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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陪老爹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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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闯进爹娘屋里时,乍见一个长相英气的大姐姐,还当是娘亲在待客,转个弯儿避了出去,却听两人在身后嗤嗤地笑,才发现那是阿蛮。
    “呀!!”
    平安惊叫一声,林月白朝他背上拍一下,吓她一跳。
    “像话本儿里的女将军,”平安围着她转了一圈儿,“铁马踏破千重隘,解甲对镜点春妆。”
    林月白赞许地看着儿子。
    “但是咱们约了清儿去大师祖家种竹子,得快走了!”平安道。
    陈老爷在后院种了一丛竹子,平安看上了,想移两棵到大师祖家去。
    阿蛮蓦地想起还有这件事,道:“我去换衣裳。”
    “穿着吧,衣裳赠你。”林月白道:“别沾冷水,别吃生冷。”
    “为什么?”平安问。
    “因为阿蛮是大孩子了。”林月白道。
    “我也是大孩子了。”平安道。
    “那你也不要吃。”
    “……”平安道:“我还小呢!”
    言罢,两个孩子叫上小福芦,消失在院子里。
    ……
    次日,曹妈妈称老家有人捎来口信,阿蛮的外祖父不太好,小福芦要上学,想告假带阿蛮回老家看看。
    陈琰和林月白自然不好阻拦,陈琰也只得带着尤七去上衙。
    没去成兵部的阿蛮跑回耳房,曹妈妈果然在收拾包裹,桌上还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糖鸡蛋。
    阿蛮坐下来,端着汤碗慢慢喝。
    “阿娘,是谁传来的口信?”
    “老家的一个亲戚。”曹妈妈道。
    “姓什么,叫什么?”
    “曹二狗。”
    “二狗叔,我有印象,他怎么来京城啦?”
    “跟着几个盐商去北边送粮,帮着算账。”
    “朝廷为了回收宝钞,从前年开始纳钞中盐,已经很久不募商人输粮换取盐引了。”阿蛮道。
    曹妈妈改口道:“娘记错了,是贩茶。”
    阿蛮静静地看着曹妈妈:“阿娘在顾虑什么?”
    “……”
    曹妈妈确实在顾虑,阿蛮月俸三两,实在太高了,大奶奶还给她衣裳,帮她梳头,让她做女人……
    顿了顿,犹豫着开口:“阿蛮,做人得讲良心,咱不能做对不起大奶奶的事。”
    “你说过不嫁人,娘帮你想不嫁人的法子,可你不能,你不能……把自己给毁了。”
    “………”
    阿蛮聪明、敏锐、读过书,她不是不懂得瓜田李下的道理,但她很清楚地知道大爷足够坦荡,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得是什么。
    她以为自己足够像个小子,就能避免这些龌龊的想法,但她从没想过,这样的误会,首先发自自己的亲娘。
    “阿娘,你多心了。”阿蛮道:“我连嫁人都不愿,何况给人家做小?您在陈家比阿蛮更久,大爷与大奶奶的感情,何曾插得进第三个人?
    “几月俸三两,是因为我有可用之处,能把事情做好,理应得到酬劳;大爷信任我,是看得起我,愿意栽培我;我钻了牛角尖,大奶奶帮我梳妆,对我说了那番话,是在开导我。要是弟弟遇到非亲非故的良师、伯乐,娘只会为他高兴吧?为什么到了阿蛮,就变得顾虑重重?
    “退一万步说,大爷刚升了少詹事,下一步就是位列九卿,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何必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阿蛮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冷静,条理分明,思路清晰,把曹妈妈说得耳根通红,转而去找大太太认错销假。
    ……
    陈琰一整天没有阿蛮协助,像少带了条胳膊似的,回家发现曹妈妈母女还没动身,便让妻子帮他去说说,从前院找个稳当的小厮陪曹妈妈回去,把阿蛮给他留下来。
    林月白实在憋不住话,起身去关上屋门,对他说了这件事。
    陈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阿蛮给他做小?
    人怎么可以被误会成这样?
    林月白掏出一方干净帕子递给他。
    陈琰擦了擦前襟,一边问,“然后呢?”
    “被阿蛮辩驳了一顿,找我认错来了。”
    陈琰笑中带着点骄傲:“好小子。”
    “好姑娘。”林月白纠正道。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林月白道:“你如今倒拿她当学生了,可想过哪里是她的出路?”
    本事越大,无处施展,只会更加痛苦。
    陈琰思索片刻:“路是走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一早,阿蛮又一身小厮打扮,就着昏暗的天光攀上马车,坐在尤七身边。
    “我还当你知难而退了呢。”尤七笑道。
    “尤叔,你都会用成语啦。”阿蛮道。
    尤七得意的挺胸:“略知一二。”
    马车碌碌拐出胡同,驶向宽阔的长安街。
    ……
    朝中大量空缺亟待填补,一人分担数职的情况极其普遍,今年又值春闱之年,受晋州贪腐案的影响,朝廷将抡材大典的时间由二月初推迟到三月初。
    这天吃晚饭时讨论起这件事,陈敬时对平安说,会试同考官条件极为严苛,多为翰林出身的官员,学养扎实,奉公廉洁,且担任过地方学官或乡试考官,重要的是要年富力强,能胜任繁重的阅卷工作。
    平安听说今年“塌房”的官员太多,礼部凑齐这十八房考官都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掰着手指细数这些条件:“这不正是我爹吗?”
    陈琰夹了一筷子牛肉给他。
    平安嚼嚼嚼,然后幽幽一叹:“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陈琰道:“你不要说话。”
    但是已经晚了,次日散衙之前,陈琰便接到了担任会试同考的任命。
    他只是简单交代一下手头差事,便要回家收拾行装,因为同考官一旦接到任命,就要放下手头一切事务,在规定的时间之前到达考场,断绝一切与外界的往来直到考试结束,这一举措称为“锁院”,为的是防止泄题与舞弊,保证考试的公正性。
    幸好阿蛮熟悉武选司的各项事务,协助慌手慌脚的钱部堂顺利分派好工作。
    下面的员外郎人也机警,陈琰做过会试同考官后,声望和地位会有很大的提升,估计不久就要高升了,腾出来的郎中位置轮也该轮到他了,便也表现的极为认真负责,希望给钱部堂留个好印象。
    陈琰则径直回家,谢绝见客,斋戒沐浴、打点行李和办公用品。
    傍晚时,内监官上门告知可以带一名子侄随身侍奉,但要提前报备姓名。
    早年间也有这样的惯例,后来为防止舞弊被废除,新皇登基后又重新延续起来,毕竟把考官们关在狭小的房间里阅卷十几天,别说没人照顾了,单是没人说话也是活受罪。
    陈琰看一眼正在摘香椿的天真儿子:“陈平安。”
    平安:??!
    他摘香椿摘得太投入了,都没发现老爹回到了内宅,颠颠跑过去,被告知明天不用上学了,跟他去贡院见见世面。
    平安难以置信:“真的吗?!”
    “真的。”
    “但我事先答应了赵祭酒去送考。”平安道。
    去年上任的赵祭酒不知从哪里听说,让陈平安送考是国子监的惯例,能助长升学率,便打发监丞上门,请平安出山。平安也没辟谣,因为又可以请假去贡院看热闹了。
    陈琰道:“那你要好好想想,送考只能请一天假,跟爹进考场,可以请十几天。且这是头等要紧的事,不会有人埋怨你。”
    平安一听,十几天,发财了!
    “我跟您去。”平安笑嘻嘻地应了,上不上学不打紧,主要是他这个人比较孝顺。
    ……
    二月底,考官入闱。
    先经历一番严格的搜查,禁止携带书籍、资料和一切可能用于舞弊的东西。
    平安身上夹带的华容道、九连环、双陆、跳棋珠子就是在这里被收缴干净的……好在礼部的官员比较讲礼貌,不至于把他倒过来抖一抖。
    然后才能进入贡院,听主考官宣布考场纪律,又是祭祀天地先师,又是宣誓,完成一番繁文缛节之后,便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开始熟悉考场、分派职责。
    三日后到了三月初一,考生陆续进入贡院,主同考官们又是一番祭祀活动,各就各位,做阅卷前的准备。
    平安虽不至于左顾右盼,但看什么都带着新鲜劲儿,十八房考官一个比一个出身高,状元就有两位,听他们一起侃天说地也很长见识,平安又是几个考官子侄中年纪最小的,最有名气的,嘴最甜的,总有人嘻嘻哈哈的逗他,所以三天时间过得很快。
    直到被关进考房的一刻,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是来陪老爹坐牢的!
    贡院除了那一排排比危房还要破旧的考棚,还设有十八间考房,同考官们分房阅卷,在卷面上做出标记,然后将“荐卷”递出去给主考官,称为“出房”。因此从现在开始到会试放榜,房考官们就要在这方寸之地完成繁重的阅卷工作。
    好在考房虽小,但桌椅床铺功能俱全,也能简单的烧水洗漱,只是不能开门窗,除了递荐卷之外,不准与外界接触。
    平安托着下巴,巴望着紧闭的门窗:“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陈琰:“………”
    横竖也是出不去了,考试的前三天又单纯闲着,平安在纸上画出跳棋格子,用染色的纸团做棋子,跟老爹下棋打发时间。
    陈琰也很佩服他随遇而安的心态。
    在平安用纸笔发明的各种简易小游戏的消遣之下,三天时间过得很快,第一场考试结束,龙门打开,窗外人声嘈杂,平安扒开一条门缝朝外看。
    陈琰道:“考生的卷子还要经过外帘官糊名誊录,才会送到这边。”
    “哦。”平安将一条襻膊系在身后,收起满地简陋的“玩具”,然后烧水泡茶,归置好笔墨纸砚,只等主考官发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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