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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部天将却是面上一僵,面面相觑。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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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一条活路了。自宫的人越来越多,可终究大多数人仍是鄙视这些残缺不全的人,再加上传言这等人阴气重,就连南城兵马司的人,也都不免躲得远远的。此时见鹅铺子戴着厚厚的貂皮围脖,说话中那种颐指气使的做派,他们谁都不怀疑鹅铺子是真的司礼监出来的人,为首的那军卒点头哈腰陪笑之余,背上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头是曾经有一两个侥幸入宫的角色,可大多数都是只能等死罢了,怎生会有宫里司礼监的大人物想到往这儿来瞧瞧?

    鹅铺子见人噤若寒蝉,他也不啰嗦,往里头又张望了一眼便冷冷地问道:“这么一场大雪,看上去应该压塌了不少房子,里头死了多少人?”

    “这个……”大冷天的,就是死人也冻得严严实实,不比盛夏不及时处理就会腐坏,因而兵马司自然就拖着一直没到这儿来查看,只想着到时候一股脑儿送化人场算完,此时此刻被鹅铺子这么一问,那军卒顿时觉得脑门上凉飕飕的,好一会儿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小人这就去带人清点。”

    “动作快,我在这儿立等回话。我只要数字,并不是来查问你们的失职之处。不要玩什么虚报瞒报的把戏,否则若是我到时候核实了,必定严惩不贷!”

    “是是是……”

    下了严命,鹅铺子便打了个手势吩咐鹅儿上车去等,自己却没有跟着上去,而是就站在车前,又是看那些低矮的屋子,又是听里头声声喝骂呵斥,眼神闪烁,渐渐想得远了。

    尽管对自宫人向来惩治很重,可随着人越来越多,自宫人本身处死就成了一条虚文,毕竟朝廷总不成为了此事大开杀戒,一杀就是成百上千。可这样一群进不了宫却被周围人排斥的群体,就这么丢着一样是要出大乱子的。

    太监们虽则并不会完全把人当成同类,可若贸贸然处置,一样会引得物伤其类。而倘若一味发边远充军,固然可以打发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可也和逼人去死没什么两样。

    就这么等了约摸有小半个时辰,鹅铺子即便轻轻搓手跺脚,仍是手脚冰冷一片,正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南城兵马司的兵卒快步跑了出来。到他面前,那兵卒缩手缩脚还要行礼,被他一个眼神止住,这才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回禀公公,大雪压塌了十七间房子,总共死了九十四个人,其中七十个是被压死的,二十四个是冻饿而死的。至于被压伤冻伤的人很不少,头儿正在那计算。”

    “知道了,尽快把死人都运出去,否则若是发了疫病,唯你们是问。”鹅铺子说着就从旁边随从手中接过了一锭银子,掂了掂分量后丢了过去,见那兵卒接在手中两眼放光,他就开口说道,“搭一间窝棚先收容了这些人,然后支一口大锅煮粥,能救几个是几个。今天过后,我会让人再送二十两银子过来,你们要上下其手我不管,但若是再死人……”

    “是是是,大人放心,大人放心!”

    412保护鹅铺子的性命

    眼见鹅铺子头也不回地反身登上了马车,紧跟着三五护卫簇拥了马车缓缓起行,那军卒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等马车没影子了,他看了看手中那一锭显然出自内库,成色极足的银子,立时一溜烟朝巷子深处跑去。

    而马车上,终于回过神来的小皇帝恶狠狠地看着鹅铺子,好一会儿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鹅铺子,你好,你很好!父皇下令杀尽和尚,我可不能改变。只是……。”

    见鹅铺子只闷头不做声,小皇帝又沉默了许久,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朕还以为真的是天下太平万民安乐,想不到天子脚下就有这种事……”

    傍晚时分,内阁和司礼监全都是一团乱.

    自打早上传来皇帝出宫,而内厂和东厂全都把人给跟丢了之后,侍卫大臣大为恼怒,立时命人去找来了卫都指挥使和提督。可不料想两人齐齐摇头,全都说自己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尽管确定自己在外头没留什么把柄给鹅铺子抓,鹅铺子应该也不至于做出太过头的事情,可他素来讨厌事情不在掌控,少不得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全城搜索,又是命人去西山大营打探,又是命人去安伯府和寿侯府建昌侯府,可一处处都扑了个空。等到了下午,终于忍不住的他便径直冲到了内阁去问九门提督,结果这位九门提督居然也丝毫不知情。

    “这个鹅铺子,他究竟把皇上领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皇帝爱吃的几家馆子,常爱去逛的几家包括闲园在内的戏园子,去看过歌舞的本司胡同演乐胡同勾阑胡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可到现如今仍旧没消息,侍卫大臣只觉得心烦意乱。此刻不知道多少遍抱怨了这么一句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扭头看着九门提督道:“大人,不如把吏部尚书他们招进来,一个个问问,兴许有人知道皇上的下落,这都四个时辰了!”

    小皇帝爱出宫,侍卫大臣九门提督也罢,心里都是知道的,就连回京任职时间并不长的司务长也不例外。可是连侍卫大臣都不知道小皇帝去了哪儿,三个人心中却是感受各不相同。司务长眯着眼睛思量了一阵子,突然就开口说道:“不若禀报一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此话一出,九门提督立刻断然说道:“不可!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皇太后亦是最近身体欠安,若得知此事后忧虑过重伤了身体如何是好?”

    “那大人说怎么办?皇上早上巳时过后不多久就出宫,一直到如今过了酉时还没消息,若是出了什么事,咱们谁吃罪得起?”侍卫大臣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霍然站起身来,对九门提督拱了拱手道,“的人,作为次辅,我提请将此事奏请两宫皇太后!”

    大臣也好,权阉也好,看似大权在握不可一世,而两宫皇太后看似不过徒具尊荣,但关键时刻的一击却非同小可。

    侍卫大臣也听明白了九门提督的言下之意,心里却颇有些踌躇。毕竟,眼下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一状告到两宫跟前,要是一会儿君臣几个都平安归来了,那自己就算是彻底和鹅铺子撕破了脸。于是,他一时踌躇来踌躇去,正决心难下的时候,外间突然一个中书快步冲了进来。

    “皇上回宫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不少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眼见侍卫大臣脸色丝毫不变地缓缓坐下,九门提督暗骂一声老狐狸,随即就对司务长说道:“今日之事既是惊动了这么多人,不如请鹅大人到这儿来一趟。毕竟瞒着这么多人带着皇上到外头去,无论是为了什么,此风不可助长!”

    相比之前九门提督径直要闹到两宫皇太后那儿去,此时此刻侍卫大臣的这话便合情合理得多。纵使九门提督这个,也一时同意了侍卫大臣的说法。司务长虽说不想和鹅铺子闹僵,可既然阁老们都这么说了,他也乐得把鹅铺子拎过来让他为难一阵子,假作犹豫片刻,他就欣然点了点头。

    “也好,咱家就亲自去一趟。”

    司务长带着几个司礼监的随堂扬长而去,侍卫大臣这才看着九门提督嘿然笑道:“不愧是之城,对于时下最炙手可热的那小子也竟然如此顶真。”

    “不敢当次辅赞语,我不过是对公不对私!”九门提督没理会焦芳的话,见老家伙面上抽搐了一阵子,随即就悻悻别过了脑袋去,他便对侍卫大臣拱了拱手道,“之术,虽是我提请,但待会儿我就不说话了。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若一个忍不住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辞,未免……”

    “好,待会我亲自问。”

    然而,等到两刻钟之后,出现在内阁的却并不止鹅铺子一个,而是小皇帝这个天子也跟了来。小皇帝的身上还穿着此前出宫的那一身青绸衣裳,面沉如水,嘴唇抿得紧紧的,乍一眼看去,就连满腹谏言的九门提督也忍不住犯了嘀咕。

    看小皇帝的这样子,哪里像是在外头玩了一整天高兴得忘了归期?

    司务长这一路上也试探过小皇帝,可小皇帝却一直一言不发,他有心盘问鹅儿,可又碍着鹅铺子在,竟也不好多问。此时此刻,既然还有九门提督这些大臣在场,他就乐得装糊涂,袖手站在一旁不做声。果然,三位大臣一一行过礼后,司务长起身之后就开口说道:“皇上今日微服离宫,上下人等尽皆不知道下落消息,一时侦骑四出搜索全城,险些惊动两宫。臣身为内阁首辅,不得不谏劝皇上几句,白龙鱼服素来乃是人君大忌,请皇上……”

    “不用说了!”

    小皇帝一屁股在九门提督的位子上坐下,脸色发黑地扫视了群臣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谏劝之外,想来你们很想知道,今天鹅铺子都带朕去了什么地方?”不等众人回话,他便笑了一声,可那笑声却异常沙哑难听。

    “朕今天是去了很多地方,早上从西定门出了城,午饭胡乱用了几口就赶回了城,紧跟着又去了一个让朕不敢相信的人间地狱……戏文里常说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朕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闻所未闻的惨事,还有那许多想活都活不下去的人!”

    这话尽管仍然没说清楚,可九门提督三人为大臣多年,何等敏感,立时猜测鹅铺子是不是带小皇帝去解决什么冤案,亦或是去看此次大雪过后那些受灾人的光景。尽管让一国之君看看民间疾苦看似好事,可三人各有各的不以为然。九门提督是暗想一国之君不可能足迹满天下,与其只用自己的双眼去看,不如学会如何从大臣的奏章之中分析;司务长是嗤笑鹅铺子装模作样沽名钓誉,博取圣心民意;而侍卫大臣则是单纯不满鹅铺子竟是为了这个隐瞒皇帝行踪。

    然而,三个人谁都没开口,反倒是太监头子有些耐不住性子,疑惑地对恶铺子问道:“鹅大人,你这究竟是带着皇上去哪儿了?”

    鹅铺子瞅了一眼小皇帝,这才淡淡地答道:“神定门外的苦苦家沟,还有城北的高兴胡同,武文门南边的幸福胡同。”

    这三个地名说出来,别说九门提督和侍卫大臣满头雾水,就连司务长也是眉头紧皱满心糊涂。反倒司务长身后的司礼监猛然间神情一变,虽说他立时掩饰了下来,可九门提督何等样人,立时清清楚楚看见了。他倒是能克制住不贸然发问,同样发现这一丝端倪的侍卫大臣却忍不住,当即开口说道:“看公公的样子,似乎听说过这个地方?”

    司礼监不料想侍卫大臣在这时候发问,见那边三个大臣都盯着自己,司务长也有些愠怒地看了过来,更不消说小皇帝和鹅铺子了。面对这些目光,他只觉得后背心直冒汗,直到小皇帝讥诮地看着自己,嘴里亦是迸出了重重的你说两个字,他老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回禀皇上,这三个地方我只听说过一个……就是南边胡同,因为距离西摩寺旁边不远……听说,听说里头住着不少自宫求进的小和尚却没有成功的人,因为都是年过五十也没等到入宫机会的人,所以就是等死罢了……”

    尽管他停顿了好几回方才说清楚,但在场的都是心里敞亮的人,这自宫的小和尚几个字一出,顿时人人都明白了。

    swz便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这事虽惨,可朝廷屡次下令严禁,说到底都是那些愚夫愚妇自作自受。如果皇上体恤,拨几十石米赈济一下……”

    “不可,赈济这些人,用什么由头?此等不肯用心务农做工,只想着自宫求进媚上的人,纵使死了也是活该,赈济这种人,让那些一年到头辛勤耕种的人情何以堪?”尽管刚刚才对九门提督说过自己不开口,可此时此刻,侍卫大臣终于忍不住了,说着说着竟已经是声色俱厉,“淘宝年间曾经有过旧例,此等和尚锦衣卫执而杖之,满五十编发海户充军。若有再犯,本身处死,全家发边远充军。都是因为之后律例逐渐宽松,方才纵容得这些人变本加厉!”

    司礼监本来就看不惯当初和户部尚书一块上书的侍卫大臣。如今见此人入阁之后还和自己作对,口口声声说什么律例,就差没指着鼻子说是他纵容的了,他不禁大为愠怒,一眼瞪过去就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阁老虽说号称穷阁老,可小时候家里既然还能读得起书,足可见这穷字还没到底。你哪里会知道一家三口只有一人能吃饱,其余两个不得不卖了给别人为奴为婢是什么滋味?哪里会知道灾荒之年,不得不挖树皮草根,甚至为逃赋税不得不流离失所的滋味?哪里会知道当爹的亲手取了亲生儿子的宝贝,忍痛想把人送进宫里求碗饭吃的滋味?”

    尽管早就忘了自己小时候挨那一刀是什么感觉,但此时司礼监接连三问之后,他就气势汹汹地说道:“所以说,有如今这惨事,也是地方父母治理无方!否则要是他们都能把地方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哪来的这等事!”

    这一争,原本的重心竟是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鹅铺子见侍卫大臣勃然色变,就连九门提督亦是忍不住了,倒是司务长老神在在立在一旁看热闹,他这才重重咳嗽了一声。见司礼监暂时罢战,他斜睨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小皇帝,开口说道:“这些人收进宫来,确实助长了民间那股邪风;可若是就这样发配边疆,不过是让路上多几具冻饿而死的死尸。就好比想当初太祖爷将贪官剥皮萱草,可如今贪官依旧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照你这说法,莫非让这些人出家?先皇……。”

    “当然不是!”鹅铺子看了一眼满脸讥诮的侍卫大臣,随即沉声说道,“如今这些和尚已多,要全数甄别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人却不能不律法严惩!比如,我今天奉着皇上去苦苦家沟时,便有一男子鞭打妻室,非要将仅剩下的一个儿子阉割后送入宫中,而他前一个儿子,便是因为阉割死在了蚕室之中,可他依旧执迷不悟,为的仅仅是日后可以富贵荣华。如这等人,杀了却便宜了,不如取六十斤重枷枷了,让差役鸣锣将其游街,宣其事由,让其日日年年不得解脱,由此警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若日后再有此等人,照此旧例办理!”

    鹅铺子取这一点入手,就连司礼监也觉得应有之义,忍不住点了点头,小皇帝更是一拍桌子道:“这一条好!朕恨不得杀了这个狼心狗肺当人老子的畜生,又嫌便宜了他!”

    “其二,那些年纪一大把却进宫无门的自宫的和尚,此等人聚居京城怨气冲天,若是被人蛊惑,则转瞬间就是大害。兼且请托宫中亲朋希冀入宫,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发生当年豹清宫内侍的案子。所以,从三日后起,令侍卫五部和五城兵马司清理京师上下,悉数逐出,不许此等人寄居京城。”

    刘卷听了一阵,想到这个鹅铺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让户田山去杀吧!

    可是这时系统出了提示:保护鹅铺子的性命。

    413狐仙

    这一争,原本的重心竟是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鹅铺子见侍卫大臣勃然色变,就连九门提督亦是忍不住了,倒是司务长老神在在立在一旁看热闹,他这才重重咳嗽了一声。见司礼监暂时罢战,他斜睨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小皇帝,开口说道:“这些人收进宫来,确实助长了民间那股邪风;可若是就这样发配边疆,不过是让路上多几具冻饿而死的死尸。就好比想当初太祖爷将贪官剥皮萱草,可如今贪官依旧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照你这说法,莫非让这些人出家?先皇……。”

    “当然不是!”鹅铺子看了一眼满脸讥诮的侍卫大臣,随即沉声说道,“如今这些和尚已多,要全数甄别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人却不能不律法严惩!比如,我今天奉着皇上去苦苦家沟时,便有一男子鞭打妻室,非要将仅剩下的一个儿子阉割后送入宫中,而他前一个儿子,便是因为阉割死在了蚕室之中,可他依旧执迷不悟,为的仅仅是日后可以富贵荣华。如这等人,杀了却便宜了,不如取六十斤重枷枷了,让差役鸣锣将其游街,宣其事由,让其日日年年不得解脱,由此警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若日后再有此等人,照此旧例办理!”

    鹅铺子取这一点入手,就连司礼监也觉得应有之义,忍不住点了点头,小皇帝更是一拍桌子道:“这一条好!朕恨不得杀了这个狼心狗肺当人老子的畜生,又嫌便宜了他!”

    “其二,那些年纪一大把却进宫无门的自宫之人。请托宫中亲朋希冀入宫,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发生当年豹清宫内侍的案子。所以,从三日后起,令侍卫五部和五城兵马司清理京师上下,悉数逐出,不许此等人寄居京城。”

    司而侍卫大臣和九门提督交换了一个眼色,也觉得这是应有的防范之义,反倒是小皇帝出了声。

    “鹅铺子,那你之前不是还给了兵马司的人银子,让他们搭窝棚设锅子给他们一口热粥喝,这会儿怎么又要赶他们出京?大雪天的,这得死多少人!”

    “臣出了银子,是不想让那地方变成死人堆。这些人留在京城,照旧是得靠人接济才能生存,不能做工不能种地,只是一群等死的人。这一场大雪过后还有下一场雪,今冬过后还有明冬,就和九门提督说的一样,赈济了这些多年不能进宫,却仍旧存着希望不肯自食其力的人,就会让更多的人变本加厉。如今三镇总督正在各处要害请筑城墙,把这些人悉数发去修建城墙,想来以羊大人的清正名声,既不会把这些人当成牛马,也不会让他们继续浑浑噩噩。”

    话说到这里,他方才看着司礼监说道:“至于其三,那些年纪幼小的自宫幼童,立时让侍卫五部清点出来,给赐诸王府,只可执役,不得升内使。纵使有为人父兄贪图富贵的,王府使令前途有限,况且至亲之间从此之后隔着十万八千里,除非他们肯背井离乡去投,否则便休想借此富贵,便能绝了这条心思。”

    这一条也是从前用过的旧例。侍卫大臣等三个阁臣自然无话,而司礼监虽觉得鹅铺子逾越,居然伸手管到了内臣这一揽子事情上头,可见小皇帝每每点头,他便悻悻闭嘴不吭声。直到小皇帝欣然起身,吩咐内阁就此拟旨,随即就背着手往外走,他和鹅铺子一块跟上去的时候,忍不住低声讥刺道:“鹅大人真是面面俱到啊!”

    “说不上面面俱到,只是希望近畿少些这种事。”鹅铺子说着便看着司礼监道,“虽然看似绝了好几条路,但公公若是对皇上说,不忍心看着自宫之人越来越多,请上严禁,此后但凡想要阉割进宫的,俱得由司礼监引进,否则一概不收。想来皇上今天郁闷了这么久,一定会觉得公公想到他心坎里头去了。当然,鹅公公他们这些个有头有脸的,若是招选少些人,公公可以不计较。”

    “嗯?”

    司礼监被这话说得一愣,随即立时眼睛大亮。这各家大珰都有挑选自家乡里的小子阉割后带入宫的,但数目当然不能太过庞大,一二十已经是极限了。想到如果自己捏着这大权,日后人进宫自然而然就成了自己的门下,简直就是会试的主考官……不,会试的主考官又不是连任,可自己却能够长长久久地把持着,日后进宫人都得从他手底下过,别人就再也别想盖过他去!

    “好,好,老弟你真是好生妙计!”司礼监自然不会再皮里阳秋地叫鹅铺子什么伯,当即笑吟吟地说道,“咱们自己人,你还叫什么公公,不是早说了让你叫老麽么?这法子好,俺立时三刻就去禀报皇上,想来皇上今天看了那么多惨事心中不忍,如此也会心情好些?

    等到出了文渊阁,辞了天子,眼看着满脸兴奋的司礼监跟着小皇帝走了,分明是预备路上抑或回了承乾宫再提这事,鹅铺子又瞥了一眼小皇帝身后亦步亦趋低头不语的鹅儿,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宫之人也是人,也是确实可怜,他并不是不同情,可他没法子杜绝这个制度,却不能因为同情而让这些人越来越多!只是,要想这些人少些,他刚刚那些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如今投献土地的越来越多,土地兼并已经远超建国初年,可要解决这种事情,有人倒是拿出了方法,可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而且不可避免地使新政数年而废。他即便有心挑唆司务长去冲锋陷阵,可要保长久,也得从长计议。

    话说回来,此前让下人先后去打探的情形是,那些聚居之人中颇有人传散各种教义,若是再听其聚居京城,转瞬之间大变就来不及了。既然下了决心,动作便要快!这种时候,只有把小皇帝拉出来!

    等到出了午门,他却发现一个人正在飘飘洒洒的小雪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那斗笠上头已经满是一片雪白,就连漆黑的大氅亦是白了大片。他正仔细认人,那人一侧头,随即立时快步迎了上来。

    “大师,这大雪天的,你在这儿干嘛?”

    “阿弥陀佛,听说大人送皇上回宫了,就在这儿等了一等,心想大人去内阁之后兴许会走这条路,果然叫我料中了。”这个人行过礼后,忍不住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这才低声开口说道,“护国寺的旧档已经找到了。”

    鹅铺子眼神一闪,随即就笑道:“你倒是做事雷厉风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大冷天在雪地里等了这么久,跟我回府说话吧!”

    从寒风呼啸的室外进入温暖的书房,连靴子都几乎被雪水濡湿的这人顿时舒服地长长吁了一口气。今天得知小皇帝出宫,他被几个大佬差遣着几乎绕京城跑了好几个大圈,虽是事情解决,可身上差不多都快冻僵了。此时此刻,眼见一个年纪小小的僮儿双手小心翼翼捧着条盘送了一碗热姜汤上来,他瞅了一眼立刻伸手接过,连喝了几大口,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暖和了起来,忙开口道了一声谢。

    “吩咐厨房去做两碗面条来,不要放那些油油腻腻的东西,素淡些,多放些花椒。”

    鹅铺子从前喜辣,可如今没有辣椒,也只能那花椒和胡椒凑合。见和尚喝完姜汤缓过神来,他便开口问道:“护国寺旧档里头怎么说?”

    “听说皇太后与一个和尚有……。”

    到这里,和尚顿了一顿,随即便摇头叹道。

    “若是大人觉得此事不妥,只要将其提早散布于文官中间,必定上下义愤填膺上书劝谏,而皇上知道了这些内情,也必然是不会准奏此事。”

    见和尚欠了欠身说出这番话来,鹅铺子心中一动,随即就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除去内有旧档,内阁有存档,六部之中应该也有当年的老人知道这些事情,再说,司礼监乃是内官衙门之首,又怎会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司礼监特意让内卫整理出这些旧档呈上去,以他的精明,不会料不到内素来和我交好,也就是说,这事儿他有心让我知道。”

    想到这一茬,鹅铺子只觉得心里豁然贯通,回转身坐下之后,他便端起一旁已经只剩下温温热的茶盏,喝了两口后方才放下了:“这事情提出去,百官必然是群起反对的,所以他想事先探探我的态度如何。如果接下来文官就得到风声纷纷上书,亦或是我捅到了皇上面前去,那这件事就可以就此作罢,他就算收了人家什么好处,难道有人还能到他面前去把雨求来?不过,如此一来,咱们两个就算是真真正正撕破脸了。”

    和尚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记起师傅曾经提点过他,道是不要自作聪明,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少爷,面条已经做好了。”

    “送进来吧!”

    鹅铺子暂且打住了思绪,见是下人一人捧了一个黄杨木大条盘,上头是硕大一海碗的面,他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今天东奔西走,连午饭都是随便扒拉了几口,再加上在宫里内阁又耗去了许久,回来又耽搁了一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吩咐两人把面条放在一旁窗下的小桌上,他就举手示意和尚一块过去。坐下之后,他须臾之间就下去了小半碗,随即憋着气喝了几大口热汤,立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仿佛张开似的,却是舒服得无以复加。

    他固然是爽快了,但和尚从未尝试过乌鸡国人的花椒,吃了几口就觉得口舌发麻,待要放下筷子,可着实之前是又冷又饿,不得已之下只好继续。可待到大半碗面下肚,他就觉得五脏六腑都暖和了起来,只是嘴里却麻得更加厉害了。等两人闷声不响吃完了这一大碗面,下人已经是送了软巾和茶水漱盂来,服侍完了就蹑手蹑脚把东西都撤了下去。

    “吁,大人就连吃食也是不同凡响,我这会儿嘴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和尚面露苦色,鹅铺子不禁打趣道:“大冬天的,又常在外头走,吃些花椒胡椒正好暖胃暖身子。你一个和尚,难道还受不了这些吃的东西?好了,如今肚子终于填饱,咱们就继续说吧。若是九门提督要卡你,事情就要棘手多了。”

    说到这里,发现对面的人一下子愣住了,他便微微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此前只是说说而已?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武官的事情却常常得文官保奏,我已经让人给你找了几个有名的御史上了一本,约摸这两日任命就要下来,所以,就不用节外生枝了。”

    “大人……”

    “另外,你回去告诉你师傅,有我在,这事情就有希望,现在灭法国已经两年没有下雨了,今年还好的,下了一点雪,不过今年只怕会有大旱。告诉你师傅,有空了我就去看他,想想他当初在京都的时候是何等威风样子,不要轻易说什么丧气话!”

    “阿弥陀佛,我必定转达。”

    等到将和尚送到外书房门口,见人行过礼后就在风雪之中消失在了院门外,鹅铺子脸上的轻松之色顿时无影无踪。然而,就在他打了个呵欠,随即拢起袖子预备回房的时候,外头下人突然一溜烟跑了进来。

    “少爷,外头有人送了一封没头没脑的信进来,上头写着知名不具,六叔不敢怠慢,所以就让我呈递了进来。”

    “没头没脑的信?”

    鹅铺子闻言眉头大皱,接过信之后见果然信封正面光秃秃的,北面却写着知名不具,他思量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拿着信回了屋子。用裁纸刀裁开封口,见里头赫然是一张白纸,他顿时一下子迷惑了起来,犹豫片刻,他突然心中一动,便把信纸放到了烛火上。略一烘烤,上头就出现了几行略黄的字迹,他连忙把信笺拿了下来。

    “尔今虽位高权重,然仍危机四伏,勿管和尚之事,否则有百害而无一利。”

    端详着这区区几十个字,还有那歪歪斜斜显然是左手书写的字迹,鹅铺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从前也干过类似的事。然而,这一封信虽说有些故弄玄虚,可字里行间却带着几分匆忙,而且,若信送不到,或是送到了自己发现是白纸就丢在一旁,那则何如?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去看那信封,思来想去,最后竟是把那信封也放在了烛火上,顷刻之间,信封内部就出现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字。

    wan。

    晚?难道是鹅晚?

    鹅铺子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个唯一的可能,当即霍然起身唤道:“来人?”

    “少爷有什么吩咐?”

    见是下人敏捷地闪身进来,鹅铺子一手按着信笺和信封,沉声问道:“送信的是什么人,何时来的,怎么走的?”

    “六叔说,来的是个寻常大户人家仆从打扮的人,就是一刻钟之前到的,送了信立时就走。六叔原本想留下人问个仔细,可追出去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想起鹅六把信交给自己时那心有余悸的情景,下人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可看见鹅铺子面色不好,他赶紧低下了头,“六叔还嘟囔是不是撞上狐仙了,神神叨叨好不紧张。”

    狐仙……想来应该是高手了……

    鹅铺子知道大晚上就是兴师动众,也必然找不到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因而徐徐坐下之后,便冲着下人摆了摆手。只是,攥着这么一封沉甸甸的信,他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鹅铺子见过一些高手,可唯独就没来见过妖怪。现如今却突然送出这么一封神秘的信,那家伙是想要干什么?联想信上的内容,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414鹅晚

    莫非鹅晚失踪了十几年,却是窝在老家图谋……图谋造反?不对,十几年前琳王不过是一个刚刚承袭亲王爵位的宗室,除非是失心疯了,否则怎会去做这种蠢事!不论是什么积年的恩怨情仇,他已经到了如今的秩位,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在做些什么?

    鹅铺子素来自负机敏,可这一次他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而最终,他只是把信封连同信笺一块丢在了炭盆中,任由其渐渐化为了灰烬。等到用小竹棒拨拉了两下,见烧得什么都剩不下了,他方才站起身来披上大氅出了外书房。吩咐下人锁门,他缓步下了台阶,突然眯了眯眼睛望了望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想做什么……若要坏了如今这平安喜乐的生活,那就别怪我了!”

    夜色之下的京城在大雪纷飞中显得格外阴沉。虽说钟楼和鼓楼上的钟鼓声间或响起,但在风雪之中却是朦朦胧胧听不分明。在这种天气里,五城兵马司的巡查也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谁都不想又冷又饿地在外头行走,就连小蟊贼们也大多消踪隐迹。因而,一条条街巷看上去干干净净,连个平日乱窜的野猫野狗影子也不见。

    在这种天里,一个顶着风雪行进的人费力地拉开了两扇大门,钻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等到锁好门之后,他到了北面正房的门口站了一站,有节奏地轻轻敲了几下门之后,里头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进来吧。”

    那人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这才侧身进了屋子。感觉到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了自己,他便解下了身上那件油毡斗篷,又脱去了木屐,这才快步到了窗边的书案前,弓身说道:“大人,信已经送到了。”

    “嗯,很好。”户田山放下了手里的账册,揉了揉鼻梁,这才淡淡地问道,“先生那儿情形如何了?”

    “先生这几日频频造访公公那儿,又送了不少礼物,公公说殿下的奏疏已经送到了御前,若不出意外,应当能说动皇上答应。”顿了一顿之后,那人又犹犹豫豫地说,“只不过,小的跟着先生发现,他出入公公那儿时,仿佛已经有人盯着他,下处附近也有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哪处内卫的耳目。”

    “他素来以为自己千变万化,却不知道如今朝廷内卫既多,哪里容得他任意逍遥!”户田山冷笑一声,按着账册站起身说道,“找个机会提醒他一声,不要玩把戏玩得过了火!”

    “大人不是一直觉着先生……为什么要提醒他?”

    “他这时候还有用。若没他规劝殿下,有些事做不起来。”

    “是是是……”那人连声答应之后,犹豫片刻,又开口说道,“只是,先生此前曾经说过,之前打理京城事宜的时候,一味广撒网,若早像他这样计算,只盯着要紧的人物,何至于现如今才能让殿下送上请复护卫的奏疏……”

    “哼,他知道什么,如今是暴风初年,换成是暴汗年间,朝堂全是那些号称正人君子的当道,我买通了那许多要紧的大珰都没效用,更何况一个两个?”户田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即方才不以为意地说道,“随他怎么说,横竖我就要出关去了……这次只要能让他作壁上观,复护卫的事情易如反掌,那些朝臣不足为虑。”

    直到那人应声退下,户田山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事情做到这一步,距离他的目标已经又进了一步,想来鹅铺子那么聪明,再加上自己的提醒,总不至于轻举妄动才是。朝廷亲藩如今看似只剩下表面尊荣,其实却连城池都不能出去一步,可终究是公侯大臣都要伏地拜谒的亲王,谁也不敢轻易触动。否则,以那人那样多如牛毛的罪名,又怎会在朝臣们连篇累牍的弹劾下依旧屹立不倒,平平安安得了善终?

    老天既然不长眼睛,那么就换他来给这个天开开天眼!

    一天一夜的雪之后,次日清晨,天又放了晴。只是家家户户门前又积满了雪,甚至有熬过早先那第一场雪的房子倒塌了。富贵人家固然忙着扫雪,而寻常百姓却不得不冒着危险上房除雪。一些差役由于此前朝廷的旨意,少不得上街巡查清点损失,而五城兵马司的人则在诏令之下,和内厂忙着清理京城内的自宫之人。

    整整一天,这样的清理就在此前大约摸清的那几个地点陆陆续续展开。在昨夜这新的一场大雪之中,冻饿而死的尸体又多了好几十具,而那些求饶哭喊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大街之上那个戴着重枷被人用棍棒打着游街示众的和尚,最初还有人投以同情的目光,可随着差役大声宣告事由,那些目光就都变成了鄙夷的眼神,甚至还有人带着小孩子将一团团雪捏成了雪球重重地冲着那和尚光头上丢去。

    这种烂人自然该打!大雪过后,就是烂菜叶子也是值钱的,不值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

    从护国寺胡同出来的一行人看见那和尚被一个个雪球打得抱头求饶不止,可因为重枷在身,躲闪不得,好几次都被打得踉跄倒地,其中打头的一个用鞭子指了指,随即就对身边一个披着重裘的人说道:“谷公公,这和尚虽该死,可如此处罚一二未免太重了吧?”

    “太重,这种狗东西死了活该,喂狗都是便宜了他!”

    415刘卷打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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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护国寺胡同出来的一行人看见那和尚被一个个雪球打得抱头求饶不止,可因为重枷在身,躲闪不得,好几次都被打得踉跄倒地,其中打头的一个用鞭子指了指,随即就对身边一个披着重裘的人说道:“谷公公,这和尚虽该死,可如此处罚一二未免太重了吧?”

    “太重,这种狗东西死了活该,喂狗都是便宜了他!”

    一个太监阴沉着脸冷冷答了一句,见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他才开口说道:“要同情也别同情错了人,那些个京城吃了上顿没下顿,巴望想进宫的家伙,或许还有一丝可怜之处,可这种狗东西就应该重枷游街,至死方休。>?一个儿子都熬不过去死了,他还要阉另一个,这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怎么不阉了自个入宫?我可告诉你们,要挑人往宫里送,决计不要这种人的子侄,否则异日你们是自找麻烦!”

    “是是是……”

    “你说得轻巧!”一个老太监一时眉头倒竖,竟非但没消气,反而更加气恼了起来,“咱们几个人?咱们几个人难道能一天到晚回乡招选人来?顶多三四年一回,这宫里每年的缺口有多少,你倒是说说?咱们一个东厂一个西厂,外头看似威风了,结果他倒是好,和那人一捣鼓就拉了个司务长另组内厂,亏我还以为他们两个真有龃龉,敢情他们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见老太监气得发抖,胖胖的太监却也不为两人辩白,在炭盆上烤了好一会儿冰冷的手,他这才扫了老太监一眼,随即漫不经心似的说道:“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如今都不比从前了,大家伙也得看清楚些。老么的脾气急些,自己那一摊子不喜欢有人指手画脚,反正咱们大家都得了荣华富贵,让着他些就完了。至于鹅铺子么,这事我赞同他,那些聚在宫外的和尚不处置,被人撩拨动乱,那时候就麻烦了。至于禁绝自宫,这也是人之常理,说到底,谁想挨那么一刀?鹅铺子估计没空过来,十二团营左右官厅那边正忙呢。”

    胖胖的太监说完这番话,叹了口气后就起身施施然出了门。而他这么一走,老太监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子,最后嘴里迸出了低低的一声骂娘,竟也摔帘子出去了。这两人来得快也去得快,剩下一些人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同时垂下了眼睑。

    不偏不倚……还是先照着鹅铺子的话去做,省得惹事上身!

    这边刘卷还是在打副本。空中的数十名凶刀会弟子,被刘卷这一掌之威,吓得噤若寒蝉。

    福田盘膝悬浮在虚空中,脸se苍白,嘴角渗出几缕血渍,头顶上空紫气氤氲,一丝一缕的紫气弥漫下来,渗入他的肌肤骨骼内脏,治疗伤势。他从纳戒中。掏出几粒清香馥郁的药丸,一并吞了下去。脸se才好看了几分。

    “可恶!这小杂种,竟然修炼了无上功法,表面上是金妖境中期实力,伪装成菜鸟,实则,**力量和魔功。都深不可测,本人……本人竟然折损在他手上,真是奇耻大辱!不杀此贼,誓不为人!”福田心里,全部都是疯狂的怒意。杀气满溢。无法遏制。

    这时,凶刀会的弟子。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刘卷身上,看见他受伤不浅,心中都是啧啧称奇……一个金仙七品巅峰境武者,年龄顶多不会超过120岁,在单挑中,竟然殴打了太上二长老,真是异数!更离谱的是,他在太上大长老手中,亦是全身而退,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三位师弟,查证无疑,确实是陨落在这片乌鸡国,今日,那小子在最后关头,竟然显lu出了极强的魔功,饲养了一头极品功夫熊猫,拥有偷袭杀死师弟的能力,他恰好出现在这片海域,无法洗脱谋杀的嫌疑!”这时,福田振振有辞,语调铿锵道。

    “一定是魔王暗中搞鬼!”福田忽然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

    一个女人却道,“师兄,我看,决计不是那人干的。他虽然魔功非凡,可是,即便是偷袭,都无法同时杀死三位师弟。三位师弟,可是金仙巅峰武者,虽然资质平平,可境界摆在那里,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

    “什么?”福田怒发冲冠。“师妹,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胳膊肘往外拐!你是看上那猴子了?你发骚了么?!”

    “福田,你说话规矩点!别不干不净的!”师妹俏脸上,涌起一股紫煞之气,就要发作。

    一个老头摆了摆手,“不要聒噪争吵了!师弟,师妹,你们回凶刀会闭关,好好准备蟠桃交流赛,我会亲自率领几名师弟,前去追踪捉拿那名小子。那小子朝茫茫沙漠方向逃去,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逃多远!”

    “你们几个,速速同我前去追杀那小子。其余的,全部回总堂!老祖宗出山了,就是玉皇大帝我们也不怕,还怕什么魔王”

    “是!师兄!”

    下一刻,福田化为一缕红se光线,在空中疾电般射了出去,划出一抹妖艳的轨迹。

    8道灰色光线,贯穿天际,跟随在福田身后。

    刘卷过了沙漠,又是一个筋斗云,就是一万八千里,现在他的筋斗云已经有十分之一的能力了。

    这是一片海域,天色向晚,海中一片幽暗。他拣选了一处绵长的海底山脉,让功夫熊猫隐匿在山脉之下。

    他祭出一口炼药烘炉。烘炉形状古朴,有上古风韵。

    刘卷将纳物戒中。囤积的所有药材。丹药,一股脑儿扔进烘炉。

    炼化。

    不多时,炼化为一粒拳头般大小的混合药丸,味道古怪,药xing猛烈。

    刘卷将这粒药丸,直接扔进功夫熊猫大口中。

    功夫熊猫吞咽药丸,吸收其中蕴含的能量,顷刻间,被福田轰掉的黑毛。就重新长了出来。一道淡淡的白光,流淌在功夫熊猫的躯体上,美轮美奂。

    “我便暂时躲藏在这里。不能会龙宫,说不定凶刀会的人就在那里等着老子。没有想到副本都是日本鬼子,还这么难打,我已经是圣妖三品了,可是能力还是这样小,真他奶奶的。”刘卷默念道。

    无边无极的海域,就在前方,一道道隐晦的威压,从前方传播了过来。甚至于,有的威压。非常可怕,有远古蛮荒的气息,从万里之外辐射过来,震慑过来,令功夫熊猫都产生了本能的畏惧。

    “前方的无边海域中。一定隐藏了无穷无尽的危机。诸如西海神龙,甚至于圣仙五品以上境的海兽,都会存在。我再往前走,就会陷入危境。”

    对于无边海域的危险,刘卷还是很在意的。他不可能盲目的闯入海域,那是找死!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资格进入海域探险。有的武者,或许本身战斗力,和功夫熊猫相当,也已经进入无边海域,进行探险。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组队前往,有靠山,有依仗。而刘卷,孤身一人,确实没必要以身犯险。

    刘卷决定,暂时隐藏在这条海底山脉之下,静心修炼一番。

    416两个POSS打架

    很多宿主都说pc太强大,其实这都是有陷阱的,就是装备陷阱。。

    装备要想进化为正版,必须得到正版的真灵,就要杀死正版宝物的主人一次,想一下,圣仙级的,天尊上级的,谁有本事去杀三清,九幽,天尊东方不败与如来佛?

    成为他们的弟子,也不能靠坐任务来得到。

    一个如意金刚圈,就算解封了盗版十三层封印,相当于正版解封第一层封印的威力,究竟能有什么威力?圣人手中的都是天尊级完全解封的宝物,而盗版十三层都解开的只能打的过教主级的解开二层封印的正版宝物,对pc有用吗?还不如一个正版的金仙级完全解封宝物强。

    这就是宝物陷阱,越好的宝物,其实到了最后就是越烂,当然,能夺取到正版的那要另当别论了。

    玩家封圣,能选择一个完全版的天尊级宝物,叫做天尊法器,拿着一枝烂树枝也能成为圣仙级的,如果愿意,也可以把盗版如意金刚圈变成成圣法器,只是那就是永远的圣仙级宝物了,没有升级的可能,舍得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盗版完全解封的如意金刚圈,完全能在玩家那里无敌,这就是先天天尊与后天天尊(玩家)之间的差别,也是游戏系统能控制局面的保证。

    先天受制,后天无敌。

    没有pc奖励的平民玩家,可以偷蒙拐骗杀,夺取vip玩家手上宝物的真灵材料,自己炼制出来,设定上有说,不讲了。

    平民要团结起来,才能无敌,如果不团结的话,讲什么公平不公平?自取其辱而已。

    总之,目前现实里,主角显露不出什么来,游戏里,速度是快了,可是没有可以提供给大多数人使用的方法,现在只能自己使用,吸引力也不强,张家自己有底,想要称霸是没本事的,所以向男主角这样吸引别人目光的方式,他们不会去做,只会稳扎稳打的进行下去。

    欧阳锋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找刘卷。他是第一次来乌鸡国,没有想到乌鸡国也是大国。

    其实没看到城池,便早已到了乌鸡国都城,,一路走来,到处是屋舍田园、鸡犬相闻。而越是靠近乌鸡国都城,道路便越宽阔,道边有砖石甃砌的排水沟水,据说其中尽植莲荷。虽然季节不对,没有看到莲荷,但近岸的桃李梨杏、杂花相间,便足矣让人们想象,春夏之间,望之如绣的美景了。

    官道两旁,则皆是园圃,百里之内,并无闲地,到处粉墙细柳,飞檐重阁,有红妆按乐于宝榭层楼,有白面行歌近画桥流水,景色如画,升平欢乐至极……一个乌鸡国的人为欧阳锋们指点,粉墙黛瓦的平民百姓家、高墙飞檐的是官绅富商的园林、如宫舍一般的琉璃瓦屋顶的,则是寺庙和道观……。

    宽阔的官道上,足以容纳二十辆马车并驾而驰,熙熙攘攘的全是东来西去的车马……有驮着圆滚滚粮袋子,成队络绎而来的驴队,有满载鲜花、木炭的独轮车、有装着猪羊的大车。除了这些来自郊区的物产外,还有从宝象国中来的布帛清茶、笔墨纸砚;从西北来的羊毛、从灭法国下来的黄醅、香药……

    又何止是这条路上,在通往京都十三座城门的各条水路通道上,都在上演着同样的画面。像输血一样,将四面八方的姜桂藁谷,丝帛布缕,鲐鲰鲍鲤,酿盐醯豉,米麦杂粮……无所不有,不可殚纪,一一输入京都城,,这才使京都变得无比鲜活。

    由于与伊冰水绑定成功,欧阳锋与刘卷在游戏里的感觉一样,有点灵魂穿越的味道。

    就这样走到中午,看见道左出现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周围约方圆十里,湖边广植垂柳,殿楼台亭与古松怪柏、奇石异桥交相辉映……乌鸡国的那个pc告诉他们,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皇池,皇家四大禁苑之一,每逢节日,会对民间开放,便有无数画舫游船,又有赛舟、玩水……百姓争相前来观看,绝对热闹非凡。

    就在一些人心之向往时,他又一指道南,那是一片红色的宫墙,墙上黄色的琉璃瓦:“知道那是哪里呢?”

    “不知道……”

    “天苑,据说里面茶花如雪,端得是人间胜景。”一个大唐来的商人一脸神往道:“这也是皇家四大禁苑之一,却不会对等闲人开放,你等只有中了进士,官家赐宴琼林,才有机会一睹里面的景观。”

    把一些游人们忽悠地一愣一愣,商人才一指前方道:“京都城,到了!”

    众人抬头望去,便见在晨霭薄雾中,京都城那深青色的城墙,仿佛高耸入云!

    他们从外城西偏南第一个城门,顺天门,俗称太子门进城。

    一进城门,如画般的园林美景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浓郁生活气息。

    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尽是各色商铺店面。如针铺、颜色铺、牙梳铺、头面铺、刷牙铺、头巾铺、药铺、七宝铺、白衣铺、腰带铺、绒线铺、冠子铺、倾锡铺、光牌铺、云梯丝鞋铺、绦结铺、花朵铺、折叠扇铺、青篦扇子铺……几乎是每一类商品,都有专营专卖,品种繁多、任君挑选。

    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包罗万象。大的商店门首还扎两三层楼高的彩楼欢门,悬挂色彩鲜艳、华丽多姿的市招旗帜,夺人眼球招揽生意。

    街市上,欢门下的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牵着骆驼的西域商贾、有摇着折扇的风流书生、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尽汇集于这京都城内的街道上,共同演绎出一副太平盛世的繁华图画。

    欧阳锋在乌鸡国没有找到刘卷,打消息过去,才知刘卷在灭法国边境打副本,他便从比丘国走近路过去,那里知道碰见了两个poss打架。

    九幽看着东方不败,说道:“你这个狗屎,去死吧!”

    九幽一身青衣,眼眸清亮,发丝飞扬,她扬起了手中的诛神槊。

    有一种杀意在汹涌,在这一刻诸多神魔肌体龟裂,五脏将伤,神魂欲毁,骨头都快要消融了。

    杀机有如大海汹涌澎湃的浪花!

    天发杀机,移日易月;地发杀机,流血万里;人发杀机,天地不存。

    所有人心胆皆寒,惊的飞快倒退,暗藏的无尽杀意,简直有天崩地裂之势!

    九幽明明站的很近,但却给所有神魔以非常飘渺的错觉,仿若站在星空的彼岸,隔绝在无法触及到另一个天地中。

    “嗡”

    神器一击,铺天盖地,覆盖苍穹,又像是百万大军的厮杀,穿金裂石,卷动高天,又如连天海啸,无尽大星齐坠,两人刚一照面就是发出惊世攻伐。

    天尊东方不败静立虚空中,巍然不动,演化出一方小世界,九天十地沉浮不已。

    在他的头顶上方,万道金黄气垂落,他化生出另一个自己,高坐九重天,宝相庄严,始一展出,就有崩裂天地之势,镇住了所有人。

    “砰!”

    虚空抖动,几乎快被扯碎了,天尊剖开那片禁锢,不断逼近九幽,要破入她的那片世界中了。

    蓦地,诛神槊杀伐如潮,仿若千军万马在奔腾,让星月无光,令天穹崩裂,阻抗敌手。

    “叭”

    天尊的大手不断轰击那化形而出的诛神槊,与之剧烈大碰撞!

    。

    这是一场奇异的大战,九幽将身体烙印在虚空中,仿佛站在星空的另一端,震慑这个世间。

    天尊一步一步而来,像是在跨越诸天,想要进入被隔绝的那片天地中,对抗那天地神兵!

    天尊叩关,要入世界,对抗九幽!

    但是,九幽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你终于上当了,现在看你这样救你的子民。”

    霎那间,这片天地都快破烂了,如一张画卷在抖动,随时被撕裂,成为齑粉。

    到这时,天尊脸色变了,他没有想到女人的疯狂回到这样的程度,她要与自己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看着九幽说道:“那我们就永远生活在这天墓里吧,我很想看见小王、电子何、小qq,他们了。”

    九幽一声怪叫:“你,你,你有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天尊说道:“好了,消失吧,消失吧,…………。”

    看到师傅天尊与九幽魔王同时消失,天帝流下了泪水。就在这个时候,天帝忽然发现,师傅的那四个小怪物竟然同时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四个奇怪的生物变成了四条颜色不一的光线,根本不等天帝有丝毫反应,竟然一头冲入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天帝只感觉到体内一震,随即便有一股莫名的感觉涌入到了身体当中,一时间,身体竟然完全不能够移动分毫!

    天帝看到,那四条光线缓慢的在体内不停的游动着,慢慢的进入到了自己的领域世界当中,天空中,那混沌图录陡然翻翻滚滚,放出无穷毫光,照射之下,四面八方,都是充满了那一种奇怪的力量,那一种奇怪的力量充盈着身体任何一个地方,让他仿佛进入到了一种奇怪的境界当中一样。

    天墓当中,欧阳锋看到天帝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甚至于身上没有丝毫的生机存在,就像是死了一样,然而所有进来的魔神能够看到,天帝的脸上还有肤色下面血液都还在流淌着,这证明他并没有任何事情,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变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魔神忽然看到,环绕在那些墓地上面的光线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那些光亮不停的向外释放着强大的力量,这一股力量之下,几乎要将天空都给撑破了一样。

    光亮,一种无限的光亮浮现出来,照亮了周围的虚空,照亮了周围的一切,那一种光亮浮现出来,而在周围的魔神忽然感觉到自身的力量正在不停的消融,似乎有某种十分奇特的力量侵入到了身体里面,将他们的力量吸走了一样。

    “这是怎么搞的,我动不了了!”

    “肯定是天帝,我就知道,这些至尊绝对信不过,战斗还没有结束,就已经开始暗算我们了!”

    “……!”

    周围的妖怪同时陷入到了暴怒当中,然而在那些光线的束缚下,竟然没有丝毫的办法动作。

    不过就在那一股感觉浮现之后,只是持续了三个弹指的时间,就完全消失了,光亮依旧,然而那种感觉却是消失无踪。

    417白面狐狸

    417¥白面狐狸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妖怪互相对望,心中惊疑不定。。

    “快看,看那些古幕!”

    随着一人呼喝,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落在了那些古幕上面,但见那些古幕忽然发生了变化,在那些古墓的下面,竟然伸出了一个个的手掌,伸出了一个个的身体,那些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一样。

    “吼!”

    一个恍若野兽一般的怒吼出现,震响天地,强大的声音之后,则是周围的光亮忽然完全消散。

    所有的魔神惊呆了一样望着面前的哪一个光团,天帝被那些光芒完全掩盖在其中,不见丝毫影踪。

    “轰!”

    ……

    接连不断的轰响声音自外面忽然响了起来,而在这个时候,欧阳锋忽然想起来,他们不是在天幕当中吗,怎么会听到外面的响声。

    直到这个时候,欧阳锋才注意到,周围的那天墓赫然已经消失,就连支撑天幕的空间也都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现在正自站立在一片虚空当中,天与地都没有了,万物没有了,只有虚无,无尽的虚无。

    但是,一眨眼,一切又回来了,欧阳锋看着这山,这水,这天空,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是不久,他突然尖叫起来,就象一只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猫,他叫了几声,又突然晕了过去。

    这天,比丘国的一个山谷内,风轻轻的吹着,一朵灰色的花在风中摇曳,花的四周是一具又一具腐烂的尸体,募地,一具尸体微微抖动了一下,不久,那尸体的头抬了起来,入目的是一张腐烂的脸,那脸令人束目心惊。又过了一会,那张脸上的某处开了两个洞。尸体扭着头,似乎用那两个洞观察四周,一会儿,一个更大的洞出现了,那洞努力的发出嗤的音,紧跟着身体巨烈的抖动,似乎见到非常恐怖的事情。

    尸体一动不动的抬头望天,似乎在忆着往事。风轻轻的吹着,带来潮热的气流拂过那灰色的花。突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灰色的花瓣迅速的脱落,花芯处长出一个指头大小腥红的果子,果子据风就长,茶凉的工夫,已有小儿拳头大小,又过了茶凉的时间,果子不再长大,却发出浓烈的尸臭味,尸体嗅着了那气味,挪了挪身体,似乎那果子的臭味它也承受不住。

    果子的臭味渐渐弥散开来,等到太阳西下,大半个山谷便充满了这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这时,远处转来一声欢呼声,一个人形怪物从远处奔来。那人形怪物速度极快,瞬间便来到果子前,那怪物十分高兴,围着那果子,又蹦又跳。怪物摘下果子,正要放于口中,偏头外瞥见那坐着的尸体,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又惊奇又有一点欢愉。她说;你没死。她看着手里的果子,似乎万分舍不得。她考虑再三,终于决定下来,将那果子递到尸体那个大洞前,说:给你吃,吃了病就好了。

    尸体怔怔的盯着那散发尸臭的果子,摇了摇头,想自己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又想自己明明死了,怎会还活着。自己明明为了反抗台商,跳楼自尽的,怎会又活过来了。尸体噜了噜嘴,想要问一些问题,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怪物见了尸体噜嘴的动作,以为它想吃,便把那果子往那洞里一扔,那果子入口即化,尸体只觉一股热流从喉咙往下流,等到肚里,全身便如火烤一般,尸体只觉越来越热,到后来竟昏了过去。

    尸体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在一个山洞里,他先看了看四肢,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胯下,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他四处看着,现在,他知道那个人形怪物是一只修炼不到的狐狸精,这里是比丘国,我欧阳锋,哦,不,我猪八戒变成了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人认识了吧。

    比丘国,狐狸精,难道她是那个国王的女人,她是那只白面狐狸。

    比丘国也叫泥婆罗,现在的尼泊尔。它地处吐鲁番西面的乐陵川。其风俗为剪发画眉、穿耳,把头发挽成象角一样的筒状,缓缓到达肩部的为姣好的装饰,多学习经商的技巧。比丘国人以一幅布遮蔽身体,每天都要洗浴数次。喜好博弈游戏,精通推步历数。比丘国祭祀天神时,把石头雕刻成石像,白天洗浴石像,烹煮羊肉作为祭祀品。用铜铸造钱币,正面纹有人形,背面纹有牛马形状。国君穿着宝石镶嵌的服饰,以狮子大床为座,而大臣席地而坐。左右侍卫持兵器,数百人在两侧纵列守卫。

    《西游记》中有比丘国的故事。在第七十八,七十九两回,情节梗概:唐僧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路过比丘国,发现国王被妖魔所缠,身染重病。昏庸的国王听信妖言,要用一千多个男孩的心肝做药引。为此传下圣旨,命百姓选送小儿,装入鹅笼,听候使用。为了搭救孩童,孙悟空深入王宫,识破“国丈”和国王宠爱的“美后”是南极仙翁所骑白鹿和一只白面狐精变化,于是施展神威,降伏白鹿,打死狐精。二妖现了原形,国王羞惭难当,低头认错。一千多个小孩的性命得救了,全城百姓感恩戴德。

    现在好了,我与这个白面狐狸从了朋友。欧阳锋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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