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头发
鉴于陆文晓还是个大学生, 除非是她自己出去玩，不然早就毕业了的颜若玉，很难碰上她。
要是跑她学校去找她, 颜若玉也不是很乐意，免得被人误会是她追求者之类的。
且不说他不喜欢陆文晓，就说年龄上的问题就不是很搭。
虽然他年纪也不大, 但陆文晓才读大一，这身份说出去到底是不好听, 有种在骗小女孩的感觉。
之前只是和陆歌华传出绯闻，他都快被网友的口诛笔伐捅成筛子, 再来一次他估计自己以后出门，都得包的严严实实, 不然要被人扔臭鸡蛋。
哪怕是路人没误会，就陆文晓那性子, 说不定还会故意暗示其他人，他们之间有点暧昧之类的。
不管是哪个画面, 都不是颜若玉想看到的，所以他找了焦秋，让她来安排一个可以让他偶然遇上陆文晓的机会。
焦秋一口答应, 在群里喊了一声想去玩，一群人立马冒泡, 纷纷提出自己认为不错的地方。
陆文晓也出现了。
焦秋筛选了一顿之后，决定去打高尔夫球，这地方颜若玉出现也不会很奇怪。
焦秋在运动这方面就是纯小白了, 到了高尔夫球场，就以突然身体不适为借口，在一旁喝茶看她们玩。
陆文晓看她在一旁自己喝茶, 立马输了一球，表示自己实力不行，就把机会让给别人好了，随后走到焦秋身边坐下。
“我好久没玩了。”陆文晓笑里带着一点不好意思，“没想到退步这么多。”
“还不错。”焦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随口应了一声。
陆文晓那是故意输球的，就算是被说打的垃圾也无所谓，只怕焦秋不和她说话，那样她就没机会接近焦秋了。
这会儿焦秋一说话，她就来劲了。
“是吗？”陆文晓害羞一笑，随后说，“听说我妹妹在好好学习？真好，我还担心以后她没个学历会被人歧视，她这孩子有点倔，我们家里人劝过几次都没用，还是你厉害，能管得了她。”
又来了，她的绿茶清香，又一次飘荡四方。
焦秋笑笑说：“是吗，我觉得她挺乖的，人也聪明，学习很快。”
陆文晓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吗？看来是我们还不够了解她。也怪我们，都忙，陪她的时间不多，她不乐意和我们说话也是正常的。”
这人年纪轻轻的，就很会语言的艺术。
换个人听这话，说不定就觉得是陆歌华为人任性骄纵了。
焦秋懒得应付她了，便说：“那以后有机会多陪陪吧。”
陆文晓发现她兴致不高，也就没继续说，转而说起过段时间去海岛玩的事，她也被宋子桑邀请了。
焦秋看向她，问：“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
陆文晓心下一凛，大脑飞快运转，几乎是熟能生巧的糊弄道：“估计是随便邀请的吧，毕竟去海岛还是人多会好玩一点。”
“这样啊。”焦秋看上去似乎是信了。
陆文晓松了一口气。
其实是因为那东西给她打电话，让她想个办法去，所以她自己找上门去要了邀请函。
但这话不能说啊，说出去多丢人。
在这个圈子里混，脸还是很重要的，要说自己去讨邀请函，那多丢人。
这时，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步步生风，仿佛画卷里走出来的温润公子，气氛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
陆文晓看到他大喜过望，一来这是队友，二来也能拉过来缓解一下气氛。
以及，如果和颜若玉多说几句话，表现的亲昵一些，在场的人就得重新估量她的价值了。
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她把颜若玉当备胎了。
如果叶昼苟不到，到时候就去找颜若玉，走命运相同的路子，也好产生共情。
焦秋这时也发现了他，朝他招招手说：“嗨。”
颜若玉只是一点头，到了这边，放眼看了一下远方，随后才看向她说：“巧了。”
“是挺巧。”焦秋一笑，“你一个人来的？”
“没。”颜若玉说，“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那挺好，你就在这玩会儿得了。”焦秋笑笑说，“新鲜空气就呼吸一下哪里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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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边刚好没我什么事。”颜若玉点点头坐下，刚好坐在陆文晓的身边。
颜若玉一坐下，其他的小姐妹也不想打球了，纷纷围过来聊天。
焦秋顾虑到他要用能力的事，就开始和那群小姐妹聊了起来，还时不时喊陆文晓一声，让她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同时她也开了能力，这样颜若玉要是遇到了问题，她也能及时收到反馈。
这一聊就是一个小时，焦秋说的嘴皮子都干了，于是说：“这会儿有点晒，不如去茶餐厅喝点茶？”
众人自然是表示赞同。
于是战场转到了茶餐厅，吃吃喝喝一下午，颜若玉都没走。
焦秋自然是给他找了借口，让他偶尔放松一下，别天天想着工作。
颜若玉表示：“你说的对。”
然后就继续在一群妹子的围绕下独自发呆。
他这发呆的次数多了，妹子们都觉得他估计是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试图打扰他。
而陆文晓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再一想，他肯定是在对焦秋使用能力，在场也就焦秋有这个价值了，毕竟她和陆歌华走得那么近，于是也开始帮颜若玉打掩护。
这画面震惊到了系统：“猥琐发育，yyds。”
焦秋懒得纠正它了。
下一秒，焦秋又问：“你怎么还在？”
“我没在你哪儿。”系统说，“但是你看到的、听到的，我还是可以接收到，而且我也能继续和你对话。”
“哦~”
到了夜幕落下，他们又去吃了个饭，才各回各家。
回去的时候他们是分开的，陆文晓一进车里，就给颜若玉发了短信，问他看出了点啥。
颜若玉先是震惊，但焦秋很快就给他发来短信。
焦秋：陆文晓以为你在对我用能力，估计会问你，你先应付一下。
颜若玉：……
感觉陆文晓有点小可怜是怎么回事？
但可怜归可怜，坑还是要坑的。
颜若玉这么想着，回复陆文晓：都是一些有的没的，和剧情有关的没多少。
陆文晓：叶昼和陆歌华都没出现吗？
颜若玉：有的，他们偶尔会在办公室之类的地方谈话，估计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没什么价值。
陆文晓：如果你有什么行动要告诉我，我会帮忙的。
颜若玉：好。
应付完陆文晓，颜若玉没有立刻联系焦秋，等到了家里，回了房间，才给焦秋去了个电话。
和她通话是安全的。
“喂，你刚刚开了能力？”颜若玉说。
“是的。”焦秋说。
“那好，来汇总一下信息。”颜若玉说，“我看到了陆文晓会在一栋废弃楼里抱着茅飞宇一起往下跳，其他的东西就是一些有的没的的了，比如找你说话啦之类的。”
“我之前故意引导她的话题时，听到她想，要暂时忍耐，等一切结束之后再慢慢折磨茅飞宇。”焦秋说。
颜若玉说：“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她不会出手了？”
“是的。”焦秋说。
“嗯，其实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我们的目标。”颜若玉说。
“但她确实是我们的敌人不是吗？毕竟她这能力还挺麻烦的，如果她好好利用起来，对我们来说是个麻烦，还是提前解决掉好。”
“也是。”颜若玉赞同。
焦秋这才说，“其实想让她尽快动手也不难，让茅飞宇尽可能多的在她面前晃荡就行了。你那预言的结果，不总是人为造成的吗，我们只要让那结果提前出现就好了。”
颜若玉说：“那是我的人，如果陆文晓来找我，我也不好拒绝她的请求。”
“是的。”焦秋说，“那你就顺势答应她。”
颜若玉等了一下，看焦秋没继续往下说，就问：“然后呢？”
焦秋语气居然有点无奈：“然后转移仇恨嘛，让茅飞宇知道自己被辞退的理由之类的，总之你找个借口制造茅飞宇的困境，然后让他认为是陆文晓做的就行了。”
颜若玉沉默了一会儿：“你和陆文晓，是不是灵魂互穿了？我怎么觉得你才是反派呢？”
焦秋：“是啊，你能怎么办？”
颜若玉轻笑一声，没信。
没办法，焦秋的个人性格太明显了，没那种绿茶清香。
他也就是开个玩笑。
“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焦秋说。
“嗯，行。”颜若玉说，“我来也方便。”
“没事就挂了。”
“等下，还有一件事。”颜若玉喊住她。
“什么？”
“我刚刚在高尔夫球场遇到叶昼了。”颜若玉说，“为了避免让他知道你也在，我好把你的记录给删了。”
焦秋：“嗯……然后呢？”
“那时候我顺带对他用了一下能力，看到他……”颜若玉有点迟疑了。
“你直说。”
有了上次所谓接吻的洗礼，现在她觉得自己不管听到什么奇怪的预言，都会稳如老狗。
“他移情别恋了。”颜若玉说。
“咦？”焦秋说，“你看清楚了？”
“是的。”颜若玉说，“他还给那女的买冰淇淋吃，那可是叶昼，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场景还是在游乐园……肯定是移情别恋了。”
“你画了那女人的样子没？”焦秋问。
“哦？”颜若玉问，“你想要？”
“我要去确定一下是不是普通人。”焦秋说。
颜若玉那头沉默了一下，才说：“也对哈。”
很显然这位八卦过头，把目前的怪异情况都给抛到了脑后。
很快颜若玉就发来了一张素描图，看上去有点潦草，但胜在传神，也挺立体真实，如果看到了本人，不难认出来。更别说，这女人长得确实不错，应该是很好辨认的。
焦秋看了一会儿图片，又去问颜若玉，他看到的场景，是什么季节。
颜若玉说看上去是春季，但快夏天的样子，差不多就是近期。
焦秋道了声谢，随后直接把图片发给叶昼了。
叶昼发来一个“？”。
焦秋：漂亮吗？
叶昼：端正。
焦秋：心动吗？
叶昼没回复，整整十分钟。
焦秋不得不催促了一声。
叶昼回：我搞不懂你这么问我是因为什么。
焦秋：随便问问。
叶昼：可是你不是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吗？
焦秋：……
妈的，又来直球。
焦秋想了一下，回复：好的，我知道了，晚安。
叶昼：晚安。
从他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对图片上的女人是不动心的。
不然不会说这些。
那就得看看真人了。
过了一会儿，叶昼又发来了短信，是一张简历的图片。
姓名栏写着宋璇两个字。
叶昼：是不是同一个人？
焦秋放大看了一下，确实很像。
焦秋：挺像的。
叶昼：她明天入职。
焦秋：是吗。
焦秋：对了，我发现一家奶茶店挺不错的，明天给你送奶茶喝。
叶昼：好。
焦秋是中午去的如山总部，正好是饭点，她就让叶昼别吃饭了，她顺带带点吃的东西过去。
她打包的都是些味道比较刺激的，比如烧烤之类的东西，以及两份米饭，两杯奶茶，东西有点多，司机帮她提上去，随后就去吃饭了。
这个时间点楼里也没什么人，都出门去吃饭了，因此她这大包小包的提东西来，也没什么人看到，自然也不会有奇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焦秋打开袋子的时候说：“这次你可别把奶茶全喝光了，不然肚子说不定会难受。”
“好。”叶昼搭手去帮忙把食物一一放好，打开盒子，辣椒和孜然的气味扑面而来，确实还挺刺激食欲的。
焦秋基本是在家里吃饭，很少吃这些东西，这次就是过个嘴瘾。
她拿筷子的时候，突然发呆。
叶昼问：“怎么了？”
焦秋说：“突然想起校歌华还挺喜欢这些东西。”
叶昼盯着她看了一下，似乎笑了一下：“是吗？”
焦秋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但还没发现到底是奇怪在哪里。
在她的认知里，叶昼再怎么的，也不会把女性当情敌，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因此她也就是觉得怪异了一下，并没有多想。
“嗯。”焦秋随意应了意一声，转移话题，“那个叫宋璇来上班了吗？”
“来了。”叶昼点头。
“她差不多什么时候回来？”焦秋又问。
“你要见她？”叶昼想到焦秋的问题。
你心动吗？
心动这个词，就非常的微妙。
“就听说挺好的看，我就想来看看。”焦秋说，“那个颜若玉你知道吗？听说颜若玉喜欢她，我这不来帮他看看是不是个好女人嘛。”
焦秋立马卖了队友。
焦秋的表情很陈恳，于是叶昼就相信了，他本来还问，你和颜若玉关系很好？
但再一想，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没有好到可以一直问问题的程度，于是压下了那份情绪，开始吃饭。
焦秋见他不再多问，就开始吃了起来，烧烤这种东西虽然单独吃就很美味，但是加米饭一起吃，又会有不同的快乐，米饭和辣味是绝配。
吃饱喝足，看时间还算早，距离下午的上班时间还有一些。
焦秋就让叶昼自己想做什么先去做，她自己一个人待着也能自娱自乐。
焦秋这态度简直不把这里当别人的地盘，而叶昼对此倒是接受良好，甚至还挺乐意。
焦秋要是提出回避，打算等会儿再来，他反而有点不乐意。
“我陪你聊天。”叶昼说。
焦秋沉默了一下，这位真的不知道自己很会冷场吗？
不过他是个努力学习不冷场的人。
有这份心思是好的，焦秋认为自己不应该打击他。
“那挺好。”焦秋先表达了一下愉快的情绪，作为鼓励，随后才自己找起了话题来。
换成叶昼，估计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来。
“之前和你说过的关于宋子桑的事。”焦秋说。
“嗯。”叶昼点头，继续听她说话，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一瞬，又看向她的双眼。
焦秋注意到他的目光想到颜若玉的预言，突然就觉得有点尴尬，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说：“我突然不想聊天了，你去忙吧。”
叶昼一脸问号，这不是刚开始吗？
自己的应对方式出了什么问题？
叶昼想不通，想来想去，认为是自己的回应不够热烈。
但他打算私下找宋子桑的麻烦这事儿，他又不想让焦秋知道，免得焦秋觉得他是个比较不友好的人。
那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叶昼悲伤的想。
叶昼怀着郁闷的心情去办公了，不过焦秋还在他可以看到的地方坐着，让他稍感安慰，他可以时不时看焦秋一眼。
一看是是时不时看一眼，到后面他就直接盯着看了，目光移都不移开一下。
而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件事。
当事人焦秋则是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盯穿了。
幸好这时候，办公区来人了，焦秋开始注意看外面，很快宋璇就来了。
焦秋预估了一下范围，看距离差不多，就开了能力。
结果第一道声音是来自叶昼的。
——“手好看。”
——“手指好细。”
——“捏起来应该很软。”
焦秋：“……”
焦秋努力忽视掉他的声音，去听外面的声音。
——“咦，焦秋来了。”
——“那女人……是谁？”
不知道她是谁的人，也就是新人了，所以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女人。
焦秋开始去分辨宋璇的声音。
——“看上去和叶昼很熟悉的样子。”
——“呵呵，无所谓，很快就不熟了。”
——“在我的能力之下，没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得到叶昼的头发？”
焦秋明白了宋璇和自己确实是同类人，而她的能力，要用头发作为媒介。
她确定了这件事，就打算让叶昼直接辞退她，不给她任何靠近的机会，之后再找个办法把她弄走，让她得不到任何机会。
但再一想，刚刚一个冲动，说了颜若玉喜欢她，自己作为颜若玉的“朋友”，显然不适合提出对她有害的信息。
所以找个机会，让她自己露出破绽好了。
焦秋想到这里，看向叶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叶昼默默低头，看向桌上的文件夹。
焦秋起身过去溜达了一圈，装作不经意说：“咦，你有白头发了。”
叶昼一脸懵。
——“白、白头发？”
焦秋按着他的肩膀说：“你别动，我给你拔了，有白头发是正常的，拔掉就好了。”
“嗯。”叶昼肩膀紧绷。
焦秋假模假样的拨弄了几下他的头发，随后拔掉一根，放眼前一看，说：“拔错了，你等等，我再找找。”
她又拨弄了一下那头发，还挺软的，站在她的角度看，可以看到叶昼圆圆的头顶和高挺的鼻梁，真正的美人不管什么角度看都很美，焦秋对此有了新的理解。
她心不在焉的想着，随机挑中一根黑发，拔起。
“这次对了吗？”叶昼感觉头皮有点疼。
“抱歉，又错了。”焦秋说着，继续拨弄他的头发。
叶昼现在的心情只能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
——“我居然有白头发。”
——“啊她的手，在我头上。”
——“头皮有点疼。”
——“但她的手……”
——“我……白头发……”
叶昼的心情那个叫做反复循环，痛并快乐着不外乎如此。
焦秋一连拔了好几根之后才说：“这次对了。”
“我看看。”叶昼转头去看她。
焦秋连忙往垃圾桶一挥手说：“不好意思，扔了。”
叶昼没有怀疑她，而是问：“白头发就一根吗？”
“嗯，我看了，就一根。”焦秋轻轻拍拍他的头说，“没事，以后就好了。”
——“有点痒痒。”
他想着，回头去盯着文件夹看。
焦秋给外面那位制造好机会之后，就和叶昼道别了，出去的时候她听到那人的心声。
——“有头发了，等晚上偷偷过来翻垃圾桶。”
——“叶昼，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焦秋没有去看她，只是遇到有人和她打招呼会回一下，随后就离开了如山。
焦秋离开时，听到系统说：“健康值+2400，叶昼和陆歌华对半开。”
“现在多少了？”焦秋问。
“7846。”系统回答，“你现在都不避开叶昼了是吗？”
一开始她避开叶昼是为了避免麻烦，后来是为了避免叶昼更喜欢她，现在……
焦秋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说：“没想到拔他头发还能有健康值，这是个我无法揣测的男人。”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