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节
以拉白泽垫背。 高度虽然没到“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可是从楼梯往下望,是一个又一个的螺旋,看得人眼睛发晕。天天在这上面上来下去,简直是一种折磨。 “这就是了。”蒋苏年往一个开着门的屋子一指,一股松节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跟进去一看,只见画室有七八十平大,非常宽阔,天花板开了斜斜的天窗,因为没关严,屋子里灌进来一股凉风,倒是让人顿时心旷神怡许多,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子钻进天窗的缝隙,落在堆积着厚厚油彩的调色盘上。 画室里面杂乱的堆放着各种画具,颜料,四处都是画框和画架,地上颜料斑驳,最显眼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人多高的画框,里面是一副还未完成的人像,我细细看了看,画中那个男子,既白皙,又细瘦,有一双微眯着的凤眼,正定定的与观众四目相对,看上去好像正是蒋苏年本人,他在画自画像? 可是再看看,这个画中的男子虽然长得可以说跟这个蒋苏年一模一样,可是神态偏偏判若两人,真正的蒋苏年总是有种说不出的落魄贵族的感觉,画中的蒋苏年却嘴角微微上翘,眼神明亮,看上去十分热情大方,一条眉毛微微上挑,似乎在戏谑着甚么。 这种阳光青年好像才是邻居老太太和烟雨口中那蒋苏年的样子啊,难道他今天只是状态不好,平时真的是那种开朗的人? 我捅了白泽一下,白泽指着画作道:“这个是他?不太像啊……” “你真没礼貌。”我忙说:“你懂啥?不会欣赏。” 白泽委屈的说:“真的不太像,小神难道连一句真话也说不得?” 蒋苏年道:“没关系,我早说过,艺术是主观的东西,谁也无权干涉艺术品在别人心中的感觉。” 我赶紧说:“您可真是够豁达的……” “这个真的是你么?”白泽没完没了的鸹噪:“还是其他人?” “你看着是我就是我,你看着是别人就是别人。”蒋苏年打起了机锋。 “苏年,这是新作?”烟雨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想起画自画像来了?你别说,我倒觉得还真的很像,一点一点的细节都捕捉的这么敏锐,你就经常挑着眉毛笑。”边伸手想摸一摸油彩干了没有。 蒋苏年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会不会看画?油彩是摸不得的。” 烟雨红着脸把手抽回来,有点难堪。 我忙打破尴尬:“哎呀,这个油料我也用过,价格不菲?不过直接用青金石调群青,真是奢靡。” “不过是一点青金石,也值不了多少钱。我还是喜欢以前的老东西。现在的油料虽然方便,可总没有以前的矿物颜料用起来自然。” 青金石要细细研磨,才能调出纯正的群青,看得出来这蒋苏年够精益求精的。我又问:“蒋先生,这幅画画了多久啦?” “没画多久,但是准备很久了。”蒋苏年淡淡的说。 画室里还有许多其他的画作,但没有人像,都是些景色或者动物,笔触倒十分奔放,跟自画像的细腻写实大不相同,能同时驾驭两种画风,看得出基本功一定扎实。 我想起隔壁那个老太太的话,旁敲侧击的问:“蒋先生自己住在这么宽大的屋子里,也怪冷清的?为了工作才营造这样的环境吗?” 蒋苏年无谓的说:“我一个人,早习惯了。” 我望向烟雨,说:“以后你们结婚的话,这么大的房子自己打理,烟雨可也够辛苦的。” “结婚?”蒋苏年点点头:“我还是希望烟雨能答应求婚,这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好事。我需要解脱。” 烟雨像是吓了一跳,接着面颊红了起来。 “解脱?”我倒是愣了一下:“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婚姻叫解脱,开个玩笑哈,人家不都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两个人结为夫妇,彼此就都牢牢捆绑在一起,休戚相关,怎么会是解脱呢?” 蒋苏年没有答话,只是望着那真人尺寸的自画像发怔。 我忍不住又望了一下蒋苏年的脚下,实打实是影子,也绝对跟露华那样轻飘飘的鬼不相同,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和烟雨去情人巷,服务生小妹会看不到他?隔壁的老太太说画家早就死了,说的又是谁呢? 我又问道:“这个别墅真的很漂亮,蒋先生是这个别墅的第一个主人吗?” “嗯。”蒋苏年指着天窗:“要用自然光,所以修建了天窗。” 我问:“一直都是蒋先生自己住?” 蒋苏年耐心的看了我一眼:“你想问什么?” 我忙说:“没有没有。只不过我是觉得您独居也太寂寞了点。” “是不是我还没开门的时候,邻居跟你们说了什么?”蒋苏年一阵见血的说:“没错,这个别墅死过人,是我一个朋友过来跟我商讨一些事情的时候,心脏病发,没有抢救过来,可能被邻居认错,以为死的是我,恐怕把这里当成空无一人的鬼屋了。” 这周代更妞白天下地实习,晚上品尝课,更新不及时大家原谅好不好啦~~我保证每天3千到4千字绝对有质量,呜呜。。求原谅! 这个解释也确实说得过去,可是老太太不是说亲眼看见了蒋苏年那张脸了吗? “我实在是困了,少陪,你们请便。”蒋苏年道:“我得去睡了,晚上还要接着工作。” “我理解我理解。”我说:“听说画家和作家音乐家这种搞艺术创作的人都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比较有灵感,您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了。” “嗯。”蒋苏年又面向说:“烟雨,这一阵子我比较忙,可能先不会跟你见面,等你考虑好了结婚的事情,请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烟雨怯怯的点点头。 蒋苏年这话说的也奇怪了点,求婚求婚,你不求人家,人家怎么答应呢?听这口气,完全是在商谈什么业务等合作的口吻,也太奇怪了。 露华道:“小主,我看这个人,根本不像有多喜欢烟雨姑娘的样子,求婚也好像只是个形式罢了,哪有新郎官儿对新娘子这个态度的。” 我也觉得露华说的有道理。白泽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男人的感情都是压在心底的,天天只知道你侬我侬,能有什么大出息?” “既然你觉得那样没出息,你干嘛还天天看言情剧?” “那能一样吗?那是戏剧,那是艺术!艺术是来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的,正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只缘身在此山中。白丁。” 算了,没甚么好吐槽的。 出了门口,远远看见那个邻居老太太在东张西望,看见我们,喊道:“哎!丫头!你们真进去了?” 我忙跑过去,一看老太太真的换了一身崭新的桑蚕丝套装,显得十分精神,心里不由过意不去起来,忙边掏出包里的相机,边说:“是呢,我的任务是采访那个画家,婆婆,我们刚刚进去,可是画家亲自开的门,您说画家早死了,是不是将别人看做是那个画家了?” 我忙说:“那个姓蒋的画家根本没死,还住在那个别墅里呢,刚才他还请我们喝了咖啡呢。婆婆,不信您下次有机会上门看看,那个蒋苏年活生生的在里面画画呢!” 还没等我说完,老太太也不等我拍照了,身手灵活一溜烟的跑进屋子,干脆利落的关上了大门。 “婆婆,婆婆!您真的确定那个画家已经死了?”我赶紧扑过去敲门,却没人给我打开。 烟雨似乎被苏年的身份折磨的快要崩溃了,忍不住蹲在地上,低声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谁……” 我看向白泽,白泽说:“小神早说过了,那个人千真万确还活生生的,怎么可能是鬼呢!你不是也看见了,他脚底下的影子清清楚楚,人也有血有肉啊。” “那老婆婆和情人巷的服务生小妹怎么解释?”我说:“那咱们再去一次情人巷,问问那个小妹。” “小神倒是可以陪你一同前往。”白泽忙说:“巧克力芭菲一个即可。” “知道了知道了。”我拉起烟雨:“现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先不要想太多,咱们抽丝剥茧,一点一点的揭开谜底。” 到了情人巷,天已经黑下来了,一对对的情侣甜甜蜜蜜的牵着手在情人巷里看荷花灯。 情人巷是玉宁最佳约会圣地,这里的情侣上到七八十岁的大爷大妈,下到十七八岁的早恋学生,该有尽有一应俱全。情人巷还有一面墙,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同心锁,和各色迎风招展的彩纸,写着各种山盟海誓。 烟雨盯着情人墙,指着上面说:“我和苏年,也曾经挂过一个,当初满满的都是柔情蜜意,想不到现在,竟然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你别难过。”我忙说:“蒋苏年的身份还没证实,也许里面还有一些误会。” “小神要吃棉花糖。”白泽指着旋棉花糖的老大爷说。 “大爷,您给他选一只,我付钱。”我扬了扬手里的钱包,那大爷应了一声:“这年头,都变成小姑娘请客啦!” 找到了烟雨说的那家冰淇淋店,里面果然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姑娘,也就十**岁,估计是晚上出来勤工俭学的,看见我们,绽放一个甜蜜的微笑:“欢迎两个美女姐姐和一位美男哥哥光临。” 不愧在冰淇淋店打工,嘴可真够甜。 我点了几份芭菲,等那小姑娘端上来,我忙指着烟雨问她:“请问,你对这个姐姐有印象吗?” 那个黄头发小姑娘愣了一下,想了想:“嗯,好像有点印象,这个美女姐姐经常来这里呢。” “你还记不记得,她和谁来的?” 小姑娘听我没头没脑这一问,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不,她没有跟这个美男哥哥一起来过。如果真的来过,这么养眼的两个金童玉女坐在一起,我不会没有印象。” 好家伙,小姑娘当我是来抓白泽出轨的证据来的吗? 我只好说:“不,跟这个哥哥没什么关系,她是一个人来的?” 小姑娘似乎更确定我是来找目击人证的,一瞬间露出十分尴尬的表情。 我忙说:“你别有心理负担,”边抽出一张大钞塞给她:“姐姐耽误你工作,稍稍给你一点补偿,你既然看见过这个姐姐,对她身边的人有没有印象?” 小姑娘看见大钞,很有点受宠若惊,忙说:“这个美女姐姐不会是你的GF?姐姐,别怪我一个小丫头多嘴,感情这种东西,你握得越紧,跑的也就越快。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 “GF?”我满头黑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是真的有要紧事。”这个年月,谁和谁在一起都能造成误会,不过转念一想,我确实问的唐突,明明身边就坐着当事人,还非要问旁观者,不怪人家多想。 小姑娘看着烟雨,皱着眉头,说:“姐姐,这样,妹子我豁出去了,反正老板今天不在,我把监控视频调出来,看姐姐疑心这么大,空口无凭,就直接给你看看。” “太好了!”我忙说:“妹子真够仗义!” 烟雨说了日期,小姑娘调出视频,按下播放键,是烟雨跟蒋苏年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进了店,点了两杯芭菲,烟雨吃了一份,蒋苏年则放着自己那一份没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但是旁边很多人在莫名其妙的看着烟雨她们俩,交头接耳,而烟雨他们则置若罔闻,还在高高兴兴的吃着芭菲。 我心里一沉,果然,那个蒋苏年在椅子底下,桌子底下,都没有影子。 小姑娘说:“姐姐,你也让这个姐姐太寂寞了,她自己一个人还假装有人陪,也怪可怜的,你就不要怀疑她啦。她要是有外心,早跟别人来了,何苦这么惹眼自言自语的。” 白泽眯着眼睛说:“视频里这个,货真价实是一个鬼。”烟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小姑娘也呆住了:“美男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呢?吃巴菲的,只有这姐姐一个人啊,还是说……”小姑娘的脸色一下子也难看起来:“跟怪谈里一样,她她她,和常人看不见的鬼一起来的?” 我安抚小姑娘道:“这个哥哥最爱开玩笑,你不要理他就行。”那小姑娘这才做出一个“被你吓死了”的可爱表情。 看了看拍摄时间,是一个星期前,奇怪,鬼就是人脱离**的灵魂,还能还阳成人?真是头一次听说。 我拉白泽他们坐下,问:“这是怎么回事?今天还看见了真人,怎么可能以前反而是鬼?” 白泽摇摇头:“虽说也可能是离魂。可是平白无故,怎么会有凡人有那种本事,离魂后又安然回去呢?实在有些出奇。” 露华也说:“那个鬼的神态举止,跟今天的真人,也不大相同呢。” 我突然想到,难道是蒋苏年经历了离魂,而其他人借尸还魂到了他身上? “小神问你,这个时代画家大概也算一种名人?”白泽一边吃芭菲一边说:“画家要生活,就需要买画的主顾,不知道那个蒋苏年平时在哪里卖画?” “苏年他平时好像没有在跟哪个画廊有合作。”烟雨皱眉道:“真的,也没见到他跟谁有过什么来往。他只是一直画画,没听说卖掉过,他说他不是做商业创作的,他喜欢的是艺术。” “如果没有资产做后盾,艺术也难以长久啊。”我想起他那漂亮的别墅,心想,难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大少爷?只是在把画画当玩票,怪不得舍得用青金石。真是越想越扑朔迷离。现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蒋苏年身上,好像一点都没有在和外界联系,可怎么下手呢。 “他真的不跟外界联系?”白泽挑着眉毛说:“小神倒觉得未必,难道他作为一个凡人能不吃不喝?哪怕他本事再大,他的东西也不可能能凭空变出来,只要跟着他,一定能有迹可循。” “哎呦,”我不由对白泽刮目相看:“行啊,想不到堂堂辟邪神也学会跟踪这一招了。” “那又怎么样。“白泽大喇喇的说:“与时俱进,还是琼海修罗教与小神的。” 也许以后多给他看看推理剧,许多委托都不用我亲自来动脑子了。 回家的路上,我正跟白泽商量着怎么蹲点,倒看见苏澈跟一个美女正从一个展览馆门口出来,看样子是去约