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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部天将却是面上一僵,面面相觑。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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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杀了村民的妻子!”

    吉吉才浑身一震,哑着嗓子道:“不是我!我跟他是好兄弟,就是因为我们关系好,吉吉家才连同他一起整。她就像我亲嫂子一样。我怎么会杀她呢?”

    户田山拿起那剪刀,道:“这剪刀是你的吧?”

    “是啊!”

    “没有丢失过?”

    “没有啊!”

    户田山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袋,打开封口,从里面倒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尖头,道:“这是我们刚刚从尸体颅骨缝隙上取到的,相信是凶手杀死被害人时折断在颅骨里的。”说罢,他将那个断头轻轻放在剪刀的断口上,正好吻合!

    吉吉才的脸顿时惨白。慌乱地说着:“不是我!他是我好兄弟的妻子。我没有理由杀她!”

    “你是没有杀她的动机,但是,你却对吉吉家大少爷恨之入骨,如果你直接杀了他,官府立即就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所以,你跟一个同样有仇人的人商量,进行交换杀人!——你帮他杀死他的仇人,而他帮你杀死你的仇人,这样。你们跟你们各自杀害的对象都没用仇怨,官府也就不可能怀疑到你们,而你们的仇人被杀的时候。你们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又不能成为杀死你们仇人的嫌疑人,只要找不到你们商量交换杀人的证据,你们就很可能由此逍遥法外。的确,这是一个很好的报仇手段,只可惜,你们在我这里露出了马脚,被我抓到的你杀人的证据。其实是一种巧合,刚好被我看见了你妻子手里的那把断了尖头的剪刀。而死者伤口跟剪刀捅刺形成的创口相同,证明你的剪刀就是凶器!——说罢,跟你交换杀人的,是谁?”

    吉吉才低头不语。

    户田山道:“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是里长,对吧?”

    吉吉才又是一震,瞧着户田山。他很奇怪,这个都司怎么这么快就查出了真相?不过,有一样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大秘密,那是关于乌鸡国国王的秘密。户田山不知道乌鸡国的国王姓吉吉,名叫好。他们杀人,是因为这些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这个都司自以为聪明,那里知道这普普通通的案件有这样大的事情,看来,这事情……。

    406化形

    吉吉才看了看户田山,没有多说什么。

    户田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道:“要找出跟你交换杀人的人。其实并不难。既然是交换杀人,自然就是你杀死的人的仇人了,死者提供的仇人名单中就有里长的名字,只是,他因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而被排除了。杀死吉吉家大少爷的地方,就在里长家不远。我虽然还没有问他,但是,我敢肯定,他找不到不在场证据。所以,他最有可能是跟你进行交换杀人的人!至于他为什么要杀死者的妻子,我也猜到了一二。先前我问了他,他们家跟里长有什么仇怨,里长闪烁其辞。里长家是村里大户,死者家很穷,可是,短时间里却突然很有钱,修起了大瓦房。这钱怎么来的?我相信很可能与这件案子有关。”

    吉吉才脸上一点血se都没有。

    户田山道:“我既然已经找到了你杀人的确切证据,我却没有带捕快来抓你,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吉吉才黯然摇摇头。

    “因为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原因。而且是可以谅解的原因。”

    吉吉才感激地望着户田山。

    户田山道:“现在,你愿意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吗?”

    吉吉才已经没有选择,他只能点点头,道:“大少爷,强暴了我妻子,我到衙门告状,可是衙门却说是我妻子勾引他,我亲眼看见他们把布团塞进我娘子嘴里不让她喊,按着我娘子的手脚强暴她,我娘子哭喊挣扎,怎么成了勾引了?看着我娘子因此惊吓屈辱过度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他报仇!但是,我知道,他出门都是打手仆从一堆跟着,我拿着刀子跟踪了他几次,可是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反倒差点被他发现。这时候,里长来到我家,私下里跟我说,我这样是不可能杀死他的,我被他的话吓得一身冷汗,他就告诉我说,他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报仇,问我愿不愿意。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他就说了,他帮我杀掉吉吉家大少爷,而我帮他杀掉死者他们夫妻。”

    户田山一愣,道:“杀掉他夫妻两个?为什么?”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说这个我不需要知道,但是我说了,我必须知道他该不该杀,我不能杀一个好人。于是他冷笑,说他们夫妻都是好人的话,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他说,夫妻两设了一个圈套,故意把他请到家里吃酒,却在他的酒里下了迷药,然后借故离开,里长喝了迷药昏倒,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全身**搂着一个女子,还以为是自己娘子,当时喝醉了也顾不上细细查看,就和她行房了。接着有人提着灯笼拿着刀子闯进来,里长看见是死者,而他身边的,却是死者的妻子!死者的娘子立即哭着说里长强jian她。里长脑袋是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死者拿着刀子逼迫,就让他写了一个认罪书,承认强jian了死者的娘子,愿意赔偿白银一百两。里长很害怕,加上的确跟死者妻子行房了,糊里糊涂的就写了。事后,也给他们送去了一百两银子,可是,死者夫妻拿到那一百两之后,却贪得无厌,不把悔罪书还给他,反而继续向他敲诈勒索。不给就威胁要告官。里长先后被他敲诈去了三百两银子,死者夫妻还没有罢手的意思。而且,死者还提出了一个让他不能接受的要求!”

    “什么要求?”

    “他让里长把娘子也给他睡一次,这事就扯平了。而里长的娘子是大户人家的闺女,绝不可能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反而把事情暴露,所以,里长决定杀掉他。但是他担心他动手直接杀人,会引起怀疑,因为死者已经把这间事情告诉了他家人和亲戚,当然,他只是说里长有把柄在他们手里,拿钱封他们的嘴,但是没有说什么事情。”

    户田山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吉吉才接着说道:“我听了之后想到死者家这段时间突然很有钱,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才相信了。我们两开始商量具体的杀人细节。说好了,我先杀掉死者的妻子,然后他杀掉苏家大少爷,再接着,我杀掉死者。他说我多杀一个人,会给我补偿,补偿白银二百两,让我们离开这里,投奔远方亲戚去,我就答应了。反正虽然死者跟我关系不错,但是我对他们夫妻的为人也不太喜欢,为了报仇,我也就顾不得了。我们两商量好杀人的具体时间,以便对方那天离开村子,找不在场的证据。在得知死者去了父母家之后,我们确定动手。那天,我喝很多酒,看周围没有人,就拿了一把剪刀来到死者家,叫开了门,她正好在做饭,我就在厨房跟她闲聊,趁她不注意,从后面一剪刀扎在她头顶,她就倒下了,我又扎了她几下,确定她已经死了,然后就跑回了家。里长还是言而有信的,过了三天,他就把吉吉大少爷杀死了。”

    “他怎么杀的,你知道吗?”

    “他没说,不过,他平时经常跟大少爷在一起,有很多机会的。他杀了大大少爷之后,就催促我赶紧杀掉死者。可是,吉吉家怀疑是我干的,就把我抓了毒打,里长就出面,劝说还是送到衙门,于是就送到了衙门,后来放出来了,吉吉家又一直盯着我们,我根本没有时间下手杀死者,加上现在又生病了,更没有办法动手。”

    户田山问道:“可是现在死者也死了,你知道他还有什么仇人吗?”

    吉吉才说道:“我不知道。”

    户田山听他说完,道:“你安心养病,别的事情,你不用管。”

    吉吉才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大老爷,您……,您当真不抓我?”

    户田山笑了笑,道:“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也是替天行道,我又何必多事?”

    吉吉才怔怔地,热泪奔涌而出,挣扎着起来,在床头跪倒磕头:“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

    户田山离开宋才家,径直来到里长家。

    知府他们正在这里喝茶聊天,看见他进来,知府赶紧起身,问道:“都司,事情什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户田山道:“我还要接着查访,——我想跟里长私下聊聊,行吗?”

    里长愣了一下,忙赔笑道:“可以,到书房说话吧。”

    两人出了客厅,来到书房,户田山把房门关上,在交椅上坐下,瞧着里长,道:“你被死者夫妻敲诈勒索,跟吉吉才交换杀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里长本来是站在交椅前,躬身而立的,一听这话,双膝一软,咚的一声,跌坐在了交椅上。

    户田山道:“我单独找你说这件事情,而不让捕快抓你到衙门再讯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里长顿时大喜,赶紧起身跪倒磕头:“多谢大老爷开恩!小的知道该怎么办,小的家里还有一百多两现银。先奉献给大老爷,然后立即变卖田产,给大老爷送去……”

    户田山摇头道:“我不是冲着这个来的,你先说说事情经过,我再决定怎么办。——记住!不要说谎!因为我会核查。只有知道你有一句谎话,我立即拿你下狱法办!”

    里长磕头道:“小的不敢说谎,一定据实禀报!”说着。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把他被死者夫妻设圈套敲诈和找吉吉才商量交换杀人的事情经过说了,果然跟吉吉才说的吻合。

    户田山问道:“你怎么杀死吉吉家少爷的?”

    “我平时跟大少爷关系不错。他一直垂涎吉吉才的寡妇三姐,那天我就骗他说,我把三姐请到我家里来。到时候他一个人来,能否说动他娘子,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我叮嘱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带仆从,免得人多嘴杂,把人家小媳妇吓着。他满口答应,那天就来了。我事先躲在他必经之路的草丛里,拿着一个鹅卵石,等他经过,我就突然从后边把他砸倒。又打了几下,他就死了。然后我扔掉石头,跑回家去了,当时没有人看见。”

    户田山站起身,道:“这大少爷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不过,死者妻子是否如你所说那么可恶,我还要进一步查访。如果跟你说的不符,我再来找你,那时候。恐怕就在衙门里跟你说了!”

    “小人明白,小人绝不敢欺瞒大老爷!”

    户田山出来,换上一脸的沮丧,对知府道:“卑职反复查问,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实在无能为力。”

    知府也很失望,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道:“无妨,大人,你已经尽力了。咱们回去吧。”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城里,望着户田山远去,通判淡淡一笑,道:“知府大人,看样子,这都司破案的本事,也是不怎么样的。”

    知府长叹一声,摇摇头。

    吉吉才独自在家里,他自己炒了两个小菜,温了一壶酒,哼着小曲,在屋里独斟。

    他正自斟自饮,琢磨得美得不行,突然,脑袋被人从后面用手固定住,同时,脖子上一凉,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死,就别喊!”

    “是是!大爷饶命!”吉吉才吓坏了,以为家里来了强贼。

    “把你如何设圈套让你三姐勾引吉吉家少爷的事情说一遍!”

    吉吉才大吃一惊,道:“什么?”

    “我不想重复地第二次!”拧着他脖子的手一下子加大了力气,吉吉才感觉脖子都要被拧断了。吓得他魂飘魄散。

    吉吉才心里知道,既然这人已经说明了他们设圈套整少爷的事情,肯定是知道内幕的人,看来是有人招架不住告官了,衙门派人来查问。现在刀子架在脖子上,他还有什么选择,好在也就是为了钱,罪不至死,把什么都往疯了的娘子身上推就行了。

    吉吉才结结巴巴道:“都是我娘子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啊!她看着吉吉家里有钱,平时又是se迷迷的,就想出这个主意,本来说让三娘去勾引吉吉家少爷的,可是勾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我娘子就说了干脆设个圈套。她把他请到家里来,用迷药把他迷倒,然后把他衣服脱光了,三娘也脱光了上床,等他醒来,两人行房的时候,我拿着棒子冲了进去。就是这样。可是我三姐不肯,所以……——大爷饶命啊!这件事完全都是我娘子的主意,都是这贱人贪财,与我无关啊!”

    身后那人道:“真的与你无关?”

    吉吉才心中大喜,听这话,黑衣人似乎有松动的意思,赶紧道:“真的全部都是我那娘子的主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身后人道:“那好,你把那张逼迫吉吉家少爷写的认罪书还有敲诈他的钱拿出来!”

    吉吉才赶紧答应了,起身把东西从箱子里取出,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睛余光看见站在那里的是一个黑衣人,黑巾蒙面,目光冰冷,手持一把寒光森森的短刀,心中十分害怕。

    黑衣人杀了吉吉才后,刚过吉吉山,这时一个声音叫到:“给我留下来!”

    户田山化为鹿形,他释放出千丝万缕浩气能量,密密麻麻,编织成一张巨网,朝黑衣人席卷而去。巨网迎风就长,瞬间变成数亩大小,兜头盖脸,覆水般卷向整条黑衣人。时间和空间,似乎都被网罗,凝固了起来。

    407灭法国

    吉吉才独自在家里,他自己炒了两个小菜,温了一壶酒,哼着小曲,在屋里独斟。

    他正自斟自饮,琢磨得美得不行,突然,脑袋被人从后面用手固定住,同时,脖子上一凉,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死,就别喊!”

    “是是!大爷饶命!”吉吉才吓坏了,以为家里来了强贼。

    “把你如何设圈套让你三姐勾引吉吉家少爷的事情说一遍!”

    吉吉才大吃一惊,道:“什么?”

    “我不想重复地第二次!”拧着他脖子的手一下子加大了力气,吉吉才感觉脖子都要被拧断了。吓得他魂飘魄散。

    吉吉才心里知道,既然这人已经说明了他们设圈套整少爷的事情,肯定是知道内幕的人,看来是有人招架不住告官了,衙门派人来查问。现在刀子架在脖子上,他还有什么选择,好在也就是为了钱,罪不至死,把什么都往疯了的娘子身上推就行了。

    吉吉才结结巴巴道:“都是我娘子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啊!她看着吉吉家里有钱,平时又是se迷迷的,就想出这个主意,本来说让三娘去勾引吉吉家少爷的,可是勾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我娘子就说了干脆设个圈套。她把他请到家里来,用迷药把他迷倒,然后把他衣服脱光了,三娘也脱光了上床,等他醒来,两人行房的时候,我拿着棒子冲了进去。就是这样。可是我三姐不肯,所以……——大爷饶命啊!这件事完全都是我娘子的主意,都是这贱人贪财,与我无关啊!”

    身后那人道:“真的与你无关?”

    吉吉才心中大喜,听这话,黑衣人似乎有松动的意思,赶紧道:“真的全部都是我那娘子的主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身后人道:“那好,你把那张逼迫吉吉家少爷写的认罪书还有敲诈他的钱拿出来!”

    吉吉才赶紧答应了,起身把东西从箱子里取出,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睛余光看见站在那里的是一个黑衣人,黑巾蒙面,目光冰冷,手持一把寒光森森的短刀,心中十分害怕。

    那人道:“现在,你闭上眼睛,上床躺着睡觉!不准起来,也不准睁开眼睛!”

    “是是!”吉吉才连声答应,等那人放开了他的脖子,他才赶紧摸索着起身,走到床边,爬上床,躺下。一直不敢睁眼。

    等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是喝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的,那人又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犯困,躺在床上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他突然被疼痛惊醒了,睁开眼一看,全身都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床上,整个房间,都成了一片火海!而且浓烟滚滚,根本辨认不出方向。

    他嚎叫着翻滚下了床想拍打身上的火焰,可是,哪里拍打得灭,很快,他整个人都成了火球,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不动了。

    吉吉才家外面隐蔽处,先前那黑衣人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火情,看着大火已经将整个房子烧塌,这才转身,飘然离去。

    吉吉才家失火,里长带着村里的人赶去救火,可是火势太大,哪里救得了,他也不真的打算救火,便眼睁睁看着三间大瓦房被烧成一片残垣断壁。

    村民们在房子里发现了吉吉才已经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天亮后派人去衙门报案,衙门来人勘查,最终确认是酒醉后睡着了,造成失火烧死,以意外死亡结案。

    黑衣人杀了吉吉才后,刚过吉吉山,这时一个声音叫到:“给我留下来!”

    户田山化为鹿形,他释放出千丝万缕浩气能量,密密麻麻,编织成一张巨网,朝黑衣人席卷而去。巨网迎风就长,瞬间变成数亩大小,兜头盖脸,覆水般卷向整条黑衣人。时间和空间,似乎都被网罗,凝固了起来。

    就在黑衣人即将被卷住的瞬间,黑衣人强行催动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于生死之间,突然加速!

    “咻!”

    电光火石,间不容发,黑衣人闪开浩气巨网,四肢奋力一抽,爆发出万斤巨力,山崩海啸,空间碎裂成渣,将一部分浩气网抽得扭曲。下一刻,小白龙已经潜入水底,水面卷起滔天巨浪。如鱼得水之下,火焰人催动,朝西域方向,疾电射去!

    “三星术!”户田山勃然大怒。凌空一掌劈了下去,排山倒海,世界仿佛都因为这一掌而坍塌了,无穷无尽的空间碎片,随着掌风,形成一股磅礴龙卷风,轰入水中。

    一大片湖水。瞬间倒卷而上,无数的鱼虾海藻珊瑚,被炸得漫天飞舞,百米深的湖水,足足蒸发了上百亩面积,四面八方的水,都被一种力量禁锢住了,凝固住了。彻底的将水底一大片狼藉之地,显现了出来。

    户田山一掌之威,竟然狂猛如斯,真个便是有移山填海的能力。

    “好快的速度,终究还是被他逃掉了!”户田山狠狠的咬了咬牙。收回掌势。他悠然看向无边无际的海域,深邃的眼神中,显现出一抹恨意。眼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这天晚上,户田山戴了面具,来到了京都酒家。

    酒家的伙计立即认出了他,吓了一跳,赶紧陪着笑脸上来,道:“爷,您来了。”

    户田山道:“山口百惠小姐在吗?”

    “在在!您请楼上坐,小的这就给您请山口百惠小姐去。”

    说罢,伙计领着户田山上楼,依旧在最靠里的那间雅座里,倒上香茶。然后拉上门,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山口百惠依旧一袭白衣,出现在门口。她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从她分外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

    山口百惠撩衣袍在户田山对面坐下,用的是她本来的女声:“你来了!——这些天你都跑去哪里去了?听说你微服私访,可是,我找遍了整个京都,都没有你的影子。”

    “找我作什么?我说了退出你们组织了的。”

    “找你是为了告诉你,原来出钱雇我的组织杀你的那个人,已经撤销了杀你的委托。也就是说。至少,你可以不用担心我的组织暗杀你了。”

    “谢谢!”户田山从这个结果知道,委托山口百惠他们组织暗杀自己的这个人,目的应该也是为了那个可能他们怀疑在自己身上的宝贝。现在,宝贝在别处出现,证明不在自己这里,所以这个人也就取消了委托。

    “你今天来,是想通了要接那个任务,是吗?”

    户田山摇了摇头。道:“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什么事?”

    “以前跟随保护我的女捕头,你有办法知道她在哪里吗?”

    山口百惠瞧着他:“我能找到她,不过。你已经选择退出我的组织,我不好动用组织的力量帮你找!除非你重新加入我的组织。”

    这个结果,户田山已经想到了,道:“我重新加入也未始不可,但是,那的任务我还是不会接的。”

    skbh想不到户田山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很是高兴,道:“我不会强迫组织的任何人接受任何任务,一切自愿。”

    “那好!我重新加入。”

    “谢谢!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好好考虑那个任务。”

    “你说过,那个委托组织杀我的人,现在已经决定不杀我了。那我还有必要杀他吗?”

    “当然没有必要,但是,这是一个赏金非常诱人的任务。你完成了这个任务,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那得有命花才行。赏金越多,危险越大,我是个很知足的人,现在的钱。已经够我花的了。”

    “谁会嫌钱多呢?你只要……”

    “不用说了,我现在没有这个兴趣。”

    “好,我不劝你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告诉我。随时都可以。”

    户田山岔开话题,道:“你要找到原先保护我的那女捕头,需要多久?”

    “我会尽快的,如果不出意外,不超过五天就应该有消息。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

    “那好,告辞!”户田山起身拱手。

    山口百惠也不挽留,起身拱手。户田山迈步出门,离开了酒楼。

    随后几天,户田山都在忙扶助粮的事情。虽然对知府来说,户田山没有侦破那两件案子,但是,知府说话还是算话的,而师爷根据户田山的指示,已经给知府衙门的大小官吏都送了礼,办事也就方便多了。绕是如此,各种繁杂的手续还是用了好几天这才弄完。

    户田山领到了扶助粮,这些粮食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户田山要的不是救济,而是拿这批粮食来进行常平仓的测试。他要让知府他们知道,用他的办法,既能帮扶百姓,又能赚钱。从而形成一个制度。

    在领到辅助粮的那一天,山口百惠派了一个人给他送来一张请柬,请他去酒楼吃酒。

    户田山马上知道,肯定是找人的事情有了眉目。当晚,下着小雨。他换了装束,戴着面具,撑了一把油纸伞,在淅淅沥沥的小雨里,漫步来到了酒楼。

    依旧是那个最靠里的雅座。已经摆下了一座酒席,山口百惠一袭白衣盘膝端坐在一张低矮而宽阔的坐榻上,戴着面具。瞧着他,伸手示意让他也坐。

    户田山自然不着急问事情结果,他收了油纸伞,放在门边,脱了鞋子,也上的坐榻。盘着双膝,静等对方开口。

    山口百惠却把面具取了,露出那美丽绝伦的俏脸,道:“整天戴着这个,闷死了,你觉得呢?”

    户田山便也把面具取了。微笑看着她。

    山口百惠道:“先喝酒,听说你酒量不错,你今天要是能把我灌醉,我就把结果告诉你。”

    户田山笑道:“要是灌不醉呢?”

    “自然也把事情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别给我任务,我不想接任何任务。”

    “当然不是任务,是一件小事,你完全能够做到的小事。请你帮忙。”

    “行啊!力所能及的,一定帮。”

    山口百惠笑了,令人眩目的美。

    户田山叹了一口气,道:“看样子你的酒量应该很好,所以,这个忙,只怕我是帮定了。”

    “那也不一定。”说罢,她从桌下拿起一个酒坛,拍开泥封,顿时,满屋飘香。她拿过两个大海碗,满满倒了一碗,道:“我这人快人快语,做事干脆,我知道你急着想知道那件事情的结果,这样吧,咱们就对饮,看谁先醉!”

    户田山道:“这哪里是一个姑娘应该做得,太不风雅了,不过,我喜欢。”说罢,端起一碗,咕咚咚一口气喝光。

    户田山也端了一碗,她喝酒跟她的人一样美,几乎听不到声音便也喝干了。

    户田山道:“是接着喝还是等一会?”

    “当然等一会,接着喝,那不成了牛饮了?吃菜!一盏茶之后再喝!”

    两人便默默吃菜,谁也不说话。只有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让这个夜晚更加的宁静。

    一盏茶时间很快就到了,两人又对干了一海碗。这一下,山口百惠白瓷一般洁白的脸蛋有了一抹红晕。户田山脸没有变se,但是,开始感到头有些晕了。

    又吃菜吃了一盏茶,两人还是没有说话,都喜欢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外面的雨声。

    如此,两人连续饮干了五海碗酒,山口百惠原本一张洁白无暇的俏脸,变成了一朵粉红的桃花。户田山还是没有脸红,他喝酒很怪,就算是醉倒,也是不会脸红的。不过,他感觉到胃肠里开始翻腾。但是,他还是按压住了。

    再干到第八海碗的时候,山口百惠的俏脸,变成了盛开的红牡丹。而户田山,终于感觉快按压不住肠胃的翻腾,知道如果再喝一海碗,只怕当场就要出彩。便醉醺醺拱手道:“佩服!想不到,你一个姑娘家,竟然有这么好的酒量!我输了!”

    户田山巧笑嫣然,道:“其实,我也快不行了,好在坚持到了最后。你的酒量当真好,比我想象的还好!就像你的武功与仙法,总能超乎我的想象。”

    “惭愧!”户田山道:“说罢,要我帮什么?”

    山口百惠奇道:“你不想先知道你的女护卫的情况?”

    “先说后说都要说,反正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山口百惠娇躯晃了晃,赶紧用手压住胸脯,深吸了一口气。她只是在用高深的功力压制住酒而已,就好象用笼子困住了们猛兽一样,其实,单纯论酒量,她是远远不及户田山的。

    户田山也看出来了,苦笑道:“你不惜损害自己身体,过量饮酒,你要我办的事情,只怕不会很轻松。”

    山口百惠已经压制住了酒劲上涌,嫣然一笑,道:“先说你的美貌女护卫的事情吧,我已经找到她了,在查一件大案呢,不过,好象很不顺利。”

    户田山道:“你能否帮我把一封信交给她?”

    “没有问题。”

    户田山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山口百惠,这是他这几天写的,说了吉吉家在巫村仗势欺人的事情,请求她以她自己查案过程中的发现为由,禀报乌鸡国国王,派人进行查处。

    山口百惠接过信放在了自己怀里。道:“需要等她的回信吗?”

    “不用,是请她帮忙办一件事情,能否办到,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好,放心,我会尽快帮你把信送到她手里的。”

    “多谢!你现在可以说你要我办的事情了!什么事?”

    山口百惠瞧着他,缓缓道:“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户田山眉头一皱,大着舌头道:“我说了,我不杀宝象国的人。”

    “这不是宝象国的人,而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需要找一个人来完成,也就是说,我是委托人,你要完成了,我自己掏腰包给你付钱。与我的组织无关。——放心,这个人也绝对是该死之人,他是灭法国的人!”

    “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你自己完成不就行了?”

    “我要是能自己完成,就不用拼酒求你了。”说罢,山口百惠又晃了晃身子,胸腹中翻江倒海一般,都快按压不住了。她强笑着,道:“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完成,别人都不行。”

    户田山道:“那好,既然打赌输了,只能听你的,说罢,要我杀谁?”

    “灭法国鹅部的领主的女婿,名叫鹅蒲子。”

    408鹅城

    408$$$$$$$$$$$$$$$$$$$$$$$$$$$$$$

    系统提示:灭法国是《西游记》中唐僧取经经过的国家之一,该国国王前生那世里结下冤仇,今世里无端造罪。二年前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这两年陆陆续续,杀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无名和尚,只要等四个有名的和尚,凑成一万,好做圆满哩。然而虽是国王无道杀僧,却倒是个真天子,城头上有祥光喜气。唐僧师徒路过时,扮作客商。孙悟空施法术,把国王后妃及文武大臣头发尽行剃去,使国王回心向善,孙悟空建议国王将灭法国改名为钦法国。国王谢了恩,摆整朝銮驾,送唐僧四众出城西去。君臣们乘善归真。

    这一关的poss是乌鸡国来的妖怪,宿主要小心一些天庭的神仙,千万不能杀死国王,不然系统pc自动消灭宿主。

    户田山自然不会看到这些提示,刘卷看了提示以后,不知道说什么,系统有时候也出圈套,上一个副本刘卷就差点爆了。

    户田山笑了:“你怎么会认识灭法国鹅部的领主的女婿?还与他结仇了?”

    山口百惠眼中飘过一抹淡淡的哀愁,道:“他是我师哥。”

    “哦?你师哥啊?哈哈,不用问,你们肯定好上了,但是,他辜负了你,变心了,贪图领主的荣华富贵,当了上门女婿,你恨他,所有想杀了他,但是你自己又下不了手,所以让我帮忙,对吧?”

    山口百惠没有笑,她原本牡丹一般娇艳的脸蛋上,红晕尽退。低着头,道:“这故事很好笑吧?”

    户田山赶紧收敛了笑容,咳嗽了一声,道:“我是开玩笑的,不会是真的吧?”

    山口百惠站起身,走到窗户前,轻轻推开了窗户,让丝丝细雨飘了进来,扑在她秀美的俏脸上,轻轻道:“很让人发笑的故事,我却亲自一步步走过。回头再看,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我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户田山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道:“别难过,我帮你杀了这个负心人!”

    “谢谢,我会给你五百金币为谢。”

    “不用!”户田山道:“你帮我找了我的女护卫,又帮我送信。相互帮忙,两清了。”

    “不!”山口百惠声音很轻,转头望着他,道:“我只是找人和送信,没有危险,可是你是去杀人,而且,是深入腹地杀人,那个领主住在城堡里。有众多侍卫兵甲护卫,杀他的难度比那个帮主大得多。你不收酬金,我心不安。”

    “那好。反正我现在也缺钱。”

    山口百惠道:“你不懂灭法国的语言,也不知道路途,我会给你找个向导,领你进去。你什么时候能出发?”

    “回去交代一下就可以走了。”

    “那好,你回到京都第三天早上,我带着你的向导在京都城外路边等你。我会给你准备好马匹和行囊。你自己不需要准备了。你妻子那边你尽可放心,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的。”

    户田山答应了。

    山口百惠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小箱子放在户田山面前:“这是五百金币。”

    户田山笑了笑,道:“你不先付一半吗?”

    “不用了。我相信你能完成这个任务。”说罢。户田山低下头,神情黯然走到窗边,抬头望着雨夜。

    户田山提起箱子,低声道:“早点休息!我走了!”

    山口百惠仿佛入定一般,依旧望着窗外细雨。没有说话,也没有回首。

    数ri后的一天早上。

    户田山换了装束,戴着面具,出了京都。

    他跟妻子,师爷他们说是一个人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可能去的时间会比较长。让师爷负责扶助粮的发放。并协助好主簿代理衙门公务。师爷他们已经习惯了户田山的这种微服私访,每次回来,都有很大的收获。

    沿着官路往前走了几里路,便看见了路边一棵大树下,系着三匹骏马,前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白衣如雪,正是山口百惠。旁边是一个少女,皮肤稍稍有些黑,眼睛大大的,从相貌轮廓看,不太像大宋人。

    户田山走了过去,道:“久等了。”

    山口百惠轻轻点头,对旁边那少女道:“他就是户田大哥。你领他去鹅城,一切都要听他的。”

    409灭法国的灵扑者

    “是!”少女翠脆脆的声音回答。。。

    山口百惠对户田山道:“她就是你的向导,是灭法国人,他的父母都在宝象行商。她的名字叫十筎。”

    “十筎,这名字很特别呀。”

    那少女道:“十如就是佛的女儿的意思,因为我母亲说,当时生我的时候在早上,彩霞满天,中有弥陀。”

    “嗯,很好听!”

    十如嫣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特别是两个虎牙,尖尖的,很是可爱。

    山口百惠转身从系在树下一匹骏马背负的行囊上取下一个皮革做的水囊,拔掉塞子,那少女从行囊里拿出三个银碗,山口百惠满满地斟了酒,分别递给户田山和十筎。

    三人一饮而尽。

    山口百惠道:“马上有一百个金币和一些铜钱,是给你路上的盘缠。干粮、水、和酒都给你预备好了。”从怀里取出两张折好的纸,道:“这是你们俩的通关文牒。身份是行商。”

    户田山接过来看了看,只是那份写的名字是羊六郎,不由笑了,他知道,出关的文牒只有京城朝廷才能办理,道:“你还能弄到这个,没问题吧?”

    “你尽管大摇大摆从边关通过,绝对没有问题!”

    “那好!”他把文牒放好。

    “为了路上方便,我开的文牒上注明你们俩是主仆,外出行商。”

    “好,”

    山口百惠又取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他的画像。”

    户田山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长得挺英俊的,难怪能博得美人心,只可惜是个薄情寡义的绣花枕头。

    户田山将画像抵还给山口百惠。山口百惠愣了一下,道:“你不留着?”

    “放心,对画像我是过目不忘!”山口百惠道,“不会弄错的。更何况还有名字身份作印证。”

    山口百惠点头,接过画像,轻轻撕成了碎片,扔在了路边泥沟里。

    户田山和十筎翻身上马,与山口百惠拱手告别,打马扬鞭,往边境而去。

    他们骑马,速度很快,当天下午,便到了边境。

    果然,凭借通关文牒,他们很顺利地通过了双方边境检查,进入了灭法国内。

    灭法的繁华远远比不上宝象,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个官道,就大大的不如,不仅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而且非常的狭窄。所以,他们的马很难把速度提起来,到了晚上,他们在边境的一个小村子借宿过夜。

    这里有不少是宝象人,户田山语言还能解决,可是再往前行进了两天之后,不仅人烟稀少,而且几乎都是鹅族和鸭族了,说话户田山便压根听不懂。

    这天中午,他们来到一个峡谷前,就听到山洪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谷。十筎突然把马拉住了,望着峡谷苦笑,道:“户田大哥,咱们从这里过不去了!因为木桥跨了!”

    户田山抬头望去,果然,河谷两边只剩下两个门桥的桥墩。河谷里山洪犹如奔腾的骏马一般,气势雄伟。

    户田山道:“咱们可以绕路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要绕的路很远,今天只怕要黑在路上了。”

    “没有问题,咱们也不赶时间。现在也到夏天了,就算露宿野外也没有关系。你呢?”

    “我当然没事,我小时候就在野外看守羊群了,便是睡在草地上的。”

    “那走吧!”

    两人骑着马,顺着河谷往上走。因为没有路,所以速度更慢,到了天要黑的时候,十入道:“大哥,咱们还是趁看得见,找个避风的地方住下,等明早天亮了咱们再走,怎么样?”

    “行啊!”两人便走便找,终于,看见了一片小树林。户田山道:“就这里吧。”

    两人下马,牵着马缓步进了小树林。

    十筎从行囊里拿出吃食,还有水,放在地上,把马鞍取了下来,把马放开,让它自己在一旁吃草。然后跟着户田山坐在草地上,开始吃东西。

    他们刚吃了几口,隐隐便听见远处传来呼叫声,是女人的呼叫,喊声户田山听不懂,望向十筎。

    十筎脸se却变了,道:“不好,有人叫救命!”

    户田山飞身便出了小树林,往声音来出望去。便看见夕阳下,远处草原上两匹马飞奔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草原上分外的清脆。

    跑得近了,户田山看清了,前面的那匹马上,驮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穿异样的服装,正在拼命大叫。

    户田山斜刺里冲了过去,他不敢放飞刀,生怕误伤那个姑娘,也是艺高人胆大,几乎是迎着飞奔而来的骏马,户田山腾空扑了上去,一把抱住那骑马男人,两人一起滚了下来。

    没有人掌控,马上的姑娘也掉下马来。她挣扎着爬起来,回头一看,只见冲上来的那个年轻男子,已经将挟持自己的那个男子反拧着胳膊,圈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就听到嗖的一声,一支箭飞she而来,正中户田山后心!

    户田山其实已经听到了弓弦声响,听到飞she而来的箭的呼啸声,但是他知道,这时候他如果躲开,很可能那一箭很可能会she穿自己身后这个被控制住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贼人,不能贸然让人被she死,所以,他听出那箭来的方向是朝着自己上身,便只是扭头躲开头部,而没有让开上身,那一箭正中他的后心。

    户田山身子一震,虽然有仙源保护,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身子为之一震,不由心中骇然,抓住那男子回身过来,看见了朝自己she箭的那人,正是跟着前面挟持姑娘而来的男子。这人骑着马,尚在百余步之外。他看见户田山中箭居然不倒,而且那箭she不进户田山身体,落在了草地上,不禁大骇。

    他反应倒也迅速,立即又抽出一支箭瞄准户田山,可以,户田山已经将擒住的那人挡在了面前,他人不敢放箭,只是嘴里叽里呱啦说着一大串户田山听不懂的话。

    这时,十筎也跑了过来,跟那人用灭法语说着,被挟持的那个女子也回来,跟十筎说着什么,不停地瞧着户田山。被户田山控制的那个汉子,也不停大叫着什么。

    十筎对那手持弓箭之人说了一通之后,那人放下了箭。

    十如对户田山道:“我跟他们说了,我们是路过的商人,听见有人喊救命才出来的。不是坏人。他们说这个女人是妖怪。”

    户田山看了看那个女人生的十分美艳动人,果然不是人类,不过,自己也不是人类,既然救了那就救到底。

    户田山说道:“什么妖精,你们这两个强盗,快滚。”

    那两个说道:“我们是小西天的灵扑者,你是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

    户田山冷笑到:“你们走不走。”

    两个人看到户田山扑来的气势,没有再说什么,打马走了。

    这天,他们来到灭法国的都城,这是一个大城,有三分之二长安的大小。

    济门内大中桥乃是城南的一条要道。大中桥东边是皇宫和五府六部等等各大衙门,西边的里马府街常府街等等,则是错落有致地布满了一座座老宅子。乍一看去有的已经失去了光鲜,屋瓦换了一茬又一茬,早已不复从前的整齐,内中的墙壁上甚至还爬上了一条条青藤,但说起这些宅子的年头,却往往却可以向上追溯五十年乃至上百年。

    户田山没有看过这样的大城,他不时停下来四处打量,十筎边走边为他介绍。

    “和如今依旧住着不少达官显贵的马街府街相比,太里便更显落拓了。这落拓并不是指冷清,而是因为当年群居在此的世家大户已经因为迁都而被转移了大部分,剩下的虽还有不少历史悠久的老家族,可终究都是过了气的。哪怕这里仍然是最靠近皇城和各大衙门的黄金地段,可法朝迁都之后,这里的官又不用上朝,更愿意住在湖畔的别院园子里,聚居于此做买卖的外地富商反倒很不少,使得这块曾经庄严肃穆的地方喧闹万分。”

    这会儿乃是大清早,晨曦中的五府六部等等各大衙门一片寂静,但街头上已经有赶早的百姓来来往往。大中桥下亦是有好些前来汲水的人,车辙声再加上人声,一时颇为喧闹,而在此时少有人走的桥头,却有个少年有气无力地全身趴在了栏杆上。

    十筎早就找好了住的地方,他们住在正院,至于前院的房里,则是一对老年夫妇住着。夫妇俩都是雇来的下人,丈夫司职看门采买和照看马厩里的那辆马车,若主人有事出门则客串一回车夫;而妻子负责做饭烧水浆洗打扫之类的杂事,若不得召唤等闲不进二门。夫妇俩多半时候都只在前院西屏门外头侍弄几分菜地。

    户田山问道:“我们住在这里,不去鹅部了。”

    十筎说道:“那个人就在京都,不过他身边有一个厉害的打手,是小西天来的,是灵扑者的三个大哥中的一个。”

    户田山问道:“灵扑者是不是杀妖怪的人?”

    十筎点点头,说道:“灵扑者都有不小的神通,你要小心一点。”

    户田山想到自己是圣仙,怕什么灵扑者,对上自己,灵扑者有多少死多少。

    410好人坏人焉

    又是一个大雪天。。。灭法国王宫。

    对于喜动不喜静的皇帝来说,这等时节差不多和烈日炎炎的酷暑同样难熬。冬至将近,这是一年的三大节之一,朝官们需要到鹅济宫排练礼仪,他这个皇帝也有各种各样的琐事要过目。好容易抽出空来,可见雅苑里白茫茫一片,几个太监苦苦相劝,他纵使再想跃马拉弓,也不得不打消了这念头,甚至连去寻人玩闹的兴致都没了。

    百无聊赖地拿鞭子抽打着树上结起那些冰雪,他正烦恼之间,却突然瞥见一个小火者对太监低声耳语了什么,忙张口叫道:“喂,鹅儿,在那说什么悄悄话?”

    鹅儿连忙上了前来,笑着说道:“皇上,鹅部落暗伯来了,人正在西安门,捎话进来说是难得今天好大的雪,想问问皇上有没有兴致出宫逛逛,到处游玩游玩。”

    如今鹅铺子等人各管一档子事,正值年底,又是最忙的时候,固然有心讨好小皇帝,也只能让底下的人去备办。而皇帝最挑剔的人,别人哪有这些跟自己好些年的老人能让他开心,正愁鹅铺子整日整日泡在军营里没人陪他说话游玩,这会儿听说人主动送上了门来,他立时为之大喜,毫不犹豫地重重点点头道:“那还用说的,快去快去,咱们换了衣服就和他会合!”

    这大冷天里,鹅铺子裹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大氅在东安门外头等着,后头是十几个犹如钉子一般扎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护卫。他自己在风雪之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心里思量着此前的盘算,丝毫没理会那天上大片大片飘落下来的鹅毛大雪。直到听见门内传来了一阵说话动静,他扭头一看,立时瞧见几个小火者打扮的少年快速走了出来,打头的那个不是满脸兴奋的皇帝还有谁?他知道小皇帝的性子,略一颔首也没有多话,见这些人也一一上了马后,他回头打了个手势,见众护卫整齐利落地上马,他方才抓起缰绳跃上马背。

    一行二三十个人从东安门大街拐到了董武门大街,随即一路往北之后,渐渐就分成了好几拨人往各个胡同散开。后头跟着的捏门探子见此情景,自然慌忙分道去追,可哪里禁得住这些人七拐八绕的,须臾就把人给跟丢了。两刻钟之后,一辆两三个随从跟着的骡车徐徐过了皇马桥,顺着鼓楼下大街行了一阵子,又过了钟楼鼓楼,却是从西定门出了城。

    小皇帝最讨厌的就是出来前呼后拥,此刻见轻轻巧巧甩掉了一群跟屁虫,自然是心怀大畅,一面不怕冷的撩起窗帘往外打量,一面就开口说道:“鹅铺子,今天咱们上哪儿去?”

    “说上哪儿去之前,臣有一件事先得对皇上禀报。”

    鹅铺子见鹅儿缩头缩脑有些冷,知道他不像皇帝成日里吃着山珍海味各式补品,又不曾那样练武打熬筋骨,便随手把一旁的一个紫铜五蝶捧寿纹样的手炉递了过去。鹅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斜睨了小皇帝一眼,却发现小皇帝丝毫不以为意,一边搓着手一边看着鹅铺子。

    “什么事?”

    然而,小皇帝那无所谓的表情随着鹅铺子说起塞外情形,他的脸色渐渐就阴沉了下来。当听到那位朱紫国连战大捷,一扫之前连战不利的颓势,他忍不住恨恨地用手重重一捶身下的交床道:“这个家伙真是不可小觑了,居然这么难缠!”

    说完这话,他突然又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头,旋即看着鹅铺子问道:“鹅铺子,你从前对朕说过,这个巴蒙克大汗之位的时候,年纪比朕还小?”

    “应该确实很小,传言那个下嫁给他的都勒汗侧室满花海,曾经将他裹在布兜绑在身上上阵杀敌,足可见他即位的时候应该还不到十岁。”

    “不到十岁……”小皇帝捏紧了拳头,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他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了,那时候朱紫国人内部东一拨西一拨山头林立,远远比朕登基时面对的局势要乱。朕只不过是有几个大臣指手画脚,可他是随时随地都会丢性命。怪不得鹅儿从前对朕说过一句话,叫什么……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一穷二白,那时候和穷人也差不多。要这么说,他也真的称得上一世英雄了。”

    鹅铺子诧异地看了鹅儿一眼,见小家伙满脸的不好意思,他便笑道:“这话不差,但帝王将相之家,却不能光用这话去解说。过去都有些天子聪颖天成满腹大志,可最后还不是一场空?而穷人家的孩子固然有不少都是少年老成懂事能干,但败家子或自暴自弃的也同样不少。那小王子毕竟有尊贵的身份,有贵人相助,又牢牢把握了每次机遇,这才能成就大业,但更多人不得不靠自己。而单单靠自己,有时候无论再花多大的力气功夫,也未必能挣得过命。”

    “嗯?”

    小皇帝身为天子,可年纪还小,从小到大对于国师常说的佛法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反而有一种横冲直撞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所以,对于鹅铺子那股好感,便源自于鹅铺子的性子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有相似之处。此时此刻,他罕有地从鹅铺子口中听到了一个命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鹅铺子,随即竟是探出手来去摸他的额头。

    “朕没听错吧,你居然说什么人再努力也挣不过命?那你怎么来的今天?”

    “皇上,臣比别人毕竟多了几分机缘。”

    鹅铺子微微一笑,听到外头传来了今日亲自驾车金六的声音,马车又缓缓停下,他看了一眼小皇帝身上那自己特意让其换上的衣着,就揭起了前头的棉帘子。随着车门打开,寒风兜头兜脸从外头卷着雪花刮了进来,就连小皇帝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时候,鹅铺子第一个下了车,随即一把将小皇帝扶了下来,而最后头的鹅儿则是稳稳当当跳落在地。

    “这是什么地方?”小皇帝茫然地东张西望了一阵子,发现并没有自己预料中好看的景致,亦或是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风雪之中影影绰绰看见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村落,他顿时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鹅铺子,你带着朕到这儿来干什么?”

    “皇上,山野之地。”

    莫名其妙的小皇帝被鹅铺子拉着缓缓往前走,见鹅儿不知何时竟是带着几个随从走到了最前头,再看他那一身在雪地里犹显醒目的红色衣袍,他顿时更糊涂了。然而,那村子看似很近,可高一脚低一脚地在雪地里走了不一会儿,他就觉得有些微微气喘了,等到了村口,他忍不住双手支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喂,干嘛不让马车过来,这地方太不好走了!”

    “刚刚马车走的是官道,这条小路两边却是农田,一个不小心马车的轮子陷在沟里,咱们就别想回去了。”鹅铺子见那边厢已经有人迎着瑞生一行,他便沉声说道,“殿下,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说有些人再努力也挣不过命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皇帝只觉得心里头满满当当尽是疑惑,可等到好容易跟上了鹅铺子那几个人,他就突然听到一旁的屋子里传来了鞭子破空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虽说他并不是关在皇城中的一国之君,市井之中厮混过许多次,什么吵架骂街哭闹,林林总总的都见识了不少,此时仍是硬生生打了个寒噤,竟本能地一把拽住了鹅铺子的胳膊。

    “我求求你了……就是没钱,咱们可以卖力气去种地,你不能……大郎你已经下狠手害了他没了性命,这唯一的一个儿子你还要下这样的狠手,你怎么忍心!”

    “死婆娘,头发长见识短,阉了送到宫里,万一能出头就是人上人,到时候咱们一块吃香的喝辣的!现在不能当和尚,只有这条路了,大郎死了就死了,今天宫里有贵人来这儿挑人,这么好的机会,都是你之前吵吵嚷嚷给错过了,老子怎么娶了你这种不识好歹的,我打死你!儿子可以再生,富贵可是错过今天就没有明日了!”

    随着这骂声,紧跟着就是一阵鞭子声和惨叫声,间或还混着女子的痛骂声声。这时候,终于听出了一个大概的小皇帝顿时渐渐松开了手,然而脸色已是铁青一片。当看见前头那几个老人中年人围着鹅儿尽在那儿说好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倏然侧头盯着鹅铺子。

    “这个村子里,父阉其子,兄阉其弟,这大半年间,凭空多出了几十个自宫之人。当然,因为没熬过去而丢了性命的,整整还有二三十个。因为手艺好的那些个匠人,他们请不起,所以就只能这么将就着硬上了。这还不是最多的,最多的一个村子,听说有数百个。殿下,对于穷人,因为他们不能出家,只剩下进宫这条路了。”

    尽管小皇帝曾经听过下头关于自宫人的禀报,而且也已经下令严禁,可真正听到看到这么些情景,他仍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从前收了鹅儿到身边的时候,因为彼此年龄差不多,他曾经饶有兴致地问过鹅儿是怎么进宫来的,结果小家伙咬着嘴唇说出了那段悲惨的过往,哭得不成模样,他也因此知道亲信太监等人都是吃了怎样的苦头才到了他身边,潜意识中不免多信了他们几分。然而,知道那是多大的痛苦,他怎能相信还有这许多狠心下得去手的家伙?

    “都已经下了那样的严令……”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前头一个老者就已经笑容满面地开口说道:“公公,待选的孩子们都已经在里头,总共是四十八个人,都绝对是最机灵伶俐的好孩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若是可能,鹅儿根本不想出现在这种地方。此时此刻,他竭力克制住抽搐的嘴角,一字一句地说道:“就这么些?”

    411劝说灭法国小皇帝

    尽管小皇帝曾经听过下头关于自宫人的禀报,而且也已经下令严禁,可真正听到看到这么些情景,他仍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从前收了鹅儿到身边的时候,因为彼此年龄差不多,他曾经饶有兴致地问过鹅儿是怎么进宫来的,结果小家伙咬着嘴唇说出了那段悲惨的过往,哭得不成模样,他也因此知道亲信太监等人都是吃了怎样的苦头才到了他身边,潜意识中不免多信了他们几分。然而,知道那是多大的痛苦,他怎能相信还有这许多狠心下得去手的家伙?

    “都已经下了那样的严令……”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前头一个老者就已经笑容满面地开口说道:“公公,待选的孩子们都已经在里头,总共是四十八个人,都绝对是最机灵伶俐的好孩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若是可能,鹅儿根本不想出现在这种地方。此时此刻,他竭力克制住抽搐的嘴角,一字一句地说道:“就这么些?”

    “捏门公公之前都让人从咱们这儿挑走了两个孩子,足可见咱们这儿的孩子,比邻近其他村里的质素都要好。”那老者见鹅儿仿佛有些不满意,忙殷勤地说道,“若是公公看不中他们,您尽管直说要什么样子的,高的矮的倨傲的乖巧的,不管什么要求,小老儿必定能为公公寻来,等上两三个月,就能把人送到公公跟前。”

    小皇帝听得心头火起,才想出口喝骂,可胳膊被人重重捏了一记,他只能勉强按捺下这团邪火。跟着鹅儿进了一间烧着炭盆的温暖屋子,眼见一排排衣衫褴褛,神情或懵懂或悲苦或麻木或恭顺,年纪最大和自己差不多,最小也就六七岁的孩子上前来跪下磕头,他终于隐隐约约明白鹅铺子刚刚为什么说那句话。

    人挣不过命……应该就是说这个吧!

    尽管鹅儿知道,这些被阉了的孩子,最好的出路就是和自己一样被送进宫里,可这么多的人,别说是他,就连亲信太监也不可能一口气全都拨拉到宫里去。因而,他看来看去,最后便选了两个衣衫最破旧,模样却还清秀,年龄只**岁的小童。即便如此,那老者和几个村里人仍是满脸喜悦千恩万谢,而那边厢两个小童哭哭啼啼辞别家里人的情景,却是让人更加心酸。即便他如今已经没这么容易掉眼泪,仍是觉得眼睛又酸又涩。

    小皇帝原想在回程路上把两个童子叫上马车询问一二,可当前时那老者和几个中年人把他们送出来,满口说村里孩子吃得起苦,让他们随车步行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他终于忍不住了,张口就说道:“鹅铺子,让你的人一人一个抱着在马上,就这么点路,一会儿就回城了!”

    有了这话,两个**岁的小童便被两个护卫抱着上了马。随着马车起行,小皇帝听到外头传来了两声惊呼,可转眼间那声音就消失了,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就看着鹅铺子说道:“你之前说,还有一村子有上百个这样的人?”

    鹅铺子点了点头,随即又淡淡地说道:“这情景还算不得什么,接下来,臣想带皇上再去一个地方。”

    小皇帝自忖已经看过了这番情景,接下来再看这些也就习惯了,他便随便点了点头,接下来一路坐在车上,却是直生闷气。托着下巴坐在那儿的他自顾自出神,而鹅铺子则担心地看着鹅铺子,直到鹅铺子冲他摇了摇头,他才死死抓着那只手炉,心里想到自己当初挨了那一刀之后,被绑住手脚关在那间空屋子中时的悲苦绝望。

    然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后鹅铺子一步从车上下来的两人却被扑面而来的那股味道熏了一跟头。等看清楚了四周那种污秽的环境时,小皇帝首先变了脸色,而鹅儿竟是忘了礼仪,一把死死抓住了小皇帝的胳膊。

    马车正好是停在了一条胡同的巷口,胡同里头的白雪早就被人踩得黑乎乎不成了样子,一股说不清是食物腐烂恶臭,亦或是霉臭的味道随风飘出,让人忍不住想往后退。两边都是各式各样低矮的房子,有的还能看到砖墙的痕迹,但有的却分明是用茅草和木板等等搭起的房子,如今这连着两场大雪,到处都是被大雪完全压塌的屋子,甚至还能听到一阵阵哭天抢地的悲号。呆看了一会儿,小皇帝就声音嘶哑地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比之前那村子更可怕的人间地狱。”

    鹅铺子说着顿了一顿,却没有硬拉着小皇帝再往里头去,而是低声说道:“之前见到的那些,都是年龄适中的孩子,若是送进宫里,机缘巧合就能进内书堂,或是跟着诸位有头有脸公公。而这些,都是至少年过二十,甚至三十四十五十,自宫多年,因为生活穷困无着落,走这条路是为了求进宫混口饭吃,但却因为年纪太大,基本上不可能遂其心愿,又被邻里嘲笑亲戚不容,再加上官府严禁,所以只能群居到这里的人。”

    说话间,胡同深处一间屋子里就已经四足并用爬出了一个人来。尽管隔着老远的距离,但无论小皇帝还是鹅儿,都能看到那人拖着一条软软无力的腿往这边巷口爬来。那人脑袋上又是灰又是红,说不清是泥还是血,身上更是根本看不清衣裳的本色,嘴里发出一阵一阵低沉的喘息,乍听上去甚至不像人类。当此人看见他们这一行人杵在巷口,突然飞也似地扑了过来的时候,小皇帝终于看清了他那一个眼眶中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珠子,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反身就径直钻进了车厢中。

    “行行好,给我点吃的……”

    “赶他走!”

    见鹅儿要跟上车去,鹅铺子却一手拉住了他,打了个手势,须臾功夫,那人便在几个护卫用刀柄的驱赶下仓皇逃了进去。……。

    从屋里走出一个军卒,他问道:“敢问各位是……”

    “我们是司礼监的。”鹅铺子直接就扯出了这么一面大旗,见那军卒一愣之下慌忙就露出了无比恭敬的表情,“听说下了大雪,就到这儿来看看。”

    “公公慈心,公公慈心。”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说如今灭法国穷人的孩子不能自幼出家,只有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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