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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知道了我整天在家没工作的事情,没问但也没闲着。晚上一起睡觉的时候有主动问我还要不要去开出租车,不知道她从哪里问来了出租车公司的事情。说可不可以找人凑合一下,就好像我和她爸当年一样分成一天一休或者早晚班去开车。这样五万的押金还能只给两万五,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 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大海了。而且我也已经没有那个经历再继续了,到头来好像又成了一场空。 虽然现在出租车又少了,谁知道没几年会不会又和蝗虫面的一样多? 谁又能保证几年下来不是折腾?最怕的就是到老一场空。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多赚钱养孩子。日后还能有钱做手术,不然一场大病像师母这样就糟了。 转折发生在三天之后,哪家国企居然对我发出了面试通知。 去了之后坐在公司回廊里,跟我一起来的也只有六位。 看来不知道是一百多位被砍到了我们七位,好事一天分时间只面试几位。 这六位还在侃侃而谈,司机师傅都爱聊天我也凑了进去。 询问了一下才知道这里是国家地震局,而他们现在缺一位公务车司机。两千一个月,绝对是一位美差。 聊了许久,都开始扯其他的淡了。一位位的面试完,终于轮到了我。 进去以后里面有四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我坐在了他们面前的座位上。 房间内有些压抑,窗帘被拉上这里面反而有点像审讯室。 我和众人中间隔了一条长方形桌子,其中一位饶有兴致的说道:“路桥是?你的表格挺有意思的,我有点好奇你的报告为什么如此褶皱?” 我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是我的错,开始的时候以为没什么机会就揉成团了。但抱了抱希望又摊开投递上去了,总觉得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片刻的沉静,对方再度说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再重新写一份表格。而不是用这张褶皱的表格来继续投递简历?这是对我们公司的不尊敬?” ------------ 《漫长》(二十七) 看对方的样子估计是带脾气了,我思考着当初表格是保安小伙填的。人家都没收我的烟,我总不能厚着脸皮去找小伙写第二次?况且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但是此刻那位面试官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我思索了片刻这不是地震局吗?估计应该很看重环保。这几年除了开车也就会瞎侃了,还怕治不了他。 我站起身子走了过去拿起了表格,估计我当时的举动也吓到了四位面试官。 我举着白纸说道:“大家都是文化人,知道纸是什么做的?” 场面一度尴尬,见没人回答我自说自话起来再度说道:“是树,而大树比人可金贵多了。十年树人,百年才是树木。我觉得我一生都不可能有一棵树那么伟大。我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面试时自己犯的错误,而多浪费一张宝贵的纸张。所以我摊开继续投递了这份表格,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你的意思是不能浪费对?”另一位面试官开口打了圆场。 我将面试表格放了回去,后退回之前坐的位置上。 另一位面试官回过神看起了表格:“很有意思的人嘛,字也很漂亮。你说你七年驾龄了还是本地人?我怎么记得市里是三年前才有的驾校?你这驾照怎么学的?” “一代代教下来的,我之前是开面的车的。市里最早的面的就是我和我爸开的,我爷爷那时候给**当个汽车兵。就是这样学出来的,七年驾照真的没有水分。”我说道,反正大海和庞老爷子的事情也就象征性套用了。 开出租车的时候,拿大哥大的老板说什么话我没讲过。万元户都少的年代开口就是几万十几万的单子,反正能忽悠就忽悠也不怕被戳穿。 几位点了点脑袋,其中一位再度说道:“我们的这个工作时间是不固定的,万一晚上两三点让你开车来公司接人去周边村子里。你能起得来吗?” “是不是平时休息,然后干活随叫随到?”我说道。 对方点了点脑袋说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我笑着说道:“做司机的不都有这个觉悟吗?” 几位开始窃窃私语,那位被气到的再度说道:“开了七年车?有出过事故吗?” “有。”我说道。 那位露出了笑容摇着脑袋说道:“出过事故的不能要。” 我再度站了起来苦笑着说道:“说开车不出事故都是假的,我发誓我这辈子本分老实没撞过别的什么。但少不了别的什么撞我不是?在尘世哪有不惹荤腥的?” 那位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但是其他三位居然开始纷纷点头。 将之前一堆五个人的表格折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 其中一位说道:“就是你了,你虽然贫但说的都有道理。前几位都说自己三年甚至更长的车龄没出过事情,但是你的回答比他们都实在。” 我当着大家的面被录取了,但我后来才知道我惹的那位是我的领导。 而其他三位则是他的领导,这一开始就结下了梁子。 ------------ 《漫长》(二十八) 后来才知道这位领导姓江,叫做江念。 正儿八经的地震学硕士,还是土木双学位。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双学位,那时候居然在想弟弟那么聪明要是还在估计拿几个学位也不是问题。 而其他三位则是领省三峡水电站调来的老领导,虽然他们说了算但似乎他们根本不管事情。 因为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似乎是回三峡去了。 我刚好是最后一位面试的,其他三位从房间出去和门口的其他面试者说明状况。 说完就跟着走了没在回来,就留下我一个人和这位江念。 江念和我交代事情,比如一些证明复印件之类的。 江念从头到尾都是官腔,大致上就是命令我几天之内必须搞定哪些证明之类的。 等江念说完询问我还有什么意见的时候。 我开口缓缓说道:“这一个月多钱?” “两千一个月,三险一金。”江念淡淡的说道。 我当时都惊呆了,在平均六百一个月平均工资的年代。对方居然给我开除了两千的高价,当然想想百来位才招那么一个确实工资应该不低。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标准工资是有两千。 但实际上这两千包括各种听过没听过的险金和福利,我也第一次听说福利是需要在工资里面先按月扣除并在未来某个时限再加量还给我的。后来研究了许久才知道什么是三险一金的概念,因为这些外面的企业根本还没普及。但这是国企理念先进就那么执行了,所谓的两千变成了各种险金之后每个月的实发只有六百块。 当然我也曾抱怨过,但按江念的话是我懂什么?这些日后还给你的时候你笑都来不及,想过没有苦个十几年之后五十来岁干不动的时候就有钱拿? 我当然没想过,当然我也不敢想。当时江念的话确实管用,但我也扪心自问我能不能活那么久? 江念后续还交代了几件不轻不重的事情,并要求我明天九点前来这里开始上班。 我本以为可以走了,江念把我拦了下来陪他一起桌椅还原。 原来这里是临时搭建的面试房间,回复原状之后是一件办公室。 江念说这里就是以后工作的地方,我当时好奇的询问江念公司是干什么的。 江念没有回答我说以后我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来到了这里上班,询问下也算摸清了公司的性质。 我上班的地方是四川省绵阳市地震局,但这里有九家政府部门公用。 也就是加上地震局,还有地质局、地绘局、地税局、地产局、水利局、国家电网、粮食储备、和国土资源部及海关一起公用着一个办公室。 地方是不小,一层两百多平。但除去九个房间和走廊之后也剩下不到多少了,而我面试的房间搬动了一下座椅就变成了地震局的办公室。 墙上多了一个打开的设备,江念给我们一人发放了一张磁卡。 为什么说我们,因为放假里的几位员工和我一眼都是新来的。 ------------ 《漫长》(二十九) 《漫长》(二十九)(第1/1页) 因为公司也是刚成立的。 这里更像是政府的大熔炉,除了每天能见到江念外还有三位小伙子和一位小姑娘。 加上江念和我六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 当然房间里就我没有办公桌,只有一个木板凳。 按江念的意思是我平时不用出现,只要叫到我能在半个小时内出现就好了。 我算了一下这里到我家,开车来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忘了说一九九六年我已经有手机了,但是手机估计跟你们理解的有些许不一样。 那时候的手机虽然不像大哥大那么笨重的像一块砖了,但也被戏称为小大哥大。 就是大哥大的缩小版,我的手机没花我一分钱。那时候还在开面的,一位大老板落下的。 当时还想着找失主还回去,但事情也没有了后续。 直到后来车子都换了个颜色,就壮着胆子自己用了。 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很忙,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那时候我喜欢缠着小王,才知道什么叫电脑。 跟电视一样带几大块东西要卖一万多,那么多按钮我反正玩不转。 开始的几天我打完上班卡就到外面转悠,附近有个菜场有一群老头下棋。我就爱围着看,手痒了也会和他们杀几盘。 对了,我们那时候刷卡上下班。 期初我对办公室的打卡机器很有兴趣,这玩意在我眼里就是高科技。 后来快月底了办公室那位女孩会去调出数据记录,询问了之后才知道打卡的记录表都是那位女孩子统计的。后来私下请她吃了几顿饭,就完美解决了我的打卡上下班问题。以至于早上我几乎不来办公室,反正随叫随到是必须的还管我上不上班? 当然同样不来的还有江念,后来他就很少来公司了。听小王说国家缺人手,江念不仅仅是我们地震局的领导还是生育办的领导。 小王说江念是个人才,所以身兼多职。又说生育办都是一群老娘们,需要江念管着不想我们这里那么自觉。 开始的一个月我都快忘了我是个司机,因为公司连车都没有。 那是一个半月后的一次,我接到了小王的电话。让我赶快去公司楼下,这也是我第一次的随叫随到。 当时还在下棋,让给了一旁的老头我就跑了。 可惜了一局双车错,但我不紧不慢的到了公司楼下。 看见了一辆崭新的越野车,牌子我认识三菱的。 这应该也是我当年见过最好的车了,当时看着车就知道这工作我选对了。 门口站的是办公室里的小王手里拿着钥匙说道:“路师傅你总算来了,来试试看车有没有问题。” 我难以置信的说道:“这车子是我的?” “是公司的用车,按道理说是公司的。不得私用,你先试试。”小王将钥匙塞到了我的手里。 学车的时候我开过解放牌的大卡车,后来开了许久的大发面包车。 而在地震局,我居然见到并且马上要开上三菱的越野车了。 搜狗阅读网址: ------------ 《漫长》(三十) 那是一辆三菱帕杰罗,我从小王手里接过了钥匙。 我整整绕了车子几圈,小王不解的说道:“路师傅,心挺细的吗。上车还做准备工作,真是没选错司机。” 小王哪里知道我是看见宝贝了,摸着屁股后面银色的V6标志肝儿都有些打颤。 一九九六年的6v,简直就是神兵利器。 开门上车发动,小王也坐在了副驾驶。 新车的味道,这种车坐上去就知道是进口的。 更国产的那先真的没法比,内饰难以置信的好。 并且还有音响和空调系统,四驱六缸的发动机。 “小王?这车多少钱你知道吗?”我下意识的问道。 “挺贵的,报价单上写的四十万。怎么了?”小王说道。 我咽了一口水说道:“四十万啊,这车小日本的你知道吗?给四十万小日本,真舍得。” 一九九六年的四十万可真的不是个小数目,况且这还是向小日本买的车。 “这个价位就这辆日本车符合我们的标准,其他国家这个标准的进口车要的更贵。”小王说道。 “标准?谁订的?江念吗?没想到他挺有品味的嘛。”我说道。 我带着小王在市里饶了两圈,一路兜一路唠嗑。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还在开出租车,还问出了小王是个刚毕业的研究生。 还聊了不少家常,知道了小王是个光棍。 看油还剩下一格,想起上车时忘了看油。 估计出场油就不多,只能选择掉头回公司。 路上和小王稍微攀谈了一下,顺带问了问车子加油的问题。总不能我给公家开车还要我出油钱,不过想想为这车出油肯定也是值得的。 小王的说法加油全可以报销,我就立刻先开去了加油站自己掏钱加了个满。 小王还和我说了一下职责,三位男性都是技术工。唯一的女孩子就是会计,油费找她报销就对了。 之后回到公司楼下,心里开心的要死。有点想等小王走了之后,再开出去兜几圈。 但小王打开了车门说道:“路师傅帮忙下来一起搬一下东西。” 回应了一下小王一声,跟着小王去了一个小仓库。 仓库里居然密密麻麻的都是设备,小王抓起了一个说道:“路师傅一起。” 我的老腰啊,当时差点没折了。 半人大的小盒子,我都怀疑里面塞的全是砖块。 重的要死,并且搬完一个还有一个。 就这样把车子后备箱全部塞满之后,连后座位都再塞了三台叫不上名字的机器才消停下来。 全部搞完我躺在驾驶室里喘着粗气,整个车下陷了不知道多少。 不知道有多心疼一辆全新的好车,一下子压成了坏车。 试了试油门,思考着估计不是四驱6V都带不动这些东西。 我终于知道小王为什么用标准这个词了,一辆面的塞入这些东西估计没开几天肯定要坏。也只有这种四十万的车子才能抗的起来,此刻就算和我小王下车也至少有千斤重在车上。 小王在一旁副驾驶气喘吁吁,开着车门扶着车框。 我下意识的打开车窗点了根烟,递了一根给小王他没要。 ------------ 《漫长》(三十一) 我指着后备箱说道:“这些都是什么狗屁玩意?” “地震监测的仪器。”小王说道。 “放车里是要我运到哪里?赶快去运了好让车清爽一点。”我说道。 “就些就是放在车子里的。”小王说道。 “不等等?那么好的车一直被这些压着不会压坏了吗?”我说道。 “这辆就是测量用车呀,哪里有地震就开过去测绘。”小王说道。 “等等,测绘是不是要把东西放下来?搞完还要再放上去?”我说道。 “当然了,不然怎么检测呀。”小王说道。 大大小小的厚重仪器地震仪器将整辆越野车的后半边堆了个水泄不通,原本的小七座此刻加上驾驶位置也就能坐下三人。 驾驶、副驾驶,后排就剩下半个座位了,这不是糟蹋吗? 而且我日后的工作难道还要帮着搬上搬下?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等等小王,我们地震局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说道。 “这东西三言两语的我说不清楚,你干几次就知道了。”小王说道回了办公室。 而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和出租车司机没什么两样,这个随叫随到也真的是随叫随到。 除了每天固定时间段的打卡上下班,后来被我赖掉了意外。不管几点不管在干什么事情,一通电话半个小时就要去公司楼下等着。 这就是我的工作,而之后也不是到了开车带谁去哪里那么简单就算了。除了江念外的三位男员工会至少两位到场告诉我要去哪里,然后开始上下搬动仪器。 一般就是绵阳市附近的周边,找一个空地之后等待测绘。 并且将数据上报之后原地等待是否进一步测量还是离开,这一套下来一般都要在车上最少待上十四个小时。 为的就是检测地震会不会进一步加强,而你们估计不知道。 我几乎一个星期就要出动三次甚至四次,没有五次是因为四次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一个星期。你们估计会在想哪里来的那么地震?因为三级以下的地震是没有震感的,而精密的仪器却能感受得到。之后还要我们到现场去精确测量,当然我后来也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解。 地震发生地区周围五公里内要是有桥梁、发电站、加油站、水库、山洞、煤矿、自来水厂之类的东西,那么就是十四个小时以上两倍三倍的时间。 要是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十四个小时例行测绘之后将东西抬回车子里就能回家了。 可问题是整个绵阳就那么大,一年都不会有几次是十四个小时就结束的。 开始我真的没抱怨过我的工作,直到坚持了半年我才知道这工作有多么的难做。 小花在医院剖腹产,给我生了个女儿。 当时我在测绘,根本没办法去医院。 名字倒是我取的叫路娇,而小花则是在家全心全意教孩子。 毕竟成绩差她也是个大学生,比我小学有文化多了。 我的学历造假后来也被大家发现了,暴露了我文盲的本质。 ------------ 《漫长》(三十二) 当然我文化程度低被发现不是巧合,毕竟在这种类似于科研的环境中这是迟早瞒不住的。 事情的发生源于越野车装满仪器之后,整个车的剩余空间只能再装的下加上我一共三人。 那么密密麻麻半车仪器,放下来之后都需要人来监管记录。 真的忙起来的时候人手根本不够,应该说光两位根本不够。 那时候确实他们在忙,我绑着搬完仪器也就在车上躺着睡觉了。 江念得知了这个事情后表示,所有人都是要帮忙的。虽然我可能不明白那机器的运作原理,但是在一旁偶尔协助一下不难。 这些仪器除了汽油的发电机我认识,砸坏了赔得起。其他各个造价都在几万,而且各个都是进口的。说是国内也有自己的地震监测仪器,但在精度和便携性上不如别的国家的。而且这些玩意都还签署了什么保密协议,坏了还要寄回去才能修。 那么重的东西,每次还都要互相提醒轻拿轻放。 我偶尔也会跟着在一旁看,每个仪器上面都有一二十个按钮和六七八个插孔。 看着都头大,况且我也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说道学习我的驾照到现在分都不敢扣,扣了分都要花钱找别人帮自己消分。因为一旦自己扣多了要学习,那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这事情江念也定下了规矩,总不可能大家都在忙我一个人闲着? 我就被安排了一个新岗位,临时记录员。还在作为左侧的门把手下给我插了表格和铅笔,说法就是在大家都忙不过来的时候拿着帮大家记录一下数据。 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干。 开始我以为就是记几个数字而已,不会太难的。 但真的执行起来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情,里面那些奇怪的力学符号就算了。不明白忘记了就再和我说上一遍,但说完之后我还是记不住因为我根本不会。而且有时候还让我记录一段描述,一说就是十几个字。光地震的震字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 就这样几次下来,明眼人都发现了我是文盲的整个问题。 让我记得数值不是丢三落四,就是直接跳过不记。至于对话谐音字能用就用,字迹还扭的一塌糊涂。 几次下来都有配合,很容易就发现问题所在。 最先开口询问我的是小王,我当然只能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 毕竟平时和他也没少闲聊,小王则点头表示在忙也不用我帮忙。 自己能应付就应付,应付不了也不上报。 而另外两位明显想和江念说这个事情,这可就不是递烟能解决的事情了。况且这三位研究生似乎都不爱吸烟,整个办公室除了我和江念都不抽烟。尽管江念不常来,来了也看不上我的烟。 那次是没有小王在场,我和这两位活宝搭班。 一胖一瘦,我和小王习惯称他们为哼哈二将。 有了点矛盾,两位都表示我这样的文盲会拖累公司。 我也只能打感情牌把话也和他们挑明了,但显然这两位心就没有小王大了。 毕竟我作为帮忙记录一下的人,今天搞乱了他们记录的数据。几个小时百忙活,肯定是一肚子气。 ------------ 《漫长》(三十三) 无奈我只能打电话给了小王,问他有什么办法。 还好小王是个仗义的人,给这两位哼哈二将一人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 把我平时跟他唠嗑的话添油加醋都说了,那时候无聊我和小王就爱唠嗑。 什么都聊过,吐槽哼哈二将、吐槽江念秃头、调侃会计小美的身材。 当然也会聊自己家的事情,我也只是跟他说过车祸死了个弟弟、肿瘤带走了个丈母娘、车祸带走了师傅和老丈人、太阳晒死了亲爸、哭死了亲妈。 而小王拿着把另外两位全部说哭了,在深山里那种信号强度的情况下断断续续的交流硬是把两位说哭了。 两位表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边说边哭得稀里哗啦。 我不知道后来他们都不需要我帮忙算不算对我的同情,当然我是不会改的。 让我这个年纪再重头学语文数学实在太难了,索性我也就是能帮就帮不行就算。而我的年纪,抬东西也是吃力。 几次将仪器摔在地上,还好这些玩意虽然贵也耐操。 而且就算坏了,大家也会互相圆谎。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三菱帕杰罗就算是六缸的四驱车。 在哪个年代贵的要死又牛逼的不行,但毕竟是车不是坦克。 载着那么多东西在遇到极端天气时在山路上也会出现问题,大海当年教的修车手艺也就排上了用场。 车子一故障往往就是在深山老林里,这时候我就成了救星。 一般的问题就是扎胎漏气,毕竟山上石子众多。 还好这种越野车后面还自带一个全尺寸的备胎,当然真遇到大问题就只能看运气了。 开山路也不像开城市道路,车况不好的情况下我就算是老司机也很容易出事故。特别是冬天,山上气温变化大只要一下雪地就会打滑。 就算装上防滑链也无济于事,几次带着大家往树上撞去。还好越野车自带前挡板,而且车子的维修和保养跟我毫无关系。 路娇出生后由小花慢慢长大,我这个爸爸几乎很少能和孩子有几个小时的相处。 回到家没工作也多半就是睡觉,因为实在太累了。 家里的存款也差不多都喂了孩子的奶粉钱,省吃俭用的情况下光靠我一个人还是有些勉强。 之后我们迎来了一九九七的香港回归,和之后一九九九年的澳门回归。 然后是二零零一年北京申奥成功,也正式迎来了二十一世纪。 同年路娇也去了幼儿园,上了小小班后幼儿园老师有提到说孩子眼睛似乎有点问题。 开始我和小花都没太当回事,根本想不到那么小的孩子眼睛那么好看能有什么问题。 直到幼儿园中班的时候,换了一位老师再次和我们提起了整个事情。 并且路娇自己也奶声奶气的和小花抱怨东西看不清,去了医院才知道路娇似乎遗传了小花的近视。 小花那时候才八百多度,五岁的路娇就四百度近视。 让是不是遗传医院也说不清楚,反正就让我们给孩子配眼镜。 ------------ 《漫长》(三十四) 小花一直都是个小文青,因为自身的近视并且喜欢眼镜。 小花在生路娇前还在眼镜店上班呢,那时候小花似乎也只有这一点爱好。 家里有一个柜子十几个眼镜盒都是她的珍藏,偶尔都能在家里各个角落看见忘装回眼镜盒的镜架。 那时候的眼镜不便宜一副眼镜几百块,我这种一个月才赚五六百工资的人也只能觉得眼镜是治病的刚需用品。 而小花则是有点闲钱下来就爱去买眼镜,还好家里我管钱。 不然真的是拦不住她那样子挥霍,小花一直喜欢一个叫罗敦斯德的眼镜牌子。听说这个品牌还卖眼镜镜片和照相机镜头,反正是我这种一个月五六百工资人没法想的。一片玻璃几百上千的,但耐不住小花喜欢。 当然路娇出生后没几年,隐形眼镜传入了中国。小花也赶了潮流带了隐形眼镜,那时候还问我是不是隐形眼镜带着更漂亮。 我记得当时还夸了小美,说带隐形眼镜不如把镜架都收了。 但家里几乎还是那个样子,镜架多到乱放。 而我有很少在家,不知道小花是怎么带孩子。 听到路娇才五岁四百度近视,我当时脑袋里就一个念头。 因为小花平时眼镜乱放,找不到隐形眼镜就带镜架。 放下了也就乱摘的到处都是,被孩子当成了玩具学着大人的样子玩眼镜。 要是小花没注意,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自己用大人的眼镜玩成了一个近视眼,当时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生气。 我和小花说了这个事情,小花开始骂我是个妄想狂。 人有时候是很倔强的,几天后我在家拿着糖果哄骗路娇。就询问平时路娇有没有玩妈妈的眼镜,问出来的结果气的我半死。 那是我第一天打小花,用的是牛仔裤的皮带。 打的特别恨,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开始道歉自责了一晚上没睡觉,小花躲在厕所里边哭边拿碘伏擦伤口。 那次之后小花没有闹离婚,似乎也是自己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一切都晚了,家里一大一小都成了近视眼。 小花为此还常去附近的眼镜店,询问小孩子近视的改善办法。估计是为了弥补孩子,一来二去的居然和楼下眼镜店的老板娘成了闺蜜。 闲下来的时候小花会去眼镜店帮忙,她去做了兼职而老板娘按小时给她工资。 也算有了工作干回了老本行,但显然那点钱她都还给眼镜店了。 之后的小花虽然买眼镜但都留了心眼,买喜欢镜架不配度数堆在家里。那次之后家里几乎也就看不到小花到处放的眼镜了,但这始终成了一块心病。 时间一点点往后移,最放不下的还是孩子。 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二零零四岁的时候路娇上了小学。成绩还算不错,但眼睛已经到了和她妈妈一样的八百度近视。 读书是最伤眼睛的,每天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度数升高。 那时候每天的工作除了担心孩子就是想着涨工资,毕竟家里几乎都是靠着我维系。 原来在一栋楼的其他八个部门,也开始在政府扶持下从我们的办公室搬走。 ------------ 《漫长》(三十五) 国家电网直接搬到了隔壁,地方是我们这里的三倍大。 其他的部门也都差不多,多出来的其他房间也成了我们地震局的。 门口密密麻麻的牌匾也只剩下了地震局的大牌子,整个地方最后都留给了我们的地震局。 大家的工资也开始跟着提升,一个月下来我的实发来到了一千三四。 当然工资的涨幅也永远跟不上物价的涨幅,手头除去了日常的那一笔。还要靠着小花爸妈在镇子里租给亲戚的房租,才能够勉强维持的样子。 可对方毕竟是小花那边的亲戚,如果不给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要。 那是二零零八年五月十日,在家陪孩子监督她做作业。 所谓的监督也只能是监督,毕竟到现在路娇初中学的知识比我懂的还多。 而且小花似乎也有点跟不上孩子的课程了,按小花的说法当年她们大学的基础课程之一叫算盘。而现在哪里还在算盘这个东西。改成了计算器课,同时还有计算机课。而英语也是三年级就开始学了,这玩意小花都没法很好的教。 不过还好孩子的成绩从来没有让我担心过,唯独是眼睛的事情老师也没少说。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家长会都是小花去的。老师也很好说话,但就算是让路娇这孩子天天坐第一排但只要还在高强度用眼视力还是会下降。 那天我准备吃完晚饭的,电话打了过来。 随叫随到没有例外,我只能穿上了袜子、鞋子、外套准备出门。 跟小花说了一声,小花表示扫兴但理解。 到了公司楼下,小王和另一位同事已经在场了。 其实现在说小王也已经不合适,我从原来的路师傅也被他们改叫成了老路。 而小王当然也成了老王,去年刚结的婚。 当然小王的老婆并不是办公室唯一的那位会计,我也没有见过。 小王当时给了我请柬,但几位同事几乎都有假期。 毕竟有个地震三个人去两个就好了,轮流都可以休息。 而我反而就没有了假期,因为公司就只有我这一位司机。 按江念的说法我平时就在休息,还需要什么假期? 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公司再招一个司机,毕竟僧多粥少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万一真的安排了新司机我的工资务必会下降,但相对的不招就等于我永远没有休息。 和小王还有哼哈二将里的胖子打了个招呼,一起坐上了车。 后来哼哈二将的名字也被他们自己知道了,就索性叫他们绰号了。 因为哼气是鼻子一小撮,而哈气是嘴巴一大口。哈胖哼瘦的叫法他们自己的承认了,叫的心照不宣。 “这是去哪?”我说道。 小王说道:“往茂县那边走,去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那边。” “附近有个黑水镇,哪里的大黄村有个地震分局仪器坏了要我们过去帮忙。”哈胖说道。 “不等等,什么镇?什么村?”我说道。 “黑水镇旁边大黄村怎么了?”哈胖说道。 ------------ 《漫长》(三十六) “那个没什么。”我转动钥匙发动了汽车。 哈胖说的镇子我认识、说的村子我更是忘不了。因为我在镇子里学的车,而村子就是我的老家。 上了高速平稳下来之后我试着询问一些里面的事情说道:“市里不是才有地震局吗?现在地震局村子里都已经有分局了吗?” 小王说道:“村子里没有地震局,那是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地震局。前几天就到了现场却发现自己的仪器坏了,检修人员到场后表示无法检修。没有办法只能寻求周边帮助。一找周边一圈这不就只有我们能帮忙了嘛,应征到我们过去帮助测绘。知道我有多气吗?今天老婆排卵期打算造小孩的,可惜又浪费一个月。” “等等?怎么想要孩子了?”我笑着说道。 “这不是家里催得紧,爸妈说年轻还能带带。带时候爸妈要是老了才想到要孩子,家里老的小的都是负担。”小王叹了一口你长气。 “没事慢慢来,这事情急不得。”我说道。 一旁的哈胖说道:“你们两位有家室的人什么时候替我想想呀?” “减肥为重,瘦下来万事好谈。”小王说道。 “我觉得胖胖的挺好的,可惜我是男的。”我笑着说道。 。。。 一路上有说有笑开往了大黄村,而我脑子里思考着既然回去了就祭拜一下爸妈和弟弟。 至于村子没必要就不陪着进去了,村里也不知道那些爱嚼舌根的现在什么样了。 车子到了村口,前面隔着当年的那条小溪。 其实能开过桥,但我真的不想进村。 我思考着说道:“需要进去吗?不在村子里测算?” “不在,过不去?”小王说道。 “过当然过得去了,可是我们车子那么重我不想冒险。万一把桥压垮了呢,石头堆的桥可没看起来牢固。”我说道。 “行,那你掉个头。我进去叫另一批地震局的出来,交代一下测算事宜。”小王说完下了车。 看着小王进村我调转了一下车头,我站在桥上看着村子里。 几乎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爸妈原本的房子此时也住着外人。 不远处小王带着几位走了出来,随后让我跟着缓慢开到了几十米外的坡地上。 这里也停留这一辆差不多的吉普车,牌子不是三菱而是一辆Jeep。 设备已经差不多被打包塞回了车里,但还有几个设备暴露在太阳下。 我将车停在了一旁,我们车上的设备被众人一台台抱下了车子。 我看了一眼,现场至少有五个人在忙活。 我就不凑热闹了,在小王耳边说想出去逛逛。 小王看了看周围的人手,确定足够后对着我说道:“逛逛?是想找地方吸烟了?” 没什么要解释的,我下意识的点了点脑袋。 小王摆了摆手说道:“别走太远,老胳膊老腿的别摔伤了。” 我笑着掏了一根烟出来向着后方走去,看了一眼还有半包的样子。转头就去了爸妈合葬的墓前,打火机点燃三根之后倒插在墓前。 ------------ 《漫长》(三十七) 对着坟墓磕了几个头恭敬的说道:“爸妈是我不孝,没有时间来看你们。这次也不知道什么风把我出来了,这手头香油纸钱什么都没带,有下次我一定来补上。” 说着说着一时哽咽起来,也不知道对着墓碑该继续说些什么是好。 索性我开始哭了起来,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放声大哭。 哭了片刻我想起了葬在另一面山头的弟弟,以村子为中心几乎四个面的小山坡上都是坟。 起身之后再度对着坟墓跪了下去说道:“求爸妈让我女儿路娇眼睛度数别再上升了。” 本来还想再抽一根烟在走,却发现香烟也就只剩下三根了。 思考着全部留给弟弟算了,再度起身缓步从山坡上向对面山头走去。 这里几乎能俯瞰整个村子甚至隔壁村,此刻走起来是那么吃力。 估计是因为自己在城市呆的太久了,开始有些不适应村子了。 远远的我看见了那一块斜坡上的缓地,原本隆起的小山丘和父母当年立起来的写有弟弟名字的墓碑居然倒了。 我几乎是快步跑了过去,为此左脚踩在斜面上没站稳扭了一下。 顾不上有多疼,瘸着就朝向了山坡走去。 距离大概到了五十多米的样子,看起了整个坟墓似乎是被盗墓的刨了坟。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撑在坟包上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衣冠冢,此刻连墓碑都成了两半。 估计是盗墓的挖开之后,发现没有好东西气急败坏的用锤头直接敲断了墓碑。 棺材此刻就有一半暴露在外面,棺材半开着能看见里面的书本都烂了。 是常年水和太阳侵蚀的那种黄糊状,周围还能看见棺材的一块角被敲碎在不远处的地上。 棺材半开着,我试着推开棺材里面已经没有一本正常的书了。 而之前放入的铁皮盒子也四散在周围不远处的地方,周围就是两座崭新的新坟为什么偏偏选我弟弟的下手。 我着急的去把盒子捡起来重新盖上,里面的日记此时已经不见了。 我想着尽自己可能将其还原,毕竟这是最后一个能怀念弟弟的地方了。 我开始蹲下想将棺材推回去,估计下面的土都已经结结实实的沉下去。 我开始转头到另一面用手刨,先把棺材还原。 后面有些杂乱声等我再度转身,居然有着十几二十位村民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们手里拿着镰刀锄头,甚至棍子和菜刀站在我面前。 带头的冲着我大喊:“盗墓贼,总算让我们抓住了。” 我知道误会了,我对着众人大喊:“这是我弟弟的坟墓,被人刨了。” “弟弟?我们村什么时候有你这样一个哥哥了?”带头的大喊道。 众人跟着将我围成了圈。 “我是路家老三路桥啊,这墓就是我弟弟路家豪的。”我说道蹲下翻开墓碑的石板。 墓碑上半部分完全碎裂的不成样子,我指着还立在坟前的那半块。上面现在的字就剩下了之墓两字,什么都没办法解释。 ------------ 《漫长》(三十八) 几位村民拿着镰刀和锄头就上来将完全没有抵抗的我压在了地下,我感觉到有拳头和脚打踹在我的背上和腰上。 “村里多少坟被你们这些盗墓的迫害了,每年都要修。还想认亲有那么容易吗?” “我真的是路家老三。”我大喊道。 又是几脚踹了上来,疼得我咳了好几声。 “那几个外来用什么测量地震为名义的不是同党?还什么地震局借宿。” “是啊,我就觉得他们奇怪不会是来盗大墓的。那些检测仪器,估计就是用来测量方位的。” “就是,还说来测量地震。这几天地都不带抖的哪有地震,都抓起来得了。” 。。。。。。 我被扛了起来,手脚被村民带来的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之后众人架着我去了测绘地震的那边,十几个村民直接将五位工作人员围了。 几乎二话不说,就有村民用锄头开始砸我们带来的仪器。 当时几位测距的工作人员就傻眼了,小王开始大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下一秒,连话都不让说也全部压倒捆了起来。 我们一行六人全部被押到了村子里,村子西侧有个废弃的猪圈。 各位的手机和衣服都被收了,我们全部被压进了猪圈。 并且让我们跪在猪圈里,不允许站起来。 留了两位村民看押我们,手里拿着镰刀嘴里喊着乱动就等死之类的词。 小王不解的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们是国家地震局的。” “地震局,哪里来的地震。我看你们就是盗墓来的,我们村子里那么多墓就是你们这些人干的是不是。每年我们都建新坟,里面真没值钱的东西你们这些畜生。”一位看守的村民大喊道。 “盗墓?为什么盗墓?我们不可能干这个的,我们这里有国家的证书。那么拿走的衣服里也有手机可以打电话,你可以让你们村子里管事的打电话去问。”哈胖说道。 一位村民指着我说道:“没盗墓?我们亲眼看见了,还想拿什么证明。证书?纸上写几个字就能证明你们没问题吗?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呆着,等警察来了再说。” “你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非法拘禁就不说了。你们现在耽误了我们对地震的测量。还砸了我们那么贵的仪器,你们真的是愚民。”一位工作人员喊道。 “怎么?气急败坏了?”村民喊道。 守着我们的村民我根本不认识,可以说村子里这些年轻力壮的我几乎都叫不出名字了。 不远处的老妇人正在晒太阳,我在脑海里思考着对方的名字。 一旁的哈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老路,你干什么了人家都把盗墓贼的名字扣你身上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将事情说了一遍。 哈胖看着我说道:“这是你老家呀?” “你不是这个村的吗?你快点想个办法啊。找几个认识自己的人,把事情说清楚。”小王说道。 “我在想,别急。”我说道。 ------------ 《漫长》(三十九) 哈胖小声的说道:“你先想,我藏了个电话。打电话叫人来说清楚,没事的。” 哈胖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藏好的手机想偷偷电话,一把锄头直接伸了进来将哈胖的手机打倒在地。 屏幕碎了,守着的村民又呵斥了几声。 “还编故事,藏东西一套套的。别想再叫人来救你们,老老实实等警察来。”村民再度说道。 片刻我想起了对面老妇人的名字,立刻大喊道:“六姨,我是路老三啊。你还给我相过亲的你忘了吗?那个山上破掉的墓是我家老四的,我真的不是盗墓贼。” 现场的那些村民愣了愣,也看着远处的老妇人。 “你知道六姨?” “巧合?别中套路。” 我指着那位晒太阳的老妇人说道:“你们可以把她叫来,村子里年纪大一点的都可以叫来。他们不是老说我闲话吗?我就不信他们都不认识我。” 老妇人被一位村民搀扶着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指着自己说道:“六姨,王家黄家的女儿你都介绍过给我的。我是村子第一个学成司机的路桥啊,你肯定记得我。” 老妇人用手指着我说道:“我知道,你是路桥。” “对,我是路桥。你看她认得我,”我开心的说道。 “他是路老三,就是他挖了他弟弟的坟。”老妇人大喊道。 我愣了片刻说道:“今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你不能光听村子里说的。我怎么可能挖我弟弟的坟,那可是我亲弟弟。” 老妇人摇着脑袋说道:“不是。” 我立刻说道:“对,不是。你仔细想想,我盗别人家的坟说得过去。你承认我是路桥,我刨我弟弟的坟墓干什么?这根本不和常理不是?快放了我们和大家,地震必须要测绘的。” 老妇人摇着脑袋说道:“不是今天,几年前。有一天你回来徒手挖开了你亲弟弟的坟,记得大家说看你还拿走了一个铁盒子然后你就跑了。这事情村子里我这个年纪的都知道。之后的几年我们村子里的坟到处都有被盗的,肯定都和你有关。路家就数你最坏,最不孝顺。” 一瞬间我想起了我当年埋回弟弟的铁盒子,当时连村子都没进去就去做了。只是没想到被人看见了,可我明明是埋进去怎么被传成带出来了? 还不等我开口解释,一位村民直接拿起了猪圈里的一根竹制的套猪杆。 一下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勒住了我的喉咙。 话都没办法说,将我直接拉出了猪圈。 呼吸变得极为困难,我躺在地上咳嗽了不知道多少下。 守卫的村民一脚直接踹倒了我的肚子上。 “教你盗我爷爷的坟,连自己弟弟的都不放过。” “我爷爷招你惹你了,你个畜生。” 我直接就吐了,但是拳脚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王大喊道:“你们不是叫警察了吗,打人也是犯法的。打死要进监狱的,你们不能给警察处理吗?” 又一根套猪杆被另一位村民拿在了手里朝向了小王脑袋而去,将他也拉出了猪圈说道:“这路桥带来的估计也是同谋,还敢出主意让我们不动手。一起打,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坏人。” ------------ 紧急通知 本人于2018年5-18号帮朋友找他家走失的暹罗猫,因自家也是暹罗猫而感同身受帮其寻找。 发现后不知道走失动物性格会暴躁,而不幸被其严重咬伤。伤口集中在右手拇指关节处,11处抓咬伤导致右手无法弯曲。 (这里提醒各位爱猫人士请小心与走失动物接触,群里有我伤口照片真的很严重。) 后去医院检查,4处伤口深度已超过1厘米。被要求打了8针蛋白(又贵又疼)及狂犬疫苗(没钱改国产) 之后因为蛋白副作用此刻手肿如猪蹄。 (几针下来一个月稿费了,也因为太贵并且只是好心结果帮了倒忙选择自费。) 事情结果导致无法码字,我想等待晚上关节状况好了之后再码。 原定于5-19号的更新不会停但会延后至下午或者晚上。(如无法更新会另行通知) 之后更新看伤口状况而定,心累。 也想过找人口述码字,但迫于没钱及写作风格他人无法同步。 语音也无法很好表述,所以让各位可能要失望了。 再次道歉,特此通知。 ------------ 【紧急通知2】 【晚上试了试,因为没有消肿手指无法弯曲,一千字之后手指头疼不已。写到两千伤口再度开裂出金黄的浓,无奈这三天蛋白血清没有消肿之前日更降为2k。实在不好意思,见谅。】 本人于2018年5-18号帮朋友找他家走失的暹罗猫,因自家也是暹罗猫而感同身受帮其寻找。 发现后不知道走失动物性格会暴躁,而不幸被其严重咬伤。伤口集中在右手拇指关节处,11处抓咬伤导致右手无法弯曲。 (这里提醒各位爱猫人士请小心与走失动物接触,群里有我伤口照片真的很严重。) 后去医院检查,4处伤口深度已超过1厘米。被要求打了8针蛋白(又贵又疼)及狂犬疫苗(没钱改国产) 之后因为蛋白副作用此刻手肿如猪蹄。 (几针下来一个月稿费了,也因为太贵并且只是好心结果帮了倒忙选择自费。) 事情结果导致无法码字,我想等待晚上关节状况好了之后再码。 日更降为2k,之后更新看伤口状况而定。 也想过找人口述码字,但迫于没钱及写作风格他人无法同步。 语音也无法很好表述,所以让各位可能要失望了。 再次道歉,特此通知。 ------------ 《漫长》(四十) 看见如此的场面,此刻被压在猪圈里的其他同事都不敢再出声。 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耳边一直传来小王惨叫的声音。 我全身最疼的应该是背上,他们估计也知道有的地方不能乱打。 万一真的打出一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但我下意识的弓起身子。 可能是因为最开始的几下打到了我的肚子,但因为我突然的背部弓起之后感到脖子上被踢了一脚。 之后眼前开始一片黑,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晕了多久,等我醒来之后只能感觉到剧痛。 此刻我趟在猪脚门口的角落,其他的同事们缩在更里面的位置。 大家都很安静,只能听到周围的蛙叫。蛙叫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但就是在耳边清晰的浮现。 天已经黑了,周围村民的砖瓦房内发着黄亮的灯光。 此时的两位村民继续守着我们,我试着缓缓起身却发现有些吃力。 手骨传来了巨疼,应该是裂开了。 但应该没有断,只是无法支撑起身体。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小王,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开始看向猪圈的各个角落,我发现了窝在另一个角落的小王。 此刻他坐在地上低着脑袋。 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小王身上也都是伤,而我确实不记得清醒的时候手臂被敲到过。思考着只可能是昏迷之后造成的,此刻各位同事也发现了我已经醒了。 “老路,你没事?你吓死我们了,抽成那个样子。”哈胖小声的说道。 守卫此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对着众人说道:“看,活着就是活着。” “怎么了?”我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你在地上抽动。大家都以为你要死了,打你那个还以为你是装的又打了你好几下。看你还在地上抽,直到你抽的不动了。”哈胖说道。 我试着用那只不疼的手摸自己的后脑勺,一阵巨疼似乎是小骨头裂开了。 我试着撑在一旁的猪圈围栏上想要把我自己撑起来。 还好除了右手其他地方都没有大问题,就是不断传来疼痛的感觉。 我试着站了起来,守卫立刻大喊道:“起来干嘛给我蹲下。” 我软了下靠着墙瘫坐在猪圈内,虽然疼总算坐了起来。 哈胖向我这里缓缓挪了过来,将手里的面窝塞到了我的手里说道:“吃点。” 我接过了面窝说道:“有水吗?” 哈胖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脑袋还不等哈胖说话自己说道:“算了。” 一位守着的村民倒是扔进来一瓶矿泉水瓶砸在我的身上说道:“喝,盗墓贼。” 我将瓶子递给哈胖,哈胖拧开之后我抓过几乎喝了半瓶才停下里。将剩下的水递给了哈胖,哈胖喝了一口拧上盖子滚给了小王。 哈胖说道:“祖宗,你说的是一套。他们说的又是一套到底什么是真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几乎没什么好说的。 ------------ 《漫长》(四十一) 小王在一盘喊道:“别问他了,明天警察来了再说。” “可是。。。”哈胖说道。 “你不敢说我们说。”猪圈最内的几位工作人员说道。 “那么老的老人都说亲眼看见他刨他弟弟的坟了这还能有假?” “我们又不是他的同谋,凭什么现在跟他一个下场?把他给出去说清楚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只要他承认是他一个人干的,然后把我们这些无辜的都放了。” 三个其他地震分局的同事都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但我现在只想能有一口烟别无他求。 小王发出了奇怪的笑声说道:“你们是真傻假傻?这里谁不是被冤枉的?” “他。。。”三位几乎是没有片刻的迟疑就将手指向了我。 “也不知道你们当中谁也是司机,你们也知道地震局的司机有多辛苦。一个星期几趟地震区,你还有空来这里刨坟吗?”小王说道。 几位不说话了,门口守卫的村民又换了一波。 小王再度说道:“明天警察来了什么都清楚了,现在有什么好说的。” 此刻场面上只有小王还清楚状况,其他人连哈胖都开始怀疑了。 但这几句话确实起到了作用,大家都互相靠着睡着了。 一旁的村民转过头说道:“警察?不会有警察来的。” 此刻换岗的村民居然和前面的村民说法不一样。 哈胖站了起来说道:“你们说什么,没有警察会来?” 村民笑着拿起了一旁的工具挥向哈胖,哈胖吓的倒在了地上。 村民说道:“你们是文化人,谁知道警察会对你们怎么样。我们和村长聊过了,你们明天开始去山上修新圈出来的坟地。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你们的罪行,其他的没有商量。” 过了许久大家都睡着了,但我无心睡眠。 不知识是幻听还是真的在不远处听到了女人的吵闹声,虽然看不见但听声音非常熟悉。似乎是我的姐姐,听声音似乎是大姐。 声音越来越响,在猪圈的几位同事此刻也醒了过来。我能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冲了过来,看样子就是大姐但苍老了许多。 “老三。。。”大姐大喊道。 我抬起头朝向不远处,看见了大姐。 大姐被村民抓住拉了出去,强拽中我确定看见了就是大姐。 我大喊道:“去叫警察。” 这是我能看见最后的希望。 哈胖站起了身子也跟着大喊道:“去叫警察。” 旁边的小王虽然没站起也跟着大喊,还跟着大喊和站起的还有窝在猪圈最里面的三位同事。 我不知道大姐听没听到,也不清楚大姐会被怎么样。身后的几位都还再继续大喊没有停止,而我望向了不远处山坡上父母的坟墓。 两位守卫的村民再度拿起手边趁手的工具,对着站起来的哈胖挥舞着说道蹲下和安静。 最后排的几位工作人员应声闭了嘴,哈胖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小王还在继续喊着叫警察没有停止,村民一棍子甩在了他的脸上。 我用着还能动的那只手抓起来猪圈里地上的稻草和猪屎甩向了那位打小王的村民,两位村民气呼呼的冲进了猪圈。 ------------ 《漫长》(四十二) 少不了一顿打,但估计有嘱咐过倒是没有再打我和小王。 可哈胖和另外三位同事就遭殃了,我在不远处看着那群人和姐姐。 村子里这一点事情都能在那么快转到隔壁村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叫来警察。 估计应该不会太迟,他们总不可能把我姐姐也关押。 毕竟姐姐她也有家庭,她的丈夫和家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大家被收拾的躺在地上嗷嗷的叫,两位村民才重新出了猪圈继续站守。 一个不眠夜,我记得我是五月十日出发的。 过了一夜,今天应该是五月十一日凌晨。 地面轻微开始震动,是可以感知的那种地震。 哈胖还有力气大喊着:“看见没有,地震了。你们耽误了地震预测,看样子这次地震还不小。” 两位守卫说道:“巧合而已,老实点。” 时间陆续到了早上八点,村民给我们分发了窝头之后带我们出了猪圈。 一路往山坡上赶,确实哪里有一片小树林。 几把破旧的锯子和斧头被村民扔在地上,对方全程大概都只有一句话。 “干活。” 只要稍有停顿村民就会对着腿上来一棍子然后大喊干活。 我和小王因为身上的伤比较重,只被要求坐在一旁看着。 连医生给我们看伤和治疗,再加上猪圈的细菌。 小王和我身上的伤口虽然已近结痂但有不小的黑紫和黄浓。 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了,我居然听到了警笛声。 几位同事几乎都哭了出来挥手大喊,但很快就被村民用棍棒制止。 村子里看见警车开过了小溪的石桥进了村子,我长叹了一口气。 警察冲入了村子,开始了僵持和协商。 我们被村民带回了村子,警察和村民的聊天内容我们无从知晓。 而我们继续被村民带回了猪圈,但此刻出了我大家都是站着的。 不远处可以看见警察不断的在点头,看样子居然有妥协的意思。 许久警察缓缓走了过来对着我们说道:“昨天两个地震局都报警了,还有一位女人打电话说地震局员工都在大黄村里关着。我们经过交涉,看样子不能直接把你们带走。” “不能带走,什么意思?”哈胖不解的说道。 “村民的意思是把盗墓的事情查清楚,找到真凶你们才能离开。”警察说道。 “这。。。”哈胖说道。 “可是我们是无辜的呀。”三位躲在后排的地震局员工向前喊道。 “我们也知道,但一切都要按着流程走。这样我叫到你们的名字,你们就过来我们录笔录。我们尽快将事情查清楚,好让你们能快点离开。”警察说道。 “那个刚刚有轻微的地震,你们能在让地震局派人来检测吗。仪器都损毁了,必须要有人管这个事情。”小王说道。 “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我们暂时帮不上忙。会引起村民怀疑的事情我们暂时都不能做,也请你们体谅我们。好不容易交涉下来的,也请体谅我们。”警察说道。 ------------ 《漫长》(四十三) “这里有重伤的,叫医生来不算过分。而且也不能一直让我们待在猪窝里,这些能商量吗?”小王继续说道。 “走失的韩东是那位?先过来。你们提的意见我们会在和村民交涉,先笔录早点破案。”警察说道。 三位地震局的其中一位举手说道:“我是韩东。” 之后跟着警察走了出去,带到了木屋询问。 一个个陆陆续续被带去一旁的小房间审问,我们的衣服被扔在了猪圈外的地面上。 我们被允许站在猪圈外,穿回自己的衣服。几瓶矿泉水被扔在地上但没有食物,我们蹲在地上终于不用在猪圈里面呆着。但守卫的村民还在,并且来了一位赤脚大夫。 我不知道那是紫药水还是碘酒,或者其他别的什么自制草药混合物。被赤脚大夫粗暴的擦在我和小王身上,赤脚大夫抓着我的左手拿了纱布和树枝固定。对着我说道:“这玩意会有身后的脊椎,还要去医院才能治。” 一位位被警察叫到小屋里询问,最后一位轮到了我。看着每位被询问回来的都没有吭声,我也跟着进了木屋。 两位警察坐在木屋里,一位询问道:“事情我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确实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线索,我这边想再让你叙述一次事情的经过。” 我开口说道:“有烟吗?” 一位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并点燃递给了我,我抓着深吸了一口把从上海蜜月回来后弟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当我说完已过去半个小时,期间只有我在说话警察并未询问任何一句。直到我说完之后,警察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么你觉得可能是谁?” 我心有点崩溃,警察就是这样子办案的吗?我长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再度要了一支烟。 当警察递给我之后我吸了一口愤怒的说道:“CNM,我不知道。” 警察感觉场面有些失控,在不等我抽了两口之后将我送出了木屋。 大家此刻都蹲在猪圈门口,警察开始询问其他村民。 等不住的三位地震局人员不断的询问什么时候能出去,警察走来也只是说我们会尽快破案。 但直到中午再到晚上都没有音讯,警察停止了询问。天黑了我们都陷入了绝望,虽然警察还没有走但我们也没有离开。 深夜到凌晨时分,地面一直微微在震动。但我们自顾不暇,就没人在意地震的事情。 一直到第二天五月十二日早上,警察开始继续审问剩下的村民。看样子警察是想把所有的村民问个遍,显然这激怒了村民。 越来越多的村民聚集在我们面前,手里拿着棍棒嘴里喊着盗墓贼的事情为什么询问我们。 两边僵持不下,来的四位警察中三位开始控制秩序。还有一位警察在审问村里的孩子,因为大人已经全部失控了。 此时正午偏下午,我们没有手机和手表不知道时间。 一位警察从木屋里冲了出来抓住小孩子的手说道:“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