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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这样倒V回去……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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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名学车,说什么以后就没有时间了,我只能从命。”    叶凉夕笑出声,“那你怎么拖到现在才开始考试,据说冬天学车,貌似不太方便……”    肖雪表情为难了好一会儿,“因为我觉得我可能学到明天夏天,大概就能去考试了。”    叶凉夕一愣,然后笑出来,肖雪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我后天就要考试了,科目一都还不及格,我完了!”    叶凉夕还想要说什么,那边,原本在阳台打电话的宁攸,声音忽然变得很大声,“我说了我有自己的安排,你不需要你帮我安排,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叶凉夕和肖雪停下来,往阳台那边看过去。    宁攸的情绪,俨然有些激动,“你什么都说为我好为我好,可我不想要,就算你是我爸爸,也不能来安排我全部的生活,我不会出国,要出国,你自己出!”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神色不虞地回了宿舍。    叶凉夕和肖雪看过去,宁攸显然是气得不轻,眼圈都红了一圈。    肖雪问,“宁美人,你怎么了?”    宁攸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连声音都带了一点哭腔,“没事,我爸想让我出国,我不想出去!”    宁攸和她爸爸之间,有一些矛盾,宿舍里的人,听到过她打几次电话之后,基本上都知道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肖雪和叶凉夕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宁攸,只好道,“别气了啊,别气了,气坏了可不好。”    宁攸嗯了一声,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去洗手间洗脸,很快,叶凉夕和肖雪就听到了从洗手间里传来的宁攸的叫声,“我的眼睛,丑死了!”    叶凉夕和肖雪对视一眼,唇角微抽,倒也放下了那一层担心。    两天之后,肖雪气势汹汹地去考科目一,晚上,她在群里发来贺信,表示自己堪堪擦过及格线,已经通过考试,可以开始学车了。    叶凉夕表示祝贺她即将成为千万马路杀手中的一员,遭到了肖雪的激烈反抗,微信群里一下子就闹开了,几轮辩驳之后,肖雪气呼呼地下线,叶凉夕放下手机,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笑眯眯地看向傅景湛。    傅景湛原本正在看一份文件,觉察到叶凉夕的视线,看过来,语气带了点笑意,“怎么了?”    叶凉夕眼里带了一点希冀,走过去,“我想去考驾照。”    傅景湛一听,皱了皱眉头,“不行。”    拒绝得这么干脆,叶凉夕不满了,“为什么?”    傅景湛把她拉过来,“考驾照做什么,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开车了?”    “这是必备生活技能啊,而且学会自己开车,不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么?”    傅景湛无奈,“就算你学会了自己开车,我也不放心你上路,开车太危险了,以后不给你开车。”    叶凉夕顿时无语,“你天天开车!”    “我是男人。”    “这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在她认识的女生里面,比如徐嘉卉,比如时浅,都是能自己开车的,加上这段时间正好肖雪也在考驾照,这不是正好的事情么,可以结伴啊,叶凉夕很坚决,“我要考!”    傅景湛抿唇,两个人,一个坚决要去考,一个坚决不同意,就这么对视着。    偏偏叶凉夕有时也是个倔脾气的人,两人对视了好几秒钟之后,最终还是傅景湛败下阵来,“行!”    叶凉夕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傅景湛就道,“在此之前,我给你一套科目一的题目,如果你答对了百分之八十,我就让你去考驾照。”    为了帮助肖雪攻关,叶凉夕看过科目一一些题目,当下自信满满,“行。‘    傅景湛笑了笑,转回电脑屏幕打算从网上给叶凉夕调出一分题目,只不过,在转回头的时候,叶凉夕就被电脑屏幕上的东西吸引住了,“这是什么?”    傅景湛见她的注意力被引走了,道,“看看?这是你们学校有个叫赵然的给我东西?”    “赵师兄?”叶凉夕吃了一惊,“你跟赵师兄什么时候联系上了,他还给你东西?”    傅景湛眯了眯眼,“赵师兄?”    叶凉夕见他这个眼神,拍了拍他的胳膊,没好气道,“赵师兄是宁攸的男朋友,我们学校计算机学院的大神,可厉害了。”    傅景湛扬了扬眉,在得到这份文件之前,傅景湛自然了解过赵然此人,对他的能力也颇为看好,自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份渊源在里面,只不过……    “可厉害了?”傅景湛扬眉。    叶凉夕失笑,抬手去扯傅景湛的脸蛋,“不许乱吃醋,赵师兄给你的这是什么东西?”叶凉夕说着,凑过去看,只看到一整页的文件里面,许多看起来很晦涩的名词,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都是计算机专业的东西。    傅景湛简单地解释,“一分关于计算机通信方面的东西,他想要跟傅氏合作?”    “嗯?”叶凉夕表示不解,傅景湛简单解释道,“赵然在计算机方面,是个人才,他手头有几个目前国内外尖端的产权,目前正在筹备创业的事情,打算引傅氏投资。”    这么说,叶凉夕明白了一些,因为赵然事关宁攸,宁攸是她的朋友,叶凉夕看傅景湛,“那你觉得怎么样,你会投资么?”    她显然有些关心这件事情,傅景湛扬了扬眉,“你是希望我投资呢,还是希望我不投资?”    叶凉夕瘪嘴,“又不是我希望的问题?”    傅景湛笑,“不希望我帮帮你的朋友?”    叶凉夕笑,“其实你心里对赵师兄是欣赏的,不然才不会这么问我呢,你休想从我这里谈条件,驾照我是要考的!”    傅景湛愣了一下,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这么机灵,竟然没有被套住?”    叶凉夕轻哼一声,“傅先生,你的套路已经完全被我识破了,以后休想套路我!”    傅景湛笑,“是么?”    “当然!”    傅景湛失笑,但也没再多说,当即调出了网络上一份科目一的模拟题给叶凉夕做,叶凉夕自信丛生,摩拳擦掌,“你就等着!”    傅景湛让开位置,“我拭目以待。”    叶凉夕一连做了好几题,发现题目都很简单啊,一开始都是一些判断题,叶凉夕一下子连着十道题全都作对了,心里不禁有点小得意,回头看了傅景湛一眼,傅景湛却一点也不着急,一手撑在叶凉夕背后的椅背上,看着电脑的屏幕让她继续做,叶凉夕转回头,抑制不住唇角飞扬,不过,接下来的题目,就关系到一些汽车操控的问题,什么仪表装置的问题,仅仅是前面的判断题,就已经错了差不多十道题目,等到后面的选择题,不少题目更是难以下手。    她咬唇,傅景湛却一副了然的样子并不说话。    于是,接下来,叶凉夕就开始,鼠标点到一个选项,就忍不住看傅景湛一眼,希望能从他微妙的表情里得到一点答案,然而并没有用,终于,在某一题目选错之后,傅景湛告诉她,八分之八十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叶凉夕当然不服气,开始耍赖,“不行不行,再来一次。”    傅景湛哭笑不得,就着叶凉夕握着鼠标的手关了屏幕,“没有机会了。”    叶凉夕气呼呼地看他,傅景湛不为所动,带着人出了书房。    叶凉夕挣扎,“你耍赖,我第一次做题目,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测试是不公平的!我抗议!”    “抗议无效!”    “我明天就给你达到百分之百的正确率!”    “百分之两百也没机会了……”    ……    就因为这天晚上的争吵,叶凉夕接下来的空闲时光就变成了跟着驾考题目斗智斗勇的日子,而熬过了科目一的肖雪,也终于开始在闲暇时间出去练车。    这天,叶凉夕正在刷题,原本正在练车的肖雪打来了一个电话,匆匆几句话,叶凉夕应了几声之后,就挂了电话,走到肖雪的桌子上在翻着什么东西。    宁攸转过来,好奇问她,“找什么?”    叶凉夕一边翻,一边回答,“她说让我帮着拿一份文件去交,她昨天忘记交了,那边办公室打电话过来催了。”    她说着,很快就找到了,是一份专项奖学金的表格,叶凉夕收好了之后,跟宁攸说了一声,然后就出门了。    此时此刻的副院长办公室,舒湮正在其中跟副院长喝茶。    两人看起来似乎相熟。    副院长问,“现在事情怎么样了?你还是不打算跟她说么?”    舒湮轻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打算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二十年不在她身边,甚至连当年她妈妈生下她都不知道,现在,你让我突然去跟她说,我是她的爸爸,她怎么接受得了?”    副院长听着,也叹了一口气,“真是想不到,你和叶凉夕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不愧是你和叶清如的女儿,这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舒湮想起在先前的交谈之中,叶凉夕语气里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态度,苦笑了一下,“当年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我缺席了二十年,怕她不肯认我,只能慢慢来了……”    “慢慢来,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等孩子接受了,你再跟她好好说。”    舒湮点头,本还想再说什么的,办公室的门外,却传来一声诧异的声音,“叶凉夕?怎么来了这儿,副院长找你么?”    舒湮猛地站起来。    门外的叶凉夕在老师的这一声叫唤中回过神来,脸上仍旧带着怔愣的表情,而后才反应过来,“老师,我来送一份文件。”    舒湮和副院长对视了一眼,神色中带着一些不安却又带着一些期待,忙走过来,叶凉夕却已经出现在门口。    副院长也想不到叶凉夕会突然出现,还没有开口,叶凉夕就主动开口打招呼,“副院长,舒老师,我送一份文件过来,是美术学院油画一班肖雪的睿力专项奖学金申请表。”    她原本是要送去别的办公室,但那边的人说已经把文件拿到副院长办公室这边审核,叶凉夕只好再跑一趟。    副院长应下,“哦,你放在那边的办公桌上就好。”    叶凉夕应声放下,跟后跟院长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但她不自然的神色,已经说明她刚刚听到了办公室里的谈话。    舒湮见她离开,也匆匆跟着出来。    出了行政楼之后,舒湮就赶上了叶凉夕,“小夕!”    叶凉夕的脚步停下来,再看舒湮的时候,神色多了几分疏离,“舒老师。”    舒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刚才在办公室里的话,大概已经被叶凉夕听到了,他一时有些复杂,眼里是期待,又是害怕,“刚才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叶凉夕猛地抬头,看舒湮,在看到他眼里的期待的时候,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匆匆说了一句“舒老师,对不起”然后快步离开。    舒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带着悲痛和悔恨,这女儿,怕是不肯认他了。    叶凉夕离开之后,其实并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大冬天的时候,帝京其实已经很冷了,学校里甚至已经下过雪,她走着走着,就往湖边走了过去。    刚才在副院长办公室,舒湮和副院长的话,她确然已经听到了,现在,她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父亲?    父亲,曾经渴望过,却永远也没有,陌生却又让她向往过。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平静,脑袋里很乱。    舒湮说她是他的女儿,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再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舒湮多次跟她提及叶清如的时候,叶凉夕从他眼神里看到的那些爱慕,以及偶尔感觉到的那些复杂的神色,以及他对自己的照顾,方才觉得,一切其实都有迹可循,可是,这对她来说,却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248 爸爸和妈妈的过去(1)    傅景湛下午开了一个会,会议散的时候,刚好也到了下班时间,原本是打算下班之后去接叶凉夕回来的,但是,临近下班的时候,叶凉夕发了短信过来说自己回去了,不用他来接了。    一般而言,这种事情叶凉夕会主动打电话来跟他说,而不是发短信,傅景湛敏锐地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收到短信之后,当即给叶凉夕打了电话。    “怎么自己回去了?”电话接通之后傅景湛就问。    “我自己在学校没事了,就先回来了,你下班了么?”    “嗯。”傅景湛应一声,“这就回去了。”    叶凉夕应一句,“我等你。”    傅景湛挂断了电话之后,皱了皱眉,很快拿了外套就出去了。    他在电话里明显感受到叶凉夕的情绪不太对。    回到公寓之后,叶凉夕并不在客厅,他放下东西,上楼去,就看到叶凉夕坐在书房的电脑前。    可能是听到傅景湛回来的声音了,叶凉夕从电脑前探出一个头来,“你回来了?”    傅景湛点头,走过去,“在看什么?”    说话的间隙,傅景湛已经走到了叶凉夕的身边,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资料,是舒湮的一些生平资料。    傅景湛稍微诧异,“怎么在看这个?”    叶凉夕低头沉默,傅景湛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劲,坐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舒湮,他可能是我爸爸?”叶凉夕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傅景湛。    傅景湛微微皱眉。    叶凉夕就开始跟傅景湛说起了今天下午在学校的事情。    除了自己在副校长的办公室听到的那些话之外,还跟傅景湛说了不少平时跟舒湮交谈的时候,舒湮语气里流露出来的对叶清如的情绪,叶凉夕原本以为那些只是舒湮对叶清如的感情,而毕竟是对自己已经逝去的妈妈的感情,她并不打算跟傅景湛说的,现在因为事情太乱了,就跟傅景湛提出来了。    等到跟傅景湛说完了之后,叶凉夕低头道,“我刚才还拿了自己的照片跟舒老师年轻时候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好像,越看越觉得我们长得还挺像的,以前肖雪和宁攸也说过,那时候只当做是一个玩笑话来听,没有想那么多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等到叶凉夕说完了之后,傅景湛才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就是这样,就自己回来了,不等我去接你?”    叶凉夕点头,“感觉有点乱,不想呆在学校了,就回来了。”    傅景湛轻抚她的后背。    叶凉夕继续道,“刚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心里挺乱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应,后来慢慢又觉得,是不是舒老师弄错了,这么多年了,他又是怎么确定的,怎么这么突然,而且联系前面的一些事情,又觉得,他好像早就确定了这件事一样,他也像是专门为了这件事回国似的,我到现在都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事情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怎么个奇怪法。”    傅景湛问她,“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叶凉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变成了一瞬的沉默,语气也带了一点迷茫,“我也不知道……”    她的语气有些沮丧,带着一点纠结,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苦恼。    傅景湛到底年长几岁,看许多事情,其实都比较理智,但却不忍心让她在这种时候如何,只道,“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先帮你去查查这件事?”    叶凉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了。    第二天,傅景湛送叶凉夕去上课之后,就去约见舒湮了。    舒湮知道傅景湛跟叶凉夕之间的关系,当时还不知道叶凉夕是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对傅景湛这个年轻人,就是带着欣赏的,后来知道了自己和叶凉夕之间的关系之后,对傅景湛自然也是满意的。但是这个世界上,任何父亲看着女婿,都带着一种即便这个是公认的全世界最好的人,也依旧能看出那点让自己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这个女儿,还未必肯认自己。    但是舒湮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话语权,甚至,想要认回女儿,还需要傅景湛的帮忙。    如今傅景湛要见自己,舒湮便知道,大概叶凉夕已经跟他提及了昨天的事情。    因此,两个人坐下之后,舒湮就开门见山地跟傅景湛道,“我知道,你大概是为了小夕的事情而来。”    傅景湛见舒湮这般直接,便也开口道,“舒先生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言了,这件事开门见山,凉夕一直把您当做业界的宗师,很尊敬您,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这件事,舒先生能有一个比较清晰合理的解释。”    傅景湛这句话,确然是不太客气的,如果舒湮的脾气再差一点的话,只怕是要当场翻脸了,但是,仅仅来帝京几个月的时间,舒湮便已经见识到了傅景湛对叶凉夕的呵护,知道傅景湛对叶凉夕的心意。    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有点突然,小夕一时也无法接受,当年,我以为她妈妈真的把她打掉了,直到今年,因为你们在网络上公开,她被有心之人翻出一些个人资料,而我从英国的乡村回来,注意到网络上的消息,才知道小夕是叶清如的孩子,并且,再加上查到小夕的年龄和出生年月,对上当时的事情,心里就有猜测了,后来,许多查证,都证明了,小夕就是我和她妈妈的孩子,即便没有验证过DNA,也是毋庸置疑的,我今年也是为了这件事来帝京,当年我跟她妈妈发生了一些矛盾,导致我们分开了多年,从小夕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做到过一个父亲应该的责任,实在是无颜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思,无论如何,都想认回自己的女儿。”    舒湮说得并不详细,但联系到一些傅景湛知道的叶清如的事情,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舒湮继续道,“我本不想这么快就跟她说这件事,毕竟这么多年了,毫无联系,也不知道她肯不肯认我,想要慢慢来,只是没有想到,昨天被她撞见了我跟副校长的谈话,而昨天从她的情绪之中,我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的抵触,今天,我本来也想要见一见你的。”    傅景湛听着,稍稍沉默,但还是道,“舒先生真的能确定,凉夕就是您的女儿?”    舒湮对傅景湛的怀疑,并不觉得气恼,“我确定,是因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夕的生日是二月二十号,这个时间,刚刚对得上,而且,其实,有了这一层认知之后,就会发现,她长得跟我年轻的似乎的确有几分相似,当然,验证DNA是最好的办法,不过……”    说到这里,舒湮摇了摇头,“如果小夕愿意的话。”    傅景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凉夕从小对生父就有一些比较复杂的感情,她小时候渴望过,只可惜舒先生始终没有出现,长大了之后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到底心里想知道,而且,舒先生应该也还要知道,在国内,一个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长大的孩子,生活会如何艰难,经受过多少误解,我说这些,自然不是为了让你感到愧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出现不能实现她心里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期待,即便你真的是他的生父,我也不会让你出现在她是身边,另外,舒先生还是想想如何跟凉夕解释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    ——    下午下课之后,舒湮找到了叶凉夕。    比起昨天的纷乱、迷茫和无措,她今天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只是,不是她逃避,她不知渴望过多少次父亲,而是,当真正知道自己可能有一个父亲的时候,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心情去面对。    两人在一家咖啡厅坐下来。    叶凉夕始终沉默,也不知道该跟舒湮说什么,舒湮明白她的心情,看叶凉夕一直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对面,才缓慢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太唐突,你一时可能也接受不了,对此,我很抱歉,本来想找一个合适一点的时机来告诉你,只是,被你提前知道了。”    叶凉夕低垂着头,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跟舒湮说什么。    舒湮大概也并不需要她说什么,慢慢开口道,“我和你妈妈,的确是在法国认识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舒湮知道,要想让叶凉夕放下心防接受自己这个迟到了二十年的父亲,还得跟她说一些当年的事情。    在帝京沉寂的冬日下午,叶凉夕第一次知道了,叶清如从未告诉过她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当时的叶清如,是国内知名画家叶之时的女儿,只是,父母早逝,她成年之后便自己一人独立生活,但是,她却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和基因,在绘画上,表现出与自己父亲一样令人惊叹的天赋但却与其父严谨的风格大相径庭的绘画才能。    天之骄女,加上名师辅导,年少成名,几乎也不算是什么传奇的佳话,在艺术界,最不缺乏的就是这样年轻而旺盛的生命力,永远能给人惊喜与意外,叶清如年过二十,便已经在国内大范围内名声鹊起。    那时候,提及叶清如这个名字,国内画坛的前辈们无人不叹一句,有的为她的才能,自然也有的对她的否认,但不论是肯定还是否认,她受到的关注都会让许多同龄的年轻画家们艳羡。    而参加巴黎的美展,便是叶清如在世界画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开端,而当时,她年仅二十四岁。    便是在那个时候,叶清如认识了舒湮。    当时的舒湮,早已在巴黎崭露头角,名声大噪,如同此时此刻的叶凉夕一样,以令人惊叹的艺术风格让国内外的艺术家关注不已。    只是,两人的认知,却也并非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叶清如和他的认识,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同样是风格大胆诡异的画风,叶清如偏向于异想天开,而舒湮更偏向于令人意外的表达。相似的人,要么相互排斥,要么相互吸引,而舒湮和叶清如,俨然是属于后者,舒湮被叶清如画作中充沛的灵韵吸引,叶清如被舒湮的鬼才吸引,两个年轻人,在对彼此的欣赏和爱慕中,渐渐从陌生人变成熟人,从熟人变成恋人,变成爱人。    他们拥有充沛的精力,或许是因为年轻,也或许是因为出于独绘画的热情,欧洲所有的一切都称为他们画笔下的风景。    他们在地中海海天明亮的色彩中,在西欧古典浓郁的乡村与城市,在北欧质朴自然的乡间,充分发挥了各自的天赋与才能,创造了大量的作品,而这些东西,一出现在欧洲的画坛之中,便留下让画界持久的惊叹,只是却谁也不知道,当人们惊叹于两个天才的画作的时候,却不知道,其中不少画作,是两人同时完成的,甚至就着同一个场景,取用不同的角度,像两个孩子一样比赛,看谁表现得更好。    甚至,两个年轻人,还带着一点好玩的小心思,舒湮学着也叶清如的风格画画,叶清如学着舒湮的风格画画,最后却署上彼此的名字去参加画展混淆一通,即便让人怀疑过,却也不会有人知道,而他们却在背后乐此不彼。    所以,有一段时间,不论是叶清如还是舒湮那段时间的画作,都有彼此的痕迹在里面,只是,外界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有过短暂怀疑觉得那些不完全是他们风格的作品,最后都不了了之,而这之后,却成为欧洲画坛上衍生出来的对两人绘画能力的一些故事。    不用半年的时间,叶清如和舒湮便见证了欧洲各地不少美景,他们共同见过欧洲黑夜朗然的星空,共同见过远郊湖面上撒下的第一缕阳光,共同见过雪山茫茫,万顷银装……朝夕、日月与星辰,河海、山川与湖泊,爱情与事业双丰收,日子浪漫快活得像是梦境一样。    天赋才能让他们相互吸引,性格生活让他们默契磨合,同时也激发了更多潜藏的天分。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不能十全十美,曾经的日子过得多么美好与平顺,后来,当矛盾爆发的时候,一切的破碎,就会变得多么让人无法接受。    以至于叶清如离开法国之后在彻底远离了画界,其中不乏跟这段充满了两人回忆的浪漫时光有关。那是她人生之中最辉煌明亮的一段时光,名气与爱情相辅相成,她所获得的最大的荣誉,每一丝每一点,都渗透了舒湮的影子,以至于当这一切破碎的时候,全部破碎,不留一丝痕迹。    当时的舒湮和家人都早已定居法国,父辈和祖父辈都是从事艺术创作方面的事情,母亲是音乐家,父亲是画家,追求艺术的父母对儿子的养育几乎也是放养政策,舒湮的性格之中带了父母的随和以及无拘无束,但叶清如是华人,她的家不在法国,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享受在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和浪漫快意之中,乃至说废寝忘食也不为过,在契合无度的生活当中,但面对真正的现实的时候,终归会打倒这一切。    舒湮和叶清如的分开,没有什么家庭阻碍、门户之见或者他人插足,就像很多年轻的情侣一样,哪怕生活过得再契合,也总是会有摩擦,而他们的摩擦,显然比一般人来得激烈。    他们在创作之中契合无比,但在创作之外的现实生活当中,却要面临所有人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两个年轻人都陌生的东西,而在这之前,还要面临叶清如国籍的问题,因为签证的问题她也不能长期在法国呆着,来回往返,长短逗留的问题总要面对,而这期间,但凡一点小小的矛盾,都可能成为年轻人不互相理解的矛盾源头。    年轻和骄傲,让他们不肯为彼此退让和妥协,叶清如想要回国,而舒湮想要呆在法国,无法调和的矛盾,在一次争吵之中,叶清如告诉舒湮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却在下一秒告诉他她将孩子打掉,并且决定回国的时候,让这对年轻的情侣,走上了一条决裂的道路。    “就这样,你妈妈离开了法国,再也没有回去过。”    叶凉夕静静地听着,舒湮的回忆里,并没有替自己开罪和辩解的意思,只是,像是回忆一样,将自己回忆之中,二十年前的一切告诉给叶凉夕,即便是平常的语气里,还能看得出来,在对细节的深刻记忆中,舒湮对这份回忆的珍重之意,在他回忆之中,叶清如和自己在法国度过的那段岁月,是真的美好,美好到叶凉夕这个二十年后的听众,也对父母那段时光感到羡慕。    “后来呢?”叶凉夕问。    舒湮叹了一口气,眸色之中带着悔恨和悲痛,“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当时跟你妈妈的争吵太激烈,我没有想到,她说要离开,第二天,就真的离开了,等我去找她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后来,我几番回国,却再也得不到你妈妈的消息,我留意过国内美术界的消息,得知她最后一次将自己的作品全数交给艺术馆之后,就再也没有在画界出现过。”    叶凉夕总算明白了,叶清如最后一次离开法国之后,为何再也不再美术界出现,诚如别人的眼中,当年她的妈妈,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既然她和舒湮分开了,决裂了,便不会再出现在舒湮的面前,也许,曾经的那段在欧洲一起作画的浪漫而美好的过往,也随着当时的分裂,变成了一场不堪回首的回忆。    如果是自己的话,叶凉夕想,她大概,也会走上跟叶清如一样的道路,从他们共有的领域消失,从此天涯,各自相安,不再过问。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妈妈最后一次离开法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参与美术界的任何事情,她折断了自己的画笔,此后再也没有画过一幅油画。”    叶清如走得决然,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可见当时对舒湮的怨恨,但是,她却又生下了叶凉夕,又可见对舒湮的爱,这种爱恨交织的情感,无人能看得出来,体会得出来,外界对她离开美术界的事情一阵唏嘘,都说叶清如浪费了自己的一身天赋,但却无人知道,这背后,是一个女孩,年轻时候唯一一份意气与骄傲,以及对曾经的感情的一种自我报复。    她在痛苦,也让舒湮痛苦。    如同,在此后的岁月里,舒湮的风格大变,画作之中浓郁的悲伤再也化不掉,在此后的岁月里,他感受到的成功越多,越是追忆那段那叶清如在一起的时间,越是被空虚和失落占据,却始终再也无法得到那个决然离开的女人的消息。    但是,在临终之前,叶清如终究还是面对了自己内心对于这份感情的忠诚,以及不愿女儿活在缺失父爱的阴影之中,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和这份已经消逝了二十多年的感情,所以,才有了留给叶凉夕的那本笔记本。    舒湮嘴唇微动,神色悔恨交加,“当年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那么坚决,能比较适当地处理好当时的事情,也不会让你妈妈一走了之,让你们母女,过得那么艰难。”    不难从舒湮的语气听到悔恨和悲痛,他说,“你妈妈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如果我当年能答应她,跟她一起回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也不会让你们母女和我分开二十年的时间,更不会让她离开画坛,浪费自己的天赋,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是,小夕,能不能给爸爸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这些年,对你们的亏欠?”    从舒湮的嘴里听到爸爸这个词,叶凉夕感到一股奇异的陌生。    她其实并不想去质问舒湮什么,甚至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告诉他,因为父亲的缺失,让她从小到大,和叶清如经历了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情,或者,甚至也谈不上对舒湮的怨恨,因为,哪怕叶清如从来不跟她说她父亲是谁,却也从来没有说过她的父亲不好的任何话,所以,在叶凉夕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并没有对父亲的怨恨,小时候,会埋怨过,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自己没有,然后,在心里就会怪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爸爸,但是,更多的还是渴望爸爸出现,后来,叶清如临终之前,留下的那个本子,也彻底打消了叶凉夕心里对父亲不好的印象。    叶凉夕知道,她的妈妈,还爱着这个男人,不然,十多年如一日母女两人一起过日子,拒绝过不知道多少个想要成为她爸爸的人。    叶凉夕看着舒湮悔恨和悲痛的神色,低垂着着头,声音轻轻的,“我没有怨恨你,妈妈,其实也没有怨恨你……”    舒湮猛地抬头看她,“小夕……”    叶凉夕继续道,“小时候妈妈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情,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一直有你,也许早年的时候,心里是怨恨的,不然也不会做得那么决然,但后来她告诉我,你和我们都有了彼此各自的生活,当年的事情,不论是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翻了篇的,再去追溯,已经没有意义了,但她告诉我,让我也不用怨恨你,因为如果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你一定会对我很好很好,她还说,在她心里,你始终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舒湮的眼里带了希冀,甚至眼圈已经发红。    叶凉夕笑了笑,“我妈妈给我取了一个小名,叫叶一一。”    舒湮浑身一震。    叶凉夕继续道,“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个小名,而妈妈也从来不这么叫我,只有在她临终的时候,才几次开口叫我这个名字,后来,我才知道,一一两个字,是两个唯一,她告诉我,说这是我爸爸当年说的。”    “是我说的。”舒湮眼圈发红,不由得想起那段美好的岁月,他说,以后如果叶清如生了一个女儿,就给她取这个名字,唯一的宝贝女儿,和唯一的爱人。    叶凉夕沉默了,舒湮的眼里带了希冀,“小夕,你,你真的不怪爸爸?”    叶凉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舒湮希冀的眼里,轻轻摇了摇头。    舒湮眼里惊喜,“你,能不能,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叶凉夕沉默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叫不出这一声。    她知道的,自己并不怪舒湮,但是,当二十多年没有的爸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即便也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心里却更加升了一点委屈,也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低了头,没有做声。    舒湮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女儿原不原谅自己,跟愿不愿意认自己,其实是两回事,何况,确实是她对不起他们母女在先。    顿了顿,他还是道,“没关系,慢慢来,爸爸不求你现在就叫我,爸爸给你时间,让你慢慢适应。”    ------题外话------    所以,其实,舒湮和叶清如的分开,也并不是什么误会陷害啥的,这其实无关爱不爱的问题,只是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生活的现实,诚如那句话,爱情很美好,现实很惨烈,他们还年轻,有太多需要磨合的地方,性格越是傲气的人,越是不懂得在这样的时候进行妥协,时间久了,感情就会被现实的东西消磨,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疯狂”的艺术家,嗯,毕竟我觉得艺术家是最不懂生活的人。    ☆、249 认爸爸(2)    下午,傅景湛来接叶凉夕的时候,叶凉夕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等回到了家里之后,她才跟傅景湛说了下午跟舒湮见面的事情。    等她静静地说完了,傅景湛就低着头,看她,看叶凉夕眉眼里略显的纠结。    叶凉夕被她看得有些不太自在,抬手把他的脸转到一边,“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    傅景湛失笑,握住她作乱的手,“那现在呢,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是什么感觉?”    叶凉夕鼓了鼓脸颊看他,然后泄气,“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怪他。”    虽然在舒湮面前还有所保留,在傅景湛的面前,叶凉夕明显更加能表达自己的情绪,她慢慢道,“我不怪他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妈妈也不让他找到我们,但他一发现了我和妈妈,就回国了,我本来并不抱什么希望了的,妈妈也说了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可是,现在发现,其实他心里一直有妈妈,这么多年,也是孑然一身,为了考虑我的情绪,也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傅景湛听到这里,就知道叶凉夕心里的想法了。    其实,傅景湛了解叶凉夕,甚至比叶凉夕更加明白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她敬重舒湮,加上对缺失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并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只要舒湮的出现不是对她造成伤害,她就不会不接受这个父亲,而现在所有的情绪,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面对这样突兀的转变而已。    这本不是什么问题,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而已。    叶凉夕心里终究是渴望父亲这个角色的,哪怕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明显了,但却成为一件遗憾和磨灭不去的执着,傅景湛虽然说要给她所有缺失的宠爱,但是心里明白,给的再多,也弥补不了一些不能代替的感情。    叶凉夕抬头看她,“你说我现在这样,会不会让他很难过啊?”    她又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转变太快了,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感觉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叶凉夕语气里略微带了一点苦恼。    傅景湛颔首低笑,深为认可地点头,“嗯,没关系,他不好,我们就不认他,你不想,他再好,我们也不认他。”    叶凉夕愣了一下,被傅景湛这句话逗笑,“你这么这样啊,说来说去,就是不认了是么?”    傅景湛笑,“你不是没有准备好么,那就不理这件事了。”    叶凉夕伸手去打他,“傅先生,按照人之常情,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好好开导我,告诉我类似花时间好好适应一下,慢慢来这种话么?”    傅景湛低低笑开。    叶凉夕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其实已经表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不由得笑开了。    她小声哼了一声,这个人啊!又给她下套!    像是喟叹了一番,傅景湛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女婿跟老丈人都是天生的敌人么?我可不希望你多了一个什么爸爸来给自己添堵,而且,这个爸爸,一开始就是你这么敬重的人,你看,你现在都开始维护他了。”    叶凉夕哭笑不得,“你乱吃醋!那是……那是爸爸!”    傅景湛继续喟叹,“好像已经料到以后的生活了……”    叶凉夕:……    ——    叶凉夕和舒湮说清楚了之后,便没有刻意避开舒湮,毕竟,舒湮可以做自己的爸爸,这本就是一件好事,只是,后面这两天,没有舒湮的课了,她在学校却也见不到人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才从隔壁班那里知道了消息,舒湮生病住院了。    他可能有些受不了帝京的冬天,隔壁班说是这两天舒老师发烧发热,住院了,不能来上课,叶凉夕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一番打听之后,才知道,舒湮就在市医院。    犹豫再三,心里到底还是担心的,下午结束了第一节课,叶凉夕就打车去了市医院。    到了医院,又问询了一番才找到舒湮的病房。    之前来的时候,是因为觉得有些不太放心,但是,到了之后,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叶凉夕咬了咬唇,想着,来都来了,便朝着病房的楼层过去。    舒湮住的是独立病房,叶凉夕在病房外面,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声音略带虚弱地应了一声,她按下门把,门打开的时候,舒湮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叶凉夕,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眼里划过一抹惊喜,“小夕?”    他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但他手上还吊着药水,叶凉夕两三步走过去,“您好好躺着,先别起来了。”    舒湮脸上都是惊喜,听到叶凉夕这么说,忙应下,“好,好,好,我躺着,你坐,你坐。”    叶凉夕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等她坐下之后,舒湮显然很高兴,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这几天气温下降太厉害,不小心就被感染了,医生说了没有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    叶凉夕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闻言轻轻点头,“嗯,我听到隔壁班的同学说你生病住院了,不能去上课,我也不知道您怎么样了,就过来看看。”    “其实没什么事的,只是医生看我有些发烧,建议我留在医院观察观察,明天就能出院了。”舒湮反复解释。    舒湮是真的发烧了,并且还伴着咳嗽,才说了这么两句,就开始咳嗽起来,叶凉夕见他这样,赶紧拿起旁边的水壶倒水,却发现水壶里面已经没有热水了,只有一口半温的凉开水。    她倒出来给舒湮,“先喝口水缓缓。”    舒湮接过杯子,喝下了一口水之后,还没有马上舒缓过来,断断续续地咳嗽着,叶凉夕站在旁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您怎么样?”    舒湮见她这样关心自己,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有些激动,“我没事了,没事,你啊,别在这里呆太久,感冒容易传染,我没事了,你赶紧回学校。”    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叶凉夕莫名觉得有些赌气,拿了旁边的热水壶,“我去给您接开水。”    她说着,就拿走了热水壶,舒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而后才缓缓笑开。    叶凉夕很快打了开水回来,看到舒湮桌子上的药,拿起来看了一下,“您今天吃过药了么?”    “刚才准备吃的。”    叶凉夕听明白了,按照用量和说明,在给舒湮抠了两片药丸出来,又倒了一杯开水给他,“您先吃药。”    舒湮很听女儿的话,接过药丸就就着开水喝下去了。    随后,病房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叶凉夕反而不知道该跟舒湮说什么了,面对女儿的沉默,舒湮有心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担心她抵触,一时也无话。    沉默了好久之后,护士过来给舒湮换药,换过药之后,舒湮抵抗不住病体,渐渐睡了过去,期间,叶凉夕去问了医生一些舒湮的情况,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建议舒湮再留院观察一晚。    叶凉夕这才放心,她再回来的时候,舒湮还在睡着,叶凉夕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舒湮的药水,估算了一下时间,最后给傅景湛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不要去学校接自己了。    然而,过了半个多小时候之后,傅景湛还是出现在了医院,彼时,舒湮已经醒过来了,医生正在过来拔针并做检查。    傅景湛也刚刚到来,见到两人都出现在这里,舒湮愣了一下,傅景湛对她点了点头。    最后,安排了护工,给舒湮买了晚餐之后,两人才离开。    离开之前,叶凉夕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明天再来看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您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舒湮一整个下午都在感受女儿对自己的照顾,此时只觉得感慨交加,又惊又喜,几乎叶凉夕说什么他就应什么,最后,叶凉夕还是道,“那,爸爸,您好好休息。”    听到叶凉夕这句爸爸,舒湮脸上惊喜过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好,爸爸一定好好休息。”    叶凉夕笑了笑,点了点头,就跟傅景湛一起离开了。    跟舒湮相认的时期,叶凉夕最后还是告诉唐如雅了。    唐如雅得知了这件事,却显得并不是很高兴,毕竟她还记得,自己的小师妹,当年就是因为舒湮而折断了自己的画笔,远离帝京,不再作画的,怎么想,她都对舒湮带着一点意见。    但他毕竟又是叶凉夕的生父,便是这样,唐如雅也不能如何,只是不太待见这个亲家。    但是,最后,两人还是约了时间见了面,至于交谈了什么内容,便无人知道了,只知道,话题是关于叶清如的。    而如今叶凉夕是傅景湛的未婚妻,舒湮既和叶凉夕相认了,还是要跟傅家的人见一面的,最后,双方约了时间,一起吃了一段饭。    叶凉夕和舒湮两父女相处虽然还不是特别自然,但是,却也不会有太生疏的地方,父女两人选了一个周末的时间,一起回B市看了一次叶清如。    ☆、250 你想不想跟爸爸去法国?(1)    与舒湮相认之后,对叶凉夕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太适应,但舒湮本就是一个性格随和的人,过不了多久,父女两人的相处就渐渐恢复正常了,父女两人,时不时也一起吃个饭。    只是,在学校,叶凉夕对舒湮的称呼,都是称舒老师,所以,除却副校长这样的知情人以及王教授等少数人之外,竟也没有人知道叶凉夕和舒湮是父女关系,只是,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大概许多人都会高呼这个世道不给人活路了。    毕竟,这对父女,可算是强强组合了。    而舒湮悔于二十年不知道女儿的存在,自从与叶凉夕相认之后,便一个劲地想要补偿更多,什么好的东西都想要往叶凉夕这儿送,导致叶凉夕也是没有办法。    刚刚开始的时候,傅景湛还能接受,毕竟父亲想要补偿女儿嘛,他当然不会拒绝,但是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他就开始不满了,毕竟,自己的媳妇儿多了一个老爸,时间、精力就会被分走,实在让人不爽!    而舒湮想多一些时间跟女儿在一起,但是,傅景湛和叶凉夕如今又住在一起,虽然他常年生活在法国,已经被西方的文化侵染了不少,能保留下来的传统也仅仅放在绘画创作之中了,但是,这个世界上,古今中外,大抵所有父亲的心都是一样了,那就是无论女婿有多么好,总觉得配自家的小棉袄,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猪蹄子,尤其舒湮刚刚认回了女儿,更不想让女儿那么早就嫁出去,即便两人已经订婚了。    这天晚上,父女两人约好了一起吃饭,傅景湛听到叶凉夕又跟舒湮一起去吃晚饭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一周,叶凉夕已经第三次跟舒湮一起吃晚饭了,自从舒湮出现之后,他发现自己跟叶凉夕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不少,于是当即决定,说自己到时候下班了也过去。    舒湮听到以后,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叶凉夕表示自己好为难,她感觉自己像是那个夹在婆婆和儿媳妇之间为难的丈夫似的,不过,这个想法以出来,她就甩了头,太可怕了!    但是下午有一个临时的会议,傅景湛下班的时候被临时拖延了一点,叶凉夕和舒湮便当先过去。    已经十二月份,叶凉夕参加欧洲艺术展的消息虽然还没有传回国内,但是,舒湮却能提前知道,“欧洲艺术展那边,我已经提前知道消息了。”舒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份自豪,掩饰不住的骄傲,“小夕,你对自己的评价如何?”    叶凉夕给舒湮倒了一杯热茶,“爸爸看起来这么高兴,我好像已经不用猜了,应该是一个让你感到满意的成绩。”    舒湮朗声笑,“自然,在我的眼里,我的女儿永远是最好的。”    叶凉夕弯眼笑,“这么说来,爸爸才是最厉害的。”    舒湮含摇头失笑,“你啊,爸爸当年第一次参展的时候,可没有你现在这么受人瞩目。”    叶凉夕眨眨眼。    舒湮笑道,“银奖。”    叶凉夕愣了一下,但神色却不见太多的惊喜。    舒湮见她这样,问,“怎么,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    叶凉夕摇了摇头,“我其实是想知道,这些国际艺术展的评奖机制是什么,我参加过的国际画展不多,但是,每次的成绩,都让我感到意外。”    舒湮解释,“这些艺术展,可能除却展览的总评委变动比较小之外,每年的评委都不一样,而总评委的作用不在于评选作品,而是组织评委,制定规则,不一样的评委,对作品的认识和感知度就会不一样,创作主题、作品隐喻、笔法技巧等方面,都是评选的时候要考虑的东西,在国际上,不管是大型的还是小型的艺术展、画展,评选机制并没有太多的差别,差别的是人对作品的认知和感觉。比如说,巴黎美展,这几年来,巴黎美展的评委,越来越趋向年轻化的评委群,而任何领域其实都是在变化着的,人们的审美和领悟美的能力,也会随着改变,何况,国内和国外,对美的认知,有很大的差别。欧洲艺术展虽然听起来范围更宽泛,但美术界的人,仍旧以巴黎美展为圭臬,你能在欧洲艺术展中获得评委青睐,并不是什么难事。”    叶凉夕听着,大约是明白了,开玩笑道,“好像我赶上了一个适合自己的时代。”    舒湮笑道,“也并不能这么说,因为你的天赋,确实是有目共睹的,你很敏锐,作品表达的张力往往让人感到惊喜,而最重要的是,兼具了东方画与西方画的美,让人耳目一新,这才是你的天赋和优势所在,每一年每一种画展都少不了许多资历深厚的画家,但往往是因为资历深厚,容易陷入既定的框架之中,这是每一个领域的通病。”    叶凉夕听着,若有所思。    舒湮笑了笑,“欧洲那边,很快就会跟你联系,今年,跟爸爸一起去法国。”    叶凉夕眨眨眼,舒湮继续道,“既然把你认回来了,便一起回法国见一见你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叶凉夕瞬时惊讶了,舒湮道,“你爷爷奶奶也是华人,而且他们都是很传统的华人,现如今定居在法国,我前些时候已经告诉了他们找到你的消息了,他们都很想见你。”    叶凉夕闻言,笑着答应下来,“其实,就算不是为了画展的事情,我每年也是都去一趟法国的。”    舒湮一下子明了,语气带了那么一点不服,“因为傅家那边?”    叶凉夕笑着点头,舒湮叹了一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问叶凉夕,“小夕,你有没有想过出国进修?”    叶凉夕抬眼去看舒湮。    舒湮继续道,“以你如今的能力和天赋,国内的环境已经无法给你提供更大的益处,如果没有更好的发展环境,你后面的发展就会变得缓慢,以至于停滞,爸爸申请回国一年,一方面是为了你们母女,另一方面,也想研究一番国内的油画的发展情况,明年夏天,就不能常驻国内了,我想,你能不能跟我去法国,巴黎美院,一直很欣赏你。”    叶凉夕抿唇,“您明年夏天就要离开了?”    叶凉夕皱眉,舒湮本就是华裔,她一时有些无言,舒湮道,“虽然你跟景湛订婚了,但你也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能毕业,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出去深造,多亲身见识国外艺术界的氛围,对你而言,将会有很大的提升,你会比现在更加开阔。”    叶凉夕低垂了头,正想开口说什么,包厢地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傅景湛刚好到了。    叶凉夕一下子站起来,一扫刚才和舒湮谈论这个话题时候升起来的纠结和犹豫,“你来了?”    傅景湛进来,无意往舒湮那边看了一眼,笑了笑,“是不是等了很久?”    叶凉夕道,“也没有,刚刚跟爸爸来了一会儿。”她给傅景湛倒了一杯热茶,“冷不冷?”    傅景湛先跟舒湮打了一声招呼“爸。”    舒湮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臭小子,他家闺女还没有嫁过去呢,才刚刚订婚了,就一口一声爸地叫着,他还记得当日傅景湛毫不客气地来找自己谈话的模样。最终,在女儿的视线之中,舒湮还是掀了一下眼皮,嗯了一声。    显然的,傅公子并不觉得自己得罪了泰山大人,这声爸,叫得跟叫傅远博似的。    傅景湛不以为意,这才坐下,拿过叶凉夕倒的热茶,放在唇边喝了一口,“不冷。”    然后他放下杯子,问叶凉夕,“刚才在跟爸说什么?”    叶凉夕弯眼笑,“爸爸说我的画又获奖了。”    傅景湛却并不意外,笑道,“今年继续陪你去领奖。”    叶凉夕点头,看了看舒湮,又笑道,“爸爸说了,今年要带我回法国。”    傅景湛扬了扬眉,转头看了一眼舒湮,又看叶凉夕,不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那一点点不爽。    叶凉夕进一步解释,“要回去见爷爷奶奶。”说到这里,叶凉夕转头去看傅景湛,“爸爸,到时候,景湛是不是也要去?”    舒湮表情出现了那么一丝不情不愿,但还是在女儿殷切的目光中点头,“你们既然已经订婚了,自然还是要见一面的。”    傅景湛颔首笑,“到时候我安排,让双方的长辈一起聚一聚。”    叶凉夕点头。    傅景湛来了之后,叶凉夕的注意力就占去了大部分。    于是整个饭桌上,舒湮已经不奇怪地看着傅景湛照顾女儿吃东西的样子了,他一切举动都自然而然,看得出来,是做惯了的,连叶凉夕的一些小习惯都能照顾到,舒湮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一口气。    想让叶凉夕出国是真的,不管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想让她获得更大的发展,但是刚才提及这个话题,叶凉夕的犹豫,显然并不是对出国的犹豫,而是因为他要离开而起的纠结,而这背后最大的症结便是傅景湛。    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之后,傅景湛先送舒湮回了帝京大学的教师别墅区,然后才驱车带叶凉夕回去。    回去的路上,傅景湛似乎心情不太好,叶凉夕时不时转头去看他,眨了眨眼,决定,嗯还是先回家再问问。    不过不等她主动开口问傅景湛,傅公子显然自己就先忍不住了。    两人才刚刚进门,叶凉夕正打算换鞋子,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动作一顿,傅景湛不声不响拿着下巴去蹭她的肩膀。    “你怎么啦?”叶凉夕决定,好好的,温柔地说话。    傅景湛声音发闷,“我们两个这一周都没有怎么好好在一起吃过饭。”    他还侧重强调了一下“两个”这个词。    叶凉夕心里一阵无语,但还是道,“昨天不是才一起么?”    傅景湛记性非常好,“星期一,星期三,今天星期五,都没有!”    叶凉夕:“……”    她只好挣扎了一下,转过来,谨慎地回答,“怎么没有,那时候是我们跟爸爸一起吃饭啊。”    傅景湛一副郁闷的模样低头看叶凉夕。    叶凉夕不知道怎么的,被看得一阵心虚,真是极少看到傅公子这种模样,每次这样她都要绞尽脑汁哄人。    不行!那就只好撒撒娇咯,她抱住傅景湛的腰,开始拿着脑袋去蹭他的胸膛,“这是爸爸嘛,我们跟爸爸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对是不是?别这样嘛……”    傅景湛低哼,像是喟叹了一声,“感觉你被人抢走了!”    叶凉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但又生生忍住了,红着一张脸。    傅景湛脸色就不好了,咬了咬牙,把她提起来,放在玄关柜子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叶凉夕轻咳了一声,凑过去亲他的脸颊,“傅公子没有安全感了哦?”    傅景湛眸色暗了暗,低了头,吻住她,唇齿交缠,呼吸难分。    叶凉夕乖顺地任由某个吃干醋的男人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等到分开的时候,傅景湛又忍不住凑过去,轻啄了几下她湿漉漉的嘴唇,语气带了难得的霸道,“你只能喜欢我,只能爱我一个人。”    叶凉夕心里忍着笑,为了安抚小气的某人,一边顺着他的后背,一边小声道,“嗯!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人,别的什么人都不及你,画画不及你,好吃的也不及你……”    傅景湛唇角微微勾起,但还是不满,不忘记,“还有呢?”    叶凉夕眨了眨眼。    傅景湛光明正大提醒,“还有那个老男人!”    叶凉夕人忍不住捶了一下他的后背,“那是爸爸!”    傅景湛眯了眯眼,“你还说别的什么人都不及我?”    叶凉夕瞬时无语,“爸爸不一样嘛,不能一概而论的。”    傅景湛喟叹一声,神色难过,“我果然已经被退位了。”    叶凉夕再也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音,就着坐在柜子上的姿势,抱住傅景湛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的身上,“你才不会退位,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全世界,谁也不及你,爸爸是亲人,你是爱人。”    这句话成功取悦了傅公子,他扬了扬眉,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走,“我记住了,我是爱人。”    他的语气在某个字特别加重了音节,心情愉悦了不少,“夫人钦定,绝不辱使命!”    “呀!”叶凉夕脸一红!    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    这顿饭的一周之后,校园网上果然挂上了叶凉夕在欧洲艺术展获奖的消息,当然,本次获奖,她并不是帝京大学唯一的一个人,学校也有另一个老师参展了,只不过,叶凉夕获得的成绩,却比那位参展的老师更多。    毫无疑问的,叶凉夕果然又掀起一层巨大的风浪。    便是那位老师,面对同僚的玩笑,也开玩笑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叶凉夕是后生可畏,这美术界,是已经为她留了三分之地了。    为此,不少人羡慕不已。    她才刚刚进了工作室,工作室里的其他人就纷纷向她祝贺了,叶凉夕笑着一一应下,一般这种时候,大家都会撺掇她请客吃饭,叶凉夕也从来都是毫不吝啬的,当即便答应下来,中午一起出去吃一顿,工作室里的人也都欢呼一通,刚好,宿舍那边,宁攸和肖雪也闹着要让叶凉夕请客庆祝一下,叶凉夕想着,反正左一帆也在工作室里,两边都有交集,请客的话,就一道请了。    在群里问询了一遍,宁攸和肖雪当即赞成,宁攸还表示,要带家属,叶凉夕当然不会反对。    等解决完了一切,温言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到大家一副兴奋的样子,心下了然,“这么高兴,是不是夕夕又请客了?”    “温师兄,你来的正好,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啊。”    温言笑着应下,“也好。”    他走过来,跟叶凉夕道了一声恭喜,“夕夕,恭喜。”    “谢谢温师兄。”    确认了请客事宜之后,其他人都赶紧回到画架前。    把东西放好之后,打了一杯开水,温言坐下来之后,便看到叶凉夕在手机上搜店,他在旁边坐下,笑道,“这帮人,逮着了机会,就让你请客。”    叶凉夕笑,“也没有啊,反正大家都是聚在一起,平时也经常一起出去吃饭。”    温言笑,一会儿之后,他才道,“我前段时间有些忙,并不怎么出入工作室,昨天才听王教授说,你和舒先生……”    叶凉夕并不隐瞒,“温师兄是不是也感到很意外?”    温言点头,“确实挺意外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位美术界的泰斗,会和叶凉夕有这样渊源,如今,她是舒湮的女儿,想必,以后美术界这条路上,他能帮到的,也是有限的了。    中午时候,大家一起去吃饭,双方其乐融融,饭席上,左一帆和肖雪被打趣了一整顿饭的时间,一顿饭下来,饶是左一帆再镇定自若,也不免多了一些不好意思,肖雪更是羞愤难当,在桌底下暗戳戳地给叶凉夕发消息,表示以后再也不来吃这种鸿门宴了。但叶凉夕知道,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吃货雪还是会来的。    饭桌上谈笑风生,大家无拘无束都在畅谈,这份愉快的时光,大约会成为很多年之后,磨灭不去的回忆,毕竟人生在世,三五好友,便是最理想的状态。    十二月过后,学校也进入了期末考试的时期。    这天下午放学之后,叶凉夕从教师别墅区出来,刚好在门口撞见了从另一条路出来的文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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