃,估计最后也得给猴子当了盘中餐吧!
“这么多苍蝇,哪来的?”秦苏抓了一把苍蝇肚子扔在地上,恨恨的说。
我看刘大能是存了心要恶心死秦苏,猜道,“你家苍蝇都是咋生出来的?你出的馊主意,前面说不好是一个大粪坑,一会咱们还得从人家的屎里爬出去!”
秦苏更生气了,“刘大能,难不成这主意不是你双手赞同的?”
“嘿嘿,老子一手还拿着狼牙棒,最多举一只手,另外一只是小天举手赞同的!”
我去,我当下表示不同意了,“秦苏,你出了馊主意就要勇于承认,反正你现在也够恶心了,一会你先爬屎堆!”
我们三说的恶趣味多了,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我话落就听身后噗的一声,谨以甜终于吐了……
这吐出来就好点了,谨以甜胃液都吐干净了,才两眼冒星星的说,“小天,咱们还是先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才想到谨以甜人家是大家闺秀,实在不该淑女面前开这种玩笑,为了表达歉意,我说我背着你爬屎堆吧!
谨以甜那幽怨的眼神……
不过因为屎堆的原因,谨以甜也顾不得我肩上有伤,还是赶紧上了我的背上,我们这才继续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这洞豁然开朗,可是臭味更浓郁了!
借着火光看去,倒是并未出现刘大能说预料的古人茅厕,却出现了一个尸坑!
这坑很大,跟被陨石砸过一样,里面堆满了尸体,古装现代装都有,铺了慢慢一地。
时不时还有些尸体在动弹,很快从身下就会飞出一只大苍蝇,然后盘旋一会飞进通道里,我们见那苍蝇没有杀伤力,也不想再多造杀孽了!
正在这时,离我们最近的一条尸体突然发出很大的响动,这是一条现代尸,但也上了年头,全身腐烂的没有了面貌,可是那喉咙还是咕咕响。
随后脖子就开始变长,再过一会,腐烂的皮肤上就裂开了,露出了黑黑的硬毛,之后从脖子的里面一只苍蝇艰难的蠕动着,六只大腿不断拨动着死人脖子上的破皮,很快整个身体都钻了出来。
那苍蝇才一翻身,滚了过来,那头上就真的套了那尸体的头颅,皱皱巴巴和面具没有二致!
苍蝇用六条黑色粗壮的大腿爬了一圈,翅膀一动,这便化茧成蝶,向我们飞了过来,紧接着,又有无数带着人脸的苍蝇鱼贯而出,飞在尸堆的上空,嗡嗡之音叫人头痛欲裂……
250、城中之地
秦苏艺高人胆大,率先一步踏出去,站在尸堆里看了又看,才说,“你们傻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回去让猴子请你们吃蝇肉干?”
秦苏说完还坏坏的笑了笑。
我去啊,这秦苏和我们混久了,咋变成这副德行了,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四有青年啊!
秦苏踏着尸体,若是有不开眼的苍蝇胆敢冒头,当下用双节棍抽死!
借着秦苏的霸气,我们才提心吊胆,捂着鼻子走上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待到那巨坑边缘,见这斜度还是适中,才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虽然背着谨以甜,但我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待快上去了,秦苏又伸手想拉我,被我嫌弃的躲开了。
我们爬出来,回头一望,才看见这坑中的遍地尸体,说是万人坑一点不为过!
“难道这么多死人,就不会变鬼吗?”我放下谨以甜,不放心的问道。
“哼,死人这么多,阴气太大了,不变鬼才怪!”秦苏叹了一声,“变不变鬼也是污秽之物,一把火烧了干净才是我辈所为!”
秦苏将手中火把丢了下去,片刻就熄灭了……
“尸体布满阴气,常年不见阳光,地下也多为潮湿,普通的火又怎么能点的着,看我的!”谨以甜取出一张火符,射了出去,一遇尸体顿时火光万丈,越烧越旺,转眼间这尸坑变火坑,可那苍蝇却就是不肯飞出来,便全部烧死了。差点忘了谨以甜是星算师,也略通阴阳术!
刘大能摇头道,“可怜了那些猴子!”
我说,“烧死苍蝇关猴子什么事?”
“小天,那些猴子饲养千足虫,引来巨蝇做干粮,三者相辅相成,构成了一条食物链,缺一不可,苍蝇死尽,猴子们吃什么?猴子死完了,千足虫又有谁养?”谨以甜摇头说道。
秦苏顺着谨以甜的话说,“那些苍蝇深入人类头颅,定是爱吃人脑髓,长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些猴子,居然懂得制造杀人工具,也非善类,全部都是异种,我们这样做乃是替天行道,有什么可怜的?”
我心里想,那这些都不是生命了?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天道?那苍蝇猴子的天道又是什么?
鉴于这些问题太过深奥,我也没拿出来讨论,毕竟活着出去才是正经事!
我们四人见那烈火熏天,焚尽了秦苏口中污秽,这才向四周打量起来!
这一看,我们四人都是惊讶住了!
由于此处地势较高,如同山包,我们放眼望去,再无半堵铜墙铁壁,却是一片延绵的高楼箭塔,被黑暗笼罩着……
从启到止,一眼都收不干净,我的前方乃是许多箭楼,被青石砌成,后方又建着一排排低矮的宅子,四四方方阔气不已,这些宅子所能见到的便有十余座,连在一起延绵到了远处,过了这十余座宅子,又见一堵圆形的石墙,留出一座大门,那也是霸气的很,那么远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想而知那城中城有多大了!
城中我们又看见是一些小楼宫宇所构成,正中乃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大殿,从大殿起,分出四条笔直宽阔的石板路,东南西北尽数覆盖,可猜测这巨城必然又有四个大门,每个大门前的景致大相径庭,依旧是十余座阔宅构成,一直延伸到所有的黑暗中,朦朦胧胧,更加让人震惊。
但这巨城之中,却依稀有一处不同寻常,东南之角有一处绣楼。
绣楼那是给古时候未出阁的女子所建,在山西地界,未出阁的女子那是从懂事起就被锁在绣楼中,不让见人,整日只能学习些琴棋书画女红,可以说美好时光全被关在里面。
我们不住猜测这唯一的绣楼又该是给谁居住的呢?
谨以甜从与我见面一直都和我寸步不离,董瀚麟的话也是听了个真切,董瀚麟曾说过,这三少城是他窦家中一位特别低调又牛叉的先人建造,为何要建这三少城却是为了一个女子……
“难道这绣楼是给那女孩所建?”谨以甜猜到。
我想了想,“这也有可能,不过谁知道呢!”
“女孩?”刘大能和秦苏都疑惑的问起来。
我点点头,把董瀚麟的那只言片语复述了一遍。
他俩自然也是不明所以,只是秦苏说,“不管怎么样,这一片景物咱们来之前都没见过,说明已经绕过迷宫了,难道这里才是真正的三少城?”
秦苏一语顿时惊的我们都是魂不附体,前面那么浩大的工程只是给这三少城做了个掩护?好大的手笔!
刘大能本就是粗人,嘴里直骂娘,“特娘的,谁这么铺张浪费,有那钱把这地下的入口堵死了,谁进的来,歪歪绕绕的,故弄玄虚嘛!”
刘大能话粗理不粗,要真把那深深的入口堵死了,就是开挖掘机来,也不一定下的来。
不过刘大能可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思考,看着这巨城豪壮的高呼一声,“宝藏,老子来了!”
刘大能两眼冒着精光,两对拳头捏的紧紧的,高举过头顶,喊完之后,一溜小跑就向三少城冲了下去……
现在在他的眼里全是银子,谁能拦得住他。
我与秦苏对视一眼,秦苏摇头道,“古怪的很,我看这城虽然四四方方,按照的是活人的建筑布局,但阴气不断上升,恐怕是聚阴之地,像这种地方,你丢进个刚死的人,立刻就得诈尸,咱们可得多加小心啊!”
谨以甜也秀眉轻蹙,“小天,他说的在理,前面机关重重,但死的人从装备上看都是阿猫阿狗,我也不信许多高人破不了那些关卡,可他们人都哪里去了?”
我点点头,掏出阴钱放在眼前一看,这一看,这城之内,街道之中,彻底弥漫了一片阴云,其浓厚程度,似乎都快无法见物了!
我还想再瞧瞧,秦苏打断了我,“快收了你的阴钱,你再看一会,刘大能就该冲进去了!”
我们一瞧,刘大能这狗日的早就跑的八丈开外,嘴里还怪叫着,就像鬼子进村一样。
没办法,我又背起谨以甜,三人急速向刘大能追过去。
追着追着,就见跑在前面的刘大能突然刹住了脚步,身形都凝固在了当地,一直保持着鬼子进村的姿势,一动也不动,难道给人家施展了定身术了?
我们三人见有变故,对刘大能的安危担心不已,快步追了过去。
我离着刘大能还有五步远就叫道,“大能,你咋了?”
刘大能听我问他,才缓缓的转身,一副呆滞的面容,不敢肯定的说,“我看见、前面、有人……”
“还是好多人……”
我去,你别吓我们好不好,我们谁都没看见有半个人影!
秦苏骂道,“有个蛋,你眼花了?”
可秦苏走到刘大能旁边的时候也呆住了,因为连走过来的我都看见了,那街道上时而走过几个穿着古时衣冠的人,人影清晰无比,时而又忽然消失,那些人都像没头苍蝇一般,好似在寻找什么,七拐八拐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大能揉了揉眼睛,“我没骗你们吧!”
我们谁都不敢说话,秦苏道,“也许真有古人生活在这里呢,咱们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我们离那街道还有百米,故此还有些不确定,可是越往前走越是额冒冷汗,因为那些原本清晰的人影我们越接近越是看不清,等我们真正的走进城中,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反而是空旷,死寂……
那种静,静到我的冷汗滴在地上,恐怕都能清晰可闻。
我吞了一口口水,“那是鬼吧……”
说完我们四人同时一打哆嗦,秦苏道,“确实,那绝对是鬼,鬼影!”
一阵阴风吹来,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管怎么样,进去看看再说!”秦苏将双节棍收进了腰间,手中掷起了他的法器,骨笔妖毫!
因为这支笔的笔杆是用死人的三截指骨打磨连接起来的,笔头上的毛也是用的刚出生便夭折的孩童之发,具有相当的法力。
称之为妖毫绝不过分。
我也二指一夹阴钱,细细的感受着丝丝凉意,这种熟悉的阴冷,却让我镇定了一分。
连谨以甜也取出了火符。
只有刘大能急的问我们,“你们都有驱鬼的法宝,我呢?我呢?给我一个!”
秦苏踢了刘大能的屁股,哪有那么多法宝给你,最后谨以甜分了一张火符给他,刘大能才敢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强行压住心中的惊慌,一步一步的挪过箭塔,忽然看见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漫天大雾。
这下显的更诡异了!
这街道之宽阔,可容马车奔走,地上还雕纹着一些古怪的符号,各种不同,构建出一个又一个充满的神秘力量的阵法。
更加恐怖的是,那一连串的府邸前,纷纷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其中还有火烛点燃,由远到近无一不是,若有风来袭,必然先摇上三下,火烛不灭,阴风不止,迷雾不散。
我们四人越贴越紧,颤颤巍巍的来到这街口的第一座府邸门前,想要瞧瞧这里面到底如何,忽然,那府上的两盏红灯笼突然就灭了……
“有鬼啊……”
251、墙下有邪
我们走过箭塔,踏在那诡异的符号上,都能感受到突出来的石痕搁脚。
谨以甜告诉我,这些有点像阴阳术里的五行生克之术,秦苏说不是,应是巫术里招魂幡上的铭文,但我咋看咋像爷爷画的拘魂符!
这些歪歪扭扭,却又生生相息、道道相成的铭符布满了石路,延伸至我们看不清的前方。
它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功效,那就是聚阴魂。
如此说来,说这条大道是鬼途也不为过。
秦苏又道,“这般浩瀚的符咒,绝对是给鬼布置的鬼打墙,在这里死掉的人,变成鬼后根本不能转入轮回,只能乖乖留在这城中,永不安息!”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处府邸前,那门前连阴风都刮不灭的红灯笼忽然间就熄灭了,毫无预兆,这一灭,我们哪敢再进去。
“这里面有鬼,而且这鬼不欢迎我们!”
秦苏又让我们赶紧离开,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人若犯鬼,被弄死都没有话说,这就是鬼道。
我们只好继续前行,路过此家墙下的时候,忽然我们眼前现出一溜鞋子……
细细一数,足有七双。
但见这些鞋皆都是鞋尖朝着院内,鞋跟冲外,其中三双男人穿着的布鞋,两双小脚女人穿着的绣花鞋,一双红色、一双紫色,另外是两个孩童穿的小鞋,巴掌大小,却是白色的……
因为白,所以看得明明白白,那鞋上有血,但是暗了许多,点点斑斑,绝对是溅上去的,而非是流上去或是泼上去。
秦苏一看,惊的连连向后退去,脸色犹为惨白,他哆哆嗦嗦的说道,“造孽啊,皆是一城横死之人啊!”
这我就不解了,为什么秦苏只看一家就说这满城都是横死之人呢?
秦苏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听说过一个传说,只是听来的,相传古时候,若是那个村落或者是城中,爆发了瘟疫、地震、泥石流、兵灾等大的天灾**,满城之人差不多死绝,还活着的人就会挨家挨户把这一户人家死掉之人穿过的鞋子摆在墙根下,鞋尖冲里,鞋跟朝后,起初用意是用来统计死亡人数用的,但绝对是统计横死之人,不算自然死亡。”
“现在我们看到这墙下的有七双鞋,也就是说这户人一共一下就死了三个男人、两个女人、两个孩子!”
秦苏又说,“你看这鞋上有血,既是横死,你们能想到什么?一定是被人砍了才溅上去的!然后又被人把鞋摆在外面,太残忍了,定是故意的!”
“灭人满门,灭绝人性啊!”刘大能也哀呼一声,又后怕的说,“是不是这样变的鬼就更厉害了?”
我点点头,“嗯,一屋子的厉鬼!”
“那……那咱们走吧……”刘大能一拉我的手,激动的说,我看见他快吓尿了!
“走?大能兄弟你别害怕,既然它们不欢迎我们进去,咱们就不进去,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坏了鬼道,它们一般不会出来找你麻烦!”
秦苏很真诚的看着刘大能,刘大能顿了顿,“一般?”
“嗯,这里的鬼我就不知道了!”
“……”
秦苏说的也在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人加上后面耷拉着脸的刘大能,继续向前走去。
说来也真个邪门了,路过哪家,哪家门前的双盏红灯便无风自灭,一点征兆都没有,显的万分诡异。
刘大能是越走越惊,越惊越走,两只小眼睛睁的比我还大,不住的看着黑压压的大门,只怕有什么脏东西飘出来。
这一走,就走的连我也超过去了……
我和谨以甜路过每户人家的时候都留了个心眼,将那墙下的鞋子数了个大概,刚进来那户摆了七双鞋的人家可算的上是三少城人丁稀少了,我看到这一路走来,最多一户足有十七双鞋,最少的一户也有九双……
算一算,就这一路,居然死了过二百人了!
这只是城中冰山一角,若是算齐全了,这城中死人足达一千余人,还不算那个最大的宫殿。
一千多人!全部被灭了满门,这是什么概念啊!
我正惊的冷汗直流,就听见背上一个清脆的声音,“二十一、二十二……”
谨以甜点着细指,认真的数着一道墙下的鞋子,但这绕耳仙音却听的我头皮发麻,“你数鬼干嘛?”
我说的急了,谨以甜就微微愣了一下,“我、我只是见这家鞋子摆的多了,想要点一下人……”
“对不起,小天,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去啊,我能不激动吗?一看谨以甜就没和鬼打过交道,这一双鞋就代表了一个横死之人,和牌位又有什么区别,你用指头数鬼,就和看见了它们一样,这一不小心就会把那些厉鬼惹怒,到时候可不好办了……
我把这讲究给谨以甜讲了,谨以甜哇的就叫了出来,我赶紧堵着谨以甜的小嘴巴,“别叫了,姑奶奶,咱们悄悄的,你想把鬼都叫来吗?”
我手中谨以甜的小脸越发的苍白,还微微发抖,恐是牙关打颤。
谨以甜妙目之中立刻就现出了一圈泪水,直打转,双眼神色也是惊恐的看直了……
我想我就是说了这么两句,也没怪她,至于吗?
就听见刘大能呜呜的,我一看,刘大能被秦苏用沾满了苍蝇血的大手给捂了个死死,连刘大能都被我说的给吓的魂不附体,双拳抖的厉害。
秦苏说,“我放开你,千万别叫!”
刘大能点点头,秦苏才放开了他,刘大能已经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使劲的咽着口水,“我刚才突然看见那面墙下,二十三双鞋上,站了一排鬼,都是面冲着墙站的,有男有女,就看见了一眼,我发誓,但我真看见了……”
刘大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么恐怖而又诡异的地方见了鬼,确实吓人。
谨以甜立刻连连点头,原来谨以甜也看见了……
我放开谨以甜,谨以甜立刻哭了起来,被他们这么一说,我也吓的心脏乱跳。
秦苏道,“快走吧,太危险了!”
我们也不敢再停留,即刻启程,一边注意着这户人家的大门,一边想要快速通过,可是更让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们走到这户人家门前的时候,门上两盏灯笼没灭,没灭!!!
秦苏都不敢走了,他伸手拦住了我们,“进去。”
什么?
“进去!”秦苏又说了一句,吓的刘大能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老子不要进去!”
秦苏叹道,“不进去不行,这家人请咱们进去。”
“鬼有鬼道,它若不请咱们进去,咱们断然不可进去,它若请咱们进去,咱们就不得不进去,因为这是在三少城,在它们的地头上,你不进去就是犯了它们的道理,要是它们追出来,这城中所有的鬼都有理由杀了咱们!”
秦苏负手而立,说完之后一手掷起骨笔妖毫,一手又取出一只小瓶,这明显就是要开干的架势。
门上两盏血红灯笼无风自摆,黑暗中,我们又听见那府门咯吱吱的发出开门的声音,里面更是一会传出孩童奔跑的声音,又传出拐杖敲地之音。
吓的我们怎么敢进去,刘大能铁了心不进去,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不去,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话音一落,院内的飘渺之音一变,变成了无数手掌焦急的拍门声,啪啪啪啪啪……
转而那拍门之音越来越急促,还伴着几声咚咚之音,似乎有人在踢门。
秦苏一把提起刘大能,怒道,“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你不进去就是想死,想害死我们!”
刘大能只好又说,“我进!”
这句话一说完,那些声音立刻全消失了,四周又换作了一开始的死寂……
好邪门,好凶!
秦苏执着骨笔妖毫,前行三步,道,“在下秦苏,刚才朋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秦苏弯腰一拜,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了。
刘大能干脆直接就跪下了,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冒犯了,见谅!”
我放下谨以甜,我们二人也是弯腰拜了一下,秦苏不起身,谁也不敢先起来。
低了许久的头,感觉脑袋都充血了,可那门内就是没有任何表示,我们实在忍不住了,秦苏才说,“礼也见过了,在下就要起身了!”
秦苏直起了腰,信步向那大门走去,刘大能急忙跟着秦苏身后,直怕秦苏把他给丢下了。
我也与谨以甜跟了上去,忽然谨以甜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我的手掌,“我怕……”
我微微一笑,强装自己很专业,“你也说了,性命就拜托我了,我可是鬼媒,今天便是我先死了,也绝不让你落入这些恶鬼之手!”
谨以甜急忙用另一手止住我的嘴唇,“别说晦气话,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我一愣,伸出手掌紧紧的贴在谨以甜的小手上,“我发誓,我会保护你。”
我们四人这才走上了门前,秦苏正要推门,忽然门中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音,“三位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请诸位脱下鞋子,放于墙下再进门吧。”
刘大能一听,立刻就要照做,秦苏喝道,“不能脱,脱了你就死了!”
是啊,这里什么人才把鞋脱了放在墙下呢?那是死人啊!
不善,绝对不善!
刘大能立刻清醒了,头上再度落下冷汗,差点就着了道。
秦苏说完,门内那女人当下便发出调皮的笑声,“呵呵……哈哈哈。”
这笑声越到后来越猖狂、越凄厉、越让人毛乎悚然。
伴着这笑声,又想起他人的嘶哑狂笑,“嗷……哈、哈哈。”
秦苏双眼射出怒意,抬脚猛的踹开大门,一股刺骨的阴风渗出,可是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一人,或是一鬼……
只有笑声还飘渺的回荡在院中,慢慢变小、直至宁静……
252、坐坐就走
秦苏踹开府院的大门,那骇人的笑声戈然而止,空荡荡的院落中,唯有几颗深绿色的盆栽还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这是几颗长有蒲团大叶的芭蕉树,深深的植入在一块裸露着红色泥土的地面里,从我们进来的一刻起,就像有什么东西猛然从它们身边奔跑过去,荡起的阴风把翠绿的叶子同时向一个方向刮了过去,抖动的厉害。
秦苏喝道,“既然请我等进来,怎么连面都不露,岂是待客之道?”
又是许久,连半点响声都没有,渐渐的院中再次陷入了宁静。
刘大能拉了拉秦苏的臂膀,十分小心的说,“进来了,没人咱们就赶紧走吧!”
走?
秦苏绷着脸摇摇头,“你走的了么?”
就在这时,院中又响起一阵竹藤椅吱吱的摇晃声,在这偌大的院子里显的微弱无比,可就是这么微乎其微的声音,却又清晰可闻,似乎能穿透进人的骨头里,让我四肢都绷紧了。
秦苏绕过将大门挡的严严实实的芭蕉树,我们也赶紧跟了上去,只见这芭蕉树后,是一个铺满了青石砖的院子,芭蕉树前约二十余步左右摆放了五口盛满清水的大水缸,水缸前还放置着一张老藤椅,看起来有些年头,此刻还在慢慢摇晃,从藤椅的下方,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动。
藤椅越摇越慢,很快就停了下来。
我们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四人互相张望着对方,刘大能问,“那里可是有什么东西坐过?”
我急忙取出阴钱一观,那藤椅上什么都没有。
秦苏对我说道,“小天,慎用阴钱,你那阴钱本事杀鬼的法宝,可是现在敌强我弱,激怒了对方可是不妙!”
我连忙点点头,却只是将阴钱放在兜中,只怕突然蹦出个鬼来来不及去取。
藤椅没了声响,一切都像是一座宁静夜下的古宅,没有月光,但不知从哪里射来光线,偏偏能看到一切,但又不知该注意哪里,所以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太安静了,安静的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居然有点希望刚才的厉鬼都站在院子里,然后浑身是血的扑过来,我们拼了性命打一场,似乎这样还能痛快点。
刘大能的注意力显然放在别处,他奇道,“你们看看这芭蕉树,地下没有阳光,也没有人天天浇水施肥,为什么长的这么旺盛?”
刘大能越看越惊奇,伸手就要去摸一摸真假,秦苏道,“你可别摸着死人手,到时候嫌晦气!”
刘大能当下一愣,转头怒道,“草,啥时候了你还吓唬我!”
“不信你摸摸!”
刘大能怕鬼不怕树,被秦苏一激,伸手就去摸那叶子,刘大能的肥手往前一伸,那片叶子就低垂了下头,娇滴滴的躲开了……
刘大能傻了一刻,伸手又要去从右面抓叶子,那芭蕉叶立刻侧到了左面!
这一下刘大能可看出不对了,妈呀的叫了一声,向后跳了一步,忽然意识到身在何处,连忙捂住了嘴巴,眼睛滴溜溜的转,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秦苏。
“我没骗你吧,这树本来就是有古怪。”
秦苏说完看了看我,我说道,“这个我好像知道一点。”
我围着芭蕉树前看了看,“芭蕉树、槐树、柳树这类树木都极具邪性,是通灵的好东西,而芭蕉树又极易于移植,相比之下最好成活,啧啧,若是被人用特殊手法栽种,说不定可以养成芭蕉精。”
“所以我猜测这几颗芭蕉树并非是在这里长大,而是被人移花接木接过来的,这树下泥土鲜红,若不是红土,一定是曾用鲜血浇灌!”
我顿了顿,眼中现出精光,嘴角勾出微笑,自信的说道,“所以,我猜这树下定然埋着死去的女人(女属阴、男属阳)!”
“难道这芭蕉树成精了?”我又猜了一下,把刘大能给吓的一哆嗦,又往后退了一步。
“乖乖,这里不是鬼就是精,比前面恐怖多了!”
秦苏对我的说法肯定了半分,“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被人刻意挪过来的邪恶法术,咱们许多大院中,一进门就有一堵高墙,为的是挡煞,这芭蕉树活了百年,吞了多少煞气,下面又被阴气滋润,早就变成了极阴的鬼树!”
“可是小天你有一点猜错了,这芭蕉树哪有那么好成精的,单凭百年阴煞可不够。”
我却奇道,“那怎么这树会自己动弹?”
刘大能也连连点头,“他娘的,要不是芭蕉精怎么会躲开我的手?”
“那是因为,这芭蕉树被阴气浇灌,现在本来属水的属性也变成了阴性,大能兄弟满手阳气,一旦靠近自然要本能躲避了!”
听秦苏的解释还像模像样,我们三人自然信了。
秦苏又说,“关于这芭蕉树我还听过一个解释,相传很久以前的芭蕉树可不是真的芭蕉树。”
“很早以前,所谓的芭蕉树是将女人的头颅和四肢全部砍下,然后把躯干栽到土里,做成尸树可以养一方阴地,但砍下来的四肢与头颅定要藏好,因为一旦被有心人找到接回去,那此树七日之内就会成精,将施法之人全家杀死。”
“所以,这几颗芭蕉树养的不是芭蕉精,而是养的树下埋着的女尸!”
秦苏说完,眼中再起精光,“让我们试一试我的推断!”
秦苏手中的骨笔妖毫轻轻一点,就点在一片芭蕉叶子的正中,然后挥毫而下,勾出一些古怪的画符,透着古老而又威严的气息,“五天邪魔、印我神伏,灭身毁形……”
这一勾,便将整片叶子都画满了骨笔妖毫的痕迹,尔后秦苏又从另一手瓶中撒下一抹灰粉,顿时这一片叶子上便现出一个奇异的符来,绝非道家法符,应是巫者的巫符。
再看那芭蕉叶,盖了一层粉,便如被硫酸泼了一般,叶子表面迅速伸展,然后忽然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随即整颗树连着其他几颗芭蕉树都是不停晃动。
越晃越厉害,哗哗作响,树下顿时发出几个女人嘶哑的哀嚎声,竟要比那分娩之时还要痛苦,所有芭蕉叶抖了一会,又慢慢停了下来,那女人凄厉的惨叫也渐渐变成一阵呻吟,然后静了下来。
我再一瞧,那芭蕉树的所有叶子都像是因疼痛而抽筋似的,悉数都扭曲的绷直了,想要拼命的逃离树干一样,忽然,被秦苏画了巫术的叶子上,从那笔尖勾勒过的地方渗出了鲜血,起初这血还是慢慢淌出,可是转眼间就和坚持不下去一样,哗的一声,像是被人切断血管一般,从那伤口中如被抽出来似得涌出血水,这叶子当下承载不了血液的重量,又和失去了力量似得,猛然颓废的如同死掉无力的垂了下来,一捧鲜血当头泼下。
立时,所有的芭蕉叶也同时垂了下去,瞬间就枯萎了……
只有那伤了的叶子还在不断的流着血水,就像要把整颗芭蕉树的水分抽干才肯罢休,秦苏点点头,“果然如此,刘大能你要是不信抛开这里的泥土,那女尸估计都未腐烂。”
“服了、服了,还是埋着好,埋着好!”刘大能吓的急忙拒绝,直怕自己不动手那秦苏就为了赌气,非要掘地三尺把女尸刨出给他证明看。
秦苏见刘大能服气了,才借来谨以甜一张火符,又要一把火将这污秽给焚了,我赶紧拦住他,“你来三少城不会是想当纵火犯吧,见啥烧啥,你这可不是客人该做的事啊!”
秦苏一拍脑门,“习惯了!”
不过这空旷的院中还是没有任何响动,此宅正主对秦苏的所作所为貌似根本无动于衷。
秦苏露了一手,瞬间在心理上给我们鼓了鼓勇气,否则刘大能这厮还真不一定肯继续进去。
秦苏搞完破坏,才肯带着我们继续向院子里面走去,走到大水缸和藤椅前,我才注意到,这水缸正是在院子的正中央,对着大门的是一间大屋,其他两面各又是七八间小屋,秦苏大声说道,“若是诸位朋友不愿招待,我们就此告辞便是!”
我们听着秦苏大胆的言论,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刘大能急忙说,“不用招待,我们坐坐就走!”
话音一落,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发出一声以拐杖砸地的巨响,嘭……
清脆的声音立刻回荡起来,我们都是一个激灵。
随着这声音慢慢散去,对面的大房屋门就像有人从里面拉开,咯呀呀的开了……
一旦门被打开了,我们猛然看见一道烛光从对着门桌子上的白蜡烛中间火芯弹了起来,这、竟然自己着了!
看来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不就是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刘大能面色发苦,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多谢了!”秦苏踏步走了进去,我们也不敢让秦苏自己以身犯险,连忙跟了进去。
只见这屋中对门便是一个灵台,上面供着两张牌位,牌位前也有两只火烛,供着的水果早就变黑了,除此之外,屋子的一侧还有一张大圆桌,圆桌上点着一根粗大白色火烛,火苗倒是明亮的很。
我们的目光一移到那里,突然桌子下面吱的一声长响,几张凳子自动滑了出来,我们一数,正好是四张!
253、没奖竞猜
刘大能咽了口口水,面色堪忧的说,“真的要坐吗?”
我气道,“不是你说要坐坐吗?人家请你坐,哪有不坐的道理!莫非还要给你来杯茶喝?”
话音一落,突然从里间的屋子传来一阵细水长流的倒茶声,我们听了个真切,皆都吓的面无血色,唯有秦苏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倒茶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刘大能立刻一指我,让我用手拍了下去。
“滚你大爷的!”
刘大能搓了搓手,秦苏说进去看看。
刘大能当下就差点跪了,“饶了我吧,明知道里面有鬼还要进,除非我脑袋让驴踢了!”
秦苏不言语,走过去一挑那里间的门帘,就进去了,我和谨以甜急忙跟了进去,此刻外屋顿时就剩下了刘大能自己,把刘大能给吓坏了,立马又跟了进来,是谁说自己进这屋来就是脑袋给驴踢了?
这屋中也是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另外有四个大茶杯,里面已经斟满了热腾腾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此外屋中墙壁上还有几个摆放古玩的柜架,上面有些书籍还有摆设用的瓷瓶,但都布满了尘土。
我们扫了一眼,屋中确实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除了腾着热气的茶水。
“扣扰已久,怎么还能让主人家再忙乎,咱们自己把水端出去吧!”秦苏见找不到什么鬼物的倪端,竟然有点失望,随手端了一杯水出去了。
我与谨以甜也各自取了一杯,这杯中之水虽冒着热气,但这茶杯却传来一阵凉意。
刘大能看我们都有了一杯水,也急忙抢也似的将那最后一杯水端了起来,匆匆忙忙的跟着跑了出来。
一出来秦苏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杯水,我们依次也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憋得久了,刘大能就忍不住了,“你们说这些鬼不会真的就是让咱们进来坐坐喝杯茶,然后就肯放咱们走吧?”
我也想不通,只是看着秦苏,秦苏两眼目光有些呆滞,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茶水,似乎和睡着了一样,我赶忙推了他一下,可秦苏就是没有醒来。
这一吓吓的我立刻站了起来,“我草,秦苏不会是被鬼迷惑了吧!”
秦苏此刻可是我们唯一的高手,若是真的被鬼迷惑或者来个鬼上身什么的,那我们还有啥活头?
刘大能也是一愣,借着他多次鬼上身的经验,当下就要去夹秦苏的食指,还没摸到秦苏的手,秦苏就回过了神,一瞪刘大能,“你干什么?我可不搞基!”
刘大能呆了一下,“我他娘的当你鬼上身了呢!”
“哈哈,以我的法力还会被鬼上身,你可别说笑了!”秦苏哈哈大笑,又说,“既然主人好客,咱们就借着机会休息一下吧,补充补充体力,一会好上路!”
上路?
腾的一声我和刚坐下的刘大能都站了起来,我更是连阴钱都掏出来了,紧张的看着他,这家伙不会真的被迷惑了吧?
秦苏怒道,“想什么呢,我说是继续去抓董瀚麟,你们紧张什么!”
这秦苏还记得董瀚麟这码事,看起来确实还算正常。
刘大能又换了一副笑脸,“凳子太凉,坐着不舒服,起来活动一下。”
刘大能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又坐下了,不过刘大能这个借口确实有点蹩脚,秦苏才不会相信,向刘大能投去质疑的眼神,又把刘大能看的全身发虚,额头冒汗,目光多有躲闪,“我说的是真的,也不知道小天为啥那么紧张!”
我草,狗改不了吃屎,坑爹的刘大能,老拿我作掩护。
刘大能见我递过来仇恨的神色,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举起茶杯就要假装喝茶,还未放到嘴边,秦苏眼中精光一显,啪的一掌将刘大能的茶杯抽到了地上,茶杯应声而碎,茶水泼了满地。
“你不要命了,什么玩意你也敢喝,你看看那是什么!”
刘大能一瞧,那淌满了一地的茶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还冒着寒气,想想也是,此地阴气聚拢,时间久了这水也是阴气重的很,喝下去不给冻成冰条才怪。
“有毒!”刘大能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被我们给盯着又坐了回去。
秦苏这一出手,我们才知秦苏确实没事,否则又怎么会救刘大能?
秦苏笑道,“这里的事情我已经想通了关键,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了,我保你们无事。”
什么,他已经想通了?
“那你能说说这些鬼请咱们进来要干什么吗?”我赶忙问秦苏。
“干什么?看这杯水就知道是要弄死咱们了,还能有别的理由吗?”
秦苏说的很淡定,可他这一句话又让我们陷入的沉默中,一旦沉默下来,忽然听到到处都是细微的脚步声,尔后还伴随着灵台震动的声音。
这些声音合在一起如同潮水一样把我们淹没,耳边竟是呼呼的风声。
秦苏猛的一拍桌子,用了好大的力气,完全盖过了这些靡靡的鬼音,直到拍桌子声响完,这令人心生畏惧的声音便一同低沉到了消失……
“咱们玩点什么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