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看不懂气氛的吗？
后面的话叶昼没继续说下去, 只是看着焦秋，眼神充满了暗示。
焦秋听懂了他的暗示，不想做朋友, 想做男朋友。
焦秋想了一下说：“那你加油。”
叶昼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是她的允许，允许自己追求她。
她现在不认为自己的追求行为, 是一种困扰了，可以这样理解吧？
那双深邃的眼睛瞬间多了光亮, 在一旁盯着焦秋看个不停，而焦秋将目光落在了窗外, 接收系统叭叭个不停的声音。
“虽然你行动的很快值得赞赏，但是也正是因此, 说不定你会被怀疑，毕竟你去的太及时了。”
“加油？”
“这是什么意思？”
“哇, 你都不喜欢叶昼，为什么要鼓励他啊……”
“你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觉得养鱼有意思是吗？”
“渣女！”
“停！”焦秋制止它。
系统顺势哑声。
“我确实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焦秋说。
“咦？”系统说，“说真的, 至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吧？”
“不知道。”焦秋说。
“那算了，先略过这个话题。”系统莫得感情道, “那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她这个能力也太烦了，就她这个情况，最多就在看守所里蹲个15天, 出来之后还是可以继续为所欲为，下次她可就不会再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了。”
焦秋沉默不语。
“而且她说要杀了你，这个可行性也很强的, 只要她随便找个男人的头发吞下去，就可以让对方来杀你了，而且她还不用背负任何的责任。”
焦秋继续沉默。
“你听到我说话了没！？”
“听到了。”焦秋懒洋洋回答，“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嘛。”
系统：“……”
“你之前说过，能力在宿主生命流逝的时候，就会失去对吧？”
“对。”
“那么，在她被救好之后，能力会恢复吗？”
“时间点掐好的话，不会。”
“那么如果她再遇到系统，还会抽到一样的能力吗？”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非常的低，万中无一。”
“那好。”焦秋说，“等她出来吧。”
回去的路上，焦秋看到一家日料店，喊司机停车，随后让叶昼直接去那边吃饭，叶昼看到是日料的时候，想到，寿司。
这个不用炒菜吧？
他暂且压下这个想法，和焦秋一道进去开了个包厢。
焦秋落座之后，单刀直入：“你打算对付宋子桑？”
叶昼沉默不语。
他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就会用沉默了应对。
焦秋也不追问，只是说：“我还挺乐意看到这个画面的。”
“是的。”叶昼这才回答。
焦秋点点头：“你愿意和我说实话，我很高兴。”
叶昼双眼一亮，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奖励。
狗吗他。
焦秋拿起桌上放着一小碟酸萝卜，拿了一根沾点芥末投喂他，叶昼张嘴吃了进去，然后被呛到了。
焦秋哈哈大笑。
吃过晚上，焦秋还和叶昼去逛街了，这是叶昼没想到的。
感觉那道紧闭的爱情之门，突然就敞开了。
焦秋还接受了他买的礼物，他们还遇到了共同认识的人，打过招呼之后，继续去吃吃喝喝，玩到了晚上十来点才回家。
幸福来得过于突然，叶昼送焦秋到家之后，看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了一样。
他怀着激动万分的情绪，面无表情开车回去。
这是个月圆月，叶元青一如既往在花园赏月，桌边放着一壶养生茶——宋子桑送来的。
他喝着，看着月亮。
时光一点点挤压，沉淀，人越老，越觉得时间如指尖沙，握不住，抓不到。
有些记忆越发的鲜明，更多的记忆在不断流逝，甚至让人开始怀疑，那些时光是真实存在过的吗？会不会只是自己的臆想？
脚步声临近，叶元青从回忆中回神，看向来人。
月光落在了他身上，背着光，他的表情看上去晦暗不明。
“这茶，你喜欢？”叶昼问。
“闲着没事喝喝而已。”叶元青说。
“宋子桑，你怎么看？”叶昼坐下，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
叶元青似乎想到了什么，略一皱眉说：“她喜欢你，却不喜欢我。”
叶昼好奇：“她不是对你很好吗？”
“是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叶元青笑了笑，似乎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是她看到我脸上的皱纹时，是不由自主露出抗拒的目光来，看到我的腿时，会忍不住皱眉……那种表情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正常人看到了一坨屎一样，也不能说厌恶，但无法接受。”
叶昼沉默。
叶元青说：“她倒也不能说讨厌我，只能说，她讨厌如我一般的……老人。”
叶昼不解：“那你还那么欢迎她来？”
“这年头，也就她会来找我做戏了。”叶元青感慨一句，“以前讨厌这些无聊的事儿，现在闲下来了，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
感慨完，叶元青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着不对味，有点……失败。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意气风发，心中豪气万丈，认为自己没有做不到的事，没有去不了的地方，没有尝试不了的事物，这世界犹如一个游乐场，而他是场内最自-由的游客。
但世界很轻易的告诉他，不，你不是。
只是一双腿瘫痪，所有的肆意潇洒，如泡沫一半破碎。
自身的时间和价值，被困在这片小天地里不断消散，也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只是当初的那股激情早已消散。
突然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不仅是身体，还有心态。
尽管在这个时代，五十来岁的人，还真说不上老，六十才到退休年龄呢，很多人也会活到□□十岁，非要说的话，五十，人生才过半。
“不提这个了。”叶元青有点意兴阑珊，转而问，“你今天心情不错？”
“嗯。”叶昼点头说，“我要学做寿司。”
叶元青：“……？”
这个话题跳跃度是不是有点大？
焦秋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在梦里遨游了，今天还得强撑着刷牙洗脸。
洗完她照惯例看了一眼手机，看没什么信息要注意的，就打算关机睡觉。
刚要按电源键，叶昼的信息跳了出来。
焦秋的手指一松，转而点开了短信。
叶昼：睡了吗？
焦秋回复：刚准备睡觉。
叶昼：那我打扰你2-5分钟。
这个时间就还挺有回旋余地的，2给人的感觉很短，就会比较容易接受，而5又充分留出了延长时间的空间，措辞就很谨慎。
焦秋忍不住一笑，回：给你10分钟，说吧，什么事。
叶昼：之前我去你家的事，你还生气吗？
焦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
叶昼：？？
焦秋：焦烨还挺喜欢你的，对吧？
焦秋等了整整一分钟，他都没回复，连发发短信，他都能采取沉默战术。
绝绝子。
这人使用冷暴力的天赋，说不定和自己有一拼。
焦秋感慨着，主动再发了一条短信：既然如此，他肯定不会在认为我会生气的前提下，还老带你来了，懂吧？
叶昼：所以你没生气？
焦秋：嗯。
叶昼：好的，晚安。
焦秋这才关了手机睡觉。
结果系统提示了几次健康值。
“健康值+1111，昼昼子的。”
十分钟后：
“健康值+1203，也是昼昼子的。”
半小时后：
“健康值+1001，还是昼昼子的。”
好家伙，硬生生把她睡意给打断了，不是因为加了健康值激动，而是因为她才有点困意，就被打断一下，好的，重新入睡，又来了睡意，又被打断……
焦秋干脆在黑暗中睁眼，语气疲惫：“阿统，你看不懂气氛的吗？”
系统死遁。
幸好之后的时间里，系统没有再吵，焦秋终于入了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焦秋想起了一件事，手机开机，去洗漱，出来时拿了瓶矿泉水喝，一边喝一边看信息，群里炸了，疯狂@她，问她是不是和叶昼约会去了。
焦秋粗略看了一下，去找了徐晚月，给她发了条：有空没，打个电话。
随后她就去群里回复：是的呢，你们没猜错。
大清早的没什么人。
吃早饭的时候，焦秋接到了徐晚月的电话。
她接了电话，徐晚月有点小意外的声音传来：“你还真和叶昼看对了眼啊？”
“对啊，接触之后我觉得他人其实很好，脾气好，性格好，就有点小心动。”
点头“啊……”了一会儿，随后才说：“你高兴就好。”
“嘿嘿。”焦秋一笑，随后说，“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事儿吗？”
“什么？”徐晚月问着思索了一会儿，“宋子桑？”
“对。”焦秋说，“你复仇的机会到了，找昼昼子联手吧。”
徐晚月语气带了笑意：“行。”
很显然，她现在很愉快。
焦秋听她的语气，觉得这仇估计还挺大，不然徐晚月这大忙人不至于天天惦记着。
挂了电话，焦秋看了一下群里的消息，陆文晓出现了。
陆文晓：所以你们昨天是去约会了？
焦秋：是的^_^
陆文晓：哇，想听细节~
陆文晓：是一整天都在一起吗？好甜蜜呀~
系统突然说：“我觉得她这是在试探你，说不定已经知道你昨天下午就去如山总部了，而且也怀疑你和那女人被抓的事有关。”
“你的感觉没错。”焦秋说着，又回了条信息。
焦秋：也不算一整天啦，我昨天下午才睡醒的。
陆文晓：神仙爱情！！
焦秋：[红包]
焦秋这就不关注手机开始吃饭。
系统：“所以你早就知道她会猜疑，所以昨天才故意找叶昼出去玩的，但这样你不就得一直和叶昼演戏了吗？你终究还是走上了感情骗子的道路吗？”
“故意的成分是有啦。”焦秋说。
“那……？”
“你一个小屁孩系统问那么多干嘛？”焦秋问。
系统：“……”
“你现在快四岁了吧？”焦秋又问。
“你闭嘴 ！”系统甚至破了音。
陆文晓最近有点烦，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茅飞宇。
回去的路上、出门喝茶、出门吃饭……总是能遇到，而且去银行办理业务，还他妈的是茅飞宇负责她，给她搞的快崩心态了。
她一早就去调查过茅飞宇，决定等一切结束之后，就弄死这玩意儿。
在她看来，茅飞宇完全是个一无是处的货色。
为什么自己最后会被这玩意儿害得那么惨？
陆文晓想不通，甚至开始怀疑那东西给自己的剧本是个假剧本，自己也不瞎啊，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要钱没钱，要脸没脸，还他妈的性格卑鄙无耻的货色？
她这人心眼多还坏，还会装，心思深沉的不像是个才过18岁的青春少女，而这也是她的短板，她的人生经验还不足以让她可以做到了解弱者处于弱势时会何等的无望，而她也一向不是个会体谅他人的人，包裹她自己，她也不能谅解。
要忍耐。
她如此想，现在不适合对茅飞宇下手，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为了这么个货色，不值得。
这么想着，她就给颜若玉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茅飞宇弄到别的城市去。
颜若玉语气意外：“茅飞宇？”
“别说你不认得他。”
“认是认得。”颜若玉说，“只是他怎么出场这么早？”
“你不知道他是你公司的人？”陆文晓反而更纳闷。
“你觉得我能记得那么多员工吗？”颜若玉无语道。
陆文晓一顿，暗道自己是气闷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嗤笑一声：“说不定以前我们就见过，就是我完全没记住他。”
“估计是。”颜若玉赞同。
“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陆文晓语气软了下来，“我真的不想看到他了，毕竟他现在还没做出那些事，我希望以后不要有交集了。”
颜若玉问：“你不恨他？”
“说不上。”陆文晓语气颇为宽容说，“毕竟那是原著里的剧情，是还没发生过的事，我不能拿还没发生过的事来惩罚他。”
颜若玉没有配合她的表演说：“得了吧，我也看了剧情和人物小传，你在我面前可以收敛点。”
“……”陆文晓咳咳了一下说，“习惯了。”
茅飞宇的日常生活很简单，上班下班，出门逛街看看有没有美男子，盯着看几眼也是爽的。
晚上他会去gay吧喝酒，偶尔来个419。
419的次数他记不清了，反正都是一些露水情缘，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剩下的不过是物色一个好控制的女人，娶回去传宗接代，也好在社会上表现出自己是正常的样子。
他的家境非常一般，因此在银行工作对他来说是光宗耀祖的事。
他看了一下群消息，看到gay分享自己骗到了一个女人，准备吃伟-哥去做，求大家祝福。
gay友们纷纷表示同情，并且祝他一次成功。
茅飞宇复制了祝福语发送，正准备去吃个饭，然后约个小1去开房，就被主管给喊了过去，委婉劝退他。
犹如晴天霹雳。
平静而愉快的生活，就这么裂开了一道缝隙。
“为什么？”他问。
主管面露难色，显然是内有隐情。
茅飞宇一看，苦了脸说：“我每天都在按规范做事，从来没有迟到早退，也没有违规，客户对我都很满意，我全家老小都靠我养活……到底是为什么？”
主管也是忍不住面露同情，最后看了一样外面，去确认门锁上了，这才小声和他说：“我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肯定的。”茅飞宇保证。
“其实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刚刚听到颜少和人打电话，说是要帮什么忙，然后就来找我提这事儿……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客户？”主管说。
“刚刚？”茅飞宇想确定具体的时间。
毕竟大客户，他每天经手的就没个小客户，全都是大客户，从自己的客户名单找，那和大海捞针没区别，但如果是在颜若玉的手机通话记录上找，就简单多了。
主管点头：“对，就几分钟前。”
茅飞宇得到了切确的时间之后，去了颜若玉的办公室，看他不在，偷摸找了他的手机，还时不时往外看上一眼。
他本来不抱希望，这年头谁还不是时时刻刻把手机带身边？
没想到只是翻了一下桌上的文件，他就找到了一台手机，按下电源点，锁屏亮起，没设置密码，他飞快点进通讯录，通过时间很快锁定了一个叫陆文晓的人。
这个他记得，是个趾高气昂的女生，他一直觉得这女人就很该死。
但因为是客户，还一直好声好气的。
没想到是她害自己丢了工作。
茅飞宇把手机放回原位，溜了出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手臂都忍不住青筋暴起，这个贱人，母猪！
焦秋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消息，得知茅飞宇已经将矛头对准了陆文晓。
关于茅飞宇会如何行动这一点，颜若玉有点担忧。
毕竟原著里，陆文晓是刚好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才会被茅飞宇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但现在的陆文晓，很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颜若玉担心茅飞宇会对付不了陆文晓。
焦秋说：“别担心，他这种货色特别容易钻牛角尖，到时候什么下作手段都能使出来，我们围观看戏就成了。”
颜若玉：“也好。”
电话挂断之后，焦秋又收到徐晚月的来信，说是她已经成功和叶昼接头，准备下套了，并表示：要来一起玩吗？
焦秋婉拒。
剩下的就是宋璇了，她还没出来，焦秋左右没什么事，就琢磨起怎么刷陆歌华的健康值来。
陆文晓分身乏术，根本没空找陆歌华的麻烦，以至于她都不能继续救美。
不过陆歌华更缺乏关爱，这方面的健康值更好刷一点。
焦秋要来她最近的行程，看来看去基本上是在学习和拍摄之间两头跑，之前放出她在《伊甸园》里的花絮之后，就有不少导演来找，说是想给她一个机会。
陆歌华也确实是去试了几个戏，当然目前还在试戏阶段，具体的还要等到《伊甸园》播出，看看最后的成绩，才好确定她的身价。
焦秋说她是人鱼之声的希望，既是实话，也是玩笑。
她确实是要让陆歌华忙碌起来向上爬，但也不至于把她当摇钱树，随便什么活儿都让她去做，人鱼之声虽然穷，但也不缺这点小钱。
最终焦秋决定走嘘寒问暖的路子，这个好执行，而且她自己最近也挺爱出门的。
之前为了节省能量，一直在家里睡觉，最近因为和001达成了合作，她觉得要是能量不够了，去找001扯皮就行。
有了这个保障，她想出门溜达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于是可怜的陆歌华，天天被她哄骗着出门溜达，不过焦秋也不算太过分，没有影响到她的工作和学习，都会提前问她时间上的问题，让她提前准备好。
因为陆歌华太有名，所以她们也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陆歌华会被人群团团围住。
因此基本上让焦秋的司机载着他们去兜风之类的。
这天，司机带着他们去了海边，这是一处没开发的景点，勉强算得上景点，网上有人宣传，但没啥热度，周围都是一些破旧的居民楼，想到沙滩上还得跨过护栏，坐下一堆石头坡，如此才能到沙滩上。
也正因为此，海滩上一个游客都没有，大海一望无际，阳光落在海面上折射出金闪闪的光，轻轻的海风拂面而过，四下一片静寂和悠扬。
焦秋、陆歌华、司机和保镖看着海面，吹着风，喝着小啤酒。
陆歌华已经成年，可以喝啤酒了。
“对了。”焦秋看向保镖说，“你也没别的事，过几天回我爸那边吧。”
司机对这种安排没啥反应，工作调动太正常了。
保镖一愣，其实当陆歌华的保镖还挺累的，天天给她拦着大波疯狂的粉丝，不过他的老板还是焦秋，不管累不累还是得听焦秋的。
于是他点点头。
边上的陆歌华神色一僵，忍不住问：“他有其他事需要做吗？”
“也不是。”焦秋看向她说。
“哦……”陆歌华表情有点怪异，看上去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想说的样子。
“哦……”焦秋学着她的语气拉长拉低了尾音。
等到陆歌华的小脸忍不住一红，焦秋才说，“他留下也行，反正你之后也需要保镖帮你挡着粉丝。”
“是的，熟悉的人会让人安心一点。”陆歌华表示赞同。
事件外的司机在一旁吹海风，只觉得这海风吹着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